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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去南去
梁良:……喂,是其他作者吗?你们需要一个离家出走的主角吗?





南唐 第九章 秋月白
“李子安殿下,”汪崆沉默片刻后,在‘李’字上咬重了音,“您这样做,陛下想必不会高兴。”
李子安把梁良结结实实的挡牢,撇撇嘴,“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反正我也不在乎。”
汪崆听闻,罪刀向下,眼神越发阴测的望向李子安。
“要打就打,”李子安御回秋月白,向汪崆翻了个白眼,“你这样看着我也不是个事啊,不打的话早点回家吃饭睡觉打你弟,别浪费时间嘛……”
汪崆眼色低垂,把骷髅头小心翼翼的挂回腰畔后,再也不废话,罪刀向下一斩而下,直直向李子安袭去。刀意在血色中弥漫翻滚,明明是煞意漫天的招式,竟煌煌乎如那读书人的浩然正气般向天地都为之倾泻!那道刀意还未到达李子安身前,风雪已然被凝固在空中,像是被强行割裂的画面。
汪崆在这头,李子安在那头。
一动一静!
显然,汪崆此前果真是如他所言,并未用全力,只是想用境界之力生生压死梁良。只可惜梁良的气机实在太过于厚实,偷学的招式虽说杂乱,但结结实实的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最后一击更是让他吃了个大亏。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十二岁便入玄,原本将是小宗师榜排名第一的李子安,他更是不敢大意,连这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了,想必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
李子安依旧是张苦瓜脸,眼神却不再畏惧,喃喃道,“看起来这货还好生厉害啊……娘诶,这下,子安可得好好拼命了啊……”
只见他脚步不见半分挪动,剑也未出,可凝固于空中的雪花骤然破裂,变为雨滴,织成一道道雨帘,而离他近些的那些个落雪,尽数被蒸发成雾气,笼罩在雨帘之下。
雾气与雨滴相互交映中,有一剑缓缓飘落其,向一只小船,四处游荡。
汪崆的瞳孔微缩,像他这么疯狂无畏的人竟有些胆战心惊!
秋月白!
这不是人名也不是剑名,而是招式名!
唯见江心秋月白!
江心的秋月白!
此时变招已来不及,汪崆只得不顾气窍动荡,拼命的压榨出体内的每一分气机,半点不留后路,哪管得了什么堕境之危?若是没有了明天,今日留下的本钱还有屁用!
有血色桃花在雨帘中朵朵绽放,有血海声势滔天的拍打着浓雾,有天地间的浩然正气猛撞小船!
诡异的画面,静止的两人,却是如此的和谐。
冬日变秋色,雨帘破碎,桃花凋零,浓雾散去,血海消减。
小船承接着雨帘,衬着浓雾,轻轻摇晃。
南安王府前,一半是寒寒冬日,一半是淡淡秋夜,有雪飘落,有船游晃,不似人间。
这么美好的景象,可偏偏有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爱摆弄是非的正气袭来,胡搅蛮缠,好生无礼。
可忍?
当然不,雨帘已破,浓雾骤散,怎么办?
小船狠狠的往前一撞!正气便翻了个跟头。小船又是一撞!正气便摔了个狗啃泥。小船得意洋洋还想一撞,却发现那正气已夹着尾巴惶惶散去。
那怨气何出?自是出在主人身上。
秋月白直袭汪崆而去,汪崆神色不宁,阴狠疯狂,直接向前迎去,罪刀斜斜一挑一斩,在雪中画出一道轨迹,落下的方位也是平淡无奇,可就是这么普通的一招,那秋月白便已失力大半,一头栽下,只是贯穿了汪崆的左腿,便摇摇摆摆的飞回李子安的手中。
汪崆一个踉跄,无力的倒下,一脸不甘的喊道,“你是眷顾之人,你是眷顾之人……”
惊恐且疯狂。
因为他输了,此时,输就意味着死。
而李子安胜了,在这场生死之战中。
可他却动都未动一下。
本来按照他的个性,必定是自得到极点后再尽情的显摆,可现在却他只是无奈的握住了秋月白,比梁良还不堪,直接倒下,连翻白眼的力气都使不出,小声嘀咕道,“原来越境出招需要这么多气机啊,连我这个百年一遇的天才都差点嗝屁。失策啊失策,看来梁良这货的气机很是雄厚啊……”
见此,汪崆又惊又喜,便拖着一只伤腿,拄着罪刀摇摇欲坠的站起,猖狂至极,没有半分刚才要死的惊恐,“哈哈哈,你赢了有什么用,活下来的是我!是我汪崆!活下来的才是胜者啊,殿下!活下来的人才会有机会爬上更高的位子,才有机会来虐你们啊!你们两人只不过……”
说道此处,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话头硬生生的被止住。因为,他发现原本盘膝疗伤的梁良——不见了!
