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去南去
他们高高在上,他们趾高气扬,可他们还是废物!
天上,九十九道天雷直降而下,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天兵天将向前捉来。
他们说,“孽障,速速前来受死!”
地下,一片苦海众生向他走来,有一证得菩萨果位的老和尚正立其中。
它们说,“施主,请回头是岸!”
老头,怎么办?老秃驴和不要脸的一起欺负我了。
还能咋办!那老头铁定会抓着乱糟糟的脑袋,满脸无辜的说,打啊!打死了再说!
小子想着想着,咧嘴一笑。
对嘛,就得打!打死了才好商量嘛!
九十九道天雷咬着牙,先行砸下,劲头之足,简直是像把五百年来的憋愤全部砸下,好报那月余前的一打之仇!
你是天雷?那又如何?
小子昂首,狠狠往地上一踏,地砖暴射而出,冲击力之大,把那些个路旁的小平房都震塌了!
他冲上前去,气机化为一滔滔炉火,捉住那些个嚣张的雷霆,就把它们往里一扔!
雷霆大怒,这天道下的凡人不就是仙人们圈养的猪狗吗,怎敢向天雷示威?天雷愤恨不已,想要活生生的劈死这个嚣张的畜生,可上次那一战的结果,却让他长了个心眼,不敢再次轻敌,直接使出压箱底的手段!
九十九道天雷在天空游走,一瞬间合为九道紫电,化为九条五爪雷龙,对着小子的胸膛就直直撞去!
其势如那金戈铁马万里骑的冲锋!
“来得好!”小子握棍上前,左手上前,其形如钩,管它什么紫电缭绕,狠狠抓住一条,一拿,一紧,对着那个龙头就是一棒砸下,打的那条雷龙分不得东西南北,看它还敢不敢再张口乱咬,分不清是非!
小子手腕一翻,就把那条倒霉的雷龙扔进了熊熊炉火之中,任它再是咆哮,也都不再理半分!
余下八条雷龙见了,似有灵性般在他周围嘶吼,却半点不近其身。
“来呀,”小子勾了勾手,耳边还有那条倒霉雷龙的哀嚎,“屠龙?不过是屠狗罢了。”
此时,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天兵天将已下凡间,铜鼓声彻,金枪齐鸣,大喝,“放肆!”
小子也不多话,双手持棍,一脚踏出,瞧准一个龙头,就是狠狠一脚,再一棍!左手起势,一拖一压,像是一江水泛滥,直冲而下。呵!任你是再威风的人物,遇上这一江水,也得乖乖低头!
小子如法炮制,又有五条雷龙身陷烘炉。
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天兵天将终于来到,大盾已起,盔甲乱撞,再次愤怒大喝道,“畜生,还不住手!”
小子这才抬首,懒洋洋的回道,“住你娘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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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事耽搁了,后面还有一章,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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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 第十五章 千军万马不及一棍
天兵天将们大怒,恨不得踩着他的脸,骑在他的头上,骂着妖孽,再把这泼辣的小子就地正法。
可他们还未动手,一根棍子便已杀到。
是一根通体锈黄的棍子。
直接一打!
我打!
“你们这些个什么天兵什么天将,什么仙人什么天道,都是些没用的废物!蠢得让人生厌,还消停不得!”小子把水火棍奋力一扔后,逮住一条雷龙后,又是一顿好打!
“你们还要让世间人躲不得,骂不得,更要把你们好好的奉上?”他气机回转,一拳轰向另外一条雷龙,那雷龙躲闪不得,也生了狠心,龙身突的炸碎,在天空中犹如爆竹炸明,铺散流泻而开,带着些紫意,化为一道道绚烂的流光,把小子团团围住,直扑他而去。小子轻咦了一声,挑了挑眉,倒是小看了这雷龙的决心。可这有何用?同伴去时,畏缩不前,现在挣扎,只不过徒增笑柄耳。小子一念起炉火便至,直接化为一巨嘴,把那些个流光生生嚼碎,半点不留。
“开什么玩笑!”小子盯着最后一条雷龙,身后火光冲霄,金云透顶,里间有些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在那儿沉浮。这最后一条负责惩罚人间罪,最是嚣张的雷龙,眼里的恐惧如丝缠绕,缠的它连叫都不敢叫一声,更何况跑乎?小子嘲弄,攥紧了拳,将身一抖,那一江有些干涸的春水顿时泛滥,立刻上前吞了那条惊恐的雷龙,打了个饱嗝,混杂着些雷意,一泄十万八千里!
