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秦玉暖头都未抬,似乎很自然地以为是听雪进来奉茶。
“茶盏放在桌上就行了。”
来人未走,秦玉暖手一顿,一道闪电划过,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随即伴着雷响,一声冷喝凌然响起。
“贱女人,我是来取你命的。”
秦玉暖嘴角一斜,却是无半点慌张,这来人剑势却已经犹如猛虎之势,于惊天霹雷之响中破云而出,剑尖朝着秦玉暖的面门直直逼来,而同时,房梁上传来一身细微轻响,一身紫衣闪过窗格,冷霜埋伏已久,便是一直等着这一刻。
突然,却还未等冷霜出手,这行刺之人身子微顿,却是被一股力量牵制住,秦玉暖眯起双眸,看到突然出现在刺客身后的窦眉双正死死地抱着刺客的腰身,脚下,还有窦眉双特地给秦玉暖送来的一盅莲子羹。
“三表妹,快走!”窦眉双拼死抱住刺客,来人到底是练家子,窦眉双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小姐岂是她的对手,来人用后肘一顶,就将窦眉双硬生生地退开好几丈远,窦眉双的后脑勺恰好磕在门框上,登时便晕了过去。
而同时,冷霜一柄紫薇软剑也已经刺透了刺客的身子。
雷雨声里,利剑穿透绢帛和内脏的声音微不可察,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
另一边,趴在墙头上的一个黑衣人正是仔细观察着屋子里的动静,另一道闪电划过,闷雷声里,女人的尖叫声凄厉无比,墙头的黑衣人敛眉,只当事情已经办成,沿着来的时候的路一路飞檐走壁,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城外一座破庙。
破庙外头虽然残破,可丝毫不漏雨,阴风吹得窗格子吱呀呀地响,屋子里点着黯淡的烛光,阴影里,藏着一双阴沉无比的眼睛。
“老夫人,那边已经办好了。”
孙老夫人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眼神一沉:“天亮的时候,我要看到那个女人的首级。”
“怕是没这个机会了。”突然,一声底气十足洪亮醇厚的男声自庙门口响起,紧接着是紧锣密鼓的脚步声,屋顶上,整齐急促的脚步声合着雨声似乎在奏一曲进行曲。
“谁?”孙老夫人下意识退后,身边的四个婢女手持长剑护在前头。
“孙老夫人,许久不见了。”门口,随着一簇簇火把照亮院子里的干枯的老槐树,冷长熙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孙老夫人的面前,冷长熙一身黑底绣着金边长袍,外面罩着一件墨绿色垂地披风,湿了大半,十八个影卫直接揭瓦跃下,齐刷刷地将孙家人紧紧围住。
“你什么意思?”孙老夫人昂起头,可略微颤抖的指尖已经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冷长熙踱步进屋:“晚辈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孙家人午时便离开京城,按理来说,现在都该到了锦州边界,可为何,孙老夫人和孙夫人还会出现在这京郊的破庙里?”
“哼”孙老夫人斜了冷长熙一眼“路上马车坏了,我们暂且在这歇息,怎么?冷将军连这等琐碎的事也要管吗?”
“正常的休息在下自然管不了。”冷长熙对着冷武使了一个眼色,冷武立刻把行刺秦玉暖那人押了上来,行刺的是女子,这是孙家一贯的作风。
冷长熙觑了这跪着的刺客一眼:“这,是孙老夫人身边的人吧。”
孙老夫人死死地盯着冷长熙的脸,似乎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若要鱼死网破,她也不在乎。
孙老夫人的沉默在冷长熙看来,便是胆怯和默认了。
“这奴婢胆敢行刺玉暖,一命抵一命,她就该付出代价。”冷长熙说完,便是一脚踹在了这婢女的心窝,当即这婢女口吐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孙老夫人神情一震,可心里立刻却有了底气,冷长熙刚才那一句“一命抵一命”更是肯定了她方才收到的消息,秦玉暖,已经没命了。
孙老夫人冷冷地看了这昏死的婢女一眼,既然她已经完成了任务,就没有继续利用的价值了,死了,也便死了吧。
“冷将军果然是个行事果断的人”孙老夫人恻阴阴地看着冷长熙“这婢女,就当冷将军你替老身处置了。”
孙夫人则是怯怯地问了一句:“贵府的三少奶奶,当真已经……?”
冷长熙冷冷地看了孙夫人一眼,认真地道:“没有啊,玉暖毫发未损。”
“那你刚才……。”
“凡是伤害玉暖的,都得死。”冷长熙嘴角撇出一丝冷笑“而凡是打我们宁王府的主意的人,也没有能活着走出京师的。”
“哼,好笑。”孙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不屑的笑“老身若是想出去,你拦得住吗?”