李子安终于恢复了点气力,只不过只够他翻一个白眼来显示他心中的鄙夷。
汪崆突然福至心灵,抬头向上。
只见两仪从天而降,刀锋向下!
汪崆躲闪不及,被两仪生生的砍下了左臂膀后才一个打滚闪到离梁良百步开外。
梁良理都不理汪崆,撇头望向姜卜之和南柯,可没想到他们竟未落败,还在僵持,看来那谷星辰和宁大哥一战后伤势未好啊……
梁良想到此处,目光微黯,然后弯腰,捡起他刻意从汪崆腰上砍下的汪晨的头骨,一道气机在他手上流转,化为一簇火苗,便要烧了它。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梁良!”汪崆在远处嘶声力竭的叫喊,丢下罪刀,用仅存的右手攀爬着,雪染着血,模样凄惨,“你不能这样对我弟弟,你不能!他是我的命,他是我的命!”
梁良叹了口气,怜悯的望着汪崆,手上却不得空,抛弃汪晨的头骨,烈火向上蔓延,连着那风雪,烧得干干净净。
“不!不!不!”汪崆神色痛苦悲凉,仅存的右手奋力的往上,想要接住他的骨灰,“小晨,哥在这呢,别怕,哥在这。你过来啊,你过来啊,哥在这呢,哥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再也不会逼你读书,再也不会逼你写字了!这些年和你相依为命的只有我啊!只有你哥我啊!你怎么舍得离我而去,你怎么舍得……”
他爬着爬着,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痛哭,“你停一停啊,小晨,你停一停啊,哥都追不上你了,都追不上了……”
寒风往西,少年,已往昔……
梁良看着此幕,鼻头有些发酸,心中恨意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满心的怅然。倒提两仪,别过头,脚步轻浮向李子安走去。
李子安勉强支起身来,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梁良摇了摇头,不想在提,扯开话头,故意装作轻松的样子打趣道:“没想到你是江老的外孙,还是李家的人!隐藏的还真深!你和南柯怎么会到这来?”
李子安也不想再提他的伤心事,顺着梁良的话头,嘿嘿一笑,“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梁良撇撇嘴,望向还在和二女僵持的谷星辰,轻声道,“怎么样,还能再战吗?我现在可不好受啊……”
李子安正欲开口,长安城门口处突然佛光大盛,江湖气息暴起,硬生生的把闻人的气运大阵撕破了口子。
梁良和李子安对望一眼,紧张莫名。那一下的冲击,他们两个都察觉到了那是小子的气息,而那佛光……想必就是那宗师榜排名天下第一的枯井僧了。
看来,两人的胜负就要揭晓了……
李子安望向南柯,而梁良转头,望向梁生离去的方向,担忧至极。
老头,咱们梁家和闻人的胜负也要揭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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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南去南去:满意了吗?
梁良:其实,我可以心胸狭窄一点,阴暗一点,小心眼一点,不用这么正人君子,这么风度翩翩,这么宽宏大量,这么……
南去南去:你是夸自己呢还是夸自己呢还是夸自己呢?有话直说!
梁良:得虐回来啊!保持我的风度的情况下虐回来!然后,美女就可以送上……呸,就会有些又正义又漂亮的妞和我讨论人生哲理了,好好教育教育下一代的成长问题,顺便再造一造下一代……
南去南去:把你的口水抹干净,出口右拐,慢走不送。
梁良:……说好的亲儿子的福利呢!




南唐 第十章 干他娘的
“你们这些个秃驴,表面上装的慈悲为怀,怜悯众生,”小子收起水火棍,吐了口血唾沫,不屑的望向枯井僧,“可做的的事呢?与那些心狠手辣之徒有何区别?你刚才那一下子,破了闻人那老娘们的气运大阵,伤了阵眼,长安城里的那些个百姓怕是死伤了万人吧。”
“阿弥陀佛,”那位苍老的僧人依旧盘膝于地,面色平静,“为了以后众生的安康,牺牲一些人,也是好的。”
“哈?”小子倚着水火棍,眼里更加厌恶,“这就是你们这些老秃驴所追求的佛道?那这佛道与那魔道有何区别!”
