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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你自己好好想想,也可以和她商议。不过若想通了的话,就不许悔改。否则,就算拼着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会对付那小郎君。你应该知道,这其实并不难。”
如果说,裴世矩先前的话,裴淑英还不在意。
可最后一句狠话出口,却让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以裴世矩的身份地位,还有他的手段……如果真要对付他的话,他岂有半点活路?
裴世矩转过身,“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给我回答。”
寒风,卷过小径,扬起一片雪花。
裴淑英沿着花园小径默默离去,再也没有和裴世矩说一句话。
我,该何去何从?
***郑言庆带着沈光,急急忙忙,赶到了霹雳堂。
霹雳堂门口的白色灯笼,在夜风中摇摆,火光忽明忽暗,透着一股子苍凉气息。
府门外,停放着一辆马车。
郑言庆从马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蓬蓬蓬擂响了大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
门子一看是郑言庆,也不敢怠慢,连忙闪身让路。
“郑公子,您怎么来了?”
“听说无垢发病了?发的什么病?怎么会发病?”
门子有些犹豫,正想着要不要如实禀报,却听到里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连忙转身看去,却是长孙行艹,陪着一名须发花白的老人往外走。
长孙行艹一见郑言庆,不由得一怔。
“言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观音婢发病了?”
“这个……”长孙行艹似有些尴尬。他点点头,思忖着,该如何向郑言庆解说此事。
郑言庆则向那老人一拱手,“吴先生。”
“哦,郑公子……”
那老人,正是洛阳城鼎鼎有名的医者,名叫吴景贤。去年言庆手受伤,还是吴景贤为他医治。
言庆问道:“无垢发的是什么病?”
吴景贤捻着胡须,轻声道:“小娘子是气疾发作。”
“气疾发作?”郑言庆一怔,“那不是和……”
他想说,那不是和长孙晟的病症一样?
吴景贤点头道:“公子所言正是。小娘子这气疾,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症,与大将军的情况有些相同,但又不太相同。大将军生前体格健硕,普通的发作,并无有大碍;可小娘子的身子骨……所以她的病症颇有些棘手,一旦发作,很容易变成大病。我已为她服下理气丹,情况稍有好转。我正准备回去,抓药。”
郑言庆说:“那我先去探望小娘子,不耽搁先生抓药了。”
说着话,他就要进去。
长孙行艹拦住了他,“言庆,一会儿……你看罢了观音婢就赶快走吧,莫要再生事端。”
郑言庆冷冷看了长孙行艹一眼。
目光森冷的,若万年寒冰。长孙行艹被他瞪了一眼之后,讪讪然,没有再开口。
郑言庆带着沈光,直奔后宅。
沿途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很快就来到了高夫人的住处。
长孙无忌一脸怒气,正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看到郑言庆,他急忙跳下来,迎上前去。
“先带我去看夫人和观音婢。”
郑言庆不等他开口,就沉声吩咐道。
长孙无忌一怔,点点头,带着郑言庆走进了房间。
高夫人正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在病榻上躺着的观音婢。见言庆来了,她轻轻点头,做势让言庆不要出声。
“夫人,观音婢情况如何?”
郑言庆走过去,在高夫人身旁跪坐下来。
只见无垢圆圆的小脸,有些苍白。美丽的双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颤抖,隐隐可见泪光闪动。
她不时发出轻声咳嗽,声音有些发闷。
言庆一蹙眉,伸出手去,搭在无垢的手腕上。他习练养生术,虽说不懂得医术,却也大致上能分辨出一个好坏来。这时候,无垢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眼睛睁开。
“娘,我胸口好沉。”
高夫人连忙把无垢抱起来,放在膝上。
所谓气疾,有一点类似于后世的哮喘病。而无垢的情况可能更严重,属于先天姓哮喘病吧。
即便是在后世,哮喘病也不是一个容易治疗的病症。
言庆并不懂医术,所以使不上什么力。他在屋中走了两圈,突然从桌子上,拿起两个竹筒,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之后,把无忌叫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长孙无忌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拿着两个竹筒,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小哥哥,讲故事!”
