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尚姑娘。”秦玉暖欲上前查看情况,毕竟尚春秀也是为了帮她,她一开始便知道尚春秀的心思不坏,也正是因为秦玉暖利用了她的不忍心,才导致尚春秀伤成这样。
“不准。”冷长熙猛地将秦玉暖拽回到自己怀里,霸道地嗔道“从现在开始,不准离开我超过三尺。”可也不能将一个重伤的人丢在这不管,冷长熙只招手,一个影卫便是轻巧地从围墙上跃下,正准备将半昏迷的尚春秀扛起离开,突然一声尖叫却打破了这血凝的气氛。
拐角处,一个年纪不大的贵女正捂着嘴看着这一切,怕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墙壁上,铺着青砖的地上都是血迹和打斗的痕迹,这贵女连连后退,冷长熙害怕她再次叫出声来,脚尖一踢,便是直接用地上一颗石子点了这贵女的哑穴。
“出人命了!”
突然,一声更加空亢尖细的叫喊传遍了这偌大的黄hua阵,声音自然不是来自这位已经被点了哑穴的贵女,秦玉暖顺着声音望去,是在小凉亭里,一个最先到达的贵女正捂着嘴睁大着眼睛一副惊恐模样,她连连后退,几乎跌倒在台阶上,而在她面前的,正是看似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司马若,此时的司马若已经身体僵硬地瘫倒在地上,双腿依旧弯曲着,保持着一直以来的坐姿。
看台上的芸贵妃直接探出身子。“若儿,我的若儿。”芸贵妃发了疯似地往楼梯下赶,她是第一次如此失态,可这是她嫡亲嫡亲的儿子啊,是她所有的希望。
冷长熙只使了个颜色,影卫便是飞快地将尚春秀带离了这黄hua阵,秦玉暖立刻上前对那点了哑穴的贵女冷色道:“若是想活命,就给我闭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要有数,你若是答应,就眨眼睛。”
这贵女使劲地眨着眼睛,眼看着芸贵妃已经在领路太监的带领下亲自绕着黄hua阵过来,而秦玉暖所处的这个岔口恰好是最近的一条路,冷长熙与秦玉暖相视一眼,冷长熙轻功一展又是离去,而那个方才被点了哑穴的贵女已经有些失魂落魄,不能言语,拐角处已经传来嘈杂声,秦玉暖知道芸贵妃已经临近,急忙拉着这身旁的贵女下蹲行礼。
果不其然,片刻芸贵妃便是提着裙摆匆匆而来,正准备绕出去,却一眼瞟见了蹲在角落的秦玉暖,脚步一顿,扭身便是朝着秦玉暖道:“是你?又是你?哼,好你个秦玉暖,每次若儿出事你总在周围,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如今本宫也不管了,宁愿抓错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玉暖正色道“贵妃娘娘的这个理由着实荒唐,我和这位乔姑娘一直在这里寻找出去的路,只是恰好快走到小凉亭了而已,贵妃娘娘此时最该担心的是大皇子的安危,而不是我们这两个小兵小卒吧。”
这位瑟瑟缩缩的乔姑娘已经不能言语,看着秦玉暖有些犀利的暗示性目光只是诺诺地点了点头,芸贵妃不肯善罢甘休,一边下了令让宫人们带秦玉暖和乔家姑娘回去,一边命人快些去凉亭里查看情况。
凉亭里那个最先发现司马若情况异常的贵女已经被宫人们扶了下来,她的腿都已经吓软了,哆哆嗦嗦地重复着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大皇子的身子好凉,比尸体更凉,就像鬼一样,像来自地狱的鬼一样。”
这女人从秦玉暖跟前走过,依旧重复着这句话,秦玉暖身子微顿,细细一思忖,身旁的宫人已经是礼貌地催促道:“平郡主,这也是贵妃娘娘的意思,贵妃娘娘如今掌管宫中大权,还劳烦平郡主往清平宫里走一趟,也别为难了小的。”
“自然不会。”秦玉暖话音刚落,便听到芸贵妃在小凉亭里哭天抢地地哭喊声“太医,还不快请太医过来,谁说没得救了,本宫不管,若是若儿活不了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宫去陪葬。”
