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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心情很down
又客套了几句,于磊就提出告辞,伍家兄弟热情的把他送出了弄堂,于磊又嘱咐道:“伍大哥,少爷说了这叠纸给了你,就是你的了,和我们家少爷就没什么关系了。”
伍俊不知道祁青远心里的弯弯绕绕,但他也明白国公府的少爷不好和戏班子扯上关系,不住的点头,于磊完成了差事,心情愉快的回了府。





庶长孙 第19章 住读
大赵十四年,武顺帝下旨封年十七的大皇子赵英毅为毅亲王,年十六的二皇子赵英礼为礼亲王,三皇子赵英福为福亲王;敕令工部为三位亲王出宫建府选址。并下旨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家年满十四至十六的女子入宫选秀。
整个大赵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两道圣旨上,武顺帝一口气封了三位即将成年的皇子,加上皇后的嫡七子荣亲王,大赵皇子辈中就有了四位亲王。
皇子们渐渐长大,封王选妃,平静了十多年的大赵开始暗潮汹涌。后宫嫔妃之间的斗争也慢慢转为皇子之间的斗争。
特别是礼亲王的生母越氏独宠后宫十多年,又有越太后扶持,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荣亲王占了嫡子的身份,但一来年幼,二来皇后不受宠,故迟迟未封太子。大赵的东宫之争随着这两道旨意打响了序曲。
大赵后宫,关雎宫内。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精致又低调。
屋内陈设之物也都是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暗红苏绣织金锦被,紫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吉祥绣锦的珠绫帘子,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幽香。
八个宫女伺候着越贵妃起身,关雎宫内的掌事嬷嬷捧着一叠画像禀报道:“娘娘,待选秀女的画像王爷都已经瞧过了。”
越贵妃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三十岁的人了看着还如少女一般,岁月格外优待她。
听到嬷嬷的回报,唇一扬,声音就飘了出来,如叮咚的泉水般悦耳,“噢,皇儿看上哪家闺秀了。”
掌事嬷嬷讨好的回答:“王爷说若是娘娘能讨得蔡国公家的小姐为礼王妃,就是最好不过了。”
越贵妃神色怡然,露出微笑,“还好,没让本宫失望。”
心里不断的盘算,蔡国公乃大赵大国公之一,底蕴深厚,又一向得皇上信任,若能有蔡国公府支持,皇儿离太子之位又近一步。
只是怎么避开皇后的耳目,求得皇上赐婚,还得好好和姑母筹谋。
关雎宫内为皇子封王选妃一事正筹谋着,坤宁宫也没闲着。
刚封为福王的皇三子母妃王贤氏,一向和陈皇后交好,王氏的娘家哥哥,宣威伯的二老爷也娶了陈皇后的嫡亲妹子,陈王两家一向同气连枝。
在陈皇后未生育的那些年,曾一度有传言,皇后欲抱养三皇子,后来陈皇后诞下龙凤胎传言才消弭无声。
坤宁宫内王贤妃和陈皇后正拿着几张画像仔细瞧着,勋贵家的有蔡国公府的小姐,王氏娘家的小姐;文官家的有按察使家的小姐,工部尚书家的姐;武官有禁卫军统领徐家的小姐……
王贤妃挑了勋贵、文官、武官都选了一张自己满意的,把娘家侄女的画像放在了最后面,有些忐忑的递给陈皇后,她想起自己娘家嫂嫂前几日进宫时,话里话外透露出想把自己女儿嫁给福王的意思,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知道福王的婚事大半掌握在皇后手里,都说陈皇后不受宠,性子软绵,面对光芒万丈的越贵妃和越太后退避万舍,可软绵的人岂能在越氏姑侄虎视眈眈下,把一双儿女平安生下来并抚养长大。
她实在是有些担心福王的婚事会被陈皇后拿来与越氏和礼王争斗,还没想好说辞,就见陈皇后看完了她挑出来的三张画像,温声的问:“你挑的这几家的不错,福王可有自己属意的人?”
