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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风寄梦

    “今次,是坐在皇帝旁边儿,还是被安排到那排廊舍边角儿去,可就看你了!”周南给小九鼓气道。

    “大寨主放心就是!小九儿虽比不过福哥,这两个金人还不放在心上!”小九终于被周南激出了争胜之心。

    在大殿内外的低声议论声中,各国使者要参加比射的人也很快定了下来。

    周南这一班人作为“擂主”是逃不脱了,如果不比射,那就是自动放弃原来的坐席,这对于周南等人来说,就意味着对这些挑战的人的退让和胆怯。不用周南分说,就是小九也绝不会放弃比射的。

    首先报名的就是两个金国使者。作为一国的代表,只一个人报名就可以了,可是两个金人却硬要两个人都报名。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金人明目张胆地炫耀他们的武力的。不过现在金人和大宋有盟约,对于大宋君臣来说,只是把这种炫耀更多地看做是粗蛮之人不懂礼数,率性而为的表现,又因为金辽两国现在是敌对关系,既然是敌对关系,对于争勇斗狠的金人来说




第591章 御前试箭3
    一个穿着御前侍卫服饰的壮硕男子从城门楼里匆匆跑出来,走到周南等人前面,大声说道:“圣上有旨,射箭以两轮定输赢。第一轮,便是射中箭垛子前面悬着的酒杯。射中酒杯者,方有酒喝。射不中的,只有茶水奉上。”

    一个金人使者便看周南这里边大声说道:“若是射个十多箭,谁还不能射中这样还比个什么意思”

    “圣上自然想到了,因而这箭射酒杯,每人只能用一箭。”这个御前侍卫向参加射箭的人提醒道。

    “第二轮,是各射五箭,却有说法。要按《礼经》所载,第一箭乃是“白矢”,第二箭乃是“参连”。”御前侍卫面无表情地大声说道。

    “真是麻烦,射个箭,还什么白矢黑矢,听得人头大。”不知道礼经的金人使者连声嚷嚷起来。

    其实周南也不知道什么是白矢,什么是参连,小九更是不知道,唯有李飞兴低声向周南解释道:“这是古时射箭的讲究,军中也常玩耍,白矢就是要用箭穿透箭垛子,参连就是第一箭射出后,后面三箭要连续射出,其实就是连珠箭。”

    “诸侯君臣尽志于射,以习礼乐。善哉!”高丽国的使者大声说道。

    “白矢便是箭穿箭垛子,参连便是一箭射出后,后面三箭连珠箭射出。”这位御前侍卫虽然没读过什么礼记,可也经常闲暇时当作玩耍来练箭,颇为鄙视地看了一眼金人使者,大声解释说道。

    “早如此说,何必耽误时间”那金人嘟囔着说道。

    “请各位射手准备。”御前侍卫站到一侧,对周南等人高声叫道。

    四国使者的位置由南向北依次是辽使、金使、西夏国使者、高丽国使者。听到射手准备的命令,都各自派出一人,站到前面。周南自然是派出小九比赛。

    小九刚要拿起弓,只听楼上有人高声道:“辽使且住!圣上有言:谁射箭,一会儿坐到官家身旁的席位的,便须是这名射箭之人。”

    小九看看周南,周南无奈地将弓接了过来。总不能到时坐在皇帝身边的,是一问三不知的小九,那就出笑话了。其余三个国家的使者也有调整人员的,估计也是出于周南同样的考虑。

    只见一队士兵从一旁跑着来到箭垛子前面,在箭垛子前面摆放了一个木架,木架上用丝线吊着一个酒杯。摆好后,这队士兵马上又跑开了。

    周南一看,自己前面的酒杯就是一个酒席上用的最小的那种酒杯,而别人面前的酒杯却比自己的大了不少,最大的是高丽国使者的那个酒杯。周南跟着萧老六喝酒,自然也见识过了这个年代的酒杯的样子。高丽国使者前面的是青铜樽,如果用来盛酒的话能盛半斤酒,而且樽的上面和下面都有突出来的长脚和柱头,自然容易射到。而金国使者和西夏国使者面对的是青铜觥,腹椭圆,上面有提梁,底下有圈足,虽然比樽小一些,可是仍然有拳头大小。

    最惨的就是自己前面的杯子了,是那种连底脚都没有的酒盅连系丝线的地方也没有,只得用丝线绕着酒盅缠上,再吊在木架上。周南自然明白,这一定是赵福金鼓动赵佶,想要给自己难堪。只怕若是争辩一番,赵佶那里也会派人有一番说辞出来。

