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秦玉暖看着远处下人们正将宁王府藏书阁里的藏书搬出来晒,今日太阳极好,冬季又干燥,最适合晒书了,秦玉暖一边看着下人们晒书,一边独自想着,对手的动作还真是迅速,一下子就将所有可以查到的线索毁得一干二净。
可以确定的是,宫里头那位在宁王府一定有帮手,而且这个帮手来历还不小,可是这样令人瞩目的两个人不可能亲自见面,就算派身边的人联络也十分惹眼,他们的互相到底是怎样传递消息的呢?
正是出神间,池塘对岸负责晒书的管事突然对着一个小厮训斥道:“让你们小心点小心点,这些经书可是宫里头赏赐下来的,看看,如今却被虫蛀成了这样,字儿都没了,一个个的,都是吃白饭的吗?”
满儿扶着秦玉暖道:“三少奶奶,咱们还是走吧,那管事姓乔,是个有名的毒话罐子,骂起人来颇为难听。”
秦玉暖却没有走的意思,眼神一直凝住在那一本散开的经书上。
“走,过去看看。”
绕过小池塘,这位乔管事丝毫没有意识到秦玉暖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对着这犯错的小厮骂得正是凶猛,那犯事的小厮一副委屈模样,唯一辩解的话便是:“其他书卷都没事,实在不知道这但凡从宫里来的都被虫蛀了。”
“哟,你还敢顶嘴,照你的意思,还是在嫌弃这宫里头的东西不好了?”乔管事阴阳怪气地回骂了一句,抬起胳膊,作势要打,举起的手臂却突然被一个更有力的东西给箍住了,乔管事一回头,才发现宁王府的三少奶奶站在身后。
“冷霜,行了,人家好歹也是个管事,多少要留几分薄面,对吧?”秦玉暖对着乔管事微微一笑,乔管事立刻就服帖了,腆着脸就过来了,谄媚地道:“不知道三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秦玉暖走到这一堆经书前,只要眼神仔细点就可以发现,几乎每本经书上头都有几页纸被虫蛀了,落下一个恰好一个字的小洞,看着确实不舒服。
乔管事以为三少奶奶要责怪自己办事不利,可就将方才的小厮推了出去:“三少奶奶,都是这下人看管经书认真,才会这样,奴才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一定。”
“行了”秦玉暖没精力理会着乔管事“你教训下人有多尽全力,我方才已经听到了,既然这些书都已经这样了,若是方便,可否借我翻阅一阵,我半个月后一定归还。”
“这……。”乔管事笑着道“若是三少奶奶爱看经书,奴才可以吩咐采买的管事替三少奶奶去买来新的。”
“不需要了。”秦玉暖回头直接吩咐满儿和听雪道“将经书都搬回去。”
满儿和听雪屈膝应下,一人抱着一摞经书跟着秦玉暖就回了院子。
这一夜,秦玉暖房里的灯亮得很晚,冷长熙回来的时候秦玉暖正趴在案几上,单薄的身子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薄毯,案几上除了一只将要熄灭的烛台,满满的都是经书和一个个摆好的汉字,秦玉暖这是在一本一本地查阅,想要将宁王府藏经阁里头经书缺少的字眼一个个比对出来,若是她没猜错,秘密就在这几个看似是被虫蛀的空出来的字里。
结果果然不出秦玉暖所料,在她拼出来的几个词组里都和宁王府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谋而合。
而从最新送来的一本经书抠出来四个字眼秦玉暖却始终弄不懂其中意思。
这四个字分别是“子”、“求”、“静”、“怀”冷长熙看着这四个字许久,顺手将字的顺序调了个儿,突然眼色一凝,着急地喊了冷武进来小声询问道:“冷武,你可知道大齐除了昭静郡主之外,还有哪个有封号的命妇其封号里头带了‘静’字的?”
冷武思考片刻答道:“先帝的十三公主封号成静,只是十三公主在叛乱中走散,一直没有被寻回。”
“那便是了。”冷长熙将烛火吹灭了,将秦玉暖小心地抱到了床榻上,才是回身对着门外站着的冷武道“随我进宫,即刻。”说完,又是不舍地回身吻了吻秦玉暖的额头,语气充满歉意地道“对不起暖暖,之前总是让你冒险,让你面对那么多焦心的事,这一次,好好睡吧,明天一大早,我便回来了。”
第二天,秦玉暖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大中午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也这么能睡,满儿端着铜盆,看着还有些睡眼朦胧的秦玉暖便是笑道:“看来三少爷吩咐奴婢点的安神香还真是有效果呢,居然能让三少奶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安神香?冷长熙居然对自己用了安神香?来不及细想,秦玉暖用帕子擦了擦脸,让自己清醒不少,才是问道:“三少爷呢?”
