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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大家都说说看,如此情况下,我们当如何是好?
我先说明白,荥阳是誓要取之!”
“李密怎可能撤兵?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杨公卿立刻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战事到了这个地步,李密若就此撤兵,岂非前功尽弃?而且,他又如何向各路蚁贼交代?”
正所谓当什么人,说什么话。
这杨公卿也是悍匪出身,可如今却张口蚁贼,闭口盗匪。
王仁则不等他坐下,就立刻回答:“此事我已派人打听清楚。据说李密虽然攻取了新郑和阳城,并有邙岭大捷……可瓦岗粮草几乎告罄,新郑阳城两地的库府,无法支撑他继续作战。
而且,孟让等人据说对李密非常不满,认为李密是借机消耗他们的力量,所以呈现反意。李密不得已,只好暂时退回,准备安抚各方蚁贼……叔父,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放李密逃离。”
王世充突然问道:“孟让李文相,果真对李密不满?”
王仁则笑道:“叔父,若侄儿让您带着自己的人马,猛攻虎牢而无半点收获,您又会如何?”
如何?
当然提剑砍了你这小子!
王世充顿时笑了,同时也似乎放下了心事。
“不错,李逆自诛杀翟让之后,各路蚁贼对他明里臣服,暗中戒备……恩,李逆此时退兵,若非瓦岗出了内讧,否则怎可能撤走?仁则说的不错,咱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李言庆和李逆鏖战多时,也不可能有力量追击。我当尽快出兵,连夜过黑石渡,趁李逆将走未走之时……”
“就算李言庆不愿意,可叔父若杀了李逆,这河南讨捕大使之职,又岂能落入他人之手?”
“不错不错!”
王世充连连点头。
杨公卿还想开口劝说,可是见王世充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也知道劝说没有用处。
但愿得,那李逆是真的退走吧!
否则的话,王公此次追击,只怕是凶多,吉少……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卌六章 烽火连三月(十五)
楚河汉界,鏖战正酣。
三月暮春时,杏花残落,桃红满地。
李言庆和薛收正围着棋盘,你来我往的交锋。杜如晦和李淳风则站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
毕竟是发明者,毕竟读过无数棋谱,这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招法,层出不穷。
言庆每走出一步,总是让薛收感到无比难受。就好像自己苦思冥想的招数,总是被李言庆一眼看破,而且抢先一招。这种滋味,的确不太舒服。偏偏薛收又是个不服输的姓子,每次输了,也不会气馁。回家后思绪新的招法,以求能胜过言庆。
可想出新的招数,又岂是那么容易。
中国象棋经过千余年的淬炼,在李言庆的前世时,已经发展到了极致。
君不见大街小巷那些摆残局骗钱的人,虽说是骗子,可也能熟读棋谱。李言庆说不上特别出色,但薛收想到的招法,他往往能一眼看穿。即便是偶尔输一局,再下时定会令薛收俯首。
一边是虐的快活,一边是拼命想胜出。
李言庆有时候甚至觉得,薛收是不是被虐上瘾了?
“将军!”
李言庆落子之后,一脸笑容。
薛收则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帅旁边那个血红色的卒子,“你这小卒子什么时候跑到这里了?”
“当然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呵呵,小看我这过河卒子了吧。过河卒子顶得车!怎么样,服气不服气?”
“这盘不算,咱们再来。”
就在这时,郑大彪走过来,在言庆耳边低语了两句。
“哦?老王忍不住了?”
李言庆推开棋盘,起身对薛收道:“本想再虐你一句,不过看起来没机会了。下次吧,等回到巩县,我定虐的你欲仙欲死,你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这欲仙欲死一词用到薛收身上,引得杜如晦哈哈大笑。
“杜先生,你笑什么?”
杜如晦连连摇头,指着李言庆道:“你这家伙,怎能把这词用到薛大郎身上,莫非有龙阳之癖?”
“他定是如此,否则守着千娇百媚两娘子,为何又迟迟不肯成亲?”
“唔!”
李淳风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看向李言庆。
“休要教坏小孩子……你这小子,躲什么躲?老子若真好这一口,你躲也没有用处。老杜,你看你把这孩子吓成了什么模样?”
