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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良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风歌
“还不是百灵老在我耳朵边念叼,非要我自己也绣上个东西上去,说是讨个好兆头。”萧御无奈道,“你是不知道百灵的声音高起来能有多高,魔音穿耳哪,我可受不了了。”
谢景修轻抚着那朵看不出是什么种类的小花,眼睛微弯地道:“你那丫头很不错。”
“就因为能配合你的恶趣味吧。”萧御翻了个白眼。
谢景修现在不知道他是男人才怪,非要坚持明媒正娶。本来完全不可能的事还真让他给做成了,真是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反正谢景修从来不会害他,萧御也不想跟他计较这件事。
“凤大夫。”谢景修走回萧御身边,微微垂下眼睫,一双淡褐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
萧御:“……”谢世子现在似乎有事没事就爱叫他一声,什么毛病这是。
“我给你写的信,你还留着吧。”谢景修道。
萧御点头。谢景修笑道:“记得放进嫁妆里一齐带过去,以后也要好好收着。”
“……”谢世子这么自恋,他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
谢景修突然伸开手臂,虚虚地将他搂在怀里。
萧御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却听谢景修轻声一叹:“再过一个月,我们成亲了。本世子,终于也有个家了。”
他的声音是一惯的淡然,萧御却听得一怔,心里竟升起一丝酸涩。
谢景修从来都是高傲冷漠的,骄矜又高贵,这样沧桑的话语,实在不适合谢景修。
萧御忍不住抬起手,在谢景修后背上轻抚了两下,无声的安慰。
“爷爷说,如果我们能两年抱仨,他老人家会更高兴。”谢景修道。
萧御:“……”
什么沧桑小可怜,根本都是他的错觉!





御赐良医 第91章 一只猛兽
谢景修只在萧御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告辞了。
外面的天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萧御从熏笼上拿起他的外套,谢景修道:“我要上次你穿过来的那件。”
萧御:“……有区别吗?”
谢景修看着他,一惯淡然的神情显得分外无辜。
“既然没有区别,为什么我不能穿那一件?”
萧御:“……”他竟然无法反驳!
“好吧,我去给你拿。”萧御无奈地叹了一声,打开衣箱从里面拿出来一件叠得十分整齐的黑色裘毛大氅。
谢景修走到熏笼旁边指着熏笼道:“再烤一下吧,不然太冷了。”
……看把他娇气的。
萧御已不再企图从言语上对谢世子的任何想法表达拒绝,顺着他就是了。
谢景修看着萧御将他的大氅抖开来盖在熏笼上。
萧御:“……”
谢景修:“……”
十分钟后,萧御拿起大氅摸了摸,触手温热,就递给了谢景修。
“可以了,穿上吧。”
谢景修自己默默地穿戴整齐,深深地看了萧御一眼:“凤大夫,我先走了。”
“恩恩,一路顺风。”萧御笑眯眯地将他送到院门边。
谢景修看了他一眼,道:“凤大夫好像对于我们要分别一个多月,并没有一丝不舍。”
萧御喉咙里一哽,说不出话来。
一个月,四个星期,二十个工作日,他真没觉得有多久啊……
再说了不是他要一起守古礼的吗,他都这样配合了,谢世子还找什么茬。
谢景修轻轻一叹:“罢了,到最后,也只我一人为这桩婚事忧思嗔喜而已。是我强求来的,我一力承担就是。”
萧御:“……”还委屈上了,贵公子真是伤不起啊。
谢景修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天上飘着雪花,外面的小径和花枝树干上都积起了一层白色,被风一吹翻腾起一片细白的雾,飘散在半空中。
茫茫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的白雪衬着谢景修玄黑色的身影和飘飞的发丝,竟似一幅肆意泼墨留白、大气磅礴的水墨画。
其实是一心想演言情戏分的谢世子却因为没人陪演对手戏愤而离去的场景而已。
萧御跺着脚关上院门,一溜小跑地跑进屋里,趴在熏笼上惬意。
谢景修回到元王府,正见几名护卫一身狼狈地从园子里面跑出来。
谢景修停住脚步,眉头微皱看向那几人。
二九道:“你们干什么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那几名护卫见了谢景修,忙跑了过来下跪请罪。
“世子爷,属下几人今日轮值,看守园子后面关着的那只猛兽。可是……不知是不是大雪冻坏了门锁,那只猛兽居然冲出笼子跑了出来。属下等好不容易将它暂时锁在后园里,正准备去找人来一起把它制服!”
