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时无两
若真的有人深究起来,乐文昱一介商人,又刚回来缺乏根基,就算是程斐想要偏袒,说不定也过不了自家老爷子那一关
乐文昱却不以为然地摸摸下巴,嗤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是铁了心要做房地产,什么赚什么不赚我还是心里有数的只可惜我家老头子死的太早,当时我又太年轻,不然何苦来着要出国避避风头?”
听了这话,程斐眼一眯,神色更见严肃,声音也冷了下来
“乐子,你要发财我做哥哥的绝对不拦你,只要我还在这四方城,没人敢动你但你别走歪门邪道儿!乐叔的老路你还想重走一遍还是怎么的!”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眼神凝重,看得乐文昱也情不自禁一愣,收敛了笑意,微微垂下眼去
乐辉的死,当然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只可惜当年他们三个,最大的程斐也不过刚刚成年,毫无势力,根本只能逆来顺受地接受现实乐文昱甚至为了活命,舍弃了继承偌大家业,选择跟程斐结伴去英国念书
“他是他我是我,我绝对不会像他那么蠢!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过……”
乐文昱扭头朝卧室方向一努嘴,似笑非笑地看向程斐,戏谑道:“怎么,你这是动了真心,我听说工作你也插手管了,真打算接梁逸那臭小子的破鞋,以后都养着她了?”
程斐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尖儿,似不悦道:“乐子,毕竟是你妹妹,说话时注意点儿!”
他打定主意,在乔家认人之前,乔初夏的身世他要瞒着乐文昱,能瞒多久是多久,起码算是个约束
果然,乐文昱听他这么一说,动了动唇,没说话,眉眼间隐隐有些失落
就算他再惊世骇俗,兄妹的身份也制约了他的内心渴望,最多他只敢背地里动作,绝对不敢拿到台面上来
程斐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摇着杯子,心情似乎瞬间多云转晴,朗声道:“今儿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乐文昱放下杯子站起身,一拍他的肩,重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模样儿,大笑道:“可不是,给你介绍个人,保准儿你感兴趣!”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这回眼睛里添了一抹自信和笃定
“这回,我不会像我老子那样站错了队!”
听见门响,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静静地等待了几分钟,直到确定房间里没人了,乔初夏才睁开了眼,丝毫没有倦意,目光很是清醒
如果她没猜错,骆苍止一定是找上了乐文昱,也对,他连自己都找到了,没理由找不到高调行事的乐文昱
瘾诱 012 上了贼船(下)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可怕,乔初夏猜想的半分不差,乐文昱带着程斐见的人,正是骆苍止,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的骆苍止
建国饭店,中国第一家合资酒店,园林式风格浓郁厚重,这样的宴请规格实在不低,加上乐文昱从中长袖善舞,第一次见面的程斐和骆苍止,二人竟是宾主尽欢
“不知道骆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接下来打算长期在北京发展?”
程斐捏着小小的白玉酒盅,眯眼淡笑,语气里故意带着些刻意的亲近,但一旁的乐文昱很清楚,他戒心很重,根本不是一次饭局就能搞定的人
骆苍止也不隐瞒,微笑着抬起手来,在鼻子前做了个“嘬”的动作,直白道:“卖粉儿,随时掉脑袋中国人有句话怎么说,叫‘脑袋别在裤腰上’?”
程斐先是一怔,然后这才保持着笑意不减,缓缓地点头一开始他以为对方会忌惮其混血的身份,不想这半个洋鬼子很了解中国和中国文化
“骆老板很坦白啊,程某自愧不如”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乐文昱,脸上无波,心中却很是恼怒,何时起自己这身后的小跟班竟也不动声色地开始防着自己了,他和这个骆苍止早有联络,今日竟把自己推上了风口lang尖,来了个措手不及!
“哪里话,初来乍到,一切还都需要仰仗程先生和乐先生至于父辈的那些恩恩怨怨,苍止不想多说,只一句,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是?”
