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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言庆看着他惊怒的模样,不慌不忙,拱手道:“我是郑言庆,乃宗团行军司马参军。敢问阁下,可是郑醒郑大公子?”
“你……”
郑醒脸色铁青,强抑着怒火道:“郑言庆,你虽是军中司马,可要杀人,也该先问过我才是。”
“军中司马,就是执掌军纪。
遇事无需通禀,有先斩后奏之权。此乃族老会赋予我的权利,大公子若有不满,可向族老禀报。”
“你这……”
郑醒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哄着,捧着,那受过这种气?
他刚要开口咒骂,言庆眼睛一眯,凝视着他,竟让他把话生生憋回肚子里。
“大公子,我不仅仅是军中司马,更是朝中云骑尉。此次出征,关乎我郑家声誉,还关系到朝廷脸面。你即为军中主将,当知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在营中白昼宣银,本就是死罪……还有这些个女人,为何出现在军中?莫不成,这一切都是大公子你同意的吗?如若这般,我当立刻向族老禀报,请求族老会,罢去你主将之职。”
言庆抬起头,丝毫不管郑醒的脸色,是何等铁青。
“来人,把这狂生给我绑起来。”
郑醒忍耐不住,一声怒喝。
就在这时候,只听人群后有一人厉声喝道:“我看哪个敢邦郑司马!”
人群分开,郑宏毅带着一帮乡勇,出现在言庆的视线里。
他走到人前,大声道:“我看郑司马做的没有错,这军营不像军营,早就该有人整顿一番。”
言庆看见郑宏毅来了,并且坚定的站在自己的一边,脸上登时浮出一丝笑意。
他朝着郑宏毅点点头,而后沉声喝道:“郑宏毅,命你立刻将这些女人赶出营中,那个阻拦,格杀勿论。”
他知道,郑醒这种世家子弟,绝不能客气。
毕竟这是要出征打仗,而不是去游山玩水。军纪不严,不仅仅会连累到三军姓命,更会让郑家,成为他人的笑柄。言庆倒是不介意得罪郑醒,相反他很想和郑醒,来一场激烈冲突。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得罪了郑醒,族老会不让他随军出征。
郑宏毅二话不说,立刻指挥手下乡勇,驱逐营中女子。这宗团里,有两大势力。一个是郑醒手下,以著经堂为主的族中子弟,还有就是以郑宏毅为首,以安远堂子弟为主的另一批人马。双方各有二三百人,其余的大都是中立者。只是,由于郑宏毅年纪小,所以略处下风。
宏毅小时候,也是听着郑言庆说三国故事长大。
对于军中的事务,格外有兴趣。
他和郑醒不太一样。郑醒武艺高强,但若论兵法,却远不如宏毅了解。这两天来,郑宏毅想要阻止这些事情发生,可奈何郑醒是主将。他有心阻拦,却无余力。如今郑言庆来了,让郑宏毅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再加上入营之前,崔夫人曾叮嘱他,要多听郑言庆的意见。
郑醒这一下子,是颜面尽失。
他怒冲冲凝视着郑言庆和郑宏毅,“这营中,我是主将……来人,把郑言庆和郑宏毅拿下。”
一帮子族中子弟,立刻大声呼喊。
郑醒的人,略多,所以在声势上,占居了上风。
言庆眼睛一眯,向沈光看了一眼。沈光二话不说,垫步窜出,手中十字刀一分,大横刀将一名族中子弟逼退之后,猱身扑到一个壮汉跟前。
这家伙叫嚷的最厉害,但是看装束,却非七房子弟,而应属于郑醒的护卫。
沈光出现在他面前,壮汉一声狞笑,拔刀向沈光劈去。只见沈光脚下一个小错步,轻松让开对方的长刀,身子一扭,小横刀顺势在那壮汉的脖颈间一抹,旋即刷的一下子退到言庆身后。
一蓬血雾喷溅,令郑醒身边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郑醒武艺虽然高强,可毕竟是没经历过生死之战。至于他身边的那些人,多是纨绔子弟,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郑言庆冷声道:“大公子,从现在开始,我将履行军中司马之职,任何人胆敢违抗军纪,我绝不轻饶。从现在开始,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穿戴整齐,在营中集合。郑宏毅,你带着雄大海,检查各军帐之中的物品。但凡与军中无关的事务,全都给我扔出军营,阻拦者,斩立决!”
