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

“那就好，那就好。”都已经到了这里，李氏也不好将人赶回去，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青鸾一个小姑娘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颜氏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时不时的朝青鸾投来关怀的目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动手将人推下了水，卫青鸾可是长房唯一的嫡女，若是出了什么事，少不得自己的傻儿子得给她赔命。
青鸾不再说话，只静静的立在一旁，沉静而又高雅，便是李氏也不得不承认，这卫青鸾身上的气度生生的压了自己的女儿一头。
卫青鸢不屑的撇了撇嘴，对着身边的丫鬟嘀咕道：“就她最爱显摆了。”
青鸾身上那条海棠花的月华裙用的便是内造的蜀锦，一年才出百来匹全部送进了宫中，卫青鸢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裙子剥下来套到自己的身上呢。
小丫鬟不敢附和，只得微微退后了一步，卫青鸢瞧她不争气的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大约过了半刻钟，李氏身边的王嬷嬷便快步走了过来：“二老爷，三老爷，二夫人，三夫人，老太太的马车已经到了大门处了。”
众人的精神不由得一震，青鸾亦挺直了脊背，不一会，一辆外观并不显眼的马车缓缓的使了进来，到了二门的时候停住了。





侯府嫡女 008 问好
“老太太，到了”马车里传出一个俏生生的声音。
紧接着便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掀开了车帘，从马上上跳了下来，青鸾只微微觑了一眼便垂下了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少女便是老太太从祖屋那边带回来的卫欣儿，是卫家旁支的女儿。
“老太太，欣儿扶你吧。”卫欣儿跳下车后，又朝着马车说道。
“就你会卖乖。”里头传出一个含笑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老夫人秦氏出现在大家的眼帘。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万字不出头鸦色的禙子，下头是湖色的马面裙，看上去一点都不显老，也是老太太虽然是李氏的婆婆，可是她嫁进来的时候卫家的几个孩子都已经成人了，说起来，秦氏比李氏大不了几岁。
这边老太太才跨下马车，卫延怀便领着一干儿孙跪下给她磕头：“儿子给母亲请安了。”
老太太的眉心微微一跳，扫过底下的一片人，方才缓缓的说道：“好了，都起来吧。”
李氏一起来便上前一步挽住老太太的手笑道：“母亲，您可回来了，以后这府里头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青鸾心头好笑，这二房为了交好秦家，特地去接了老太太回来，回来后又怕老太太跟她争权，这才一开口便带了试探之意，当真人也是她鬼也是她。
老太太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却朝着青鸾招了招手道：“鸾丫头，过来让祖母瞧瞧。”这些个小辈，她都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却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出来卫青鸾，这侯府正儿八经的小姐气度便是不凡。
“祖母，青鸾给祖母请安。”青鸾恭恭敬敬的朝着老太太行了一个福礼。
李氏的心头有些不悦，是他们二房去乡下接的她，偏她一来就抬举长房的人，这算什么。
“母亲，不如去万寿堂再让小辈们一一拜见吧！”李氏上前打断道。
二门处毕竟不是什么叙话的好地方，老太太点了点头，卫欣儿很有眼色的上前扶住她，又朝着青鸾使了一个眼色，青鸾明白过来后，连忙立在了老太太的左边，二人一左一右簇拥着老太太往万寿堂的方向而去。
上一辈子，青鸾和卫欣儿并不熟，只觉得她一张嘴特别会讲话，将秦氏哄地牢牢的，把她们几个孙女都比了下去，后来秦氏还在京里给卫欣儿寻了一份不错的亲事。
那个时候她还觉得卫欣儿这个人特别会钻营，现在反过来想想是自己太过清高了，总觉得自己侯府嫡女的身份别人比不上，可是事实告诉她出生不能代表一切，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上一世她这个尊贵的侯府嫡女一步步的走上了死路，而卫欣儿这个蓬蒙农女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瞧着卫欣儿不着痕迹的就给她卖了一个好，可见她是多么伶俐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应该多多笼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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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 009 青鸾的坚持