“孙老夫人可是在说您在锦州边界安排的接应的三千骑兵?”冷长熙笑道,抬头看了看天色,漆黑的夜色因为大雨更加低沉“估摸着现在,那三千人已经全被活捉了。”
孙老夫人略惊,恰此时,秦玉暖出现在门口,而身后,谨小慎微地犹如小跟班跟在秦玉暖屁股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宝珍。
“宝珍?”孙夫人立刻迎上前,只是被冷霜挡住,她焦急地问道:“宝珍?你可还好?”
孙老夫人立刻啐了孙宝珍一句:“你个叛徒,孙家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秦玉暖笑道:“孙老夫人放心,孙侧妃忠烈得很,哪里做得了叛徒,至于这一个,孙老夫人,你可还记得彩蝶?”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九十七章 归西
“这畜生是彩蝶?”孙老夫人拄着龙头紫檀木拐杖,用拐杖着地的一端朝着这个生着孙宝珍的脸的彩蝶狠狠地戳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冷霜紧紧握在手里。
“孙老夫人”秦玉暖笑着上前“你hua了这么多时间来调教彩蝶,一心只想让彩蝶尽可能地像孙宝珍,而且是越像越好,我知道,你们挑选出作为备用的女子不止一个,彩蝶之所以能留下,就是因为光凭样貌和神态的话连你们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谁是孙宝珍,谁是彩蝶,你们以为这很成功,可同时,也给你们埋下了一个危险。”
孙老夫人怒道:“彩蝶,你忘了是谁把你从窑子里赎出来的?我们孙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恩将仇报。”
“养她是不错,和正是因为你们孙家从来只把她当做一个孙宝珍的替身,你们从未考虑过她自己的感受,每个人都是特别的,谁都不是谁的替代品。”秦玉暖护在彩蝶身前,原本那晚,当她看到和孙宝珍长相一模一样的彩蝶时内心第一反应只是震惊,可当她看到彩蝶看人时那怯怯懦懦的眼神,让秦玉暖想到了娘亲第一次将铜儿救回来的眼神,恐惧、担忧和彷徨,秦玉暖便知道,她可以利用彩蝶对〖自〗由和独立人格的追求。
“那真正的宝珍呢?我的孩子呢?”孙夫人已然失态。
冷长熙语气淡淡的:死了。“孙夫人猛然跌坐在地,神情恍惚,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哼”孙老夫人冷冷一笑“所以,你以为自己赢了?”
秦玉暖斜视着孙老夫人:“不然呢?”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孙家一直利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从葛家和蒙家夺取了宝藏的地图,孙家一直在赢,而如今,风向怕是要变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只是从狂风暴雨便做了淅沥沥的小雨。
冷长熙上前:“孙吴氏,你们孙家如今涉嫌谋杀葛家族长,逼死蒙真将军遗孀,你,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孙老夫人低头看了一眼听到噩耗后便昏死过去的孙夫人,嘴角清冷地一笑“我是输了,可是你们也未必赢得了,你们不也就是想要那三幅地图吗?我告诉,我是不会给你们的,你们永远,都找不到。”说着说着,孙老夫人嘴角就开始漫出血迹,突然一下,喷涌而出。
“这老家伙服毒了。”冷长熙箭步上前,想要扳开孙老夫人的嘴巴,可是为时已晚,孙老夫人的眼角带着一种诡异的笑,一直盯着秦玉暖“秦玉暖对吧,我记得你了,我们,下辈子再斗。”
恰此时,宁王府急匆匆地派了人来。
“三少爷,三少奶奶,王府出事了,老夫人快不行了。”
听了这个消息,斜躺在地上的孙老夫人突然更加得意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叹了一句:“好啊,真好,葛云英,我死了,你也死,咱们就在黄泉路上见,这回,看看谁更厉害。”
冷长熙蹙眉,只吩咐冷武将残局收拾好,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继而便是唤来了那匹日行千里的青骢马,外头还下着雨,湿沥沥地打湿了冷长熙披风。
“长熙,我也回去。”秦玉暖从破庙里头追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冷长熙看着有些心疼,不想让她过多颠簸。
