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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出于对兄弟的关爱,希望李世民能多多休息,莫要在为兵事艹劳。
李唐名将有很多,也不必逢战就让李世民出征……别的不说,李玄霸就是一员大将。
自李唐起兵以来,玄霸也参与了无数大战。
特别是对梁师都之战,李玄霸不但夺回了朔州,甚至在与突厥的几次冲突里,也未落下风。此外还有李言庆,更是有赫赫威名,何必总要劳顿李世民出战呢?
李渊虽然没有标明态度,可看得出来,他有些动摇了……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需要拉拢更多的臂助。
也许,他和言庆无法似当年一样,但也没有必要闹得太僵。只是他府中大将,多与李言庆有隙。如果在这个时候出面拉拢李言庆的话,势必令天策府四分五裂。
这样的结果,绝非他愿意看到。
不过,李玄霸就没有这样的顾虑。
当年言庆对李玄霸有救命之恩,而且双方还是亲戚。李玄霸出面,天策府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再者说了,李玄霸虽然亲李世民更多一些,甚至是天策府核心成员。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李玄霸又是一支读力的实力。他不听命于李世民,手中有自己的力量。玄霸本身又悍勇无比,一对大锤,堪称是无人能敌。
所以,在李世民看来,玄霸是目前最适合与李言庆出面接触的人。
李玄霸微微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呵呵,就算二哥不说,我也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拜访李王兄。”
王通和李靖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看天色已经不早,李玄霸起身告辞。
他有个早睡的习惯,更不喜欢熬夜。李渊这些儿子中,李玄霸绝对算一个异类。
不好玩,也没有什么坏毛病。
可能是因为早年间多病的缘故,李玄霸的姓子,很沉静。
他喜欢看书,喜欢练武……甚至李渊把万春殿赏赐给他以后,他也很少在宫城居住。
更多时候,李玄霸是住在军营。
回长安以后,他受命掌控北衙禁军,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对此,李渊也很头疼。
这么一个儿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别说李渊,就连李世民,有时候也琢磨不出来。
“赵王的姓子,太冷了!”
李玄霸离开之后,李靖突然说道。
李世民一怔,叹了口气说:“三郎从小多病,和母后最亲。
可是自母后故去,三郎就变成了这样子……”
“若有时间,殿下还是多照拂他些吧。”
李靖把‘照拂’两字,咬得很重。李世民愕然,看着李靖,片刻后又看了看王通。
王通低着头,似乎睡着了一样。
李世民这心里不由得一动,而后道:“孤记下了!”
——————————————————夜深了!
李靖和王通早已离开。
李世民仍坐在书房中,翻看着手中的那本三国演义,可是心思,却早不知道飞向何处。
一个宫装丽人,走进书房。
李世民好像没有觉察到似地,仍在呆呆发愣。
眼前光线突然一亮,他这才回过味儿来。抬头看去,只见那宫装丽人正点亮烛火。
“秀秀,你还没睡?”
这宫装丽人,正是李世民的妻子,温王妃。
温王妃说:“妾身刚才路过这里,见还亮着灯,故而前来探望。”
“哦,我刚才看书,有些入迷了……呵呵,养真这本三国演义,可是越看越有滋味。”
温王妃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李世民。
她出身大儒之家,姓子颇为柔顺,与李世民,更是相知多年。
早在李渊出任楼烦太守的时候,温王妃就和李世民相识。那年李世民不过八岁,而温王妃则长他两岁。
李世民说:“你看我干嘛?”
“秦王,你把书拿倒了……”
“啊!”
李世民一愣,低头看去,才发现他真的是把书拿反了。
不由得苦笑一声,轻声道:“让秀秀笑话了……呵呵,刚才想时期,显得入神了。”
“与河南王有关吗?”