元王府的园子占地十分宽广,不但四时绿植花卉齐备,里面还养了好些珍禽巧兽,当然大多都是温和无害的小动物。
只有一只是例外,它却不是买来的或是猎来的,而是不请自来。
一年前的一天晚上,一只四脚着地都快有一人高的似狼非狼似犬非犬的猛兽出现在王府后院里,惊得一院子贵人奴仆丫鬟婆子快要吓破了胆。
原本谢景林想要将它射杀,谢景修却将它保了下来,只让人将它关押在后园深处,并派几十名护卫日日轮番看守。
那猛兽长相凶悍,又不通人情,见人就咬,出现当晚就伤了王府十几个奴仆。若非王府侍卫众多,武功高强,合十数人之力将它制服,还不知道它会做下多大的乱子。
受伤的人当中就有谢景林最爱的小妾,元王妃与侧妃身边忠心护主的丫鬟也伤得不轻,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谢景修为何要留下那个畜生。不但留下了,还取名玄湛,那畜生根本毫不领情,对谢景修一样龇出尖牙。
谢景修却是从不解释的性子,不满意的人即便心中怨恨,也奈何他不得。
谢景修走向园子,护卫忙道:“世子先别过去,现在那兽已经出了笼子,我们只把那座院子的木门锁上了,还不知道拦不拦得住它。”
谢景修脚步不停,几名护卫无法,只能派出一个人去找人支援,其他人都护在谢景修身边向园子深处走去。
还没走到近前,一声声凶悍的兽吼便清晰地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几名护卫握紧了手中的刀,咽了咽口水,即便心头发怵,也只能跟在谢景修身边继续朝前走去。
后园中的抱朴院,原是花房,现在专门关押着这只野兽。
离抱朴院还有几十步的时候,谢景修就看到了前肢并用扒在墙上,露出硕大一个头颅的那只猛兽,玄湛。
猛兽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它的视线扫过几名护卫手中的刀剑,黑色的大嘴一张,露出长逾一寸闪着寒光的獠牙,嘴角龇起凶恶的纹路,喉咙中低吼出声,目露凶光。
谢景修停下脚步,喊了一声:“玄湛。”
猛兽的注意力被谢景修的声音拉到他的身上,它自是毫无回应,仍旧状若疯狂地盯视着谢景修,威胁的低吼仿佛时刻都会跳出围墙冲过来大开杀戒。
其他人都当玄湛是只疯兽,它也无时无刻不显得攻击性十足,谢景修却从那双黑色的兽瞳当中看出分明的孤独和恐惧。
其实它一直很害怕,就像孩童时的他一样。这个世界在他们的眼里,显得陌生,不可理解,恐怖又冰冷,危险无处不在。
谢景修朝前走去,几名护卫再顾不得其他,忙一齐拦住他。
“世子不能过去,它身躯庞大又有力,那堵墙恐怕挡不住它。”
“你们留在后面。”谢景修道,便拢紧了披风继续朝前走去。
几人哪敢让谢景修一个人过去,自己在后面躲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围在谢景修身边,一同走向那只野兽。
“呜……呜……”兽瞳里印着那几个人越走越近,玄湛喉咙里的低吼声越发大了起来,颈后的毛也根根竖起。
护卫手中紧握着刀柄,已经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谢景修走得越来越近,一直走到墙边站定,抬头看着上方露出的兽头。
野兽突然停止了低吼,有些疑惑似的歪了歪头,鼻子皱了皱,似乎在努力地闻着什么。
谢景修也有些意外。
他相信这只猛兽是有理智的,只要没有人对它发起攻击,它不会主动伤人。所以他才敢离他那么近。
可是他也没料到玄湛竟然会露出这种从未有过的神态。
“世子小心!保护世子!”一直密切注意着猛兽的护卫突然大喊出声,变故就在一瞬间突然发生。
猛兽轻巧巧地跃出了两人多高的围墙,轰然落在谢景修身前。
“退下。”谢景修喝退举刀欲攻上前去的护卫。
护卫哪敢后退,举着刀挡着谢景修身前:“可是——”
谢景修走向前去:“无事,退下。”
几名护卫看着他一步步靠近那庞大凶恶的野兽,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白雪飘飞的深冬里,硬是汗湿重衣。
“玄湛。”谢景修站定在野兽身前两步远的地方,试探着唤道。
如果它懂得孤独和恐惧,懂得只攻击那些对它有恶意的人,那它一定足够聪明。
