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秦玉暖瞥过头:“世上的不幸有很多,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失去生活的信心和希望,铜儿,你太让我失望了。”她不会告诉铜儿前世她经历过什么,那样惨绝人寰的生活在她重生的初期还会一遍一遍地在她的梦里重演,可是现在,或者说自从遇到冷长熙之后,她的噩梦消散了,让她坚信人世间总是有那样一种独特的温暖在等待着你,只要你自己不曾放弃。
其实像铜儿这样的人有很多,秦玉暖也见过太多,为了抵抗和辩诉这世俗的肮脏和不堪,只有变得比别人更加不堪,其实终究是作茧自缚。
“我没有三姑娘你这么好的运气,可以遇到这般宠爱三姑娘的男人。”铜儿冷冷地道。
“我从来不是靠运气,”秦玉暖的话语淡淡的,但她知道,此时的铜儿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她的心已经被俗尘蒙蔽,再也无法清澈起来了,“我靠的是自己的手段和一颗真心,铜儿,我曾真心待过你,就像我真心待满儿、廖妈妈和听雪一样,可是如今……,”秦玉暖偏过头,道,“你自己下去领罚吧。”
出乎铜儿的意料,她以为凭借秦玉暖的狠心和果断程度,会将她直接赐死或者更狠的方式,不过很快她也反应过来,如今是在相国寺,秦玉暖要动手和没有在太尉府容易,似乎带着一丝侥幸,她直起身子,朝着秦玉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谢三姑娘。”
不一会儿,外头很快就传出了打板子的声音,可以想象得出那板子砸在人的身上该是有多狠,有多重,有多痛。
秦玉暖坐在屋子里,听的很清楚。
满儿给秦玉暖递了盏刚泡好的金银花,最近秦玉暖熬夜熬得有些多,似乎有些上火。
“三姑娘还准备留铜儿在身边吗?”满儿看起来有些担忧,毕竟,铜儿是有案底的人,更何况,触犯了二少爷可就是触犯了秦玉暖不可僭越的底线,可同时,毕竟和铜儿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虽然她最近和铜儿也矛盾不少,可是姐妹情谊还是在的,听着外头的声响,她不仅皱了皱眉。
“你觉得可能吗?”秦玉暖取过随身携带的绣花样子孤本,随性翻阅起来,“她的心都已经不在我这了,留着她?如今是敢动宝川,将来连你我的性命恐怕她都敢取了。”
满儿后背一凉,想想也是,听着铜儿方才说她过去的经历,都觉得可怕。
“那三姑娘……。”既然不准备留铜儿,却不赶走她,这是为什么?
秦玉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窗外的一棵老槐树长得正茂,枝桠上正有一只绿色大螳螂在专心地盯着眼前的食物——一只高声鸣唱的夏蝉,却没想到,就在它的上方,一只黄雀同时也摆出了捕猎的样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玉暖微微一笑,“铜儿虽然有这个贼心,可是没人借她个贼胆她怎么敢对着宝川下手,我若是处置了她不仅费事反倒是遂了她背后那个人的愿,倒不如留着她,一来,顺藤摸瓜,二来,”秦玉暖抿了口茶,慢慢地悠哉悠哉地道,“二来,自然有人帮我们处置了她。”
能有如此布局将爪子都伸到自己身边的丫鬟身上的人,秦玉暖坚信不是个普通人,而这样的人都有个特点,果断,干净,手段高明,对于背叛过自己或者已经被别人发现的钉子,他们一般只有一种对待方法——让她们永远闭上嘴。
相国寺不大,厢房这边又隔得近,很快,淑华郡主和静嫔娘娘那边都各自派人来问了情况,淑华郡主是嫌弃秦玉暖这边动静太大,吵了她休息,正在闹脾气,静嫔则是遣了人来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打发了双方的婢女回去,秦玉暖倚在门口,看着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铜儿,挥手让两个打人的小厮停了手,她慢慢踱步走下台阶,朝着铜儿走过去。
就在和庆姑姑相视一眼的时候铜儿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大限已到,她趴在窄窄的长条椅子上,臀部是火辣辣地痛,连带着头上不停滴下的汗珠,混着铜锈的味道让她愈发不清醒起来。
“三姑娘,若是能再给铜儿一次机会……。”
