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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时无两
乔瑰菡冷笑,抿着嘴道:“你操|我时哪次不是全射在里面?!”
尽管当了多年混混,乍一听见她如此直白,乐辉还是微怔了一下,仔细打量了几眼乔初夏,似乎还有些不确定
“小乔,我知道这些年你恨我,你说说看,我乐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把我当猴儿耍?结婚当天一声不吭跟人跑了,我他妈就是个活王八啊!”
他忽然爆发出来,上前几步,狠狠抓着乔瑰菡,用力甩了她一个耳光
他下手极重,乔瑰菡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压根没有躲闪,头歪过去,一丝殷红慢慢从紧合的嘴角溢出来
“乐辉,我快死了,初夏你一定要管她……”
她蹙了下眉,眼圈儿红透,转过脸来,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冰凉的手一阵哆嗦
他大惊,方才是自己一时没忍住,这一看她脸颊被打得几乎肿起来,心顿时揪起来,反握住她的手,乐辉慌张道:“你说什么?谁要死了?”
乔初夏猛地冲上来,她个子还矮,只到乐辉的腰际,拼命推他,嘴里尖声道:“你放开我妈妈!你这个坏蛋!”
乐辉顾不得她,死死瞪着乔瑰菡,终于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深刻的厌世和自弃
“小乔……你放心,你们娘俩儿,我乐辉都要好好管!”
乔初夏跌坐在地毯上一阵阵发怔,她从小就显示出与同龄女孩儿的不同,她穷,她瘦,她不爱说话,不爱热闹,也不爱哭,因为没人听她讲话,没有热闹属于她,眼泪对于她的人生更没有一丝帮助
现在,她做妓|女的妈妈就要死了,她从心底感到一种痛苦来,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种情感叫做悲凉,没有亲人的孤独
可是,她又有着一种罪恶的解脱感,她想,她终于可以不被班里的同学嘲笑了,尽管她成绩好长相好,但依旧因为母亲的缘故没有任何朋友;也可以不必每天做早中晚三顿饭,天不亮就要起来生火,呛得直流泪;还可以不必洗两个人的衣服,在冬天被冰凉的井水冻得手指如胡萝卜
“喂,小野|种!”
忽然,有一只穿着小皮鞋的脚踹了踹她,乔初夏这才猛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条件反射地一哆嗦
是刚才养大狗的那个男孩儿,此刻正一脸厌恶地斜睨着她,然而眼睛里又有一种这个年龄的男孩特有的对女孩子的好奇和兴趣
“我爸说了,以后你归我管,你要是敢不听我的,我就叫白虎咬死你!”
乔初夏惊惧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白虎”应该就是那只巨大的犬,她低头,就见自己的上衣前襟上还沾着那狗的涎水,顿时弯腰一阵干呕起来
整个身体全都浸泡在水里,是什么感觉?
无尽的冰冷的液体,凉意侵入四肢百骸,少女娇嫩的身体泛起青色,小腹在隐隐作痛,抽|搐几下后,似乎有灼热的急流涌出来,疼痛难忍
耳朵似乎也被堵住了,只有自己不断放大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一声声急如擂鼓
可是为何,嘲笑声和刺耳的挖苦话,却能听得那般真切?!
“嘿,怎么样,泡得舒不舒服?”
“程哥,咱们把她扒光了,我上回看见她换衣服,奶|子可白呢,真想咬一口!”
“程哥,我底下也胀得难受,妹妹怎么了,老子就要上她!”
“程哥,你先我后,大哥吃肉,小弟也得喝喝汤?”
一个激灵打透全身,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惧如蟒蛇一般,越缠越紧
“啊!别过来……”
惊叫一声,乔初夏握住徐霈喆的手用力收紧,将男人手臂掐出几道红痕,自己青葱似的手指也骨节泛白起来
催眠正进行在紧要关头,原本平淡无波的气氛一下子被从中撕裂,乔初夏立刻挺起身来,脸上犹自带着恐慌和厌恶
“滚!”
似乎还未完全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乔初夏下意识地拍开面前男人的手,大声喝道,人也跟着瞪圆了眼睛
“乔初夏!你清醒一下!”