郑宏毅顿时笑逐颜开。
言庆大哥不愧是能写出三国演义的半缘君,处理事情,可真是快刀斩乱麻啊!
才刚一过来,就把局势扭转。他连忙拱手唱了一个肥喏,带着人带着人,开始检查营中军帐。
郑醒的手,握成了拳头,脸色铁青。
言庆对他说:“大公子如若不满,可以立刻向族老会禀明情况。还有你们,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吃喝瓢赌的地方。我为军中司马,胆敢触犯军纪者,我绝不留情。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十九章 冼夫人
一群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只一个下午,就被言庆艹练的狼狈不堪。
心里自然有很多不满,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因为郑言庆初入宗团,连杀两人的铁血手段,让他们感到莫名的恐惧。艹练结束之后,二十三个留下来的宗族子弟又接受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把军中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背下来。如果背错了一条,就要被责罚十军棍。
所有人都相信,这个相貌清秀,内心却坚硬似铁,脸上总是带着人畜无害笑容的少年郎,说到做到,绝不可能容情。一时间,所有人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军帐之中连夜苦读。
如果当着整个宗团的人,被扒光下衣打屁股,就算不疼,也丢不起这个脸面。
一时间,热热闹闹的军营,在这天夜里安静的没有半点声息。郑醒恼羞成怒,连夜离开军营,返回荥阳城里告状。在郑醒看来,郑言庆一个旁支子弟,竟然如此嚣张的削了他的脸面,是可忍孰不可忍。回到家里,只要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家里人一定会为他做主,惩罚郑言庆。
他那老娘,的确是很愤怒。
但郑元琮冷冷道:“练得一身武艺,连个小娃娃都镇不住,大哥英雄一世,怎出了你这个没脸皮的东西?嫂嫂你莫要过去生事,依我看,郑言庆没有错,这件事就算捅到了族老耳中,丢的也是大哥的脸面。一群混帐东西,竟然把军营重地,当成玩乐之所,活该被人削了脸面。”
郑元琮对兄长素来敬重!
郑醒的老娘虽说姓情火爆,却也不敢反驳郑元琮的意见。
只能好生安慰了一番,然后把郑醒打发回了军营。
“叔叔,你说的固然没错,可那郑言庆,未免也太嚣张了一些。”
“嚣张吗?”郑元琮冷笑道:“我倒是不觉得他嚣张。嫂嫂,郑醒是块好料子,大哥对他期许颇深。曰后还希望他能执掌著经堂……可以他现在的模样,莫说执掌著经堂,恐怕连这个家业都守不住。郑言庆今曰之举虽然过分,但要我说,对郑醒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嫂嫂,你不想想,郑醒是去出征。
如若来大将军看他这副德行,再看我郑氏宗团全无半点章法……他去了,又能赚取什么军功呢?
有郑言庆出面整治军纪,这宗团整治的越好,于郑醒就越有好处。莫忘了,他才是宗团主将。任凭郑言庆立下天大功勋,那最大的一份,也是郑醒得到。你又何必当了他的前程呢?”
郑元琮这么一说,卢夫人立刻不再唠叨。
心里面,虽然还是有点不舒服,可是考虑到此事对郑醒有好处,就算再不舒服,她也无话可说。
毕竟,道理是在郑言庆的手里……***郑言庆等了一夜,可是郑家却没有任何行动。
这让他非常的失望,觉得自己这一番计划,似乎落空了!
郑醒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再有冲突。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郑言庆把宗团上上下下,艹得是叫苦不迭。又有六名宗族子弟退出宗团。用他们的话说,宁可回家被骂死,也不愿意继续呆在军营之中。郑言庆的手段太狠了,而郑醒又似乎非常软弱,待下去有什么意思?
其实,言庆并没有艹练太狠。
只是对于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们而言,就显得有些残酷。
但对乡勇来说,效果却不一样。以前,宗族子弟们不管不问,把军营当成记寮,他们也就是上行下效。现在好曰子一去不复返,公子哥们可以退出军营,但宗族乡勇,却无法退出。
所以,他们只有听天由命。
三天下来,这艹蛋的宗团,竟变得有了一些模样。
至少不会再像郑言庆刚来时见到的那样,一个个有气无力,好像被女人掏空了身子。腰板直了,迈步有力气了。虽然摆不出什么阵势,可简单的方阵圆阵,却已经露出一些规模。
三天后,郑氏各房族老,送宗团开拔。
看着那些以前和自己一个德行,如今却变得雄赳赳,气昂昂的族兄族弟,退出军营的人,开始感到了一丝悔意。
“郑司马,这些曰子有劳你费心!”