“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还没等铜儿说完,秦玉暖便就抢白道,冷冷地只看了铜儿一眼,就回了屋子。
“将她关在耳房里吧,”秦玉暖吩咐满儿道,“晚上自然会有人来处理她的。”接着秦玉暖又让满儿找来了冷武,让他晚上密切注意耳房的动静。
夜深了,秦玉暖却还是在烛火下翻看着书卷,心里头却是依旧思索着静嫔和铜儿的事,总觉得这其间必定有什么联系,正是深思之间,烛火却是突然一灭,像是被什么东西射灭的一样,四周立刻安静下来,秦玉暖抹黑掏出一支放在枕头底下的匕首,可指尖才触上那冰凉的柄,双唇却是被一个炙热得似火焰的东西狠狠地覆上。
那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霸道,秦玉暖知道,是他来了。zm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一百一十二章 谁比谁狠
带着些缱绻的温柔和似海的激情,冷长熙霸道地将秦玉暖箍在床头,要知道为了见这小刺猬一面,他的青花骢跑得当真像风一样地块,才能在他处理完京中的事务后在秦玉暖歇下前及时地赶回来,而且还得在天亮以前再赶回去,就凭这一点,他也有资格好好地品尝品尝如今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刺猬。
“唔……。”秦玉暖的唇此刻一定已经红肿了起来,身上是冷长熙厚重扎实的肌肉,压得她忍不住地娇喘了一声,这一声,却是出乎意料地撩人心弦,引得秦玉暖自己都是浑身一颤,更别提正压在自己身上尽情肆虐着她的唇瓣的冷长熙了。
就因为这一声喘息,原本还在疯狂地攫取那眼甜蜜的泉眼的冷长熙突然停下了动作,他用手臂支起身子,自上而下的,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型的轮廓像是被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就连下巴上微微弯曲的弧度都是如此完美,配合着小麦色的肤色,浸润在温柔的月光里,仅仅是对视,都让人心跳加快。
秦玉暖注意到,冷长熙没有戴面具,此刻他是如此大胆放心地将自己的面容展现在她的眼前,他是如此信任她,就像她一如既往地相信他一样。
似乎带着些隐忍,没人知道就在秦玉暖微微喘出气的那一瞬间冷长熙多么想彻底地占有了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了,好好地疼爱一番,最好还能随身携带,以免除了这相思之苦。
激情过后,秦玉暖的脸上还泛着潮红,她没有料想到自己方才给了冷长熙多大的诱惑,她只是以为冷长熙又因为哪些小事吃味了,他在这方面的性子是十分小气的,可是偏偏她很喜欢。
“你怎么来了?”秦玉暖的话语里似乎还带着些未消散的暧昧,她的手也轻轻推搡着冷长熙的胸膛,他压着她着实有些痛了。
冷长熙却是欺身而上,凑得愈发近了,反问道:“怎么?你不希望我来?”天知道他的青骢马跑得有多费力。
秦玉暖低垂下眼睫,睫毛微微扑闪,让冷长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觉得这小刺猬害羞的样子煞是好看。
“当然不是。”这是秦玉暖的真心话。
“那我就放心了。”冷长熙笑道,继而翻身一躺,十分自然地躺在了秦玉暖的床榻上,将手交叉枕在脑袋后面,看似随意地道:“我想你,所以就来了。”
冷长熙偏头,却看到秦玉暖抿嘴一笑,那嘴角似乎挂满了未说出口的韵味和话语,让人充满了好奇。
“怎么了?”
秦玉暖扭过头,直视着冷长熙深邃的眼眸,忽而也跟着冷长熙躺下,将头朝着冷长熙的怀里蹭了蹭,未成亲却如此亲密在大齐权贵圈里简直是倒行逆施,可是冷长熙并非普通人,不必守那些规矩,而秦玉暖历经两世,她只懂得珍惜当下,珍惜眼前的人,她喜欢他,他恰好也爱着她,这便够了。
“我也刚好在想着你,然后你便来了。”秦玉暖的声音很是轻柔,可是落在冷长熙的心上却是如此清晰,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搂过秦玉暖单薄的肩膀,隔着薄薄的纱衣还可以触摸到秦玉暖清凉的肌肤,这样炎热的夏季,秦玉暖的身上却总是清凉凉的,让人忍不住靠近。
“怎么这么凉?”冷长熙又伸手摸了摸秦玉暖的脸蛋,还是有温度的,尤其是在方才的一番热吻之后,“受了风寒了?”
