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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饵
上官煜显然看出了上官绝眼中的痛苦之色,他越发的笑的狂妄了,一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书房的门被人突然撞了开来,却是外头的侍卫冲了进来。
那些侍卫都是上官煜的人,上官绝此时正是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直接拔下老王爷挂在书房的宝剑,只见剑光闪动,便听到上官煜凄厉的叫声。
陈氏看到上官煜的样子几乎要昏过去了,只见他四肢的经脉都被挑动了,痛的晕了过去,自此以后他便是活着也只是废人一个了。
上官绝的动作很快,那些侍卫也都只看到剑光闪动压根就来不及阻止,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官绝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那一身墨衣飘动,剑剑还在滴着血,冷厉的气势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侍卫们从上官绝出手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到了这一步他们也只能战不能退,一群人将上官绝围住了,心里却已经升起了怯意。
漆黑的瞳仁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白总管一旁看着不免有些心惊,才动了动就被慕容玉桡拉住了。
慕容玉桡朝着白总管摇了摇头道:“让他发泄一下,要不然他会受不了的。”
白总管的脚步一滞,那边黑影已经闪动了起来,侍卫人数虽多,但是书房里也挤不下,上官绝几乎都不废吹灰之力,便将那八个人一一击倒,而且每一个都跟上官煜一样的结果,手筋脚筋全都挑断了。
肖侧妃面白如纸,她没有想到自己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后果,上官绝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鲜血,他提着剑跨出了书房门,宛若弑杀的修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曾经她们以为的纨绔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似乎所有的算计都成了笑话,她不敢想象等上官绝解决了外头的人会如何处置她们,她更不知道如今这样的情况自己争来还有什么用。
肖侧妃突然间回过头去看床上的老王爷。
那蛊虫将一位威风凛凛的元帅折磨成了枯木一般的老人,那尸骨当真让她难以同之前的老王爷联系起来。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老王爷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老,他骑在马上,英姿飒爽,她觉得这个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
她爱他,仰慕他,她知道自己和他有着不可逾越的横沟,那个时候她最期盼的便是去给哥哥送吃的,因为运气好的时候她还能看他一眼,甚至于他吃了她做的东西,他便觉得万分的满足。
这一份单纯的爱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了质,她嫁给他,和他有了亲密关系,可是她却离他越来越远了,当她开始琢磨爵位,当她想要推自己的子孙上位的时候,她便再不能爱他了。
他死了,就这样死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的。
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也没了昔日的英俊,那皱褶的脸庞也因为蛊虫的折磨而显得越发的苍老了,他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可是他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的微笑,是因为他在死之前终于见到了他最心爱的孙子吗?
肖侧妃突然伸出了手,将那一丝凌乱的头发别到老王爷的耳后,然那触手的冰冷又让她攸然收回了手。
“老爷,老爷——”耳边传来陈氏的痛哭声。
肖侧妃茫茫然的转过头去,却见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像一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那鲜血几乎染红了书房里的青石板,陈氏颤抖着双手拿帕子给他包扎。楚氏和上官静二人已经吓的愣住了。
上官柔就站在上官煜的身边,小小的身子抖成了一团。
