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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有前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简梨
陈云没有把史仲竹的原话禀报给圣人,不然史仲竹哪儿还有机会督军边关,直接因诋毁皇室的罪名去职治罪了。事实上,陈云在听到史仲竹的谬论时,也吓得一身冷汗。
“你这人,就是脾气古怪,珍珠侄女儿当太子妃有什么不好的?”陈云不解的问道。
“我若不是脾气古怪,哪儿能和你交朋友。”史仲竹吐槽了一句,身为阁老,和内监交往过密,也是不妥当的,只是史仲竹和陈云的交情,要追溯到陈云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所以这倒成了史仲竹折节下交,陈云坦荡无畏的证明。
“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怕侄女儿在宫里受欺负?放心吧,宫外有史家做后盾,宫里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都不是难缠的人,再不济还有我不是,拼了这条老命,总要护住珍珠侄女儿的。”
“珍珠的婚事,我早有安排,等她十四的时候相看人家,十六的时候定亲,十八或十九出嫁,嫁的人也必须是家风清正、自己上进,还有一条——不许纳妾!”史仲竹细数他对女婿的要求。
“不许纳妾,你这还算什么要求,那些读书人家也只有三十无子纳妾、四十无子纳妾的说法,你要求倒高!”
“娶我的女儿,难道这样的要求高吗?”史仲竹愤怒到,珍珠有出身、有嫁妆、有相貌、有本事,简直就是本朝四有好妻子人选,凭什么不能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你若找个寒门书生,倒是没问题,可侄女儿要是嫁给太子殿下,就不可能了!”
“所以,我这不是找你来给圣人传话敲边鼓嘛,珍珠不嫁皇室。”史仲竹道。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陈云摇头叹息。
史仲竹貌似喝醉了,摇头晃脑的起来,一个踉跄就倒进陈云怀里,陈云连忙扶住,史仲竹凑进陈云耳边道:“你明白的。天下最肮脏的地方除了妓院,就是皇宫,我的女儿也要去过那种人吃人的日子吗?小小年纪的夙夜忧虑,没生儿子的时候担心生不出来,生了儿子怕养不大,养大了怕不能顺利继位,继位了怕他不孝顺,全无血脉亲情,我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过那种日子。”
“史阁老,史阁老,怎么说醉就醉了。”陈云喊了两声,假装没有听到史仲竹说话。
“陈云,帮帮我,别让珍珠受那样的罪,若圣人要加恩,给我的珍珠赐封号就是,实在要把我绑上太子的船,一个太子太傅不就解决了?”史仲竹好在絮絮叨叨。陈云直接扬声把外面等着的仆从叫进来,把史仲竹交给他们服侍,自己状若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走掉了。
这些话,陈云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对圣人说的。
最终,圣人还是给史珍珠赐了个乡君的封号,史仲竹就这样单身赴任边关。魏贞娘谨守门户,史安、史平、史宁三兄弟一时低调近乎隐身,连一向和史仲竹寸步不离的魏贞娘都没有跟着去边关,大将在外御敌,家眷留守京城是惯例。
越靠近内陆,气候就越恶劣,季风气候向大陆气候的转变,水汽很少,干燥的空气让史仲竹呼吸都困难,扑面而来的风沙,因为过渡干燥流血的鼻腔,还有开裂的皮肤,在边关生活太不容易了。
史仲竹当年游学路过的时候,时间短,人年轻,抱着观光旅游的心,走马观花,如今故地重游,在行军路途中,要赶上大部队,作为督军还不能太搞特殊化,军队中,总是以实力为尊的。史仲竹知天命的年纪,还是骑马奔行,磨得大腿内侧生疼,史仲竹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快速赶到边关,史仲竹把带来的士兵交给安将军,自己老实的做起了“督军”。督军权利很大,但也灵活,端看督军和主帅的关系了。两家是姻亲,史仲竹那么疼女儿的一个人,和安将军相处倒也融洽。
“耀昀,你来了,来,进来烤火。”安将军招呼道。史仲竹到了军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到主帅营造对接工作。
“瘦虎(安将军的字),别客气,都是自家人。”史仲竹掀了帘子自己进来,帐中只有安瘦虎一个人。
史仲竹把手放在火边烤了烤,搓着手道:“边关的气候可真要命,才十月呢,就冷成这样。看看我的手,都干得不成样子了。”史仲竹一双手,是典型的养尊处优、文人的手,白皙修长,只是因干燥有些蜕皮发白。
安瘦虎把自己的手伸出来,道:“和我比如何?”
