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诱谜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灼灼
我浑身都颤栗起来,“真……”我含混不清的发出一个音节,嘴就被他堵住了。他忘形的、混乱的、渴求的吻着我,我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了,每根纤维,每个意念都被他牵引着,诱惑着。
浮生诱谜情 久别重逢(二)
身上的衣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尽数褪去,我裸裎在他的身下,他的唇辗转过我的每一寸肌肤,像是火苗在肆虐窜动。终于,他挺身进入我,似“轰”的一下点燃了整个火药库,我全身都着了火,熊熊燃烧着,美妙的、万劫不复的燃烧着……可当我已完全被他点燃的烈焰吞噬时,他却忽然抽身而出。
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我无所适从,心中陡然翻滚着一股按耐不住的浪潮,本能的攀附住他的身体,再难抑制自己对他的渴望。“别离开”,我模糊的呻吟着。
他低头吻我,“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他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索着什么。我听到悉悉簌簌的声响,睁开眼睛,见他正将什么套上自己那高昂的坚挺,顿时明白他是在戴避孕套。有股暖流淌过我的心底,他在乎我,不忍心再让我吃药伤害身体。只是我很疑惑,避孕套为什么会在我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尚未及多分神,已再度被他推入了火海,他火热的身体好似蕴藏着最浓最烈的感情,能够烧化我,直把我和他一起燃烧成灰烬。他是我的克星,是我的宿
命,是我的地狱,也是我的天堂……
我缠在他身上,似那攀藤缠绕的菟丝花,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缠缠绕绕,朝朝暮暮,可是,我不是菟丝花,需要依附别的植物才能生存。我也不愿成为菟丝花,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仰仗别人而活。
“葶葶”,阿珩低哑的唤我。
“嗯”,我气虚无力。
“想什么?”他似乎很喜欢问我这个问题。
我含糊其辞,“你什么时候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什么?”他装糊涂。
“避……避孕套”,我终于不顾廉耻的说了出来。
他轻笑出声,“你洗澡的时候。”
我闷哼着,“你还真是有备而来。”
“有备而来,总比失控后再抓紧补救好”,他将我搂得更紧,“其实刚才在浴室里的时候,我就很想……但是,不方便。”
我握拳轻捶他,“你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没精神吗。”
他坏笑着,“所以才要抽烟提神。”
我不说话了,摇着头,先是轻轻的摇,然后重重的摇,我一定是疯了,怎么能允许自己陷入这种疯狂里去。
我的头在他胸口处不停的蹭着,蹭得他受不住了,箍住我的头,“你再乱动,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我乖乖不动了,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他低沉的叹了口气,也不再作声。我们就这样相依相偎着进入梦乡,我睡得很香甜,一夜无梦。
早晨醒来时,阿珩已经不在身边了。今天是圣诞节的前一天,正好是周日,我不用去学校。
我出了卧室,走出客厅,我昨晚给阿珩洗的衣服还晾在走廊上,他没有离开。我又穿过后厅,走进餐厅,看到餐桌上摆放着切片面包和牛油,听到厨房里传来响动。
我循声而去,阿珩燃起了煤气灶,正往平底锅里倒油,旁边放着一碗去了壳的生鸡蛋。
“你在忙活什么?”我有些好笑,无法将他的形象和厨房联系在一起。
“做蛋皮”,他简单回了我三个字,趁着油还没有烧热的时间,用筷子将蛋打碎、放盐,再用锅铲把油往全锅一铺满,把蛋倒进去一点点,拎起锅柄一阵旋绕,一块蛋皮已整整齐齐的铺在锅中。他再用锅铲把蛋翻过另一面,稍烘片刻,就铲了起来,盛在盘子中。再去放油,倒蛋,旋锅……
我瞪大眼睛,看得眼花缭乱。只一会儿,一盘蛋皮已经做好了。阿珩熄了火,收了锅。我过去帮忙丢了蛋壳,收拾妥当。
他把一盘蛋皮端到外面的餐桌上,又从微波炉里取出一盘烤好的火腿,他取过两片面包,抹牛油,夹火腿,夹蛋,递给我,“尝尝我做的三明治。”
我接过咬了一口,“很好吃,想不到你还会做蛋皮,这个我都不会。”
他冁然而笑,“我只会这种简单的。”说罢又起身,将他买来的两盒鲜牛奶剪开,倒入杯子,放进微波炉加热。
我吃着三明治,喝着牛奶,享受简单却异常美味的早餐。
阿珩坐在我对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今晚平安夜,有什么安排吗?”