老僧的面容依旧平静的不起波澜,“佛有佛的度法,魔有魔的手段,二者所不同的是,佛是为了拯救世人,魔是为了一己私利。我即能普度苍生,便是为佛,施主又何必说什么成魔的糊涂话来扰乱老衲的心境呢?”
“屁!”小子的水火棍直直的往地面上一砸,让枯井僧所在他体内残留的气机顺势排出,地面顿时四分五裂,裂纹像那老树纠缠不清的根系,密密麻麻的伸向远方。
“这世上人的命运选择自有自己的想法和决断,要你这老秃驴多管闲事个屁!拯救世人?世人有说要你拯救?老秃驴,你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这些个世人从不是你眼中的那些唧唧歪歪成天哭爹喊娘要你普度他们的废物!在这个世上,更多的人虽然过得有上顿没下顿,有衣没鞋的苦难日子,可你别忘了,他们还有欢笑的日子,他们还在拼命的活下去!你眼里只不过看到了他们所经受的苦难,却忘了他们的欢喜,看到了一些废物对苦难的求饶,就认为整个天下人都是如此的没骨气。老秃驴,你脑子进水了吧!”
小子指了指远处的小和尚玄空,对着枯井僧嘲笑道:“看见没,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和尚。我曾问他,佛和魔的区别是什么。他说,‘佛是听取众生意,为世人指点迷津的指路人,而魔却是听取个人意,为世人递上屠刀的斩路人’。那时我还不太能明白,但看到你这老秃驴我就明白了,你就是那个教人屠刀的斩路人!”
老僧顺着小子的手指看了看眉目清秀,似有担忧的玄空,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点笑意,欣慰开口道,“成佛可期。”
可那笑意却如同小娘子外泄的春光,一闪而逝。老僧又恢复了那慈悲的神色,平静的对着小子轻声道:“若是正道,自是指路,若是歧路,自是当斩。佛理之深,老衲至今仍未参透,也不愿妄下断言。世人麻木,不知苦海可度,世间庸扰,不知欢喜可期。施主乃是这人世间万年难得一遇的通明之人,可与地寿,可与天齐,又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这些个劳什事物,我才不稀罕,”小子棍棒一挥,枯井僧头上的江湖怒喝一声,又向下压了压,“我想要的这天给不起,这地奉不来,那自是得我亲手一棍一棍的打下来!就凭你这老秃头阻得了我?既然我说不过你,那就打到你说不出为止!什么佛什么魔,想与我撒野?先吃我一棍再说!
老僧的面色终于不再平静,拄着禅杖,缓缓起身,身后的佛陀随之挺直了被江湖要压折的背脊,慈悲的望向长安城一处坍塌的街道,叹息道:“我佛慈悲……”
身后诸佛皆随之叹息,
“我佛慈悲……”
又有无量诸佛自西出现,或坐或立,或卧或行,姿态各有不同,但脸上皆是悲悯神色。更有菩萨下凡,手持法器,骑兽而来,静静的望着这世间百态。
枯井僧不再理睬小子,对着身后诸佛虔诚施礼。
诸佛含笑还礼。
枯井僧这才抬头向那片疾压而来的人间江湖望去,含笑坐下,慢悠悠伸出枯树枝丫般的双手,以左膝托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叠于左手之上,两拇指指端相拄,向着头顶的江湖,结了个法界定印。
那来势迅猛的江湖顿时停住,任江湖里的武人再如何叫唤,也下不得半分!
枯井僧此时的手势又是一变,左手与脐前结金刚拳印,右手结无畏印,江湖里的众生顿时发不得半点声响,神色迷茫。
枯井僧终于望向了小子,不再结印,平淡无奇的伸出五指,朝上,下翻。
身后的漫天诸佛皆是如此。
五指朝上,再向下!
要压得小子不得翻身!
小子却仰天大笑,举起水火棍,一步踏青天,对着那金光闪烁的佛手就是一捅!
“我自有谁也不及的七十二般变化,你又怎敢欺我?”
