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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诱谜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灼灼
我缓缓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物。
他也站起身来,深刻的看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我爸的病,要让你多费心了。”
“别说这样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得很客气,却生生在我们之间拉开了一道距离。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我,低低叹息了一声。“我走了,再见”,他转过身,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庭院风寒,苍苔露冷,我迎着夜风走出香草园,但见树影幢幢,楼影幢幢,全在一片朦朦胧胧的夜雾里,一如我的情绪,朦胧而凌乱。
隔天我像往常一样,把所需的各种药品分类装好,汪守成需要服用的药物有好几种,我都是用一个可以装各种药片的小盒子装好,方便放入挎包随身携带。之后我开车去接雪瑶,带她去了简·爱总部大楼。郑秘书接待了我们,由于汪守成已事先交待,他直接将我们领进董事长办公室。
雪瑶一进办公室,目光就定在了墙上那幅水粉画上。“那是我妈妈的画作”,她的眼里有泪光浮动。
“你怎么知道是你妈妈画的?”我问。
“那画作的落款处有英文字母xh,那是我妈妈的名字心虹的缩写”,雪瑶说,“而且这幅画的风格,一看就是我妈妈的作品。”
“关于这幅画,汪董事长对我说过,蓝色是他最爱的色调,他觉得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一种蓝颜色的液体,那是春暖花开时未名湖水的颜色”,我对雪瑶说。
她半晌无语,泪盈于睫。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郑秘书给我们端来了两杯茶水。我问郑秘书会要开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说两位汪副总因为意见不合,正吵得不可开交,估计没那么快结束。
我知道郑秘书说的是阿珩和汪雯菲,便询问他们为什么意见不合,
郑秘书说,近两年国内经济增速放缓,消费低迷的环境下,服装销售增速也明显放缓,多渠道竞争加剧,国内服装品牌发展遇到瓶颈,服装行业面临重大洗牌。目前制造业产业正在洗牌、转型,作为传统服装制造业也必须审时度势进行积极转型。今天的会议就是探讨如何积极应对及时转型以谋求企业壮大发展,向行业前三甲地位发起挑战。
阿珩撰写了项目策划书,提出在原有品牌的基础上,着力打造以“中华文化输出”为精髓的高端文化定制服务品牌。在国际销售这一块,将“中华文化输出”为精髓的核心品牌,以外包的方式交给国际专业销售公司去运营。
汪守成和其他多数与会者都赞同阿珩的项目策划方案,汪雯菲却提出反对意见,而且言辞尖锐。阿珩气不过,当场和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我只有摇头叹气了,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一窍不通,但我知道,阿珩的能力要远胜于汪雯菲,那位汪大小姐除了耍横撒泼是一流外,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太大的本事。
郑秘书陪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眼见已临近中午,我和雪瑶都等得有些烦躁了,他说要替我们下楼去瞧瞧,会议快结束了没有。
郑秘书走后,我正好内急,去了一趟洗手间,我把挎包交给雪瑶保管。董事长办公室内没有洗手间,据说是因为风水先生坚决反对,称虽然很方便,但随着时间一久,容易被秽气所影响,造成运势施展不开,身体也不是很舒畅。
我走出董事长办公室,转过一个拐角,经过电梯,向走廊另一头的洗手间走去。我听到身后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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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洗手间出来后,远远的就看到两名保安拽着雪瑶的手臂,拉扯着她往电梯而来。汪雯菲跟在他们身后。
我惊得疾步上前,高喊“快放开她。”
我经常出入这栋大楼,那两名保安认得我,放开了雪瑶。
雪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马上向我跑来,躲到我的身后。
“给我把她拖出去!”汪雯菲叫嚣,“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谁敢!”我毫不示弱的反击,“她是董事长请来的贵客,不信你们自己去询问董事长。”
“贵客?哼”汪雯菲恶狠狠的瞪着我,“你这个贱人,带着这女人到这里来,有什么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已经说了,她是董事长请来的贵客,是董事长让我带她到办公室来等候的”,我平静的解释。
汪雯菲冷笑连连,“空口无凭,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话,先赶走再说!”