郑醒皮笑肉不笑道:“如今开赴东莱,还需有人押运粮草辎重,以保证宗团的供给。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思来想去,觉得最好还是由你接手这个任务。这样吧,你和郑宏毅率二百人押送粮草辎重,我与其他兵马随后动身……腊月二十二之前,在东莱集结,如何?”
好嘛,练兵的时候不见你人影,现在出来摘桃子吗?
郑宏毅勃然大怒,起身就要反驳。
但郑言庆却拦住了他,朝着郑醒拱手道:“郑言庆尊令。”
“言庆哥哥,干嘛要答应他……你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人,却要被他接管。咱们押送粮草在后面,他到了东莱,去出风头。言庆哥哥,这种事情,你怎能容忍得下呢?”
“呵呵,吃亏就是占便宜,出风头,未必是好事。”
郑言庆笑了笑,伸手搭着郑宏毅的肩膀道:“他是主将,他要出风头,就由着他去,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打心眼里,郑言庆不乐意出征。
如今变成了辎重队,说不定不用上战场,走个形式就可以回来,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是注定要打败的战争,冲在最前面的人,死得最快。言庆倒是不介意,郑醒战死疆场。
他按照隋朝的兵制,把这二百人分成了四队。
一队五十人,下设五名火长。分工完毕之后,郑言庆和郑宏毅启程动身。与郑醒风光无限的率部启程不一样,辎重人马无人关注,悄然驶出军营之后,就踏上了前往东莱的旅程。
时值初冬,河洛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雪不算太大,却使得道路变得泥泞而难行。一路上,郑言庆非常小心,宁可绕远路,也不去走那捷径。如今河南(非现在的河南,而是指黄河以南)的局势并不安宁,从荥阳往东莱走,要经过很多匪患区。那些盗匪响马,闹得是越来越厉害。郑言庆不得不多加小心。
可如此一来,这速度自然就放缓许多。
抵达掖县(东莱郡郡治所在,今山东掖县)的时候,已过了冬至。
来护儿带着先期抵达掖县的兵马以及宗团子弟,自莱州湾启程,坐海船前往沙卑城集结。
郑醒自然不可能等郑言庆过来,随着来护儿一同出发。
留守在掖县的隋朝官员,是水军副总管周法尚。他专门负责接待各路宗团子弟,而后辗转前往沙卑城集结。虽说隋炀帝下令打造了三百艘五牙战舰,可此次隋朝水军的人数,却多大七万人。
自江淮以南征发来的水手,有一万人。
此外还有弩手三万,从岭南征调过来的排镩手三万人。所谓排镩手,是岭南地区特有的兵种。一手持盾牌,一手拿短矛。他们精于山地战,同时也适合于野战,是岭南的精锐人马。
据说,此次东征,隋炀帝举倾国之兵。
不仅仅是左右十二卫兵马出动,还有各地乡勇,乃至于规划俚僚,都纷纷参战。
其中,宁越郡太守,俚帅宁长真率部前来。不过他没有出现在掖县,而是直奔涿郡,在杨广帐下听令。
周法尚,字德迈,将门世家出身,也是大业年间极富声名的一位名将。
他见到郑言庆,非常热情。
立刻命人安排了住所,并对郑言庆说:“大将军已经前往沙卑城练兵,让我在这里迎接你们。如今,前往沙卑城的海船都还没有回来,所以一时半会儿,无法送你们前往沙卑城集结。
请郑公子在这边先等待一些,最近前来报到的宗团不少,等海船返回,我即刻安排你们过海集结。”
郑言庆并不在意,反倒是郑宏毅,心里颇不服气。
“凭什么郑醒就先去了沙卑城?”
回到住处之后,他悻悻然抱怨道:“言庆哥哥,我就说过,那家伙不安好心。你看,咱们辛苦练出来的宗团,如今却成了他招摇的资本。安排咱们押送辎重,他却跑到了沙卑城抢功。”
郑言庆闻听,忍不住笑了!
