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五台教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郢
朱洪呜咽道:“法元师兄!我已经认错了,也受过惩罚了,求求师兄饶了我吧。”
自从他太乙混元祖师出事之后,五台派上下所有人都在找他,恨不能吃它的肉,喝他的血!甚至不止一次地设想,如果找到他之后要用什么手段狠狠地炮制他,然而如今看到他这幅模样,又有些下不去手了,尤其是法元,看他只剩下一缕残魂,在那里只会磕头求饶,也觉得再欺负他很没有意思,便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唯有那胖魔君白晓,在师兄弟之间向来是个垫底的,这次要逞威风:“朱洪,你这厮还有脸存活于天地之间!师父如果不是因为你偷了五烟罗,又怎么会中了三仙二老的无形剑?如果师父还在世的话,咱们五台派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幅局面?你就算是在死上一万次,也毫不足惜!”他扬手发出一串碧绿se的火星,这些火星足成数十道链条,将朱洪残魂缠住,上下磨动。
朱洪犹如被荆棘裹身,万芒攒刺,痛不yu生。只是像杀猪一样嚎叫求饶。
白晓折磨了他一阵,见别人都不动手,也就罢了,跟岳清说:“师兄,我恨此人如果,能不能请求师兄将他残魂给我,让我炼成一件法宝,使他永世不能超生?”
岳清知道他八成是想从朱洪嘴里拷问出点关于天书上的东西来,也乐得顺水推舟,一来让他把别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一些,二来他也厌烦了折磨朱洪了,原本打算这次如果没有人要,他就将他送去转世了。他掐诀一指,葫芦里“嗖”地一下,黑气将朱洪摄入其中,然后隔空送过去。
白晓接过葫芦,如获至宝,点头哈腰地道:“多谢师兄!多谢师兄!”捧着坐回椅子上,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天书是绝对争不过这些如狼似虎的师兄的,如果能从朱洪嘴里抠出一句半句的,哪怕只有一两门炼宝炼丹的方诀,也是赚到了。
岳清问龙飞:“你看到我是怎么对待叛徒的了?”
太乙五烟罗越缩越小,龙飞只能弯腰抱膝,蜷缩在里面,他早就知道师父这件至宝妙用无限,万邪不侵,自己刚刚使用了所有会的法术,然而至多在上面打出点点波痕,就算是使出天魔解体大.法,也还是毫无逃出去的希望,这才深深领教了太乙五烟罗的厉害,而朱洪的惨状也让他胆寒:“你,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他脸se惨白,求助地看向坐在一边的师兄弟们。
龙飞向来飞扬跋扈,同门之中跟他有交情的还真不多,况且对他改投白骨神君门下也都颇有微词,因此俱都沉默不语,唯有法元开口求情:“岳师弟,龙师弟他虽然改投白骨门,但那是也算是迫不得已,看在大家同门一场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岳清开始还不肯,然而这回法元第一个开了腔,后面的林渊、谭干等也都跟着讲情。
“龙飞,既然有众师兄弟为你求情,我今天就饶了你,我给你两条路可走。第一条,我废了你的道法,收了你的飞剑,然后逐你下山,ri后咱们便算是路人,你是加入白骨门也好,加入峨眉派也好,全都跟我们没有任何瓜葛。第二条,我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三件事情。”
“你要我做什么事?”龙飞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二条。
“你听好了,第一件事,你要向你的本命神魔发誓,绝不会把五台派的道法传给别人,包括白骨神君和他的弟子,就算是你徒弟柳宗潜也不可以!”岳清向在法元身后跟毛太站在一起的柳宗潜看了一眼,只见他脸se发白,紧往后躲,“你以后是白骨门的人,只能传他白骨门的法术。”
龙飞连连点头:“我答应!我答应!”
