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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风寄梦

    原因很简单,地形地势所限,确实没有可供开垦的地块了。像遵化、玉田、檀州一带,山多田少;像永清、武清、乐安亭、芦台镇一带的田野中河汊、湖泊、泥沼散布,根本就无法耕种。

    正经算下来,也只有涿州、易州、燕京周边,地势平坦,




第719章 契丹弋猎汉耕作3
    让周南大喜的,不仅是这个时期,甚至更早时期便有契丹人在这一片地域上开始种植稻米。更主要的是,蓟州一带竟然真的有胭脂稻,也就是余里衍说的红香稻米。

    在周南那个时代,一斤胭脂稻的价格便是几千元,可以想见胭脂稻的珍贵。

    当然,周南并没有想着要把这胭脂稻大批量卖到大宋去,仅凭遵化、玉田、蓟州这几个州县出产的胭脂稻,还不够燕京城里的人吃呢。让周南欣喜的是,这个时代的胭脂稻,也就是红香稻米便能出名,可以想象,水稻在这里一定是大面积种植过的。

    现在在武清一带推广水稻,技术上就不是问题了。唯一的难处,就是如何先将武清那里的土地问题解决掉。

    大朝会之后,各地州县和军中主官都已经回到任上,周南原本是要静下心来,梳理将作监的事情的,可是突然出了无地可种的这一档子事,只得暂缓前往将作监,催促虞仲文尽快募集种植水稻的农人。

    虞仲文那里已经招募了三十多人会种稻米的农人,可以随时前往武清,去那里种稻米。周南已经决定,后天便带着这些农人,前往武清,看如何在那里推广水稻种植。因此便和余里衍一同到城北郊外,既是散心,也是看各处春耕如何。

    现在有《土地法令》,燕京城周边,会耕作的百姓和耕地较多的州县,几乎都是将荒地开垦成了田地,随着春耕的开始,田地间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而像昌平山脚下等不适宜耕种的地方,则成了牧民和牛羊的天地,那山间草地上一片片如白云一般的羊群,随着牧人的炊烟,悠闲自得地游动。

    “契丹弋猎汉耕作,飞将自老南山边,还能射虎随少年。”余里衍看着远处的一派田园风光,不禁吟诵道。

    周南也深有所感,燕京,蓟州、平州一带,历来是以农耕为业的汉人和放牧为业的番人的交界之处,不是汉人的军队将番人赶出长城塞外,便是番人的铁骑大军踏平汉人的田地,抢走汉人的人口、财产。

    若真能各取所需,混杂一同,自然会“飞将自老南山边”。

    老天对自己何其宠幸,竟然将自己放在了这里,而不是将自己穿越到了大宋。若是到了大宋,那里法度森严,绝不会有像这里的自由,也绝不会给自己发展的空间。只怕自己在哪个山头刚要修筑寨墙,官兵就杀上山来了。

    在大宋,自己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得到火药作的工匠和这么多的硫磺,更不会给自己拉出一支人马的机会。

    正所谓“不破不立”,凑巧这里辽国将灭,金国、大宋、萧干各方势力角逐,才让这个燕京城暂时出现了权力真空,自己才有机会乘虚而入,终于将燕京城变成了自己的容身之地。接下来,就看如何稳固自己的地盘了。

    “周郎,修整田渠、种植水稻也不在一时,何不在京城多住些时日再去”余里衍见周南在燕京城住不上几日便又要离开,委婉地劝道。

    “我也想歇一歇,可是耕种一事,耽误一时,一年便耽误过去了。”周南苦笑着说道,“本以为四境安定,便无事了。可是山海关那里要修筑新城,武清、这一大片地要推广水稻,将作监还要梳理整治……”

    余里衍柔声说道:“周郎也不必急乱。山海关那里有兵马驻守,自可从容筑城



第720章 得一人足矣
    天色已晚,周南和余里衍才兴尽回城,宫里的人立即前来向周南报告说,留守府的虞留守亲自前来,并留下请帖,要请周南和余里衍去府上赴宴。

    虞仲文在朝中官员里面,算是和周南认识较早的。再说了,周南也并不想把自己发展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于是便和余里衍欣然前往虞仲文的府上。早已得到讯息的虞仲文领着一家老小在府门外迎接,将周南和余里衍欢天喜地迎了进去。

