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故人如来
风清歌兀然黯淡了下来,“凤女教官,她,她怎可能会上我的厨艺?”胡媚娘心中莫名其妙就是宽松起来,问,“难道你真曾遇见过仙女?”提起那位神仙姐姐,风清歌顿时就从消极的情绪中蹦跶出来,“真的真的,她可是天帝御封的暖玉仙子,而且她还和广寒宫那位嫦娥姐姐情同姐妹呢。”
胡媚娘笑的很好,“难道她竟是广寒宫的那只玉兔?”风清歌愣了一下,“可能,也许吧。貌似她讲的天界和我们书里写的神话不是很对得上……总而言之,她绝对是一个专业仙女。”胡媚娘只好敷衍,“那改天介绍与我相识?”风清歌点头如捣蒜,“没问题,你们都这样仙,一定会一见如故的。”
胡媚娘暗自深呼吸一个小周天,将心中因某货而起的负面情绪给排散干净,重现绝代风范,“公子,就快三更时分了,你的头发干了吗?”风清歌两眼翻头顶,爪子在头上抓了几把,“貌似干了,可也乱成一团麻球。”胡媚娘实在又忍不住笑出来,“你那头发只算海藻而已,要不我帮你梳梳?”
风清歌马上说好,然后兵荒马乱地将椅子搬到窗前来,以明月为镜,以夜风为吹风筒,当着大美人的面,准备将身上那几乎没有的风雅狠狠透支一把。眼睁睁着某人莫名其妙地坐到窗前,对着夜天上的星斗一闪一闪亮晶晶,胡媚娘顿感头又大了三分。风清歌已温馨提示,“姐姐,我准备好了。”
胡媚娘无奈将手腕一翻,翻出一把雅致的象牙梳子,艰难地来到风清歌背后,缓缓帮他梳头。感受着大美人近在咫尺的体香,体会着从秀发深处传来大美人的柔腻手感,风清歌压抑不住地就闭上两眼,舒缓了呼吸,放松了两肩,全身上下舒服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就想难以启齿地呻吟出来。
胡媚娘耐心温柔地伺候着处男姑娘的秀发,轻轻长长地梳,柔柔软软地梳,心中渐渐安静而温馨,眸中静谧如月下的山溪。指间碰触,收拢,滑过风清歌的长发,一股莫名的清平安喜缭绕着胡媚娘,竟让她生起一种就这般老去的情愫……终于察觉到这股情愫,胡媚娘兀然一惊,却又再度抹红了耳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仿佛三生三世,又仿佛弹指一刹,胡媚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玉手轻轻在风清歌头上一敲,这才将他从夜梦中唤醒。春梦了无痕,刚才居然痴心妄想地梦到和大美人瓜田李下,男耕女织……风清歌汗颜地想挠头,谁知刚伸手就又被胡媚娘敲下,“不许挠,我好不容易梳好的。”
喉咙很干,风清歌偷偷吞了几口水,孬孬撇过头,大胆建议,“无功不受禄,要不我也帮姐姐你小梳个秀发?”胡媚娘断然拒绝,“不行,我的头发连思思都不曾帮忙梳过哼。”风清歌深感气馁,屡败屡战,“要不我帮你画眉?”胡媚娘马上又赏了他一个板粟,“三更半夜的,我画眉作甚?”
风清歌彻底气馁,但还要屡败屡战,“要不我帮你松松肩膀?”胡媚娘的香肩顿时一绷,传来一股隐隐约约的异样感又酥有麻,大美人的心于是乱了,“我又没得风湿,按摩作甚?你,你头发已经打理好了,赶紧去歇息吧。”风清歌无奈站起身,抓住最后一线希望,“姐姐,你真不去洗白白吗?”
胡媚娘差点又抓狂,只能两眼黑黑,“我很累了。”风清歌哦的一声,气沉丹田,一口气就将屋内的灯给全吹灭了,积极又主动的很。眼前凭空一暗,唯一仅有的安全感顿失,胡媚娘紧张得终于是挥舞起爪子,差点尖叫,“你怎么把灯给吹?“风清歌很是无辜,“姐姐你不是说要呼呼了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晚上,而且还没灯,胡媚娘不由自主地用两手抱着胸前,退后了一步又一步,直至靠近窗边。以月光为灯,她这才勉强将心中的小鹿给驯停下来。着大美人遇见流氓一样地和自己拉来很安全的距离,风清歌手足无措,自责之极,“要不,要不我再把灯给点亮?”
