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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良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风歌
“温润透明者,惟有水精。千年之水化为精,水精是无价之宝,若作为饰品时常佩戴,可治惊悸心热,肺痈吐脓、咳逆上气,可安心明目、去赤眼、熨热肿,益毛质、悦颜色。凤大小姐却是想要用水精做行医的工具?”简六小姐出声道。
萧御有些惊讶,原来这个时期的透明器具要用天然水晶来雕琢。
萧御看向谢景修:“这个也不强求,不透明也可以用。”
谢景修道:“你只管提供图纸,不需将就,本世子会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简六小姐道:“如果我没猜错,凤大小姐想要的瓶子和注射筒,应该不小吧?水精作为饰品,倒也不算贵重,那却是因为饰品很小。如果要做出凤大小姐想要的器具,必须要用到大块的水精,整块雕琢,那便是天价也不为过。”
谢景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简六小姐看向冯大夫:”冯老以为如何?”
冯大夫捏了捏胡须,看向谢景修和萧御,微微摇头道:“老夫相信世子的能力。既是为行医救人而未雨绸缪,那么自然要尽力而为。世子既说不需将就,那便不需将就。”
冯大夫不知道谢景修这个元王府世子有多少钱,反正从来没见他为钱发愁过。
其实谢景修不只资助着简家医馆,便是他这仁信堂也经常得些真金白银的资助,不然他这医馆也做不到这样轻松。只是谢世子虽然给了金银,却也派了他的人到医馆任职,掌管银钱用度。仁信堂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冯大夫也不怕别人监督,便这样平稳安静地完成了对接,外人也并不知道仁信堂大宗的药材买卖其实是谢世子的人掌管着。
简六小姐垂首道:“凤大夫一直用着瓷瓶,似乎也可顺利医治。因凤大小姐说工具制造出来,还不知何时能够用得上,故我有此疑虑。还望诸位不要怪我唐突。”
冯大夫道:“简六小姐说得也有道理,这些都交给谢世子衡量吧。相信世子会量力而为的。”
萧御微皱起眉头看着简六小姐,简六小姐仍旧姿态端庄地坐着,若隐若现的面纱下遮掩着一张十分秀丽的脸庞。
她一直十分淡然,所说的话也是从客观情况出发,其实萧御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奢侈。
可是她极力阻止谢景修把钱花在他所要求的事务上,只是这个态度就让萧御觉得不悦。
简六小姐的心理状态,萧御稍一想想就能够了解大半。
无非是觉得她才是谢景修亲近的人,所以想要管着谢景修的财务,不要为“外人”一掷千金。
可,谁才是那个“外人”哪?
简六小姐不是心思阴毒胡搅蛮缠的凤照晴,况且人家一直有理讲理,萧御也不想为难一个女孩子,干脆瞪了谢景修一眼,本来想说不用他为难的话也全部咽了回去。
“那就请世子看着办吧!”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表妹亲,还是他亲?!
“凤大夫?”谢景修将手向他的方向伸了伸。两人中间隔着一只小桌,谢景修的手便放在他的手的旁边,只隔着一指的距离。
谢景修被他迁怒似乎也挺无辜的,可是谁让他净招些桃花债,这么会招蜂引蝶。
简六小姐笑了笑道:“若是定要去做,定是花费不匪。表哥若需要用钱,简家医馆的帐房仓库随表哥取用。”
“那很好。”谢景修道。
简六小姐一怔。
谢景修道:“二九。”
二九忙上前听令。
“今日抽空去一趟简家医馆,将帐面核算一下,看看还剩多少资金,都一并运回王府。对外就说是元王府要替世子妃打造医疗器具,顺便张贴告示,高价聘请能力高超的工匠大师。”
二九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去。





御赐良医 第89章 操心不少
简六小姐顿了片刻,才笑了笑道:“这样也好。世子帮助简家医馆良多,简家医馆也当投挑报李。”
谢景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众人相视了几眼,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丁朋笑了两声:“谢世子真是一个认真的人。”
京城无人不知简家医馆的钱除了维持医馆日常开销,大部分都是拿出去做了善事,并不是搁在仓库里落灰的。
丁朋的一些同僚兄弟也曾受过简家的恩惠,因公受伤时苦于手中无钱,只有简家医馆愿意收治,还用上最好的药材。因此他那一群兄弟的心里对简家医馆甚是感恩。
简六小姐明显不赞同用水精做凤大夫的工具,随口客套了一句,却被谢世子当了真。
丁朋道:“谢世子有所不知,简六小姐在京城周边设了好几个施粥施药的铺子,贴补穷困百姓。这样一来,那些铺子恐怕就维持不下去了。”
谢景修看了他一眼:“丁伍长有所不知,虽是以简家医馆的名义设的铺子,其实是元王府在维持所有花销。”
丁朋一怔,忙道:“在下自然知道。”刚才简六小姐的丫鬟一通说,本来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在下的意思是,粥药铺子对周边百姓有着莫大的帮助,世子是否可以予以保留?”