听骆苍止这么一说,程斐更加肯定,乐辉的死是个玄之又玄的“案例”,之前他只是怀疑,但毫无证据,如此说来,难道是毒品帝国内的火并使得乐辉成了替死鬼?一切都不得而知,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乐文昱,后者也是一脸阴沉严肃
“骆老板多虑了,当年我家老爷子一时糊涂,我可不会穿新鞋走老路”
乐文昱一勾嘴角,杯子重重一放,旁边的筷子被震起来,无声无息地落在地毯上,显然,他对这个话题有着充足的准备,并且不怕骆苍止怀疑自己的“忠心”
“哎,乐先生何出此言,苍止自然是拿你当朋友,又怎么会用过去的事情胡乱猜忌呢只是我们这一行实在是太险,刀口tian血,加上凡事口说无凭,就算苍止不担心,我手底下毕竟还跟着几百口吃饭的嘴,想要服众,还是要拿出诚意来,你说是不是?”
骆苍止伸手,按住乐文昱的手,面上依旧带笑,只是这回已经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了
“骆老板的意思是……”
乐文昱拧眉,实在不懂他如此绕来绕去,是想说什么
“古时候天子式微,礼乐不复,故而有‘质子’一说,如今苍止也想仿效古人,既然乐先生决定与我合作一起发财,我自然是相信您的诚意,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苍止提议,不如就叫乐家的另一位小姐随我一起去取货,怎么样?”
骆苍止说这话时,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汤匙,三人喝的是55的西凤酒,几杯下肚脸上都显出红晕来他最白,自然也最明显,加上脸上那满不在乎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狂妄,两只冰蓝色的眼珠涌动着强烈的贪婪之色
“啪!”
还不等乐文昱有所反应,这边的程斐已经飞快地站起身来,一声冷笑对向骆苍止的眼
“呵,程某没听错,骆老板这是要拖无关的人下水还是要给我们哥儿俩一个下马威?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您有这份心思,我劝您还是算了,我不会同意!”
程斐没想到,这个毒枭居然将主意打到乔初夏身上,对于这个女人,他的态度一向是可玩之可杀之,但那只取决于自己,而不是无关人等
“哥,稍安勿躁,其实这个提议,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乐文昱也跟着仓促起身,他自然晓得程斐的脾气,眼看着就要撕破脸,赶紧出来打圆场,拍着程斐的肩,用力将他推回到座位上,口里连声劝着,并且暗暗递眼色
“好,我倒要听听,你到底想让乔初夏做什么?”
程斐强忍着,咬牙出声,同时也给了乐文昱一个警告的眼神,他还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在他受伤养病这段期间和骆苍止狼狈为奸,结果自己却蒙在鼓里
“不做什么,只是做个保命符,最后一张底牌免得我前脚刚一出京城,还没过长江,就被人给捅了,直接抓到局子里去了如果有乐辉的女儿在身边,想必我能睡个安稳觉,程先生您说是?”
骆苍止故意放慢语速,并且在“安稳觉”上加重了语气,男人之间的对话往往并不需要什么语言,几个字,一个眼神之间,程斐明白了他的暗示——我知道你与乐文昱都和那个女人有私情
程斐一怔,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有把握,甚至连这种事情都摸透了,看来是笃定自己不能拒绝了;而乐文昱更不可能有所阻拦,他一心想要子承父业,巴结骆苍止都来不及,更何况只是炮灰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样就能换来对方的信任和以后源源不断的财富,他何乐不为?
一时间,他禁不住冷汗涔涔,如今想不答应,怕也是不行了他脑子转得飞快,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把乔初夏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又怕反而会起到反效果,骆苍止说不定会杀了她灭口,他心一惊,赶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但是,你要留着她的命”
“这个嘛,是自然”
乔初夏看向面前的健硕男人,穿着白色的背心,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和健康的肤色,一甩头,晶莹的汗珠甩下一串来
徐霈喆不愧是从小就受特殊训练的,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恢复得倒是很快,照他自己说的,运动量几乎已经与受伤前持平了
“哦,梁逸带我来的我刚好今天没课,就跟过来了”
乔初夏低头,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浑身是汗的徐霈喆眼看就要六月份高考了,学生们几乎已经不上正课了,整天不是自习就是各种模拟考试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过分了,这么小的孩子,跟着我东奔西跑?”
