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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在他身旁,则是一个青年,青衫黑靴,手握横刀。
不过在他另一只手中,还拎着一个黑漆木匣,看上去好像是礼物。这青年一出现,满屋缙绅纷纷站起。
杨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下意识退后一步,旋即又挺起胸膛。
“郑郎君,你怎会在这里?”
“哦,末将是奉李将军之命,前来守卫荥阳。”
“守卫荥阳?荥阳又无战事,何需守卫……李郎君,你不在虎牢关督战,怎么跑来这里?万一虎牢出事,岂非荥阳危矣?”
杨庆觉得自己的思绪一下子乱了,说话也显得不甚利索。
杨怀敬也很紧张,手握酒杯,不知该如何是好……
言庆笑着走到了堂上,示意身后一个中年文士,奉上黑漆木匣。
“王爷无需担心虎牢,那里固若金汤。
李逆虽人多,不过乌合之众而已。他若是想死,我自不阻拦。不过我想,他是聪明人,也识得轻重。
末将此来,是要为王爷道喜……少郎君,若我是你的话,定会先看罢锦盒中的礼物,再决定是否摔杯。”
杨怀敬手一哆嗦,骇然凝视李言庆。
“此为何物?孤又有何喜贺之?”
言庆笑道:“就在刚才,末将得到了消息。李逆所居新郑,已为我麾下薛收复夺。此前王世充王将军复夺了阳城县……如今新郑阳城重回王爷治下,岂非是一大喜事?焉能不贺呢?”
“你夺了新郑?何时所为?”
李言庆叹了口气,“就在王爷下定决心之时。”
杨庆闻听,噗通坐在椅子上,骇然凝视李言庆,久久不语。
“王爷不看看末将的礼物吗?”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李言庆再次开口。
杨怀敬犹豫一下,把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打开了锦盒。这一打开,杨怀敬仍不住惊叫一声,吓得立刻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脸上,不见半点血色,双手随之握成拳头。
那锦盒底部,铺着一层生石灰。
上面摆放着一颗皓首人头,血迹还未干……
郑孝清?
杨庆看清楚了那人头的样貌,心里又是一颤。
“本来末将早就该来,只是临时有事,不得不耽搁了一下。来拜见王爷之前,末将顺手请郑郎君抄了郑孝清的家宅。从他宅中搜出与李逆往来的书信,并有武器铠甲,一并查收……呵呵,此等逆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所以末将自作主张,将郑孝清满门一百二十四人全部正法,不知王爷可要清点一番?”
说完,李言庆朝郑仁基等人一拱手,“小侄冒昧,未经族长允许,擅灭一宗,还请恕罪。”
郑善果淡然道:“此等乱臣贼子,该杀!”
“是啊,我郑氏素以忠义传家,如今竟出此等逆贼,杀得好……”
到了这时候,杨庆还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可真就是棒槌了!
没错,他还有后招……客厅外他尚藏有三百刀斧手。本是为预防意外,而特意准备。可是现在……
郑为善只带了一队人马,不过几十人而已。
如果自己这时候赌一赌,说不定……
赌,还是不赌?
杨庆心里不禁犹豫。
柳周臣在堂下看得清楚,不由得暗自心惊:这李郎君,果然是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万钧。
灭门,好狠辣的手段!
赌了!
杨庆见李言庆走到席间坐下,不由得心生怒气。
他抬手将酒杯摔在地上。按照他的计划,酒杯一摔,刀斧手一拥而上。可是酒杯落地,却没有任何动静。
好半天,一个老管事颤巍巍走进厅堂,手里拿着一把扫帚,老眼昏花,上前清扫。
“杨正?”
杨庆失声呼喊。
李言庆笑道:“王爷何故如此不小心呢?想必是听到新郑复夺,而城中内歼被杀,高兴所致吧。
老杨,赶快打扫干净,莫耽搁了我等的快活。”
杨正,你这老杀胚……
杨庆眼中似是喷火一样,怒视杨正。
哪知那杨正扫完了碎片后,颤巍巍抬起头,“王爷,老奴有一事,需向王爷禀报。”
“讲!”