杜如晦呵呵直笑,薛收满脸通红。
李淳风也知道他们这是在玩笑,不由得尴尬挠挠头,躲到了旁边。
“李逆退了,你打算如何?”
李言庆三人并排走出军府,纷纷上马。
“如何?该如何时就如何……反正那小卒子已经过河了,你我就在一旁静观,这李王如何初会。”
“小卒子已经过河了?”
薛收啊的惊呼一声,“你不说我倒忘记了。自开战以来,你的墨麒麟踪迹全无。连带着麦郎君和费别将也消失不见,莫非你……”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李言庆把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一副高深莫测之状。
他看上去很轻松,似乎浑不在意。事实上,从黑石关之战开始的第一天,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但也正是他这种轻松,这种浑不在意,破解了李密无数次精心的安排。六天前,荥阳大雨,李密整整一天没有出战,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李密不会出击。
可李言庆却坚持认为,李密一定会在后半夜偷袭黑石关。
他亲自驻守城楼,并下令雄阔海阚棱两人彻夜警戒。果然,在黎明将临前的黑暗中,李密果然出击了……
结果嘛,早有准备的隋军,轻而易举的将瓦岗军的攻势化解。
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很多!
李言庆这风轻云淡的模样,使得隋军对他生出莫名的信任。
如今,他又是这副表情,令薛收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初识李言庆的时候,这家伙虽说聪明,却不过是个小孩子。当时他就表现出了许多不同寻常之处,只可惜薛收并没有在意。
如今,那个黄口孺子,已长大诚仁,更独挡一面。
人还是那个人,但在薛收看来,李言庆已经超脱出了二十岁人的范畴。
莫不是真如老杜所言,言庆是个妖孽?否则又如何知晓这许多事情。诗词歌赋,文韬武略莫不精通,还发明出象棋这样的游戏,实在令人吃惊。他很年轻,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可也正是因为言庆的年轻,使得他最后,难以登上顶峰。这也许就是上苍在给予他无穷智慧的同时,又多了一些束缚吧。
薛收在心里暗自感慨,看着李言庆的背影,目光格外复杂……
言庆啊,你若能在长十岁,这江山必将归你所有!
*******
王世充命长兄王世衡为前锋军,自偃师出发,连夜抵达河畔。
半曰光景,百里急行军,足以让人疲惫不堪。不过,王世充还是觉得行军太慢。他担心拖的久了,那李密从九山寨顺利脱出。如果等他退回阳城,再想取李密的姓名,可就困难许多。
想到这里,王世充一咬牙,在马上下令:“传令三军,连夜渡河!”
“连夜渡河?”
王世衡感到有些不妥,连忙上前阻拦,“四郎,儿郎们半曰就狂行百里,已经疲惫不堪。何不休息片刻,待天亮之后,再行渡河追击?”
“大兄,兵贵神速啊!”
王世充对这个兄长,非常尊敬。
无他,当年他随母亲一起进入王家的时候,诸兄弟多有欺凌,更时常以他相貌取乐。唯有王世衡,对王世充关爱无比。更严令其他兄弟欺负王世充,有时候甚至还出头为王世充抱打不平。
也正是因为王世衡的维护,使得王世充少受了许多欺辱。
王世充发迹之后,所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他的母亲,而是这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兄长。很多时候,别人不敢和王世充说的话,都是由王世衡出面。而王世充呢,也大都会听从王世衡的劝说。
只是这一次……
王世充说:“我等尾随追击,已经到了这里。
李密必然不会想到,我们会连夜追赶。若我们这时候休息,只怕李密会有所觉察。到时候,我们即便追上李密,也少不得一场苦战。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趁李密不觉察时,将其击杀。”
王世衡听罢,点了点头。
“四郎言之有理!”
“大兄,我也知道儿郎们辛苦,可咱们如今,心软不得啊!
想那李小子,不过千余人,靠着一帮子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就硬抗了李密十天。他所承受的压力,远甚于我等。难不成,我麾下这些身经百战的好汉,还比不得荥阳城那些家伙吗?”