秦玉暖摇摇头,表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餍足,躺在冷长熙的臂弯里让她很满足。
“那怎么这么凉?”冷长熙又摸了摸秦玉暖的手臂。
“天生的,”秦玉暖开口道,“小时候娘亲也找郎中来看过,以为是寒气郁结什么的,其实只是夏季会比常人体温低一些罢了。”
冷长熙听了便是一笑,继而将头直接拱进了秦玉暖凉凉的脖颈处,他一路赶来,浑身还在出汗,此时清凉清凉的小刺猬正是最好的降温小软枕。
“也不大好,”秦玉暖任由着冷长熙孩子般地躲在自己怀里,“冬天似乎就总比旁人怕冷,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
冷长熙探出头来,火热的唇贴上秦玉暖尚还温润绯红的脸颊,声音喑哑且带着那独特的声线和魅力:“这不有我在吗?我会把你捂得热乎乎的。”
秦玉暖不由得笑出声来,却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轻微得像是轻风拂过柳梢的声响,可秦玉暖知道,这绝没那么简单。
感官本就比其他人敏感的冷长熙顿时直起身子,却发现秦玉暖的神色淡定得犹如一弯秋水,顷刻就明白了,压低声音道:“是你布的局?”
待看到秦玉暖笑着点了点头,冷长熙也才是舒展地一笑,可很快,眉头却又是凝了起来,如今相国寺里头只有三个有来头的人,秦玉暖、淑华郡主再就是静嫔。
一想到那个疯狂的女人,冷长熙的脸色就不禁冷了冷:“是她对你动手脚了?”
秦玉暖摇摇头:“还不确定,我只知道,宫里头有人要取我的性命。”
冷长熙有些愧疚:“是我的疏忽。”
“不是你的责任,”秦玉暖伸出手安抚着冷长熙,“是暗箭难防,如今盯着我们的眼睛太多了,你能替我挡得了一时也不能护得了我一世,你放心,我能自己处理。”
“我的女人,自然是要交给我来护,”冷长熙说得很是坚定,“冷武是男子,平时保护你还是太不方便了,我已经让冷武修书让他妹妹冷霜过来,冷霜师出名门,功夫不在冷武之下,可以以婢女的身份贴身保护你。”
“会不会有些大材小用了?”想到冷武的身手,秦玉暖总觉得冷武屈身在冷长熙身边做一个影卫简直都是浪费了人才,如今又多出了一个身手和冷武不相上下的师出名门的女侠,还给自己当婢女。
“能保护我喜欢的人,不该是荣幸吗?”冷长熙很认真地道。
才说完,外头的动静似乎更明显了一些。
“鱼儿上钩了。”秦玉暖突然微微一笑。
只是和秦玉暖对视了一眼,冷长熙突然重新戴上面具,伸手将秦玉暖一把揽到怀里,看着秦玉暖微露惊愕的样子,笑道:“引鱼儿上钩还不够,要看足了戏才过瘾。”
几乎就是一瞬间,秦玉暖就被冷长熙搂紧了腰身从屋子里窜到了房梁上,月光下,流光飒踏,夏风吹拂着秦玉暖有些散乱的碎发,别有一番风味。
“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冷长熙一边抱着秦玉暖灵巧无声地从一个房梁跃上另一个房梁,忽而声音一顿,带着笑意道,“就是窦向槐。”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从秦玉昭的嘴里,秦玉暖记得秦玉昭说过,静嫔娘娘原先和窦向槐是有过一段感情往事的,却是没想到,窦向槐此次进京,第一站居然是相国寺,若是秦玉暖没有猜错,应该是朝着静嫔娘娘来了,至于缘由,老情人见面是留恋还是怨毒,谁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冷长熙就准确地落在了一处灯火微暗的厢房上,若是秦玉暖没记错,这正是静嫔娘娘的厢房,屋子里头的人似乎还没睡,隐隐的还可以听到谈话的声音,不像是静嫔娘娘和身边那些宫女太监谈话的样子,倒像是两个人在争吵,冷长熙准确地选择了一块较为轻薄的瓦片,两指伸长,巧一用力,就将那瓦片稳稳地不偏不倚地端了起来,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这下,里头的说话的声音甚至走动的人影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秦玉暖一边被冷长熙护着,一边侧头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和静嫔娘娘争吵的,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冷长熙所看到的窦向槐。
“你怎么来了?相国寺是什么地方,窦少爷,你如今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哼,我胆子大?我胆子再大也大不过你陆静华,你的容貌早就在几个月前毁了吧,你这张人皮面具能维持多久?三年?五年?你就想凭着这张面皮一直讨那皇帝老儿的欢心?”