等天兵天将缓过一口气,那些天庭纂养的雷龙早就被小子收拾的一干二净。他们愤怒且惊恐,瞪着大眼,半饷才颤颤巍巍的挤出两字。
“孽障!”
“呵。”小子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边朝着水火棍招手,边往底下一瞧。
好家伙,那老秃驴带着那苦海快淹了他的江湖!
江湖已经支撑不住,只留有小半部分的田地,那江湖里的众人,甭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皆被苦海吞噬,不是被度化成了信徒,就是被沉沦为鬼刹。
他的江湖,已无一人!
天上有天兵,地上有苦海,他独站人间。
他的敌人们有着千军万马,可他只能孤军奋战!
“那又如何?”他的气势越来越雄浑,神色越来越桀骜,满脸戾色。他双手血肉皆无,空余骨架,骨架上还有丝丝雷电在撺掇,身上的伤势不知凡几,连恢复的能力都无,更何况气机已所剩无几。
可那又如何?
你这秃驴挟着苦海向我逼来,你这天道拽着天兵向我袭来,要我服了你们,怕了你们,好让我低下头颅让你们心满意足的回去,再恢复那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模样?
要我服?
我偏生不服!
我本是人间顽劣子,又哪需要你们多管!
你们嚣张?那我比你们更嚣张就好了。你们猖狂?那我比你们更猖狂就好了。
什么?我不行?因为你们有力量?
那我比你们更有力量不就行了!
小子五指并拢,握着水火棍,不打天不打地,对着那团炉火中的事物就是一打!
天兵天将忽的回神,盾起,矛发。
苦海最终吞噬了江湖,往上,迸发。
炉火翻滚,那些酝酿的事物终究分成了三团,在炉火中沉沉浮浮。
小子举起棒子,又是一打!
矛在半空中一刹闪过,像是雷雨中的闪电,捉不着迹象,却已近在眼前。
枯井僧立于莲台之上,脸色似阴似明,左眼佛国右眼地狱,苦海驮着莲台,离小子不足一寸。
炉火越烧越旺,炉中的事物终于能略微瞥见一丝端倪,看来已初见成型,就差最后一下便可出炉。
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小子还未来得及最后一打,就被一矛穿胸而过,而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矛飞至。
他的脚也被苦海漫过,鬼刹用狱火漫烧他右脚,信徒用佛光缠绕他左脚。枯井僧也缓缓举起禅杖。
“孽障,乖乖受死吧!”
“施主,请放下屠刀!”
屁!屁!屁!全都放你娘的狗屁!
小子表情狰狞,怒吼一声,用尽全力,往那火炉最后一打!
炉火大盛,疯狂的烧灼并滋润它怀里的那些事物,最后的那一打更像是棋盘上最要命的一子,一落,便是成败揭露之时。
那三样事物突的冲出了火炉。它们镶着雷纹,起着火气,夺天地之造化而生,侵日月之玄机而成,可以嚣张狂傲的对天地不敬,却对人间敬佩万分,还在其中打了个滚,带着人间烟火气。
那些个炉火也终于是解放而出,一分为二,向上烧了那些矛,向下烧了那些海。不仅如此,看那架势,还要烧了那九天玄宫,烧了那莲花宝座,狠狠的烫在他们的心中。
天兵倒退一步,苦海倒退一步,小子却上前一大步!
他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拿着个锈黄的棍子,好生潇洒。
他收回了炉火,召回了江水,硬生生的把它们碾碎融合,再让它们到人间走上一遭,又化为了一片江湖。
可这次的江湖更加有血有肉,有武人斗武,有文人动嘴,有人间不平,有世间大愿……各式各样的人物在里面游荡,各种各样的思想在其中碰撞,那还是先前江湖的模样?或许,已不该称呼它为江湖,该叫它人间!
小子低头,以人间压下。
小子抬头,以棍棒欺上。
天兵天将怒火中烧,堂堂天上大将,怎能被一凡间竖子再次欺上?只能降了这畜生!他们列阵上前,与小子直接对抗!