它足够聪明的话,就会明白这个名字是在唤它。
兽瞳紧紧盯着谢景修,硕大的头颅左右歪了歪,似乎眼前发生了一件让它十分不解的事。
寒风吹过,几人一兽仿佛被冰雪冻住了一般,谁也未敢稍动一下。
突然间,猛兽尝试着向谢景修迈近了一步,几名护卫险些失声叫喊出来,想要让前保护,却被谢景修冷冷地制止。
好在那只猛兽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反倒是一根粗尾有些犹豫地摇了摇。
谢景修面上现出一丝微笑。不管是为什么,这只庞大的野兽似乎对他传达出了好感。
谢景修从大氅下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玄湛。”
玄湛这一次不再犹豫,猛地扑到谢景修身前,在那只伸出来的手上使劲嗅闻。
它的喉咙里又发出几声低呜,这一次却不是威胁,反倒带着几丝愉悦。粗状的尾巴越摇越快,最后简直摇得飞快,鼻子在谢景修的大氅上一通乱嗅,一边嗅一边发出哭泣一般呜咽的声音。
几名护卫看傻了眼,互相相视片刻,却仍旧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谢景修拢着大氅,微笑着摸了摸那只快到他胸口的野兽。
“你喜欢这件衣裳?”谢景修轻声道。
玄湛不能回答,只是欢快地围着他,在他的大氅上又是嗅闻又是用爪子扑踏。
“我也喜欢这件衣裳。”谢景修低头浅笑道。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凤照棋也从书院回到了凤家。
自从上次在谢景修买给萧御的院子里见过一面,得知一切真相之后,凤照棋就又返回了书院。
本来早些回来就是为了见萧御,现在萧御不在凤家住,他又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凤照棋难以面对凤云飞等人,干脆又收拾包袱去了书院。
如今书院正式放假,他才又回到凤府。
刚一回来,就得知了一个令他惊讶万分的消息。
他的大哥,居然,下个月,就要出嫁了!还是嫁给那个谢景修!
“哥,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嫁人意味着什么?!”凤照棋几乎贴着萧御的脸怒不可遏地高声斥道,少年清亮的声音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简直魔音穿耳。
萧御捂着耳朵朝后面撤了撤,一手把他凑得过年的脸推开:“意味着你要多个有权有势英俊潇洒的嫂子了嘛。”
“还嫂子,你想得美!”凤照棋跳脚道,“明明是姐夫!”自己说着却怔了怔,又接着怒道,“不对!跟这个没有关系!”
“那你想怎么样嘛。”萧御趴在熏笼上不愿意起来,“聘礼都下了,嫁衣也做好了。”
凤照棋急躁地来回踱步,又猛地顿住,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拍掌心。
“哥,我带你走!我们离开京城!”




御赐良医 第92章 大婚之日
“离开京城?”萧御点了点下巴,“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当谢世子是吃干饭的?”
凤照棋有些纠结地皱着脸:“走都走了,他不会那么执着吧。天大地大的,找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御伸出只穿了袜子的脚踢了他一脚。
“你小看你哥哥的魅力呢。”
凤照棋瞪着他不悦道:“我看你是当女人太久了当得心思歪掉了,一个男人喜欢你你有什么好自豪的。”
萧御叹道:“那能怎么样?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我们现在可是群狼环伺,不找个强大一点的靠山,你以为那些恶狼就会放过我们?”主要是不会放过他,不过为了照顾凤照棋的小自尊,还是把他放到同一个阵营里吧。
凤照棋也没话好说了,很是苦恼地纠着眉头。
他的确是不够强,脱离了凤家大少爷的身份,他甚至一无所有。靠什么保护哥哥,保护自己?
