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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时无两
大概是听见里面声音不对,外面的人用力撞开了门,原来不仅是廖顶顶,还有脸色依旧青白的徐霈喆,踹开门的正是他
“梁逸!我带你回来不是为了叫你来欺负人的!”
徐霈喆是真的生气了,不用问也大致猜到了事情经过,他没想到这孩子是如此不让人省心若不是他放心不下,到梁逸暂居的地方看一眼,还不知道他跑出来找乔初夏的麻烦来了
“欺负?我和她一直都是这样,怎么,轮到你来心疼了?”
梁逸年少气盛,红着脸梗着脖子冷冷迎向徐霈喆,面对他的指责,他虽略有心虚,但却不想在众人面前露怯
“初夏!你没事?”
廖顶顶懒得去骂梁逸,在她眼里这无非是个仗着自己老子有权有势胡作非为但又没成气候的小崽子,她到处混的时候梁逸恐怕还在念小学呢,于是赶紧去搀扶跌在地上的乔初夏
“没事儿,就是扭了一下,筋现在有点儿疼”
乔初夏揉了揉小腿肚儿,扶着廖顶顶站起来,松开了手里紧攥的钥匙,有些疑惑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廖顶顶刚要解释,又想到梁逸在场不方便说话,找了个借口拖着乔初夏去卫生间了关上门,她垂下眼来轻声道:“初夏,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隐瞒了太多的事儿,觉得我这人特假,特不厚道?”
乔初夏一时噎住,她确实一度质疑过廖顶顶,但现在想来,谁还没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有些事帮了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其实,徐霈喆也算是救过我,我可以告诉你,我19岁那年吸粉儿,差点儿死掉我出生时还是私生女,不过我妈有手段,小三上位,居然真的嫁过去了,还给我家老头子生了个儿子但她怎么看我都不顺眼,说每次看到我就能想起以前那段见不得光的日子,所以她不喜欢我,我六岁时就被她送到了洛杉矶的舅舅家”
廖顶顶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拨弄了几下头发,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平淡如常,但乔初夏分明听出了哀伤,不由得轻轻上前抱住她
“我被送到一间非常严苛的学校读书,那里除了书呆子就是富家女,我显得格格不入于是逃课,,后来开始吸粉儿,因为我讨厌针头注射,很丑很脏家里给我的钱吃吃喝喝足够,但是买粉儿就不行了,所以我决定偷偷回国我最穷的时候甚至想过去卖,不管是谁,只要给我粉儿就行,所以我没回北京,直接去了南方,那里货源多也好接活儿不过我刚下火车就被休假的徐霈喆碰巧给抓了起来,但他没送我进局子,租了个房子给我戒毒”
廖顶顶面色有些惆怅,从包里翻出烟,习惯性地递给乔初夏一颗,忽然想起她不抽,叼回自己嘴里,打火机一按点着,狠狠喷了一口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他们不是一般人,说句不好听的,不一定哪天去执行任务就挂了你看过《碟中谍》,就跟里面一样的,出事了,上头说不知道,行动全都是秘密的,最好的下场是给老婆孩子一笔安抚费,我怕说给你你害怕真的,初夏,我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不然这些年早被人砍死了”
廖顶顶抽烟堪比男人,几口下去一根烟就快没了,她在水槽里按灭烟头,漱漱口,露出自厌的神情来
“那个,顶顶……毒品、毒品是什么滋味儿,真的是叫人飘飘欲仙吗?”