万寿堂李氏早在十日前便已经收拾出来了，三间正屋，东、西厢房虽然不是很大，却布置的极为舒适，李氏甚至还给配了一个小厨房。
进到正厅，老太太坐到主位上，李氏便笑嘻嘻的说道：“母亲，我们按房头再给您磕个头吧，几个小辈也见见自家主母。”
孙辈的大概也就嫡长孙卫澈对秦氏有些印象，其他的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祖母都没有印象，不过二房的几个小的显然之前便得了李氏的吩咐，因而这一会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
三房的卫延嗣面上的神情却很坦然，他明白二哥把老太太接回来的心，但他卫怀嗣本就是庶子就算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没有给他什么，这个名头上的母亲自然也不指望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反正就面上尊敬着别留人话柄便成了。
卫延怀领着二房的人马正要上前给老太太磕头，却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二叔先等一等。”
卫延怀敛衽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悦的看向说话的青鸾，道：“青鸾有什么话要说？”
“二叔虽然长辈，但是二婶婶说是按着房头给祖母磕头，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哥哥承了爵位挑起了大房，他不在家里，但也不能当大房不在了啊，青鸾便替过世的父亲母亲以及远在边疆的哥哥给祖母磕头。”青鸾说完这话，也不等丫鬟拿来软垫，结结实实的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
她的这一番表现屋子里的反应不一，卫延怀和李氏面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到底撑住了笑容，卫延嗣脸上却带了满意的笑，以前他还觉得这个侄女胆小了，没想到今个儿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为大房争上一争，这就对了，总不能抹了大哥的面。
老太太的脸上亦是闪过一丝讶异，这眼前的小姑娘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温柔端庄，没想到竟还是个硬气的，一个小人拦了卫延怀，偏还说的二房没有话说。
“快起来吧，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啊！”老太太笑的一脸和善，那边卫欣儿连忙上前扶起青鸾，道，“青鸾妹妹，你看这额头都磕红了，老太太会心疼的。”
青鸾连忙朝着卫欣儿福了福身道：“谢谢欣儿姐姐。”
青鸾退到一边，二房的上前磕头，李氏又把几个小的一一给老太太指了指，接着便是三房的。
老太太作为长辈也有见面礼，女孩子每个人一个紫檀木的梳妆盒子，男孩子则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跟着老太太身边的有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连嬷嬷，是老太太当初的陪嫁丫头，另外还有冬梅和夏荷两个丫鬟，两个样貌平凡却对老太太绝对忠心的丫鬟。
李氏作为威远侯府现在的当家人，又让万寿堂的一干丫鬟婆子进来拜见老太太。
“母亲，这些都是媳妇精挑细选出来的，你看看若有什么需要添加的尽管跟媳妇说。”李氏笑米米的说道。
老太太只抬了抬眼，便道：“她们就很好了。”
青鸾立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些人当中肯定有不少是李氏的耳目，这李氏一方面想要得到老太太的支持，另一方面又防着她，再看老太太秦氏的样子，显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不动声色罢了，看样子这二人当中，老太太姜还是老的辣。




侯府嫡女 010 威势
李氏是个乖觉的，见老太太面露疲色，便起身告辞了，等到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老太太才睁开了微阖的眼，带着细纹的眼睛里满是精光。
“小姐，你好好歇歇吧，坐了那么久的马车，晚上还有接风洗尘宴呢。”连嬷嬷是老太太的陪嫁丫头，秦氏未出嫁之前她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在这无人的时候也习惯叫她小姐。
“这二房两口子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啊！”老太太感叹了一声。