芸贵妃叱咤风云享受荣宠安宁了一辈子,第一次,也会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乔家姑娘渐渐地恢复了些神气,跟着秦玉暖一同沿着宫道往芸贵妃的宫殿清平宫走去,领路的太监大抵也知道秦玉暖的身份不是好惹的,只是碍于芸贵妃在气头上,故意隔得远远的,给两人充分的空间。
“大皇子大皇子他,是怎么死的。”乔家姑娘一副胆小的样子,眼神都不敢看秦玉暖一眼,却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明明好端端地坐在凉亭里,是谁,是谁可以那样轻易地杀了他,天呐,该不会是苏姐姐吧,她可是第一个到达凉亭的人啊。”
“谁说大皇子一定是他杀的?”秦玉暖瞥了她一眼道。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九十二章 鸟为食亡
“不是他杀?”乔家姑娘显得很是惊讶,捂嘴睁大了眼睛。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和密集的脚步声,秦玉暖;拉着乔家姑娘往墙壁一躲,便是看到皇上的龙辇急急地朝着清平宫的方向去了,昭宣帝端坐在轿辇上,虽然脸被黄色的帷幔挡着,可也感觉得到昭宣帝脸上那种严肃低凝的情绪。
连皇上都惊动了,怕是大皇子是真的没救了。
果然,待秦玉暖到了清平宫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哭嚎一片了,外头都是跪下的太监和宫女,大声大声地抽泣着,宫里头有这样的规矩,主子死了之后奴才必须大声哭泣,谁哭得大声谁便最忠心。
秦玉暖看了这遍地哭喊的奴才,只是冷冷一笑,果不其然,芸贵妃立刻就从宫殿里冲杀出来,发髻散乱着,面脸凄容。
“滚开,你们这些不要命的奴才,哭什么!若儿还没死,你们都给本宫闭嘴,给本宫闭嘴。”
皇上身边的由公公立刻冲出来拉着芸贵妃道:“贵妃娘娘,切不可造次啊,皇上还在里面呢。”
“本宫不管”芸贵妃继续失态,甚至直接用脚去踹就近的一个太监,专门朝着人家的心口窝子狠狠地踢去“你们闭嘴,若儿还没死。”
看着芸贵妃被三两个宫女又劝又拖地拉进了宫殿,秦玉暖看着这满地哑然的太监宫女,只怪他们太不识趣了,芸贵妃对大皇子本来就有巨大的期望,司马若就是芸贵妃的命根子,这群奴才居然当着芸贵妃大哭,岂不是找死。
门口的太监领着秦玉暖才进去,里头抱着司马若的芸贵妃便是狠狠地瞪了秦玉暖一眼,司马若面容惨白地躺在芸贵妃那张挂满垂地纱幔的雕hua大床上,周遭跪满了太医院的太医,皇上皱眉一旁,面上虽然同样的悲痛,可是看着芸贵妃这样疯癫的样子,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为首的张如庭张太医痛心疾首地道:“贵妃娘娘,大皇子已然归西,还请贵妃娘娘节哀。”
芸贵妃起身,狠狠地将张如庭推到在地:“滚开,你们这些无能的太医,若是你们救不了若儿的命,本宫就要你们一个个都去陪葬。”
“贵妃娘娘,大皇子已经断气多时,已经回天乏术,还请贵妃娘娘冷静下来。”
无论张如庭怎么苦口婆心地劝说,芸贵妃始终不信,却又看到秦玉暖进来,拖着长长的裙摆过来拽着秦玉暖的手臂:“是你,我知道,是你的干的。”
秦玉暖的手腕被拽得生痛:“贵妃娘娘,大皇子突然暴毙大家都很伤心,不过还请你冷静下来,不要随便,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那这个呢?”芸贵妃突然从袖口里掏出一支海棠形的簪子,秦玉暖看着有些眼熟,便是听到芸贵妃咄咄逼人地道:“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这支簪子,这分明就是你的。”
秦玉暖瞳仁瞬间扩大,她记起来了,这是很久以前秦云妆和窦青娥为了陷害她,特意送给她的一支淬了毒的海棠簪子,她参加宫宴的时候戴过一次,后来便处理掉了,可是为何……