他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是高,接过纸巾,一下子就戳中了乔初夏的心事,自己之前是好心,怕梁逸真的在西安受罪,反而令她心里有负担,这才插手将他弄了出来如今看来,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乔初夏一怔,她确实替梁逸惋惜,在她心目中,梁逸是应该穿着格子衬衫,背着包漫步在欧洲广场的文艺青年,而不是成为一个流汗流血,随时面对死亡的警察或者杀手
如果她猜得不错,梁逸这次回来绝对没有告诉家里人,他这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徐霈喆混了
“徐霈喆,你是知道我的,我最怕拖人下水……他现在应该去读书,而不是……”
乔初夏压低声音,眼看着和高大男人对决的梁逸处于下风,他是个瘦削的男孩子,体力明显跟不上,而这里的每个人出手都是毫不留情的,她终于明白,梁逸身上的那些新的淤青从何而来
一个重拳,梁逸生生挨了一下子,却咬牙坚持,没有倒下,瞅准了时机,向对方予以了反击
这一幕看得乔初夏心惊肉跳,以前在电视上看拳击,毕竟只是观众,如今就在眼前,真刀真枪,她手心泛凉,直冒冷汗
“不是在这跟人对打,学会各种防身术,以后去当杀手,或者上警校,是么?”
徐霈喆擦着脸上的汗,微微一笑,截断乔初夏的话
她点头,眼含隐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没有逼迫他做任何事,这些,都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甚至我一开始也不同意,但是他很坚决,非要这么做不可”
他的眼睛里透着赞赏,还有一些隐隐的情绪,乔初夏有些看不懂了
她不知道的是,徐霈喆在梁逸身上,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无助,彷徨,于是只能靠自己,继续摸索着往前走,哪怕一身伤
于是,徐霈喆便有心,想要帮他一把,因为他一直记得,从未有人,给予无助的他一丝怜悯,除了师父
正说着,那边的梁逸看准时机,猛地给对手一个过肩摔,撂倒了他,自己却也因为体力不支,一同跌坐在地上,两个人都喘着粗气,浑身汗湿得像是刚从水池里捞上来
这孩子从小锦衣玉食的,从来没吃过半点苦,怎么能受得了,乔初夏走了两步,蹙眉看着他
梁逸一挑眉,却不小心带动眼角的伤处,疼得一咧嘴,却嘴硬执拗道:“我没事”
明明有事,却死鸭子嘴硬,这就是梁逸一贯的作风,乔初夏叹气,慢慢站起身她倒是不心疼,毕竟她知道梁逸骨子里有多坏多残忍,她犯不上心疼一头小狼,还是一头会咬人的狼!
她刚转过身,就听见梁逸喘着粗气道:“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小孩子了”
他说的很是平静,可是乔初夏明白,越是平静的语气里,就蕴含着越多的伤痛和妥协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可是他现在只能寄人篱下地活着,因为他失去了庇佑,上面对梁锴豪用的是“免职”两个字,而不是“卸任”,两字之差,意义大不同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梁家基本上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而一个政客,又有几个五年,三起三落的故事,并不适用于每一个人
训练完毕后,三个人一起开车,去了附近的饭店吃饭
徐霈喆话原本就不多,梁逸更是心事重重,乔初夏每每试着开口活跃气氛,却毫无作用,两个男人像是商量好似的,谁也不愿意捧场
放下碗筷,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
“学校这边也快放假了,我打算假期时出去玩玩”
这话果然有效果,两个人同时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
乔初夏想,她不在这座城市,肯定瞒不过这两个人,与其被动地被责问,还不如先通个气儿,做两手准备
“大概是和学校的年轻老师,几个人一起,找几个南方城市,边走边玩,正好一个多月时间也够了”
她惴惴不安地开口,小心地编着瞎话,不过,这个理由她自己推敲了很久,应该不会马上露出马脚
谁知道,徐霈喆擦擦嘴,微微弯起嘴角道:“也好,正好我也打算过一阵子就回云南,你们要是也去那边玩,我可以接待”
乔初夏顿了一下,未想到自己撞枪口了,迟疑道:“你回去……做什么?”
徐霈喆的身份,她是知道的,他便也没有隐瞒,低声开口道:“手下的人接到消息,那边的老大可能最近会有动作,我要赶回去,摸摸他的底子”
乔初夏霎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一张脸有些发白,勉强点了点头,答道:“是这样啊,那、那你自己多加注意……”
那一刻,她想起电影里演的女间谍,双面间谍,在两股势力之间,游刃有余,两面通吃
可自己的智商,根本做不来这样的高智商任务啊!