史仲竹收回自己的手,叹息道:“真勇士、真国士,吾不如也。”
安将军的手黝黑短促,有裂口,有老茧,全无美感,史仲竹仿佛能从这双手上,看到刀光剑影,听到战鼓轰鸣,战马嘶鸣。
“耀昀,你是文臣,我是武将,你手上的老茧不必我少,头上的白发不必我少。”安瘦虎感叹道。
“胡说,我这么年轻,头上绝对没有白发!”史仲竹反驳道。
“哈哈哈哈……”安瘦虎畅快大笑,终于找到了幼时的亲密感觉:“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爱漂亮。”安瘦虎也是勋贵人家,只是一直没有往文臣方向转变的意思,史仲竹和安瘦虎也算是竹马竹马。
气氛一时轻松温暖起来,史仲竹把情况和安瘦虎做了个简单的交接,把带来的士兵,把记载主要将领的生平习性的册子给了安瘦虎。
安瘦虎摸着那本薄薄的书册,知道这是多大的帮助,眼眶发红,却故做不满道:“就为了你的字,小时候,没少被打,要我说,和你年纪相仿的那一辈,真是倒了大霉了。”
史仲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道:“我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和朝中文臣比,我确实算得上知兵,和你比,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你放心,我这个督军,就真是来督军的,边关的事,还是你做主。”
“耀昀……”
“唉,别推辞了,多少年的交情,做事,尤其是打仗这种关系人命的大事,最忌讳外行指挥内行,你自己看着办,我不会胡乱指挥。但话有说回来,若是你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也可以和我商量,我是文臣啊,阴谋诡计最拿手了。”
“我知道了。”安瘦虎也不再推辞,也没说什么豪言壮语。
“对了,我介绍你认识的盖宽,你和他联系上了没有?”史仲竹问道。
“联系上了,先锋营用的战马都是盖老板提供的。”
“真的,据我所知,先锋营人数不少吧。”史仲竹诧异道,能让先锋营用的马,必须是好马,和草原人的马不相上下、甚至更好,才能称之为“先锋”。
“是不少,五千人,用的全是优等马,全是盖老板折价提供的,就算是折价,我也快养不起了。五千人,人人一匹好马,一副好盔甲,一把好武器,还有平日的吃用,都要是最好的,才能保证他们在战场上成为先锋。唉,军饷是越来越紧张,如今,我的吃用,都赶不上先锋营了。”
“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朝廷才发放了军饷啊,有人贪污?”史仲竹简直出离愤怒了,现在贪污军饷和卖国贼有什么分别。
看着史仲竹就要火冒三丈,安瘦虎连忙止住,道:“急什么,急什么,谁说有人贪污了。”
“那军饷怎么会不够?”
“户部的人是怎么算军饷的,一个人一天一斤米,军中大汉饭量大的多了去了,按平常人的算法怎么能够,还有,人有不能只吃米不吃饭菜,送过来的腌肉火腿不够,再来,边关也没法子种青菜,人多是肉食,没有菜蔬也不好。这只是吃的,送来的军备,衣服多多少少都有些小瑕疵,加上损耗,不是多大的问题,但也恼人,你先不要上火。”
“算了,算了,我写信给户部尚书说一声……”
“我看才是算了,你和户部说有什么用,这从来都是这样,先前还有贪污和占雁过拔毛的,自打你要来督军的消息传出来,这些个蛀虫才消停了。你已经是镇山太岁了,水至清则无鱼,别计较了。”安瘦虎劝道,他说的也是实情,凭借史仲竹的个人力量,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就算安瘦虎和史仲竹的家眷都留在京城,总还是有一些“嘴炮”“公知”,恶意揣测他们养贼自重。
史仲竹皱着眉头,道:“打仗的实情我不懂,我还是来负责后勤吧,你把军需官叫来吧。”
安瘦虎让亲兵把军需官叫过来,史仲竹看着面前十来个穿长衫的,和他们带过来的账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安瘦虎在旁边尴尬的摸后脑勺,这些军需官,实在拿不出手啊。
史仲竹拿着账本仔细翻看了一下,又和明显是领头的交谈了几句,就打发他们出去了。
“你十几万人的帐,就是这些人给你算的?”史仲竹简直不敢相信,“军需处的人到底有多少?”