“这是我在若儿怀里发现的,太医说,这上头是淬了毒的,虽然时间有些久了,可是毒性还在”芸贵妃眼神犀利地看着秦玉暖道“秦玉暖,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迷惑了冷长熙不说,还要来害本宫的儿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先是将若儿迷恋得神魂颠倒的,然后故意将一支有毒簪子暗地里送给若儿,你是有预谋的,你就是要看着本宫最大的骄傲死在这小小的簪子上,你现在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对吧。”
“贵妃娘娘,玉暖绝无此意,关于这支簪子……。”
“你不需要再狡辩了”芸贵妃未等秦玉暖说完,便是一甩袖子,下令道“来人,把这个狐狸精拖下去,给本宫打到她承认为止。”
“闭嘴!”昭宣帝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怒地站起,指着芸贵妃道“朕忍你多时了,若不是你争强好斗,若儿何至于此,方才太医和内侍也都说了,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致若儿死亡的毒药也和这簪子上的毒药全然不同,极有可能是若儿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为何不行。”
“皇上,不会的,我们的若儿是要成大事的人,他会是大齐未来的储君,他是要当太子的人啊。”
“哼”昭宣帝冷冷一哼“就凭若儿有你这样的母妃,朕也不会放心把太子之位传给他。”
“不可能的”芸贵妃神识已经有些模糊“若儿不会的,他一向很听话,很孝顺,不会抛下本宫的。”芸贵妃扭过头来,瞬间就将所有的气都撒在秦玉暖身上,她冲上前嘴里一边喊着:“是你,我要掐死你这个狐狸精,替若儿报仇。”一边手就攀上了秦玉暖的胳膊,还没用劲,手臂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生生挡开,还不止,来人似乎对芸贵妃充满了仇恨,他逆着芸贵妃的力道将芸贵妃的手臂往外一折,硬生生地就将芸贵妃的右手给掰脱臼了。
芸贵妃忍着痛:“冷长熙!又是你这个畜生!”
冷长熙依旧戴着那蝙蝠型的面具,冰冷得让人害怕,狂妄得让人忌惮,就连昭宣帝都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暖暖,你还好吧。”冷长熙紧紧地将秦玉暖护在身后。
“哼,大齐第一将军又如何?”芸贵妃不屑地道“你第一次参军演练可是在我们蒙家军,你家老子还死乞白赖地托了关系让我哥哥照顾着你,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大齐都全靠我们蒙家军,你算个屁。”
冷长熙眼色一厉,便又是上前,将芸贵妃下巴一拽,芸贵妃的下巴顿时也脱臼了,一时间话都话说不出来,嘴也比不上,不多时,口水都流了下来,狼狈至极。
“父王和暖暖,贵妃娘娘你触到了两个雷区,所以也不要怪我,不客气。”冷长熙冷冷地看了芸贵妃一眼,才是朝着昭宣帝单膝跪下,请罪道:“微臣鲁莽了,请圣上治罪,不过若是再发生这种情况,微臣还是会卸了这个女人的胳膊,掰断她的下巴。”
这哪里是请罪,分明是一种告示罢了,可昭宣帝却无心理会冷长熙,他只是默默地走到芸贵妃跟前,看着芸贵妃原本娇艳的脸蛋哭得妆糊成一团,原本柔顺的头发像一团杂草。
“你刚才说,大齐全靠你们蒙家军?”昭宣帝的重点在这,为国君者最提防的就是文臣影响太大,武将兵权过重。
芸贵妃不能言语,只是用可怜兮兮地眼睛看着昭宣帝,拼命地摇着头。
昭宣帝眼神微眯,蒙家在大齐确实立足了太久太久了,自开国以来,就是大齐最为显赫的一支武将家族,他不是不知道芸贵妃在宫里头有多么嚣张跋扈,好大喜功,一个新的黄hua阵的修建便是耗费了后宫大半年的开支,只是碍于蒙家军的脸面,昭宣帝没办法发作。
可是上次真假蒙将军的事倒是给了他一个启示。
“你们蒙家,确实在大齐掌握了太多不该掌握的东西了,而你,也该在后宫享够福了。”昭宣帝慢慢靠近,直到唇角都快贴上了芸贵妃的耳蜗,才是阴冷冷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朕的先皇后是怎么死的,她发现你和侍卫通奸,想要举报,却被你暗中下毒害死的,知道为什么朕刚才说,有你这样的母妃,朕一辈子都不可能立若儿为太子吗?”
