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中罪

就在此刻，法医室的门被打开，又有三个身影冲了进来，一男两女，其中一个美女嘴里吼道：“谁啊，一大早喊得跟杀猪似的，唐锦你做恶梦了啊？！”
白大褂耸耸肩，指着对面说道：“不是我，是左副局在杀猪。”
“……”一时间，法医室一片沉默。
我严重怀疑，这位法医的脑子里缺根弦。
左德桑抖了抖腿，半天没缓过神来，关长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左德桑有些讪讪的，轻咳一声，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头，说道：“我……去趟厕所。”明显的慌乱而逃。
刚才还在叫嚣的美女看着左德桑像风一般的离开后，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他笑着说道：“哪阵风把局里的二位副局给吹来了？”
关长羽也顺势无视掉了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左德桑，为在场的四个人介绍道：“给你们调个新人来，这位，高泽，以前重案1组的，之前受伤住院，现在复员了，就派遣到你们这儿来。”
“原来是新同事啊，”那美女还挺自来熟的，他友好的伸手道：“你好，我叫孙珑，以后大家合作愉快啊。”
“恩，我是高泽。”我与那美女握了握手，脑海里不停的回忆，孙珑，孙珑，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美女热情为我介绍其他的同事，另外两个与他一起冲进来的一男一女，分别叫欧阳墨和金妮。感觉上欧阳墨跟我是一个类型的，他身高与我差不多，身体强壮，似乎话很少，只是微微的跟我点点头。而另一旁的金妮，戴着牛奶瓶底的深度近视镜，头发有些乱，大概是不会打理，娃娃脸，身高在162左右，体型偏胖，估计平时没少吃零食。
白大褂法医，名叫唐锦，他身高大概175，身子较为瘦弱，皮肤很白，头发略长，虽然是男性，但给人感觉偏阴柔，他长得很漂亮，身上散发着一种很迷人的优雅气质，但是这种优雅气质被之前他躺在解剖台上诈尸的行为毁得一干二净了。
瞅着0组的人都挺好相处的，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事，被发配到小红楼这么可怜。
本想着趁着刚认识，互相寒暄一下，可还没开口，就听到外面又传来了左德桑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啊——————有鬼啊——————”这次多说了三个字。
我们不明所以的走出法医室，正打算顺声找人，只见左德桑提着裤子，从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
他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到我们面前，脸色铁青，声音颤抖说道：“厕所里有鬼……”
“左副局，你闹够了没有？！”关长羽典型的无神论者，“这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
一旁的孙珑等人也附和着点头，“对呀，副局，其实这里也没那么恐怖啦，外面谣传把这里说得跟凶宅似的，其实这楼只是旧了点而已。”
“是真的！”左德桑见我们都不信，赶紧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刚才我不是上厕所么，然后肚子疼，就坐了会马桶，方便完了，发现我坐的那个隔间没有刚好没厕纸了，我还正愁着怎么办呢，就在这时，一只手从隔板下缓缓伸出，那只手又干又枯的，一定是一只千年老尸的手，最恐怖的是，那只手上还拿着一卷卫生纸……，当时把我吓的就跑出来了……”
见左德桑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想想看，在方便的时候，忽然一只干枯的手从隔板地下冒出，是很渗人的，再结合之前关于小红楼那些恐怖的传闻，说不定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你说的是不是这只手啊？”就在这时，另一道不属于我们任何人的声音冒出，那音色略微低沉，十分沧桑，在左德桑面前，忽然的冒出一只拿着卷纸的手来。
左德桑的脸都扭曲到一块去了，怕是下一刻又要尖叫出声。
只听关长羽出了声，“怎么是你啊？陆叔。”