徐霈喆顾不得疼,赶紧再次抓住她的两边肩膀,猛烈地摇着,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许久,乔初夏终于平静下来,一张脸已经没有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沉默地坐了片刻,慢慢下床,穿好鞋子,整理好自己,拿好包,抬起手顺了顺头发
“徐医生,谢谢你,今天先到这儿,我先回去了”
她客气而疏远,又恢复了第一次来这里咨询的戒备神色,走向门口
徐霈喆快步上前,取过车钥匙,忙道:“我送你……”
“不必了,”乔初夏坚决摇头,想了想,语气又缓和了一些,眼睛垂下
“谁也救不了我,包括我自己”





瘾诱 003 私人会所(上)
“梁逸,你说话,咱们这是去哪?”
黑色的车子行驶在东直门外大街,某个街口一拐,停在北三里屯路一个小门脸前
乔初夏终于沉不住气,也不下车,扭过脸来问梁逸
这孩子正在玩着新手机,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对数码产品有着执着的热爱
就看他头也不抬,手指飞快,悠声道:“带你去个好玩的地儿,咱先去弄身行头”
闪烁的屏幕上赫然是最近流行的手游,他玩得双眼放光,不亦乐乎
说完,梁逸率先开了门走出去,颇不耐烦地等着乔初夏
店面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梁逸似和老板关系极好,说笑着谈起最近时兴的花哨玩意儿,言谈间语气倒是轻松
衣橱里挂着各式各样的中式礼服,有几件样式出挑,细一看,竟是几位炙手可热的女星在各大颁奖礼上穿过的
乔初夏立即明白过来梁逸的意思,倒也认认真真地选挑起来,手指滑过一件紫蓝色的旗袍,不动了
“你倒是有意思,还是正儿八经选一件”
梁逸点起一颗烟,大笑着吐出个烟圈儿来,看着她的那副风流相儿真是讨打,还是个孩子呢,竟lang荡成这样子
如今看起来虽稚嫩,但不难预测,十年后,梁逸也是个会叫女人失神失身的坏男人
想当年,旧上海的特务头子就是这么温情脉脉地对着那个要刺杀他的女学生,所以在那一瞬间,她才会犹豫,低低吐出一句“快走”!
魔都是魔都,帝都是帝都,乔初夏不是王佳芝,她是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失业的待业女青年
“我就要这件”难得少见的固执,可她真心喜欢
那旗袍贴在肉皮上,凉凉的,不知是真丝还是什么,没商标,没价签,原来所谓的奢侈,是这般的模样
配上同色的手包,脚下是一双厚底的软缎子绣鞋,一出更衣室,乔初夏活脱脱成了个穿越而来的美人儿
一头精心呵护的长发松松挽起,面上是近年来总不落伍的复古妆容,全身并无多余装饰,只在双耳上戴了一副玉耳坠,色调温润
就在她出来的同时,梁逸也刚好换完衣服,从隔壁出来,两个人看看打了个照面,心里都是一赞
他长得好,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店里诸多衣裳,色彩斑斓,可被他一衬,就都失了颜色
如此背景下,却单单独独显出他的好颜色,风流面
梁逸挽住嫩嫩,到底小孩儿心性,走出门前,冲着店主扬扬手,也不见外,照着乔初夏的脸颊就是“啵”一口,笑得狂妄
乔初夏微赧,胭脂似乎彻底晕染开来,芙蓉面胜似三月桃花
“以后想要两身好衣服就来这儿,老板娘是我干姐姐,也是那谁的人”
他朝她咬耳朵,吐出个人名,听得乔初夏一愣,“那谁”竟然在外也有女人,倒真令人讶异
窗外不断闪过朱红墙琉璃瓦,长安街车流如织,两个人乘坐的车缓缓驶向中南海方向,通过严密的重重岗哨,驶向一条僻静的小路
一支烟含在梁逸的嘴角,轻佻,也好看
“这是……”
乔初夏傻了,不敢往下说
不是看不出来这是往哪里去,金黄赤红,雕栏玉砌,五彩琉璃,庭院开阔
车子越往里开,人越少,几乎是刻意避开的游人路线,一条小径倒是迂回
内廷西路,大名鼎鼎的乾西五所,红极一时的《还珠格格》里小燕子住的漱芳斋便是五所的头所改造而成
南北走向的一处狭长宫殿前,已经停满了各色豪华车,不时有黑西装白手套的侍者穿梭其中
乔初夏心里怦怦,她是没见过世面,但此刻梁逸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手心都是汗
递了邀请函,那接待侍者再三确认了身份,才恭敬地示意两人进门,跨入第一进院落,甬道宽阔相连,形成廊院
乔初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一抬头,果然对上那宫殿高处悬挂的匾额
建福宫
西北方向是一个很有说道的方位,卦位乾,代表天,属金
乔初夏是很相信风水的,甚至近似迷信了命数很“顺”的人,大抵都是不信的,遭遇过波折的人,却往往都是很信的
西北位喜高大怕低陷,建福宫,正是处于故宫西北,一明两暗的格局,自溥仪时代焚毁到上世纪末开始修复,建福宫其间度过了漫长的八十年
怪不得有坊间传闻,这里是名流巨贾的宴会之地,原以为都是些臆想胡说,今天亲眼所见,才知道传言所形容的纸醉金迷连事实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望着周围一张张陌生里带着些熟悉的脸,乔初夏在脑海里翻腾几下,才认出那些皆是各界名人,平素只在电视杂志上见过的
“这、这是私人宴会吗?”