王贤妃温顺的道:“福儿的婚事自是由娘娘做主,臣妾和福王唯娘娘是从。”
陈皇后脸色露出了笑,比对着手上的三张画像,“许家的女儿珠圆玉润,一脸福相;刘家的女儿也不错,听说文静贤淑;王家的么,你的侄女也很好。几家都不错,既是给福儿选王妃,还是问问他的意见吧。”
王贤妃想着为了儿子,豁了出去,咬咬牙道:“福儿虽并未说属意谁,不过嫔妾看福儿和他表妹一向玩的好。”
陈皇后顿了片刻,有些意味深长的道:“王家的闺秀自是不错,既然你和福儿都中意,侄女作儿媳也是一番美谈。”
贤妃提在嗓子眼的气顺了出来,忙恭维道:“多谢娘娘成全,福儿和他的媳妇儿日后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陈皇后不得意的摆摆手,正要说什么,听到屏风外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神色瞬间柔和下来,嘴角带笑,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从屏风外跑进来,扑到陈皇后身上,使劲的蹭了蹭,身上带着的金铃铛发出脆脆的声响。
女童娇娇软软的撒娇:“母后,儿臣睡醒了怎么没瞧见您啊。”
陈皇后温柔的拍了拍女童的屁股,笑着说道:“你个小猪要睡几个时辰呢,母后可没你那么懒。”又指了指贤妃,“怎么不向你贤母妃请安。”
女童把头从陈皇后怀里抬起来,肉嘟嘟的脸上,眉眼精致,小琼鼻抽了抽,露出一对酒窝,可爱极了,甜甜的喊了声“贤母妃好”后又把头埋了下去。
贤妃忙到:“公主也好”,十分有眼色的提出了告退。
坤宁宫内剩下了陈皇后母女二人,小公主见外人走了,叽叽喳喳的对着母亲提要求,“母后,儿臣要去御花园看看那个鸟窝,昨晚下雨了,也不知道鸟妈妈有没有保护好小鸟。”
陈皇后对着女儿的话无奈之极,她三十岁才生下两个宝贝疙瘩,自是看成了眼珠子。儿子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似的,像极了她的父亲陈太师,规矩方正得很,让她很省心;而女儿却不知道随了谁,活泼过了头,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下池捉金鱼……
见女儿湿漉漉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陈皇后就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忙告诫道:“母鸟肯定会保护好小鸟的,你可不要乱操心。”见女儿一脸不高兴,又安慰她,“你这些天规矩些好不好,御花园里等两天就会有许多漂亮的姐姐来,到时候母后带你去玩。”
怀安公主和陈皇后耍了一番花腔没得逞,只得怏怏的寻他的胞弟荣亲王玩儿去了。
朝廷后宫的事现在还与祁青远无关。在禁足了一个多月后,眼见国子监招生的日子快到了,松柏阁派了管事来到旷心斋。
“一平叔,您坐。祁青远招呼荷雨上茶,在书房接待国公世子的心腹。
“多谢大少爷。”祁一平向祁青远拱了拱手,坐到了祁青远下方。
祁青远知道祁一平来肯定是和他去国子监上学的事有关,所以也不着急,只招呼他喝茶吃点心,闲聊几句。
祁一平见祁青远如此沉得住气,心里暗自称赞,主动说明了来意,“大少爷,小的今日来时奉世子爷的命令,给您讲一些国子监的事,让您心里有个底。”
祁青远忙感激的道:“那就有劳一平叔了。”
“国子监是我们大赵的官学,每三年一招生,每次招生不过五十余人,大多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或是亲戚。”祁一平见祁青远听的认真,继续道。
“国子监掌院是国子监祭酒方大人,下面是司业、祭丞二位大人,这三位大人总理学子们的学业事宜;主薄大人掌印;五经博士和助教是你们平时的授业师父。”祁一平把国子监的分工告诉祁青远。
“像少爷您这样刚入学的,不管从前的学业进度如何,都是从四书五经开始。然后六艺少爷也需要选学两门。每学年都有一次考校,没有达标的学子会去除国子监的名额。”说着看了看祁青远的脸上,见他没有半分失色,暗暗点头。”
对于上辈子读了十多年书的祁青远来说,考试就像家常便饭一般,所以他完全没有在意,示意祁一平继续。
“大多数学子都是住在国子监的监舍,有单独的小院,吃食也是国子监负责。读九天休一天,每个月休息三天,大少爷看您是住国子监还是要世子爷为您去说说,让您可以每天回府。”祁一平有些意味声长的问道。
祁青远笑了两声,没有犹豫的回答:“自是遵守国子监的规矩,休息的时候再回来向祖父父亲请安。”