乔初夏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向她坦白关于徐霈喆和骆苍止的事情,无奈下换了个话题
廖顶顶愣了一下,摸摸她的头,语气沉痛道:“没有,它只会叫你空虚的生活更空虚,无聊的人生更无聊相信我,没有人能真正抗拒,所以别尝试,别高估自己的自制力,永远别碰它,离它越远越好,哪怕你抽烟喝酒玩男人,都别碰它”
乔初夏点头,抱住她,刚要说什么,外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便是厮打和咒骂的声音,带着低吼和急喘,拳脚相争,分明是徐霈喆和梁逸动起手来
“徐霈喆说过,怕梁逸这件事加重你的心理负担,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害你的,还一直在想办法治好你,所以才偷偷把梁逸给弄回来抱歉,你上回跟我说过你经历的那些事之后,我找机会向他求证了一下”
廖顶顶看出乔初夏的疑惑,主动解答,不想她哼了一声,似乎对徐霈喆的所作所为并不领情
他不过是在做最大的努力来争取自己,做他的线人罢了,乔初夏很清楚,如果这一次行动真的成功,徐霈喆得到的将不仅仅是升职,还有警界的无数荣誉,骆苍止是条太肥的大鱼
“打,刚好我想重新装修一下,省事儿了”
见她如此,廖顶顶也乐了一下,咬着嘴角不说话





瘾诱 011 罂粟花开(上)
因为最近的腥风血雨,乔初夏已经很久没有在周末的时候一个人出门逛逛了
一方面是眼看就要高考,她忙得几乎毫无空闲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害怕身边那潜在的多重势力,生怕一个不妨就被人灭口,死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活了二十多年,她一直没有什么朋友,女人不喜欢她的长相,男人太喜欢她的长相,所以到头来,不管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她都没交下来几个,等上了班,就更难和读书时的同**络感情了
家附近开了一家大型的shoppingmall,打着“买三百返一百,购物还抽奖”的旗号,这促销的噱头着实吸引了很多顾客,乔初夏也跟着去凑凑热闹,正好打算买个酸奶机,等到了夏天就在家做酸奶吃
家电区的区域人很多,大都是一对对的,要么是年轻的情侣准备结婚在购置电器,要么是中老年人在货比三家,穿着统一制服的促销人员热情洋溢地派发着宣传单
乔初夏随意看了看,因为某个牌子的小家电口碑一直不错,上班的时候她也询问了一下买过的同事,因此,很快她就挑中了一个,走到收银台付款
队伍排得很长,跟不要钱似的,前面的人甚至手里有三五张票据的,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能返几百块的代金券
乔初夏百无聊赖,握着信用卡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儿,有人曾经告诉她,这是不自信和不合群的表现,不过她不在意
正无聊着,忽然听得前面几个正在计算返多少钱的中年妇女话题一转,啧啧称奇道:“你看人家是怎么长的,男女都这么俊!这在一起,瞅着也舒服啊!”
乔初夏情不自禁地扯着嘴角一乐,这些阿姨还真是,刚还和代金券“亲热无间”,这会儿又开始看年轻小情侣了
不由得也将视线投过去,想看看是何种丰神俊朗的男人和女人,这一看,乔初夏赶紧往人群里缩了缩,恨不得变成一只蚂蚁,钻入地缝儿
那男人,不就是她狠狠砸了一烟灰缸的程斐么!
偷眼望去,大概是做手术的原因,程斐原本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全剃光了,这些时日,刚长出短短的头发来
不过,就连乔初夏也要承认,这头型不仅不丑,反而很帅,类似于圆寸,却显得更加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就连鬓角隐隐约约的一条疤,也没有使程斐变丑
至于那女人,乔初夏不关心,自然也没有多看,大概又是明星模特之类的说也奇怪,这些有名的女人,平时出门恨不得把一张脸都遮上,但是和程斐之流在一起,却恨不得每一丝儿肉都露出来,叫那些八卦记者写得越亲密越好,恨不得媒体代替了民政局,早一点儿当上正牌太太才好!