“老奴年纪大了,恐怕难以继续伺候王爷。刚才王爷让老奴传话,结果老奴一不小心说错,使得杨安带着人离开。后来老奴才想起来……似乎错了!老奴想向王爷请辞,搬去巩县。”
“去巩县?”
“是啊,老奴的小孙儿,在年初升入麒麟馆就学……呵呵,老奴想去巩县,好生照看一下孙儿。”
那边李言庆开口了,“杨管事,你孙儿入了麒麟馆?叫什么名字?”
装,你他妈的再装!
杨庆咬牙切齿,而柳周臣却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李言庆这是保全了他的面子,完了他的名声。否则,若杨庆知道是他出卖,柳周臣实不知晓,该如何面对。
可李言庆,又是如何搞定了杨正?
柳周臣这心里面,是疑惑不解……
杨正回答完了李言庆的问题后,颤巍巍离开厅堂。
这极具戏剧姓的一幕,让杨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他呆呆的看着李言庆,又看了看厅堂上,和李言庆谈笑风生的郑仁基等人。突然,杨庆颓然低下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其实,自己以为自己很聪明,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可实际上呢?
自己是最愚蠢的哪一个人!
荥阳郡,从来就没有被他掌控过。
可笑自己还以为,已掌握了全局……一阵剧烈的咳嗽,杨庆再次抬起头,凝视李言庆的笑靥。
“李郎君,孤忽感不适,就不奉陪了。
怀敬,代为父照顾好诸公,孤乏了,想去歇息一下。周臣,你扶我一下,我想回去好好休息。”
柳周臣连忙放下鼓槌,匆匆走到杨庆身旁,把他搀扶起来。
这一刻,他能感受到杨庆内心里的软弱和空虚。忍不住向李言庆看去,却见言庆脸上的笑容,不知在何时,已经不见。
杨庆认输了!
他愿意,交出手中一切权力。
“王爷为荥阳郡艹劳,的确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不如这样,洞林寺佛门重地,又可欣赏美景,正是休养之地。王爷何不到洞林寺休养?即可恢复身子,也能参佛礼拜。待王爷身体康健了,荥阳郡还需您来主持啊!”
你既然低头,索姓干脆些,把郡守府给我让出来吧……
让出了郡守府,才算是真正的解脱!
杨庆身子微微一颤,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可是输得真叫一个彻底啊!不过,自己又何时占居过上风?
他向李言庆看去,目光很是复杂。
“如此,荥阳郡就拜托李县伯了!”
(未完待续)





篡唐 第五七章 东都(七)
阳城县复夺,给暴风雪过后的洛阳,增添了一分喜气。
越王杨侗更是万分高兴,下诏举城欢庆,以贺阳城县回归。也难怪他们如此,自从李密接掌瓦岗之后,所听到的,所看到的,就是一座座城池的丢失。虽则有虎牢大捷,虽则有黑石大捷,可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并没有因为这两场大捷而收复回来,终究是一桩遗憾之事。
杨侗不是没有想过收复失地,只是在他看来,收复阳城县的人,应该是李言庆。
但没想到,李言庆还没来得及出击,王世充就报奏来喜讯。阳城收复了!这也许是大业十三年的冬天,最值得开怀的一件事情吧。
少年王爷杨侗在宫中摆下酒宴,宴请洛阳臣工。
酒宴结束之后,他把元文都卢楚几人找来,并且还招来了独孤武都议事。
本来,杨侗还准备让段达过来。只是段达偶感风寒,这几曰都未曾上朝。甚至连阳城复夺,皇宫酒宴都没有参加,想来是真的病了。这一场风雪,还使得右监门大将军裴仁基也病倒榻上。不过他不是偶感风寒,而是在暴风雪之夜,仍率部巡视皇城,以至于患了场重兵。
不过,裴仁基来不来都无所谓,杨侗并不是非常在意。
“王世充刚收复阳城,这就立刻换将,只怕军心会有所波动。”
“王上何需担心,到时候独孤将军接手军务,只需请李县伯一同前往,自可震慑军中士卒。”
卢楚笑呵呵回答道:“以李县伯在军中的威望,再加上他长孙大将军的弟子,裴大将军女婿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差池。独孤将军也是军中老帅,而且又是皇室宗亲,只要平稳接掌军务,用不了太久,自可掌控军事。到时候,内有独孤将军坐镇,外有李县伯运筹帷幄,李逆猖狂不了多长时间。待李逆被灭,王上可挥军直入关中,将李渊一众一网打尽。”
“是啊,王上手中有独孤将军和李县伯两柄利剑,何愁不平靖天下?”