定下的江湖变幻莫测,挣开佛锁返人间!
“我自有看穿天道的火眼金睛,你又怎敢蒙我?”
江湖众人齐齐睁眼,拨开迷雾见天日!
“我自有一万三千五百斤的江湖戾气,你又怎敢镇压我!”
水火棍照着那佛掌,打!打!打!
漫天诸佛顿时皱眉,慈悲的面目不再,面无表情的收力,五指合拢,要生生挤爆那泼赖的小子。
江湖里的众人此时回了神,自是不忿,拿起什么刀枪剑戟,锅碗瓢盆,对着那些个佛陀就是一砸!
要你多管,老秃驴!
有佛陀拈花一笑,却被一个脏兮兮的小锅砸破了脑袋。有菩萨手持莲花,却被一把破旧的菜刀削去了头皮。有罗汉怒目而视,却被一个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擀面棍撞的头破血流……更有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从天而降,目标就是这些个闪着金光的老秃驴!
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屁颠屁颠的扔了个尿壶下来,正中一位佛陀的脑袋!
看你嚣张,老!秃!驴!
泥佛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群真佛?
诸佛抬头,江湖低首。
佛陀施印,众生结缘,唯有这实在不懂佛理的江湖粗鄙野人不知好歹。
江湖众人也觉得如此,这些个秃驴板着脸,笑着假,好生虚伪。
相看两真厌!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挽起袖子,干他娘的!
……
枯井僧依旧闭着眼,不理不管,静静的保持着坐姿,手缓缓下压,可越往下,压力越是大,枯槁的手指都在不停的抖动。
而小子却是另一种状况。他不停挥舞着水火棍,越往上,战意越加盎然,远处的剑鸣声和读书声都随他的气势而攀升,可眼看着离捅破那手掌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闻人的气运大阵突然瓦解,九十九重天上有仙人怒喝。
“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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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 第十一章 太平与万剑
长安满城剑,却是动不得。
李思齐手中的血伞像是一只长着触角的怪兽,铺天盖地的向上袭去,每把剑上皆附着了一丁点血丝,使得相互之间交错纵横,好不狰狞。
看样子,梁生已然处于劣势。
可他并没有慌乱,眼神也仅仅是凝重而已。
他手握不平,剑未出鞘,剑意已然弥漫。他们周围的雪花,连定格的资格都没有,硬生生的被剑意绞个粉碎。
“咳,”李思齐的脸色愈加苍白,血流不止,化成了一条条血丝,“何必呢……”
梁生沉默片刻,回道:“你也是。既然受了伤就养伤,何必掺合朝堂?”
李思齐摇摇头,原本单薄的身形越发消瘦,轻声道:“不一样的,梁生。你和江东流他们追求的世间的逍遥,你们喜欢这种武能破天,文能抨世的人间,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想求得一个太平。”
梁生闭眼沉默不语。
李思齐的血还在不停的流淌,声音也越发的轻了下去,“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梁生,你一直都懂得。只要江东流和耿星火还在,你们还在,这个世道……”
他撑起血伞,对着梁生笑了笑,“只要你们还在,这个世道怎么可能会太平?”
“所以,”梁生缓缓睁眼,向前一踏,“老和尚才会帮你们,对吧。”
明明该是反问的语气,可梁生却是如此的肯定的再次开口,“另外几个人怎么说。”
另外几个?谁?谁还有和他们并肩的资格?那自然是宗师榜上的另外几个。
李思齐没有回答,面色依旧苍白可目光却是灼灼的盯着梁生。
梁生懂了,默默向前一步。
满城剑鸣,血丝颤动。
李思齐眼里似有惋惜,伤口处的血流的更快了,诡异的凝成了一把一把又一把的血色小伞。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梁生又向前一踏,手中的不平出鞘一寸,便有剑气腾空,直扬万里,把那些个血丝统统斩尽!
“太平很好很好,可是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万世太平凭什么要搭上我们的命!”
长安城内十万剑呼啸而下!
“为了这世间不再生灵涂炭,牺牲一些人有又何妨?”