昭宣帝嘲讽似地拍了拍芸贵妃那保养得一丝皱纹都没有的脸颊,诡异地笑道:“都不知道是不是朕的亲生孩子,朕又怎么会立一个血统不纯正的人为大齐的太子呢?”
芸贵妃死命地摇着头,企图做最后的挣扎,谁料昭宣帝昂起身子,突然对着身边的由公公道:“传朕执意,昭告天下,大皇子身染重疾,暴毙而亡,芸贵妃悲伤过度,心绞痛而死,谥号昭嘉贵妃。”
秦玉暖心头一惊,芸贵妃明明还活着,却已经被下了这样的命令,很明显,皇上已经不想看到活着的芸贵妃了,或者说,皇上很久以前,就已经十分排斥芸贵妃,只是他居然为了大齐军力的稳定忍了这么多年。
不过无可厚非的事,现在的冷家军势力正是鼎盛时期,随时可以替代大齐老牌军团蒙家军,也难怪昭宣帝会这样肆无忌惮了。
“暖暖,走吧。”冷长熙搂着秦玉暖准备离开,在殿外,秦玉暖甚至看到了宫人们早就准备好的白绫、毒药和匕首。
秦玉暖看着神色冷峻的冷长熙,心头突然有一丝的担忧,如今冷长熙的权势也愈发大了,那将来的话,冷长熙似乎懂了秦玉暖的担忧,只是柔情地摸了摸秦玉暖的头:“放心吧,我与蒙化不一样。”
不一会儿,清平宫里就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和挣扎的声音,秦玉暖略一蹙眉,一双大手便是盖住了秦玉暖的双耳。
冷长熙安慰似地在秦玉暖额头上一吻,也不管这是在人来人往的宫道上:“不要听。”
秦玉暖看着冷长熙那弘亮得似一潭春水般的眸子,莫名地心安,恰好看到张如庭从宫殿门口头重脚轻地走出来。
“张太医留步。”秦玉暖主动唤道。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九十三章 处变不惊
张如庭一顿,看到朝着他迎面而来的秦玉暖神思略有些一滞,继而又看到等在远处的冷长熙。
“平郡主。”张如庭拱手行礼。
“你不必客气”秦玉暖神色淡淡的“反正我们之间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虚礼,我只问你,大皇子他为何要寻死?”