胡媚娘双手抱胸,哼的一声抬起下巴,坚决不给风清歌半点可乘之机。风清歌自认倒霉,眼皮耷拉,全身耷拉地主动往后撤,拉开足足三倍自己身高的距离,这才敢再说话,“那个,那个我睡地板,姐姐你将就着睡床如何?”胡媚娘继续双手抱胸,下巴抬高,还是不给某人机会,但这次却没再哼。
月光下的胡媚娘宛如一尊女神,风清歌为之前的唐突之举而深感不耻,深感亵渎,恨不得扇自己两大嘴巴。他到底是没再造次,只是喃喃地说,“若是姐姐嫌我睡地板碍眼,哦不,碍脚,那我就去睡浴室。”胡媚娘仰头死死抿着嘴角,强忍着没笑出来,还是不吭声,但双手却不再将胸抱得那么紧。
美人的沉默比一百二十台盘古大炮更有震撼力,风清歌彻底臣服,孬头孬脚,自问自答,“再不行,今晚我睡走廊呗?”胡媚娘被这货的怂样给整得哼一声岔气了,还好没当场笑出来。但她的双手已经放下来,全身也不再紧张,眼神更已柔和,因为眼前这货明显是人畜无害,十足正宗处男一枚。
胡媚娘终于开声,脸上决绝着不显露出无任何表情,“走廊那么脏,怎能睡人?”美人总算反应,风清歌哀叹一声谢天谢地谢谢老天爷,这才小心翼翼着,“那要不我睡浴室?”胡媚娘耷拉着一半眼皮,“在浴室睡容易风湿。”风清歌芳心大振,但还是小心翼翼,“那要不我睡地板……桌子也行?”
胡媚娘望了望地板和桌子,发现明显都不是睡的地方,于是烦闷,只好牺牲,“这样吧,你睡床。”风清歌心中有一群小犀牛在乱蹦乱撞,“那姐姐你睡哪儿?”胡媚娘再次环视屋内,终于泄气,“今晚我在椅子上打坐就可以了。”风清歌决绝摇头,“不行,女人怎可以通宵不睡呢?太伤美丽了。”
胡媚娘只好没法子。风清歌于是坚决提议,“今晚您必须睡床。至于我哪里都能躺下,反正我就一个汉子。”胡媚娘为之气馁,她忍不住瞄了瞄屋中那张床,忍不住叹息,这辈子也见过这么大的床,挤挤至少能躺下十一二三个人,于是不禁有些想法,但出于女人的尊严,她又立即将这想法给掐灭。
镇龙纪 第677章 三更半夜,摆碗为界
更新时间:20-05-
清风入室,月色撩人,又是一个不得不说的半夜三更。
晚来寂静,万籁低吟,风清歌和胡媚娘隔床对持。这张床真的很大,其格局之深远,气魄之雄浑,绝不会辜负“至尊”两字。很难想象客栈主人怎敢如此大手笔,但考虑到苏大美人今生唯一沉迷的地方正是床上床下床前床后床左床右……所以这也就不难理解她的舍得。世上又有谁不想在床上撒泼呢?
楚河汉界相隔,胡媚娘很难再有敌意,风清歌怎么扑都很难一次扑过来。但她还是紧张,为刚才心中那难以启齿的狂想而紧张。对淑女而言,这种狂想根本就是连想到不应该想。可她到底是想了,心底深处一股莫名的刺激压抑不住地冒起,扩散,撩着胡媚娘的全身上下。于是,她更加的紧张。
风清歌还在坚持,“您睡床。”胡媚娘香肩紧绷,玉手死死得拽着衣角,两眸不知该往哪处放,“那,那你睡哪里?”碰上了这种女神,风清歌认命了,“今晚我就坐在窗边为你把风。”胡媚娘小嘴边勾起一丝笑意,刚才,秀行先生可不就是这样对胡思思讲的。她轻启朱唇,“窗边容易着凉。”
世上最难以琢磨的就是女人的心,更何况是一个狐狸精。风清歌彻底认命,耷拉了柳腰,“我,我还是再去开一间房睡吧?”话声未落,身后门缝底下忽然传来一阵做贼心虚的脚步声,瞬间远去。风清歌和胡媚娘一愣,相视一笑。也对,如此良辰如此夜,某对鸳鸯怎可能错过偷听墙角的机会?