“呵呵,人倒是挺多的,不过都是战场上受了重伤安置过去的,本身也只能干点粗活,求口饭吃,多数还是这几个账房先生做的。”
“那账房先生有多少?”史仲竹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就你先前见的那十几个。”
“你们可是有十几万大军啊,他们十几个人怎么忙的过来?”史仲竹不相信。
“他们只算出每个司所需,然后由各司自己发放。”安瘦虎解释道,简单说来就是,账房先生只算大概的,具体都是各个队伍自己结算。
“我不是让盖宽支援你一些会算账的人吗?”
“这些就是他支援的人了。”安瘦虎道。
史仲竹无奈,他简直不敢相信以前,安瘦虎是怎样做到没让士兵哗变的,最基本的事情都……
史仲竹也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把后勤全面接手过来,又派人传令在他名下的商铺抽调人手,他带在身边的八骏开始在伤兵里寻找算数能力好的人,留待备用。





红楼之史有前例 第102章 惹祸精史宁
史仲竹正式接手了,边境十几万大军的后勤,把八骏、商铺抽调来的账房、轻伤兵中善算者集中起来,组成了军需司,把其他轻伤病员组织起来专职打扫战场和照顾重伤员,还从边民中征集仆妇,照顾伤员,边关民风剽悍,妇人也能上阵杀敌。
史仲竹这个督军,完美的扮演了人肉背景的角色,要不是越来越顺畅的后勤,众人几乎感觉不到史仲竹的存在。
史仲竹在作战会议上也几乎不说话,反正冲锋、守城都用不着他,他就做个安静的督军就行了。
史仲竹没有像别的穿越者那样造炸药,造大炮,因为大越的军队在总体上是胜过草原人的,完全没有“千钧一发”,需要史仲竹“力挽狂澜”的时候。而且,对于这个时代的文明来说,热武器的出现是好是坏还不能确定,史仲竹拿出这种杀器,必须解决第一个问题就是皇帝的疑心问题,不然史家几族都得搭进去。
没有史仲竹的金手指,安瘦虎还是在五年之后重创敌军,把草原人赶回了漠北,中原王朝自古不会占领草原底盘,因为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冲突,占领了也不能好好统治,只有常年来回拉锯。
史仲竹在边关吃了五年的沙子,没有回过京城,也没有家眷探亲,等朝廷封赏、召见的圣旨一到,史仲竹就一马当先的回了京城。
安将军凭借此次战功,升了侯爵,史仲竹的封赏还没有定下来,但肯定少不了,史仲竹就保持着愉快的心情,快马加鞭回了京城。
京郊,太子殿下代表圣人,举行了欢迎仪式和献俘仪式,史仲竹看着年少的太子,恭敬行礼,这已是他一生中经历的第五位太子,只希望这个少年能有所善终。
安瘦虎、史仲竹为首的边关守将在专门举行的觥筹交错的大宴会上,笑谈豪饮,史安、史平、史宁兄弟这几年的品级也涨了上来,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大宴会,史仲竹却连和他们说话的功夫都没有,连史伯松都只和他说了两句,史仲竹就被来道贺敬酒的人包围了。
史仲竹喝得罪熏熏的,被史安三兄弟扶上马车。史仲竹累得紧,崩了几年的神经,在亲人儿子面前,也不死要面子,安静的闭目养神,所以没有看见几兄弟迟疑的眼神。
忠嘉侯府自然是中门大开,迎接主人的归来。
魏贞娘带着珍珠、柳氏、童氏(史平妻)和尉氏(史宁妻)和各家儿女在二门口迎接,史仲竹看见妻女,酒就醒了一半,笑着快步走上前去相扶,又让儿媳妇、孙子们不用多礼,珍珠拉着史仲竹道:“爹,你可算回来了,女儿好想你啊。”
“爹爹也想小珍珠了。”
史仲竹拉着珍珠走在前面,魏贞娘跟着走,突然一个踉跄,走在旁边儿子和媳妇儿们都来不及拉住,史仲竹却迅速回头扶住魏贞娘,半扶半抱的把魏贞娘抱进正厅。正厅大圆桌立于中央,已经摆好了接风宴,史仲竹直接绕了过去,抱魏贞娘放在屏风后的贵妃榻上,上手诊脉。
“怎么回事儿?”史仲竹问几个儿女,儿女儿媳妇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谁答话,“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瞒得住吗?”
“别怪孩子们。”魏贞娘虚弱劝阻道:“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你在边关拼命,哪儿能拿家里的小事打搅你。”
“你的身体,怎会是小事!”