祁一平带着赞赏道:“既是如此,世子爷说了,您身边的两个小厮小了些,会再给您安排一个长随伺候您。”
“我可以把他们三个都带进国子监么。”祁青远有些疑惑的问,那待遇也太好了些吧。
祁一平笑着说:“按规矩您只能带一个小厮去您住的监舍伺候起居,长随会接您上下学,您平时有事也可让小厮去找他,他会在国子监外的一个书局做工,随时等候您的吩咐。”
祁青远点点头,暗道派一个长随既是保护也是监视啊。
祁一平又给祁青远讲了些国子监的规矩,临走的时候还传达了世子解了他禁足的命令。




庶长孙 第20章 郁结于心
解了禁足就意味着恢复了每日的请安,这对于祁青远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一大早去了松柏斋请安谢恩后,祁青远朝着赵氏的拾新阁走去。
他心里盘算着,刚才祁高格说今日可以去见一下伍姨娘。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伍姨娘他和伍家兄弟接触的事情。
前几日于磊给他带回来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是他写的那个戏本子赚得的钱。伍家兄弟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伍俊亲自去找了春喜班的班主,只给班主看了一半的戏本,引起了班主强烈的兴趣,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戏本子以两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春喜班。
两百两银子具体值多少钱祁青远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他每个月的月例是五两银子,这十年下来,加上逢年过节长辈的赐与,除开平时给下人们的赏赐后,他的小箱子里也只剩五六十两。
卖了戏本子后,戏班主为了笼络伍俊这个会写系本子的大哥,把伍昊收成了弟子,亲自带在身边照顾,伍昊在戏班里的日子好过多了。
祁青远拿到银票,赏了于磊十两辛苦费,自己留了一半,把剩下的一百两让于磊带回去,嘱咐伍俊好好读书,并一定要交代好可以让伍昊在戏班子管事,但一定不要学唱戏,希望他们能了解他的苦心。
祁青远吐出一口气,收回了思绪,拾新阁到了。
“给母亲请安。”这是禁足一个多月后第一次来给赵氏请安,祁青远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赵氏怀里正抱着她的嫡女,三岁的祁思珂。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珂姐儿正在闹脾气,眼睛红红的,见到祁青远进来也没有往日的笑脸。
祁曼珂是大房嫡子女中唯一对祁青远表示亲近的孩子,奇怪的是赵氏也不阻止她对祁青远的亲近,要知道她的两个儿子小时候,赵氏是不允许他们接近的。
祁青远也比较喜欢这个妹妹,爱笑爱闹,很是活泼,让祁青远很羡慕。
祁青远见赵氏这里只有珂姐儿一个孩子,就知道祁青喆的禁足还没解,他有些犹豫,每次来大房都有几个孩子,他虽受排挤,但只要一个人呆在旁边熬过时间就好了。
可现在屋里除了下人就只有她们三人,还有一个在闹脾气。
祁青远见赵氏也不怎么想搭理他,可请安有请安的规矩,至少要呆足一刻钟才好告退。傻站着不说话很是尴尬,他只能主动逗弄珂姐儿,“三妹妹怎么啦,跟大哥说说,看大哥能不能帮你。女孩子要笑着才漂亮啊。”
珂姐儿还小,但最爱漂亮,一听又要撇嘴了,哽咽的说,“我的大大和小小没了,不听话,打架。”
祁青远有些疑惑,就看了看珂姐的养娘。养娘见赵氏没阻止就向他解释,大大是珂姐儿养的猫,小小是珂姐儿养的狗,两个宠物争吃的,弄得珂姐儿住的地方鸡飞狗跳的,还差点伤到珂姐儿,赵氏就吩咐人把那个宠物弄走,珂姐儿不干,已经闹了好半天的脾气了。
祁青远有些失笑,这才是一个孩子应该操心的事情,而不是像他。
他笑着问:“珂姐儿是喜欢大大还是小小呢。我们求母亲留一个陪珂姐儿好不好。”
珂姐儿一听,就歪过头看赵氏,赵氏想着要是把两个都弄走了,这个祖宗还不知道要闹多久,留一个下来也安分些,就点了点头。
可珂姐儿又伤心起来,大大小小她都喜欢啊,有巴巴的问祁青远:“大哥喜欢大大还是小小。”
祁青远想着猫要温和一些,就道:“大哥喜欢大大,大大还可以抓小老鼠呢,可有用了。”
珂姐儿一听忙道:“我也喜欢大大,”又怯怯的摇了摇赵氏的袖子。赵氏就吩咐把猫留了下来,见女儿不闹脾气了,赵氏心情也好些,就问祁青远,“过几日国子监就要开学了,你可准备好了?”