我摇头,“在家陪小宝玩,这种日子,外面肯定人山人海,我也不可能带着个孩子去凑热闹,不安全。”
阿珩的眼神黯淡了许多,“晚上我很想陪你们的,但是……”
“我明白”,我阻止他往下说,因为害怕他亲口说出要和冯诗菡共度浪漫平安夜的话,尽管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肯定有很多活动安排,要陪的人也很多。再说了,我们在一起,也名不正言不顺。”
他的眼睛深沉的盯着我,“你心里头一定在恨我,对吗?”
我再摇头,“没什么好恨的。”
“其实我希望你恨我,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他无奈的神情和真挚的语气让我茫然失神,入定般的坐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
他低叹了一声,“等元旦假期,我带你和小宝出去玩一趟,小孩子应该多见见世面。”
今年元旦刚巧是周一,加上周六周日两天,共有三天的假期。我雀跃起来,“真的?”我喜欢旅游,爸爸在世的时候,每年暑假学院组织旅游,他都会把我带上。可是爸爸去世,小宝出生后,我就再也没有外出旅游过了。
“当然是真的”,他见我兴奋的样子,眉宇间也浮动着笑意,“我会提前把事情都安排好,带你们开开心心的去旅行。”
阿珩上午还有其他事情,来不及和我一起去接小宝,他走时吻了吻我的面颊,“替我像这样亲亲小宝,说哥哥很想念他,有空会来陪他玩。你是不是也应该替小宝亲亲我?”
这男人也有这么幼稚好笑的一面,我踮起脚尖,嘴唇轻触他的脸,模仿小宝的口气,“哥哥要说话算话,带我去玩哦。”
他用手指轻刮我的鼻尖,“那你要乖乖听话,如果表现不好,哥哥就不带你去了。”
瞧他那煞有介事的模样,我忍不住扑哧一笑,他也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开来,流转在冬日的暖阳下。
阿珩走后,我打开他买的那一大袋的礼物,有给小宝的圣诞玩具大礼盒、儿童学习机等,都是从英国买回来的。给我买的则是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穿在身上十分舒适暖和。昨晚他还说如果大衣弄脏洗不掉,要给我买件新的。我的心里暖融融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买过新大衣,今年的冬天特别冷,这件羊绒大衣太贴心,太及时了。
我知道阿珩为了元旦旅行费尽心思,然而我期待中只有一家三口的旅行最终没能实现,因为阿珩偏就那么巧的接到在假期前出差的任务。圣诞节隔天中午阿珩来学校找我,告诉我,秋冬国际时装周要在昆明举办,滨城的四家服饰品牌企业将组团参加,汪守成任命他作为简·爱的代表参加活动,与总裁汪思贤一同负责时装周上的各项工作。
看到他那一脸的歉意,和那副郑重的样子,我反而不安了,扭了扭头,低低地说:“没关系的,工作重要,如果要去玩,以后多的是机会。”
当时我们坐在车上,阿珩那对闪烁着的眼睛,带着一抹难解的忧郁,“这不是一件好差事,我很不愿意接受,可是我不能不为爸爸着想。”
阿珩没有想到,这样的重任会落在他的肩上。据说汪守成原本要亲自出马的,无奈腿疾突然发作得厉害,导致行动不便,只好放弃。这让我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是不是因为和窦洁琼在一起纵欲过度,才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向苗宁打听后得知,窦洁琼出国去了,她走得很突然,到了国外后才打电话告诉苗宁,至于出国做什么,窦洁琼讳莫如深。
汪守成对汪思贤不放心,私下特别嘱咐阿珩,让他暗中监视汪思贤,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我对此感到很惊讶,阿珩告诉我,汪守成和汪思贤父子的感情原本就不大好,自从汪守成和林彩媛离婚后,汪思贤更是处处和父亲作对,甚至为谋取私利,擅自作出不少不利于集团发展的决策,让汪守成暴跳如雷。
这样的父子关系让我无语,但我也无心理会。我担心的是,汪守成此举必定会让汪思贤对阿珩更加忌恨。
“你爸不担心你大哥找你麻烦吗?”我问阿珩。
他沉默片刻才叹息着说:“我爸正在搜集证据,准备将大哥开除出集团。”
我惊愕的瞪大眼睛望着他。
“是我大哥不仁不义在先”,阿珩的眼里盛满无奈和悲哀,“我大哥拉拢一帮争夺集团控制权的反对派,计划在今年8月公司年度大会上投票选举董事会,把我爸赶下台。”
浮生诱谜情 云之南(一)
“把董事长赶下台?”我觉得难以置信,居然要把自己的父亲赶下台。
“商场无父子,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所以我爸要先发制人”,阿珩说,“其实关于我大哥挪用公款、结党营私的证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我爸因为不忍心,才迟迟没有动手。”
我猛然惊觉,“在书房安装的窃听器,是用于搜集证据的?”
