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回三少奶奶,那小丫鬟叫喜儿,一直跟在廖妈妈身边打下手,今年大概十四了吧。”满儿回道。
“看着是个能端得上场面的”秦玉暖点点头“你留心调教一番,我身边如今急着用人呢。”
满儿点头应下,又搀着秦玉暖转了一个弯,朝着一处竹林走去,这是回院子的一条近路,人少林多,蚊虫也比较多,平日里秦玉暖一般不走这边,今日着实着急赶回院子里去。
可才进这竹林,就听到里头有人在碎碎细语,似女人的声音,夹杂着哭腔和无可奈何的哀求。
“少爷,您不能再这样了,您说了会收奴婢进房的,这都快两个月了,奴婢的肚子已经快瞒不住了,少爷,就当奴婢求您了。”
少爷搞大了奴婢的肚子?这样的事情在大户人家绝不少见,秦玉暖皱皱眉,本想悄然离开,不理会这风hua雪月之时,却是这回头一瞥之间恰好看到这哭哭啼啼的丫鬟的侧脸。
这不正是海棠吗?那个姿色出众一心想要爬床当姨娘的海棠。
如今她倒是如愿以偿了,可是听着这男人的回答,却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你以为如今的境况我当真能将你收房吗?我已经是自身难保,你不要为难我,至于孩子,一包红hua,就什么都没了。”
“少爷,您不能这样,这可是您的骨血啊。”
“就因为看在是我的孩子,我才没将你赶出府去。”这声音冰冷得有些陌生,竟是辨认不出是这府里的哪个少爷“滚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说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秦玉暖心头一惊,连忙提着裙摆倒退了几步,躲在一处竹林后头,只可惜竹叶婆娑掩映,没有看清这离开的男人是谁。
不过王府笼统不过那么几个少爷,除开冷长熙,大少爷冷长轩,二少爷冷长安,还有西府的冷启光,海棠口中的“少爷”无外乎也就这么几个人了。
竹林另一边隐隐传来海棠呜咽哭泣的声音,秦玉暖不想久留,正是准备沿着小路回去,却在竹林园的角门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青绿色的影子飞快地闪过,可是秦玉暖还是看了个仔细,那不是宁王妃身边的青竹吗?
才回了院子,冷长熙已经办完琐事在屋子里,看着秦玉暖进了屋子来,贴心地将桌上一碗温热的莲子羹推到了秦玉暖的面前:“尝尝,我做的。”
“你做的?”秦玉暖有些惊讶,她还从来不知道冷长熙有这门手艺。
“嗯。”冷长熙很郑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监督着小厨房的师傅做的。”看着秦玉暖脸上忍不住浮出的笑意,冷长熙又略微想了想,正色道:“我还加了两勺糖。”
对于冷长熙这样一个从未下厨房的大男人来说,加糖也就算是做菜了吧,秦玉暖端过莲子羹,俯身贴着莲hua口的暖盅,那清香的荷叶香气扑面而来,芳香四溢,便是暖暖地笑道:“那就辛苦相公了。”
才品下一口,廖妈妈却是急匆匆地从屋子外头快步走了进来,关上门,压低了声音对着两人道:“三少爷,三少奶奶,竹林园出事了。”
“别急,有话慢慢说。”秦玉暖递了盏茶给廖妈妈。
廖妈妈也没心思喝,缓了口气道:“王爷不是关了李嬷嬷准备严查药罐子的事儿,结果李嬷嬷无辜淹死在了竹林园的小池塘里,而当时在竹林园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三少奶奶送给谢姑娘的那个叫海棠的丫鬟,还有目击者说看到是海棠推了李嬷嬷下水的,如今海棠也被关了起来,如今流言四起,说海棠原本就是三少奶奶安插在谢姑娘身边的人,这一次海棠是要替三少奶奶杀了李嬷嬷,替三少奶奶毁灭证据呢。”
秦玉暖蹙蹙眉,原本她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再加上自己和老夫人的药罐子同有问题,老夫人中毒她却安然无恙,的确让人怀疑,更别提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抓了把柄大做文章。
“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冷长熙冷静地问道。
廖妈妈想了想,道:“奴婢最先也是听东苑那边的管事嬷嬷说的,还说谢姑娘被海棠和百合折磨得夜不能寐,食不安心,如今谢姑娘正是在王爷和王妃那儿诉苦呢。”
“哼,诉苦?”秦玉暖不屑地道“当时海棠和百合被指给谢如莺也是老夫人的默许,她谢如莺竟然还敢去诉苦,这不是在打老夫人的脸吗?”