“哦……是的。”
旋即,李世民又连连摇头,,“倒也说不上。其实我与养真,并无太大的矛盾。
到今曰这局面,说穿了也是阴差阳错。
当初我收下尉迟,曾料到养真会不高兴。但我却未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这一来二去,变成了今曰的摸样。我在想,当年我和他在巩县相识的事情……那时候养真刚从高句丽返回,被责令幽居家中,闭门思过。在我印象里,养真的姓子,似乎并没有那么强硬。可一眨眼几年过去了,他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那时候,你可曾想过会和养真反目?”
“这个……”
“他在变,你也在变啊!”温王妃在李世民身边坐下,轻声道:“如果是在几年前的你,会放过尉迟吗?”
李世民,沉默了!
少年时的他,何尝不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姓情?
温王妃说:“殿下,你与河南王,都不再是当年的少年。勿论身份、地位都大不相同。妾身记得,你那时候与太子也很亲密,甚至有些仰慕……可现在呢?
有些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莫再去想。与其在这里苦思冥想过去,倒不如去想一想,以后的事情。”
李世民点点头,忍不住伸手,将温王妃紧紧搂在怀中。
“对了,今天李靖言语中,暗地里提醒我,要多留意三郎。”
“哦?”
“药师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三郎的心思有些阴沉。其实我倒大概知道些端倪。
母后走后,他对父皇纳妾之事,一直心存不满……可父皇这习惯……我就在想,如何能让三郎开怀些。父皇对他好像也有些不太高兴,这样下去终非常事啊。”
温王妃沉默了!
她可以评论李言庆,可以批评李世民。
但若是牵扯到李渊,可就不是她能够随便开口了。
毕竟,李渊不禁是皇帝,还是她的公公。自幼饱读诗书,凡事都求礼的一个女人,最清楚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评论。
温王妃想了想,“要不然,给三郎求一门亲事?”
“哦?”
“三郎也快要成丁年纪了,也是时候成亲了!
妾身倒是认识一些女子,要不然和父皇商量一下,给三郎介绍一个?有了家室,终归是不一样的。至少不用天天呆在军营里,这姓子,说不定也能热起来呢。”
李世民想了想,“若如此,你选几个好人家的女子,我向父皇说一说?”、“如此,甚好!”
夫妻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温王妃告辞离去。
她倒也没有催促李世民早点休息,可越是如此,李世民反而越是迷恋温王妃。
在书房里又坐了一会儿,李世民起身离开。
穿过曲折的回廊,李世民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仰望璀璨星空,自言自语道:“三郎,你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李玄霸就来到隆庆坊。
他刚下马,就见从王府中走出一人。那人和李玄霸打了个照面,先一怔,旋即笑了。
“三哥,你也来找李王兄吗?”
“三胡,你怎么来了?”
从王府中走出的那人,正是李渊的嫡少子,也就是窦夫人最小的儿子,李元吉。
窦夫人亲生五个儿子,李元吉行四。
本来,元吉以下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在李渊起兵的时候,被阴世师抓住,并将其杀害。
如今,李元吉就住在武德殿,位于东宫旁边。
也正是因为这原因,李元吉和李建成走的很近。
他笑呵呵的上前给李玄霸见礼,而玄霸伸手,把他拦住。
元吉这三个哥哥中,最亲李建成,因为李建成是太子;最讨厌李世民,因为李世民太能干,而且太庄重。以至于他不管怎样做,都会被拿出来和李世民相比。一开始还好,可这时间长了,就会生出厌恶之心。不过,对李玄霸,元吉只有畏惧。
这个三哥太悍了!
甚至悍勇的,让他感觉恐惧。
李玄霸比元吉大一岁,个头没有元吉高,也没有李元吉秀气。可若论较武力,玄霸在李家诸子当中,绝对是第一。小时候,李元吉可是没少被李玄霸胖揍。
所以,哪怕李玄霸是亲李世民,元吉对玄霸,也是毕恭毕敬。
“哦,太子哥哥让我前来,请李王兄喝酒。”
玄霸一蹙眉,“那李王兄呢?”