她小小的心灵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何才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的父亲成了杀害祖父的凶手,而她的大堂哥亲手废了自己的父亲,还有那一地的鲜血,上官静摇着头,突然间大叫了一声,身体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要倒地的那一刻,慕容玉桡突然伸手接住了她,手抚上了她的脉,那紊乱的脉象,显示昏过去的孩子的情绪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如果自己不干预,怕是这小姑娘会疯掉的。
慕容玉桡伸手点了上官柔的睡穴,小姑娘软软的歪在了慕容玉桡的怀里。
过了很久,上官绝才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沾染了几滴鲜血,桃花眼中都是冰冷的光芒,因为身上的衣衫是黑色的,即便是染了血也看不出来,只是那衣摆不断的低着血,那浓重的血腥味就好像是在鲜血里泡了一回。
陈氏整个人都发亮了,她觉得这一刻简直就像是一场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噩梦,他是要灭了他们二房啊,陈氏的心头一震,放开了上官煜,跪倒在上官绝的跟前。
“上官绝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他知道错了,他是你父亲的弟弟啊,你不能杀他,你真的不能杀他。”陈氏一面求着一面磕着头,上官煜注定成为废人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她的天,只要活着这天就没有塌。
楚氏亦是一凛,她觉得上官绝疯了,他那样子外头的人成为什么样了她都可以想象,她也不想死啊,可是她根本就不确定上官绝还有没有理智,这一刻她万分的憎恨上官煜,弑父当真是禽兽不如,即便是今日她能活着出去,她能再见上官沥,可是有这么一个公爹,他们一家以后的日子都会蒙上阴影的,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以后再难挺起胸膛做人。
楚氏一把推开偎在她身上的上官柔,学着陈氏的样子膝行到了上官绝的跟前哭道:“大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公爹做的,我真的丝毫都不知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陈氏听到楚氏撇清自己的同时又拉上官煜下水,恨地连连瞪她了两眼,然而一想对她恭恭敬敬的楚氏此时压根就不会在乎她的眼色了。
ps:过12点了,真是不好一起,2号那天发烧了实在更不了,今天晚上吊完水吃了药开始码字的,不过感冒药里有安眠成分写了一些就睡着了,醒过来已经快十二点,好不容易挣扎出一章来,已经过12点了。
pps:突然间想将慕容玉桡陪给上官柔,少女养成,是我的萌点啊。





侯府嫡女 311 占据先机
上官绝压根理都没理陈氏等人,而是直接来到老王爷的榻前,看了一眼他的尸身,才对白总管吩咐道:“可以让人布置灵堂了。”堂堂大夏朝的秦亲王绝对不能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白总管微微有些踌躇,上前一步道:“世子是……”
上官绝毕竟是暗中进京的,这个时候总不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吧,可是老王爷的子嗣就这么几个,总不能让上官煜那畜生扶灵吧,白总管睨了一眼烂泥似的上官煜,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人心术不正。
就在这个时候,一穿着黑衣的暗卫进来禀报。
“世子殿下,王府外头让人围住了。”
“是谁?”白总管大惊失色,难不成皇帝已经发现了上官绝的踪迹,一想到这,白总管看向上官煜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
“禁卫军和羽林卫。”
禁卫军原本是威远侯卫澈统领的,不过之前皇帝将威远侯调去了西山大营,禁卫军和羽林卫一并的交给了秦家的人,表现出对秦家极大的信任,抬举秦家自是在为小太子造势。
相较于白总管的震惊,上官绝的面色却很平静,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打算见一面老王爷的话,那么在知道他的死不同寻常后,他是当真不能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自古帝皇多猜忌,但是秦亲王府这样的功绩,他竟真的不怕被后世诟病吗,老王爷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一生几乎都在守卫着大夏的西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不能让他善终,
还有他竟然借助上官煜的手,上官绝宁愿老王爷死之前是一无所知的,若是他有所察觉,恐怕最令老王爷心寒的不是皇帝的猜忌而是上官煜的手段吧。
“来的人是谁?”上官绝沉默了片刻才问道。
“蒋傲然和蒋傲杰。”暗卫答道。