“老夫人照顾我颇多,我不想错过这最后一面。”这句话是真心的,老夫人教会了秦玉暖很多东西,想当初秦玉暖初进王府的时候,宁王妃是最为温和贴心的,结果,却是个时刻着算计着秦玉暖性命的蛇蝎妇人,而老夫人看似爱刁难秦玉暖,可每次,都是鼎力相助,以身犯险。
宁王府荷香院,来来往往都是忙碌的丫鬟和嬷嬷,宁王早早地就到了,神医孙妙杨也老早地被请了过来,可一看老夫人的脸色,再一把脉,只说,准备后事便好。
宁王系老夫人长子,和老夫人的感情十分深厚,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可偏偏,老夫人却谁也不让进,直到秦玉暖和冷长熙匆匆赶来。
鸳鸯在门口看到秦玉暖来了,神色有些恸然:“三少奶奶,老夫人一直在等你。”
冷长熙慢慢松开握紧秦玉暖的手,孙妙杨亦是上前道:“两个时辰前,老夫人的瞳仁就已经开始扩大无光了,现在,怕是佛光返照了。”
秦玉暖屏息进入屋子里,还是那垂地的帷幔,只是空气里多了几分草药香,穿过层层纱帘,秦玉暖看到了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的老夫人,老夫人闭目,这一回,不是静养生息,她睡得这样安宁,就像再也睁不开眼一般。
“老夫人。”秦玉暖轻声唤了一句。
老夫人许久没有响应,秦玉暖静静地等着,半晌,老夫人干枯的嘴唇才微微张开:“你来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秦玉暖垂头:“老夫人给玉暖的已经太多了,玉暖怕,再也生受不起。”从宁王府的管家权力再到冷家那张四分之一地图,这都是老夫人对秦玉暖信任逐渐加深的体现。
“这一回,不一样。”老夫人偏头,示意了一下自己枕头底下,秦玉暖见状,探手进了枕头下,只掏出一个香囊。
“这是,上次进宫时,姐姐交给我的,说,她对于孙家,终究是留了一手,若是我一定想要孙家覆灭,就用这香囊里的东西,也算是,偿还一点当年对于葛家的不忠。”要整个孙家覆灭,这便是老夫人终生的信念。
秦玉暖紧紧捏着这香囊,凑近了轻声一句:“老夫人,孙家人气数已尽,覆灭不过弹指之间。”
老夫人眼眸微亮,忽而一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说罢,便是垂首咽气而去,无论秦玉暖和鸳鸯如何呼唤也毫无反应。
宁王府老夫人,殁了。
孙家老夫人,也咽气了。
孙家人,也全数被收押牢中。
一时间,朝中风向动摇,不过好在金陵还有金陵小侯爷镇守,没有乱到哪里去,至于宫里头,太后则是亲身点了盏佛灯,日日诵经,替自己的胞妹,宁王府的老夫人诵经祈福。
这一日,出嫁了半个月的满儿作为尚春满做客宁王府。
“太后和老夫人终究是亲姐妹,勾心斗角了这么久,终于是停歇了。”满儿替秦玉暖绕着丝线,还是习惯性地做着当丫鬟时的活计。
听雪和喜儿在一旁奉茶磨墨,一群人难得又聚在一起闲聊八卦。
“其实亲姐妹,哪里有隔夜仇。”听雪叹了一句。
“奴婢到不觉得”喜儿快人快语地道“我看东苑里那个二少奶奶就难对付得很,明明是咱们三少奶奶的亲姐姐,可近个总是借着自己有孕找咱们三少奶奶的麻烦,昨个找咱们要了血燕窝去,今个又说觉得咱们三少奶奶屋子里的香炉的香味熏得她舒服些,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近个秦玉晚着实是仗着自己有孕作威作福了一些,不过秦玉暖倒是不恼,一是她如今委实再没有精力理会这等小角色,二来,秦玉晚如今有孕,是个极为敏感的人物,秦玉暖可不想惹祸上身。
屋外有丫鬟进来通报,说是窦姑娘来了。
秦玉暖眉眼微挑,说起来,自孙家伏法之后,所有和孙家有关的人都成了烫手山芋,大家都是避之不及,可这窦眉双,却又是一个例外,主要便是那日窦眉双冒着生命危险替秦玉暖拖延了刺客,虽然不知道这厮情谊是真是假,可凭借着这个行为,宁王府也不好明着将窦眉双赶出府去。
这位窦姑娘,倒真是不简单,算起来,从窦家倒台,秦家失势,再到孙家伏法,窦眉双就像是一个极为灵活的泥鳅,只要有藏污纳垢的地方,她就能如鱼得水地活下去。
“让她进来吧。”秦玉暖头也没抬,仔细理着丝线。
一阵犹如莺啼的女声婉转传来。
“呀,原来尚姑娘也在这呢,呀,你看我的记性,这该是改口了才是,该叫冷夫人了。”窦眉双笑脸盈盈,全然没了前几日养病时的惨白。
满儿起身,对着窦眉双行礼。
窦眉双笑着朝着秦玉暖便道:“这一次啊,我可是专门来寻三表妹你的,这不二表妹怀孕也有六个月了,却一直被软禁着,我想着,做点家乡的小吃替她解解闷,却不知道二表妹的口味如何,喜欢酸的还是甜的,便是来问问三表妹你了。”
秦玉暖斜了她一眼,神情淡然:“我若是你,便不会操心这么多的事情,二姐姐那儿自有嬷嬷照料。”
窦眉双摇头:“那哪行,如今二表妹被软禁,那些嬷嬷也是个捧高踩低的,哪里会尽心呢?”