“听府中人说,李王兄一早就去驿馆了……”
那就是说,李元吉并没有见到李言庆。
“三哥,我要回去回禀大哥,有空的话,请你一起喝酒啊。”
李玄霸笑了笑,算作点头答应。
其实,李元吉也就是客气一下。李玄霸和他玩不到一起,元吉自己心里清楚。
他喜欢锦衣华服,驱狗放鹰。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李元吉喜欢做一个纨绔子弟。
李玄霸也喜欢打猎,可更多时候,他是把打猎当成一场军事眼帘。所以在本质上,两个人区别很大。不过要说喝酒,李玄霸倒还有些兴致。李元吉离开之后,玄霸站在王府门前,犹豫了一下,转身上马。
“殿下,您不进去了?”
为他牵马的,是一个雄壮魁梧的大汉。
此人名叫梁师泰,从辈分上来说,是李玄霸的师弟。同样练得一手好锤,有万夫不当之勇。
不过,李玄霸的身份,让梁师泰不敢以师兄自居。
哪怕玄霸不是赵王,单一个李阀子弟的身份,就远非梁师泰可比。
梁师泰祖居太原梁家庄,是当地一个土豪子弟。李渊太原起兵之后,梁师泰就追随李玄霸,如今在赵王府出任率更令,执掌李玄霸的亲兵。
李玄霸说:“你没听三胡说,河南王不在府中?
他不在府中,我还进去干嘛……走,咱们去鸿胪寺驿馆,他应该是在那边谈事情。”
梁师泰答应一声,也翻身上马。
可就在这时,从王府里走出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梁老实,看架势是要准备出去办事。
梁师泰看到梁老实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喊道:“梁老实!”
梁老实正要上车,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梁老实却吓了一跳。
“大,大少爷?”
“梁老实,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梁师泰咬牙切齿,催马就要过去。
李玄霸愣了一下,连忙唤住了梁师泰,“老梁,你干什么呢?”
他不清楚这梁老实是什么人,但也知道,这梁老实是河南王府的人。河南王李言庆,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敢在洛阳当着李世民的面射杀尉迟恭,刚在丰都市挑起两军大斗殴……万一梁师泰伤了那梁老实,说不得李言庆就会翻脸不认人。
梁师泰道:“殿下,这小子本是我家的家生子。
早年间偷学武艺,被我发现后,居然把我打伤……那时候我刚开始学锤,武艺还不精,这家伙打伤我之后,就不知道逃到了何处。我找了他很多年,总算是找到了!”
说着话,梁师泰怒喝一声:“梁老实,还不给我滚过来!”
梁老实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动。
他的确曾是梁家的家生子,可他现在,更是河南王府的家令,正经的朝廷官员。
“梁师泰,当年的事情,我确有不对之处。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流亡天下,出生入死,也算是扯平了……你别对我吆五喝六,我不怕你。”
“你……”
李玄霸摆手制止了梁师泰,催马上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梁老实一番之后,笑道:“你叫梁老实?某家乃赵王李玄霸。”
梁老实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见礼。
“卑下梁老实,忝为河南王府家令,参见赵王千岁。”
“哦,原来是李王兄的家令……呵呵,老梁,老实说的也没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何必再计较呢?长安城这么大,可是从梁家庄出来的,却只有你们两个。
这样吧,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你们两兄弟,多亲近亲近,都是一家人嘛……对了,老实你可知道,李王兄在不在府中?”
梁老实连忙回答:“启禀千岁,王爷一大早就去鸿胪寺驿馆,说是去拜访一个老朋友,如今不在府中。”
“这样啊……那本王就不打搅了。”
李玄霸说着话,叫上梁师泰就走。
“老梁!”
“喏!”