    “这如何还有大有小”紧邻着高丽国使者的西夏国人,发现自己的比高丽国使者的酒具小,大声嚷嚷着叫道。

    后面那名没有射箭的金人使者连忙



第592章 御前试箭4
    宣德门城楼上,李邦彦向赵佶说道:“陛下,臣观这辽使箭术了得,恐怕那金人不是他的敌手。”

    另一旁观看的赵福金插言说道:“辽人若是善战,岂能给金人打得失国”

    赵佶转头问蔡攸道:“蔡卿,你久在军前,依你看这辽使箭术与金人相比,如何啊”

    “陛下,那金使尚未射箭,小臣难以决断。只是方才看四人射酒具来看,辽使胜了一筹。”蔡攸又说道:“陛下,小臣听闻接伴副使吴舍人说起,这辽使从城外进都亭驿,经过大相国寺时,吴舍人提起汴京八景之一的相国霜钟,这辽使竟然随口用钟五行属金,至秋应时激鸣来阐释霜钟之因。单论此事,那金使似乎差了许多。”

    看看下面一副赳赳武夫模样的金使,赵佶和李邦彦都不由得会意一笑。赵福金却在旁边撇嘴说道:“我大宋六岁稚童也知这五行之论。这辽使只不过是不知在何处偷听来这一解说,便当作自家言,拿出来充充脸面。”

    三人也不知道为何这帝姬对辽使处处作对,刚才提出射箭比赛的是她,给周南换成最小的酒盅去射的也是她。

    李邦彦二人正在尴尬,忽听得楼下喝令射箭,却见轮到金使来射。这名金使也不拿箭,只是用手张开空弓,用力撑开,只听“噔”的一声响,弓弦断了,弹开的弓弦抽打在金使的脸上,打出一道细长的伤口来,那金使却毫不在意,大声喝道:“我乌鲁使不惯这等鸟弓,快换硬弓来!”

    本来这次比赛射箭就是临时起意,也没有什么定好的规矩。现在弓弦断了,射手要求换硬弓,事先好像没有不准许;再说了,换成硬弓,力道是大了,若是勉力而为,准头也就丢了。除非确是神力,举重若轻,那也确是该换硬弓。那名监射的御前侍卫略一沉吟,便让手下取两把硬弓来——金使、辽使比赛,谁输谁赢先放一旁,若是给人说大宋朝没有硬弓,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赵福金像是找到了佐证,笑着说道:“爹爹你看,这金人双臂神力,若有硬弓相助,那辽人只怕要到朵殿喝酒去了。”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赵福金一直贬低周南,倒让赵佶有了同情周南的心思。

    这时候御前侍卫取来了两张大小不同的硬弓,任由金使乌鲁挑选。乌鲁拿起来,分别试了试,从中挑选了一把,又掂了掂,这才说道:“就是它了!”

    只见这乌鲁先拿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瞄准箭垛子,大喝一声,将弓拉圆了,只见箭矢如飞,射向箭垛子,却没有像刚才周南那样射中靶心,而是胡乱射在了箭垛子上,只是箭支力道太大,硬生生从箭垛子上穿了过去。

    乌鲁见箭支穿过箭垛,兴奋地在地上跃起,做了一个空翻,然后稳稳落在地上,口中高喊着叽里咕噜的话,再加上半边脸上血珠渗出,看起来模样怪异吓人。

    箭支穿过了箭垛子,最初也没有规定非要从靶心射过,所以金使的第一箭也算是合格。

    “金使第一轮白矢之箭通过;第二轮,参连!”御前侍卫高声喝道。

    乌鲁拈起四支



第593章 御前试箭5
    “辽使、金使二位射手胜出。并为第一。”那位御前侍卫当即高声宣布成绩。

    “我要重新再比!直到分出胜负!”乌鲁马上跳出来,挥舞着双臂,高声用汉化呼喝着。周南则好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好整以暇地看着乌鲁。

    “两位来使都是好箭术,众位卿家看该如何定这位次啊”赵佶见周南、乌鲁二人不分胜负,向身边的大臣问道。

    “陛下,该当由二人重新比过,再决输赢。才好安排位次。”金发金眼的王黼对周南本就痛恨,见面之初在大殿上当着皇帝的面驳斥自己,更是令王黼怀恨在心。现在见金人使者没有将周南比下去,心有不甘,向赵佶提议二人单独再比。