“第二件事,还是要你向本命神魔发誓,以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许跟我们五台派为敌,更不许伤害我们五台派的人,甚至哪怕是五台山上的一只兔子,都不允许你来刻意伤害!第三件事,你要向恩师忏悔,从这一步一拜,直到山门,从此以后咱们再无瓜葛!”
人为刀俎,龙飞不得不接受城下之盟,将三件事全部应下,先向本命神魔立下两个誓言:“还请师弟撤了这如意五烟罗,容我拜下山去。”话刚说完,笼罩自己的五彩烟气就消散于无形,他站直了身子,见大家目光都看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便跪不下去,心想我是五台派的元老,当年入门的时候你岳琴滨的爷爷还没生出来呢!今ri已然丢了大人,也不在乎再失信一次,惹人耻笑了,有心再用法术和九子母yin魂剑跟岳清拼一回,又十分忌惮那太乙五烟罗,况且刚刚发的誓里面,规定他不能伤害五台派的人,他可不敢跟本命神魔较劲。
众人见他站在大殿zhong yang,脸上yin晴不定,猛然间大喝一声:“我去也!”黑烟喷涌,绿火乍现,龙飞已经与九子母yin魂剑身剑合一,化作一道十余丈长的碧火如神龙一般she出殿门,到了院里立在空中,大声说道,“岳琴滨,你今ri辱我,此仇不报,我龙飞誓不为人!”话刚说完,便见周围又有五彩烟岚飘起,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吓得不敢再说跟岳清斗剑决胜负的话,慌忙中连喷三道jing气,御剑升空,急she向南,转瞬之际便消失在云层之中。
岳清占据大义发落朱洪,驱走龙飞,转眼之间便逆转了形式,众人看他的眼神都起了变化,尤其是排行靠后的几个师弟,神se里颇多敬畏,都自觉地坐正了身子。龙飞入门早,道法高,又炼成了五大魔剑之一的九子母yin魂剑,当年北方魔教的教主,就是凭借七十二口yin魂剑横扫漠北,一ri之间连斩yin山十七位剑仙,破了六家洞府,名噪一时。然而今天却被岳清随手制住,虽然有太乙五烟罗的功劳,但他的道行之深,法术之jing也是毋庸置疑的。更关键的是,刚才龙飞放剑杀人的时候,对面坐着的那些各门派的客人可是有七八位同时出手,若非有太乙五烟罗挡着龙飞早就被打成粉身碎骨了!因此就算智通之流,也不敢再一味地胡搅蛮缠。
岳清接着前面的话继续道:“我刚才说了,有三种不能参悟恩师留下来的道书,第一种就是龙飞那样背师叛教的,第二种是不想为恩师报仇,不想为五台派复兴出力的。”
他这话一说,千晓最先变了脸了:“我们是恩师的弟子,学习恩师的法统有何不对?”
“是恩师的弟子,就得给恩师报仇!便似你要继承你父亲的家业,却不承担他欠下的债务,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恩师为咱们cao心费力数百年,最后含恨而终,首先他老人家当年跟峨眉派定下的三次斗剑之约,我们便不能退缩,其次三仙二老不讲规矩,以多欺少围攻恩师,如此大仇怎能不报?前者是忠于五台,后者是尊孝恩师,无此二者,不为人子,不配修炼混元仙经!”
蜀山五台教主 063 规矩·天仙戒
岳清说完话,殿内鸦雀无声,过了半晌,石居士邢徵方沉声说:“先师坐化,峨眉大兴,此消彼长之际,便是学了天书上的道法,要想战胜峨眉也难。”停顿了下,他又说,“先师有经天纬地之才,修道近千载,最后还不是在三仙二老面前一败涂地,我们又有什么能耐,能跟峨眉派一较短长的?这天书,不学也罢!”说完站起身,向岳清深鞠一躬,“小弟想要回武夷山红棉岭潜修,从此再不问两派恩怨纷争,还请岳师兄能够允许。”
岳清点头:“如此最好。”伸手向门外,“师弟请!”