小小插曲折腾,缓和了房中的气氛,风清歌和胡媚娘不由的放松了下来,为刚才的坚持和争执而彼此好笑着。胡媚娘玉指抚平着之前被搓皱的衣角,睫毛低下,“半夜三更的,何必叨唠掌柜?我有一法子……”说着,她便从袖中抽出一捆长绳。风清歌得目瞪口呆,难道胡媚娘也喜欢玩女王的游戏?
大美人早就猜到风清歌会怎么想,也不去他,只管自顾自地环视着屋内架构,并解释,“找地方将这绳子给横扯起来,不就是一张千秋床了吗?”风清歌恍然大悟,嘀嘀咕咕,“可惜我不是杨过那货。”胡媚娘好奇回望,“你说什么?”风清歌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穿越了姑姑。”
胡媚娘莫名其妙,回头专心找挂钩。未几,果然就找到,于是她玉腕轻转,长绳成圈,倏然飞出,准备无误地套中挂勾。同样的动作重复一次,胡媚娘再将长绳拉直绷紧,一张千秋床就这么成了。风清歌在一旁围观得赏心悦目,心驰神往,更跃跃欲试,蠢蠢欲动,很是想跳到那绳子上去躺躺试床。
千秋床搭成,胡媚娘拍着小手,欣赏着杰作,却很快又将眼皮耷拉下来。以绳作床很别致,很文雅,完全符合胡媚娘的女神范儿,只是可惜,这根绳子现在却是横贯在房中大床的正中间,风水极佳。风清歌不懂风水,望着一绳横空,他忍不住倡议,“姑姑,哦不,姐姐,我可以先跳上去试试吗?”
胡媚娘沮丧着嗯了一声。风清歌立马腾空而起,空翻一周半没有转体就坐在那长绳上,大大方方将裙底的风光乍泄给美人。胡媚娘完全没有防备,身不由己地就目睹了某人裙下的那件金光闪闪小裤裤,差点没瞎了眸子。风清歌坐在长绳上荡起来,大幅度地荡前荡后,将裙摆荡成一朵大绽的花。
胡媚娘很及时地没再仰头瞻仰,以免到不该的东西。风清歌玩得不亦乐乎,大呼小叫,“摇呀摇,摇到外婆桥,我又找到童年的回忆了。”胡媚娘低头直笑,笑某人童真未泯。风清歌玩得乐呵,忍不住建议,“要不今晚我睡这千秋,姐姐你睡床。”胡媚娘赫然一惊,赶紧猛摇头。
风清歌一愣一傻,马上停下了摇摆的动作,以为又侵犯神女的尊严,只能小心翼翼问,“您该不会担心我半夜压断这根床吧?”胡媚娘扑哧一声又没忍住笑,心中无奈之感横生遍野,完全不知道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今生竟是要遇见风清歌这种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人。莫非,这也算缘分?