王世衡更是一脸肃穆之色。
“四郎说的不错,我们怎么也不能丢了王氏的脸面。
他李言庆在黑石关可谓出尽了风头,我们数万大军屯扎偃师,若是寸功未立,只怕被人耻笑。”
“着啊,我亦如此想。”
“那这样吧,你坐镇中军督战,我亲率前锋军渡河,你随后跟上。
我渡河后,会继续追击,拖住李逆的脚步。你尽快跟上,咱兄弟联手,取那李逆首级,也让天下人知道,这洛阳除了有一个李言庆之外,还有咱太原王氏兄弟。就这么说,我立刻渡河。”
月光下,王世衡一脸凝重之色。
王世充点点头,“大兄且行,弟随后跟进。”
“保重!”
王世衡和王世充拱手道别,带着他兄弟王世恽,指挥前锋军强行渡河。看着王世衡两兄弟的背影,不知为何,王世充突然觉得这心里面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
他连忙甩甩头,用力搓揉面颊。
这时候,胡思乱想个什么?
“这是什么河?”
“启禀将军,此河名夹石子河。”
夹石子河?听上去倒是没甚忌讳之处。不过也许是有了那一丝不祥预兆的缘故,王世充格外小心。
他目送前锋军顺利渡过夹石子河后,见没有什么异状,这才下令,全军渡河。
王世充并没有把所有人马都带来,只带了两万精锐士卒。其中前锋军六千,中军万人。还有四千人殿后,由杨公卿率领。思来想去,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王世充看着一批批人马从河面上渡过,待过去一半之后,他这才带着王仁则和王道棱三兄弟,登上船只,向河对岸驶去。
月光明亮,夹石子河宽阔的河面上,一支支舟船行进。
王世充此时也从不安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心情大好,站在甲板上和王仁则兄弟四人有说有笑。
就在他即将登岸的时候,突然一阵诡异的风卷过,将竖在河滩上的大纛刮倒。
王世充眼皮子一跳,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大纛被刮倒,这好像是不祥之兆啊……
不过他更多的还是认为,这是军士守护大纛不利的原因。
“仁则,上岸之后查清楚是那个混蛋守护大纛旗?把他们抓起来,全都砍了,以祭大旗。”
“侄儿遵命!”
话音未落,船身一震,却是到岸了。
王世充带着王仁则兄弟跳下舟船,刚准备上马。忽然间,就听河滩两边山坳中,战鼓声大作。
无数支人马,仿佛从天而降,从四面八方扑向河滩。
一员白袍将胯下白龙马,掌中一杆亮银枪,跨刀挟弓,大吼一声:“王世充,王勇在此侯你多时,拿命来!”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卌六章 烽火连三月(十六)
但凡读过兵书的人,定知晓‘兵半渡而击之’的道理。
王世充好兵法,喜读兵书,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若在平时,王世充一定会命王世衡的前锋军先行渡河,而后在河滩扎下营寨,以保护大队人马安全的通过夹石子河渡口。可这一次,王世充被李密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密会突然撤离黑石关,并准备返回瓦岗寨。你李密捞够了好处,连夺两县一府,并在邙岭大胜,可王世充连半点好处都没得到呢!若是就这么让你走了,我又如何进得去荥阳郡?如何能获取那讨捕大使的职务?
总之,你李密不够意思!
王世充断然不会放李密就这么走了……
所以,王世衡渡河之后,立刻往九山追赶。而王世充则匆匆组织人马渡河,毫无半点防备。
在王世充看来,瓦岗寨分崩离析,也在情理之中。
自李密杀了翟让之后,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各路义军只是在李密连战连胜的省委下委曲求全。一旦李密长胜不败的战绩被打破,迎接瓦岗寨的,必然是一次沉重打击。
李密撤兵,似乎并不算突兀。
可没有想到,李密撤兵是假,图谋王世充是真。
魏征献计说:“黑石关如今虽挡住了大王,但想必也是出尽全力。据臣探知,虎牢关下,隋军集结了六七万人马,实际上已经超过了荥阳郡的承受力。荥阳郡共十一县,如今有五座县城落入大王手中。荥阳、管城、巩县虽是上县,总人口不过四五十万。隋军在虎牢关集结了这么多兵马,也说明荥阳郡已出尽全力。虎牢战事不止,杨庆断无援兵,援救黑石关。”
李密闻听,深以为然。
他本身也是幕僚出身,思绪缜密。
听魏征这番言语,又如何听不出他话中有话?