“不过澈少爷已经继承了爵位，奴才看青鸾小姐也是个聪明的，所以……”所以恐怕这大房和二房之间有的争了，老太太这些年都在乡下，虽然日子没有这京里热闹，但好歹过地清清静静的，这趟浑水当真是淌不得，反正两边都不是亲的，不管谁得了这爵位都是面上情。
秦氏一看连嬷嬷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扯了扯嘴角道：“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秦家出了一个宠妃，我沾了秦家的光，这秦家何尝不想将威远侯府拉了过去啊，毕竟惠妃肚子里可是有了龙种啊。”
连嬷嬷闻言不由得为秦氏心疼，“小姐，这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确实不好过，年纪轻轻却被嫁给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为继室，那时候她什么都不盼，就希望自己能生个儿子出来，好歹将来能有个依靠，可是老天爷似乎闲她过地不够苦，等老头子死了，她熬成了中年妇人都始终没能生出个孩子来，扶灵下乡过了几年清静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显然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这不好过还是要过啊，反正最难过的早已经过去了。”老太太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只是那笑看上去有些苦涩。
“小姐这是决定站在哪一边？”
“不知道，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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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青鸾回自己的院子，可是还未进院子，便听到谷雨教训小丫鬟的声音：“你这做的是什么活计，你是不是光吃饭不长脑了……”这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青鸾可是从未见过。
夏至一声不吭的跟在后头，见自家姑娘微皱着眉头，心里头却一点都不同情谷雨，她和谷雨同为姑娘的大丫鬟，因为姑娘看重谷雨，谷雨便隐隐是这院子里丫鬟的头，她到不是嫉妒谷雨得主子看重，而是觉得谷雨这人心眼小，还得陇望蜀的，有好几次她都发现谷雨跟二夫人身边的红霞说姑娘的事，虽说那二夫人是姑娘的婶娘，但谷雨是个做丫鬟的，做丫鬟的首要条件便是对主子忠心，谷雨将姑娘的事情告诉红霞可没有经过姑娘的同意。
只是以前姑娘信任谷雨，有些话她也不敢说出去，唯恐惹祸上身，但这几天看来，似乎小姐都没再像以前那么信任谷雨了，这算是一件好事吧。
青鸾站了一会，谷雨的谩骂声却没有停止，青鸾提步走了进去，那院子里的丫鬟叫了一声姑娘回来了，廊下的谷雨立马止住了声，一张刻薄的脸换上笑容：“姑娘，你可回来了，老太太有为难你吗？”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老太太也是你可以编排的吗？”青鸾冷不丁的发怒，将谷雨吓了一大跳，再看青鸾的神情，严肃而又冷凝，谷雨连忙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道，“姑娘，是奴婢错了，您可别生气。”
“你跪下。”青鸾沉声低喝。
“姑娘？”谷雨不敢置信的望着青鸾，她想不明白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吗，何至于此，更何况当着全院的丫鬟婆子的面被罚，她以后哪里还用在这里立足。
“我现在是使不动你了，既是这样，你也不用留在这里了。”青鸾冷笑道。




侯府嫡女 011 姐妹争锋
这句话一出不仅仅是谷雨，便是满院的丫鬟婆子们都惊呆了，谷雨的双膝不由得一软，啪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嚷道：“姑娘饶命，奴婢再不敢了。”
青鸾冷笑的扫了一眼地下的人，微微扬高了声音道：“要知道你吃的是威远侯府的米，拿的是威远侯府的月例银子，就是这卖身契的主子也是威远侯府，以后认清了主子，这一次便罚你跪上了个时辰，你可服气。”
谷雨早已经泪流满面，今日一朝，所有的面子都没有了，青鸾如此的样子她亦是第一次见到，哪里还敢多嘴一句，只磕头谢恩道：“多谢姑娘。”好歹不被赶出去就好。
院子里噤若寒蝉，青鸾的这一番敲打不免让好些人的心里都打了边鼓，威远侯，是啊，这里始终是威远侯府啊，二房不过是暂住，等到大爷一回来，二房还是要离开的，她们怎么可以被一时的利益蒙蔽了眼睛呢。
青鸾见那些个人纷纷低下了头，便不再说话，径直便要往屋子里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略显尖刻的声音：“鸾姐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青鸾回过头去，只见院子门口站了一大帮人，说话的便是从来同她不对盘的卫青鸢。