张如庭冷静地瞟了秦玉暖一眼:“人人都猜测大皇子是如何被人害死的,只有你,一直坚信着他是自杀?我有些奇怪”张如庭边说边朝着秦玉暖靠近“为何每次你都有那么大的本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秦玉暖轻轻一笑“我了解大皇子的性格就会理解他的行为,他已经被芸贵妃逼到了一个死角,再往下走,不是他的自我毁灭就是连带着整个芸贵妃一党的人的丧命,他选择了第一种,本以为可以一死断绝所有,却没想到,芸贵妃会如此执着,更没想到,蒙家一族早就惹怒了皇上,皇上早就等着一个时机将蒙家一网打尽。”
张如庭凄苦地一笑:“是啊,大皇子太过软弱了,面对所有的问题,他只会选择逃避和遮掩,就和我一样,若是当初子樱离开的时候我能拿出勇气挽留,去方家提亲,也许一切……。”
“还会是一样的。”未等张如庭说完,秦玉暖便是果断地抢过他的话头“就算你品级再高,再早去提亲,一切都还会是一样的,方姐姐是不会嫁你的,大家族的女人,生来便决定了夫君,金陵王的小侯爷如今待方姐姐极好,你就放心吧。”
张如庭嘴角游走过一丝痛苦,对于这个表妹的感情他一直隐藏得很深,可再深也骗不了自己,他爱她,护她,想要娶她,最悲哀的,是方子樱从来没有考虑过和自己白头偕老这件事,她当他始终是做哥哥看。
“那你呢?”张如庭偏头问着秦玉暖道“若是大皇子能像冷长熙一样勇敢,在皇上赐婚的时候拒绝,说明他心上人一直都是你?会改变一切吗?”
“你什么意思?”秦玉暖眼神冷冷的,似能洞察一切。
张如庭嘴角一扬:“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大皇子对于你,虽然从类没有明示过什么,可是那支他临死都要带在身边的海棠形簪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是说大皇子心中的那个人是我?”秦玉暖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与司马若不过数面之缘,何谈念念不忘。
“不然呢?”张如庭挑衅道“我直接和你说吧,大皇子的确是自尽而亡,而且那毒药还是从我这里要去的,我拿药时他等在一棵梨树下,我看得很清楚,在那飘落的白色梨hua之间,他也在抚摸着这支簪子,那种眼神,唯有在看世间挚爱之人才会有。”
“那又如何?”对于已经去世的大皇子,秦玉暖除了唏嘘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第一,他喜欢我,是他的事,与我无关,第二,关于你刚才问的问题,司马若永远做不到长熙那样大胆坚决,所以你的假设,根本不存在,第三,就算他能做到,可我的心里,已经塞了一个人,再也塞不了第二个。”
秦玉暖话一落,便看到铺着这黄昏夕阳金边的宫门口,塞淳神色慌张地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匆匆赶来,她应该是收到消息就立刻赶来的,替她领路的不是清平宫的太监而是由公公,从由公公脸上那阴鸷的笑意便知道,塞淳的下场必定也十分难看,树倒猢狲散,芸贵妃一倒台,后宫的局势里立刻变化起来。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宫中传出消息,之前已经晋为容嫔的杨才人如今已经被升为容妃,太后重新掌握后宫大权,芸贵妃和大皇子双双去世,而对外,也说塞淳因为伤心过度,日日在景曦宫里静养。
“这个杨才人,果真是不简单”秦玉暖听完听雪的汇报,抿了一口清香扑鼻的碧螺春“那日见她只觉得她是个有主见的,却没料到,这女人只要有一丝的机会,这一步步往上爬的速度堪称飞速。”
听雪谨慎地道:“需不需要找人防着这位容妃?奴婢总觉得这为容妃本事不小,来者不善。”
“宫里头,每个人都是为了保全自己不惜伤害别人,试问,又有多少是善的?”秦玉暖略有感慨“至于这个容妃,我们暂时还不用担心,她还没有在后宫里站稳脚跟,只要没有利益冲突,她不会找我们的事的。”
恰此时,老不正经的孙妙杨突然便是从门口冲杀了进来,连门也不敲,显得很是〖兴〗奋。
“哈哈哈哈,你输了你输了,还和我比?看面色问诊可是我老头子的专长,老头子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孙侧妃根本没有身孕。”
虽然住进了宁王府,成了王府的贵宾,可孙妙杨的衣裳还是那旧的一套,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可这丝毫不影响孙妙杨在听雪被突然出现的孙妙杨吓了一跳,秦玉暖却是笑吟吟地道:“当真?”