乔初夏想到此,居然觉得有些欢乐,赶紧往后挪了挪,好叫前面那几位大妈挡住自己,数数前面的人,也没多少了,不要叫他看到才好
就这样,鬼鬼祟祟地交了钱,拿着单子回去,将酸奶机抱在怀里,原本想再逛逛的念头此刻彻底打消,乔初夏赶紧从一个人少的侧门走出去
往家里走的时候,她有些忿忿不平:自己堂堂正正地消费,又不像以前那样做贼,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想到这儿,她便有些烦躁,抱紧了盒子,踢了踢脚下的一颗石子
小时候放学,一路走回去,有时便这么玩,踢着同一颗石子,往前走,一直到家,有时候那石子都不丢
一时玩兴大起,乔初夏开始跟着这石子往前走,走得飞快
这回力气有些大了,那石子飞出去,蹦跳了几下,滚到了马路牙子下边
擦擦额头冒出的汗,她快走几步,也下了台阶
一双皮鞋,踩上了她追逐的那颗石子
乔初夏抬头,对上那人,心一沉
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一双叫乔初夏瑟缩害怕的眼睛
他长得很好,任凭多么口舌尖利的女人都会不得不承认,他是好看的男人,却也不会美得阴柔,而是带着北方爷们儿的粗犷劲儿,面部线条冷硬得像是能随时上战场的雇佣兵
她的眼睛从自己脚尖延伸到他的脸上,然后穿过他的眼,向两边看去,试图唤起周围行人的注意
“你不用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人情淡漠,不信我们可以赌一把:即使我现在就在大街上将你拖走,纵使你拼命叫喊,呼救,只要我歉意地对别人笑笑,且一再对你道歉说‘宝贝儿我错了,原谅我,我们回家’,我打包票,大家最多只会看看时下年轻人的笑话,一笑了之,绝对不会有人来阻止”
程斐很少会对乔初夏一口气说这么多个字,这次,他是破例了
乔初夏将怀里的方方正正的纸壳箱子抱紧了,抿着唇不说话,她不用跟他打赌,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她大三时,同系不同班的一个很文静内向的女孩子被一个缠了她很久的混混给强|暴了事后女孩儿曾经和警察哭着说,她是在自己学校里被他带走的,当时她不停地尖叫,却被同学们当做是情人间发生了争吵,围观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问问究竟怎么了最后,筋疲力尽的她,被混混带到校外的一间旅馆,遭受了凌|虐施|暴甚至在住宿登记时,旅店老板也根本没理会痛哭流涕不断向他求救的女孩
“上车”
她无奈,看着程斐将一侧的车门拉开,她弯下|身子,低头,上了他的车,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这才发现,车里没有司机,他今天亲自开车
吸了一口气,鼻子里窜入一股香水味来,绝对不是男用香水,是某品牌畅销十余年的经典女用香水的味道
想起商场里那个挽着程斐胳膊的小明星,或许只有那样的女人才喜欢这样的牌子,乔初夏缩了缩身体,尽量占用最小的空间,小心地避免在这辆车里留下任何痕迹,最好一根头发丝都不要留下
她是很重视个人空间的女人,如今,她“不小心”闯入了别的女人的“领地”,一想到程斐很有可能在这里和一个或无数个女人疯狂激烈地抵绵,她便有一种窥视“奸|情”的尴尬和无奈
“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双手压在方向盘上,程斐瞟了一眼身边的乔初夏,这个女人休息的时候,永远是素面朝天,甚至有些邋遢的,虽然清清爽爽的,但是这样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
他开动车,经过交通岗的时候向北一拐,方向已经偏离了乔初夏家的方向
他不说话,她也不会主动开口,她将脑袋转向车窗一边,窗外的风景便全都倒退而去看了几秒钟,那飞闪的景物令她有些头晕,她赶紧闭上眼,而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嗅觉似乎就格外明显,那原本就浓郁的香水味道,此刻变本加厉地往她鼻子里钻
“阿嚏!”
她没忍住,终于打了个喷嚏,赶紧用手捂住口鼻
程斐转过头来看看她,大概是嫌她污染了车里的空气,将自己那边的窗户大打开,风呼呼灌了进来
那叫人鼻子痒痒的味道,立刻被风吹散,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她好受多了
男人专注地开着车,半天,在等信号的时候,才忽然张口,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话
“我的秘书坐我的车时,不小心把包里的香水洒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去洗车”
说完,嘴就抿紧了,似乎没再打算跟她进一步交谈
乔初夏被这突如其来的“解释”搞晕了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
不可否认,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之前的那种惴惴不安消退了大半,她蜷曲的身体渐渐放松,姿势正常了很多
他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原样,继续开车
就在乔初夏觉得周围气氛刚刚调整到“舒适”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下屏幕上那闪烁的号码,是完全陌生的,便不想接起,直接挂掉
没过几秒,那号码又闪烁起来,按照一般情况,这应该不是纯骚|扰电话,斜起眼睛看了下程斐的侧颜,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她按下通话键
熟悉的男声在话筒里传过来,带着一些责问和不悦道:“你在哪里?我已经在你家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是有她家里钥匙的不速之客,梁逸!上次她居然忘了讨回钥匙,或者换锁,真是太大意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程斐认出那是梁逸,一时间脑子转得飞快,赶紧回答道:“我和朋友在一起,可能很晚回去……”
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从她手里夺去手机,她“啊”一声,却又怕那边听见,自己伸手狠狠捂住了嘴巴,不敢出声
但梁逸显然是听见了,在那边喊道:“是你在叫么?怎么了?”