蒋傲然是蒋家老二,卫澈从禁卫军退下来后便是他接管了禁卫军,而蒋家老三蒋傲杰掌管羽林卫可以说这上京的安全几乎已经都交到了蒋家人的手上了。
“目的?”禁卫军和羽林卫围住秦亲王府总要有个名目吧,就皇帝都不敢下明旨要老王爷的命就可以看出皇帝的心中还是有所忌惮的,诛杀功臣良将,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叔叔,真要被人知道了怕是要被万人唾弃,连带着朝堂也要不稳了。
“他们说之前有人擅闯皇宫,所以这回子要大肆搜查。”
“所以搜到秦亲王府的头上来了?”上官绝冷冷的反问道。
“暗一,将二房的人都带回明月轩看管起来,至于上官煜只要不让他死了就成。”不过片刻,上官绝的心中就有了打算,“白总管,对外宣布祖父去世的消息,我到是要看看蒋家兄弟有没有这个胆子直接闯祖父的灵堂。”
白总管应声而去,老王爷的后事早已经安排了下来,因而上官绝一声令下后,府里头所有的红色都被撤了下来,换上了白幡白灯笼,府里头的丫鬟仆人全都换上了白色的麻衣。
上官绝安排好一切后,又在慕容玉桡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慕容玉桡这一次也没有跟上官绝抬杠,而是直接出了书房。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老王爷的灵堂就布置好了,上官绝换上白色的丧服,直接守在了灵堂,不就是想进王府看一看他是不是回京了吗?那么现在他就告诉所有的人,他就是回京了,而且会以秦亲王嫡孙的身份主持老王爷的丧礼。
秦亲王府外,蒋傲然和蒋傲杰看到不过片刻间王府就变了样,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二哥,这是……”蒋傲杰惊的说不出话来。
蒋傲然脸色沉郁,直接挥了挥手,命人撤去围在秦亲王府的所有侍卫。
“秦亲王薨了。”蒋傲然的一句话让蒋傲杰愣住了,虽然看到王府布置的那些白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是这种猜想被证实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震动不已。
大夏朝的武官当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崇敬秦亲王府的,鲁国公府以武起家,虽然双方的政见是不同的,但是这并不妨碍秦傲杰崇拜老王爷,那样支柱性的人物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薨了,恐怕整个大夏朝都要震惊了,也难怪哥哥此时不敢再用兵围住王府了,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他们蒋家在老王爷薨逝之时还用兵围住王府,那么蒋家也将被推上风口浪尖。
“三弟,你回府备礼,我进宫去见皇上,等我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咱们在来王府拜祭。”蒋傲然的神气有些莫测,他们会在这个时候领兵围住王府,也是听闻上官绝悄悄从西北回来的消息。
上官绝作为西北的元帅,没有皇帝的宣召不得随意回京,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皇帝的心思,蒋家的人当然明白皇帝对秦亲王府起了忌惮之心,因而想拿这件事打击上官绝,打击秦亲王府,可是谁知道他们这头才找了个理由围住秦亲王府,府里头便敲响了丧钟,皇帝便是再信任蒋家也不会将自己挑唆着上官煜暗害老王爷的事说给别的人听,对于蒋家来说这秦亲王的薨逝当真是大事。
秦亲王死了,这秦亲王的支柱便是倒了,蒋家的肘制也没有了,这对于蒋家来说应该是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蒋傲然的心中却是生出一股子莫名的不安来,似乎从他们蒋家开始谋划起,这所有的一切都太过顺利了,顺利的令人心头莫名发慌。
“二哥。”蒋傲杰没有蒋傲然想的那么多,心里不免为一代战神的陨殁而可惜,看到蒋傲然说完话整个人似陷入了沉思,不由得开口提醒道。
蒋傲然猛然间回过神来,神色一整道:“你先回府,我这就进宫。”说着甩了一下马鞭,一人一马如箭般的飞射了出去,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承乾殿里,皇帝听到汪有德来报,到底还是愣怔了一刻钟。
这是他想要看到的,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绊脚石躺在前路,可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他的心里居然还涌上一股子酸涩的感觉,那个守护大夏门户多年的战神终于倒下了,皇叔,你也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你先算计我,我也不会拿你开刀,是你先有不臣之心,我才会下手的。
汪有德跪在底下,眼角的余光瞄见皇帝的神情,过了好半晌才又道:“皇上,这里还有一道秦王世子的请罪折子。”
皇帝的身子微微一震,这才道:“拿上来吧。”
汪有德躬着身子送上了那道折子。