这才发现，走廊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小红楼的资料室管理员陆秉承，陆叔。
陆叔就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又不像时下的小姑娘天天擦护手霜什么的，那手的确够干够枯的了。
陆叔的脾气很温和，是个老好人，跟文局长差不多，他笑呵呵说道：“刚才在厕所隔间里，听见旁边有人嘀咕说没厕纸了，我好心从下面给他递厕纸，谁知道把人给吓着了。”
陆叔话一说完，众人略带鄙夷的瞅了一眼左德桑。人家好歹也是副局，这么做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你就不能出了声啊，敲敲门啊，陆叔……”左德桑快要哭出来了。
“陆叔，好久不见。”我笑着跟他打招呼道。
“你是……高泽？”陆叔也认出我来，笑着说道：“复员了？”
“陆叔，以后高泽就调到你们0组了，您多多关照一下啊。”关长羽说道，“高泽，陆叔是0组的头头，你们听他指挥。”
我这听得有些迷糊了，我记得陆叔只是个文员啊，是看管资料档案的，怎么就当了重案组的头头了？
把我送到小红楼后，关长羽领着还三魂不见七魄的左德桑，在众人的瞩目下离开。我估计，以后左德桑打死都也不会进小红楼一步了。
接着大家都回到办公室里该干嘛干嘛，我跟着陆叔上了二楼，做交接手续。
二楼就跟个图书馆似的，t市近百年来发生的案件资料档案全都在这，我跟着陆叔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笑眯眯的给我倒了杯茶，道：“高泽，跟我透露一下吧，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事啊，把上级惹得将你调到这个组来了？”
“我也很奇怪，”我跟陆叔也算比较熟了，所以问问题也不含糊，“您先跟我说说这重案0组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就把办公室设立在这里了？”
“当时成立这个组，就是把每个部门的害群之马给踢出来，来保证t市的破案率。”陆叔解释道：“称之为0组，就是指上级对此重案组期待度为0的意思，说白了，0组的组员多多少少做了些危害警局的事。”
话夹子一打打开，陆叔把组员的底都透露了个遍。
除了我之外，0组的组员还有孙珑，金妮，欧阳墨和唐锦这两男两女，不，应该是三男一女。
是的，我之前看走了眼，那孙珑是男人。
我这才想起来，孙珑的大名两年前我听过，那时候据说扫黄组新分配一美女警官就叫孙珑，抓色狼一抓一个准。
陆叔跟我说，孙珑警校刚毕业，就被分到扫黄组，大家都以为他是女的，都觉得挺可惜，想让他干上一两个月就申请去别的组，毕竟扫黄组对于女孩子来说不安全，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万一让色狼给糟蹋了，扫黄组赔不起。可后来有一次扫黄组的同事在男更衣室看见了孙珑换衣服，那简直是一出活脱脱的脱衣秀，秀到最后，大家看见孙珑脱掉四角裤，带着把儿，也亏孙珑人是天生丽质，要不然第二天所有扫黄组的人都得去看眼科。大家这才知道，孙珑有女装癖。后来很多扫黄组同事要么辞职，要么申请调走，原因很简单，孙珑三天两头在男更衣室里“袒胸露.乳”的，谁受得了啊。一接到上头关于“重案0组”的招人通知，孙珑就被踢出来了。
0组唯一一个女性组员金妮是情报科出来的，金妮自己也是黑客一名，不过因为她天然呆，她黑客，黑别人的电脑，无非就是想看看明星艳.照门之类的。但在情报科，电脑技术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得会跟踪，会做狗仔，可金妮近视程度近2000，别说狗仔了，她连身材高大的壮汉也能跟踪成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情报科当然留不得她，最后也被发配到了0组，目前是0组的文员。
至于欧阳墨，那个跟我体型差不多的沉默男子，以前也是重案组的人，是第5组的，按照陆叔透露给我的消息，欧阳墨虽然话少冷漠，但骨子里十分暴躁，多次对犯人动粗被投诉，一年多前，有一场冤案，据说被告是受不了审问才认了罪，后来在监狱自杀，他自杀后没多久，真正的犯人因为犯了其他事被抓了起来审问时，将以前犯的罪顺便也交代了，这才发现之前抓错了人。虽然没有证据显示，但几乎可以认为是欧阳墨逼得被告认罪，发生这种事，重案5组也不好再留下他，于是将他调到0组来了。
“那……那个法医呢？”其实我最想知道的还是关于那个叫唐锦的法医的过往，“他是因为什么事被发配来的0组？”