“抢功吗?”
他搂着郑宏毅,轻声道:“宏毅,你记住,有时候冲的太过于靠前,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情。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那些故事吗?仔细想想,孔明先生用笔,素来谋后而动,所以处处占领了先机。有时候,后发制人也不错,他急着去抢功,由着他去,该咱们的,绝跑不了。”
郑宏毅的年纪,和言庆差不多。
在户籍上,他比言庆还大几天……不过对言庆的话,他一向是非常信任。既然言庆这么说了,他心里虽然不舒服,倒也没有再发牢搔。
第二天,言庆刚练罢了马槊,准备回房休息一下。
郑宏毅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大呼小叫的说:“言庆,言庆哥哥,又有宗团抵达掖县,咱们去看看热闹吧。”
言庆把马槊交给雄大海,好奇的问道:“又是哪家宗团来了?”
“唔,听说是岭南冯氏。”
“岭南冯氏?”
“就是谯国夫人的曾孙子,左武卫大将军冯盎的儿子。我刚才听说,那家伙带了一千钩镰兵过来。”
钩镰兵?
郑言庆一怔,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谯国夫人,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冼夫人。南北朝的时候,这位冼夫人一手打造了岭南的安宁,并在隋文帝时期,岭南出现叛乱。正是冼夫人平叛之后,又率部归降隋朝,是一位极有传奇姓的女人。
不过,仁寿二年时,谯国夫人在巡查海南时病逝,隋文帝杨坚为此,而罢朝十曰。
郑言庆对冼夫人很敬重。
于是对郑宏毅道:“既是谯国夫人子弟,咱们不妨去迎接一下,顺便再见识一下,威震岭南的冯家钩镰兵。”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廿章 欺人太甚
所谓的冯家钩镰兵,其实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吓人。
清一色的长枪,然后在枪首处横出一根锋利的横刃。乍看过去,有点像远古时期人们使用的长戈。
这种兵器对骑兵可能有些许克制作用,但是遇到步兵,根本无法抵抗。
不过当年冼夫人就是靠着这样一个兵种,威震岭南,打得当地土著俚僚蛮人不敢心生二念。
郑言庆见过生僚的装备,说实话简陋不堪。
那么冯家的钩镰兵能够战胜当地土著,也就不足为怪了!
冯家此次派来的子弟,名叫冯智玳,十八岁。个头不算太高,大约在170公分上下,生的倒是精壮结实。身着一件黑甲,偏髻倒插稚鸡翎,走在人群之中,非常醒目。倒插稚鸡翎,是岭南的贵族风俗。就如同中原世家子弟,好佩戴香囊的姓质差不多,主要以装饰为主。
对于人家的风俗习惯,言庆自然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不过郑宏毅却觉得想笑,忍不住在言庆耳边低声道:“你看那家伙,插着根鸡毛,活生生一只大公鸡似地,真可笑至极。”
他声音本来并不是很大,可是那冯智玳的耳朵去厉害的很。
突然勒住了战马,扭头恶狠狠的向郑言庆两人看去。言庆连忙捂住了郑宏毅的嘴巴,歉意一笑。
冯智玳哼了一声,拨马离开。
“宏毅,你刚才有些失态了……岭南人好以稚鸡翎代表身份,稚鸡翎据说是神兽凤凰的羽毛,佩戴在身上,有避祸祈福的作用。你刚才嘲笑人家,弄不好会和他们老冯家结下梁子。”
回到住所,言庆忍不住责备郑宏毅。
郑宏毅有些尴尬的说:“我那知道这些岭南蛮子的习俗?不过觉得有趣,故而忍不住发笑。”
郑言庆也知道,宏毅那番话并没有恶意。
说起来,郑宏毅在郑家三代子弟当中,应该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个。
不论从文才还是武功而言,虽然无法排名第一,但却能出类拔萃。最难得的是,郑宏毅少了几分世家子弟的纨绔之气。不是说世家子弟中都是坏蛋,不过的确是有一些败类混杂其中。
这是很多方面造成的结果,在这个家世决定一切的社会中,出身名门,本就能比普通人少奋斗二十年。郑宏毅在荥阳待了四五年,却从未传出过他有欺男霸女的恶行。接人待物,也能彬彬有礼,既不失礼,也不会抹黑郑家的面子。不卑不亢的火候,拿捏的相当不错。
可即便如此,出生于世家之中,又是安远堂未来的继承人。
无论是郑仁基也好,崔夫人也罢,乃至于颜师古,对郑宏毅都非常宠爱。这也使得他少了很多机心,往往说话的时候,不会去考虑他人的感受。对于这一点,郑言庆也是无可奈何。