这是上官绝第一次向他递折子,可是那折子上头的字迹他却是万分的熟悉,只因为上官绝的这一手字是他教的,那一点几乎跟他如出一辙,折子的内容很短暂,就是为了自己擅自进京的事情请罪,说他听闻祖父病危,这才不顾规矩日夜入京,其情自是可恕,皇帝猛的抽了一口气,蓦的站起身来。
此时又有小太监来禀,说是蒋傲然求见。
皇帝又迅速的坐回了龙椅,抬手将龙案前那微微失了温的茶水一口灌进,这才沉声道:“让他进来。”
明明是大白天,承乾殿的光线却是显得有些昏暗,蒋傲然垂着头走进来的时候,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这承乾殿是皇帝住的地方本该是整个皇宫里最为尊贵的地方,可是这昏暗的光线,潮声憋闷有带了些许腐朽味道的空气着实让人愉悦不起来,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喜欢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蒋傲然心里暗自腹诽,面上却是如常,只叩拜的时候语气带了几分悲凉的意味:“皇上,秦亲王薨逝了。”
秦家和秦亲王的关系并不和睦,之前秦亲王出任摄政王代天子暂理朝政的时候更是同他的父亲鲁国公发生过几次冲突,当然这都是朝堂上的事,秦亲王是大夏朝的唯一的亲王,也是功勋卓绝的亲王,他的死是大夏朝的损失,他们自是该表现出应当的悲伤来才不会让人诟病。
皇帝的语气也很沉重:“朕已经得到消息了,秦王世子已经递了折子上来。”
“所以秦王世子已经回京了吗?”蒋傲然一惊之下已然想通了上官绝的这封折子会说些什么了,这样请罪的折子一上,对于上官绝来说反而占了先机,这一下他们到不好再拿着他私自进京的事说事了。
恐怕皇帝也只能轻轻的放下,这秦亲王都薨逝了,还不许唯一的嫡系孙子进京,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皇帝的心里却想的更多,他最担心的是上官绝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是他下的命令,那么便是上官绝也不能放不过了,他的手里还握着西北军,如果他真的知道各种内情,那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要狠一回。
“汪有德,给朕更衣,朕要亲自去秦亲王府祭拜皇叔。”皇帝突然站了起来,他得见一见上官煜才行。
ps:最近流感爆发啊,大家远离人群啊,医院都开流感门诊了,可惜我远离不了,医院太多流感病人了,咳死我了。




侯府嫡女 312 灵堂
已经过了卯时,天色还没有大亮,天空飘着细细的小雨,给上京蒙上了一层哀戚之色。
秦亲王满目都是白,正门大开,正门的檐角处挂着两个大大的写着奠字的大灯笼,飘飘荡荡的,正门两边两排穿着白色麻衣的小厮,从灵堂摆起来后,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上门祭奠了。
这段日子虽然一直不断有秦亲王旧疾复发的消息传出来,可是谁都没有预料的这位神祗般的存在竟然真的在这样的夜里去世了,能上的了朝的大臣们都是亲自上门祭奠,其他的没有资格进门的都送上了随礼,更有上京不少百姓,身穿白色麻衣在路边跪哭这位老王爷,想来历任的皇帝都没有这份尊荣。
皇帝是和蒋傲然一起到的,当他站在大门口的时候,看到那敕造的秦亲王府几个大字的时候脚步还是顿了顿,蒋傲然瞄了一眼神色未明的皇帝,只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
虽然早就预料的秦亲王在朝中以及大夏百姓中的威信,可是这一路行来,蒋傲然觉得自己仍旧低估了秦亲王的威信,似乎整个皇城都因秦亲王的死染上了一层悲哀,那些跪在路边哭送的百姓,他们是真的打从心底感到悲哀。
还有王府门口这些披麻戴孝的学子们,即便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也阻止不了他们对秦亲王的崇敬。
蒋傲然不知道皇帝看到这一幕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恐怕没有一个皇帝愿意看到一个臣子有如此的威信吧,不过好在秦亲王过世了,要不然皇帝恐怕也容不下他了。
当然蒋傲然不知道的是皇帝其实已经暗中出手了,如果他早些知道,也许蒋家也不会落在那样的地步了。
站在门口迎接的是上官绝和上官煜,皇帝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掠过,随即落在上官绝的身上道:“进去吧,朕给皇叔上一支香。”
上官绝面无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嘴里已经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意志才能不上去质问他,祖父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了,让他下此狠手。
上官绝没有说话,到是上官煜一脸哀戚的上前道:“皇上请进。”
皇帝的目光又在上官煜的脸上停驻了一息,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节哀顺变。”
那细雨越发的密了,汪有德为皇帝撑着伞,自己的身子却是整个都露在了外头。