陆叔瞅了我一眼，说道：“唐锦跟他们比，算是比较冤枉了，谁让他念研究生的时候，选谁不好，偏偏选冷寒清当导师，毕业后还想着跟恩师一起工作，专门申请来咱们t市总局的法医部，你也知道那冷法医的嗜好有多恐怖，现在又跑来她一个忠实徒弟，别说其他小法医了，就连局长也不愿意收他，可人家又有更高层的推荐信，所以就把他调到咱0组来了。”
我心下了然，原来唐锦是冷寒清那个老妖女的得意门生啊，难怪可以在解剖台上跟死尸般得睡得那么香了。
陆叔把0组的底抖了个遍后，又把话题扯到我头上了，“话说你是因为什么理由被发配过来的啊？”
“我……”
就在此刻，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陆叔拿起电话，没说两句，面色变得沉重起来，他挂下电话后，道：“有事做了，高泽，接到一家日租旅馆的报案，发现有一具毁容女尸，上头把案子交给咱们了，快去跟进。”
“是。”没想到上班第一天，就有案子。
我走了两步，发现陆叔没跟上来，回头问道：“陆叔，您怎么不动弹啊？”
陆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文职，代理组长而已，又晕血，所以这就交给你们了。”





骨中罪 第5章 血腥玛丽05毁容女尸
被陆叔如此打发，我也无话好说，下了楼，来到0组办公室门前，开门而入。
办公室里的环境不错，除了墙有些发黄外，办公桌办公电脑的一并齐全，看来上头对0组的硬件配套上没怎么偏袒。
以前我在重案1组的时候，呆在办公室里都是写报告，分析案情什么的，可在0组貌似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靠窗子的那个办公桌上，孙珑，金妮，还有欧阳墨他们三人扎推，一人手里一把牌，只见欧阳墨甩出四张牌，道：“四个j炸弹。”
紧接着金妮跟孙珑是一人欢喜一人愁。金妮笑着说道：“赢了赢了，孙珑，愿赌服输，你输的最多，午饭你请客。”
我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我没看错吧，公职人员，上班时刻斗地主？！这是被通报批评啊？
三分钟前陆叔还跟我说欧阳墨那人性子冷，我还以为是个多高冷的人呢，没想到打牌还打得挺欢快的啊。
“回来啦。”孙珑向我招招手道：“一起玩啊，得帮我赢回去。”
“玩什么啊，有案子了，”我一阵无语，道：“咱们得快点去现场。”
我话一说完，三人手里的牌全都掉在桌子上，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有……案子？”
“是啊，”我说道：“南华路23号，发现一具……”
这次我连话都没说完，孙珑跟欧阳墨立刻拿起外套就往外冲了，孙珑顺便回头跟我交代道：“高泽，我们先过去了，你别忘了通知唐锦啊。”
俩人一溜烟的不见了，我正错愕的时候，倒是金妮推了推她的牛奶瓶底眼镜，笑着跟我解释道：“0组已经好久没接到案子了，记得上次那个纵火案还是三个月前，他们查了很久，就快有眉目的时候，却被转给了4组，搞得他们一阵失望，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案子，他们这么积极也是理所当然。”
金妮是文员，不用出勤的，我跟她交待了两句，就朝法医室走去。
打开法医室的门，我以为唐锦会像之前那样躺在解剖台上小憩，可进门之后，我看见他站在窗台边上。
阳光从窗子口照射进来，落在唐锦的身上，窗子是打开着的，外面拿一只只乌鸦此刻都在窗子旁乱飞着，唐锦手里拿着一个小盘子，在给乌鸦喂东西吃，我只看到他的侧脸，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十分惬意，我不禁有些失神。
唐锦听到了开门声，在我进门的同时，他就看到了我，他笑着问道：“有事吗？”
我走上前去，见唐锦的手中那盘子里放着一些小肉块，好奇的问道：“你在给他们喂肉？”
“对呀，乌鸦是食肉性动物，平时吃些小动物的尸体，或者腐肉之类的，我……”唐锦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话好像产生的歧义，于是连忙解释道：“这些肉不是尸体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肉不是我从尸体上切下来的，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些肉看超市大减价，十块钱一斤买来的。”这次总算是解释通了。
“我就那么一问，知道你不会拿人肉喂它们，”我向他摆摆手道：“你收拾一下工具吧，有案子了。”
“好。”
唐锦在收拾工具包时，我看了看窗台上的乌鸦，它们不像早晨的时候，叫个不停了，它们很听话的一排排站在窗台前，似乎也在打量着我，我被这些乌鸦盯得心里发毛，不禁催促道：“唐锦，你还没好吗？”