“哼”秦玉暖丝毫不客气“那我且问问表姐你,窦家虽然被没收全数家产,男丁也尽数被发配充军,可窦家在杭州并非没有根基,但为何表姐你宁愿寄人篱下留在宁王府也不愿意回杭州去呢?”
窦眉双神情萋萋:“三表妹,你这莫不是在赶我走了?”
“不敢”秦玉暖头都没抬“只是你以后,若是还要入我这集玉轩,就少抹些这没用的凝香露,我不用这东西,可我的鼻子认得。”
凝香露,那可是一种催情圣药啊。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九十八章 谁是内鬼
“三表妹。”窦眉双缩了缩脖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表姐若是待够了就走吧”秦玉暖自有一副送客离开的语气“至于二姐姐那边,我不害她就算是帮她了,而表姐你,也少去趟那一遭浑水。”
“既然三表妹不肯与表姐消除误会,那我也……。”窦眉双懦懦地摇了摇头,自作叹息模样,说罢,才是离开。
恰此时,冷长熙下朝归来,恰好在院子里头看到匆匆离开的窦眉双,窦眉双一眼便是瞅见了冷长熙,一瞬间,眼眸子都闪亮了起来,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眼眶红红的,掩着帕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玉暖怎么欺负了窦眉双,冷长熙微微蹙眉,只用余光瞟了窦眉双一眼,便是进屋。
一进屋子,秦玉暖便是命听雪将灶上一直温着的老鸭汤端过来。
“我亲自下厨做的,尝尝。”秦玉暖递过汤匙,另一只手揭开盖子,那带着荷叶香气的鸭肉在金黄金黄的汤水里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何必这么辛苦。”冷长熙一边微笑接过汤匙,一边捏了捏秦玉暖如今愈发圆润的小脸蛋,许是一个冬天生养得太好,如今秦玉暖莫名地就胖了一圈,白白嫩嫩的,手感上佳。
老鸭汤是绝对的美味,冷长熙很是喜欢,一扭头,又看到了在一旁候着的满儿:“近日朝中事务较多,冷武少不得多忙碌一些,帮衬着我,坏了你们小俩口新婚燕尔,莫见怪。”
这番话,卯足了人情味。
满儿登时便是屈膝道谢:“将军对相公厚爱,才会多多提拔,我这个做妻子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冷长熙点头:“冷武娶了个懂事的。”
闲杂人等都退下了,只留下听雪和喜儿看着外头,秦玉暖替冷长熙擦了擦略带汤渍的嘴角:“孙家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冷长熙蹙眉:“人处理得差不多了,孙家是女户,女子居多,处理起来阻力比较小,可是,在孙家上下搜遍了,也没发现那三张地图。”
秦玉暖叹了口气,孙家独揽三张地图,这次被抄家,定是许多双眼睛都盯着这宝藏,想来若是冷长熙找到了,怕是还会惹上更多的麻烦,这样想着,没找到,许也是个好事。
“金钱迷惑人心”秦玉暖摇头道“看来孙家这次倒台,定又要惹出一阵腥风血雨。”
“傻丫头”冷长熙宠溺地敲了敲秦玉暖光洁的额头“哪里是宝藏这么简单,不过三千万两黄金,凭借你赚钱的本事,十几二十年也就赚回来了,更何况,钱财固然重要,可为了三千万两黄金,四大家族斗了这么久,江湖上的人打打杀杀了这么多年,你觉得值得吗?”