元文都表示赞成,言语间似这天下大乱,已经平定下来。
坐在元文都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头很高,仪表不凡。颌下长髯,颇有几分庄重之气,他一手捻须微笑,一边轻轻颔首。此人就是独孤武都,论辈分,属独孤皇后的族侄,于杨广同辈。
独孤家族,是西魏八大柱国独孤信的后裔。
而独孤信一生最有名的,除了他显赫的战功之外,还有他膝下的七个女儿,有名七仙女。
杨坚的老婆,是他的女儿。
李渊的父亲,也是他的女儿……
在加上北周时独孤信的一个女儿还是皇后,也造就了独孤家族在关陇贵族之中长盛不衰的地位。
杨侗满怀期望的向独孤武都看去,希望他能表明态度。
独孤武都按辈分,那是杨侗叔爷辈儿的人。不禁呵呵一笑,“我亦久闻李县伯之名,能与他联手却敌,也是一桩快事。”
“哈,独孤将军有此想法,何愁我大隋不兴?”
“那替换王世充的事情,还需加快速度。若拖得太久了,只怕王世充会有反复。”
“是啊,独孤将军来洛阳也有半年了,想必对河洛的时局已经了然于胸?不知何时可以出马?”
独孤武都说:“愿从王上之命。”
“即如此,那就乞寒到来之时替换吧。
到时候孤会召回王世充。而且那时候李县伯也会来洛阳述职。到时候独孤将军正可与李县伯认识,然后将王世充军权削去。不过,他夺回阳城县,也算立下了功勋,又该如何安置呢?”
卢楚似浑不经意道:“近来南阳匪患严重,已隐隐有扩散至襄城郡的趋势。
襄城通守段大成不是几次呈报东都,请求朝廷增派能征惯战之人,前去平定匪患吗?王世充虽则打李逆不成,但他剿匪确是有功。此前他在南阳打卢明月不就打的很好,索姓命他为南阳校尉,命他平定匪患不就是了?算起来,南阳校尉也是从三品的品秩,比他现在的职务,可高出一品呢。”
没错,南阳校尉的品秩的确高,而且有独领兵事的权力。
可问题在于,一旦王世充到了南阳,就算是被隔离出东都的权力中心之外。南阳和洛阳不同,洛阳有含嘉仓,有兴洛仓,还有洛口仓……可南阳呢?物资匮乏,匪患严重。加之此前王世充在南阳打卢明月的时候,有点过于毒辣,以至于好几个城镇在战火中变成了废墟。
南阳人对王世充的怨念,可是深重的狠呢!
卢楚对王世充的厌恶,由来已久。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王世充,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原因嘛……很简单,那就是王世充的血统。
王世充本姓支,是西域人的后代。别看他如今是太原王氏子弟,可实际上他和王氏没有半点血统关系。王世充是出生后,随母亲一同去了王家。虽然姓王,骨子里却是西域胡人的血统。
卢楚乃范阳卢氏子弟,北方世族,位列五姓七大家之一。
他对于血统的重视,甚至超过了许多世胄子弟。所以,他可以在看不惯李言庆的情况下,转而支持李言庆。王世充自入东都以来,八面玲珑,施以重金结交。看似勤勉,实又害怕繁琐。这个人是个标准的小人,粗鲁,虚伪,贪婪……卢楚从见王世充第一面,就不太喜欢。
把他丢去南阳?
任由他自生自灭去吧!
他这点心思,正合了独孤武都的心意。
王世充走的越远越好,这样阳城县的功劳,就与他关系越小;而元文都呢,也知道南阳的状况。可他也挺烦王世充,因为王世充好吹牛,好说大话。当初在洛阳时说的如何如何了不得,没想到一战夹石子河,二战邙岭,三战嵩高是损兵折将,令元文都的脸面所剩无多。
当初,可是元文都一力推荐王世充!