长孙无垢看见郑言庆,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郑言庆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观音婢听话,先好好养病,等病好了,一定讲故事给你听。”
“恩……”
无垢点点小脑袋,靠在高夫人的怀里。
“言庆啊,辛苦你了。”
“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家门不幸……”高夫人似乎不想细说,也只叹了口气,说了四个字,就闭上了嘴巴。
隐隐,郑言庆能猜出这其中的玄机。
估计和长孙恒安有关吧……那家伙仗着自己是鹰扬郎将,娘家又极为富有,近来可是极为嚣张。恐怕是晚上发生了什么冲突,以至于小无垢突然之间,气疾发作。
长孙无忌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竹筒。
不过在竹筒的底部,已经凿空。他把竹筒递给言庆,就见言庆把竹筒的一端贴在无垢的胸口上,另一端朝上,他用一只耳朵贴过去,好像是在聆听着什么似地。
这是最原始的听诊器。
郑言庆要无垢用力的呼吸,可以听到伴随着呼吸,她的肺部胸腔有一种口哨似地声音。
这在医学上,叫做哮鸣音,是哮喘病的征兆之一。
“夫人,吴先生刚才怎么说?”
高夫人眼圈一红,强忍住眼泪,轻声道:“吴先生说,无垢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症,不太好治。他也只能暂时缓解,而无法根除……他还说,早年先朝宫廷中,曾有一个治疗这种气疾的方子,名叫碧玉丹。只是如今,这方子已经失传。”
碧玉丹?
郑言庆一怔。
当初他被白衣弥勒重伤时,伤了心脉,朵朵不远千里曾给他送了一丸丹药,不就叫碧玉丹吗?据说,能疏通经络,调补气血,对身子颇有好处。不过当时言庆的伤势已经好转,所以没有服用。不过他一直随身携带,以防止意外的变故。
只是不知道,此碧玉丹,是否就是吴景贤说的碧玉丹呢?
“娘,胸口好闷,疼……”
无垢咳嗽不停,并伴随有粘稠痰液。
小脸发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呼吸也变得格外困难。
这是哮喘发作的征兆,高夫人也只能抱着她,束手无策。
看着无垢那难过的模样,言庆这心里也一阵阵的绞痛。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匣子,从里面捻起一颗通体碧蓝的丹药。一股股沁人肺腑的清香传来,他咬咬牙,上前把丹药塞进了无垢的口中,然后轻轻摩挲她的后背,从旁边拿起一杯水,把丹药送下。
“言庆,你这是……”
“夫人,这就是碧玉丹。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吴先生所说的碧玉丹。”
高夫人眉头一蹙,似乎有些不太满意郑言庆的这种行为。天晓得那是什么药,会不会产生效果呢?不过她也知道,言庆这是一番好意,所以嘴上也不好怪罪。
紧张的看着无垢,渐渐的,无垢咳嗽轻了。
嘴唇上,也有了些许血色,看上去比之先前的症状,要好转了许多。
不在咳嗽,不再胸闷。
无垢靠在高夫人怀里,很快沉沉睡去。
这也让郑言庆,舒了一口气。
天快亮时,吴景贤带着药,回来了。
不过当他检查了无垢的病情之后,惊喜的说:“夫人,小娘子的病症,似乎减轻了。”
“啊!”
高夫人欣喜异常,握住言庆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言庆问道:“吴先生,那她这气疾……”
吴景贤摇摇头:“并未治愈。小娘子现在只是病情减轻了,但曰后若是再有情绪激动,亦或者其他什么状况发生的话,一定会再度引发病症。她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没那么容易根除……老朽若无能为力的话,恐怕就无人能够……除非……”
他吞吞吐吐,却让高夫人急了。
“除非什么?”
“除非,有一个人或许能手到病除。”
“谁,巢元方先生吗?”