她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赶紧跟徐霈喆说,我知道他是谁,我来帮你抓住他!
可是,一想到骆苍止因此就会被抓进去,坐牢,判刑,甚至掉脑袋,她就顿时语塞,又做不来这种事
她承认,她也对财富有着深深的欲望,甚至跃跃欲试,一时间,她矛盾得无以复加,坐立不安,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个缺心眼儿的女人,明知道前面是深渊,还奋不顾身地想要跳下去!
看出她脸色不太好,一直沉默的梁逸放下筷子,审视了她半天,才带着嘲讽的语气开口道:“乔老师,你这临走之前,都不问问我过一阵子做什么啊?”
赶紧收敛慌乱的心神,她挤出个笑容来,问道:“对啊,梁逸,你都干什么了?”
哪知道,这臭小子鼻孔里“哼”了一声,将头转向一边,不吱声了
徐霈喆看了正赌气的梁逸一眼,转过头来看看乔初夏
“我想好了,他不回学校就不回,反正也马上高考了已经给他联系了学校,云南大学的禁毒学,我的一个战友转业后在那里任职,梁逸自己也同意过去了,只要过分数线就好办北京这边儿的学生往那边考也好考,又认识人,基本不成问题所以,他跟我一起过去,开学之前熟悉熟悉那边的环境,他是北方人,我怕他不适应那儿的天气”
乔初夏咬着牙,点点头,忍着满头皮的麻酥酥,和浑身的冷
骆苍止啊骆苍止,到时候你要是保得了我,可一定要管我,不然,徐霈喆和梁逸都能弄死我,她如是想着
瘾诱 013 前往边境(上)
六月中旬,西南地区已经到了雨季,虽然距离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已经相差不远了,白天的平均气温也接近26左右,但下起雨时还是有种瑟瑟的凉意
原来,这就是这里的初夏时节,乔初夏闷闷地想,她的生日就快到了,算算已经不足十天,她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一个生日,又抑或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活到生日那天
她对于此处地形和环境几乎一无所知,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充其量也只分个东西南北不可否认,一踏入云南境内,这里的空气和潮湿度都令饱受空气污染的她精神一震,那种清新的细密的雨丝叫人忍不住想要踢开鞋子赤脚走上一段路,在这朦胧氤氲的天地间舒展手臂尽情呼吸
但,这些只适用于从大城市来此游玩的男女,并不适合乔初夏,她的心一直是高悬的,似乎随时能从喉咙里跃出来
“我们一会儿要偷渡过境么?”
想起早些年热播的电视剧《玉观音》,乔初夏握紧了手里的行李箱拉杆,那是一个很小的箱子,里面只有些日用品和几套换洗衣物因为临行前,骆苍止只给她四个字,就是“轻装上阵”
中巴车上,坐满了当地的人,大多是进城卖货,大包小包,车厢里的味道很不好闻
从机场出来,坐大客,再坐中巴,一路上不能不算得上颠簸劳顿
这和她之前想象的,贩毒大佬的生活,可谓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身边的骆苍止,倒是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听到她的问话,嗤笑了一声,摇摇头,继续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睡觉,半晌才咕哝一句“电影看多了”
乔初夏自讨没趣,知道他不会和自己说实话,强忍住那股作呕的味道,看向外面
原来,已经离开了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呢,来到了西南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只是对于骆苍止的淡然和冷静,她有一丝不解,难道不是吗,来之前,她查阅了一些网站和书籍,很多来此旅行的人都会给当地人一些钱,叫熟悉地形的他们带路,就可以偷偷穿越边境前往缅甸境内,相对于走合法路径要省却很多步骤和时间
她一直以为,骆苍止是会带着很多手下和自己一路荷枪实弹地回到缅甸的,没想到居然只有他们俩,而且几乎是大摇大摆从北京机场出来的,她三番两次用各种借口盘点二人少得可怜的行李,没有发现任何枪支弹药
不知道是该放下心,还是该更害怕,没有武器也许可以避人耳目,但真的一旦交火,拿什么防身,岂不是束手就擒,或者眼睁睁等死?!