    虞仲文的家宴就设置在内宅一处宽敞的暖厅上。四周燃起十几支如碗口粗的蜡烛。桌椅也不是几张椅子围桌而坐,也不是契丹人那样的席地围坐,而是分成了几张低矮的长条几,虞仲文和他的妻子伙着一个条几,周南和余里衍伙着一个条几,另外还有两个条几,分别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两个年轻男女,年轻女子便是虞仲文的孙女,余里衍女翰林院的翰林虞敏。经虞仲文介绍,周南才知道,中年夫妇,乃是虞仲文的长子虞璋和儿媳,与虞敏同坐一桌的,是虞仲文的长孙,虞敏的弟弟虞慎——看来虞敏虞慎就是从《论语》“敏于事而慎于言”一句中来的。除了几名侍女外,就没有别的人了。看来虞仲文也不是浮夸炫耀的人,虽然家里人口众多,也只是让嫡亲长房长孙来陪宴。

    “王上和王后联袂驾到,令我虞府蓬荜生辉啊!”虞仲文作为主人,笑着说道。

    “今日我和公主前来叨扰,乃是赴虞大人的家宴而来,虞大人不必拘礼,仍如以前,称呼驸马、公主就行。”周南对这王上、王后的称呼实在是不习惯,仿佛是穿越到了秦汉之时。

    “小老儿恭敬不如从命。今日家宴,乃是为公主、驸马二人为新辽国日夜操劳,不得闲暇,小老儿请公主、驸马来,便是要借此机会,替燕京乡老百姓相谢。国有驸马与公主,才有今日。”虞仲文为官多年,将这顿筵席说的既体贴,又亲近,顿时气氛轻松了许多。

    周南和余里衍谦逊两句,虞仲文这才传令摆上筵席,席间菜式也多是以各种肉为主,喝的酒竟然也是蒸酒。周南很是奇怪,这蒸酒当初只是送来了几十坛,而且多数都在救余里衍的时候,被他和周福点火烧了,而且这蒸酒在燕京城里也没有普及开来,也只是萧老六爱喝,怎么虞仲文家里也有这蒸酒

    余里衍见周南奇怪,向周南解释道:“周郎有所不知。自妾身进燕京城后,城中安定,街市上也日渐兴盛。舅父爱喝蒸酒,在街市上却买不到,妾身只得派人去无忧寨找芸儿妹妹,芸儿妹妹便派人送了两车蒸酒来,除去舅父留下几坛,其余的酒,妾身送到街市上贩卖,这蒸酒竟然很是抢手。想必虞大人就是从市面上买来的。”

    “公主说的正是。小老儿也爱这蒸酒甘冽醇香,饮得少许便令人醺醉,故而拿来招待驸马,不成想,这蒸酒竟然是驸马的无忧寨所出。倒是让驸马和公主见笑了。”虞仲文摇头笑道。

    周南也看不出这虞仲文是用这酒故意讨好他,还是真的不知道这蒸酒的来历,不过自己也不用深究,请自己吃饭,本身就是为了笼络感情,套近乎,只是不知道这虞仲文已经身在高位了,还想要什么。

    “这蒸酒原本只是山野之人的土法所制,香



第721章 得一人足矣2
    周南疑惑地看看虞仲文,虞仲文一指虞敏身旁的虞慎,说道:“儿孙若是有本事的,凭本事去挣家业,若是没本事的;若是连自己家业都祸害了,更不敢放出去祸害一州一县的百姓。小老儿所苦的,乃是我这孙子。”

    周南笑着说道:“这有何难令孙若是写得一手文章,尽可以去考功名;若是惯于驰马放箭,尽可去军中博个功名,也能光耀门楣。我观令孙也不是愚钝之人,虞大人有何发愁的”

    一说起这个长孙虞慎,虞仲文大吐苦水:“驸马不知,我这孙子自幼聪慧,却偏不喜欢正经学问,只是喜欢百家之学,自己读些数算、地志、水经志一类的书,这还不算,去年竟然偷偷跑去南朝,游玩山水,还自称什么寻师访友。实在是不务正业。”

    见虞仲文指责自己游玩山水,刚才还一直默不作声的虞慎胀红着脸说道:“大爹爹,孙儿并非游玩,乃是去到吴中,寻《吴门水利书》。”

    虞仲文向周南一摊手,无奈说道:“水利之事,竟也成书,还能令我这孙子冒险前去,令人费解。”

    周南感兴趣地向虞慎问道:“这《吴门水利书》可寻到了”