枯井僧也有些意料不到小子竟还有这番手段。他被逼的‘蹬蹬蹬’的退后几步,被那人间暂时压制于地面。
“老头,你看,我已经把这人间第一打趴了,厉害不厉害?”小子喃喃自语,“我还把江湖化成了人间,把天雷化成了我这身行当,有没有很厉害?”
“我还一打二,打人间第一,打天上第一,有没有更厉害?”小子摸着水火棍,双手握紧,“现在我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了,可以帮你守江湖,也可以帮你报仇了……我再也不是以前没用的小屁孩了,所以啊,你没做完的事就由我来做吧,没打完的人就让我来打吧,你就放心的和地底下的老东西喝酒,和师娘快活吧!”
天兵天将布了个天罗地网,大喝,“孽障,快快受……
话未说完,就被小子一扫。
“你们烦不烦!”他一步迈出,却瞬间到达天兵天将的中央,打个昏天黑地!
“天兵天将又如何,苦海众生又如何,我今日便要打翻那九天玄宫,烧尽那罗刹鬼婆!封了你个伪道,杀了你个秃驴。纵使你们有千般本事万般玄机,又成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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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太不要脸点,⊙﹏⊙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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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 第十六章 都是一群废物
不过是一介凡人,怎能如此嚣张!
如此嚣张!
这一番起起落落激得这些个天兵天将气翻了天。
可天网已布,逆子难逃,任他再蹦跶,还能逃出天道的手掌心?为首的天将沉住气,指挥着天兵们步步逼近小子。
小子冷眼瞧着他们的动作,又低头看了看人间和苦海的相持,皱了皱眉。
这人间的所化,毕竟是他讨了个巧,借助长安城里那些个宗师泄露出的意气强行汇聚而成。这和已经臻至圆满的苦海自是不能相比,更何况那片苦海里还坐镇着一位证得菩萨果位的秃驴?那片人间顶多能阻个片刻。
小子估摸着人间能争取的时间,思绪流转间便定好了计策,对着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天兵坏坏一笑。
为首天将一愣,心里不安一闪而过。
小子是谁?是怎样的人?那名天将不知道也不屑知道,他只知道小子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他也只需要知道小子是他要铲除的对象就够了。可如果江东流老头在这儿,他肯定会一拍大腿,眉头乱跳,大叫一声,“坏事了!”。
为什么?
因为小子从来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他从不会安静的低头吃草,等着天道为他剪毛梳理。他只会跳出羊圈,对着这天道竖起中指,狠狠骂娘,然后再撒泡尿并刻上‘到此一游’后优哉游哉的离开羊圈。
他是个坏小子,从来都是。
所以他不会按常理出牌!
天边骤亮,有一气机流转十万八千里路后,从天而降!
此时,那为首的天将这才反应过来,眦目欲裂,猛然大叫道,“防!”
防你个大头鬼。小子撇撇嘴,水火棍狠狠一扫,大片天兵就此倒下,还来得及防?
那气机如一条长虹贯穿天地,风雪为之牵引,祥云为之绞杀,如放大般的水火棍,其高万丈,上抵九十九重天,下至十八层地狱,对着那天罗地网就是狠狠一砸!砸的那些个天兵天将落下了云头,断了仙气,在这长安城内哭爹喊娘,惶惶乎如丧家之犬。
而那股气机得了势后,它便如那翘了尾巴的小老虎,更加得意,越是不能再放过任何人。
于是它便携威而下,冲入那片苦海,打那罗刹鬼婆,欺那佛教信徒,胡搅蛮缠,让他们不得安生。
苦海一阵摇晃,从人间处退回,蜷曲着身子,收敛了爪牙,呜呜哀鸣。枯井僧皱着眉头,听着罗刹的怒吼和信徒的低泣,终于忍不住想出手。
可还没等他甩出手里的那串佛珠,那道气机便如同通了人性一般,张牙舞爪一番后,脚底抹油,迅速撤离。
小子乘此机会,让那片人间脱离了苦海,左手一张一握,人间便如那面皮擀饺子,直接把那些个天兵天将一股脑的收了进去,连那些个祥云都没有放过。
枯井僧瞧见此幕,再如何平淡的心境也被这粗鲁的手段直接砸的支离破碎。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天兵天将如同下饺子般被小子所收拾,握着禅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可是守卫天道的天兵啊!可不是什么路上的野花,街边的猫狗一般任人欺凌!他们是天道的尊严!是天道执掌人间的依靠!可就是这等厉害的人物,也就这样被小子下饺子了?