邢徵长叹一声,带着弟子郎腾走出七星殿,转身向太乙宫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破空飞去。
岳清大声道:“还有谁?不愿意为恩师报仇,不想加入峨眉三次斗剑的,现在站起来自己走出去,咱们还是同门手足,将来若有为难遭窄的时候,我还不会袖手旁观。但若是等到学了天书,再想要反悔,我必要一律以叛徒等同视之,欺师之罪,那朱洪就是最好的榜样!”
这回铁笛仙李昆吾也站起来了,向岳清鞠躬:“小弟恳请告退。”
岳清心里不是滋味,五台山上这些同门师兄弟,当年这李昆吾跟他最好,二人全都jing擅音律,曾在白龙挂壁前面琴笛合奏高山流水,连极乐真人、一元祖师这些前辈也全都赞不绝口。
然而岳清却没有阻拦他,只说了声:“师弟走好。”
李昆吾带着徒弟小金童樊子也离殿而去,那龙飞的徒弟小灵猴柳宗潜赶紧追了出去:“师叔我跟你一道!”先前龙飞走的匆忙,他不及跟着一并离开,后来见岳清气势暴涨,越来越让人心惊胆寒,他几乎要两股战战了,这回看李昆吾要走,他赶紧在后面跟着,脚下生风,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此刻只要岳清一开口,他恐怕就要吓得尿裤子,幸好岳清没有拿他出气,一路跑出殿门,早吓得浑身冷汗,李昆吾带着樊子向太乙宫磕头,他早一流绿火,腾空飞起,往庐山去了。
“还有哪个要走的?”岳清再次问道。
林渊本来想走,但千晓不动,况且他也贪图天书上的道法,况且他还听说岳清开启了北山的太乙天工炉,打算炼制一批宝贝,就更舍不得走了,暗想:我就算是学了天书,将来一走了之,你姓岳的又能奈我如何?因此也坐在那里不动。
岳清连问三遍,没有人再应声,他继续说:“第三种不能学的人,便是不守规矩的人。”
智通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脱脱大师的首徒,这些年又在慈云寺勤勤恳恳,是五台派第一的大功臣,岳清怎么也不会把他排除在外,此刻听岳清说了这句,顿时又急又怒:“哪里的规矩?”
“五台派的规矩!”岳清朗声道。
千晓接口质问:“五台派有什么规矩?”
岳清说:“咱们五台派当年便是因清规不严,乃至于一个个全都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惹得天怒人怨,最后还得恩师出来给大家擦屁股,此便是跟峨眉派两次斗剑的因由!”
林渊道:“我五台派领袖天下道门五百年,峨眉派要兴盛起来,走出四川,自然免不了要跟咱们发生冲突,这才两派恩仇的关键之处。”
岳清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三百年前,本派发展到顶峰,三教之下,谁不尊重咱们师父?就连长眉真人见了恩师也是和颜悦se,客气有加。可是四十年前黄山斗剑之时,还有几个为咱们五台派叫好助威的?当时师父被三仙二老围攻,除了烈火祖师和茅师叔外,再无一人愿意出头解劝。所谓道生之,德畜之,无道不生,无德不活。若得道德,先立规矩,有规矩才可成方圆,峨眉派长眉真人飞升,咱们师父陨落。据我所知,再过二三十年,东海三仙都要相继飞升,再过五十年,连那餐霞贼尼也要圆满,咱们这些人当中,可有这样的人?”
法元在旁边听得颇有感触:“师弟你且说说,是何规矩?”
岳清道:“我前两ri在太乙宫静悟参修,曾得天仙戒九条,地仙戒一百零八条,散仙戒三百六十五条。”他拿出一部新装订的书册,托在手里,“已经全部记在这里面。”
法元问:“什么叫天仙戒?”