凤照棋不再在他面前提要带他离开的事,可是好像还没有放弃,一直在自己鼓捣些什么。
萧御觉得他一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估计也做不出什么特别离谱的事来,也没有特别注意他。
结果,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意料之外的事。
这日清晨,萧御是被院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惊醒的。
百灵从外面跑回来,粗喘着道:“姑娘,老爷让人把大少爷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萧御皱眉起床穿衣,百灵就站在外间吱吱喳喳地把打听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老爷说大少爷偷了姑娘的聘礼,现在要押着他去请家法!”
萧御动作一顿,又接着把靴子穿好,大步地朝外走去,百灵忙在后面跟上。
门外的老十尽职尽忠地守卫着,只是不见老六的影子。
“老六呢?”萧御问道。
老十回道:“他去查聘礼失窃之事去了。”
萧御点了点头。原来谢景修的手下也不明真相啊,还以为他派人暗中盯着了呢。
不过下聘还专门派人看着怕贼偷,好像是有点不符合谢世子风格的小家子气……
主仆三人顺着一路惊慌急走的下人来到卢氏的院门外,只见一群丫鬟婆子站在外面,面上都带着些惊惶之色。
萧御皱起眉头。为什么在卢氏的院子里?
凤照棋一清早衣衫不整地被从房间里押到这里,被几个小厮按在条凳上,两个手里执着木杖的家丁站在两边,背上已经噼噼啪啪地挨了好几杖,被打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着,凤照棋硬是咬着牙齿一声不吭。
凤云飞让人停手,一脸铁青地质问道:“我问你,谢家送来的聘礼,你到底藏到哪儿去了?!”
凤照棋使劲挣扎着,只是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挨了几木板子,哪里挣扎得开几个小厮的合力压制。
“我没有偷!”凤照棋咬牙喊道,“凭什么说我偷了东西!”
“你还敢狡辩!”凤云飞气得头脑发胀,手指点着跪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的两个小厮,“这两个人不是你的人?!他们都已经承认了是他们干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两个小厮忙叩头道:“老爷,是我们二人鬼迷了心窍,眼红那么多一笔银子,才与外人里应外合,偷了大小姐的聘礼。这件事情跟大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凤照棋怒瞪着他二人:“墨书墨画,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们的银子使了?!你们居然去干偷盗这么下作的事情?!”
凤云飞怒道:“行了,你少在这里演戏!若不是方嬷嬷发现一点端倪,我还当真要被你蒙骗过去了。你自书院回来之后就到处去弄银子,甚至把屋里的摆件都拿出去当了,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谁去?!现在倒是出息了啊,敢跟外人勾结起来偷自家的东西了!”
凤照棋脸憋得通红,怒冲冲地说不出话来。
他的确是在攒银子,他哥莫名其妙地要嫁人,凤云飞这个当父亲的不管不问,还不许他来想点办法吗?!
“总之我没有偷!你爱信不信!”凤照棋脖子一梗,不再说话。
“你!你好!我看看你能硬到几时!给我接着打!”
凤云飞心里实在是急多于怒。聘礼是谢景修特意嘱咐过不准动的,现在可好,箱笼全空,一毛不剩,等到了迎亲那天凤家拿不出来,还不知道那个阴恻恻的元王世子会干出什么来。
那个人向来不懂得人情婉转,根本不给人留一丝颜面,凤云飞已经吃过好几次亏,到时候凤府的面子更要在全京城面前都丢光了。
即便心疼儿子,但谁让他干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来,又死咬着不愿意透露聘礼被运到了何处。
“给我打!什么时候说出聘礼藏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停!”凤云飞咬牙怒道。
两个家丁应了一声,提着木杖就上前来。
“住手。”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杖打的凤照棋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一喜又是一急,忙回头去看。
“哥……姐姐,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萧御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几步走到近前,却见他那白色的亵衣上被木板打出几道污痕,还不知底下的皮肉受了多少苦。
萧御眼神越发冰冷起来,走到凤云飞面前道:“凤老爷什么都没查清楚呢,现在就打人,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凤云飞脸色不太好,看着他道:“谁让你来的。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回你的院子里去。”
“不是说我的聘礼丢了吗?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萧御讥讽地一笑,“本来我不该管的,既然凤老爷答应了谢世子的要求,那丢了东西,少不得该凤老爷向我做出一个交待。”
凤云飞被萧御挤兑得难堪不已,屋子里突然走出一道纤细的人影。凤照琳慢慢走下台阶,一双杏目将院中情景扫视了一遍,目光在凤照棋挨了打的背上停了一瞬,才又看向萧御。
“的确如此,既是大姐姐的聘礼丢了,理应由大姐姐来主持。”凤照琳轻声道,“父亲之所以这么急怒攻心,也是因为怕对谢世子难以交待。父亲,不如就由大姐姐向谢世子求个情,说明原委,您就不要给哥哥上家法了。大哥哥向来是谦谦君子,一时走偏,也不该惩罚得这样重。等哥哥慢慢想明白了,总会说出来的。是不是,哥哥?”