枯井僧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那贼溜溜的气机又返了回来,砍瓜切菜般横扫苦海中的生灵。
枯井僧眉头一挑。这道气机真是可恶,三番两次来捣乱,真当和尚没有火气不成?
那道气机似察觉到了枯井僧的怒气,非但没跑,更加撒欢的在苦海中四处撕咬,还不忘甩一甩它所带过的尾焰,像摇着尾巴似的,就差来一句,‘你来啊’。
诶呦喂,那股得意劲呦……
枯井僧这次不再犹豫,左手佛珠朝着那股气机直接脱手而去,期间佛珠不断变换,一边唠叨着苦海无边,一边啰嗦着回头是岸,像极了一个烦死人的金箍。
那道气机昂首挺胸,丝毫不惧,继续作乱于苦海,眼看着那串佛珠就要降了它时,有一棍横插其中,直接一打而回,要不是枯井僧够机警,当机立断直接让佛珠回来,还说不得还要被小子踩上几脚。
那道气机绕了绕小子两圈,以示亲密后,又对着枯井僧狠狠的一摆尾,趾高气扬的再次去祸害苦海去了。
从来只听说过狗仗人势,还未曾听说过气机仗人势的……
枯井僧摇了摇头,没想到小子在气机上的造诣已如此之高,竟能让一道气机有如此灵性。不过想来也是,他的师父江东流乃是天底下学的最杂,最重气机之道的人物,而小子又是武学的奇才,能做到这一步也是情有可原的。只不过,这气机也太通人性了,难道……
想到此处,枯井僧悚然大惊,一下子明白了小子的用意,举起禅杖,就要集苦海之全力,打散那道气机!
可他已经来不及了,小子早就用那水火棍撬起了苦海,大喝一声,把那苦海撬到了天上后,双腿略弯曲,对准莲台上的枯井僧就是一打!
莲台下的苦海瞬间翻了个跟头,苦海里的生灵也齐齐叫苦不停。可枯井僧现在哪有心思来管,面对小子凶狠的一击,连忙举起禅杖横挡。
水火棍与禅杖碰撞,可并没有枯井僧预料到的那般力重如山,相反,还是轻得很,水火棍只是轻轻碰了碰禅杖便迅速游走,哪有之前浩大的声势?
枯井僧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心里空落落的同时又泛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小子根本没想在这解决他。水火棍一压一揭,双手握于棍间一撩,枯井僧手上的禅杖便已飞出,胸口处空门大开!
枯井僧下意识的念了句佛号,双手结印,静等小子来袭,可小子并未如他所愿,所以他最后在长安城所看到的,是小子的藕丝步云履的底面。
等枯井僧回神之后,才发觉他的苦海已被纳入人间。而小子,则坐在他的人间最高峰的山巅之上。
这人间有花有草,有山有石,有风有云……唯独没有生灵,
枯井僧叹息的坐下,强行把苦海度成佛海,使得那里的人儿都是安详宁和,头顶佛光。
天兵天将沉默不语,他们终究还是有些眼见的,知道了小子的本事。不再狂傲,严正以待。
山巅上的小子,大红披巾吃饱了风,他咳着血,脸色却是红润至极,淡漠的低头俯视那些被仙庭兵马,下凡佛陀。
没有了天道加持的仙气,没有了普照世间的佛光,你们算的了什么?
他突然的不羁大笑,指着他们说道。
“都是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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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稍晚。
南唐 第十七章 有人声援
枯井僧点点头,天兵天将们默然。
“相比施主的天赋,我们确实是废物。”枯井僧脸上的皱纹越发深陷,生机也越发黯淡下去,“可是废物也有废物的想法啊,施主……”
小子这才抬了抬眼,说道:“哦?”
枯井僧盘坐于莲台之上,轻声开口道:“我们要的只不过是人间太平安宁,让世人不再受苦受难,我们虽是废物,可这想法又有何错?”