满儿替秦玉暖梳着头:“昨夜便匆匆进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明天一大早,我便回来了。”
不知为何,秦玉暖的耳边总是会回响起这句话,迷迷糊糊的,她记得谁对他这样说过。
糟了!
秦玉暖心中一紧,连忙披衣坐到了案几前,看到昨夜冷长熙调动后的纸片顺序,分别是“静”“怀”“求”“子。”
“求”通“裘”指的是七皇子司马裘,至于“静”多半是指的昭静郡主,这四个字是指准备陷害昭静郡主和七皇子司马裘有染。
看懂了这一切,听雪已经是气喘吁吁地进来回报道:“三少奶奶,宫里头出事了,七皇子不知为何无故被关押了起来,皇上也是发了一顿无名火。”
看来宫里头那位是要陷害司马裘是没错了,可是长熙……
秦玉暖匆忙找出了这本经书剩下几个空洞,将遗漏的字挑选拼凑起来,看到这四个字,心里犹如秋风扫过般荒凉。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六十九章 变态的爱
随着这阴魅森凉的声音响起,司马锐从入口的黑暗处缓缓走来,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将秦玉暖往地狱里逼,令人毛骨悚然。
似乎早就预料到秦玉暖会来,司马锐的脸上挂着阴森的笑,他慢慢走近,直到和秦玉暖目光交汇:“你果然来了。”
秦玉暖摆直了身子,虽然处于弱势,可是气势不减:“我也猜到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宗人府。”
司马锐忽而一笑:“那你还来?自投罗网?”
“因为这是见到你的最快的方式。”若是秦玉暖没有估算错,早在司马锐来之前,听雪就应该已经离开找冷霜报信了。
司马锐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戏谑道:“你就这么想见我啊。”
秦玉暖开门见山地道:“长熙在哪?”
司马锐的脸色立刻冷淡起来:“原来还是想见你那个面具将军,他死了。”司马锐说得轻描淡写,仿若不值一提。
“怎么可能。”秦玉暖很清楚司马锐的小把戏,“你都还活着,长熙怎么可能死?”
“我讨厌你们彼此信任的样子,”司马锐步步逼近,鼻尖几乎都要抵住秦玉暖的额头,“很讨厌,很讨厌。”
“三皇子,”秦玉暖突然冷冷地一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变态,很变态。”
司马锐突然一顿,退后几步,用一种极为可笑的神情看着秦玉暖,忽而就是仰面大笑起来,跟着司马锐身边也有些日子的小太监杜生还从未见过司马锐这样,张狂而且疯癫。
“把她绑回去,不,请回去。”司马锐对着身边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人吩咐道,“记得,是用请的,给她最好的衣裳和美酒,我要让她成为我最美的金丝雀。”
秦玉暖面无所惧,只是回身盯了被关在牢里的司马裘许久,嘴唇看似不经意地张了张,声音犹如细蚊般,可是她知道,凭借司马裘的听力,他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出了宗人府的时候,秦玉暖看到之前那个放了自己进来的领头看守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胳膊和大腿已经完全错位,就算能活下来,也只是废人一个了。
司马锐极为高傲地看了这地上犹如一摊烂泥的废人,又狠狠地踹上了一脚:“我手下不留不会做事的人。”
秦玉暖被送上了司马锐专用的马车,和司马锐相对而坐,宫道上偶尔路过一些做事的宫女太监,看到司马锐的马车路过也是低头纷纷退让,马车外左右两侧都是司马锐那些扮作太监的高手手下,秦玉暖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更何况,她从来没想过要逃,她既然来了,不弄得一清二楚是不会放手的。
“乾坤宫那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秦玉暖突然试探道,“也是被你控制了吗?”