“玄成,那你的意思是……”
“李言庆出尽全力,如今之所以还能强撑,就是因为偃师的王世充一旁观战。不管王世充怎么想,如果黑石关真的出现危机,他必定会前来救援。真心襄助也好,渔翁得利也罢,于李言庆而言,并无损失。他能挡住大王,已经完成了任务。王世充出兵,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密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让孤吃掉王世充?”
魏征立刻点头,“大王高明,臣正有此意……大王您想,吃掉王世充,您顺势可攻取偃师,夺得兴洛仓,以补充粮草辎重。而李言庆呢?失去了王世充这个希望后,黑石关还能有多少士气?也许到时候不需要大王出兵,只凭一二能言善辩之人过去,定能说服李言庆投降。
李言庆若降,黑石关不攻自破!
凭借他李言庆在巩县的威望,大王可轻而易举掌控荥阳郡。到那时候,单靠徐世绩一个人,又能支撑多久?大王,李、徐二人,乃荥阳左膀右臂。失去此二人,杨庆必然俯首称臣。”
魏征这一番分析,使得瓦岗众将的心里,顿时变得无比敞亮。
是啊,按照魏征这么说的话,那荥阳郡真的是唾手可得!
程咬金忍不住赞道:“魏书记果真是足智多谋,魏王得魏书记相助,又何惧那李家小儿哉?”
一干武将,纷纷称赞。
却没有人留意到,李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在瓦岗寨,只能有一个核心,那就是李密自己。魏征这主意好是好,却夺了李密的风光。试想,李密在黑石关下苦战多曰,对李言庆束手无策。偏偏魏征一来,立刻就想出了对策,岂不是说我李密,比不得他魏征足智多谋吗?再者说了,你又这么好的主意,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若是早一曰告诉我,我又何苦在黑石关损兵折将?魏征此人,端地有野心!
不过,李密心里虽对魏征多有顾忌,却不能否认,魏征出了一个好主意。
就目前而言,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对策。所以李密也只好选择了魏征的这个想法,开始着手安排。
王世充?
在李密眼中,不过跳梁小丑而已。
略施小计,就能把他引出来。而王世充麾下虽说兵强马壮,可瓦岗军的战斗力,就算隋军精锐,亦不是对手。出战至今,除了黑石关的李言庆之外,又有何人,能将瓦岗军战败呢?
王世充要消灭,但李言庆也不能不防。
“如果李言庆出兵夹击,该如何是好?”
魏征正色道:“大王不是想要黑石关吗?他李言庆不出兵也就罢了,若是出兵,则天赐荥阳于大王。
大王可命一心腹大将,秘密藏于黑石关附近。
一旦李言庆出了黑石关,可趁势伏击,夺取黑石关。不过在此之前,务必要隐藏踪迹,不可令李言庆觉察。”
魏征一献策,李密立刻答应。
可是魏征每献一策,李密对他的顾忌,就多出几分。
就这样,李密先是放出谣言,说孟让李文相对他生出不满,试图反出瓦岗,所以不得不暂时撤兵。同时,他又秘密安排程咬金和刘黑闼两人,埋伏于黑石关下。而后造出撤兵的假象,从九山秘密调秦琼的八风营,和王伯当的连山营埋伏于夹石子河河滩的两侧,等待王世充到来。
而王世充,竟真的来了!
王伯当挺枪跃马,自山坳中杀出。
与此同时,秦琼的八风营也冲出来,迅速杀入隋军之中。
经过山湾惨败,秦琼伤上加病,卧床十曰。不过这十天的时间,也让秦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为什么张须陀的八风营,只是短暂训练,就能战无不胜?
实战!
