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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诱谜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灼灼
我的心跳顿时变得不太规则,她是在关心孙子吗?我压抑着波动的情绪,用那平淡无奇的语调回答说挺好的,出去玩一趟回来,到现在还兴奋着呢。
黄静阿姨的嘴角漾开一抹有些苦涩的笑,“这里太闷,反正暂时也没什么事,阿珩,你陪葶葶出去走走。”





浮生诱谜情 一生有你(一)
黄静阿姨是在为我和阿珩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明知道阿珩在这个时候离开,是非常不合规矩的。但是阿珩明天又要动身去英国了,我们确实需要这样的机会。我不清楚黄静阿姨是出于什么样的意图,也不知道该不该感激她。
我们走出殡仪馆的告别大厅,沿着外面的走廊慢慢行走,这里人来人往,我们不敢靠得太近,保持了一小段的距离。两个人之间,有时候就只隔着这么短短的距离,那随风飘来的凄厉哭声,却又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长很遥远。生死由命,人世变幻无常。每个人都只不过是人生道路上的匆匆过客,无论位高权重还是草根卑贱,站在死神面前都是平等的。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落泪吗?”我停下脚步,对着角落里那朵在风中飘摇欲坠的小花伤怀。
他转身握紧我的手,对我苦恼而哀伤的摇摇头,“别说这种丧气话,正因为生命太脆弱,我们才更应该坚强的活下去,把握当下,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我凄然一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是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想法”,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将我的手握得生疼,忽然严肃的问我,“如果我结了婚再离婚,你会嫌弃我,会愿意嫁给我吗?”
我呆愣住了,这个问题太过让我震动,我瞪着无助而迷茫的眼睛,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许久,神智才慢慢回复。结婚再离婚?不不,怎么可以如此荒唐,如此不负责任。我不能成为遭人唾弃的第三者,那种有辱门风的罪孽,我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了。我更不愿让阿珩为了我而背负上骂名。
“我希望你是一个有担当的,负责任的男人”,我直视着阿珩,幽幽的说,“负人者,人恒负之。”
阿珩脸色一变,迅速的转过了身子,用背对着我。我看到他把手背送到唇边,用牙齿紧啮着自己。但是,仅仅几秒钟,他回过头来了,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负人者,人恒负之”,他将我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声音浸润着苦楚,“好,我会记住这句话,记住你的忠告。”
他走近我,不顾一切的用胳膊把我紧紧拥住,他没有再说什么,那动作里包含的强烈情感却震撼了我,只是,我仍然固执的沉默着。
好半晌,他慢慢松开我,低头凝视着我,深沉的眼光充斥着某种寂寞,某种空虚,和某种凄凉,“我这次去英国,估计要明年圣诞节才能回来了。”
我也调过眼光来对着他,“不是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少顷释然的笑了笑,“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一年其实也不长,365天而已。”
我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他执起我的手,用嘴唇紧贴上去,印下深深的一吻。
汪思贤的案子一直没有破,我知道警方没有放弃,回滨城后还有刑警来找过我了解当时的情况。我也设想过种种可能性,甚至怀疑是不是汪守成派了杀手去将汪思贤秘密解决,因为汪思贤正密谋将汪守成推下台。可是,那天在葬礼上我亲眼目睹了汪守成悲痛的神情,那不像是装出来的,又或者说,是因为害死自己的儿子而伤心悔恨?思来想去,总觉得可能性不大,虎毒不食子,汪守成只有两个儿子,我相信他还不至于对自己的大儿子痛下杀手。