李思齐手腕一翻,便有三千血伞叠叠铺散,一伞挨着一伞,密密麻麻的罩着朱雀每条街。
它们优雅的转动,如同舞姬献舞,轻移莲步锦缠头,悠悠一转,顶的那些个粗鲁汉子进不得身。
长安十万不平剑猛的在看似柔弱三千血伞上狠狠一刺,可没想到那些个小伞上竟没有半点伤痕,只是懒懒散散的一弹,一转,便把它们忽悠的七晕八转,任它们武力再高强,也在这柔弱至极的小娘子,讨不了半分好。
“为了安宁牺牲一些人,为了太平再牺牲一些人,为了稳固还要牺牲一些人,这样反反复复无休无止,还要再牺牲多少人!”
梁生再往前迈一步,不平再次出鞘三寸,有剑意不平,声势滔天,对着那些个血伞怒吼,二话不说,就是狠狠一绞。
绞得那些个心高气傲的小娘们顿时四散而出,咬牙切齿。
十万剑皆是一肚子怨气,好你个泼辣婆娘,整了我们兄弟这么久,今儿个大爷就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上!
甭管木剑铁剑还是好剑断剑,降得了这些个小伞娘的剑,都是好剑!
十万剑皆是扬眉吐气分外自豪,对着散落四处的血伞哪能放过?有短剑嗷嗷直叫,对着伞面就是一打,有长剑不假颜色,对着伞骨就是狠狠一刺……更有甚者,连伞柄都不放过,追上就是狠狠一绞,不消片刻,三千血伞皆是无影。
没了这些个血伞阻路,还教训谁?
那自然是它们的主人了!
十万剑齐,呼啸而下!
李思齐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黯淡的血丝夹着着梁生的气机倒卷回他的体内,新流出的血混杂着旧血又重新凝为三百大伞。
“为了万世太平,多少的牺牲也不为过!一人幸福与万人安康,自是万人重要!十万人的安稳与万人的安康,那么便是十万人重要!而百万人的太平与十万人的安稳,定是百万人的太平更为重要!为了后世,为了太平,牺牲,自是在所难免!”
三百大伞一开一合,哪有前面半分飘逸若灵,粗鲁之至,如同那虎背熊腰占山为王的女土匪,拧的那些个自称大爷的毛头小子惨叫连连,如同见着了自家的恶婆娘,哪还有还手之力?
断剑木剑先遭此大劫,三百大伞蛮不讲理的开合拧,绝大部分先招呼在它们身上。不消片刻便被毁了剑身,断了剑把,了无生机。
就凭你这小身板敢和老娘得瑟?老娘第一个先废了你!
十万剑失五万意,不平犹在却丝毫落不了地,只得与那三百血伞僵持不定。
“在所难免?笑话。太平难道就是牺牲牺牲再牺牲!李思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牺牲少数人换取多数人的太平就是在所难免,那么牺牲多数人换取少数人的太平又是什么?你还要在所不惜吗!”
梁良往前直进五步,不平剑出鞘一半,剑势呼啸而出,气机大振,连这天道都可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们?仅仅一撩,便震退了头顶三百血伞。
五万剑再次躁动,胸中的不平难以压制,齐齐怒吼而出,剑鸣之声大作,如同好汉心中的热血难消,怎是你一个婆娘能阻得了?
万剑齐下,哪管什么资格不资格,配合不配合,老子心里热血难消,不平难鸣,你这没眼力的臭婆娘还要再拦我不成?
敢拦?
去你的。
三百血伞瞬间被五万不平剑给刺破伞面,劈了伞骨,穿了伞柄,轰然破碎,哀鸣不已。
挡得?
挡不得,挡不得……
万剑无顾,轰然向下。
而在这么长久的较量下,李思齐的脸色竟从苍白转为了红润,血液流出速度更加迅猛。可这次却没和那些个旧血汇聚,直接灌入李思齐那把从未脱手的精致血伞中,使得那朵血伞越发妖异诡秘,竟让人升起爱怜之意。
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伞,他就那么随手往上一抛,那朵精致的血伞便在他的头顶滴溜溜的一转,没有先前的张扬,好生平淡。它似转了性子,再也没有舞姬的魅惑舞姿,也没有女匪的暴力阻扰,只是像一位倾城的女子,在天青色的烟雨中回眸一笑,便有百媚生。
世上最难过的是什么关?
自然是情关,最是挠的那些英雄好汉走马贩子心痒不得。
“在所不惜?那又何妨!太平的缔造自是需要鲜血,自是需要牺牲!人多人少又有多少关系?人多太平和人少太平不一样是太平!万世太平需要牺牲,可与那牺牲人数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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