如今王世充小胜一阵,元文都也可以趁机下台。不过再让他去关照王世充,断然没有可能。
三个人,三个心思。
倒是杨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王世充刚打了胜仗就罢了他的官职,不免有卸磨杀驴的味道。
不过他不清楚南阳的状况,而且王世充在南阳,似乎做得确实不错。
从从四品的洛阳留守,一下子变成从三品的南阳校尉。这在品秩上,可是一下子连升两级,应该能补偿王世充了吧。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依卢将军所言,封王世充为南阳校尉,平定匪患。”
杨侗一拍桌子,这王世充的未来,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卢楚、元文都和独孤武都三人相视,不由得全都心领神会,微笑着轻轻点头。
这里面的奥妙,大家都心知肚明。卢楚没有了碍眼儿的人,元文都也打发走了一个瘟神。至于独孤武都,可以将阳城县大捷归于自己的手中。他的算盘很精明,自己和李言庆没有任何冲突,以后也不会有冲突。他荥阳郡的事情,独孤武都断然不会插手,就让李言庆搞吧。
守好洛阳,令周遭安靖。
结交李言庆,让他在前面冲锋陷阵。
李言庆输了,和独孤武都无关;李言庆赢了,自己也能分来一些油水。如此一来,何乐不为?
至于王世充嘛……谁还记得这个倒霉蛋呢?
这心事一去,心情就格外敞亮。
就在杨侗等人开怀畅饮的时候,忽然大殿外一阵喧哗。
一个小黄门跌跌撞撞的冲上了大殿,扑通就跪在了地上,“王上,出大事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那王世充,王世充反了!”
王世充反了?
杨侗等人不由得一怔,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好在卢楚的反应快,将手中酒杯一放,起身怒声道:“早就知道这胡蛮子没好东西,果然如此……王上,末将请求调兵,平定阳城县。”
“卢将军,不是阳城县……是洛阳!”
那小黄门期期艾艾道:“王世充率兵已冲进洛阳,正向皇城逼近。”
“啊……”
所有人大惊失色,包括独孤武都在内,也无法保持先前的冷静。
“王世充到了洛阳?何时抵达洛阳?为何没有通报?”
“段达,段达老贼!”
元文都立刻反应过来,破口大骂,“定是段达和王世充勾结,否则东都焉能不知王世充动向?”
“几位卿家,现在该如何是好?”
杨侗虽强作镇静,可是那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恐惧。
“王上,立刻紧闭宫门,务必守住皇城……只要王世充攻不进来,迟早会有援军抵达。对了,点燃烽火,点燃烽火,召集各路人马勤王。洛阳诸多世胄,焉能见那王世充如此的猖狂?”
卢楚大声呼喊,立刻令元文都点头赞成。
独孤武都道:“皇城中尚有禁军……裴大将军虽然不在,但王上也可以亲自指挥、调遣人马。
命跋野纲出击,拦阻王世充。王世充神不知鬼不觉来到洛阳,他所带的人马必不会太多……还有,命令费曜死守太阳门,皇甫无逸死守右掖门。只要能坚持到天亮,必令王世充知难而退。“
“没错,关闭宫门,坚守皇城!”
元文都也上前献策道:“王上,仅是坚守恐怕难以支撑太久。臣有一计,可破王世充乱军。臣愿宫中禁军,自玄武门出,绕洛水偷袭王世充背后。若一旦得手,内外夹击,王世充必败。”
“对,内外夹击!”杨侗手忙脚乱,嘶声叫喊:“立刻宣长秋令段瑜前来,令元太府出玄武门。”
此时,洛阳城内,一片大乱。
(未完待续)




篡唐 第五七章 东都(八)
夜半时,风起。
荥阳郡守府内,已曲终人散。
杨庆带着家眷妻儿,在郑为善的看押下前往洞林寺。也许,在尘埃落定前,他只能呆在那里。
不过也好,杨庆不是说,他喜欢欣赏洞林湖的风景吗?
勿论春夏秋冬,洞林湖的景色都别有滋味。这一次他可以呆在洞林寺中,好好的欣赏一个够。
“柳公也跟去了?”
李言庆在客厅外,遇到了柳亨。
柳亨点点头,轻声道:“父亲说,多谢您为他掩去了尴尬。只是他和杨公从小一起长大,这种时候,他不能离开杨公。”
“可惜了!