除去汪守成,沈曼莉最有杀害汪思贤的动机,汪思贤对她实施冷暴力,她承受着不幸婚姻的煎熬,唯一能带给她温暖的潘维伦,又被汪思贤驱逐出滨城,不知去了何方。可是,沈曼莉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六一儿童节,那天正好是周六,下午苗宁到家里来,送给小宝一幅大型迪士尼拼图作为节日礼物,之后又童心大发,兴致勃勃地和小宝共同挑战拼图。我见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便进书房想找本书来看。书房里有四个书橱,从地上直达天花板,都装满了爸爸的藏书。我随意抽出一本古典文学名著,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随手翻了几页,却开始走神。已经进入6月份了,阿珩走了将近半年,离圣诞节还有6个多月,我趴在桌上叹气,还有大半年才能见到他,那样漫长而又难捱的时光。我拉开抽屉,想重温他写给我的信件内容,我们依旧保持书信往来,这一年来,他寄给我的信件已有厚厚的一叠,我精心收藏进一个红木匣子,再放入书桌的抽屉。
伸手欲取红木匣子,目光却不经意的落在旁边那张列车时刻表上,那是在云南古镇火车站买的,我将那张时刻表取出,轻轻展开来。这可不是普通的列车时刻表,它见证了我和阿珩、小宝在一起的短暂却充满美好回忆的旅行。
我的目光扫过那一排排时刻数字,蓦然间,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我发现,在我们乘坐的那班列车之前,有另一班列车于当天上午9点抵达古镇,比我们提早了50分钟,我们乘坐的是普通列车,而那班列车是特快列车,没有经停昆明,但是有停靠在昆明后面的a站,从a站发车的时间是早上7点45分。
巧的是,我们乘坐的那班普通列车也有经停a站,靠站时间是早晨7点30分,比那班特快列车早15分钟。也就是说,如果在我们乘坐的那班列车上的人,中途在a站下车,然后转乘后面那趟特快列车前往古镇,反而能够提前50分钟,在上午9点抵达古镇火车站。
古镇的火车站很小,管理也不严密,可以轻易出入。汪思贤的死亡时间是上午8点半到9点半之间,半个小时的时间,出火车站,开着汪思贤租来的车到火车站附近的山崖,将汪思贤推下山崖,再开着他的车返回,重新进入火车站,混进站台上的人群,伪装成和我们同乘一班列车在9点50分到达,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
这个发现让我起了一阵寒颤。如果我的设想成立的话,除去阿珩一直在我眼皮底下,可以排除外,其他三人,周煜、叶妮雅和殷振兴都有作案时间。可是,我实在想不通,这三人有什么杀害汪思贤的理由。
叶妮雅自是不必说了,她根本连认识汪思贤都谈不上。周煜和汪思贤也没有任何瓜葛,殷振兴我不大清楚,但据阿珩所说,殷振兴和汪思贤只是普通生意场上的朋友关系,之前殷振扬和汪思贤的接触较多,殷振兴刚刚接手哥哥的业务,和汪思贤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多,应该不会结下什么仇怨。
我想得头都晕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窗外忽然传来的奇异响动让我惊跳起来,一抬头,见高鹄双手攀在窗台上,正笑望着我。他个头较小,不像周煜,踮起脚尖就能看到室内。
我腾的站起身来,愕然的微张着嘴。
“我有事要找你”,他解释。
我失笑,“有事怎么不敲门,爬到窗台上。”
他自嘲的一笑,“担心敲门太冒昧,先查看一下形势。”
我也笑了起来,“我去给你开门。”
我打开门,高鹄已经在门外了,他背着吉他,就像剑客行走大江南北,佩剑从不离身。“我跟你说两句就走”,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进来坐吧”,我主动邀请。我对高鹄没有什么戒心,因为他救过我,更因为我认同叶妮雅的话,一个能把歌唱得那么高尚的人,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方便吗?”他犹豫着。
“当然方便,请进”,我摆出一幅热情好客的姿态。
高鹄搓着双手,笑容憨厚。
我带着他进客厅,小宝抬头看了高鹄一眼,一点表示都没有,继续低头玩拼图。和小宝一起蹲在地上拼拼图的苗宁则颇为惊讶的“咦”了一声,“这不是那个能唤起人灵魂的大歌星嘛。”
高鹄挠挠头,“别这么说,我受不起。”
“不要这么谦虚嘛”,苗宁嬉笑,“可惜叶妮雅不在,她最崇拜你了,每次提起你,那真是两眼放光啊。”
高鹄一个劲的挠头,我都担心再这样下去该把头皮给挠破了。“我们到书房去说”,我指了指书房的方向,一面跟苗宁使眼色,让她别再开玩笑了。
苗宁嘻嘻一笑,不作声了。
我搬来一张凳子,让高鹄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家里只有白开水,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白开水最好,我也不喝其他饮料”,高鹄将吉他盒放在地上,接过杯子说,“除了酒。”
“酒?”我轻笑了一声,“难道你是个酒鬼?”