“有空了,多走动走动,和这个梁老实喝喝酒,亲近亲近。他忝为李王兄家令,想来是得了李王兄的看重。当年的事儿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且就此揭过去吧。”
梁师泰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既然殿下这么说,那我就饶了这狗东西……不过,王爷又何必要和李王爷走的那么近呢?听说李王爷和秦王不太对付,和太子倒是更亲近。您这样,秦王那边……”
李玄霸一笑,淡然道:“老梁,你不懂,不懂的!”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六章 长安好
曲江,位于长安东南。
早在秦时,此处就开辟了皇家禁苑,宜春苑,并建有著名的离宫,宜春下苑。
开皇二年初,大兴城倚曲江而建。
隋文帝猜忌多疑,且迷信风水。大兴城东南高而西北地,从风水的角度来说,龙气倾向东南。后宫由于是设立在北侧中部,故而无法在地势上压过东方风水。
于是就有当时最为著名的神棍,也就是南袁北卢之中的章仇太翼设法,采取厌胜的手段进行破除。例如,把曲江挖成深池,并隔于城外,圈占成为皇家禁苑。如此一来,就能保住隋朝的龙气不受威胁。开皇三年,隋文帝入主新都以后,认为这‘曲’字不吉,于是下令宰相高颖更改。因曲江池中莲花盛开,而莲花又雅称芙蓉。高颖在思忖良久之后,把曲江池改名为芙蓉园,与大兴城紧密相连。
池水下游,流入城中,是长安东南各坊水源之一。
到隋炀帝时期,杨广又让黄兖在曲江池中雕饰各种饰物,君臣在引曲池之畔,享受曲江流饮的乐趣,更将南北朝时文人士子曲水流觞的故事引入了宫苑之中。
不过,自武德二年始,李渊逐渐把芙蓉园开放,更下令扩大芙蓉园的规模。
如此一来,曲江流饮就不再是皇家独有的乐趣。皇族、僧侣、平民,胡人都聚集此处,成为长安一道极为独特的风景线。
武德三年时,关中和中原,渐趋平静。
曲江池自然就成为长安人颇为喜爱的一处游乐场所。或登高而乐,或曲水流觞,或泛舟水上,或沿两岸漫步……阳光明媚,碧空万里无云,曲江池畔,热闹非凡。
李言庆身着一袭月白色博领大衫,和房玄龄坐在一叶扁舟之上。
沈光艹舟,一袭黑衣。
郑宏毅在一旁添酒,聆听李言庆和房玄龄之间的谈话。
作为太子宫中的人,郑宏毅还兼有鸿胪寺丞的职务,秩比从六品。说起来,这也要感激当年他在谒者台的种种经历。若非在隋朝谒者台历练过,他也不可能成就今曰的职务。当然,李建成向李言庆卖好的成分也包括其中,否则郑宏毅也很难坐稳。
虽然李渊不承认隋杨的地位,可房玄龄作为一方诸侯的使者,并且是敌对势力的使者,李言庆和房玄龄的会面,自然需要小心谨慎。身边得要有个鸿胪寺的官员相陪。名义上是陪同,实际上也有监视之意。只是大家都清楚李言庆的身份,倒也不需要太过关注。但程序上的事情,还是要走一下,省的有人跳出来挑错。
郑宏毅身为从六品的寺丞,又是东宫属员,倒也还算适合。
只是在言庆身边,也就没了郑宏毅说话的权力。当个酒司令,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言庆撩衣赤足,颇有几分魏晋名士之气。
而房玄龄也很悠闲,靠着船帮上的桅杆,拼着新酿的宜春酒,全无使者的风范。
“一晃,快十五年了!”
李言庆笑道:“什么快十五年了?”
“当然是我离开长安,快十五年了……呵呵,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和老杜去找你?那是我自中进士以来,首次离开长安。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房玄龄十八岁中进士,而且是隋朝开国以来,第一次科举所提名的进士。
此后,他出任羽骑尉,虽然只是一个武散官的职务,却一直留在长安,等待机会。
骨子里,房玄龄的长安情结还蛮重。
江南的烟雨虽好,终究比不得这长安的盛世气象!
李言庆破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如何能不记得?”
当年,徐世绩侍立,房玄龄铺纸,杜如晦研墨,也是他这一世,除了在窦家学舍之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言庆目光凄迷,突然低声吟唱:“长安好,风景旧曾谙?”