我明白了,汪雯菲一定是知道了汪守成要和雪瑶相见的事情,赶来阻止破坏的。估计刚才郑秘书下楼打听,引起了汪雯菲的警觉。
那两个保安为难的看看汪雯菲,又望望我,最终站立在原地不动。
汪雯菲见保安不买她的帐,居然自己冲过来,将雪瑶从我身后拖出来。一大串恶毒的咒骂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你这个婊子养的贱货,我知道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你想从我爸这里弄到钱,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像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野种,别弄脏了我们家,你一分钱都休想拿到!”
汪雯菲话音未落,“叮咚”一声,电梯门骤然打开来,汪守成和阿珩、窦洁琼一同出现在我眼前。
一看到汪雯菲,汪守成就挺直背脊,身体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他挥挥手,让两个保安离开,两个保安快速的溜走了。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汪守成显然已经听到了汪雯菲的恶骂,阴沉沉的垮着脸。
笑容像魔术般的显露在汪雯菲阴寒的脸上,“这个女人私自闯入董事长办公室,我让保安把她赶走。”
“她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权利赶她走!”汪守成眉头紧蹙,“你越来越不像话,居然干涉起我的事情来了,你马上给我滚!”
“你居然让我滚?”汪雯菲的笑容又变魔术般的飞走了,“该滚的是她。”她用手指着雪瑶,高声叫嚷,“爸,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竟认些来路不明的杂种,已经有了一个,还要再收容第二个吗?你就不怕混淆了汪家的血统,被外人霸占了财产吗!”
“住口!”阿珩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他想向着汪雯菲冲过去,我及时拉住了他,他回过头来,我对他默默的摇头,他平定下来,愤愤的吐出一口长气,“你最好别惹我,我不屑于打你。”
汪雯菲却不肯收兵,“居然还眉来眼去的,真是恬不知耻,你们这对奸……”
“够了!”汪守成脸色铁青的大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你是要把我气死了才高兴吗?”
“爸,想气死你的不是我,是他们两个。你要是死了,没有人比他们更高兴了”,汪雯菲攻击完我和阿珩后,又将矛头对准了雪瑶,“我知道,你认了一个杂种还不够,又想认第二个。你迷恋她的母亲,一个臭婊子,你以为这个人是你的女儿吗?谁能证明?她根本是个来路不明的杂种,一个婊子养的……”
“给我闭嘴!”汪守成怒吼。
雪瑶已经面无人色了。她的眼睛张得那样大,那样不信任的、悲痛的、震惊的望着在场的人。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凄楚的、悲愤的响着:“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自取其辱,我不该来,不该来……”她捂住脸,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落下来。又是“叮咚”一声响,电梯门自动打开,雪瑶掩面冲进了电梯。
“雪瑶——”汪守成像是竭尽全力,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狂喊。
但是,电梯门合上了,似一堵铜墙铁壁,将这对父女生生隔断开来。
“你……你……”汪守成用手指着汪雯菲,他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汪雯菲像中了邪一般,仍然在大喊大叫着一些下流话。直到阿珩扑过去,用手死命的掐住了汪雯菲的脖子,才阻止了她的疯狂叫嚷。与此同时,汪守成的身子一软,跌倒在地毯上。
窦洁琼一直站在汪守成的身后,从头到尾就跟看好戏似的,面带嘲讽,一言不发。汪守成跌倒,她也不伸手去扶。
“老爷子”,我赶过去,一面扶住汪守成,一面尖声叫唤阿珩,“快来看你爸,快来!”