风清歌气沉丹田,结痂跌坐,将长绳压出一个深深的弧,企图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吨位绝对无法造成半夜压床的灾难。胡媚娘眼皮扑闪,瞄了宝相庄严的某人一眼,差点又忍不住想要笑。风清歌一脸孬样,只好使劲又将绳子压下,几乎就压到床,然后小心谨慎地问,“您,这绳子多结实。”
胡媚娘蹙眉短叹,啐道,“下来。”风清歌张大嘴巴,没反应过来。胡媚娘忍不住双手叉腰,柳眉半挑,“还不下来?”风清歌反应过来,嘴巴都没来得及合拢就一个空翻坐到床上。眼睁睁又很被动地到某人裙下那件金光闪闪的小裤裤,胡媚娘差点没暴走,只好将气都撒在那根长绳上。
怯怯着大美人气汹汹地将长绳收起,风清歌跌坐着动都不敢动。无辜的绳子重新被收入袖中,哀嚎着自己那死跑龙套的宿命。胡媚娘气已消,又烦恼,叉着小腰,两眸东西顾,企图再找出一妙计来破解今晚的局。风清歌悄悄合拢下巴,盘腿坐好,美滋美滋欣赏着女神认真琢磨妙计的俏模样。
女人在专心认真的时候是很美的,胡媚娘现在就很美,风清歌也是,这位公子姑娘做啥事都是吊儿郎当,唯独在行围观之举时却能专心致志。他的敬业模样已能和李大福这位专业路过人士相提并论。可惜,女人专心的时间又总是很短。胡媚娘已气呼呼地把自己给扔在床上,却还是没能想出任何妙计。
风清歌双手捧腮,花痴般欣赏着美人气呼呼的模样,甚感三生有幸。当然是三生有幸,否则他又哪里修来如此福分能和胡媚娘坐在同一张床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风清歌幸福得想在床上打滚撒泼,却又赫然将脑袋一拍,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一个绝世妙计来破今晚的床局。
臀部往下一压,风清歌从床上腾空而起,一个后空翻就窜到浴室中去,不知想捣鼓些什么。胡媚娘得一愣一愣,突然又警醒,兀然就从床上站了起来,重新亭亭玉立站好。风清歌已鬼鬼祟祟地从浴室中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鸡公大碗,碗里盛着清水盈盈。此时明月当空,这货是要和谁歃血为盟?
胡媚娘呆呆地退后一步,将身前位置让了开来,以便风清歌能战战兢兢地捧碗爬上床去。床真的很大,风清歌跪行了三大步,这才终于抵达中线,气都不敢喘地将鸡公大碗颤颤巍巍地放好。碗已摆好,风清歌不敢转身,跪着退后,仿佛内府小总管臀部朝后退出御书房。胡媚娘得使劲睁大了眼睛。
脚踏实地,长呼一口闷气,风清歌终于松懈了香肩,小得意地拍起小手,好像刚完成一件盖世伟业。胡媚娘睁大眼睛在那碗和风清歌之间来来回回地,终于还是没明白。还好风清歌得意完毕,解释了,倡议了,“姐姐,你着床是如此的浩瀚,要不今晚咱俩就以碗为界,各躺一边如何?”
胡媚娘忍不住又用小手搓着衣角,低着睫毛不敢回答。虽然之前她确实有过类似的想法,但这事女人怎好意思主动开口。美人总是要矜持的,所以第一次总是要假装没听懂的。于是风清歌只好再倡议,“姐姐,你这床大到都可以劈成五张单人床了,如今我们以中线为界,隔江而治如何?”
胡媚娘红着腮边着脚尖,嘟嘟囔囊,“隔江而治,哪里有江?”风清歌假装没听见,苦口婆心,“今晚我若是打滚碰翻了碗,您就起兵来讨伐我,小弟保证不抵抗,否则我就一畜生。”胡媚娘撇着眼角,“那万一你梦游下床,从后方迂回而战呢?”风清歌对天发誓,“我梦游时不可能这么聪明。”
胡媚娘轻轻扭捏着小腰,“那你要是半夜起来把碗里的水给喝光了怎办?”风清歌傻了,一想到自己确实会干出如此蠢事,他只好痛做牺牲,“等下我马上喝一桶水再睡?”胡媚娘强忍着笑憋得耳根通红,“喝那么多水,你还用睡吗?”风清歌梆梆地擂着平胸,“放心,我这不穿了一件乾坤裤吗?”