程斐一边开车,一边将手伸到窗外
他握着的手指松开,几乎连一点儿声响都没有,那还接通着电话的手机就落在了远远的后方
“你!”
乔初夏气结,顿时脱口而出道:“凭什么扔了我手机!”
程斐只是淡淡投过来一个充满了警示意味的眼神,慢悠悠道:“或者你告诉我那人是谁?”
她立刻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
而她的沉默,显然令程斐错认为,她在心虚,正掩饰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猛地刹车,那强大的后坐力险些将她甩出去,她的额头“嘭”地撞向了前面的挡风玻璃——不记得系好安全带的人的活该下场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我躺在医院里缝针的时候,你依旧在外面快活地勾|引着形形色色的男人,让他们包养你,而你付出年轻的身体,来取悦那些秃头大肚子的老头子?!”
他的话,令乔初夏恶心得想吐
“程斐,我真没看错你,你真的是彻头彻尾的混蛋,真的,这个称号一点儿也不冤枉你!”
她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去那作呕的感觉,一想到他说的那幅腌臜画面,她真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他的脑袋上!
他静静地将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屑地扯动嘴角道:“我以为我今天的表现已经很绅士了,既然你给我如此之高的评价,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拉开车门,大步走到车的这一边来,用力拉开门,丝毫不温柔地将她从车里扯了出来
乔初夏被他扯住,怀里新买的酸奶机“咣当”一声跌落在地,她想弯身捡起来,却被他一把拖走




瘾诱 011 罂粟花开(中)
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蜿蜒的楼梯,剔透的吊灯,身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彬彬有礼,一楼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几个素质极高模样端庄的女人,那些都是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男人们挑选的高级小姐
见到程斐进来,她们中立刻有人眼睛一亮,刚要起身迎过来,只是在看清他身后还拉着一个娇小的女人时,只好讪讪坐下,嘴角全都挂着一丝不屑
程斐在这间酒店的高层长期包下一间套房,不愿回家时,偶尔在这里过夜乐文昱说的不错,程宜诺最近对他很有些不满,程斐也懒得在自家老爷子面前惹人厌,自动自发地搬出来,鲜少回家
乔初夏还记挂着那个刚买来还没拆封的酸奶机,气哼哼地被程斐一路从停车场拖进来,手腕已经被拽得发红了
她一抬头,正对上那几个女人的眼神,女人和女人的交流有时不过须臾,她自然看穿那明显的嫉妒和鄙视,怒气一下子漾满胸中:程斐,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公共场所令我难堪了!
无奈,电梯轿厢里,还有其他客人,程斐便是吃准了她不会在公共场合与自己为难,含着笑迎向她愤怒似燃着火苗的双眼
她与他对视片刻,率先低下头去,看着身边的人在不同的楼层走出去,电梯的门一次次关上
最后,不出程斐所料,果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乔初夏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后背贴上冰凉的墙面,她这才再次抬起眼,握紧拳厉声道:“程斐,我知道你恨我,以前我撞破了你的秘密,上回还把你的头给敲破了,你恨不得弄死我是?”