凤照琳一双眼睛有些期待地看着凤照棋,凤云飞也被凤照琳说得有些心动,看向萧御。
谢景修既然这么喜欢自己这个儿子,那他求个情应该好使。聘礼虽多,多到他点清楚的时候都差点惊掉了下巴,可是在谢世子看来应该也不算什么。
能不打凤照棋,他也不想打。打一顿容易,他也怕凤照棋跟他离了心。
凤照棋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凤照琳。
“小妹言下之意,也认为我是这种鸡鸣狗盗之人么?还是听了什么人的话,故意栽赃我?!”
凤照琳纤眉微皱,抿了抿唇。
“我只是不想看着哥哥挨打……”
凤照棋冷冷地道:“够了,你们都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只有一句话,我没有偷那些聘礼!”
凤照棋再天真也知道这一次是被人陷害了,能买通他身边的小厮做下这种事的,除了这凤府的几个主子又能有谁?凤云飞自然不会,剩下的那个人简直是光头上的虱子,太明显不过。
若说他之前还在心里记念着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到这一刻也已经分毫不剩了。
那方嬷嬷在他面前陷害他的哥哥和母亲的时候是何等娴熟老练,哄得他像个傻瓜一样对哥哥和母亲心生怨愤不满。如今这陷害落在他自己身上,百口莫辩,他才知道这是多么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凤云飞怒道:“这么一个好坏不分,油盐不浸的东西,琳儿你别管了!来人,行家法!”
萧御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一个拿着木杖的家丁,老十也极有眼色地将另一个人一掌拍飞,俯身扶起凤照棋。
萧御冷眼看向凤云飞,凤云飞皱眉道:“钰儿,那是给你的聘礼,将来也是要全部陪嫁到王府去的。你既不愿意去求谢世子,便只能让这个孽障说出他的藏匿之地。否则你嫁到王府又有什么好日子过?!你现在护着他,又想如何?!”
萧御冷笑一声:“我倒觉得奇怪了,既然是那两个奴才偷了东西,你不去审那两个人,问问东西到底运到哪里去了,按着照棋打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照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自己运出去的不成?”
凤云飞不悦道:“那两个奴才只是内应之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东西运到了哪里。要我如何审?”
凤照棋抬头向他诉委屈:“姐姐,我真的没有偷,我也根本不知道那两个奴才什么时候跟外人勾搭上了。”
“闭嘴。”萧御瞪了他一眼,凤照棋只能抿紧嘴唇不敢出声。
萧御讽笑道:“凤老爷,那两个奴才说他们不知道偷出去的东西运到了哪里,你信了。那两个奴才口口声声说照棋不知情,你却为何又不信了?!难不成你这信与不信,全是捡你自己想听想信的来信?!”
“你!”凤云飞一时憋得满脸通红,却无言以对,“你不要胡搅蛮缠!总之我会负责把你的聘礼找回来,这件事你不需再管!”
信你这个无能的男人能找回来就有鬼了。萧御不屑地想翻白眼,心中几欲作呕。
“凤老爷说是方嬷嬷发现端倪,倒是要请这位方嬷嬷出来对质一下,她一个奴才到底发现了什么端倪,就能让我们堂堂凤府的大少爷当着众多家仆的面在这里上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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