明明窗外是从未见过的美妙景色,这会儿乔初夏却恨不得剜瞎双眼,不看不听才好,窄小的空间里,她后背的凉汗浸透了上衣
每个座位后面,都挂着一两本宣传册,百无聊赖的乔初夏拿过来翻看,除了一些广告和笑话之外,全是关于打击贩毒制毒的内容,上面列举着叫人触目惊心的数字,还配有各种毒品的图片,她看得手心出汗,慌里慌张地就将那册子放回去了
或许是她的动作有点大,假寐着的骆苍止蓦地睁开了眼,好笑地盯着她的狼狈,许久,才倾过身子,咬住她的耳垂,低声呢喃道:“嗯?胆子这么小,怎么做我的女人?”
乔初夏垂下眼,想躲,可空间小,不敢挣扎,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缩着肩膀,忍受着他的骚扰哪知道,他变本加厉起来,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手却探到她的腿间!
这边天气早就热了起来,晴天时长衣长裤根本穿不了,乔初夏身上是半袖t恤和七分裤,原本白皙的肤色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晒得有些发红
她浑身一僵,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在自己的腿心间流连,不进去,只是不停地抵着那微陷的缝隙,不住地按压旋转着,偶尔还重重弹弄一下,引得她倒抽凉气,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浑身酸软地陷在他的怀中
“你想引来注意么?”
乔初夏趁他放轻手上的动作时,小声提醒着,难道骆苍止真的胆大至此,叫人盯上也不怕么?
丝毫没有惧色,他甚至抬起了眼睛,向四周看了一圈,这才将潮湿的手指从她的内裤伸出来,将手含到自己嘴里,细细吸吮起来
眯起眼,他一咧嘴道:“旅途漫漫,男人受不住,和自己的女人亲热一下,这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你看,那些坐得笔直,满面正气的,还有你一看他,他便不自在,低头,过了几秒又偷偷看你的,才有问题呢”
骆苍止不动声色地示意乔初夏看着车里的几个人,她看过去,并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反驳道:“难道都要像你这样动手动脚不老实的,才是好人呗?”
骆苍止摇摇头,不再吭声,只剩下乔初夏一个人,闲极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陌生景物
果真如同骆苍止说的那样,这一路的路途真的很漫长,时而陆路,时而水路,乘坐的交通工具也越来越落后,到后来,两个人跟着八九个人上了辆脏兮兮的白色面包车
开了四十多分钟,忽然一个急刹车,大中午响晴薄日的,车厢里的人都昏昏欲睡,这么骤然一停,个个向前扑去,险些撞断鼻梁骨,立即有几个面相不善的男人,弯着腰站起来,操着一口乔初夏根本听不懂的本地土话,骂骂咧咧地冲着司机喊着
“岗哨,有检查!”
司机一指车外,众人面色全都跟着一凛,循着方向望过去,果然前方不远,设置了一个临时的岗哨,停着几辆军用吉普车,两派士兵站着,正有一个穿军装的人示意车里人拿好自己东西,赶紧依次下车
“快点儿下车,配合检查,之后就放你们过去!”
当兵的高声喊道,一车人只得带上随身物品,推搡着下车
乔初夏站起来,骆苍止一手提着她的小箱子,身上还背了个黑色的包,两个人跟着前面的人慢慢腾腾地下车
“快点快点!东西都带好!证件拿出来!不要磨蹭!”
一个边防警察挥着手,催着车里的人
十来个人排成弯弯曲曲的一队,既要看身份证,又要对随身物品进行安检,包裹箱子都要打开来看,很费时间,半天也检查不完一个人
“你没跟我说这么严格”
乔初夏有些紧张,凑近骆苍止,看着前面那严苛的检查,隐隐担忧,眼神不住地往骆苍止身上的黑色包上停留
那里面是什么,她不知道,从首都机场飞来的时候,她还没见过这个包,它是在这边落脚的第一晚横空出现的,此后骆苍止再不离身,连去洗手间都背着,睡觉时更是压在枕头底下她从来没机会接触到,更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你没听见吗,临时的,估计是这边的公安局又收到线人的消息了没用的,这边的公安临检,都是做样子吃闲饭的,成不了气候,只能逮到些小鱼小虾交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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