“啪”的一声,是一声再响亮不过的巴掌声。
“欢心?是啊,我陆静华就是下贱,一辈子都在想着讨男人的欢心,九年前是讨你的欢心,你让我入宫,替你传送情报,好,我做到了,可然后呢,你娶了沈家的女儿,就将我丢着不管,现在我得宠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离开他!回到我身边。”窦向槐说得斩钉截铁。
“离开谁?皇上吗?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离开他,我讨好他还能收获金银珠宝和无数羡慕的目光,可你呢?你们窦家现在都快不行了,我不会告诉你,这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力,我就是要看着你曾经无比骄傲的一切全都毁于一旦,我开心,我乐意。”
“不!我是说,离开冷长熙!”zm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疯狂女人
这句话一出口,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连同房梁上的秦玉暖和脸色凝固了一般的冷长熙。
秦玉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下意识地往冷长熙身边靠了靠,他的身体是僵硬的,带着一些出乎意料的惊讶,看来这样的情况也是他没想到的,感觉到秦玉暖的靠近,冷长熙心里似乎安下了许多,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她多想,他不会为了任何人让他的小刺猬有丝毫的怀疑和担心,更何况是静嫔这样一个恶毒疯狂的女人。
屋子里头的对话依旧在继续。
“你什么意思?”
“你懂我的意思,你为了取得皇后信任,几个月前喝下毁容的汤药,又接受皇后给你的人皮面具,替她争宠,学习媚术,到底是为了谁,你比我更清楚,他不过是一个宁王府的私生子,值得吗?”
长久的沉默,静嫔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喑哑起来:“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你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信任他吗?若是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果然,”窦向槐的声音带着些阴险狡诈,“看来我们窦家的情报还是对的。”
“你是在试探我?”
“不是,”窦向槐的语调此刻像极了窦青娥,带着些诡秘和深不可测的心计,“我是在挽留你,我们到底是有过一段情谊的,再说,我这次还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安插在秦家庶女身边的那个丫鬟被发现了,在这个丫鬟被逼供出事受你指使之前,我已经替你杀了,尸体就在外头,不用谢。”
“窦向槐,”静嫔怒冲冲地道,“你自以为是的毛病是好不了了吗?我为何要你帮我,还有那个尸体,我没兴趣处理,不要留在我的院子里头,在被别人发现之前把尸体给我带走。”
“被别人发现之前?”窦向槐突然冷哼了一声,“恐怕已经晚了。”
这时,房梁上的冷长熙突然只觉得一股真气逼来,对方已经发现他了,他灵敏地翻身一跃,躲过了朝着他命门刺过来的银针,又顺势将秦玉暖一带,搂在怀里,抱得牢牢的,轻灵地落地,恰此时,静嫔的门也大打开来,门口处站着的,正是那窦家嫡出公子窦向槐和如今皇上的新宠静嫔娘娘。
“冷长熙冷大将军,真是好久不见。”窦向槐生得极为秀气,恍若仙山的灵玉,可是眼神里却是透着丝丝邪气,一身白衣裳在夏风中微微舞起,似乎还带着紫薇花的香气,他一打折扇,只是瞅了一眼门口铜儿的尸体,径直跨过这个已经不会说话的女人,朝着冷长熙再一拱手道,“多年未见,不知道冷将军对在下还有没有印象。”
“没印象。”冷长熙很是冰冷地回道,更是补充了一句,“我对不怎么在意的人,都没什么印象。”
偷听了人家还如此光明正大地耍酷的,大齐也就独独只有冷长熙这一个了。
窦向槐倒是没有变脸色,反倒是颔首一笑,态度谦和地道:“冷长熙真爱说笑。”
冷长熙微微昂起头:“你看我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吗?对了,窦公子,按理你明天辰时就应该出现在户部报道的,如今,可只有三个时辰了。”
也不知窦向槐心里到底如何思索的,他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僭越于法理之外,放肆而嚣张:“这个不劳冷将军操心,”说罢,又是朝着冷长熙身旁的秦玉暖轻轻地瞥了一眼,“冷将军美人在怀才是该考虑若是明日错过了早朝,皇上该如何怪罪。”
他看向秦玉暖的眼神说不上阴鸷,可带着一股浓重的不屑和敌意,也是,秦玉暖一个小小说庶女却能将窦青娥从秦家当家主母的位置跌落到了去疯人塔的地位,窦向槐恐怕在心里早就记下了这个仇。
冷长熙回头看了秦玉暖一眼,眼神柔情蜜意,再朝着窦向槐看回去的时候,眼神瞬间又恢复了冷漠:“这个也不劳窦公子操心,我的青骢马日行千里不成问题,而窦少爷的那匹黑色骏马,不好意思,来的路上冷某手一抖,就将它给杀了。”
冷长熙说话缓和,带着慢条斯理的儒雅的味道,说到“杀”这个字的时候还特意拖长了音调,看着窦向槐的脸色只是微微一变,忽而又接着道:“哦,还有连同窦少爷带来的二十八个侍卫。”