丁朋话一出口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本意是想为简六小姐说几句话的,其中不希望那些铺子关门的因素也有,现在他却绕过简六小姐直接向谢世子请求保留那些铺子,好像他已认可了那些铺子都是元王府的功劳似的。
百姓多是因为那些粥药铺子因而对简六小姐感恩戴德,现在这样,却算什么啊……
只怕简六小姐面子上更难过去了。
谢景修点了点头只道:“可以。”
简六小姐站起身,向众人福了一礼,道:“事情既是已经商讨完了,我也该回医馆照应去了。就此告辞了。”
说完便带着半夏转身离去。
虽然她一直十分镇定,只在谢景修吩咐二九去简家帐房的时候怔了一瞬。此时匆匆离去,却总有些狼狈的感觉。
谢景修的确是给了人一个难堪。萧御看向他,也不知道谢世子是有意是无意。
按照谢世子淡定表面下说一不二的霸道作风,说不定他真的认为反正都是他给的钱,他爱给就给爱收就收,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萧御与冯大夫等人又一起商讨了小婉的术后护理,既是不能输液,那还是要用中医的办法。
冯大夫开了一个方子,用来给小婉足浴。
“丹参、赤白芍、红花、陈皮、川芎、桂枝各一两,研成粉末,煎成汤汁。”
每次足浴小半个时辰,每天三次,可以促进小肠功能尽快恢复。
萧御也觉得这个办法很稳妥,又将配制盐糖水的比例交给冯大夫。
“小婉今天最好不要吃东西,先喝这个盐糖水维持一下吧。”
冯大夫捏着萧御写给他的方子,连连点头。
凤大小姐一直说她不懂药方,这一张其实也算得上药方,盐和糖的配比都十分精确,可见不是胡来的。
谢景修在一旁等着萧御和人商量完毕,才起身走到萧御身边:“凤大夫,我送你回去吧。”
萧御点了点头,与其他人告辞,随着谢景修离开了仁信堂。
谢景修仍旧是乘着马车来的,马车里搁着小巧的炭盆,厢壁上覆着毛毡,桌子上温着茶水,座位下还有小巧的食盒。
谢世子绝对是个从不亏待自己的人……
百灵跟着侍卫去了后面的一辆车,这辆马车里只有谢景修和萧御两个人。
二人一起围着小桌子席地坐在地上铺着的厚毛毡上,谢景修双手握着茶杯,看了萧御一眼。
“凤大夫,是不是有事想要问我?”