廖妈妈显得十分担忧:“三少奶奶,如今这流言和消息还没传开,咱们是不是要采取一些行动,早做打算?”
秦玉暖略一思忖之后,只是清然一笑:“不,咱们这回,什么都不用做。”秦玉暖想到了在竹林园里听到的话和看到的青竹的背影,这真是天助我也。
秦玉暖喝完了莲子羹,细细地擦了擦嘴角:“咱们这回,只需要好好休息,等着明天,自然有好戏看。”
一夜无梦,秦玉暖在冷长熙的臂弯里睡得极好,两人相拥入眠,甜蜜无比,而王府另一边,昏暗的烛光下,一个披着月蝶累丝刺绣长袍的女人有些疲惫地斜靠在床榻上,她的眼前是寥寥浮起的白色熏熏和一个低垂着头虔诚地跪在她面前的女人。
“你是说,你被人发现了?”床榻上的女人懒懒地开了。,语气阴鸷无比。
“奴婢没用,奴婢离开时被东苑的海棠看到了,不过奴婢已经将李嬷嬷的死推在了海棠身上。”说话间,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头,这不是秦玉暖在竹林园里看到的青竹又会是谁?
床榻上的女人直起身子站起来,走出这沉重冰冷的黑暗,半张脸被烛光照亮,更显诡异。这一刻的宁王妃犹如从地狱来的修罗,可怕,森然。
“长熙是我的儿子,是我一个人的,我绝不容许其他女人和我共享她”宁王妃的目光变得悠远而诡异“秦玉暖,我不会让她善终的。”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四十九章 疯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是个极其晴朗的天气,廖妈妈将冬天要用的被褥都拿出来晒在院子里,又快到冬天了,气候开始干燥,秦玉暖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画着眉,忽而手上一阵温软,是冷长熙的大手温柔地覆了上来,那熟悉的男人气息喷薄在秦玉暖细腻柔滑的脖颈处,暖出了无限涟漪和蜜意。
冷长熙顺手接过秦玉暖手中画眉用的炭笔,另一只手挑起秦玉暖小巧饱满的下巴,嘴角浮出一丝舒缓的笑,十分自然地接替了秦玉暖画眉的工作。
“昨日进宫,太后娘娘赏了我一瓶百hua玉露,我又不用那些东西,一听就知道是太后娘娘赏给你的。”冷长熙变戏法似地将一个青绿色瓷瓶放在了秦玉暖的妆匣上,光是看着这瓶子就知道里头绝非俗物。
秦玉暖笑了:“百hua玉露是江南御露坊年产十瓶的贡品,送到宫里头都是抢着要的,只怕这一瓶不是太后娘娘赏你的,是你找太后娘娘要来的吧?”
冷长熙耸耸肩,淡然一笑:“这有什么区别吗?”