卫青玉是几个姑娘当中年岁最大的，见到谷雨惨兮兮的跪倒在院子里，便和善的劝道：“妹妹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就是丫鬟不懂事尽管教就好了，今个儿老太太才来，妹妹便发这么大火，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去还以为你不喜她呢。”
卫青玉这话说的诛心，青鸾不由得冷冷的望着眼前之人，比起卫青鸢这个刺头，卫青玉更是可恶，上一世，卫青玉出嫁的时候二房还只是威远侯府的分支，二叔卫延怀不过是捐来的一个七品小官，这样的人在京城根本跟个平头百姓没有区别，卫青玉议嫁的时候居然顶的是威远侯府大姑娘的名头，真是笑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的住，别人稍稍一打听便知道这威远侯府的情况，结果卫青玉被人退了婚。
她还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卫青玉曾在退亲的那一天跑到她这里借醉闹了一番，第二日又在二婶婶的陪同下过来给她赔罪。可惜那个时候自己有眼无珠，同情卫青玉，轻而易举的的便原谅了她。
后来哥哥在一次招待同僚的宴会上，卫青玉竟然没皮没脸的爬上了当时的魏王世子的床上，她自己到是如愿的进了魏王府，可外人却传卫家的女儿寡廉鲜耻，而魏王世子更是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到了哥哥的头上，以致原本良好的关系陷入了冰点。
如果当时没有卫青玉这一出，哥哥就不会同魏王世子闹僵了，而遭人诬陷的时候也许就有一个人能帮他说话，哥哥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一想到这些，青鸾的心中便掀起了滔天的怒意，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卫青玉伪善的面皮。
“姑娘——”夏至见青鸾一句话都不辩驳，不由得替她着急，这些话若是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夏至的声音像是一声惊雷惊醒了青鸾，对，她不可以这么沉不住气，要想对付二房那几只狐狸，她一定要比他们更加沉的住气才行。
“堂姐是个良善的人，这都还没问是什么事呢，就指责妹妹的不是，知道的晓得堂姐这是心地善良，不知道还以为这跪在地上的才堂姐的妹妹呢！”青鸾这话便像是一把掌狠狠的反击了卫青玉，那么想给丫头出头，那你就同丫头做姐妹去吧。
饶是青玉城府再深也不由的变了脸，那她同丫头比，要知道这些丫头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就好像主子家里养的牲口一样没有任何权利，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会下贱如斯？




侯府嫡女 012 姐妹争锋2
卫青鸢怒道：“卫青鸾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夸堂姐良善罢了，鸢妹妹又听出什么意思了？”卫青鸾笑着反问道，只那笑意压根就没到眼底。
卫青玉皱了皱眉头，一把拉住了还欲上前理论的妹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卫青鸾，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似乎从今早在二门处出现，卫青鸾就变地不一样了。
卫青鸾见卫青玉拉住自家妹妹，心里头冷笑，这卫青玉最是个面甜心苦的，每每总是挑唆着卫青鸢跟她闹，自己又出来做好人，上一世她就是被这表现给迷惑了，只道她是个好的。
“堂姐，堂妹可还有事？”卫青鸾问道，她可没有精神跟她们在这院子里耗着。
卫青玉压下心里头的疑问，笑着说道：“本来想来看看二妹妹，现在既然妹妹在忙，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便拉着卫青鸢，同来时一样，浩浩荡荡的退了出去。
卫青鸾等她们走了，方才冷淡吩咐关院门。
夏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卫青鸾洗漱，这是她当丫鬟以来第一次见自家小姐如此有气势，又三言两句让其他几位小姐吃瘪而去，这样的小姐看着真是硬气啊。
“姑娘，老太太赏下的东西要不要看看。”夏至捧着那个梳妆盒子问道。
青鸾点了点头，夏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红宝石镶嵌的蝴蝶头面，做工精细，就连那微微扇动的蝴蝶翅膀上的纹路都能看地清。沉吟了一会，青鸾才问道：“夏至，你去打听打听，其他几个收的什么？”
她不知道老太太现在对大房和二房的态度如何，至少从这礼当中也能看出一二来。