萧御一怔,慢了一拍才想起来。对了,他是有事情想问谢景修的,差点忘了。
“简家医馆的花销全是你给的钱?”萧御皱眉问道。
“是的。”谢景修垂下眼帘,握着玉杯的手指紧了紧。
“凤大夫是否生我的气了?以后不会了。”
”不,不是。”萧御忙道,“不是生你的气。只是……觉得有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
“简六小姐做的事,不能说不好。但是总觉得隐患很大。”萧御道,“现在没灾荒也没饥荒,据我所了解的情况,简家医馆几乎是完全无偿地在为百姓提供食品和药品,恐怕也没有有效监管吧?大部分百姓自然心存感激,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会被养刁了胃口。一旦以后不能继续无偿提供,只怕会出乱子。”
其实萧御更担心的是,万一出现那种情况,若是简家医馆把不能继续无偿服务的责任推到谢景修头上,只要说一句是谢世子不愿意再供银钱,那些人多半会对谢景修心生仇恨……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年代的百姓虽然纯朴,但教育程度普遍不高,这种群体性心理是很容易出现的。
“凤大夫的意思是,升米恩,斗米仇。”谢景修笑了笑,“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萧御吁了一口气。
谢景修将萧御杯子里凉掉的茶水倒在自己杯里,重新续了一杯热的,放在萧御面前。
萧御道了一声谢,端起来轻轻啜着。
谢景修看了他片刻,又出声道:“凤大夫,真想把你早些娶回家。”
“……”萧御已经习惯了谢世子时不时冒出来的偶像剧画风,只要无视就好。
“凤大夫如此为我操心,我很高兴。”谢景修微微一笑。
“……应该的。”
“以后你成了我的妻子,更要一心想着我。”
……得寸进尺了哈。
谢景修的马车将萧御一路送到了凤府门口,两人刚刚下车,却有几个人突然从墙角处冲了过来。
谢景修一把将萧御拉到身后,冷眼看着那两人,几名侍卫早已训练有素地围守在两人周围。
“世子,是我,是老奴啊。”为首的男人连忙停下脚步,连声高喊。
萧御从谢景修身后看去,那几个人身上的穿戴都很不错,只是制式统一,更像是哪家的下人。
谢景修道:“杨管家,何事?”
几名侍卫已经退到一边站好,杨管家忙上前行礼:“老奴见过世子。世子,王妃让您马上回府。”
王妃?大概是谢景修的娘亲吧。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谢景修道。
杨管家忙道:“老奴原是到仁信堂去找世子,冯大夫说世子已经和凤大小姐一起离开了,老奴想世子定会送凤大小姐回来,这才带着人到凤府门外等着世子。世子放心,老奴只是等在外面,绝对没有惊动凤府的贵人们。”
他是元王妃的人,杨管家知道世子不喜欢看到他靠近凤家。
萧御走到谢景修身前:“那你快回去吧,天也怪冷的,没事别在外面闲逛了。”
谢景修点了点头,看萧御有些冷地搓着手,便让侍卫将他的大氅拿来,亲手披在萧御身上。
萧御道:“不用了,这都到凤府门口了,就几步路的事。”
“穿着吧。”谢景修道,“将来塞到嫁妆里带回来就是。”
萧御无言以对了,干脆就抓着那温暖的毛皮将自己裹紧。
谢景修看着萧御进了凤府,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杨管家不敢怠慢,搓了搓快要冻僵的双手和两腿,翻身上马,先回元王府报信去了。
元王妃的怡然小居向来与世隔绝,在这一日晌午时分却罕见地迎进来一位客人。
谢景修走进垂花门的时候,一顶四人抬的暖轿正从里面缓缓行出,谢景修带着二九站到路边,暖轿到了他面前却停了下来。
轿帘掀开,一张与元王妃有几成相似的脸庞露了出来。
虽然容貌有几分相似,轿中之人却显然没有元王妃的清冷艳丽,更无一丝元王妃身上高不可攀的气质。
轿中之人长着那样一张脸,却有着十分可亲的笑容。
“简夫人。”谢景修拱手施礼,唤了一声。
“景修回来了啊,姨母今日过来看看你娘亲。”简夫人笑道。
谢景修点头道:“母亲只与姨母交好。”
简夫人笑了笑,又道:“柔儿本来也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就没能跟我一道来。柔儿没来,你也不在府里,到头来就我跟你娘亲两个人一起喝了一下午茶,也甚是无趣。”
谢景修道:“简六小姐向来巾帼不让须眉。”
简夫人笑了两声,笑意又慢慢淡下去:“快去吧,你娘亲正等着你呢。”
谢景修退到一边,抬轿的四个粗使婆子又将暖轿抬起,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去看看二九有没有回来。”谢景修道。
一名护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谢景修继续朝前走去,片刻后又道:“各处粥药铺子,以后慢慢脱离简家。”
身后的护卫迟疑道:“主子,我们自己经手,只怕太过显眼,容易暴露身份……”
“今时不同往日。不需暗中行事,光明正大地接手便是。”谢景修道。
“是!”