孙妙杨鄙视地看了秦玉暖一眼:“到底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再者说了,那侧妃进门不过几天,哪里那么容易就有身孕了?我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
秦玉暖微微一笑:“知道了,听雪,去将我作为赌注那坛上好的女儿红拿给孙神医。”
孙妙杨笑眯眯地跟着听雪出去了,秦玉暖却是默默思忖着,会让她借用一个赌注的机会让孙妙杨试探孙宝珍是否怀孕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黄hua节那天进宫的时候,孙宝珍将秦玉暖邀请到她的马车上。
秦玉暖分明记得,孙宝珍那日来了葵水,马车厢里的确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可问题就在于,这味道实在是太浓了,普通女儿家的葵水没有这么腥的味道,后来秦玉暖仔对比了一下,发现那日弥漫在马车厢里的血根本不是人血,而是鸽子血。
用鸽子血来假装来了葵水,孙宝珍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不是因为有了身孕故意遮掩,自孙宝珍入了王府之后宁王也没有与其同房,若孙宝珍真想替孙家在宁王府占据一席之地,不应该更加努力地讨好宁王,赢得宁王的信任吗?她这样做,只会让宁王更加疏远她。
孙宝珍啊孙宝珍,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秦玉暖蹙眉,看来,还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和试探。
冬春院里,孙宝珍正在闭着眼睛,任由着绣英替自己画眉,绣英的手艺终究还是比不上绣心,想到绣心是被秦玉暖用计谋踢走的,孙宝珍便是恨得牙痒痒。
“表姐。”门口,窦眉双一身俏丽的粉红色曳地罗裙恍若这三月里初开的桃hua,头上簪着一朵好看的白兰hua,眉眼盈盈,笑意满满。
“来吧,我来。”窦眉双接过绣英手中画眉用的炭笔,一下一下顺着孙宝珍眉毛的形状描绘起来。
画完后,孙宝珍点点头道:“除开绣心之外,你便是画得最好的一个。”
窦眉双娇俏一笑:“表姐若是喜欢,眉双日日来替表姐画眉便是。”
孙宝珍淡淡地撇过头:“不必了。”说完,正是准备用羊角梳将鬓角的头发理一理,外头就传来通报声。
“侧妃,是三少奶奶身边的喜儿来了。”
“让她进来。”
不多时,喜儿便是捧着一个一臂长的锦盒走了进来,见了孙宝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侧妃,我家少奶奶说,在宫里头她说话比较冲,怕是冲撞了侧妃,为此备了些薄礼,聊表歉意。”
孙宝珍表情淡淡的,可是眼眸深处尽是得意。
“行吧,你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喜儿摇摇头道:“不行,我家少奶奶说了,一定看着侧妃将东西打开,若是侧妃不喜欢,她可以立刻准备新的。”
孙宝珍嘴角浮出一丝得意,就连一旁的窦眉双腰板也挺得更直了,看看吧,这无论秦玉暖是几品郡主,冷长熙有多宠爱她,最终还是要向孙宝珍这个长辈低头。
“行吧行吧,打开吧。”
喜儿喜滋滋地一笑,麻利地将锦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在孙宝珍和窦眉双面前。
“天呐”窦眉双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捂着嘴小声惊呼起来“这可是金蝶绣庄最新出品的萤光织锦,今年只出了十匹,可谓是一尺难求吧。”
和窦眉双相比,孙宝珍显得很是冷静:“哦?萤光织锦?很昂贵吗?”她是那样平淡,甚至除开第一眼之外,就没将眼神弥留在这做工精美,价值昂贵的织锦上。
“这是自然的”窦眉双仔细替孙宝珍解释道“所谓萤光织锦,就是因为这织锦到了黑暗的地方就会发出萤火虫一般好看朦胧的光,据说这染料里掺了祖传的秘方才做出来的,平常的商家连敢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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