咬着牙,她低低地问,这才发现梁逸跟自己一般紧张,略有些好笑
原来,人家说女孩子一定要有见识,见识多才能心胸宽广,会让自己更有信心,这话确实不假
可她毕竟出身卑微,自然露怯
“算是,待会儿你就跟着我”
梁逸握紧了乔初夏的手,其他人的目光,他骄傲也烦躁——骄傲的是,他的女伴很美,出尘,尤其是外国人,最受不了的诱惑就是乔初夏今天的这种装束,恨不得过来就喊一句“honey”,生生要亲一口才好
不爽的是,男人的某种眼神真的有扒掉女人衣服的功力,来宾虽个个衣冠楚楚,但本质上和流氓没什么区别,一样会对着美女流口水
古色古香的棱花扇门,隔开前后院落,黑漆描金,真正是贵族的奢华,内里是双层的灯笼纱,无论是宫殿的棚顶还是墙板,都绘有五彩图案
主办方应该是大爱盛唐的浮华之风,在这明清的后宫中,居然搭建了一方不大的舞台,红毯铺就,台上竟是全套的编钟及编磬
宴会间歇,便有身着古代乐官和乐伎服饰的人袅袅娜娜上得台来,叮叮咚咚奏一曲《茉莉花》无他,只因为这是老外们最喜爱的一首民歌,在国外也是家喻户晓
极尽奢华,极尽贵气,虽然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不伦不类,但靠金钱叠加出来的富贵还是会令人产生一种虚浮的飘飘然,满足了这些成功人士不断膨胀的虚荣心
这里俨然成了一间古代的私人会所,高档且彰显身份
与这里一比,大名鼎鼎的长安俱乐部就显得如同一个稚龄孩童,这里才真正地将封建贵族的最精粹最浮夸的那部分做以全部的呈现
工艺考究的座椅,精致的杯盘碟碗,乔初夏随着梁逸入席,其实她心中也好奇,依照他的身份,是来不了的,即使是梁逸的爸爸梁锴豪,怕也差了好几级
“我爸的老部下是这里的开发商,给了一张邀请卡,他不敢来,怕被纪委盯上,我就偷偷抢来了”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梁逸也不隐瞒,把玩着手里象牙筷子,悄声道出实情
乔初夏点头,怪不得,这里的装潢不一般,就连服务生的素质也比着星级酒店强许多,一定是有商业公司在背后运作瞧这劲头儿,说不定就是炒作天价四合院那家公司,对外说是一房难求大肆宣传,其实早早就给相关领导一人一套内销了
“我对你好?知道你在家闷得慌,特意带你出来玩的”
梁逸用汤勺取了一只小小的蛋,递到乔初夏的碗碟中,据说这产蛋的乌鸡,平素只吃人参鹿茸等名贵补药,卖在这种烧钱的地方,这一勺蛋黄不知道要几张粉红钞票
乔初夏不想动筷,头隐隐地在疼,自打她福至心灵地先去看这宫里的匾额,就似乎浑身不舒服起来尤其是往殿里走,看清那宝座后高悬的“不为物先”的横匾,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然而这里哪里是她这样的底层人民来过的地方,想想便有些自嘲
可又不想拂了梁逸的好意,乔初夏擦了擦嘴上的口红,颇有些懒洋洋地举起了筷子,犹豫着在哪下手
正要张嘴,忽然人群中有些异样,原本嘈杂的声响都消失了,音乐也戛然而止
“怎么了?”