阿珩将汪雯菲狠力一推,推倒在地毯上,汪雯菲抚着脖子在那儿干噎。阿珩赶到汪守成身边来。“快给张华医生打电话”,我喊,“我去拿药来。”
我迅速跑回董事长办公室,从挎包里翻出装药片的小盒子,又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开水,迅速回到汪守成身边,取出快速降压药片让他服下。汪守成这是急怒攻心,血压骤然升高,如果不及时服药,会有性命危险。
汪守成苍白着脸抬起头来。“雪瑶……”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快……找她……回来……”
“你先去医院,我会带她到医院去”,我安抚着他的情绪。
汪守成的胸部突然剧烈的起伏着,鼻子里气息咻咻,像野兽般的喘着气。随即痛苦得面容扭曲,四肢抽搐,有黑血从他的口鼻流了出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吓呆了,口鼻流黑血像是中毒的症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张华赶到时,汪守成的身体已经僵而直。他被紧急送入医院抢救,但是在路上就已经停止了心跳,他的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睁着,他死不瞑目啊。
我尚未从汪守成死亡的震惊和悲痛中清醒过来,就被推向了另一个痛苦的深渊。汪守成的死因诊断是中毒身亡,尸体是由周湘亲自解剖的。化验结果显示,我给汪守成服下的不是降压药,而是毒药,我成了毒杀汪守成的头号嫌疑人。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那些药品是我亲手准备的,每天都是同样从药瓶中取出,再放入那个小盒子。已经将近三年了,从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为什么降压药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毒药?那天我要去洗手间前把挎包交给雪瑶保管,但后来雪瑶被汪雯菲找来的保安带离办公室,从雪瑶离开到我回去拿药,中间那段时间,我的挎包处于无人看管状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趁着那段时间潜入董事长办公室,调换了药片。
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猜测。监控摄像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形成一个监控死角,如果走楼梯从消防通道进入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完全可以避开监控,进入董事长办公室。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除了我和雪瑶,还有汪雯菲和两名保安,再未拍到其他人。
监控摄像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变了位置?一定是人为操纵的。那种被阴谋陷害的恐惧感令我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几乎将我冻结。
刑警找我去问话。汪雯菲和吴老太认定是我害死了汪守成,对我恶语相向。我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而一切的矛盾,在遗嘱公布的那天彻底激化,火山爆发般的惊心动魄。
那天汪守成的律师唐祺将所有人召集到汪家别墅,宣读了汪守成的遗嘱。雪瑶也被要求到场,因为遗嘱内容与她有关。雪瑶本不愿意来的,但我告诉她,这是汪守成的遗愿,希望她能够满足老人最后的心愿。
雪瑶听闻汪守成的死讯后,陷入了极度的悲痛当中,她后悔那天仓猝离去,甚至没有和父亲说上一句话,特别听说汪守成快咽气时还惦记着她,她更是悲从中来,泪如雨下。经过我的劝说后,雪瑶终于鼓起勇气,跟随我进入汪家,去面对汪雯菲和吴老太那两个可怕的女人。
汪守成有数十亿元的家产,律师唐祺当众宣读了汪守成的遗嘱:第一,在其百年之后,任何子女不得分割其在公司中的45%的股份;第二,指定儿子汪谨珩继承这45%股份,并接替董事长职务;第三,其他个人财产由汪谨珩依法负责分配;第四,公司的现董事会及领导班子成员要精诚团结,协助汪谨珩做好他未做完的事业,把简·爱集团建成一个百年企业。遗嘱特别指明,李雪瑶是汪守成的亲生女儿,依法享有与其他子女同等的财产继承权。




浮生诱谜情 阴谋与爱情(二)
此外,汪守成已将我和他共同居住的那幢洋楼,以及其他地方的多处房产转入我的名下。而我和他签署的那份协议所规定的1000万元,是不对外公开的,他已私下交代给唐祺处理。
1000万元是我早已知道的结果,但房产转入我的名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很快的向前跨了一步,站在唐祺面前问:“唐律师,你说的房产是怎么回事?
“立遗嘱的半年以前,那几处房产就属于你的了”,唐祺说,“房产证都在我这里,董事长要我在他死后交给你。”
“他怎能过户给我?我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哦,是了”,我猛然想起,“年初他说要给我转户口,拿了我的身份证,又要我填表格,原来……”
“是的”,唐祺说,“这事是我经的手,一切法律手续都已齐全,你是房产的主人了。”
我明白了,汪守成是担心他死后我和小宝会吃亏,因此提前给了我们保障,那几处房产加起来,价值上亿元,再加上协议规定的那一千万,我们不但衣食无忧,而且堪称富有了。
吴老太对于那份遗嘱倒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豪门向来重男轻女,由唯一的儿子接掌简·爱集团无可厚非。而汪守成家外有家,想必吴老太也清楚他在外头还有子女。至于我的那些房产,既然在汪守成生前就已转入我的名下,她也无法干涉。
但是汪雯菲愤怒的叫嚷起来:“这样的安排根本不公平、不合常理。我要提起控诉,我要控告爸爸立遗嘱时神志不清,病势昏沉,所以这遗嘱根本无效!凭这遗嘱的内容,任何法官都可证明它的无效。他根本就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立这样的遗嘱。”
“白纸黑字,你凭什么说无效?”阿珩冷然替我出言反驳。
汪雯菲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撇嘴,“凭什么?你心知肚明,爸爸会这么优待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吗?一定是这个女人使了什么手段,从爸爸那里骗来的。不光如此,还下毒害死了他,虽然警察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我可以肯定,你们两个是串通好的,毒死爸爸,谋夺家产,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法律难容!”