胡媚娘还是没敢下定主意,她撇着那张大床,嘀嘀咕咕,“这床这么大这么长,那碗那么小,打横着睡随便都可以窜过来又不用碰翻碗……”风清歌耷拉着眼袋,伸出手,“姐姐,您刚才的绳子借我。”胡媚娘终于抬起头,迷茫的很,“你要那绳子做什么?”风清歌并拢双手伸出,“麻烦将我绑起来。”
胡媚娘白了他一眼,“绳子能绑住你吗?”风清歌豁出去了,他指着某角落摆放着的大型夫妻刑具,并在内心深处感谢着苏大美人的周到,“那里有寒冰铁链……再不行那里还有巨型狼牙棒。”胡媚娘很好奇,“铁链锁人好理解,可那狼牙棒拿来作甚?”风清歌哭丧着,“请把我和狼牙棒捆在一起。”
胡媚娘捂住嘴毫无廉耻地咯咯笑,“果然好主意,亏你想得出。”风清歌全身上下都忍不住哭丧起来,“只要能让您放心,就是把我和盘古大炮捆在一起我也愿意。”胡媚娘笑痛了小腹,“这里哪有盘古大炮?”风清歌温馨提示,“咱床底下有窗,窗下有个密道,密道尽头就摆着三门盘古大炮。”
胡媚娘赫然惊醒,“床底还有密道,那,那里锁死了没?”风清歌非常肯定,“这间房没有要求半夜服务,所以那里绝对打不开。”胡媚娘两眼黑黑,“我早就觉得这客栈怪怪的……”风清歌再大包票,“放心,这客栈是咱自家开的。”胡媚娘哦的一声,小脸着天花板就坐在床上,还朝旁边一指。
风清歌悲欣交集,怯怯问,“您这是……”胡媚娘仪态万千地打了一声呵欠,“夜深了,你还不睡?”风清歌感动地差点磕头谢恩,但还是无法置信,“不用绑了?”胡媚娘哼的一声,抓过枕头就抱着,小脚丫在床边荡呀荡。江湖自古传闻,沉默就表示默认。风清歌心中狼嚎一声,屁颠着就迂回上床。
镇龙纪 第678章 联床夜话,有尴有尬
更新时间:20-05-4
一个男人究竟要修几世功德才能和狐狸精躺在同一张床上?
感恩戴德,屁颠屁颠,小心谨慎,迫不及待……爬上床,风清歌想哭。他觉得自己前几世肯定是一头敬业的胖和尚,绝对就是吃了比别人多不知几百倍的斋,念了比别人多不知几百倍的佛,攒了比别人多不知几百倍的德,今生今世才能与胡媚娘躺在同一张床上。他已发愿下辈子再做和尚,胖的。
出于虚荣心,也出于缓解自己和胡媚娘的紧张,风清歌屁股还没放稳就垂询,“长老姐姐,你和思思姐的感情那么好,有经常秉烛夜谈或连床夜话吗?”胡媚娘背靠在床头上,一双长腿舒服伸直,小脸惬意阑珊,两小手抱着枕头在怀中,非常肯定,“有。还有,不是告诉你不要叫我长老了吗?”
风清歌小心翼翼放好屁股,双腿盘起,也学着抱起枕头,意味深长,“那思思姐半夜会踢被子吗?”胡媚娘没忍住隔空白了一眼,“我怎么知道?”风清歌心中狼嚎,小脸懵懂,“你怎会不知道,你们不是经常秉烛夜谈或连床夜话吗?”胡媚娘没好气着,“她又不曾留宿,试问我要如何知道?”
莫非,自己竟是第一个与胡媚娘同床的男人,甚至是第一个与她同床的人?风清歌咬着小嘴,不敢喜极而泣。胡媚娘直接把枕头当成是某人,使劲地抓着挠着掐着,“你为何会对思思踢被子的事儿感兴趣,莫非你半夜也会?”风清歌对天发誓,“我睡觉从来都是用被子把自己给捆成粽子的。”
胡媚娘眨巴着大眼睛使劲想象着某人的粽子模样,问,“那我岂不是还要把绳子借给你?”风清歌一屁股雾水,“这话怎讲?”胡媚娘把枕头抱起来,用小脸蹭着,“粽子不都要用绳子绑着的吗?”风清歌深为自己的业余而汗颜,“姐姐想的真周到……要不,下次?”胡媚娘眼角撇着,“谁管你。”
风清歌一头栽在枕头上,颜面扫地,“姐姐,你晚上不会打呼噜吧?”胡媚娘小脸蹭着枕头,嘴角新月弯弯,“难说。”风清歌大义凛然,“你放心,我睡觉就算打雷都吵不醒。”胡媚娘忽然举起小手,玉指一翻就翻出两枚铜钱夹着铛铛的敲,“那这个能吵醒你吗?”风清歌当场面如土色,“会。”
胡媚娘玉指一弹,将铜钱弹给风清歌,慵慵懒懒,“送你。”风清歌小嘴哆嗦着接过铜钱,宝贝般藏好,“这算聘礼,还算定情信物?”胡媚娘深呼吸,强压下暴走的心,“赏钱。”风清歌媚笑着,“无功不受禄,要不我给你捶捶背?”胡媚娘转脸一瞪,很受伤,“我已经老到那种地步了吗?”