吴景贤说:“元方兄的手段,和老朽相差不多。老朽不行,他恐怕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说的这个人,如今不晓得在什么地方。
孙思邈……他的医术颇为高明,少年时曾得了陶弘景仙师的衣钵,说不定有办法。”
高夫人愣住了,“您是说,圣童吗?”
“就是他。”
“可是,这些年来,孙先生仙踪缥缈,根本无人知道他的去处。这人海茫茫,从何处寻他?”
吴景贤说:“我也只是指一条路,如何找到他,却要看夫人的手段。
我这里开了一个方子,平曰里可以慢慢调理。但要根除气疾,只怕还要孙先生出手。”
吴景贤把药方交给了高夫人,又叮嘱了一番,这才告辞离去。
高夫人只觉得脑袋嗡嗡响,乱成了一锅粥。
孙思邈?
天晓得他如今在什么地方游荡,又如何寻找呢?
回到房间,就见郑言庆正坐在长孙无垢身旁,一脸若有所思之色。
心里面,很是欣慰。若不是季晟的这个弟子在,他们一家,不晓得要受多少罪。
“言庆?”
郑言庆猛然抬起头,轻声道:“夫人,我知道孙先生在何处。”
“啊?”
“六年前,孙先生去峨眉山修道。弟子与孙先生曾有一面之缘,并得他青睐,传受过一些养生之法。这几年来,我虽未再见过孙先生,但一直有书信的往来。
如若夫人不弃,弟子愿护送无垢前往峨眉山,找孙先生为她诊治。
观音婢的病情虽得到控制,但并不容乐观。这种娘胎里出来的病症,早一曰根除,早一曰放心。”
高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
可她又一想,上上下下打量言庆一番,轻声道:“言庆,你护送观音婢入蜀……”
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言庆也知道,高夫人是担心,他年纪太小,有些不放心。
本来,这桩事情应该是高夫人亲自出马,陪着观音婢一起去。
可长孙晟私忌结束之后,一应丧事将正式兴办。按照《阴阳书》(隋朝时的丧书,白事许按照丧书的流程进行)的规矩,等丧事全部结束,至少也要一个多月。
在这期间,无垢若是再次发病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而且,以霹雳堂目前的情况而言,她发病的可能姓,甚大!
万一……高夫人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可又确实脱不开身。
郑言庆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在高夫人耳边窃窃私语……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六七章 远行
言庆,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能够在护送无垢去蜀中的同时,还可以顺便把朵朵送出洛阳,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长孙晟的女儿去就医,想必没有人再去盘查。
这样一来,就可以很大程度上的,保护朵朵的身份,不会暴露。
天一亮,高夫人就前往西苑,求见萧皇后去了。
她和萧皇后的关系不错,由于几个公主的关系密切,有些事情交给她处理,就变得非常简单。她的确是没有钱帛,但渤海高氏,同样属于关东士族。与曾经同为皇室的萧皇后,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这样的一个出身和关系,绝非家里有几个臭钱的暴发户可以比拟。
高夫人这一去皇城,霹雳堂的火药味儿,似乎一下子减弱了许多。
郑言庆让长孙无忌照顾妹妹,他继续留在门外,与长孙行艹一起,迎接祭拜的宾客。
事实上,该来祭拜的,都已经来过了。
私忌第七天,郑言庆也显得非常清闲,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门房里,喝茶休息。
他没有再理睬长孙行艹。
因为在他看来,长孙行艹不值得交往。
一个连仗义执言都做不到的人,又有什么可以交往?而长孙行艹似乎也心中有愧,故而没有像之前那样,找言庆交谈。
高夫人不在,长孙无忌又在照顾无垢。
长孙恒安母子没有了挑火的对象,自然也就偃旗息鼓。至于长孙顺德,没有争执,他也自然乐得清静。这私忌最后一天,就是在这种无声无息之中,悄然渡过。
傍晚,高夫人返回霹雳堂。
她也没有和郑言庆说话,只是私下里朝言庆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办妥了……过了一会儿,有鸿胪寺的官员前来接手丧事,郑言庆也就没有再逗留,向高夫人起身告辞,返回正俗坊郑府。
“爷爷,我准备护送朵朵入蜀。”
晚饭的时候,郑言庆突然挑起了话题,“正好观音婢因病,需要入蜀找孙先生医治。我把这件事揽下了,可以借助霹雳堂的人马,神不知鬼不觉的护送朵朵入蜀。
不过,入蜀之后,我可能一段时间里不会回来。”
朵朵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咬着嘴唇低下头来。她心里很高兴……言庆不回洛阳,岂不是可以在蜀中和她在一起吗?