祁青远有些诧异赵氏对他要去国子监上学的事这么淡定,忙回道:“都准备好了,多谢母亲关心。”
赵氏又来了句,“去了国子监要好好读书,不要惹是生非,掉了我们国公府的威名。”
“是,儿子遵命。”祁青远低头回道,心里更是狐疑赵氏的态度。
“好了,世子爷允你今日去见见你姨娘,你去了就早些回你的旷心斋温书吧,国子监可不比家里,那里天资出色的人多的是,听说你们每年还有考校,你可别被除了名。”赵氏有些尖酸的道,到底不待见祁青远。
这才正常嘛,出了拾新阁,祁青远暗道。
许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惜颜阁早早的就打扫一新,伍姨娘大丫鬟香蝉还在院子外边等着,一见到祁青远就行礼,“大少爷来了,姨娘亲自给你熬了松子虾仁儿汤,现在还在炉子上煨着呢。”
惜颜阁是没有小厨房的,但世子开恩,允准辟了两个烧水熬药的炉子,伍姨娘近年身体不大好,时时吃着药。
祁青远走近惜颜阁就闻到空气中漂浮的中药味,有些皱眉的问道:“姨娘又在吃药了么,怎么没报来我知晓。”
香禅有些苦涩道:“自国公寿宴后,姨娘就一直病着,您又在禁足,姨娘不准我们打扰您。”
“那可请了大夫?”祁青远怔道。
香禅把头垂得更低,呐呐的说,“姨娘不让请,吃的还是上次大夫来开的方子。”
祁青远心里蹭的冒出一股无名火,大声的喝道:“力行,你去,去把府里的大夫请过来。”
说完一甩衣袍就进了门。
伍氏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见一脸委屈的香禅和脚上生风跑出去的力行,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因刚才的急步染了丝红晕,祁青远忙上前扶住她,有些抱怨道:“姨娘,您生病了就应该请大夫过来看看,吃之前开的药方算怎么回事,要是吃出了好歹怎么办。”
伍姨娘温柔的道:“都是老毛病了,每次大夫来也是开一样的方子,姨娘就是想偷一次懒而已,你莫要忧心。”
祁青远想着反正力行已经去请大夫了,也不跟伍氏争论此事,扶着伍氏到软榻上坐着,“姨娘坐这儿,舒服一些。”又拿了塌上的一个祥云垫放在她腰后。
伍氏含笑的任他摆弄,吩咐香菱去把炉子上熬的汤端过来。热腾腾的好大一碗,松子和虾仁儿都熬的软软的,十分入口。
伍氏见儿子吃的香一脸的满足,又关心的问道,“隔几日你就要出府读书了,准备好了么,可还差些什么?”
祁青远不住的点头,“姨娘放心,东西都是奶娘在准备,齐全着呢。而且父亲和祖父都赏了东西下来,什么都不缺。”
伍姨娘温声道:“于嬷嬷的确是个妥帖人,有她在你身边,姨娘才能睡好觉。可现在你小小年纪就要出府去读书,万事都要小心些。在外面受了气忍着些,回来跟姨娘说就好,可千万不能再和人动手了。”
祁青远放下碗,知道伍氏说的是之前寿宴的事,她虽知道那事是他受了委屈,可和人动了手确是事实。他安慰道:“姨娘放心,我听的你的话,再也不和人打架了。”
伍氏一脸的慈爱的点点头,祁青远看着伍氏消瘦的脸,有些心疼,也顾不上心里的犹豫,就把和伍家兄弟的事告诉了伍姨娘。
伍姨娘听到祁青远见过了伍昊,他还帮助伍家兄弟摆脱了生活的困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撑出笑脸,抚摸着祁青远的头,“远哥儿真的长大了,你能帮你两个表哥一把,姨娘就是死了,也能对你外祖父交代了。”
“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把这事儿告诉您就是想让您高兴高兴。”祁青远见伍氏一脸再无遗憾的样子,忙道,“以后伍家的事姨娘交给我吧,您只要好好将养身子便好。我马上就去国子监上学了,说不定还能见到两位表兄,我会把国子监讲经师傅讲的笔记带给大表兄,您就等着听大表兄金榜题名的消息吧。”
“好好,姨娘等着听你和你表兄的好消息。”伍姨娘欣慰的道。
门外传来敲罄的声音,祁青远知道是大夫到了,忙整了整仪容,开了门,就见力行领着府里的钟大夫到了。
“老朽给大少爷请安。”钟大夫六十多了,微微颤颤的行礼,祁青远忙扶他起来,客气的道:“又要麻烦钟大夫了。”
等丫鬟们置好屏风,钟大夫把一张薄的锦帕隔在伍姨娘手腕上,开始看诊。
“如何,我姨娘没什么大碍吧。”祁青远见钟大夫诊完,有些焦急的问。
钟大夫摆摆手,低头开方子,“还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不过姨娘还是需心绪开阔一些,郁结于心可不好啊。”