    虞慎见周南并没有贬损他的意思,便认真说道:“《吴门水利书》乃是南朝郑亶郑郎中一生治水心得,我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过,心下好奇,便想着去南朝寻郑郎中的后人,求得此书一观。辗转多地,终在平江府昆山县寻得郑家后人,他家人见我诚恳相求,不止将《吴门水利书》借我手抄,还多于我讲解,实在是不虚此行。”

    “听这书名,想必是将如何疏浚河渠、整治水道的书吧”周南用力想也没想出来北宋有郑亶这个人物,也许自己还是孤陋寡闻吧不过对于眼前的这个虞慎倒是很感兴趣,十七、八岁的年龄,敢偷偷跑到邻国,又是寻人,又是寻书,胆子不小,更不像个纨绔子弟。

    “岂止,郑郎中的水利一书,里面可是记载了河流二百多条,更将自己毕生治水心得录入。最令人钦佩处便是,治水不止于治水,还将水与田联为一体,提出了治水乃治田固田根本之说。若非捧读此书,我就是想一辈子,只怕也想不出如此精辟之语。”一说到水利上的事,这个刚才还略带拘谨的虞慎便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

    “为何治水乃治田之本”周南一听到治田二字,立即问道。

    “若不治水,遇到大水涌过,河水上顶,河岸崩塌,沉入水底,这就是因水毁田。而如果治水的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只认为是河沙淤积河底,认为应该疏浚河道,好让河道泄水,这就是看不清症结所在,反而治水之后,越治则田越少。”虞慎侃侃而谈说道。

    “看来这位郑郎中确实深得治水之法。”周南也被这位郑亶的理论所折服,这是什么年代能看到水土流失问题的根结,还能提出解决的办法,在这个年代,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南朝有位名叫沈括的,治水上面与这位郑亶如何”周南忍不住想起了北宋的那位大科学家沈括,沈括能被人称为中国科学史上最杰出的人物,可不是浪得虚名,在天文、方志、律历、音乐、医药、卜算、水利等方面都有成就。

    “沈梦溪只不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运河
    “既有旧道,想必发夫疏浚也不是难事。只是要等过了农忙时节。等河道贯通,仍旧可以一帆直到海上。”周南并不认为疏浚这条萧太后河是什么难事,再说了,要是河道疏通了,从海上运输物资到燕京,可是大大节省了人力、财力的。

    虞璋高兴的站起身来,向着周南深深一揖,说道:“多谢驸马成全。若是河道畅通,燕京必得利更多!但不知驸马准备何时动工疏浚啊”

    “萧太后河最少也有四、五百里长吧又要行得漕船,若想疏浚,可不是小事。总要朝廷备足了粮钱,才好诏令附近州县发夫动工。说起来,这事还要问虞大人,虞大人乃是主管政事,何事能修,可要比我这吃粮不管事的清楚。”说实在的,对这样大的工程,周南以前从来没有了解过,自然将这皮球踢给了虞仲文。

    可是虞璋却也不问他父亲,只是笑着对周南说道:“既然是驸马说出来了,那自然会修。待我明日便将这好事遍告好友,让他们也跟着一起高兴高兴。”

    看虞璋这神情,周南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虞仲文组织这次家宴,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轮番上场,好将自己的儿孙推荐给自己,虽说虞仲文不喜欢自己的长子做个“日日逐利西复东”的商人,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自然要为自己儿子的事费一番脑筋。

    虞家这三代人,虞仲文就不必说了,还算得上一个心念百姓的忠臣,当初茂德来到燕京,就是住在虞家,茂德临回汴京时,虞仲文还将装了五谷的木箱托茂德送给赵佶,当然是要赵佶善待百姓。

    虞慎看起来也是自幼聪慧的那种,只不过是一心要钻研地理、水利之学,让虞仲文头疼罢了。就连这个当了商人的虞璋,听他刚才说话,自然也是燕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商人了。

    不过好在虞仲文还算是开明,没有硬逼着自己的儿孙去入仕为官,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孙子能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周南扭头看看余里衍,只见余里衍笑而不语,似乎早就看出来了。虞敏好容易插进话来说道:“大爹爹,爹爹,你们既请了驸马和公主来,便该让驸马和公主尝尝准备的这些美食,哪里有这些公事朝堂上说不够,还要攒到家里说”