乾坤宫是昭宣帝的寝宫,司马锐居然可以如此随意出入宗人府,皇上居然也不管不顾,极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一直闭目养神的司马锐突然睁开眼,他死死地盯着秦玉暖,忽而嘴角咧开一笑:“原来在你心目中,我这么有本事?不过,起码我还是给你留下了一个好印象的。”
秦玉暖偏过头,很快就判断出:“那便是没有了。”
司马锐饶有兴趣地抬起自己那右手修长的手指来回把玩,五指像伞骨一样有力地撑起,又猛地一收,像是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不过也快了。”
秦玉暖抬眸看着他,司马锐愈发得意了:“父皇现在身体抱恙,一直在宫里头休养,所以现在,他所知道的一切消息,都是我想让他知道的。”
“你这是软禁。”秦玉暖眼里闪烁出狠戾的光芒,“软禁皇上,应当凌迟处死。”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景晨宫的宫门口,司马锐仰面一笑:“是,我是应该被凌迟,早在当初我娘亲在冷宫里生下我的时候,我就该死了,是陈皇后,是陈皇后派手下的人看着娘亲生下我后掐死了娘亲还把当时已经没有呼吸的我直接丢在了冷宫外的草丛里,只可惜,因为一场雨,让我命不该绝,我艰难地活了下来,冷长熙算什么,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宁王府给的,他能有最好的师父教他武功,有最好的先生教他兵法,我一步步从一个弃婴走到这一步,认贼做母,卑躬屈膝,才走到这一步,冷长熙,他根本比不上我。”
阴冷的话语像是一阵凄凉的冬风,让秦玉暖觉得眼前这个人更加可怕了,司马锐清楚地知道是陈皇后害死了他娘亲,甚至想要害死他,可他却还对陈皇后言听计从了十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亲手报当年的仇,而如今的司马锐,已经是一个心里极度变态的恶魔,凡是他想要摧毁的东西,就不可能多存货一秒。
“长熙心里有爱,”秦玉暖淡淡地道,“他虽然冰冷,可是心却是热的,可你,你虽然自认为很光荣,可你的心,已经像被虫蛀空了一半,空空如也,你很可怜,也很可悲。”
司马锐十分从容地下了马车,回头对着秦玉暖道:“我就全当你刚才的话是对我的夸赞。”说罢,又是伸出手,准备牵秦玉暖下马车。
“不必了。”秦玉暖推开司马锐那只修长好看的右手,自己攀着马车稳稳落地。
司马锐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十分谦让地让秦玉暖走在前面,才进景晨宫门口,便看到一个守在殿前的小宫女,看到司马锐一进来便是迎了上来。
这小宫女秦玉暖看着有几分眼熟,大概是在秦家见过。
“三皇子,您可是回来了,三皇子妃今日身子不爽利,都已经痛了一上午了,嘴里念的都是您的名字呢。”
果然是秦云妆身边的随嫁丫鬟,司马锐看了身边的秦玉暖一眼,只是对着这小宫女冷冷地道:“身子不舒服就让她找太医,找我有什么用。”这小宫女面色一窘,却看到原本已经走出几步的司马锐突然又回过头来,本以为是三皇子回心转意,谁料司马锐却是开口嫌弃地道,“还有,下次别让她喊我的名字,我不喜欢,就算没听到,也觉得很恶心。”
小宫女困窘地退下,司马锐便是立刻看着秦玉暖道:“那个女人在秦家的时候和窦氏处处为难你,我这样做,你是不是也很开心?”
秦玉暖白了司马锐一眼,这个人的心理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了。
一群宫女将秦玉暖簇拥地送进了东边的一座配殿,里头的布置比及宁王府还要豪华百倍,若是昭宣帝知道,他一直以为最为节俭得力的好助手司马锐私下底居然也过着如此奢侈的生活,怕又是一场龙颜大怒。
一路上,秦玉暖很注意地留心了四周的环境,空气中的味道告诉她,冷长熙来过这里,但是味道很淡,秦玉暖有八成的把握,冷长熙应该已经离开最危险的地方了。
秦云妆到底也是八抬大轿娶进来的三皇子妃,她很快便知道了秦玉暖的到来,当知道司马锐为了陪在秦玉暖身边竟然不来看她的时候更是带了人就冲到了东配殿前头,秦玉暖倚靠着雕花的窗格,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外头大声喧嚣的秦云妆的丑陋模样。
“贱女人,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狐媚子,居然敢勾引起我的男人来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躲在里头是在做什么?心虚了吗?啊?你给我出来。”说罢,便是直接脱下了脚上那只昂贵的云绣鸳鸯鞋朝着秦玉暖的窗格子丢过来。
啪嗒敲在木制窗格的声音却只让秦玉暖眉尖微微一扬,她默默转过身,根本不想理会秦云妆,她和司马锐一样,都疯了。
“秦玉暖,你还给我躲?”秦云妆的面容依旧是国色天香,可她现在的气质就像一个巷口泼妇,她关着一只脚正准备冲杀过去,却是被身后阴冷的一声低喝给怔住了。
“你在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司马锐已经默默地站在了秦云妆的身后。
秦云妆身子一僵,回头看到司马锐,原本狰狞的脸立刻温软起来,她笑着往司马锐身上贴道:“三殿下,您回来了?只是,您带了三妹妹回宫做客也不和妾身说一声,真是……。”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司马锐显得很不耐烦,“你是我什么人?从你入我景晨宫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充其量,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挂名的妻子罢了。”
秦云妆登时眼泪就下来了,不顾身边小宫女的提醒大胆地回道:“前两日,你让我和窦表姐私下联系助你成大业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司马锐,我哥哥因你而死,秦家如今也是不遗余力地帮你,我也让窦表姐交出了窦家残存的所有杀手势力在帮你,你如何还这样对我?”