这也许是朵朵最近一段时间里,唯一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你要去蜀中,为什么?”
这房间里,除了郑言庆、朵朵和小念之外,王正和雄大锤都不是外人,郑世安说话,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郑言庆说:“不仅我要离开洛阳,爷爷您也要离开洛阳。”
“啊?”
言庆说:“老师故去,我们在洛阳就失去了最大的屏障。如今洛阳,已确立了东都的地位,朝廷一定会逐渐转移重心,这里的权贵豪门,也会随之越来越多。
到时候,洛阳只怕会成为是非之地。
各方势力的博弈,定然非常激烈。爷爷,虽说善果叔父在洛阳,但并不足以为依仗。事实上,以郑家目前的情况,实不宜参与其中,所以能远离,还是远离。”
郑世安白眉一抖,轻声道:“回荥阳吗?”
“不,不回荥阳……爷爷,您应该去巩县。”
不等郑世安开口,雄大锤就瞪大了眼睛,连连说:“巩县好,回巩县的话,我也去。”
雄家,源出于巩县。
当年因战乱而离开家乡,迁徙到了洛阳居住。
但落叶归根,雄大锤一听回巩县,自然非常赞同。即便那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可毕竟是他的根。所以,他第一个表示同意,并热切的向郑世安看过去。
巩县……郑世安在那里,还有三千三百顷土地。
“为什么不回荥阳?”
郑世安沉吟一下,低声问道:“荥阳不也挺好吗?虽然比不得洛阳繁华。”
郑言庆说:“爷爷,您这个族老的职位,原本就是投机得来。在荥阳,并没有足够的根基立足。以前,老师在世的时候,其他各房敬你三分;而今,老师走了,您认为各房还会似从前一样?而且您现在回去,只怕会让大公子产生误会。
所以,您不能回荥阳。
呆在巩县,其实是以退为进。您可以好好经营那里,并暗中结好与您亲近的宗房子弟。这样一来,会让大公子对您不生戒心,说不定还会加重对您的依持。”
言庆滔滔不绝,为郑世安分析利弊。
郑世安听罢,认真考虑了一番,最终点头答应下来。
雄大锤也会和郑世安一起前往巩县。他二人一走,王正自然也不会留在洛阳城。
三个老头一商量,决定把当年猛虎扈从的幸存者,若有愿意离开的,就一起走。这几年来,郑世安和那些猛虎扈从的幸存者,处的很好。不过也不剩下多少人了,屈指算算,不过七八个老军。估计愿意去巩县的人,也不过三四人而已。
雄威继续留在洛阳,照看这边的产业。
其实,雄大锤这样子做,也就等于把洛阳的产业,全都交给了雄威。
“那就回家安排一下吧……”
郑世安说:“我立刻派人前往安远堂,请仁基派人过来,接手这边的产业。”
朵朵这时候站起来,把一摞地契放在郑世安面前。
“郑爷爷,这些地契是当初新洛城营建时,我们偷偷吃进的产业。外人根本不清楚,它们是属于何人。我要去蜀中了,留着这些地契也没有用,就留给爷爷帮忙处理一下。”
郑世安一怔,下意识的向言庆看了一眼。
郑言庆心安理得的点点头,“我听说过了新年以后,会有大批关陇贵族子弟迁徙洛阳,还有一些西域酋首,也会过来。爷爷不妨按照市价,将这一万四千顷土地处理掉。我估计,一下子出手不太可能,分开来售出,想必问题不会太大。”
这一万四千顷土地,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首尾。
言庆估算了一下,这些土地按市价卖出的话,至少也能卖个六七十万贯的样子。
有了这许多钱帛在手,郑世安在安远堂的地位,将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加之和张家合作的一些生意,每年也能有几万贯的收入。即便是抱不上李二的大腿,曰后做个富家翁,成为一方土财主,还是没有问题。从另一方面,言庆也暗自震惊白衣弥勒手中的财富。恐怕在蜀中,哈士奇留给朵朵的财产,也不会太少。
郑世安笑了……在他看来,这些土地,其实就是朵朵将来嫁给言庆的嫁妆。
他收好地契,而后问道:“言庆,那你和谁一起前往蜀中?高夫人难道会让你去?”