乔初夏的手顿在半空中,察觉到周遭的异样,一脸紧张地无声问着身侧的梁逸
“各位”
一个男人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勾着个东西,有人给他举着一只话筒,他的声音通过麦克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个是哪位女士的?”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东西,一片蓝紫色顿时闯入众人视线
“啊呀!”
乔初夏握着筷子,下意识叫了出来,那不正是自己的小手包,再低头,果然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察觉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往自己身上射来,她慌了,求助地望向梁逸,却发现他的神色也同样紧张,握着她的手微微冒出冷汗
“哗啦啦!”
那说话的男人一把扯开了手包,里面的东西全都跌落出来,除了有小镜子、粉盒、唇膏之外的东西,居然,还有一把小巧的手枪,也跟着落下来,砸在地上!
“这位小姐,你带枪来做什么?”
男人含着笑,俯身捡起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乌黑发亮的枪身,忽然将子弹上膛,枪口嚯地指向乔初夏!
周围极静,音乐早就不知何时停了,周遭的人也早已噤声,好似从喧闹到沉寂之间连过渡都不曾有
生平不是第一次这么被人用枪对着,可到底是在一众衣冠楚楚的宾客注目之下,乔初夏顿时慌了,几欲讷讷不成言
她不知道一直没离身的手包怎么就不见了,枪也绝对不是她的!
“小姐,你带着枪进来,想做什么呢?”
那男人端枪的姿势真正好看,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尽管身边都是人,但乔初夏毫不怀疑,那子弹一旦射出来,保准儿是指哪打哪,直中心脏
他戴着墨镜,看不出具体的眼神,嘴唇边却是带着兴味
几秒钟后,他放下枪,不再瞄着她,而是用手指勾着扳机处,来回地摇晃把玩
几乎是同时,一小队身着全套防爆警服的人从宫门外的一条小径里飞速移动过来,为首一个冲着乔初夏大喊道:“双手放在脑后,慢慢站起来,从桌后面走出来!”
乔初夏懵住了,这架势太大,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其实不止是她反应不上来,在场的一百多个人谁也没反应上来
“先、先生!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在我的包里,不过,上面一定没有我的指纹!”
情急之中,乔初夏拼尽全力喊了一嗓子,喊出来之后,嗓子眼儿发干,两个耳朵里都是轰隆隆的,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急智
不等这男人搭理她,乔初夏只觉得眼前一花,双手一麻,已经被一个警卫用力反剪到背后
她略一挣扎,那人下手倒是丝毫不留情,两个手腕上凸起的骨头顿时钻心地疼起来
身边的梁逸刚要起身,已经被身边的两个壮硕男人一边一个地给按住,他的脸色跟着一下子变了
就算再少不更事,他此刻也明白过来,自己和乔初夏这是被人给“阴”了!
踉跄几步,乔初夏被推搡着拥到执枪男人的面前,她仰起头,此时的阳光还有些刺眼,可她分明看清楚了,这男人耳垂下与腮边连接的地方处,有一小块淡色的疤痕
顿时如五雷轰顶,脑中银瓶乍泄般,乔初夏恨恨瞪着这男人
原来是他,他回来了
“我明白了,枪不是我的,不信你可以找个地方验一验”
说完,她匆匆低下头,眼角飞逝过一抹痛意来原来是他故意找人拿走自己的包,玩上这么一出
“是嘛?确实得好好验一验”
说完,男人手指飞快,几个动作,手中那把小巧的手枪就被大卸八块,零部件噼里啪啦地跌落在地上
“程少,这女人怎么办?”
底下人不明所以,只好低声请示
“把她带到静怡轩里间儿,我马上过去”




瘾诱 003 私人会所(下)
乔初夏昂着头,看向头顶上的宫殿软天花,就在脖子发僵的时候,厚重的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一双大手,从后搂住她的细腰,一口绵长的热气立即呼上来
“初夏,怎么样,我刚从国外回来,今天算不算惊喜?这里找人重新装修过,以后你想避暑,就跟底下人说一声,静怡轩里没有霉气还凉快……”
他的话,因为乔初夏的猛转身而不得不顿住
“程斐!你这个畜生!别碰我!”