“哦?”对于秦云妆的言论,司马锐只觉得好笑,“那我问你,你除了帮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秦云妆语顿,是啊,如今她的命都只在司马锐的一念之间,她已经别无选择。
恰这时,杜生悄然在司马锐耳边回报了一句什么,司马锐眉头一皱,心念,他居然也来了。说罢,便是拂袖而去。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七十章 强强联手
福寿宫,一间空荡荡的正殿,殿外站了两排恭恭敬敬随时听候差遣的太监和宫女,殿内,八根鎏金大柱子撑起整个房梁,殿内,安静得一根针的落地有显得有些刺耳,偶尔只传来棋子碰触白玉棋盘的声音,最后一子落下,黑子已经成包围之势,白子陷入将死的困境。
执黑子的太后娘娘欠了欠身,眼神带着十足的悠然,纵然她知道,其实外头的那些宫女和太监都已经被换做了司马锐的人,目的,就是来监视她的一言一行。
“妹妹,你又输了。”太后娘娘抿了口茶,看着面前盘腿坐在铺着羊毛毡子的席位上的宁王府老夫人,“论棋艺,你从没赢过我,你心太大,太好斗,这也是为何我每次狩猎都会输给你,我欠缺你所拥有的勇气,而你,则没我淡然。”
老夫人也笑了:“能做到太后这个位置的人,自然是要淡然的,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我只想看着我的儿孙满堂,为了他们,我可以一直斗下去。”老夫人眉眼微抬,将一颗白玉做的白子放在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瞬间,棋盘上的局势被彻底扭转,白子反败为胜。
太后娘娘眉眼微蹙,似乎有些讶异,继而有些凄苦地接道:“你忘了,我最疼爱的清河大公主已经不在了,我没有什么儿孙需要守护。”
“那长熙呢?算起来,他虽然是西夏那个浪荡子景东华的儿子,可他也是清河十月怀胎生下的,他的身上,流的也是咱们大齐皇室的血,”老夫人那双苍老的手指来回玩弄的手边的一颗白子和一颗黑子,“邪终究是不能胜正的,姐姐,你在这福寿宫宁静得太久了,可曾想过,其实有时候,并非是时间将你的斗志给打磨了,而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
“我老了。”太后娘娘闭目,身边的宫女立刻便是替太后娘娘披上了一层保暖的狐裘披风。
老夫人垂眸,叹了一句:“江山未老,我不敢歇,姐姐,你呢?”