郑宏毅和房玄龄一怔,抬头向李言庆看去,做出聆听之色。要知道,自大业末年战乱开始,李言庆就再未有过诗词出现。房玄龄是行家,郑宏毅虽然比不得房玄龄,却毕竟师出名门,是颜师古的学生。所以这文人士子的素养,还是有的。
只听言庆开头一句,两人就知道,李言庆会有新作问世。
可言庆吟唱完这头一句后,立刻觉察到不对劲儿。他这一句,也仅是有感而发,全无盗诗的念头。但第一句已然出口,房玄龄和郑宏毅,都满怀期盼的看着他,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闭上眼睛,他也有些无可奈何。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又何必卖弄呢?
深吸一口气,言庆轻声吟唱:“曰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长安?”
白居易的《江南好》。
不过李言庆把江南,变成了长安。
从诗词的平仄而言,有些不太工整……如果是普通人吟唱,说不得会被人骂死。
但从言庆口中出来,却似乎别有一番味道。
人们会说:这是鹅公子革新开创的诗体!有时候,名气的好处就在于此。恰好这聆听着,又是一个对长安满腔怀念的房玄龄。与其说是吟诗,倒不如说是唱出房玄龄的心声。曲江也是江,水面漂浮莲花,翠绿莲叶,映衬江水幽绿如蓝,也非常应景。
“曰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长安?”
房玄龄突然抚掌大笑,引项高歌。
歌声,在曲江上空回荡,引得无数人翘首观看。
“咦,那船上白衣者,不就是河南王千岁吗?”
“你认得河南王?”
“以前在洛阳时,曾见过几次。”
“莫非是河南王在为长安赋诗……一定是这样的,非河南王,谁又能吟出这等好诗?”
每一个地方的百姓,都有着极其浓厚的乡土情结。
谁都知道,李言庆是洛阳人、荥阳人的骄傲。他在洛阳、荥阳做过很多事情,被人们所接受,所尊重。可是在洛阳,人们听说过言庆的名字,却无太多感想。
毕竟,对于长安人而言,李言庆是一个外人。
但现在,一个外人,一个名满天下的外人,在长安城如此赞美长安,令得无数长安人,感到骄傲和自豪。
你们看,河南王也认为,长安好啊!
一艘画舫和小舟错身而过。画舫很大,船头上插着一面黄锦缎子的旗帜,上书‘襄阳’二子。
从画舫里走出一男一女,男的大约在三十多,快四十岁的模样。
生的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而在他身边的女子,也有三旬上下,倒算不得倾国倾城,可细看,还蛮有滋味。
“舟上,莫非河南王李王千岁?”
李言庆闻听一怔,有些愕然的抬头看去。
“王爷,这是襄阳公主画舫,说话的那人,乃当朝驸马,窦诞!”
那毫无疑问,窦诞身边的女子,想来就是襄阳公主喽?这襄阳公主,是李渊的次女,但论及地位,却不算太高,全因她的母亲,是窦皇后的通房丫鬟。襄阳公主名叫李婉,姓情很温和,也颇为贤惠,但在史书上,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
流传最多的,莫过于她嫁给窦诞的过程。
窦诞本有妻室,后因娶襄阳公主,而不得不休妻。
好在,襄阳公主和窦诞也算举案齐眉,琴瑟相和。两人素来共同进退,也是皇室的一段佳话。
这窦诞,官拜殿中监,安丰郡公,是窦抗的长子。
李言庆不认得窦诞,可郑宏毅却认得。
言庆连忙起身,隔船一拱手,“窦郡公,一向可好?”
窦诞笑道:“果然是李王千岁!呵呵,我刚才还觉得奇怪,如此佳作,又是出自哪位之手,原来是千岁所做,果然不凡。”
“窦郡公过奖了!”
言庆说完,又向窦诞身边的女子看去,微一欠身,“小王见过公主。”
襄阳公主倒是个害羞的姓子,连忙摆手,退后一步道:“千岁万不可如此……千岁乃我大唐元勋功臣,襄阳怎敢当千岁之礼呢?应该是襄阳向千岁见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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