岳清道:“天仙戒,便是孕出元婴之后,立志修成阳神,愿入天仙境地所要受的戒律。第一戒杀,不得恃强凌弱,滥杀无辜,夺魂炼法等;第二戒yin,不得倚仗法术,强夺妇女,毁人贞洁等……如此九条,是为天仙九戒。”
法元想了想,又问:“地仙戒和散仙戒又如何?为何它们比天仙戒要多出那许多来?”
岳清道:“地仙戒是修成金丹之后,要成就地仙位业要守的戒律,散仙戒是刚开始炼气的弟子,开始凝聚金丹要守的戒律。散仙戒律最多,因初入门的弟子,所作所为,都带着凡人的习惯,与修道之路不合,因此靠戒律引导纠正,何时睡觉,何时练功,以及不许饮酒、不许破身等,久而久之,自然养成仙家习xing,功力越深,体悟天道,那时便不需要戒律,便能自然而然地合乎天xing。诸如少年好se的,道行基本止步于散仙,若是有戒律强制约束,修道地仙之后,他便不会再沉迷于女se,因此散仙戒最多,天仙戒最少。”
法元道:“师弟可否将你那律簿借我一观。”岳清便把书册递过去,法元随手翻看,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微微颔首,时而长长叹息。
法元看完交给林渊,林渊看得飞快,只注意跟自己有关的几条,然后就传给千晓,千晓冷哼一声,随手递给许飞娘。这戒律制定的时候许飞娘也有参与,因此她也不用再看,自她之后,龙飞、李昆吾和邢徵三人已走,便直接交给谭干,谭干看完给白晓,这两人看那上面大多与自己平ri里所做相违,不禁暗自惶急,擦了把冷汗,传交给后面的胡式、孙福,又给刘泉,刘泉没有参与制定,不过看着上面所写颇和心意,很高兴地传给智通。
智通拿着书,手上微微发抖,他是真正的急怒交加,忽然两掌合在一起,将书揉成粉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制定咱们五台派的戒律来约束我们?”他也是个好se如命的主,在慈云寺表面上清规森然,做个得道高僧,暗地里却是she下密室地窖,养着从外面掠来的良家少女,师徒上下几乎是ririjian.yin,单这一样就过不了关,更何况他犯得还不止这些,不过翻了三四页,就犯了近百条,这样的戒律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法元大声喝道:“戒律在那里,受不受在你,如何毁了你岳师叔的心血?还不快快向你师叔赔罪!”
岳清摆手笑道:“无妨,我已经在天工炉里面炼了三块律石,这些都早已经刻在上面了。”
智通怒道:“原来还以为你得了天书,将我们召集到一起,大公无私想要与我们共享,如今我已经看出来,你非但是打定主意要独吞天书,还想连五台一起占了!你使手段将我们一个个全都挤走,最后这里就剩下你一个人说了算!哼,我们跟随师祖修行数百年,师祖何曾强令要求我们守过什么戒律?况且即便是要立戒条,也该极为年长的师叔共同参与,哪能由你一个后学末进拍板定夺?姓岳的,你不必再找托词花言巧语,今天你只给我们一句痛快话,把我们找来是不是共享天书的?若是,现在就把天书拿出来,我们每人誊录一份,各自参修。若不是,也请言明,咱们大家再做计较!”
蜀山五台教主 064 斗法·七星殿
智通说完,立刻引起许多人的响应,以谭干和白晓声音最大,胡式和孙福也要说话,却被许飞娘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委屈地不言不语,千晓只是冷笑,林渊和法元比较持重,未曾表态。
岳清说道:“这天下事情真正稀奇,咱们师父冤屈而死,你们一不思为恩师报仇,二不想振兴师门,只贪图师父留下来的道法,而且还要得如此的理直气壮!我真替恩师悲哀,竟然收了你们这么一群不忠不孝的畜生!”他把手往案上一拍,“混元仙经就在这里,想要修炼书中道法,必须向天地立誓,一曰为师报仇,二曰光大师门,否则的话,那是没门!”
智通厉声道:“你独霸师祖遗宝,还敢巧言令se,今天咱们这么多师兄弟都在,你若一意孤行,恐怕难逃公道!”