郁结于心!让伍姨娘郁闷纠结的,也只有祁青远的事了。祁青远暗自愧疚,又嘱咐道:“钟大夫,您给开些滋补的药吧,价钱贵些都没问题。”
钟大夫点点头,刷刷的开了药方。祁青远悄悄的把伍家兄弟送来的那张银票给香菱,嘱咐她想办法给伍姨娘弄些补药,又陪着伍氏说了一会话,才回了旷心斋。




庶长孙 第21章 国子监
国子监开学的前一天,祁青远见到了以后要跟在他身边伺候的长随,陈大川。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是国公府一处产业的小管事,看着很是精明,祁青远和他客套了几句,就算认识了。
待陈大川走后,祁青远坐在书房挥笔写下力行力勤的名字,他们都是跟了祁青远几年的小厮,说对他忠心算不上,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几年他们两个服侍祁青远还是比较上心。
力行是因为家里遭了难,自愿卖身进府的,性格沉稳做事麻利,只是祁青远那时候还小,不便打听他的卖身契是在赵氏手上还是在国公世子那儿;力勤是国公府的家生子,父母是国公府外院产业的小管事,但性子浮躁一些,有些小聪明,而且有些胆小。
要从这两个人中选一个随他到国子监,从办事能力上看力行要合适一些;可更让祁青远放心的是力勤,国公府外院产业的管事,赵氏是插不进手的。可这几天冷眼旁观,力勤好像对这差事不太上心,倒是力行表现得更好一些。
其实想想也很有道理,力行在国公府没有根基,就算他是赵氏的眼线,赵氏也不可能特意关照他这一个小小的下人;而力勤是家生子,父母得力,他更愿意留在国公府静等时机,不愿意陪祁青远这个庶少爷去冒险也在情理之中。
下人们之中早就有传言,说大少爷去国子监读书,表面听着风光,实际是被国公和世子流放了,勋贵家的子弟要出头靠的是皇帝的圣心和家族的荫蒙,而不是科考。
祁青远把他们两叫进了书房,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垂着头规矩的站在下面。祁青远开门见山道:“明日国子监开学,按例每位学子只能带一个贴身伺候的人,你们两个谁愿意跟我去。”
力行力勤对视了一眼,力勤想着他爹托人带给他的话,有些犹豫,力行上前一步躬身道:“小的愿意跟在少爷身边,伺候起居,让少爷能安心读书。”
力勤也跟着慢声道:“小的也愿意伺候少爷。”
祁青远见状沉吟片刻,“那就力行跟着吧,力勤留在旷心斋帮衬些于嬷嬷。”
两个人的小心思都得了逞,听了祁青远安排,忙到:“是,小的领命。”
因是第一天入学,世子派了他的心腹祁二全护送祁青远。从国公府坐马车坐了半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国子监坐落在皇城北边的正阳街上,整个建筑庄严恢弘。祁青远到的时候门前已经停了十多辆马车,时辰还早,国子监的大门紧闭着,众人都在外面等候。
祁青远开了窗观察周围的马车,有的是翡缨翠盖马车,有的是朱轮华盖马车。每三年国子监通过上一年年科考通过的人数确定新招收的人数,再加上走关系托人情的,每次招生也不过四五十人,所以国子监门外的马车非富即贵。
在庄严肃穆的国子监门前,连马儿也异常听话,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到了巳时,国子监朱红色的大门才缓缓打开,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面容严肃着绯色云雁官袍的老者,身后跟着四位着青色白鹇官袍的人。
祁二全亲自扶着祁青远下了马车,还来不及打量周围可能之后是同窗的人,就听到绯色云雁官袍的老者道:“本官国子监司业,掌儒学训导之政。现在先请各位学子在几位助教博士这里登记,取得监舍号后,申时在你们所在的堂院集合听训。”
司业大人把话说完就离开,祁二全领着祁青远拿到了属于他的“学生证”,上面写着:崇志堂,丁三。
祁二全向他解释道:“监生门以年龄和学问划分为四种,甲等的是至少考到了秀才的,还有少许取得举人功名的人;乙等是考取了生员准备考秀才的人;丙等的是已经在国子监呆了三年以上的学子;至于丁等,就是刚入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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