护卫按纳下一切疑惑,立刻应声。




御赐良医 第90章 嫁婚吉日
谢景修来到怡然小居,小居里伺候的秦嬷嬷进去通传,半晌过后,元王妃才让人将他请进去。
谢景修进了屋子,垂首行礼:“见过母亲。”
元王妃靠着矮榻闭目养神,半晌才慢慢睁开双眼,看向谢景修。
“你今天,去了哪里?”
谢景修道:“仁信堂。”
“所为何事?”
“医术之事。”
“谁的医术之事?”
谢景修道:“我只管凤大夫的事。”
王妃在秦嬷嬷的搀扶下从矮榻上坐起身,面沉如水地沉默了片刻,才道:“景修,我和你父亲不同意你的婚事,你是否心中有怨?”
谢景修不置可否,元王妃看向他:“你当面给柔儿难堪,她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谢景修低首道:“母亲误会了。我并没有刻意给谁难堪。您若不信,可以当面向简六小姐询问。”
元王妃少有地有些激动:“你当着众人的面让人将简家的家底搬空,还说不是给她难堪?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人,景修,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景修只道:“并非如此。是简六小姐主动提出资助,况我也需要银钱,这是两厢情愿之事。”
“你!”元王妃洁白的面孔上现出一丝气闷的红晕,看了谢景修半晌,“我以为你自己会想清楚,没想到你真是被人迷花了眼了。”
谢景修看向元王妃,同样沉默了半晌,道:“母亲,是简家找您来向我讨回银子?”
“你将简家看成什么人了。”元王妃恹恹地叹一口气。
“既是如此,儿子便让二九直接将抬回来的银子入库了。”
元王妃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景修,你不用跟我耍文字的把戏。我以为你会知道轻重,没想到你连最基本的分寸都没有了。还是你以为赐婚就是万无一失?元王府不会要一个那样出身和名声的世子妃。”
“儿子只想娶自己喜欢的人,望母亲成全。”谢景修看向元王妃,面色严肃而诚恳。
元王妃闭上眼长叹一声:“你别忘了,简大夫是为救你而死。当日他将简家托付给你,你便是如此报答他的么?”
谢景修却突然笑了一声,似是不屑又似讥讽。
元王妃皱眉看他,谢景修面色再次冷淡下来。
“母亲,我从您嘴里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简大夫为救我而死。我都快以为是母亲亲眼所见了。”
“放肆!”元王妃怒道,面颊染上一层红晕,“你不念恩人之情就罢了,冷嘲热讽就是你的回敬吗?景修,自从去了一趟淮迁,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谢景修道:“自从去了一趟淮迁,我从未像这样称心如意过。母亲若想照拂简家,您自可以给予庇护。以您元王妃的身份,庇护两个女子轻而易举。还是说母亲只愿意在嘴上说一说,却不愿出一份力?”
元王妃咬牙说不出话来,胸口急速地起伏着。
她虽然顶着元王妃的头衔却早已不管府中之事,若非身不由已,她早就离了这压抑冰冷的王府。
除非她先向那个男人低头。若为简家,她不是不能低头,可是,到底意难平。
谢景修道:“母亲可能不太了解我。儿子向来只知道,喜欢的便要紧紧抓在手中,否则将一无所有。没有人可以从我的手中抢走属于我的东西。谁都不行。”
“你!”元王妃的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红艳的薄唇微颤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变得十分陌生的儿子。
她独居在怡然小居里,与谢景修之间见面的机会其实不多。谢景修从小就十分稳重,不需要她操心,晨昏定醒向来做得一丝不苟,嘘寒问暖态度恭谨,元王妃从来没见过谢景修这样冷淡的样子。
谢景修行礼告辞,转身离去。
元王妃脱力地靠在软榻上,秦嬷嬷连忙倒了一杯热水送上前去。
元王妃推开杯子,面色有些凄然地看着秦嬷嬷,颤着嘴唇道:“嬷嬷,您看到了么?他就是这样对我的,像他那个父亲一样!”