“好了。”唐锦挎着工具包，笑着迎向我来。
0组配了两辆车，一辆被孙珑和欧阳墨开跑了，我跟唐锦就上了另一辆。
上了车后，我发动车子，说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小红楼这边这么多乌鸦了，敢情都是你养的啊。”
“呃……”唐锦摇摇头，撇清关系说道：“我没养它们，是它们自己飞来的，我就有时候喂它们点肉而已。”
“你还是少喂它们吧，小红楼本来在警局就很恐怖了，又是红砖又是槐树的，这会再加上乌鸦，你瞧今天把左副局吓的，指不定以后还得有什么传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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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路的治安并不好，平时住的都是些外来打工者，满街都能看到什么发廊，日租房之类的，其中的少儿不宜的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
来到南华路23号，下了车，只见事发地点的旅馆就叫“日租旅馆”，那牌子又黄又旧，还有几个恶俗的粉红色桃心。日租旅馆已经被拉了黄线，隔离起来，旁边一群不明所以的群众围观，还有几个狗仔拿着相机争相望着。
我跟唐锦拿出了证件，让巡逻警察放我们进去，告诉我们出事的房间在106号。
旅馆里的设施很旧，最少有十来年没重新装修过。
唐锦就直接朝着出事地点走去，我也正准备紧随其后，却见前台大厅里欧阳墨跟孙珑的身影，就先到大厅跟他们打声招呼。
欧阳墨只是站在大厅里抽着烟，没多大反应，倒是孙珑蹲在一边不停的呕吐着，他身边还有一大妈跟着他一起吐。
欧阳墨见我来了，说道：“吃早点了吗？小心看到尸体后，别吐了啊。”
“不是早点……，”孙珑打断说道：“我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呕……”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身影加入了呕吐行列，那个人居然是唐锦！
孙珑以前呆的是扫黄组，没怎么接触死尸，有这反应很正常，我可以理解，可唐锦是法医啊，哪有法医见着尸体还呕吐来着，这也太丢人了吧。
我蹲下身子，拍拍唐锦的背，略感忧心，“唐锦，你没事吧？验尸是你的工作，你还吐？”
瞅着唐锦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我又递给他一瓶水，让他漱漱口。
唐锦漱完口后，见我们仨都用异样的眼光瞅着他，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工作能力被质疑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因为看见尸体了呕吐，而是……而是刚才来的路上我就晕车，后来那房间里一股刺鼻的味道，我没忍住才吐的。”
“刺激的味道？”我问道：“什么味道？”
“硫酸，”欧阳墨说道：“死者是被人泼了超强硫酸。”
孙珑是不想去现场了，我们也不强求，让他和欧阳墨留在大厅问问有没有什么目击证人。我和唐锦一起去了106号房。
仅仅是在门口，我就闻到了淡淡的刺鼻性气味，而房间里的味道就更浓了。
尸体侧躺在床上，全身赤.裸，是个身材十分火辣的女性，皮肤白皙，双手和双脚都有被人捆绑的痕迹，那女尸的脸整个严重烧伤，五官凹陷，坑坑洼洼的，根本分辨不出来着女人究竟是谁,而且不仅是脸，她全身都被泼了硫酸，有多处烧伤。
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扒光人的衣服泼她硫酸。女尸的嘴里塞着一块海绵，怕是凶手泼她硫酸时防止她喊救命的吧。
唐锦看向女尸时，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的目光，我问道：“唐锦，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没有，”唐锦矢口否认，他戴好塑胶手套，开始做尸检。
唐锦做了初步的尸体检查后，告诉我们，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的11点至1点之间，死因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被人泼了强硫酸致死的。死者不仅容貌，连指纹也被硫酸销毁，一时间难以确定死者身份。