“是的”,阿珩的语气有些沉重,“我爸授意的,他早就察觉到我大哥的不轨行为了。我原本不愿意这么做的,但我妈一再劝我,她很担心,担心一旦我爸失势,我们母子也将无立足之地。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只能照做了。”
我轻挽住阿珩的手臂,给他无声的安慰。
他转过身来拥住我,“和我一起去昆明,把小宝也带上,嗯?”
我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你是去工作,还有这么重要的任务。”
“我打听过了,时装周的最后一天没有什么重要安排,可以自由活动,第二天正好就是元旦,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到离昆明较近的古镇游览。你们29号出发,30号自己到昆明的景点转转,我们31号一早就离开昆明去古镇”,他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叶妮雅也会去昆明,你们可以一起走。”
“妮雅也会去?”这个消息让我惊喜,如果叶妮雅也要去,我就有伴了,多一个人照应,我也可以比较放心的带小宝上路,“她也是去玩的?”
“我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阿珩含笑视我,“殷振兴这次会和我一起随团出发,他告诉我她的表妹想借这个机会跟着去玩,但因为要上课只有三天的时间,她也是打算提前一天到,自己先逛昆明的景点。”
“太好了”,我欢呼。我原本已经放弃了,虽说难免失望,但我明白这次出差对于阿珩的重要性,也能够理解。没想到峰回路转,依然得以成行。
小宝听说要出去玩,也高兴得不得了。昆明的冬天不冷,我正好无需担心小宝会被冻感冒,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我迫不及待的给叶妮雅打了电话,我们利用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间商量一番。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叶妮雅近距离交谈了,上大课时匆匆照面,平常也没机会碰到。苗宁说,上回殷振扬大闹酒吧后,许铮亮就向叶妮雅提出分手了,加上殷振扬出事,接二连三的打击导致叶妮雅一度消沉,自我封闭,连窦洁琼毕业时召集的好友聚餐会,她都没有参加。我在心中痛骂许铮亮,简直太窝囊了,关键时刻保护不了女朋友,经不起恐吓,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那种男人不要也罢。
“最近还好吗?”我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叶妮雅,她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应该已经走出往事的伤痛和困扰。
“不好不坏”,叶妮雅淡淡地笑着,笑容里饱含人世苍凉沉淀的忧伤,她还比我小一岁,最美的青春年华,可那笑着的神态活像个老妇人。
“这次去昆明,你是一个人吗?”我试探性的问,心想没准殷振扬死后,她和许铮亮还有复合的可能性。
“当然是一个人”,她言笑淡淡,“我现在是孤家寡人,还能跟谁一起去。”
“可是……”我犹豫着说,“殷振扬不是死了吗,应该没有人会干涉你了。”
叶妮雅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固,随即如坚冰破碎般化开,“许铮亮和我分手,不是因为殷振扬的反对,总之,我和他是不可能了。”
她低垂下头,凝视着面前的餐盘,默然不语。
我默了一会儿,说出心里话,“许铮亮,我觉得他挺软弱的,不适合你。”
“我知道,其实……我对他也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分就分了,没什么大不了”,叶妮雅坐正身子,有那么一瞬间,她的面孔显得相当冷漠,相当孤傲。但只是一瞬间而已,她的脸上重又浮现那种苍凉的笑意,“我们谈旅行的事情吧,不要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破坏了好兴致。”
于是我们的话题仅限于昆明之行,经过商量,很快便安排好行程,订了机票。阿珩已经随团出发了,我把飞机票订单号发给阿珩,由他通过网上银行付款。既然是阿珩提出要带我和小宝去玩,这趟旅程的所有费用自然都由他承担,我也不和他客气了。
时装周期间举办了专场发布、专项大赛、展览展示、会议论坛、颁奖典礼等数十项专业活动。来自国内外的50多家时尚品牌和机构,50多位中外设计师参与了女装、男装、婚纱礼服、运动装、牛仔装、居家服、童装、女鞋以及发型设计等近50场发布会。此外还有来自国内外的500多位时装模特参与时装周的t台发布。