秦嬷嬷轻声安慰道:“王妃不必伤心,世子还小,总有任性的时候。他愿意向王妃说出不满,才是没有隔阂呢。”
只是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她们的这位世子,虽然向来在任何一个方面都做得毫无瑕疵,他尊敬长辈,友爱兄弟,自己上进,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可是他就像是浮在整个元王府之外的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个大宅子里。
元王妃和元王爷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拉近世子的心,可是他们都太高傲。
现在,那些机会已经消逝了。
谢景修走出怡然小居,侯在外面的护卫上前禀道:“主子,二九已经回来了。”
谢景修点点头:“让他速来见我。”
钦天监合八字至今没有动静,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即便没有,谢景修也等不得了。
所有人都不许他如愿以偿,居然是那个昏聩的皇帝最为支持这桩亲事,谢景修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这个世界对他从未有过一丝温柔,纵与所有人为敌,又有何惧?
没过几天,萧御就听到消息,钦天监已经卜算出婚嫁的吉日,就定在正月二十三。
隔天谢景修就大张旗鼓地带着元王府的护卫押着几十台聘礼,浩浩荡荡地朝着凤府行去。
凤云飞带着强笑将谢世子迎了进去,一抬抬聘礼占满了整个院子,打开了后面几个箱笼,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都做凤大夫的嫁妆。”谢景修直言道。
凤云飞面色更难看了,快要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
“谢世子,我凤家还出得起钰儿的嫁妆。”
谢景修道:“我的意思是,这些聘礼是给凤大夫一人的,凤大人切莫让不相干之人染指。”
聘礼放在凤府的仓库里,除了他这个一家之主和卢氏这个掌家夫人,外人根本接触不到。谢景修所谓的“不相干之人”到底想说谁?!
凤云飞黑着一张脸不言语,僵硬地坐在椅子里。
卢氏本来也该出来接待的,只是自从她那次中毒之后,卢氏就比以往更冷淡了,这一次更是托辞身体不适,连面都没露。
凤云飞认为谢景修故意给他难堪,谢景修却不觉得凤云飞值得他一丝尊重。
明知道凤大夫身份复杂,对于他要嫁人之事却连一丝努力也未做过,只是摆出一副无奈的慈父面孔,何其伪善。
“我去看看凤大夫。”谢景修起身道。
凤云飞勉强地挂起一抹客气的笑,亲自带着谢景修到了萧御的院门外。
萧御打开院门,有些意外地看到凤云飞和谢景修一起站在外面。
谢景修跨进门槛,旁若无人地拉起萧御的手:“凤大夫,今日下聘,正月二十三我来迎娶你。”
凤云飞看着二人相牵的手,面上堆起的强笑彻底扭曲成一团,一双眼睛喷火似地盯着那两只手。
他的儿子根本没有一丝推拒的意味,到底……
凤云飞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却马上把自己骇得连连摇头。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简直太荒唐了!
萧御看了凤云飞一眼,见他站在原地既不进来也不离开,正踌躇着要不要招呼一声,谢景修已经回头将院门关上。
“下一次见面,就要等到成亲之日了。”谢景修声音轻柔地道,“凤大夫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对了,世子还要和他一起守古礼呢。
“也就一个多月而已。”萧御笑道,却带着谢景修朝房里走去。
院子里除了有丫鬟早晚进来打扫,其他时候萧御并不准人留在这里,因此只有百灵一个人服侍。
屋里盘了地龙,十分暖和,谢景修脱下外面的大毛衣裳,随手递给萧御。
“……”萧御任命地接过来抖了抖,放在熏笼上烤着。
谢景修一头黑发用紫玉发冠挽在头顶,长身玉立地站在屋子中央,向屋子四周打量。
屋子里的布置十分简洁明了,干净整洁,墙角的衣架上挂着他送来的大红嫁衣,谢景修凑过去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
萧御别扭地道:“你看什么呢。”
谢景修指着衣角内侧一朵小小的蹩脚刺绣,笑道:“我记得我高价聘请的绣娘技艺可不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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