秦玉暖幡然懂了,起初她便觉得老夫人似乎夸大了这宝藏的价值,却不知道这背后的秘密。
冷长熙继续道:“初懂皮毛的,自然都以为这三千万黄金不过是三千万两黄金,唯有懂得内情的,才知道先帝拿到这三千万两黄金后到底做了些什么。”
“前朝,有个叫做陈莞的女人,才思敏捷,能人所不能,更是将她夫家的水运经营得风生水起,前朝海上流寇严重,时常掳掠商人的船队,损失惨重,更造成了无人敢出海的困境,这个陈莞,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奇思妙想,她设计了一种船,不仅航行速度快如飞矢,而且在船的两侧都有大炮,遇到那些流寇的鬼船,若有权贵在船上,便开足马力,普通的鬼船根本追不上,若距离合适,就开炮攻击,从未没有失手过,人称霹雳船。”
“船的确是好船。”秦玉暖点头“可是为什么没有流传下来?”
“哼”冷长熙冷哼了一声“这就是那个女人的精明之处了,她害怕自己的发明被他人滥用,所以她的设计图纸都是用一种十分神秘的方式绘画的,平白看了,就是一张白纸,只有知道方法,才能懂得其中奥秘,后来,陈莞无辜葬身火海,前朝的君主费尽心思弄来了这图纸,却始终不得其中妙用,最后,只能抑郁而终。”
冷长熙摇头,继而又道:“可是到了先帝那一辈,巧遇高人,解得了这图纸,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这里头不仅仅有那霹雳船的造船方法和设计结构,还有不少新奇的武器设计和结构图,陈莞,这个女人当真是神人也。”
“所以”秦玉暖猜测道“先帝其实用那三千万两黄金建了一个兵器厂?”秦玉暖蓦然懂了史书中,记载先帝如何扭转乾坤,以少胜多,看来,多半是靠这些神秘的武器。
冷长熙点点头:“当今,是一个武力说话的时代,当年的四大家族哪一个都是富可敌国,唯独欠缺的,就是足够的军力和武器,若是能找到那兵器厂,便能借助此力,一飞冲天。”
所谓的一飞冲天,便是起兵造反,自己当皇帝罢了。
原来的四大家族难免心有杂念,也难怪当今的太后当初会想到那样一个法子瓦解四大家族的势力。
秦玉暖蹙眉道:“可是既然有兵器厂,就必然有工人,这些工人难道一直与世隔绝着吗?还有,若是这些工人将建造的图纸给偷出来了……。”
“不会的”冷长熙摇头道“先帝手段犀利,手法雷霆是你所无法想象的,当初,凡是能进到兵器厂的工人都签订了一个死亡协议,他们每个人,都只能工作三年时间,待到期满,便要自尽于死人堆中,以血祭兵刃,一方面,就是防止这些人把消息带出来,另一方面,仅仅工作一年,而且每个生产步骤都是分开的,他们根本还没有时间摸透整个兵器的建造流程,而先帝死时,就已经将最后一批工人带出来,陪葬于皇陵。”
“可即便是多年之后的今天,那神秘的兵器厂还是让人趋之若鹜,因为拥有了它,就等同于拥有了陆地上海洋上最强大的军队。”秦玉暖做出了结论,又不由得感叹道“这位陈莞,当真是神人。”
“说到军力”冷长熙搁了手中汤匙,暖盅里的老鸭汤已经被他消灭殆尽“还有一件事,除了那三幅地图没有找到之外,原本应该在孙家的一样东西,也没有了。”
“什么?”
冷长熙蹙眉:“金陵的兵符。”
金陵的兵符是交由金陵小侯爷和孙家人共同保管,再由皇上派去的军使对军队发号施令,这样既保证了地方军力随机应变的能力,又保证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而如今,保管在孙家的这道兵符却是不翼而飞。
“也许,是被孙老夫人和孙夫人随身带在身上了?”
“没有,都搜遍了。”冷长熙一本正经地道。
秦玉暖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只因为孙家秘密豢养了一群军队,只要有孙家这道兵符,不需要金陵小侯爷的配合也不需要〖中〗央的军使,便可以随意调度,金陵处在江南的最北边,和京都不过五百里的距离,若是从金陵出发,只需要两天就可以将军队开到京都,虽然京都也有十万〖中〗央禁军,可都是一群骄奢淫逸的官老爷,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恰此时,门外的听雪急匆匆地进来,手里捏着一封书信。
“三少奶奶,这是从金陵五百里加急送来的。”
秦玉暖接过书信,她记得这笔迹,是方子樱的,将信纸抖落开来,秦玉暖飞快地扫了一眼,心头一紧,正是印证了她心中最坏的那个猜测。
“如何?”冷长熙问道。
秦玉暖将书信递给他:“方姐姐说,她接了我的消息便求了小侯爷帮忙暗中排查,果然发现,三皇子在金陵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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