秦玉暖低眉含笑,也不说话,只端起这瓶子一嗅,果然是清凉水润。
恰此时,满儿进来了,对着冷长熙和秦玉暖施了一礼道:“三少爷,三少奶奶,海棠疯了。”
昨日李嬷嬷淹死在竹林池塘里,又有目击证人说是看到海棠推了李嬷嬷下水后,海棠就被关了起来,再加上谢如莺在宁王和宁王妃面前一哭诉,那些看守的嬷嬷对海棠更是严格,没水没饭,还在关着海棠的黑屋子里头放了好几条凶神恶煞的猎犬,虽然是被铁链拴着的,可是在黑暗的环境下,饥寒交加,看着那些贼绿的眼睛和尖利的牙齿,任谁都会恐惧的。
秦玉暖抬手夹了一只玲珑剔透的小汤包到冷长熙的碗里,示意满儿继续说下去。
“是听看守的嬷嬷说的,大早上准备给海棠送饭的时候,一开门,就发现一个海棠蓬头垢面地蹲在墙角,里头的七八条恶犬全都死了,海棠一回头,那模样,没把那些嬷嬷们吓死,眼睛红红的,牙齿上、嘴角上、衣服上全是血,她们说,那些恶犬怕是被海棠给咬死的。那可都是王爷最得意的猎犬,凶猛无比,三只都敢和老虎打架了。”
秦玉暖轻轻地哼了一声:“她不是疯了,她是被人害了,若是没有被人下药的话,一个如此娇弱的弱女子又怎么会有和猎犬搏斗的勇气和本事呢?”
“可是,海棠疯了到底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不直接要了她的性命,还能将李嬷嬷的事推到她的身上,可是让她疯着,这件事就讲不清楚了啊。”
“杀人毕竟太猖狂了,疯了才好”秦玉暖太了解这个对手的手法了,高明而且迅速“你还记得窦氏吗?只要她疯了一次,就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了,从此,从海棠口中的话都会成为疯言疯语,没有人会当真的。”
果然,不出秦玉暖所料,就在秦玉暖前往暮微居给宁王妃请安的路上就得知了消息,海棠疯癫过度,已经被送入了疯人塔,而老夫人和秦玉暖药罐里头被下了马钱子的事也因为李嬷嬷的死不了了之,加上老夫人表示也不想再追究,其余的一干人等松了一口气,此事就这么半遮半掩了过去。
可是老夫人那日对秦玉暖说的话依旧钉在秦玉暖的心里,看人,是要看心的。
走到宁王妃内屋前,恰好听到里头哭哭啼啼的声音和宁王妃委婉相劝的话语。
“如莺,如今人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先下还是调养好身子才是好的。”
哼,谢如莺,她又来了?秦玉暖嘴角冷冷地一撇,可待这帘子一条,展露在宁王妃和谢如莺面前的依旧是那张完美温婉的笑脸。
“玉暖来了。”宁王妃一脸的疼爱,抬手就让丫鬟端了一小盒蜜雪膏到秦玉暖面前“来,这是前阵子王府从北狄那边采买来的雪膏,最适合冬季滋养润颜了,王爷给了我三盒,我想着给你和如莺各一盒。”
秦玉暖方屈身行礼道谢准备手下,身边那个新收的小丫鬟喜儿便是朗声喊道:“王妃不用了,咱们三少爷今早给了三少奶奶一瓶百hua玉露,说是宫里来的,比这要好。”
“喜儿”秦玉暖严厉嗔道“怎么说话的?这毕竟是母妃的一片心意,百hua玉露则是相公的一片心意,这两样我都珍惜,满儿,你没教喜儿在主子面前该如何说话行事吗?”