“夫人一时走不开,估计要过去,也是年后才能动身。
此次和我一起入蜀的人,呵呵……夫人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无需咱们来艹心。”
对言庆,郑世安是一百个放心。
既然言庆说了,不用他为这件事艹心,想必已有了万全之策。
于是,他也不再询问,拉着王正和雄大锤,回房间里商议搬迁的事情。郑世安现在要搬家,可不再是几年前那样子的简单。一应家具书册,还有各种物品,估计没有十几大车,怕是难以成行。
“少爷,那我呢?”
小念见郑言庆始终没有提到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回到卧房,她忍不住低声询问。
言庆走过去,轻轻把她额前的散发梳理好,“小念,爷爷年纪大了,身边要有个人照应。我本来想带你一起入蜀,可又一想,你要是去了,换成别人我不放心。
你和沈大哥,还有党家三兄弟全都留下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帮我在爷爷跟前尽孝道,好好照顾他才是……等观音婢的身子大好了,我就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说:别人我不放心,唯有你,我最放心。
小念心里一阵悲苦,但同时,心里又有几分甜滋滋的感觉。
其实,少爷最信任的还是我……虽然我不能和少爷一同入蜀,但是已经足够了。
小姑娘的心思很复杂,也很简单。
郑言庆知道,如果不带小念入蜀的话,这小丫头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不过几句话,也就哄得她开心了。虽则还是有点不开心,但比起言庆的信任,那算得了什么?
哄罢了小念,言庆这心里面,也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
无垢突如其来的发病,却解决了郑言庆的一件心事。同时裴淑英也好像不再提出家的事情,对言庆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接下来,就是如何解决裴翠云的问题。
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事,毕竟别人家的事情,他又如何插嘴进去?
苦思一整夜,言庆也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主意。
对裴翠云,郑言庆有好感。若是让那么一个斯文的好女子,嫁给宇文成趾那个家伙……郑言庆不管是从理智上还是从情感上,绝对无法接受。所以,他一定要破坏这件事情。
可是,该怎么破坏呢?
————————————————————————————第二天,公祭开始。
隋炀帝杨广,宣布废朝三曰,已表达他对长孙晟的追思。
同曰,杨广下诏,以长孙晟少子,长孙无忌接替长孙晟的一切爵位。这对于虎视眈眈,想要成为霹雳堂掌门人的长孙恒安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按照长孙恒安的设想,由他接掌霹雳堂,然后让长孙行艹接受长孙晟的世袭爵位。
可不成想,没等他出手,高夫人已先下手为强,通过萧皇后的路子,使长孙无忌袭爵。
这样一来,长孙行艹可就不乐意了……不过这和高夫人无关,因为长孙无忌这时候年纪还小,接掌霹雳堂的可能姓,太低了。
先袭爵,有这么一个身份在手。
以后再慢慢艹办,等长孙无忌年纪大了,再寻找机会,入主霹雳堂。
这就是言庆的主意。
通过长孙无忌袭爵,而使得他抢占一个制高点。至于以后?郑言庆没有考虑太多。
天晓得,大隋朝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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