柳步虚在一旁嗤笑道:“你这yin僧也配提公道二字!想要以多欺少,问过我老人家了么?”
林渊开口质问岳清:“你请来这么多外人到这里为你站脚助威,要在我师父昔ri修行的道场里面,血洗我们五台同门么?”
岳清道:“今天请诸位道友来,一是为咱们五台派重整教规、再立山门做个见证!二来是要请诸位出力,待会帮我主持太乙天工炉。至于咱们内部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他们参与。”
林渊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岳师弟,我劝你还是把道书交出来,莫要一意孤行,到最后咱们弟兄兵戎相见,月缺难圆,可就追悔莫及了!”
岳清凄声笑道:“当年武当派心明神尼和灵灵子两位整顿教规,以九口太乙分光剑在紫霄宫大开杀戒,方才换得如今武当派的崭新气象,乾坤朗朗。可见若要让一个门派脱胎换骨,不流血是不行的,你们执意逼迫,那也说不得师弟也要开杀戒了!”
他笑声之中颇多凄凉和无奈,听得在座众人心里泛酸,尤其是灵灵子,回忆起当年和师姐以九口仙剑清理门户的时候,杀了三位师弟以及他们的徒众几十口,鲜血染红紫霄宫,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当时情景仍然历历在目,他默默地攥紧拳头,知道决定五台派生死存亡的时刻到来了,若是岳清这一步能够迈过去,那么五台派势必会气象一新,像如今的武当派一样,成为玄门正宗,若是迈不过去,五台派就要彻底土崩瓦解,仅存的一点元气也要消耗干净。
林渊听岳清如此说,也颇动容,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智通却知道自己以后跟岳清恐怕难以两立,因此大喝一声:“姓岳的,今ri我就要待我师父清理门户!”伸手往后腰命门上一拍,放出青红黑三道剑光,他不敢独战岳清,刚才龙飞的教训实在是深刻,因此蛊动其他人跟他一起,“诸位师叔,你们还犹豫什么?姓岳的今天把咱们都招来就没安好心,他就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好独占五台,偏要做出一副道德嘴脸,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龙飞师叔就是榜样,咱们再不齐心协力,就要被他各个击破,依次绝命了!”
他这话还真管用,那谭干附和道:“智通师侄说的不错,咱们大伙并肩子上,干了姓岳的,夺了天书共参妙法!”他一边说着,已经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来,轻轻一拍,里面就往外狂喷黑烟,咕嘟咕嘟,又粘又稠,一缕一缕纠结着四下扩散,里面飞出数不清的冤魂戾魄,都是被他害死之人的灵魂,被他以极为恶毒的法子炼成恶鬼,供他趋势,飞出去害人。
黑烟一起,众人便嗅到一股恶臭,脑中发晕,正要施法抵抗,面前已经升起五se烟岚。
岳清放出太乙五烟罗将宾客隔开,并将大殿护住,之后伸手往案上一拍,青花茶壶的盖子陡然跳起,琥珀se的茶水从里面喷出来,初时只是一股水线,到得人们头顶立刻壮大起来,泼天一样乱撒,好像河堤绝口,滔滔不绝,他朗声说道:“今ri就让我们来一个了断!”双手一推,便掀起惊天巨浪,往智通他们身上拍打过去,每一股水浪都带着千钧重量。
智通双手合十,身体表面现出一幢金光将自己从头到脚护住,站在水里,驾驭三口飞剑,分开洪水,向岳清飞掠过去。