“唉,本想热热闹闹过了接风宴再告诉你的,谁曾想我这不争气的身子……”魏贞娘勉强笑道。
“还瞒着我做什么,刚在二门外见到你我就觉得不对,咱们家什么时候缺灯油了,光线那么暗,再看看你,脸上这么不自然的红,是涂的胭脂吧,你从来都欣赏清水出芙蓉的天然之美,什么时候浓妆重彩过……”史仲竹絮叨道,见到第一眼,史仲竹就觉得不大对劲。
“瞒不住你……”
“我摸你的脉象是沉脉,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请太医来看过了吗?”史仲竹道。
“不关……”
“都是儿子的错。”史安抢着答道。
“自然是你的错!”史仲竹怒道:“我走的时候是怎么交待你的,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娘的,都说了你是长子,忠嘉侯府的担子都在你身上,我要是死在边关你就是第一继承人,你怎么担得起史家的担子!”
“别说,别胡说……”魏贞娘挣扎道。
史仲竹回过身来握住魏贞娘的手,坐在贵妃榻边上,不理会跪成一片的儿女媳妇儿和吓傻了的小孙子们。
“别吓着孩子~”魏贞娘劝道。
“知道你们一片心意,儿媳妇们先领孩子们去外面吧。”史仲竹把儿媳妇和孙子们打发了,连史珍珠也一起撵了出去,金刀立马的坐在旁边的高椅上,审贼似的审儿子们:“说,老老实实说!”
史安膝行两步,叩首道:“爹刚走不久,娘就犯病了,先请了太医来,说是忧思所致,儿子们以为是娘思念您,没太放在心上,只宽慰娘,后来病越来越重,战事胶着,娘不让打扰您,圣人也赐御医来看过。最擅长妇科的钟御医说了,是生产时伤了身子,有思虑过重……”
“怎么不和我说!”史仲竹怒道。
“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在外拼命,哪儿能让你分心。你就是知道了,还能抛下大军回来不成。”魏贞娘劝道。史仲竹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就是当时知道了,史仲竹可能会绞尽心思的安慰魏贞娘,但绝不会抛下大军回京城,又不是琼瑶男主,人除了感情,总有责任。
“对不住,都是我误了你。”史仲竹拉着魏贞娘的手歉意道。
“不怪爹,是我糊涂,是我不争气……”史宁狠狠磕头痛哭道。
“都说清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史仲竹一看比有内情,喝到。
“我,我,我搅进皇位之争了。”
“什么!”史仲竹火冒三丈,伸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史宁倒在地上,半边脸肿起。
“耀昀……”魏贞娘挣扎着撑起来要拦住他,史安、史平一个人去拦史仲竹,一个人去扶史宁。
史仲竹实在是气狠了,史仲竹对儿子的教育在这个时代是前所未有的宽容,别说打人了,就是骂都没骂过几次,史仲竹对儿子的教育第一就是不要参与夺嫡,第二是不能染上黄赌毒,五石散一类的东西是禁忌,没想到,最疼的小儿子就范了这样的大忌。
“爹,你别生气,别生气,宁宁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给咱们史家挖坑,宁宁也是上当了。”
“说!”史仲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您走后第二年,宁宁在万里书院的同窗来找他,就是那个扬州温家的温玉,我们都在万里求学,都是认识的,也没防备他。温玉和宁宁一个先生,算是师兄弟,关系更亲近。宁宁被他引诱,在信上写了对太子殿下和圣人的抱怨之言,很有几句出格的,被温玉拿住了把柄。”史安作为长兄,麻利的解释着。
“那温玉投靠了二皇子,但他的妻子却又是四皇子的门下,我们被威胁叛出太子一党,但也不敢确定温玉到底是谁的人。”史平补充到。
“那这个蠢货为什么对圣人太子有怨言。”史仲竹指着史宁怒斥。
“是……是为了珍珠。”史宁自己解释道:“我听说圣人有意让珍珠嫁给太子殿下,我知道爹娘都是不愿意的,就是私下里抱怨几句,怎么也不至于到了不支持太子等位的地步,只是温玉当时在信中激我,我一时不慎……”
“你这是一时不慎吗?你这是拉全家下地狱,我早就说过了,让你们在外守好自己的嘴,守好自己的嘴!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懂?小时候给你们讲了那么多多舌误事的例子,你没带耳朵啊!”史仲竹数落到。
“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史宁膝行几步,保住史仲竹的小腿痛哭,泪水很快就湿了史仲竹裤子。
史仲竹被这冰凉的泪水唤醒了理智,冷静下来,道:“事情到什么地步了?温玉的情况如何,有多少人表示过要你们不支持太子,还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和你们大伯商量过没有?都说清楚。”
史安抹了抹脸,就要说话。
史仲竹反应过来,道:“先起来,宁宁也起来,去梳洗一下,别让儿媳妇儿和孩子们久等。”史仲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接风宴,还是和儿媳妇儿、几个孙子的初次见面,别毁了。
史仲竹把他们三兄弟打发了,才和魏贞娘说话:“是我太着急了,别吓着你,我既然回来了,那些人投鼠忌器,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你别担心,我会护好儿子们的。”
“我不担心,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魏贞娘道。
“刚回来就跟你发火,我这个丈夫做得可不称职。”史仲竹调笑道。
“不,是我管不住自己,反反复复在心里说,不要操心,可就是忍不住,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反而累你担忧了。”
“都说了我是你的丈夫,不都是应该的吗?”