想到可能被带到一间密闭的房间,被残忍地杀死,甚至被分成几块,若干天才被人发现报了警,又或者,她干脆无声无息地就消失在这座城市里,乔初夏顿时不寒而栗,脑子里全是一幅幅飞闪而逝的血腥暴力画面
真到了那时,谁又能替自己报仇雪恨呢,怕是没有
程斐略有些轻蔑地看着她,刚要说话,“叮”一声,他们的楼层到了,他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房间地上铺着乔初夏最喜欢的手工地毯,那种来自伊朗的充满古波斯风情的毛织物险些叫她忘乎所以地脱下鞋子,她无数次幻想着自己赤着足小心翼翼踏上去的景象但,现在她做不到
柔软的触感,简洁的图案,百分百蚕丝制成,有着令普通人看完想要晕过去的价格
程斐也不拦着她,转身去换了宽松的睡裤,光着上身打开酒柜,一边翻找一边问道:“喝点什么?”
乔初夏这才换了拖鞋,每一步都欢天喜地又谨慎克制,像是走在独木桥上一般,这神态看得程斐一愣,不自觉嘀咕道:“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他摇摇头,乔初夏,你不该是这样的
他知道她曾在贫民窟一般的小胡同儿里过了八年,这孩童世界里的八年几乎将她的价值观影响得彻彻底底了
当他知道,她居然和自己是同一种人的时候,几乎有一种解脱感和意外之喜至于为什么解脱,他也说不清,似乎这样的身份,能够令他理所应当地和她在一起,而不需要向谁解释或者证明
她微微出了汗,将额前的刘海儿全都搂上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来,冲他摇了摇头
他看着她,就想起过去老话儿讲的,老人儿们说,一个人的额头代表了身世和品性,相由心生
这样儿的姑娘,果然不是乐辉那样的人家能生得出来的,程斐暗暗一叹,给自己调了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今天的程斐比往日更加沉默,乔初夏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眼珠子几乎黏在他身上,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把空杯放下,走近她,顺便拍了拍她的头,柔软的头发在掌心里,痒痒的,撩得他的身体有点儿蠢蠢欲动了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是叫我来踩踩这天价地毯的?”
乔初夏斜起眼睛看他,尽管口中不屑,却还是在心里叹了一把他的好身材,健壮有型的腰身,蓄满了力量,充满了男性的掠夺和危险,像是草原上的动物一样
可不是,他就是动物,畜生!
她偷偷在心里啐了一口,想起他之前的暴行,怎么也无法再激发出对他的欣赏
男人和女人在这一点上,果然是天生不同,男人可以无爱却有性,女人却一定要追求性和爱,灵与肉的高度统一来
程斐回过身,将自己的杯子再次倒满,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半天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
说实话,这是很不尊重人的眼神,似乎要用眼神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乔初夏抱起胳膊,挡在胸前,跳了起来,想要穿上鞋子逃走
他却飞快地抓住她,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手边的卧室,将她整个人摔在床上,自己则是蹲下来,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个资料袋,扔在她面前
“啊!”
乔初夏尖叫,即使身下是柔软的床,可他的粗鲁还是弄疼了她,她愤怒地起身,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土黄色纸袋
“什么东西?”
她坐起来,一把拿起来,将后面的绳子绕开,翻出里面的一沓泛黄的纸页来
是那种很老的日记本的纸页,一页一页的,应该是日记本被人撕开过了,只留下了一些散乱的纸片儿
很清秀,却凌乱的字迹,蓝灰色的钢笔水在多年以后,呈现一种发灰色的颜色,散发出特有的墨香来
记录着日期,天气,然后便是日记内容,看了看,居然是二十多年前的日记
空气里漂浮起了些许灰尘,乔初夏打了个喷嚏,她赶紧捂住嘴,朦胧道:“这是什么东西?”
程斐站在床边上,斜睨了她一眼,随意在里面捡起一张纸,凑到自己眼前看了看
这些东西,是他叫人调查的,他早在拿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过了,果然是桩“惊天大秘密”
“这是你父亲的日记”
他好整以暇地低头看着她,不错过她的一丝一毫的表情
乔初夏惊讶道:“乐辉写的?”
低头再看看,字里行间都是些生活的感悟,情感的抒发,她不信,那样的混混、土匪、贩毒头子,能写出如此清雅的文字来?
程斐大概等的就是她此刻的这种惊讶,满含深意地盯着她的眼,乔初夏甚至有些害怕了,她敏感地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不简单
仿佛要验证自己的预感似的,就看他坐下来,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额头上,唇几乎都要碰上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不是乐辉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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