乾坤宫外,已经居住于宫外被封为福王的司马憨突然带着王妃秦玉昭进宫探望昭宣帝,一路的生脸太监让司马憨心中更加确定了那个神秘人给他的信息,司马锐在宫里头,已经暗暗叛变了。
司马憨本不欲带秦玉昭前来,可秦玉昭却一直坚持。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你让我独自逃生我做不到,只有在看得到你的地方,我才安心。”
殿外,司马憨正是在和太医僵持之间,司马憨看起来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对着守在殿外的太医不耐烦地道:“本王不管,父皇病了,本王担心,本王就是要进去看。”
“王爷,陛下已经睡下了,您这样吵闹,只会打扰到陛下休息。”为首的正是太医院的一把手赵太医,也正是司马锐在太医院埋伏已久的钉子。
秦玉昭也跟着说道:“赵太医,王爷一听说皇上身体不适便是眼巴巴地赶来了,你总得让我们尽一份孝心吧。”
“四弟的孝心,我会代为传达的。”一声凌冽的男声打破了僵局,司马锐从殿外的一侧宫道悠然走来,眉眼间带着浓厚的笑意,看上去当真就像一个兄长疼惜胞弟的模样。
“三哥。”司马憨一副天真模样,见到司马锐就迎了上来,指着赵太医对着司马锐道:“三哥,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居然阻止我进去看父皇,你替我骂他。”
司马锐瞟了一眼唯唯诺诺的找赵太医,摆出一副和善的脸劝着司马憨道:“憨儿乖,赵太医说得有理,你现在进去,只会打扰了父皇休息,到时候父皇怪罪起来,可要小心你的屁股。”
“我偏要进去。”司马憨面露一种怒色,招手喊来身边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小厮道,“你开路,我们闯进去。”
“来人,给我把四皇子拦下。”司马锐突然变脸,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在乎再多做一点。
“谁敢。”凌空一声怒喝,中气十足的女子之音就像是一句定身的咒语,让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福寿宫颐养天年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身华服,在冬日阳光下显得恢弘耀眼,她端坐在十六人抬的轿子上,自上而下地看着乾坤宫前发生的一切。
过了那么一刹那,司马锐才反应过来,他之所以这么嚣张大胆的原因就是他知道太后早就已经不管事了,而如今,太后居然可以这样招摇地走出福寿宫,而他安插在福寿宫里的线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前来告诉他。
“见过太后。”司马锐跪下行礼,殿外的内侍和赵太医也是纷纷磕头行礼。
太后睨了司马锐一眼,突然开口道:“刚才,是谁碰了憨儿,不让他进去的?”
方才拦住司马憨的两个太监面面相觑,身子一哆嗦就开始猛地朝太后磕起头来。
太后却跟着没看见似的,只是回头对着宁王府老夫人道:“妹妹,我听说你身边有个叫鸳鸯的丫鬟身手极好,我可否借来一用?”
老夫人默然,便是答应了。
“鸳鸯,去将那两个碰过四皇子的奴才的手臂给我卸下来。”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太后没有丝毫怜惜:“奴才就是奴才,和主子岂能相提并论,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人啊,还是要看看自己的本事和身份,不要做自己没把握的事情。”说罢,太后的眼神便是抛向了司马锐,司马锐分明感受到太后的敌意,太后的出现是他算漏的一招。
他自以为早就安排了一切,先是利用秦云妆哄骗来了秦家的支持和窦家余下的杀手势力,继而和宁王妃合作,虽然后来失败了,可也果断地解决了宁王妃这个心头大患,还有昭静郡主,利用她,先是铲除了冷素心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西夏待嫁王妃。
司马锐做事有个特点,利用完的人他会尽快地处理掉,所以当他连哄带骗让昭静郡主同意配合他演了这么一出宫廷丑闻,将司马裘送入宗人府之后,他立刻派人在昭静郡主的发簪上淬了最烈的寒毒散,估计,昭静郡主已经活不过今晚,而第二天别人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只会以为昭静郡主不堪其辱,上吊自尽。
太后下了轿辇,作势便要进去,司马锐却突然砰地一下跪在地上:“太后娘娘,父皇身体抱恙,太后贸然进去,恐沾染病气,对太后凤体有害。”
“皇上是哀家的儿子,纵然有病气,哀家也不怕,你给我让开。”太后的态度十分坚决,“你还拦着,也是想像那两个太监一般,被卸掉两个胳膊吗?”
司马憨顿时也有了底气,喊着刚才的小厮道:“多福,前面开路。”
看着这么一大队人马就这么进了内殿,司马锐负手站在最后蹙紧了眉头,一旁的赵太医连忙上前低声道:“三殿下请放心,微臣已经连续给皇上服用迷魂散七七四十九天,如今皇上正是嗜睡的时候,即便醒来了,只要微臣身上佩戴的迷迭香持续散发出香味,我们说什么,皇上便会做什么。”
司马锐皱了皱眉,心里的担忧放下五分:“这样最好,你要记住,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赵太医立刻表忠心道:“微臣唯三皇子之命是从。”
殿内,紫檀香,帷幔撩,太后走在最前头,停在了皇上闭目歇养的龙榻前,转身吩咐着周遭的宫女和太监道:“你们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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