    “此乃圣上召会各方来使的大宴,非是两军对战,岂能定要分出输赢依我之见,让这两位来使同升大殿,陪侍陛下就是了。”枢密使蔡攸自然明白王黼的心思,刚才又看过了金人乌鲁的箭术,自然替周南担心,所以对赵佶和稀泥,让周南和乌鲁二人都坐到大殿上去,只不过是在大殿上多摆一副几案。

    赵佶觉得也是,正要下令,赵福金突然说道:“爹爹,蔡枢密虽是一番好意,若是照此办理,仍是一番争执不休。”

    “哦”赵佶不解地问道,“既同升大殿,为何仍会争执不休”

    “不知同升大殿后,二人席位谁先谁后”赵福金向赵佶问道。

    按照摆好的座次,赵佶在北面首位,周南的位置就在御座西面,也就是在赵佶的座位的西面那一列的首位。赵佶的东面的座位上宰执大臣们的,外国使者的位子自然不能在东面。若是将乌鲁座位升到大殿,那就必然会遇到周南和乌鲁的座位谁更接近赵佶的难题,自然又要争执不休了。

    “那……依帝姬之见呢”赵佶知道自己这个女儿颇有心计,既然能指明问题,想必也有了办法。

    “自然是让二人单独比试。番人尊武爱武,一决高下方能平息纷争,令众人心服口服。倒不会有伤了和气的事。”赵福金说出来的理由虽然勉强,不过也有其道理。看乌鲁的架势,不分出胜负,怕是连酒宴也不会参加了。

    “只是这二人箭术俱是高绝,再比下去,恐怕也是这般结局。不知再比该如何定胜负”蔡攸向赵佶请示问道。

    “这……这就由二位来使自定吧。只要能分出胜负便可。”此时的赵佶只想着能早一些分出胜负,好回到紫宸殿,开始酒宴,然后带文武群臣、八方来使,还有皇族亲王一起观赏这无边艳绝的灯火。

    立即有内侍将赵佶的意思传下来,那名御前侍卫干脆地向周南和乌鲁说道:“圣上命你二人商定个办法,一决高下。不知二位贵使有何比试方法”

    周南看了看乌鲁,乌鲁傲然地撇了周南一眼,张口说道:“我有办法,不知辽人小儿可敢比试”

    周南笑着说道:“说的倒是挺吓人的,你既敢说出来,我便奉陪到底!”

    “好!”这个金人不知是佩服周南的胆气,还是为周南中了自己的圈套而叫好,“弓箭就是用来猎野物、杀敌的,你们偏偏要玩什么白矢黑矢,弄得如今反倒麻烦。你我二人便用箭来射战甲,将战甲或两层,或三层,叠在一起,每人各射一箭,看谁射穿的战甲多,谁便胜了,如何”

    从刚才的射箭来看,这一个办法,自然是乌鲁占便宜。只是周南既然先已经答应了乌鲁,自然就不好再说些理由来推辞。

    周南仍旧笑着说道:“好,就照你的法子。”御前侍卫见二人商量好了,便将二人议定的办法禀告上面



第594章 御前试箭6
    说实在的,周南心里也是完全没有底。他让李飞兴回驿馆内取炸箭,可这炸箭毕竟只是黑huo yao做的,就是用鸟铳也不见得能击穿两层铠甲啊!

    大宋的铠甲,高远和杨可世可是没有少收集,每次和宋军打完一仗,两个人都是成千上百副的往回拉这些铠甲。

    宋军的铠甲,最厉害的当然就是步人甲了。什么乌锤甲、朱漆山文甲、黑漆山文甲,基本都是大同小异,都只是用皮索将一块块的甲片连缀而成的,只是编排甲片的时候,方式不同,形成的整体的铠甲的纹路不同。实际上,步人甲形制与上面的几种铠甲大同小异,区别就在于步人甲是步兵重型铠甲,重量更大,甲片更为密集,更注重全身防护,这也是步人甲得名的由来。

    哪个时代的人也都不傻。像这个时代的人,早已经发现,采用锁子甲的形式更能抵御箭和兵刃的伤害。锁子甲就是用铁打制出来的环一个套一个,环环相扣,编织构成的盔甲,山文甲就是这种。