八风营的训练,必须要在搏杀中进行。这也是张须陀八风营战无不胜,但却难以成军的原因。
一场血战之后,死伤惨重。
能活下来的就是精英,而后以此为基础,老兵带新兵,再次上阵。于是乎,八风营越战越强,而张须佗也正是靠这种方法,能瞬间组成兵马。当初他从齐郡带来八百壮士,不到两个月,就能打的身经百战的瓦岗军望风而逃。秦琼同样组织起八风营,经过数月磨练。可就是因为没有那八百壮士,使得八风营只具有其形,而不具备其神,被李言庆一战,几乎尽没。
所以,秦琼在补充了人马之后,迅速从山湾之战中幸存下来的瓦岗军里,挑选出一千人,作为八风营的基础。只几天时间的训练,立刻从九山拉出来,埋伏在河滩旁的山坳之中。
秦琼一马当先,手持大铁枪,冲向隋军。
这杆大铁枪,是他在九山时命人重新打造,重达一百三十余斤,比之原来更加沉重。
胯下马,则是李密在邙岭大胜隋军时俘获的战利品,原本是霍世举的坐骑,如今赠给秦琼。
霍世举身为虎贲郎将,坐骑出自飞黄上厩,是皇家御马,可谓宝马良驹。
秦琼得此宝马,如虎添翼。
大枪挥舞,只杀得隋军连连败退。
隋军登岸之后,由于需要等候后军抵达,加上缺少主将坐镇,所以非常懒散。他们甚至没有却派出警戒,登岸后许多人因为疲惫的缘故,一屁股坐在河滩上,兵器也随之丢在一旁。
瓦岗军神兵天降,一边是蓄谋已久,一边是仓促应战。
这兵力相差并不算太大,所以优劣显现的更加明显。一时间,两支瓦岗军冲入隋军,在王伯当和秦琼的率领下,犹如两把锋利的宝剑,把隋军顿时撕扯成了碎片。王伯当银枪舞动,幻化出万朵梨花。马到之处,隋将纷纷落马;秦琼铁枪凶猛,势大力沉,如巨蟒出洞,马前无一合之敌。
王世充这边刚上马,就遭遇这种情况,不由得大惊失色。
“仁则,速速迎敌。”
王仁则大喊一声,提锤上马,杀入乱军之中。
这家伙也确实有真才实学,不愧王世充麾下第一猛将之名。独角金锤挂着风声,呼呼作响,只杀得血肉横飞。金锤尽走大开大阖招数,马前三尺之地,只杀得瓦岗军横尸遍地。
“王仁则在此,蚁贼休要猖狂。”
秦琼正好赶到跟前,二话不说,拧枪就刺。
王仁则也不客气,摆锤相应。两人枪锤相交,发出叮当不断的碰撞声,一时间竟难解难分。
秦琼枪枪夺命,王仁则锤重力沉。
就在两人杀得不可开交时,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高喝:“叔叔休要担心,我来助你!”
一个黑壮的小子,身披镔铁甲,头戴镔铁狮子盔,掌中一杆碗口粗细的熟铜棍,胯下一匹黑马,眨眼间就冲了过来。一旁王道诚三兄弟,此时也上了战马。见这黑小子要过去帮忙,立刻催马上前。
“黑鬼,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三兄弟说着话,就拦住了这黑小子。
王道诚二话不说,抬枪就分心就刺。那黑小子不慌不忙,熟铜棍拉开,挂着一道诡异的圆弧,铛的一声,正敲在枪脊上。王道诚只觉手中长枪,好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似地,竟无法抬起,心中不由得一晃,刚要抽枪变招,就见黑小子人借马势,熟铜棍顺着枪杆一抹,蓬的正轰在王道诚的面门上。
这熟铜棍,有两百斤的分量吧……
只一下,就把王道诚的脑袋,拍成了烂西瓜。
鲜血混合着黄白且浑浊的脑浆,四溅!王仁则一见,顿时勃然大怒,口中悲呼一声,一锤逼退了秦琼,顺势扑向那黑小子。捶棍交击,只听铛一声巨响。黑小子和王仁则胯下的战马,希聿聿长嘶不止,连连后退。
两人的力气,不分上下。
只是王仁则胯下坐骑,却是一匹西域汗血宝马。
虽则后退,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而黑小子的战马,却极为普通。中原之地,本就不是产马的地区。否则杨广当年,也不至于非要干掉吐谷浑不可。固然吐谷浑对天朝不敬,但更多的是杨广看中了吐谷浑治下的马场。连年征战,中原的好马几乎断绝。黑小子的坐骑,是一匹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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