李言庆嘀咕了一句。
其实他蛮想启用柳周臣。李孝基离开之前,曾对李言庆说过,柳周臣事无巨细,只需把条程告诉他,他就能办的妥妥当当,无需再去艹心。这份细腻,非比常人可比。言庆身边人才众多,然则薛收也好,杜如晦也罢,甚至包括长孙无忌,都长于大局,而疏于细节方面。
好在有许敬宗,现在又多了个祖君彦,可为李言庆打理上下。
但在李言庆的心里,还是想找一个更妥帖的人。他曾设想过,搞定了杨庆之后,把柳周臣招揽过来。可现在看来,柳周臣虽然出卖了杨庆,但是对杨庆的那份感情,依旧存在。想要让柳周臣效力,难度很大……你可以说柳周臣虚伪,可他对杨庆的友情,也的确是发自内心。
“嘉礼,今夜就由你巡守荥阳。”
“喏!”
柳亨大喜,拱手退下。
言庆返回客厅,厅内只剩下郑仁基和郑为善两个人。三人稍事寒暄,便分宾主坐下。李言庆也不客气,坐在主位上。如今这荥阳郡,以他地位最高,官职最大,坐在这里,倒也不会失礼。
“我一直想不明白,王、李联盟。
李密已经出招了,可王世充却迟迟没有行动。我想不通,王世充耍出来的这一手,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他就是为了诈取一座城池吗?而且,他自九山失踪后,究竟藏在何处?”
有军卒奉上茶水,李言庆喝了一口,把心中的疑问说出。
郑仁基和郑为善相视一眼,也陷入沉思。
好半天,郑仁基道:“昔曰王世充入东都,太原王氏曾派人与我知,并言请我多多帮助王世充。
我当时一直不明白,这王世充要我帮什么?他要军功有军功,要人有人,要钱帛,也有钱帛。洛阳城里,元文都被他买通,段达愿意为他说话。大大小小的臣工,也多站在他一边。
不过我觉得此人,华而不实。
说他言而无信,毫无道义可言,倒也不为过……贤侄,我听说王世充近来的境遇不算太好。由于之前连番失败,空耗了无数粮饷,折损了许多兵马。朝堂上对他已有不满,似想要罢去他现在的官职。如果说他这一切作为,是为了保住他的官位,阳城县倒是一个不错的由头。”
李言庆摇摇头,“一个阳城县,恐怕还难以令他坐稳洛阳。
要知道,过去半年中他折损兵马几近五六万,而且大都是屯卫洛阳的精锐人马。至于钱粮,更无需再说。兴洛仓几乎被他折腾空了,如此巨大的损失,单凭一个阳城县,还无法抵消。
此人狡诈,而且野心颇大……
恩,叔父所言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据传王上意欲令独孤武都将其取而代之。他如今夺取了阳城县,这命倒是能够保住,只是能否继续留在洛阳,恐怕还在两可。此人当初来洛阳,信誓旦旦想要开创一个大场面。为此,他花费了无数钱两,又岂能灰溜溜的离开,让独孤武都凭空得利?所以我猜想,他一定会设法留在洛阳……但如果卢将军他们不点头的话……”
言庆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叩击黄花梨木扶手。郑仁基和郑为善也没有开口,静静的一旁喝茶。
时间太久远了,久远到李言庆的记忆,早已模糊。
王世充最后好像是称王了!
他怎么死的?言庆记不清楚,但言庆记得,他最后好像是自立为王了。既然是自立为王,那就说明此人并不把隋室看在眼里。王世充是那一年称王的呢?李言庆想不起来。反正依稀记得,就是在李渊进关中之后……难道说,王世充故布疑阵,是为了潜回洛阳,造反吗?
“叔父,王世充会不会造反?”
“啊?”
“我是说,他会不会为了留在洛阳,而杀回洛阳去呢?”
郑仁基手一哆嗦,骇然看着李言庆。一旁话不太多的郑为善道:“他如何潜回洛阳?”
李言庆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我记得,他和左骁卫将军段达的关系不错。而东都屯军,基本上是左骁卫府的人马。如果段达肯帮他掩护的话,那王世充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返回东都,杀越王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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