夏至不敢耽搁，忙应了出去。只留青鸾一人倚坐在窗边，哥哥去边境已经四年了，这四年里，二房似乎早已经将这威远侯府当成了自家的囊中之物，上一世的自己压根就看不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过这一世她不会再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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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了五天，这五天里青鸾没有落下晨昏定省，早晚都要跑一趟万寿堂。这一日青鸾按着平日的时辰去万寿堂请安，刚步进院子，便看到廊下立了好几个李氏的丫鬟，她居然也在，要知道李氏虽然是老太太名义上的媳妇，可是两人年纪相差的并不大，加上老太太保养得宜，咋一看还以为李氏是老太太的姐姐呢。
而老太太显然也知道自己只是占着名头上的便宜，免了一干人的晨昏定省。
老太太到的第二日早上只有青鸾一人过去请安，二房的青玉和青鸢压根就没来，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大概是李氏得了消息，便遣了二房的几位姑娘过来。
因为不想让卫青鸾专美于前，李氏便硬性规定青玉和青鸢必须过来踩点给老太太请安，卫青玉还好，这李氏分析的厉害关系她能听地进去，卫青鸢却把自己不能睡好觉的仇都算大了青鸾的头上，这几日可没有少讽刺她。
二房的几位姑娘晨昏定省，李氏可从没有出现过，因而这个时候李氏居然出现，让青鸾有几分奇怪。




侯府嫡女 013 秦家
“二姑娘来了。”丫鬟掀起帘子，青鸾走了进去。
饶过屏风，进到偏厅，只见老太太倚靠在罗汉床上，而卫青玉拿着美人锤给老太太敲着腿，李氏则笑吟吟的立在一旁。青鸾不由得看向卫欣儿，要知道平日里卫青玉的那个位子可是她的。
却见卫欣儿神色安宁，脸上带着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位子被抢了似的。青鸾面上微哂，到是她小看了卫欣儿，想她不过偏族的农女却能得老太太的欣赏，又怎么会那么沉不住气呢。
“祖母安好，二婶婶安好。”青鸾上前给两位长辈行礼。
“快起来吧。”老太太的脸上带了笑，看上去很是慈祥。
李氏瞧着一切，心里头暗恨，在她眼里总觉得老太太虽然看上去不偏不倚，但其实心里头却高看大房，连带着对青鸾也比对青玉和青鸢好，大家都是威远侯府出来的，不过大伯占了个长字，就能成为威远侯，而她家相公只有一个七品捐官傍身，公公去后，三房分家，她连个威远侯府二夫人的名头都没有了，这让她的心理怎么能平衡的下来。
好在这老天爷看眼，让大房两口子死于非命，想必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
李氏如是一想，心里头平衡了很多，从丫鬟手中接过一张礼单，递给老太太说道：“母亲，明日里您去秦家探亲，这是礼单子，您看看需不需要添加些什么？”
老太太接过那礼单子，单子上的礼很重，如今的秦家可不同以往，惠妃正得宠，李氏是怎么都不会得罪秦家的。
老太太浏览了一遍单子点点头道：“这就很好了！”对于她来说，卫家并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东西，而秦家也一样，当初秦家为了巩固利益将她嫁到卫家来的时候，对于这个娘家她就心寒了，如今她所求的不过是自己的后半生能够安安稳稳的。
李氏见老太太神色淡淡的，心里头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重新打点起精神来，笑着说道：“母亲去走亲戚，不如带上玉儿几个吧，也好让几个丫头认认秦家的亲戚。”
青鸾微微勾了勾唇，原来这就是李氏的目的，果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老太太略一思索，便应下了：“既是如此，青鸾你也去吧，欣儿也一起。”
不只带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还有卫青鸾和卫欣儿，李氏有些不悦，不过到底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到时去了秦家，可还得劳烦老太太照顾。
次日一早，卫青鸾便被夏至拉起来，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夏至问道：“姑娘，今个儿去秦家戴什么首饰。”
“就那套老太太给的头面吧！”卫青鸾开口道。老太太给她们几个的首饰虽然不同但价值都差不多，就连三叔家的卫青雁也是一视同仁，青鸾猜老太太定是不想搅和到大房和二房的角逐当中。
可是二房这么堂而皇之的将她接过来，而秦家在老太太到家后的第三天便下了帖子，可见老太太就算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侯府嫡女 014 嫂子
等到了老太太的万寿堂，二房的卫青玉和卫青鸢都已经到了，姐妹俩都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这几年里李氏当着威远侯府的家，这姐妹两可是添了不少好东西，那头上戴的东西都比青鸾的红宝石头面贵重多了。
青鸾见状什么都没有说，走到老太太跟前行了福礼。
老太太见卫青鸾的这身打扮，脸上带了微的笑意。二房的两位打扮的如此雍容华贵，这卫青玉到还好，毕竟快及笄了，可是这卫青鸢的这身打扮着实有些不伦不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