那几天阿珩忙得不可开交,给我发短信都是在深夜,我睡觉手机调静音,一般是第二天早晨才看到信息内容并回复。他反复交待路上的安全注意事项,一再叮嘱我要当心。到最后我觉得他简直跟老太婆一样罗嗦了,不是还有个叶妮雅同行,至于担心成这样嘛。
然后,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临行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周煜的电话,他说受阿珩的委托,将护送我们去昆明,并且陪同游览一天。其实阿珩一早就跟周煜提过这件事了,还给他订好了机票,但周煜最近也忙,担心抽不出时间,所以拖到今天才确定下来。
我手握着发烫的手机,除了一个劲地表示感谢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话可说了,总不能让人家退掉机票别去,更何况,我如何拒绝得了阿珩的一片真心。
周煜则很善解人意地声明,他并非特意充当“护花使者”,之所以会答应阿珩的要求,只因他对云南向往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踏上那片美丽、丰饶而神奇的土地。
我也无心去探究周煜的话是真是假,有个男人陪同,的确可以增强安全感。叶妮雅听说周煜要同行也很高兴,而且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先前一定担心,我带着个孩子上路,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难以应付。
后来事实证明,阿珩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他的安排也很妥善合理。小宝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但我还是高估了他。上飞机后遇上航空管制,小宝很快就失去耐心,在飞机上吵闹着要出去。空姐给了他一幅贴纸拼图,才勉强将他哄住。
飞机起飞后,小孩子觉得新奇,倒是难得的安静。但下飞机要去领行李时,新的麻烦又来了,贴纸拼图的图案不知什么时候丢掉一块,小宝那一根筋的性子发作了,死活要找到那块拼图。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丢掉的,上哪儿找去?我和小宝讲道理,可怎么也说不通,他就是赖着不肯走。周煜和叶妮雅帮着劝哄也没有效果。
我失去了耐性,气得当场发作,强硬的将小宝拖走,他一路挣扎着,哇哇大哭,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最后我狠下心来,甩开他,扭头就走,他哭喊着“姐姐”追过来,抱住我的腿哭得声嘶力竭。
领行李只能由周煜代劳了,叶妮雅陪着我却无计可施,对付小孩子,特别是小宝这种犟脾气的孩子,她完全没有经验,唯有站在一旁苦笑。
好不容易小宝放低了哭声,被我拉着往前走,仍一路抽噎着。周煜推着行李车过来,对着小宝那张泪痕满布的小脸直摇头,“这孩子,肯定是被你们惯坏了。”
我很惭愧的承认,事实上我对小宝一向要求严厉,只是以前妈妈对他太过溺爱,我的严厉基本发挥不了作用。现在妈妈不在了,我慢慢纠正了小宝的很多坏习惯,也逐渐培养他的独立性,但还是有很多短期内无法改掉的毛病。
我们乘坐出租车去阿珩订好的酒店,时装周期间酒店住房很紧张,我们没能入住同一间酒店,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走路20分钟左右才能到。入住的当天晚上旅途劳累,我早早带小宝睡下了,阿珩也忙到很晚,我们只是在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
隔天我带着小宝,和周煜、叶妮雅一起去了昆明石林。我小时候看过电影《阿诗玛》,因而对那片石林心生向往。阿诗玛的动人故事是一朵瑰丽的彝族文化奇葩,在撒尼族人民口中一代代传唱。
相传云南阿着底地方有个白族姑娘名叫阿诗玛,她聪颖美丽,与青年阿黑相爱。头人热布巴拉之子阿支,贪婪阿诗玛的姿色,趁阿黑去远方牧羊之机,派人将阿诗玛劫走。阿支用尽种种威胁和利诱手段,都不能使阿诗玛屈服。阿黑哥骑上神马跨过九九八十一条河,赶到热布巴拉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救出了阿诗玛。
回家的路上,阿黑吹笛子,阿诗玛弹口弦,有说又有笑。阿支不甘心,央告十二崖子的崖神害死阿诗玛。阿黑和阿诗玛来到十二崖子下,忽然电闪雷鸣震山崖,山洪滚滚而来,阿诗玛被旋涡卷走。
浮生诱谜情 云之南(二)
阿黑在洪水中挣扎,怎么也找不到阿诗玛,急得大喊:“阿诗玛!阿诗玛!”