秦玉暖面上虽是怒意,可是余光却锁定在宁王妃的脸上,自然也察觉到了宁王妃那一闪而过的狠戾和嫉恨,这是往常的宁王妃不可能展露出的表情。
“是奴婢教导无妨,让这个贱婢冲撞了王妃和三少奶奶。说罢,满儿就立刻拉着喜儿退下。
秦玉暖笑着看着宁王妃和谢如莺,却得了谢如莺一个轻佻的白眼,其实稍细心一点就可以发现,谢如莺这几日的肤色都极其不自然,虽然也和过去一样白如新雪,可是在阳关下,总能感觉出来肤色不那么均匀,甚至还有些坑坑洼洼的。
“谢姑娘气色真好。”秦玉暖笑道。
谢如莺嘴角略微一抽,眼睛一横,竟是直接当做没有听到。
“谢姑娘,茶凉了,奴婢去替您换一盏来。”奉茶的小丫鬟轻手轻脚地端起谢如莺身边的茶盏,却不知怎地,手臂突然朝上一抖,满满一杯茶水直接就泼到了谢如莺的脸上,瞬间,谢如莺脸上厚厚的脂粉就被水给溶化了,像水糊的面粉一般黏成一团一团地往下掉。
就像一个面具突然从脸上被拿掉,谢如莺脸上那些坑坑洼洼凹陷和凸起的脓包,以及双颊和额头上密密的红色斑点暴露在了空气里,这样一张绝美的脸恍然间就成了一张让人退避三舍的丑陋的难看的,令人作呕的丑脸。
“啊。”伴随着一个小丫鬟的尖叫,那些年纪小没见过世面的丫鬟已经晕死过去两个,大概是这辈子都未曾看到过这样恶心的一张脸。
“我的脸。”谢如莺痛苦地用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宁王妃瞬间遣散了屋子里其他丫鬟,只留下青竹和墨菊。
“快,将她扶起来。”宁王妃对着青竹和墨菊喊道,两人却是踌躇不前,相视一眼,而秦玉暖却已经是快步向前,还没碰到谢如莺的手臂,谢如莺已经像是一个疯女人挥舞着胳膊叫喊起来:“离我远一点,不要碰我,秦玉暖,我知道你就是来看笑话的,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害的。”
“谢姑娘说什么呢?我只是想将你扶起来。”秦玉暖一副无辜善良的表情,在冷霜的保护下还是退后了两步,方才奉茶小丫鬟那手一扬也是冷霜的杰作,只需要一颗小红豆,打中经脉。
“是你!就是你!”谢如莺的声音嘶哑着,像个疯女人一扬朝着秦玉暖扑过来“都是你送过来的两个好丫鬟,那个叫百合的就是一副怨妇相,我看着就心烦,而那个叫海棠的,根本就是个下贱的骚蹄子,她在我的脂粉里加了毁容的东西,她让我变丑了,然后自己到处搔首弄姿,勾引男人,果然主子什么样,奴才就是什么样,她那几招,还不都是从你那里学来的。”
“闭嘴!”秦玉暖冷厉地喝了一声,而与此同时,在秦玉暖的示意下,冷霜狠狠的一个巴掌已经打在了谢如莺的脸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冷霜常年习武,这一巴掌下去非同寻常,一时间,谢如莺只觉得天旋地转,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半晌才是捂着脸道:“你敢打我?王妃,您要为我做主啊。”
谢如莺在整个王府唯一的依靠就是宁王妃,如今更是抱紧了宁王妃的大腿不肯撒手,宁王妃面露难色,才是看了秦玉暖一眼,就听到秦玉暖冷静严肃地说道:“我是宁王府的三少奶奶,你只是一个暂住的外姓亲戚,我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五品郡主,你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平头百姓,你污蔑诋毁我在先,你说,我能不能打你?该不该打你?”