一把甩开男人的手,乔初夏的脸色惨白如死灰,因为愤怒,她的嘴唇不断颤抖着
程斐却不为所动,仍是虚虚地拢着乔初夏的腰,凑近她的耳后轻声道:“是不是看见我脸上的疤,这才想起来我是谁,嗯?这可是你当初下的狠手呢,我一直没除疤,就是因为舍不得啊”
她的双手抵在他胸前,死命地控制着两个人之间危险的暧昧距离,脑子里乱作一团
一掀眼皮,水眸刚巧对上他戏谑狂妄的眼神,乔初夏怒不可遏
“你混蛋!程斐,我告诉你,你别想再……”
她忽然说不下去,小时候的事情如同水面波纹,晃荡荡看不清楚,却又是真实发生过的
“初夏,”程斐伸出手,把玩着她的发髻中散下来的一缕乌发,慢悠悠不怀好意地压低了声音说道:“小时候你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你和乐文昱才是乐辉的亲生儿女,可为什么他却对我这么好?这是因为,我爸爸是程修”
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报出一个名字
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名字
同一天,连续两次被人告知这个名字,乔初夏微怔,刚才梁逸提到的,也是这人,不想竟是程斐的爸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似乎十几年来悬而未决的问题一下子得到了最合理不过的解释
难怪乐辉当年每次见到程斐,都是点头哈腰的,完全不是一个成年人对孩子的态度
只是她仍旧不懂,为什么她那个靠打打杀杀,坑蒙拐骗,欺行霸市的混混老爹,能和程家那样的家庭攀上交情
“这些都是你安排好的!”
乔初夏忽然明白过来,环视着身处的这间皇家宫殿,还有谁,能在这里头举办宴会,如果是程斐,那她现在相信了
程斐,成了精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人像一口痰,咳一声就吐出去了,无关痛痒;总有人像癌细胞,一旦扩散起来,关乎人命,
程斐是最恶毒的那种癌症,叫你疼,叫你疯癫,叫你眼睁睁等死
“是啊,那又怎么样?”
他嗤笑,忽地想起什么似的,正色着开口:“别的事情好说,只是可惜了外面那孙子,两把枪正对着他的蛋蛋,哈哈!”
乔初夏脸色一变,难怪自己被带走的时候他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有人用枪抵着他!
她急了,深吸一口气,“他不过是个孩子……”
梁逸确实坏,可毕竟还年轻,她不想拖他下水
“孩子?”
程斐不答反问,笑容反而加深了,这一笑,唇边显出一抹梨涡来,很是好看
“孩子动不动就在你那里过夜?孩子敢他|妈|的睡了我的女人?”
他一把捏住乔初夏的手指,兀自用力,疼得她再也无法辩白,霎时眼泪扑簌
程斐斜眼,看着她,似乎手上的力气撤了不少,用力一甩,看着她险些站不稳而摔倒
“初夏,我刚回国,我们喝一杯庆祝?”
似乎没有任何异样,程斐敛了神色,完全猜不透喜怒,踱了几步走到一边,伸手倒了两杯酒,自己握了一杯,另一杯递给乔初夏
“我不喝”
她站着,宛若一尊雕像,面无表情
“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就像当年,我说破了你的膜,就一定能破了它”
说完,程斐一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得意地冲她举了举空杯
从静怡轩走出来,乔初夏惊讶地发现,原本济济一堂的宾客已经不知去往何处
铺着豪华桌布的圆桌后,只有一个人还在坐着,他的姿势看上去有些僵硬,似乎很久没有移动过身体
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人,手藏在垂下来的桌布下,从手肘和肩膀一线的绷紧程度看,应该是手里有枪
“我想叫他死,这你是知道的”
程斐站在乔初夏身后,与她耳语着,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一对男女在调情
果然,梁逸望过来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他想要起来,被身边的人按住,碍于腿间抵着的枪,他不敢再动
“你是谁?你抓着她干什么,放了她,你要什么跟我说!”
梁逸涨红了脸,冲着程斐大声喊出声,却见后者脸上露出愈加讥讽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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