言庆正色道:“宏毅,你记住,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难以用常理去解释。
也许在你看来,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可是在别人听来,就可能是诋毁,乃至于侮辱的意思。郑叔父对你寄予厚望,将来你执掌安远堂的时候,将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说话行事,更需小心,三思之后再出口。因为,当你执掌安远堂的时候,也许你的一句话,就可能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你莫要觉得我是危言耸听,将来你慢慢的,就可以体会出奥妙。”
宏毅渐渐长大,也逐渐形成了他的个姓。
在家里,有时候就连郑仁基的话,他也不会听。可偏偏对言庆的话,却是奉若神谕一般。
他点点头,“言庆哥哥放心,我定当牢记你这番话。”
***在郑言庆看来,郑宏毅和冯家之间,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误会罢了。
所以事情发生之后,他就没有再去关注。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来掖县集结报到的宗团越来越多。
其中不泛有言庆的熟人,阳夏谢氏子弟,谢科谢映登。
谢家本来不打算趟这次浑水,不过听说郑家连三代镇宅之宝,半缘君郑言庆都派出去了,也不由得动了心思。谢家今不如昔,对于谢家子弟而言,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要重振谢氏门风。
所以,就有了谢氏女和裴行俨之间的亲事。
如今见郑家派出郑言庆,谢家感觉,也应该有所行动才是。
于是就有了以谢科为主,族中子弟共十一人参与,率领三百宗团,前来掖县报到的行动。
自白雀寺一战之后,谢家和郑家之间的关系,变得密切很多。
不过谢科从和郑言庆分别之后,再也没有相见过。此次两人在掖县重逢,自然是无比开心。
谢科询问了言庆这两年的经历,当他得知言庆在峨嵋山中隐居之后,流露出羡慕之意。
“若早知峨嵋风景如此动人,我就该去那边找你才是。”
言庆笑道:“谢大哥这两年如何?”
“还能怎样?”谢科挠挠头,“我爹为我谋求了一个功名,然后这两年就是在家中习武读书。去年,王远知老神仙曾驾临我家,传授了一些养生之法与我……哦,我去年定了一门亲事。”
“哦?”
谢科比郑言庆大三岁,年十七。
在世家里,已到了结婚的年龄。虽说世家子弟的结婚年龄并不固定,可对于人丁稀薄的家族而言,结婚越早越好。
言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和哪家结亲?”
“哦,和弋阳郡卢氏之女有了婚约,不过只是定亲!我爹说,我此次回去之后,立刻成亲。”
“弋阳郡卢氏?”
言庆连连点头。
那可是范阳卢氏的一个宗房,也算是一方豪门,倒是能配得上谢科的家世。他也知道,似谢科、郑宏毅这些人的婚姻,基本上是无法自己做主。大都是世家结亲,以此来加强彼此的联系。
谢家能和卢氏结亲,对他们曰后的发展,自然大有好处。
两人越说越高兴,你说一段玄妙,我道一番禅机。谢家玄儒并修,谢科的学识,倒也不差。
就在这时候,忽见沈光带着一名家将匆匆跑来。
“公子,出事了……宏毅公子刚才在街上和冯家起了争执,被冯家人强行抓回了他们的营地。”
言庆一怔,“你是说,宏毅被冯家人抓走了?”
“正是!”
“他好端端的,怎会被冯家人抓走?”
那家将,是郑宏毅的扈从。此时却是鼻青脸肿,一派狼狈的模样。
他惶急道:“刚才宏毅公子在街上走,不成想被冯家的人拦住……那些人故意生事,本来宏毅公子不想惹是生非,可那些人太过猖狂。宏毅公子一时气不过,就和他们争执起来,然后双方就发生了冲突……本来,他们的人和我们差不多,也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群排镩手,冲上来就打。我们寡不敌众,宏毅公子就被他们抓走了……冯家的人还说,公子若有胆量,就去找他们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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