    遭孙女一顿抢白,虞仲文也是乐滋滋的,笑着向周南和余里衍频频敬酒,余里衍不饮酒,只是用茶代酒,五个人谈笑畅饮,最后周南带了酒意,这才散去。

    余里衍本来想让周南回他的都总管官署歇息,只是看周南带了酒意,身边又没有一个侍女服侍。那些侍卫,一个个打仗还行,要说细心侍奉,连半个银屏也比不了。舅父萧老六那里倒是有服侍的侍女,只是夜已深了,若是前去敲门,倒要惊扰了舅父。没奈何,余里衍只得将周南带回宫中,在自己寝宫外间一处偏殿内,收拾了一间卧房,给周南歇息。

    周南只是有些酒意,自己洗漱了,也不睡,只说要喝余里衍煮的茶,余里衍便让银屏去取茶具和茶来。

    周南坐在床榻上,笑着问道:“耶律大掌柜,今日可要听你仔细说说,韩记皮货究竟占了燕京城几成生意”

    见周南突然问起韩记皮货的生意,余里衍掩嘴笑道:“小小店铺,怎敢劳烦你这王上过问韩记皮货,粗略算来,只占得城中四成买卖。”

    周南不禁一惊,他也没有料想到,余里衍的所有的商铺,竟然占到了燕京城所有生意的近一半,“那你这公主岂不是早就富甲一方了不知道做的多的是哪些生意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运河2
    当周南踏上张家湾码头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萧太后河昔日的辉煌。

    宽阔的河面上,偶尔有一两只船在上面游过;一座平直的木桥架在河面上,可以骑马通过河面。岸边,坚实的码头排列开来,只有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那是周南他们乘坐而来的船。没有了络绎不绝的货船,码头上也显得冷清不少。加上河两岸都是白茫茫的沙滩一样的沙地,甚至还能看到岸边的沙地上反扣过来的几艘破烂的木船,更显得荒凉不堪。岸边不远处的一处高地上,一座座整齐划一的石砌货仓伫立在河岸边,货仓外面则是用木栅栏围了起来,只留一处高大的寨门,却无人值守,大敞敞地开着。想必是因为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所以连看守的人也没有了。

    周南和虞慎、小九乘船经过张家湾,听说这里便是往日卸货转运入城的码头,周南才特意要求下来的。

    在虞府家宴后的第二天,周南便带着虞慎、小九,还有募集的三十名农师,将作监选录的评为优等的木匠、铁匠十人,还有周南的三百亲军侍卫。

    周南他们从迎春门出发,乘船沿河而下,农师、工匠都跟着周南乘船,亲军侍卫则是骑着马,沿着河两岸随船护行。一行人先是到了城东十里外的十里村,十里村也有码头,只不过因为河道的原因,不能过重船,所以只能上下船客,不能卸货。

    从十里村沿着河道转向东南方向,顺流而下,经过五十多里路,便是现在他们所在的张家湾了。

    “往日里运送粮草,就是通过这里,由东京辽阳府装船运送到宁河县的北塘海口,由此转入河运,先进入白龙河,逆流而上进入七里海,再向上,进入潞河,到这张家湾,或是卸货,或是由此转入萧太后河,直达南京城。”虞慎向周南介绍说道,他年纪虽小,可是像上次一样,偷偷离家出走的事情一定干得不少,对这条河道上下的情形一清二楚。

    “这样的水位,只怕行不得重船吧”河面虽宽,可是河水并不深,周南疑惑地问道。

    “眼下并非夏秋之交,河水自然少了。这条河道,每年也只是在夏秋之交,雨量大时,才能够载重,那些货船才能行驶到十里村那里。”虞慎解释说道。

    华北这里,属于大陆性季风气候,降水季节性差别明显,冬天干燥少雨,夏季多雨,但是就是多雨的夏季,每年降水量差别也很大。如果说没有稳定的水源,那这条河的河运也就不怎么靠谱了。

    “冬春之际,河水少不能行船,夏秋之际雨水倒是多,可是山洪也多,想必夏秋之际这潞河经常决口漫堤吧河水暴涨,只怕也不能行船。”周南随口说道。

    虞慎佩服地看着周南说道:“驸马所言极是。不止知道潞河决堤的事,还能说出根源——驸马可是读过《河防通议》”

    周南笑着说道:“我一个猎户,去哪里能读到什么《河防通议》不过是见得多,想的多罢了。你看,”说着周南用手一指燕京城西北面的群山,“西北群山高竣,而这潞河源头,你方才也说了,乃是来自山间的溪水。平日里山间溪水大小变化不大;一旦夏秋山洪奔流而下,西北地势高,这里地势低洼,山洪从高竣处奔流而下,这河道又没有疏泄之法,大水过来,自然只能是决出堤外,漫灌平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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