“好好的接风宴让我给毁了,来,扶我出去吧,怎么也要过个团团圆圆的接风宴才是。”魏贞娘挣扎着做起来。
“一家人,不在乎一个形式。”史仲竹劝道。
“没事儿,就在屋里,我去坐在宽背椅上,又累不着,就是看着你们吃饭。”
史仲竹拗不过,扶魏贞娘去正厅饭桌旁坐下,几个新媳妇上前见礼,虽说嫁进来几年了,但成亲的时候,史仲竹不在,说是“新”媳妇不为过。
童氏和尉氏给史仲竹敬茶,史安的三个儿子,史平的一儿一女,史宁的儿子,都乖乖排好队,给爷爷磕头。史仲竹刚从边关回来,金银财宝大把大把的,见面礼给的相当丰盛。
柳氏作为大嫂,极力在饭桌上活跃气氛,大家也配合的说笑,但心里实在有些沉重,说笑都成了皮笑肉不笑,这在史家的饭桌上,还是很少见的。
吃完一餐胃疼的接风宴,史仲竹把三儿一女拎去了书房,几个儿媳妇照顾孩子入睡。




红楼之史有前例 第103章 总有办法的
史仲竹怕魏贞娘担心,先把她送回了卧房,才拎着几个儿女到书房议事,他这里也没有女子不能参政的概念,更何况事关史珍珠。
“怪不得我说这两年,家里气氛怎么这么奇怪,三哥也暮气沉沉的,原来是为了我。”珍珠感叹到。“爹,您别生三哥的气,都是为了我,您骂我打我都行,可别气坏了身子。”
“好了,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别做小女儿态。”史仲竹面无表情的把珍珠拉开,这已经是他对女儿最严厉的表情了。
“我没生你们的气,都起来吧。”史仲竹挥手把还跪在地上的三兄弟叫起来,道:“现在请罪哭号有什么用,不想办法,明日恐忠嘉侯府满门都要哭瞎眼睛。”
史宁闻言,低头不语,攥紧拳头,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下来。
珍珠把手放在史宁背上,轻轻怕打安慰他,道:“爹,三哥知道错了。是吧,三哥~”珍珠示意史宁说两句软话,她自己亲爹还不了解吗,长到十六岁,没听说过哪家父亲,比自己的父亲更和蔼、更心疼儿女了。
史宁也是个倔强种,紧咬牙关,不肯吐一句软话,让史仲竹心疼。其实,史宁这三四年,已经被自己心里的愧疚和懊悔折磨得不行,恨不能自己死了,免得连累家族。
珍珠见三哥不说话,自己转了个念头道:“爹,大哥、二哥,你们也无需这样,只要我嫁给了太子殿下,这样的把柄就不攻自破了。”
“不行!”“不可!”“那三弟不就白费功夫了!”
“不行!”史仲竹斩钉截铁道:“史家没有出卖儿女换平安的事!”
“爹~这哪儿是出卖,天底下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尊荣。”珍珠劝说道。
“若是没有你三哥的事,你可又会去求这样的尊荣?”史仲竹问道。
珍珠不语,她的人生,在父母和自己的规划中,都是今年要定下亲事,嫁给一个家风清正、个人上进的子弟,皇室,连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小受父母熏陶,她对一生一世一双人多有向往,怎么会想去皇宫,争一个所谓的“富贵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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