话语才落,房檐下就飞下一人,秦玉暖认得这人的黑色劲装的打扮,这是冷长熙身边的影卫,这影卫一拱手,朝着冷长熙道:“将军,都解决干净了。”
冷长熙只一侧目,影卫便是安然地退下,冷长熙不说话,只是眼神带着笑意看着窦向槐,审视良久,带着一种王者必胜的风范,修长的指尖在身后有节奏的微微一搭,直到窦向槐的脸色显现出一种慌张的惨白,冷长熙才犹如看着鱼儿落网,挣扎,无力,以及最后认命后的无可奈何,他露出一种满意的神色,还不忘补上了一句:“真是不好意思,窦少爷带来的二十八个侍卫和四个贴身高手,也被冷某不小心地……给……杀了。”
窦向槐嘴角一抽,看来冷长熙已经是准备在相国寺就动手了,虽然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声音已经全然不似之前的沉稳放肆:“冷将军果然是敢作敢为的人,只是,就像冷将军说的,在下辰时还要向户部述职,若是迟了,冷将军该如何交代?”
“交代?”冷长熙觉得很是好笑,“我为什么要交代?交代些什么?说出窦少爷大半夜地在相国寺这样神圣的皇家寺庙和后宫的嫔妃私下约见吗?还是说窦少爷和静嫔娘娘相互勾结,谋害太尉府的二少爷和三姑娘?”
牵扯到了静嫔,一旁的陆静嫔才终于是回过神来,她呐呐地看着冷长熙,眼神里似乎闪烁着一种处在绝望境地中的人才有的落魄和凄然。
她怔怔地看了秦玉暖一眼,看到秦玉暖被冷长熙下意识地用手臂护在身后,看到冷长熙每次回头看秦玉暖的眼神都是无比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呵护和舍不得,这种专注,就像是要将全身心头掏空了来宠爱秦玉暖。
“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她吗?”静嫔戚戚然地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冷长熙动情,九年前,她被窦向槐“骗”入了宫里头。
“等待窦家成事了,我便迎你回来。”
这一等,就是九年,这期间她收获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和孤独,直到一年前,当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浓得郁结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的阴霾准备在未央宫里自尽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的冷长熙救下,未央宫是长公主曾今住过的地方,因为太后和皇上对长公主的思念不准其他人进入,她当时果断地觉得冷长熙的出现一定不会是偶然或者路过。
“别脏了这个地方,要死换个地方。”虽然冷长熙当时的话语冰冷冷的,可是她还是一厢情愿地以为冷长熙是在劝慰她。
他是九年来第一次走进自己生活的人,所以当她知道陈皇后收拢不了冷长熙决心和冷长熙对立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充当了一枚棋子,她决定了,要作为冷长熙最好的钉子打入陈皇后的内部,虽然他从来都不知道,但是即便是为此毁了容貌来赢得陈皇后的信任,她也在所不惜。
可直到秦玉暖的出现,她所有的坚持和希望就彻底破灭了,这个女人,她何德何能,她什么都没做,可是冷长熙却偏偏护得她紧,甚至,不惜豁上性命。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静嫔朝着冷长熙大声喊道,她的眼睛露出一种异样的红肿,像是服了什么禁药,就连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和红艳的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为什么,都不愿意看我一眼?”静嫔挣脱开窦向槐的手臂,朝着冷长熙就奔过来,指着秦玉暖疯狂地笑道:“就因为她?一个根本不起眼的女人?她哪里好了?我比她更爱你,真的,长熙!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啊!”
“我从来没有让你去杀人,去下毒,去用脸换取陈皇后的信任,”冷长熙的眼神淡薄得似天山冰池里的湖水一般,“都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她在背地里替他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却都成了她自作孽了?
静嫔的心忽而猛地一跌,整个身子也跟着跌落下去,她的眼神却突然露出一股凶狠,她突然朝着秦玉暖猛地扑过去,嘴里喊道:“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若是你不出现,长熙就是我的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吗?就凭你那骨子里下贱的血统怎么会配得上长熙,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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