“你们这些个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小子移开视线,转向那些个天兵天将。
为首天将不言一语,只是握紧了拳头。
“桑钧,我认得你,”小子对着那带着面甲的为首天将说道,“你是五百年前那道士的徒弟,是当初那道士最小的弟子,也是第一个反叛那道士的人。我说的对吗?”
“是我。”为首天将不再沉默,点了点头,面甲下的声音如同及冠少年,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
“你当初不就是用这个理由反了你师父吗。”小子用的是疑问句式,说的却是肯定语气,似笑非笑的望着桑钧。
“是。”桑钧的手松了松,摘下面甲,露出那张依旧年轻却布满伤痕的脸,抬头望向小子,眼神清澈而坚定,“我至今无悔!”
“我有问你后悔吗,”小子背着只留骨架的手,试图恢复。可听了桑钧这句话,却狡黠的眨了眨眼,“你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桑钧低下头,又一次恢复了沉默。
“你看看他这幅样子,老秃驴!”小子毫不客气的指着桑钧,怒戳他的伤疤,“看看这位和你一样立誓拯救苍生的废物!这位废物为了这苍生,打伤了自己的师兄弟,叛了师门,投了张用,还妄想拯救苍生?可瞧瞧现在的天下,他做了什么?做了个屁!”
“张用那个混蛋想对天道取而代之,奴役天下苍生,你们竟然还以为是拯救苍生?你们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小子继续骂骂咧咧道。
“他想做天道我知道,”桑钧终于开口,缓缓说道,“可既然做了天道,这天下苍生对他也没有了用处,况且,”他顿了顿,盯着小子一字一句道,“奴役苍生,那又如何?”
小子还未开口,枯井僧便接着说道,“世间烦扰多自源于欲望,人间苦楚多自源于不均。可这些说来说去,皆是源于放不下。佛祖当年证道后,叹曰:‘奇哉!人人皆有如来智慧德能,但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如今世人罪过也是于斯。他们放不下对力量的追求,放不下对权力的追逐,放不下对金钱的渴望。凡此种种,都是源于放不下。可放下又谈何容易?人心最难消的便是欲望,世间最难做到的便是公平。一念欲起,便如同点点火星,终有一日会成了那滔滔大火……”
“所以?”小子手上的血肉疯狂蠕长,不过代价便是他气息微弱可查的黯淡下去。
“因无缘,则不果,机不投,因不果。”枯井僧似无察觉,慢吞的说道,“所以这世间有其因必有其果。苍生不宁源于欲望,欲望横生源于诱惑,那么便把这诱惑摘了去,世间便没了争斗的理由,苍生又有何理由不安呢?”
“我呸!”小子冷笑道,“说了这么半天废话,你这老秃驴就是想说这天道有理把这人间化为一羊圈,把世间众人化为那软绵绵的羔羊任它欺负!”
“那又如何?”桑钧再次开口,其面貌如鬼刹,其声却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张用却能制止这发展,顺其轨道让世间纷扰自灭,使得苍生安康。为了这安平,做了羔羊又如何!”
枯井僧点头又摇头,补充道:“桑施主此言有理又无理,天道应存,不该擅谋。”
“哪怕它无理?”桑钧转头,凝视枯井僧。
“老衲的道理是佛理,施主的道理又是何理?”枯井僧依旧是那般宁静的模样,“众生皆有道理,只不过他们未曾有能力说出口,而施主只不过是其中有能力说出的一个,又何必以人心度天心,讲出所谓的道理。”
桑钧不语,回头叹息。
“什么个乱七八糟!”小子粗暴的打断,握着水火棍指着天,“你们这些个秃驴和牛鼻子最会说话,弯弯肠子也最多。我说不过你们,也不想和你们说,我只知道,你们只是想让这天下人都变成些个失了自由,没了思想的提线木偶!”
“世间无纷扰,众生皆会安乐。”枯井僧如此说道。
“人间无所求,苍生皆会太平。”桑钧如此说道。
“屁!屁!屁!这些都是你们自作主张的妄想!人若是没有了尊严,没有了自由,要他那安乐又何用,要他那太平又有何用!”小子站起身来,怒吼道。
冷风袭过,一片无声。
四下无人应和于他,看起来就像是小子在自编自演一场戏,或者说,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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