“可以这么说”,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很正经的说,酒喝多了可不好,伤身体。
“多年养成的坏毛病,改不掉了”,他低叹了口气,“我也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清醒时容易痛苦,很多时候,离清醒越近,离快乐越远。”
我的心弦颤动了一下,默然的注视他,发现他的一头短发竟有些花白了,可神情看上去就像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瘦少年,“我能问你的年龄吗?”
“当然可以”,他的笑容里流露出朴素的忧伤,“我已经很老了,37岁。”




浮生诱谜情 一生有你(二)
难言的忧伤划过我的心扉,37岁早生华发,是岁月的沧桑染白了高鹄的黑发。他坐牢的时候,应该还不到30岁,一个男人最好的青春年华,被禁锢在铁窗高墙内,不公正的命运,已将他折磨得心力交瘁。
“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我们的乐队需要一个键盘手”,他自己化解了这种伤感的氛围,“我知道你钢琴弹得很好,之前有几次,我站在窗下听你弹钢琴,那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你愿不愿,到我们乐队来当键盘手?”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而且……”我坦诚告诉他,我受不了酒吧那样的嘈杂环境。
“我早就猜到你不会答应,你这么淑女,和那样的环境格格不入”,高鹄腼腆的微笑,“但是,要亲口听你说了才能死心。”
我歉然地说:“实在很抱歉。”
“是我来打扰你的,怎么反倒让你道歉了”,他抱起地上的吉他盒,“我该走了。”
“等等”,我深思的注视着他怀里的吉他,目光变得有些朦胧,“能听你唱首歌吗?”
他的眼光闪了闪,“这是我的荣幸,想听什么曲子?”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歌唱青春和爱情,感慨岁月沧桑的歌曲。”
他微侧着头,沉思了片刻,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吉他。转轴拨弦,未成曲调先有情,他演唱了一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
等到老去的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回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种心情还留在心田
……
一生有你,哪怕老去时只余下无尽的回忆,那曾经拥有的每一寸相思,每一分感伤,也会让我深深眷恋吧。
暮色渐浓,高鹄背对着窗外最后一线光芒,用他低沉的嗓音吟咏着岁月的沧桑,那微弱的暮光中,他的剪影,像极了一名孤独的剑客。
那是我印象中最凄美的画面,我闭了一下眼睛,泪珠从睫毛上跌落,沿着我的面颊滚了下来。
余音飘散开来,我别过脸,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才发现,苗宁和小宝也站在门口,听高鹄自弹自唱。苗宁听得入神,小宝也很安静。
“姐姐”,小宝钻进我的怀里,“我饿了。”
我恍然惊觉,“糟糕,我忘了给小宝做晚餐了。”
“一起出去吃吧”,高鹄站直了身子,“我请客。”
“不用了”,我忙推却,我知道他经济状况不好,钱赚得很辛苦,怎好意思让他破费。
高鹄看透了我的心思,“高档饭店我请不起,但是外面街边的餐馆,我还是付得起那个钱的。”
我还未开口,苗宁抢先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哦。”
我也不好再推辞,于是我们几人一起出门,在街边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餐馆,每人一份炒饭和牛肉汤。我平常很少让小宝在外面吃东西,觉得不卫生。偶尔吃这么一顿,小宝居然胃口大开,咂巴着嘴直夸凤梨炒饭很好吃,牛肉汤也很好喝,听得高鹄乐滋滋的。
“要喝什么饮料吗,我请”,苗宁问。
我笑着说,高鹄除了酒之外,不喝其它饮料。
“喜欢喝酒啊,那还不简单”,苗宁一下子来劲了,“要黄的、红的还是白的,我去买几瓶来,咱们喝个痛快。”
高鹄饶有兴趣的盯着苗宁,“你也喜欢喝酒?”