风清歌简直想扇自己几大嘴巴,“我的意思是帮您……开背。”胡媚娘悠悠转过头,重新把小脸蹭在枕头上,“开背就算了,不过你要是会开光,那我倒是乐意。”风清歌讪笑着,“学校没教这个,再说那不是封建迷信吗?”胡媚娘运动着脚趾头,很有自己的主见,“我就愿意信怎么着?”
风清歌赶紧献媚,“姐姐真是新一代的女性,有主见。”胡媚娘当耳边风,没忘记问,“刚才你说睡觉时喜欢包粽子,那半夜会滚来滚去吗?”风清歌对天发誓,“主权领土神圣不容侵犯,所以今晚我决定不包粽子,请姐姐放心。”胡媚娘悠悠着,“我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担心你成一畜生。”
风清歌无言以对,“我保证不做畜生。”胡媚娘笑眯眯赞道,“有志气。”风清歌想哭,“江湖险恶,想要不做畜生其实还挺难的。”胡媚娘想了一下,严重赞同,“有道理。”风清歌差点三跪九叩,“姐姐有后悔入世进江湖吗?”胡媚娘想到不想,“每天。”风清歌感同身受,“我是每三天。”
大美人忽然芳华绝代地打了一个小呵欠,呆了某人。呵欠完毕,胡媚娘捏着粉雕玉琢的小拳头,惬意地伸了个倾国倾城的懒腰,然后盯着风清歌不放。风清歌被得又呆又小脸通红,双手使劲在头上抓来抓起,以为上面忽然长出了一颗狗尾巴草。胡媚娘丝毫不为所动,严肃着,“你该睡了。”
风清歌芳心一松,马上在小脸上抹出严重的睡意,眼皮耷拉,“呵了个欠的,姐姐人真准,我现在困得睁着眼都能睡着。”话刚说完,这货便乖宝宝地躺直,含笑九泉。胡媚娘还在盯着,监督着,“需要我帮你把眼皮抹下吗?”风清歌刹时间狠狠闭上眼。胡媚娘继续监督,“枕头……”
风清歌马上把枕头从怀里解放出来,镇压到脑后。胡媚娘还在监督,“被单……”风清歌双脚一夹,一撩,当场就不知从哪里把被单给挑到身上,然后小手乱动将全身盖好。胡媚娘没有情绪着,“脸不用都盖住……”风清歌一口气就把脸上的被单给吹开。胡媚娘还是没有情绪着,“身体不用这么僵……”
风清歌马上将全身给瘫痪如烂泥。胡媚娘无奈叹气,但一双大眼睛还是睁着,没敢松懈下监督的动作。感受到大美人的杀气,风清歌拼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安抚着美人紧张的心。胡媚娘一丝不苟地监督着,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六,六而九地确认某人乖了之后,她这才敢抱着枕头悄悄躺下。
刚一躺下,胡媚娘就警惕地转头,以防某人诈尸。风清歌诈尸经验十足,没有露馅。六十息过,胡媚娘转回脸,又马上转过去。风清歌依然瘫痪如烂泥。又六十息过,胡媚娘这才把自己的脸给劝了回来,可三息不过,她又转过去。风清歌一如既往地瘫痪如泥。关键时刻,他的耐心向来不错。
终于的终于,胡媚娘总算安心地把怀里的枕头给放到脑后,全身放松三分,但还是没敢闭上眼睛。风清歌呼吸均匀,仿佛已驾鹤西归。胡媚娘于是偷偷又将全身放松了两分。风清歌继续驾鹤西归,与世长辞。胡媚娘于是安心着再将全身放松两分,闭上了眼睛。可惜,三息不过,她却又猛地睁开眼。
这一次,胡媚娘不止睁大了眼,还狠狠抹红了双腮,续而全身不自在,再续而双腿慢慢绞紧。一股难以启齿的紧张的不安不适,正源源不断从胡媚娘的丹田之下压抑不住地蔓延全身。江湖自古传言,再美的美人也是吃喝拉撒的,从来不用上厕所的美人只可能在小说中出现。江湖从来就不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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