    有盾必有矛。有这种抵御普通箭矢的铠甲,必然会有特殊的箭矢来对付这种铠甲。这就是大宋的两种箭头。一种是长锥型的,类似于牙签的形状,就是靠这种细长的箭头来刺穿环环相扣的铠甲,俗称穿耳箭;另一种就是前端短粗,形状像凿子一样的箭头,俗称破锥凿子。

    而这两种破甲箭的共同特点就是前端要比后端粗,以方便让箭矢后面不分不被盔甲卡住,顺利进入人体。

    若说用箭射穿盔甲,即便是整块铁板打制的明光甲,如果弓是两石甚至三石的硬弓,箭矢是专克盔甲的破锥箭,那是有很大几率被射穿的。

    正因为箭矢用途不同,所以刚才周南要换箭的时候,金人使者乌鲁毫不在意,他现在挑选的弓乃是两石的硬弓,他以前跟随老皇帝阿骨打上阵厮杀时,也与辽兵对战过,也曾一箭射穿盔甲,将那辽将射死。辽兵的盔甲多与宋人的盔甲相同,况且马上作战时,他用的弓不及这弓的一半力道。现在他换的硬弓,又特意选了一支短粗箭头的箭,这样的箭头在猛力射出后,碰到坚硬的盔甲才不会折断。

    再看看那个辽人,弓仍是刚才的弓,只说要换箭——只换箭,能济得什么用乌鲁冷笑着,眼看对方的副使取箭回来了,乌鲁向那名御前侍卫不耐烦地说道:“我便先射!”说着提着弓,拿着箭,先站到了那个套了两层盔甲的箭垛子前面,将箭搭上,双臂用力,将弓弦拉开,也不用仔细瞄,只对准盔甲处抬手射去。只听远处“夺”的一声,那箭竟然真的插在了盔甲上。

    乌鲁也不停留,又拿起一支箭,狠狠向另一个套了三层的箭垛子射去,又是“夺”的一声,也插在了盔甲上,只不过有些歪斜。

    乌鲁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一箭只怕是没有射穿盔甲,插在箭垛子上面,故而箭身歪斜了。

    两箭射完,有两名侍卫跑到箭垛子跟前,先解开第一个箭垛子上的盔甲,见那箭矢果然穿透了两层盔甲,箭头钉入了箭垛子上。

    两名侍卫忙将盔甲解下,带着盔甲上的箭,高举起来,向四周展示,表明金人使者第一箭射透了两层盔甲。

    护龙河南岸的百姓又是高声叫好,更有人明知道抛不过来,仍旧将头上戴的花向河对岸抛来,花朵落到河水里,顺水向东流去。乌鲁见第一箭已经射透了两层铠甲,更猜测周南两层铠甲都射不穿,胜局已定,不由得将刚才没有射透三层铠甲的失望心情丢到一旁,得意地振臂高呼。

    周南看着河对岸热情的汴京城百姓,不由心里暗叹,若是



第595章 御前试箭7
    另一名金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南,生怕周南趁同伴离开后,调换硬弓,或是耍别的花样。

    周南拿起弓来,又拿着李飞兴刚才递给自己的新炸箭,故意大声对乌鲁说道:“若是不放心,尽可转过身来,令我射你身后肉厚之处。”

    周南本来是逗乌鲁的,谁知乌鲁站到箭垛子的位置,心中也有些惧意。毕竟周南刚才的箭术不是吹出来的,实力还是有的,自己凭借的,只不过就是这小子手里的不是硬弓。弓不是硬弓,箭就是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可是毕竟是自己站在这里当靶子,若是一个不小心,给这小子一箭射到铠甲遮挡不到的部位,受些伤倒不要紧,只是不能给大金国丢脸。

    所以一听周南让他可以转过身,将背对着他,乌鲁立即听话地转过身来,同时让一旁的侍卫帮他遮护好后面的铠甲。铠甲在身前毕竟连接处多于后面,是一身铠甲的软弱之处。背后则完整的多。

    何况,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乌鲁内心深处还是想到,万一射穿,背后受伤也好过胸腹要害之处受伤。

    见乌鲁果真转过身来,周南更是放心。他本就恼恨金人,这金使又几次和他作对,他当然要让这个金人尝尝自己的厉害。不过这是在大宋皇帝面前,若是真的伤了金使性命,倒是大事。恐怕就是一场三国纷争,以至于两国交战。若是让这金人的屁股开花,一来出了自己这口气,二来是双方约好的,比试受伤,又是伤在这种可乐的位置,任谁也只是呵呵一笑,不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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