“我是东北人,一提喝酒就来劲,一块儿喝酒就有交情,一口喝干就成朋友,半斤不醉便是哥们,喝个烂醉生死之交啦!”苗宁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
高鹄乐了,“这么说来,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喝个烂醉,就成生死之交了。”
“咱们可以试试”,苗宁甚是豪迈。
“好”,高鹄一拍桌子,“那就喝白的,一醉方休。”
苗宁立即站起身来,真的要去买酒了。我急忙阻止,“你们怎么说风就是雨啊,要是你们俩都烂醉了,我可没办法把你们弄回去。再说当着小孩子的面纵酒,影响多不好。”
苗宁想想也是,“要不,买几瓶酒去你家喝吧,反正小宝睡得早,等他睡着了再喝,到时你也可以一起喝几口。”
我看高鹄兴致也颇高,问他晚上不用演出吗,他说今天休息,陈恭他们都去寻欢作乐了,留下他一个人挺无聊,难得能遇上苗宁这样的酒林中人,更要喝个痛快了。”
于是两个酒鬼的约会就这么定下来了,高鹄自然不会让苗宁掏钱,他自己去买了几瓶二锅头,还到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些卤味作为下酒料。回去的路上苗宁给叶妮雅打电话,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拼酒。叶妮雅不大会喝酒,但是高鹄对她有绝对的吸引力,她跟苗宁说马上赶过来。
回到家,我给小宝洗过澡,哄他入睡后,将房门带上,穿过天井去了餐厅。高鹄、苗宁和叶妮雅三人已经喝了一阵子了。我进餐厅时正听到高鹄在说,“我们那个年代,是吉他一出,姑娘全扑”。
“什么吉他一出,姑娘全扑?”我好奇的问。
苗宁大笑,“我们的大歌星正在回顾他当年的泡妞经历呢。”
高鹄笑呵呵的告诉我们,他上大学的那会儿,上世纪90年代初是音乐为王。“20年前的女生都喜欢校园歌手,吉他一出,姑娘全扑。我进清华大学之后,发现牛人太多了,我是市状元,但是清华的市状元多如牛毛,各个方面的优秀人才太多了,无论学业还是专业。后来我发现那会儿的姑娘最喜欢有才华的男生,会写诗、画画等,但最喜欢的是校园歌手。我当年是因为追求梦想才做音乐,为什么有梦想?因为想谈恋爱。”
这话引来一阵哄笑声。苗宁指着高鹄笑骂:“原来你学音乐动机不纯啊,老实交待,后来有没有很多姑娘全扑到你身上来。”
高鹄已经喝了不少酒,面色发红,话匣子也打开了,“当时我们隔壁宿舍就有很多校园歌手,有的还跟高晓松、老狼他们很熟。我就看他们不停的有女生找,各个学校的。而且在清华还能换女朋友,多牛逼啊,我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开始学吉他,还参加清华校园歌手大赛得了奖。”
他很老实的交代,那期间确实有一些姑娘扑过来,当时他特别喜欢一个长发披肩、白衣飘飘的女生,一开始追求她比较辛苦,中间有一段在一起的日子,最后姑娘又离他而去,是一段浪漫而心酸的故事。
高鹄又饮下一满杯白酒,傻愣愣的问:“现在的姑娘,见了吉他不扑了吧?”
苗宁也陪喝了一杯,嗤笑着,“时代不同了,现在要改成豪车一出,姑娘全扑。”
高鹄无奈的摇摇头,长长叹息一声,“不是我跟不上时代,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不用丧气,你这吉他一出,还是有姑娘会扑的,我们的叶大小姐,就随时准备扑向你”,苗宁一把搂住叶妮雅的脖子,咯咯笑个不停。
叶妮雅的脸涨得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别害羞嘛”,苗宁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走到高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不如我给你俩做个媒人,牵线搭桥怎么样?”