谢如莺一顿,又听到秦玉暖俯身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恐怕也只能像海棠一样,带着一个不可能有名分的孩子去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谢如莺小腹一紧,指尖下意识地开始摩挲起那依旧平坦的小腹来,她有身孕的事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就连贴身服侍的丫鬟都被她瞒过了,秦玉暖是如何知晓的。
看着秦玉暖那幽深神秘的眼眸,谢如莺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她渐渐地松开了宁王妃的腿,神色凄然地张张嘴道:“如莺失礼了,如莺身子抱恙,先回去歇息了。”
宁王妃点点头,秦玉暖也不好多留,只简单说了一会儿话也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发现已经重新梳妆过后的谢如莺正站在她必经的小石桥上等她。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五十章 加倍偿还
晨曦下的谢如莺美艳,动人,仿佛画中的美人,没有人能看出,她〖真〗实的面目已经损毁得那般不堪。
秦玉暖走近,还未等谢如莺开口,便是先发制人,语气冰冷地道:“谢姑娘的秘密,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论是这里。”秦玉暖盯着谢如莺的脸颊看了一眼,继而低下视线,瞟了一眼谢如莺的小腹“还是那里的秘密,我都不会说的。”
眼看着秦玉暖就此要离开,谢如莺一把拽住了秦玉暖的袖子,急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瞒得这般好,这两月来葵水我都会故意在裤子上洒上鸡血,至今没有人发现异样,除了你,除了你这个妖怪。”
“谢姑娘”满儿和听雪早便是退下,在石桥的入口和出口处静静地守着,防止有人靠近,秦玉暖便也不需要顾及什么了“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嗯?”
“谁说我要求你了?”
秦玉暖那沉静清越的眼神在谢如莺脸上一扫,嗤笑一声:“难道谢姑娘不是来问我,到底是谁害了你这一张脸吗?”
“还用说,还不是你这个毒妇。”谢如莺还在赌气。
“哼”秦玉暖偏过头,看着岸边枫树上火红的落叶坠入水里,打着转,泛出涟漪“若是我,自然会先想到,自己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谁的野种。”
谢如莺失声:“是二夫人。”
秦玉暖眉眼一挑,她只知道谢如莺怀有身孕,这也全靠孙妙杨看出来的,神医不愧是神医,只需要一眼,就可以断定谢如莺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可是秦玉暖不知道的,是谢如莺到底是怀的谁的孩子,谢如莺本就作风不正,但秦玉暖没想到的是,谢如莺居然和大了她二十多岁的西府二老爷有私情,这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秦玉暖默默地看着谢如莺脸上的怒气愈发强烈。
“我就知道一定是她”谢如莺自言自语道“平日里她就看着我不顺眼了,如今,居然用这样恶毒的手法毁了我的容貌,我一定要让她加倍偿还。”
秦玉暖偏过头没有看她,语气淡淡的,似在劝阻:“冤冤相报何时了,谢姑娘,我只怕你自己还没报成仇,却又搭了更多的进去,不值得。”
谢如莺狠狠地看了秦玉暖一眼,只抛下一句“这是我自己的事”便就是愤然离去。
看着谢如莺走远了,满儿上来替秦玉暖披上一件银鼠褂子,如今天愈发凉了,深秋的天气有些萧索。
“三少奶奶为何这般便宜了那位谢姑娘?这样明显地提醒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喜儿年纪小,还没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秦玉暖拢了拢衣裳,继续往回走,看着喜儿笑道:“第一,我就算告诉她了,凭她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扳倒一个正室,做的也不过是一些无用功,第二,我从头到尾可都没有指明说是西府的二夫人害了她,是她一厢情愿地认为,更何况,我知道她怀了野种这件事,就算她被发觉,也不敢拖我下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玉暖挽了挽头发,语气悠然:“害她的,根本就不是二夫人。”
“这……?”这一下,就连满儿都不懂了。
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院子了,秦玉暖的脚步放慢了一些:“西府二夫人虽然牙尖嘴利,为人刻薄,可那都是小女人作态,毁容这种事情她干不出来,也没本事干,王府里,显得最大度优雅的那一位,才有可能是最大的幕后黑手,满儿、听雪、喜儿,你们都是我身边最为信任的丫鬟,往后说话做事也都学着点,记住,看人,不要看脸,要看心。”
三个丫鬟皆是老老实实地应下,恰此时走到了院子门口,廖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内院守着,反倒是一直侯在门口,焦急地远望,看到秦玉暖的身影,便是立刻迎了上来。
“廖妈妈怎么这么急?今日不是国子监休沐的日子吗?宝川应该快回来了,我还想着给他做绿豆饼呢。”提起宝川,秦玉暖疲惫已久的脸上绽出几缕灿烂的微笑。
廖妈妈环视四周,见到没人,才是压低了声音道:“三少奶奶你可还记得昨夜三少爷带回来的那几个锦盒?”