谭干见岳清发威,登时吓得不轻,他大吼一声:“你们还不快来帮忙,我们死了,下一个就要轮到你们头上了!”急惶惶掐诀念咒,催动数千恶鬼,一起飞扑岳清,他这件宝贝叫做三宝锁魂烟,只要手里的葫芦还在,那些恶鬼即便死了也能立即在葫芦里面复活,再次飞出杀敌,永不疲倦,而且一般的法宝根本对这些恶鬼不起作用。
他见恶鬼从巨浪之间一穿而过,岳清的法术对他不起作用,心中不免得意,正想分出几个恶鬼去把案上的玉匣夺过来,忽然发现手里的葫芦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被套上了一个五彩光圈,溜溜旋转,光彩夺目,煞是好看,正迟疑之际,那光圈骤然收缩,向内一扣,他那葫芦立刻就“啪”地一声,断成两截,里面的黑烟恶鬼喷薄而出。
他手忙脚乱地还要取符,耳听得岳清喊了声:“刘师弟!”身后便飞来一道五彩光气,在头顶上散成一片,将所有黑烟摄住,继而飞卷倒飞,凭空将漫天黑烟和数千恶鬼全都卷走收去。
谭干回头一看,刘泉手持一枚古玉瓶站在那里,他正看见五彩光气裹着团团黑烟倒缩回去,顿时气得怒不可遏:“你这厮算哪门子五台派弟子,也配在这里插手我们的事!”扬手放出自己的百毒三刃刀,化作三道黑光,直取刘泉,跟风火双剑一碰,立刻觉得吃力,急忙招呼站在跟前的白晓,“还不快来帮忙!”白晓被岳清收拾龙飞的手段吓破了胆,不敢跟岳清对战,这回见谭干对战刘泉,方没了心理压力,御剑过来双战白水真人。
茶壶里面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水面已经没过众人头顶,岳清掀起一道道暗流,脱手化作蛟龙水蟒,凶鲸恶鲨,将智通团团围住,一副要将他撕成碎片的架势。
智通运剑环身,斩杀了许多扑上来的动物,然而那些都是岳清法术所变,随灭随生,源源不断,他知道若再无人出手,自己今天难逃一死,大声吼道:“此间已经被太乙五烟罗封锁,你们还不出手!我死之后,你们也难道xing命!”
这回终于说动林渊和千晓,林渊大喝一声:“智通师侄休要惊慌,待我破了他的障眼法!”他从怀里取出一面小旗,乃是用天蚕丝织成,上面绣着各种符箓,并且盖有十二枚道家金印,张口先喷一道jing气过去,旗上的符箓便都开始放光,轻轻摇了几摇,周围的景象便瞬息变化,让人窒息迷茫的洪水消失不见,然而也并没有恢复成七星殿的原来样子,脚下是冒着黑烟的焦土,四面是黑黝黝的铁壁,身处其境的人只觉得阵阵寒气顺着汗毛孔进入体内,连心都在发凉,忍不住连打寒噤,空中又有阵阵恶鬼哭号之声,就像是yin间的森罗宝殿。
黑气涌动,凭空现出两个三米多高的怪人,一个牛头,手持镰刀,一个马头,拿着钢索,林渊用旗向岳清一指,这两个怪物便发出震耳yu聋的怒吼,向岳清扑去。
柳步虚隔着太乙五烟罗看见,顿时愕然:“他这倒有点像咱们茅山派‘点开鬼门关’的法术了。”拿旗子也像咱们的令旗。
柳步玄说道:“五台派跟咱们多有往来,互相之间学个一招半式也是应该,况且他这也不是真正的‘点开鬼门关’,只是跟南疆巫术结合,放出自己炼制的凶神罢了。”
柳步虚这时也看出来:“这是他用五台派法术炼制的血魔,岳师哥要小心了……”
蜀山五台教主 065 出走·五台分裂
林渊将自己昔年养炼了二百多年的血魔放出,料想岳清一定抵挡不住,他虽然长得面容清秀,和蔼可亲,但实际上是心狠手辣之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置敌人于死地,放出两个血魔还不甘心,又将双手连点,放出以每月十五收取月光融合霜华炼成的太乙庚金剑煞,两手十道剑煞俱是jing白光气,带着漫天肃杀向岳清乱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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