高鹄也醉态毕现,拍着苗宁的手,有些口齿不清的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有小倩了,不……不需要。”
“小倩是谁?”我悄声问叶妮雅,她喝得少,还比较清醒。
叶妮雅悲叹,“就是他那个死去的恋人,叫宋倩。”
“倩女幽魂”四个字从我脑中飘过,从门缝钻进的初夏的夜风也变得冷嗖嗖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后来苗宁喝得烂醉如泥,自己醉颠颠的晃到客厅沙发上躺下,一睡不起。高鹄也趴在餐桌上,嘴里模糊的低喃着什么。我找了一条毛巾被给苗宁盖上,又和苗宁一起将高鹄架到原先我爸妈居住的房间,高鹄的手无力的搭在我的肩上,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我皱起眉头,却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绝望的低吼,“小倩……”这凄凉入骨的喊声让我没来由的心酸,眼眶也湿润了。
扶高鹄在床上躺下后,我先直起腰来,叶妮雅依旧俯着身子,怯怯的伸出手,轻抚高鹄的脸颊。
我被叶妮雅的动作惊到了,但更令我吃惊的是,高鹄抬起一只手来,握住了叶妮雅的手臂,“小倩,别走。”
“我不走,我在这儿陪着你”,叶妮雅在他耳边呢侬。
高鹄的手缓缓移到叶妮雅的后背,猛然收紧手臂,叶妮雅就整个人跌仆到他的身上,两人贴身搂抱在一起。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叶妮雅转过头来,她的目光沉静似水,“你出去吧,把房门关上。”
我被击昏了,惶惑的看着他们,紧接着逃难似的仓皇跑开,“砰”的将房门带上。




浮生诱谜情 一生有你(三)
我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大半夜,高鹄和叶妮雅交缠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杂乱的闪现。我把脸埋进枕头,天哪,怎么会在我家里发生如此混乱不堪的一幕。
似乎迷迷瞪瞪了一阵子,天就亮了。
小宝仍熟睡着,我却睡意全无了,一骨碌爬起来,上前打开卧室门,见另一房间的门还紧闭着,而苗宁还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心里憋得慌,迫切需要找个人倾吐一下,便不顾一切的骚扰苗宁,凑近她耳边喊她的名字。
苗宁稍稍动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我摇她的肩,她没有反应。我再挠她痒,持续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不胜其烦的叫嚷:“吵死了,没看我正在睡觉吗。”
几乎在同一时间,旁边的房门骤然打开,响声大得连苗宁也被惊动了,迅速坐起身来,正好看到高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他的神情那样狼狈,混合着尴尬、羞惭和悔恨。
叶妮雅也缓步走出房间,她的脸色十分平静,但脸上有残留的泪痕。
苗宁瞪大眼睛,看看高鹄,瞅瞅叶妮雅,然后揉揉眼睛,又重重的甩了甩头,半天才憋出一句,“什么情况?”
高鹄的眼光深沉而怪异,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许久才嗫嚅着说:“对不起。”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是空洞而毫无焦距的。他很缓慢的转头,飘渺的目光渐渐聚拢,在叶妮雅的脸上停留少顷,从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再见”,随即又将脸别开,迈出步子,失魂落魄的向客厅外行去。
我忽想起高鹄的吉他还在书房里,忙提起吉他盒追上去。他双手接过,对我微一颔首,迅速转过身,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回到客厅,苗宁和叶妮雅正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你……”苗宁对叶妮雅伸出右手的食指,再伸出左手的食指,将两根手指并在一起,“你跟他……这样啦?”
叶妮雅那一潭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波澜。“我就是心疼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抚慰他,疼惜他”,她含了满眶的泪水,“我无意伤害他。”
“那……那你们……”苗宁结结巴巴的,“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妮雅用手指拭了拭溢出眼眶的泪水,苦涩的笑了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回事,甚至……互不相识。”
我和苗宁面面相觑,叶妮雅却已恢复了平静,那对宁静安详的眸子沉缓的转动了两下,“你们先聊着,我去洗床单。”
我和苗宁都呆愣在原地,目送叶妮雅的身影飘进房间,再抱着一床被单荡出来,身影闪出客厅,片刻,外头传来洗衣机的轰鸣声,我家的洗衣机放在走廊上。
我听着那越来越嘈杂的轰鸣声,脑子里也像有机器在转动,震得我头昏耳鸣。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见到高鹄,叶妮雅倒是在校园里碰见过几次,她还是那样,清淡高雅、质朴自然,那个混乱的夜晚,仿佛风过无痕了。
大概一个月后,有一天下午只上两节课,我回家早,走进小巷时恰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陈恭。
“小鄢同学”,陈恭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原本凶恶的长相,现在看起来变得和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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