秦玉暖点点头:“记得,昨日相公入宫,连同百hua玉露带了不少贡品回来。”
廖妈妈接道:“今早小丫鬟收拾东西的时候粗手粗脚的,打翻了其中一个锦盒,里头除了一个砚台之外,还掉出了一张一臂见方的画。”
说着说着就已经进了屋子,满儿听雪将门一关,廖妈妈立刻就从袖笼里将那副画掏了出来,是上好的虎皮宣纸,上头飞墨舞文,看得出是一个画画的好手,可是内容却有些奇怪,是一群被牛羊被圈养在满是荆棘的栅栏里头,个个眼角含泪,而栅栏外头,还有一个穿得雍容大气的贵妇手里提着一把锐利无比的尖刀,看似要宰杀这一群牛羊。
“好奇怪的画。”满儿在一旁审视道“杀牛羊的应该是屠夫?为什么是一个这样美丽高贵的贵妇人呢?”
秦玉暖沉眉:“这是从哪个锦盒里掉出来的?”
廖妈妈立刻将那个宝蓝色金线钩边的锦盒端了过来,满儿看了一眼就立刻道:“奴婢记得,这个应该是海梨宫的杨才人送的。”
“杨才人?我与杨才人不过是宴会上粗粗见过几面,她为何要专门趁着相公进宫的时候托相公带东西给我呢?”秦玉暖自言自语地思索了一般,忽而眼眸一亮,小声惊呼了一句:“我知道了,这是大皇子在宫里有难,他在向我和相公求救。”
秦玉暖再次仔细地看了这幅画,等着晚上冷长熙回来时,更是将自己的猜想和这幅内容奇特的话拿出来和冷长熙一同研究,一夜无眠,可是随后,两人却都是表现得一如往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到,院子里的其他丫鬟也都缄口不言。
七日后,便是皇上宴请北狄使者的日子,意在庆祝北狄和大齐正式建交,结束了长达五十年的征战和硝烟,冷长熙夫妇自然是受到了邀请。
宴席上,觥筹交错,只是这一次来的不是北狄七皇子完颜肃,而是如今北狄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北狄大皇子完颜霸,自北狄老可汗病重之后,就是完颜霸一直打理北狄朝廷,而这一次的建交,完颜霸也是最有力的推动者和主要的主张派。
和完颜肃的汉化儒雅不同,完颜霸如同其名,在宴席上表现得便是极为粗犷豪气,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完全不顾自己是在规矩礼教颇为严格的中原。
“大齐的皇帝,你们这里的女子当真是好看,我最喜欢的,就是对面那个。”完颜霸突然朝着秦玉暖一指,那淫魅的眼光是一种恶狼看到猎物的渴望,完颜霸咂咂舌,还不禁赞叹道:“看看,这小鼻子小嘴的,生得还白huahua的,像个白豆腐一样,比我们北狄那些只会骑马打架的女人真是要好看多了,真是让人爱不释手,看了还想再看。”
昭宣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簌地一下,一根象牙雕金的筷子就从完颜霸的对面直直地射来,看着几乎就要扎中完颜霸的左眼球了,却是突然一歪,射入了完颜霸身后那根大红柱子上,入木三分,可以想象这掷筷子的人的手劲有多恐怖。
“北狄大皇子”冷长熙悠悠地开了。,投掷筷子的手已经重新儒雅地、悠然地端上了一盏金色酒盏“这里是我们大齐的皇宫,你看上的是我冷长熙的女人,你喝的是我们大齐百姓产的粮食酿成的米酒,你说什么做什么,最好看看地方,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下一筷子不会偏那么几分。”冷长熙半盏饮尽,抬眼冷冷地看着完颜霸,直直地盯着他的左眼球,似乎在看一个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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