“你说什么?”吴老太颤巍巍的走到汪雯菲面前,“什么绿帽子,什么奸夫淫妇?”之前我和阿珩被下药的事情,吴老太并不知晓,因为汪守成下了封口令,加上得到了不少好处,汪雯菲也不敢再提。但现在汪守成已经去世,她又想以此来否决我和阿珩的遗产继承权了。
“奶奶,您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个曾经被我和爸爸捉奸在床。哦对了,就是元旦的那天晚上,您的孙子假装头晕,这个女人送他回去,然后**,啧啧,我和爸爸回去的时候,看到他们正在床上颠鸾倒凤”,汪雯菲得意的冷笑,“当时爸爸气得差点中风,但他死要面子,不准我把这事说出去。您想想看,对于一个给他带来这么大耻辱的女人,爸爸怎么可能主动把房产过户给她。如果没有您孙子的撑腰,这女人又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连唐律师都被她骗了。”
汪雯菲这番说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吴老太勃然大怒,她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来到我面前,猝然间举起拐杖,对着我狠狠敲下。我毫无防备,腰部挨了重重一击,疼得我弯下腰,吸着冷气。
吴老太手中的拐杖继续对我没头没脸的劈来,阿珩冲过来护住我,拐杖落在了他的身上。
吴老太握着拐杖的手顿住,脸色铁青,“你让开,我先收拾了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再来教训你!”
“奶奶,打人是野蛮人的行为”,阿珩的声音不大不小,不亢不卑,却具有压伏所有声音的力量,“请你先把事情弄清楚,不要听信汪雯菲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哼”,吴老太将拐杖往地上用力敲击,“我相信雯菲不会信口胡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编造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丑闻来。”
“老太太”,眼见局面闹得不可收拾,唐祺这个局外人不得不插手干预了,“董事长生前还留下了遗言,老太太,请借一步说话。”
吴老太锐利冷冽的目光扫过我和阿珩,最终还是跟着唐祺,一步一步地上了楼梯。
我全身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坐着,心里一阵绞痛。刚才所有发生的事,都让我震惊、昏乱。
模糊的转过头去,我见到阿珩斜靠在沙发上,燃起一根烟,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紧蹙着,眼睛黑黝黝的。还有雪瑶,她几乎已经被人遗忘、忽略了,她缩在沙发的一角,脸色比纸还白。她的世界一直是单纯无邪的,每天面对着孩子纯真的笑脸,当她鼓足勇气要和亲生父亲相认时,却目睹了这黑暗丑陋的一幕幕,我很了解她的迷惘和痛苦。
汪雯菲也注意到了雪瑶的存在,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没有人会承认你是汪家的女儿,爸爸老糊涂了,胡乱认子女,我们可不糊涂。”
“谁说没有人承认,我承认”,阿珩冷冷的看了汪雯菲一眼,吐出一口烟雾,“她是我们的妹妹,应该依法得到爸爸的遗产。”
汪雯菲跳了起来,愤怒使她的脸色发白了,她的眼睛冒火的紧盯着阿珩,“她算哪门子妹妹,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混帐东西,居然向着外人。”
阿珩锐利的看了汪雯菲一眼,再喷出一口烟雾,“你不是一直拿我当外人看吗,这会儿怎么里外不分了。”
汪雯菲噎住了,一时语塞。
雪瑶用手蒙住了脸,疲乏、脱力、而痛苦的说:“我根本不想要什么遗产,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们家的钱,你们也不必分给我。我只是想送送爸爸,让我参加葬礼行吗?”