我走向女尸，带上手套，将她的尸体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发现她的腹部左边有一个图案，那个图案很别致，是黑色的，一个圆圈，直径有三厘米，中间好像是只张着翅膀的蝙蝠，整个图案有种很欧式的哥特或者巴洛克的感觉。
“这个是……纹身？”我问向唐锦。
唐锦点点头，说道：“是纹身，而且是最近才纹上的。”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纹身？”可能是我的职业病吧，我觉得唐锦刚才是看见了尸体上的纹身，才露出疑惑的表情。
“没见过。”唐锦摇摇头。
那也许是我多疑了吧。
既然尸体上有纹身，那就好说了，回头写份报告交给上级，然后在地方电视台新闻里插播一下发现无名尸体的事，还有报纸上也登一下，说明尸体的特征，身上有纹身，死者的亲友看见报道后，会来人认尸的。
尸体的事告于段落，我又回到前台大厅，看看孙珑他们审问的情况。
原来刚才跟孙珑蹲一块呕吐的大妈就是这家日租旅馆的老板娘。根据老板娘的口供，她今早见106号房到点了没来退房，就去敲房门，在房门前闻到了很难闻的味道，也就不管对方的*问题，拿备用钥匙开门而入，就见床上一具毁容女尸，老板娘尖叫一声就吓昏过去了。报警的是前台服务员，老板娘醒来后，就蹲在墙角吐了。
由于日租旅馆的客流量很大，老板娘和几位服务员真没太注意住进106房的死者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有谁接近过106号房，这里不是星级宾馆，没有摄像头，就连入住时，连身份证也没登记，这家旅馆的营业守则完全不符合国家法律规定。
看来凶手对这家日租旅馆很了解，客流量大，不需要身份登记，没有摄像头，进出方便。




骨中罪 第6章 血腥玛丽06室友
第二天，唐锦来到办公室，将验尸报告交到我们手中。
“跟初步验尸的推断一致，死因是被泼了浓硫酸，”唐锦说道：“死者的年纪介乎于20至25岁之间，身上没有打斗反抗的伤痕，身体里也没有迷药或者安眠药之类的成分，我怀疑凶手跟死者认识。”
我翻查着唐锦手中的报告，里面的一条信息落入我的眼中，“死者死前不久堕过胎？”
“对，”唐锦点点头，道：“我发现她的子宫壁很薄，做过刮宫手术，也许做了不止一次。”
孙珑道：“咱们已经发消息出去了，希望有人认得尸体。”
果不其然，三天后一个20岁左右的妙龄女孩在导师的陪同下，来警局认尸。女孩的名字叫麦麦，是一个t市艺术学校的在校生。
我带着麦麦及其导师一起来到太平间，打开冷柜，让麦麦辨认清楚。那女尸的确过于恐怖，麦麦看了女尸第一眼后，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直冲洗手间疯狂呕吐，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看第二眼。
那具尸体被毁容毁指纹，确认身份有一定的困难。麦麦从洗手间里晃晃悠悠出来，说道：“我真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我认识的，我之所以来认尸，是看了报纸上的刊登报道，说女尸的身上有一个蝙蝠纹身，报道上还附有纹身图案，那纹身图案我见过的。”
“在哪见过？”这几日我们几个也没闲着，跑了好几家纹身馆，问有没有人纹过这种花纹的纹身，可都一无所获。
“我的室友，马丽，她身上就有这个图案的纹身，而且马丽已经失踪5天了。”麦麦指了指自己的腹部，说道：“纹身就纹在她的肚子上。”
按照麦麦所说，那个无名女尸可能就是她口中的马丽了。
接下来0组人分了三组做事，欧阳墨和孙珑继续造访t市其他的纹身馆，查线索，金妮在互联网上找找看有没有死者腹部上类似的图案，也许那个图案有什么意义。而我就通知法证，去麦麦的学校宿舍寻找玛丽的dna，看看能否与死者的dna做对比。
在小红楼里呆了几天，对它的陌生和恐惧感逐渐消退，它就是一栋很平常的旧楼而已，只不过传闻把它说的过于恐怖了。
局里给0组配的两辆车就停在小红楼前，欧阳墨跟孙珑开走一辆办公，我就上了另一辆车。
刚发动车子，就听见车外喊道：“高泽，等一下！”
紧接着副驾驶座旁的车门被打开，唐锦跳了上来。而陆叔也出现在我的窗子旁。
陆叔瞧了瞧车窗，我打开车窗后，陆叔笑着说道：“以后唐锦跟你搭档，他跟着你做事。”
“呃……”我有些迟疑，“我是警察，唐锦是法医，这么分配有些不对吧？”
“没事，”陆叔笑道：“出了问题我顶着，就让唐锦跟着你吧，咱们0组的本来就人手紧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