云开雾散,天空放红光,阿诗玛站在十二崖子顶,对着崖下喊:勇敢的阿黑哥啊,天造老石崖,石崖四角方,这里就是我的住房。日灭我不灭,云散我不歇,我的灵魂永不散,我的声音永不灭。从今以后,我们不能同住一家,但还是同住一方,同住一块地方。
阿诗玛从此住在十二崖子上,她的身影,永远印在撒尼人的心上。千百年过去了,阿诗玛的传说依然焕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歌颂着坚贞的爱情和不畏强暴的精神。
我们走进石林,里面是一个清凉的世界。一大片硬朗的石骨,因附会着阿诗玛的动人故事,阳刚深处,糅合了许多的阴柔之美,幻化作世人眼里一道女性化的风景。在石林中一个圆形水池边上,挺立着传说中的阿诗玛。她已化成一座身材硕长、微微仰首的山峰,端庄肃穆,昂首挺胸,背着背篓,深情地眺望着远方,期盼着她心中阿黑哥的归来……
遗憾的是,由于小宝的吵闹,我居然连和“阿诗玛”合影的机会都没有。小宝就像匹脱了缰的野马般四处奔跑,无论我如何喊叫都不肯停下来。连我都追不上他,叶妮雅就更不用说了。这时候周煜的强大作用便得以发挥,只有他有那个体力和小宝追逐,并最终将他制服。我实在忍无可忍,狠狠揍了小宝的屁股,打得我自己手心通红,疼得不得了。
小宝一顿大哭后,耍赖不肯走路,嚷着腿酸走不动要人抱。周煜要抱他,他不肯,非要粘着我,我只好抱着他走。小宝再过三个月就满5岁了,个头长得很快,体重也不断上涨,我抱着他走了一小段路就气喘吁吁,我咬牙坚持走出石林,到最后手臂酸痛不已,实在撑不住了。
大概是见我真的没力气了,小宝终于勉强同意让周煜抱,周煜抱久了也吃力,索性将小宝扛在肩上,小宝反倒觉得有趣,笑个不停。
叶妮雅在一旁直感叹,“幸亏有周大哥,不然我们两个哪里对付得了这个小淘气。”
周煜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这下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我感激地对周煜笑了笑,心里却郁闷得很,以后再也不要带小宝出来旅游了,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在外折腾了一天,晚上回到酒店房间,我腰酸背痛,却还要拖着疲惫的身躯给小宝洗澡、刷牙。小宝还在为被打屁股而和我赌气,跟他说什么都不应,我也拿他没办法。
叶妮雅和我们同住一个房间,她睡一张床,我和小宝挤另一张床。她看着我忙碌,再次感叹,“养孩子实在太辛苦、太麻烦了。”
“就是啊”,我也发牢骚,“所以现在有的人宁愿养猫,也不养孩子。”
“可是,也有很多无法生育的人四处寻医问药,不惜耗费重金,为的就是能生个孩子”,叶妮雅停顿住,她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一种沮丧的、悲哀的神情,逐渐浮上了她的眼底眉端,她蹙着眉,出起神来了。
有人按响了门铃,叶妮雅去开门,阿珩的声音传来,“我方便进来吗?”
“当然方便”,叶妮雅很客气。
很快阿珩出现在我面前,我们都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小宝就恶人先告状了,“哥哥,今天姐姐打我。”
“打哪里了?”阿珩问。
小宝摸着自己的小屁股,“这里。”
“那我替你打她一下”,阿珩说着,还真伸手在我的臀部轻拍了一下。
小宝乐得“咯咯”直笑,叶妮雅见了也掩嘴偷笑。
阿珩居然当着叶妮雅的面这样放肆,我不满的怒瞪了阿珩一眼。他却视而不见,在小宝身边坐下,很温和的说:“姐姐打你是不对,但你一定是表现不好让姐姐生气,姐姐才打了你,对不对?”
小宝噘着嘴不说话。
“告诉哥哥,你今天做错什么事了?好孩子要敢于承认错误”,阿珩好言诱哄。
“我只是……只是跑得比较快而已”,小宝很不情愿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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