偌大的灵堂哭声一片,皇帝跨进大厅,肖侧妃、陈氏等人都是在按着身份跪灵,所有人都哭的很伤心。
白总管点了香递给皇帝,皇帝红着眼眶给老王爷上了香。
“朕想再看一眼皇叔。”等到上完香,皇帝又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上官绝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皇上有心了。”他的声音很是暗哑,皇帝不由得多了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底浮现了淡淡的青影,他还是如小的时候一样,心中到底还是贪婪着这份血缘亲情。
皇帝叹息了一声,往后堂而去,上官绝看着他空荡荡的衣裳像是挂在枯骨之上的背影,微微垂下眼睑,迅速的敛去了眼中的那抹讽刺。
上好的金丝楠木棺中,老王爷安安静静的躺着,他的身上穿的不是秦王的冠服,而是那一身跟随他多年的铠甲,那铠甲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细细看着,更有不少的豁口,那都是老王爷曾经在战场上留下的。
皇帝盯着棺里似睡着了一般的人,终于流下了眼泪,身在帝皇之家,每一步都是走的很累的,回首看看他的身后早已经堆满了累累的白骨,这当中又有多少是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
上官煜见状便道:“皇上节哀,父亲临走前到底还是等到了绝儿,他最后是笑着走的。”
皇帝点了点头道:“皇叔为大夏朝所做的一切,大夏的百姓都会记得的,这身后事定要好好的办,汪有德你让礼部官员进来见朕。”
此时大夏朝数得上的人物几乎都在王府,皇帝命礼部必须好好办老王爷的丧事,赐了谥号,可以说是荣宠无限。
上官绝冷冷的看着他的一番作态,当皇帝最后打算对老王爷动手的时候,他便已经没有打算放过秦亲王府了,不过他不是老头子,为大夏朝奉献了一生之后,还要引颈就戮,只为了皇帝那莫名的猜忌之心。
皇帝在秦亲王府待了两个时辰才回宫,同时为秦亲王缀朝三日,上京百姓三个月之内不得有任何的喜事,而大夏的官员则是六个月,如此一来,这秦亲王府更是门庭若市,上门祭奠的人络绎不绝。
入夜,王府才慢慢的陷入了安静。
上官绝看了一眼几乎哭死过去的肖侧妃等人,对白总管吩咐道:“将她们都带下去。”
白总管点了点头,陈氏扶着肖侧妃上前,两个人的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眼睛更是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肖侧妃看了一眼上官绝身后的“上官煜”,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上官煜自然不会是她的儿子,可是那张脸,那身形,以及那细微的小动作,几乎精确的连她这个亲娘都分辨不出来。
肖侧妃想起白日里那些络绎不绝的人群,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上官绝那句自找死路是什么意思,上官煜当真是干了全世界最愚蠢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只要贴上皇帝便成了,殊不知皇帝是自己无法下手。
皇帝恨不得将老王爷弄死,可是老王爷死后他还必须恭恭敬敬的亲自来祭奠,甚至给了老王爷无尽的荣宠,当然这一切是做个天下人看的。
皇帝的这一表现也说明了他压根就没那个胆子明目张胆的弄死的老王爷,所以他才会找上上官煜,不是信任,而是想让上官煜当替罪羊,一旦东窗事发,上官煜这个亲手弑父的才会是整个大夏人人唾弃的畜生。
肖侧妃甚至明白如果真的事发,皇帝绝对会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而上官煜居然当真相信了皇帝的那些花言巧语。
她谋划了一辈子,此时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不过是个蠢蛋,他甚至连上官绝的万分之一都不如,如今更是成了一个废人,肖侧妃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天一夜是怎么过来的,更加不知道将来又该如何自处。
陈氏的嗓音已然暗哑:“上官绝,我们都照着你说的办了,你就放过老爷吧。”
上官绝冷眼看着陈氏:“你大可以不来灵堂的。”
他的声音阴冷的宛若那地狱之声,陈氏的面色一滞,心头更是一颤,是的,她会配合上官绝也只希望上官煜弑父之事不会被捅出去,她还有那么多的子女要顾,上官煜的这一糊涂毁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二房的前途,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同上官绝谈条件。
最后也不用白总管说什么,陈氏和肖侧妃等人相携着下去了。
热闹的灵堂一下子清冷了下来。
上官绝一个人在灵前跪了一整夜,外头的雨水淅淅沥沥的不断,上官绝的心思亦是一片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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