“你也配喊‘爸爸’”,汪雯菲阴阳怪气的打鼻子里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爸爸已经承认,并且在遗嘱中交代,那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阿珩冷言相对,“由不得你不承认。”
汪雯菲满脸煞气,又要发作。楼梯上传来拐杖触地的响声,吴老太和唐祺下楼来了。我不知道唐祺和吴老太说了什么,但是吴老太的脸色明显比先前缓和了许多。唐祺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奶奶”,汪雯菲见吴老太的怒气似乎消了,又想挑拨,吴老太摆了摆手,“好了,不要再吵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闹大也不好看,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罢了,不要再追究。”
“她是毒死爸爸的凶手”,汪雯菲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吴老太恶狠狠的瞪了汪雯菲一眼,她的眼神那样凌厉,使汪雯菲吓得慌忙缩住了嘴。吴老太对汪雯菲低斥了了一句:“你安静一点吧,少乱吼乱叫。她是不是凶手,警察自然会查明,用不着我们操心。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也有数,各自都收敛一些吧。至于那份遗嘱,就按你爸的意思办,死者为大,既然是依法分配,你也不会吃亏。”
“我已经公布了全部遗嘱的内容”,唐祺接了口,“这儿,还有一张证明书,是董事长立遗嘱当天,滨城第一医院精神科出具的证明,证明董事长当时神志清楚,精神正常。董事长知道汪小姐会对遗嘱的内容提出异议,这份证明,主要是针对汪小姐的。当时董事长到医院,是由周湘陪同,周湘和精神科的医护人员都可以作证。”
汪雯菲哑口无言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汪守成早就防着她这一手,连精神科的证明都准备好了。
“好了,都散了吧”,吴老太沙哑无力地说。风从窗外吹来,引起她一阵咳嗽。我第一次觉得,她那样疲倦,那样凄凉,又那样孤独寂寞。老太太一生要强,到头来,长孙意外身亡,如今唯一的儿子又离她而去,而孙子辈矛盾重重,家不成家,她硬撑着不愿暴露脆弱的一面,但我能了解她内心的孤苦、悲戚和落寞。
汪雯菲终于恨恨的一跺脚,咬牙切齿地瞪视着我和雪瑶。“便宜了你们这两个**和贱货!”
我看到雪瑶面色惨白,挺立在那儿,一语不发。而阿珩疲倦的仰靠在沙发背上吞云吐雾,精神不振而面容憔悴。
我把雪瑶一同带回了住处,我想让她看看喷水池里的那尊女神雕像。
见到雕像后,雪瑶瞪大了眼睛,呆呆在站在雕像前,一动也不动。好半天,她就那样站着,眼睛里泪雾迷蒙。许久之后,她才喃喃的说了一句:“老天太残忍,为什么不让两个相爱的人再见上一面。妈妈也一直爱着爸爸,她临终前告诉我,虽然痛恨爸爸的欺骗,无法原谅他,但是心里始终放不下。她让我去见爸爸,亲口告诉他,妈妈依然爱他,可是,我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浮生诱谜情 阴谋与爱情(三)
雪瑶陪着我在书房里整理汪守成的遗物。我茫然四顾、黯然神伤,不知不觉间,我已陪伴了汪守成将近三年,这三年间,多少风风雨雨,悲欢离散。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有老人的影子。
我成了坐拥上亿家财的年轻寡妇,不知羡煞多少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守护这栋房子,守着回忆过日。我感到如此的惆怅,如此的迷惘。
雪瑶的泪水一直没有断过,她的手轻抚过汪守成用过的书本、纸笔,那上面还残留着老人的气息。她在哀悼那还未来得及相认的父亲,老人甚至没能听到她亲口喊一声“爸爸”,父女二人曾经近在咫尺,转瞬间却已远隔天涯。
汪守成说过,他选择入住这栋老房子,是因为人老了喜欢怀旧,当年在外地生活时,曾住过一栋类似的洋房,有过一些难忘的故事。我从雪瑶口中得知,当年汪守成和雪瑶的母亲李心虹在北京生活时,正是租住在一栋类似的洋房里。花朝月夕、甚有情致,李心虹在那里创作出许多优秀的作品,其中一幅,便是悬挂在汪守成办公室的水粉画。
汪守成的枕头下压着一本书,我抽出来瞧看,是席慕容的诗集,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是诗歌《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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