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诱谜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灼灼
苗宁变得非常爱笑,动一动就笑,说一句话也笑,这笑像传染般立即传给了我,我也笑了起来,一笑就不可止。我们的笑刺激了阿珩,他也笑起来,一时间,满屋子里充满了笑声。
“妤葶”,苗宁边笑边说,“还记得我们当年到殷振扬的婚礼上撒纸钱吗?”
“当然记得”,我笑着接口,“太惊险,太刺激了。”
苗宁笑得更欢了,“那晚多亏了你的谨珩哥哥,不然我们都得遭殃。”
我忽然伤感起来,“那晚我第一次见到叶妮雅,她都走了那么多年了。”
苗宁喝了一大口酒,泪眼朦胧,“好多人都不在了,殷振扬、叶妮雅,还有豆豆……”
在呜咽声中,我和苗宁开始回忆大学时代,和那个时代里的许多人。说着说着,苗宁就唱了起来,“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好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没有忘记……”
这是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的主题曲,那歌词和旋律同样深深烙在了我的心里,我情不自禁的跟着苗宁小声哼唱,阿珩也加入了我们,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的歌声是这样深情动听。
“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当唱到“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时,我摇晃着起身走近阿珩,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到他的腿上,他顺势搂抱住我,我伏在他的肩上,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他拿餐巾纸给我擦眼泪,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我,“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我抽口气,悸痛在心头强烈发作着,我吻了吻他的面颊,用手梳弄着他的浓发,“你快要回去了吧,我舍不得,好想你能留下来陪我。”也只有借着醉意,我才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回去了”,他揽紧我。
我抬起头,醉眼迷蒙的看着他,“不回去?”
“嗯”,他点头。
“不回去?”我喃喃的重复着,“你不怕被人严刑拷问?”
“不怕”,他放低了声音,眼底是一片温柔与真挚。
浮生诱谜情 好好爱你(二)
然后我听到苗宁说:“客房早就收拾好,是留给参加婚礼的客人的,今晚就先收留你们吧。”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整个人都昏昏然、醺醺然的,但脑子还有些清楚。苗宁将一盒什么东西塞到我的手里,“这是送给你的圣诞礼物。”
我不知道那盒里装的什么东西,只将其攥在手心里。
阿珩抱起我进了客房,将我放到床上,他在我身边坐下,我的头紧靠在他的肩上,他从我的手里取走了苗宁送的礼物,我听到他压抑的低笑声,“这个苗宁,还真是为我们考虑得很周到。”
“她送了什么礼物?”我昏蒙的问。
他将盒子递回给我,“你自己瞧瞧。”
我接过来一看,包装精美的盒子,有点像巧克力,我眯着眼睛再三打量,才发现是台湾出产的创意安全套。
我将盒子丢给阿珩,万般滋味皆上心头。
“要不要试试?”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我不能说话,因为喉咙堵塞了。我不敢看他,因为眼里忽然充盈了泪水。
他用手转过我的脸,看到我眼里的泪水,他的脸发白了,“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我摇头,拼命的摇头。
“葶葶”,他柔声喊。
我终于开了口,呐呐的、模糊的、口齿不清的,“我如果说要……你……会不会觉得我下作?”
“别胡说!”他的眼睛里冒着火焰,光亮得像两小簇火炬,“你永远是最高贵的,是我害怕这样做会亵渎了你,毕竟我现在是……”
我一下子靠紧了他,忘形的用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把面颊紧偎在他的面颊上。我的泪水沾湿了他的面颊,但是,我轻声的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流泪,一面软软柔柔的说:“那就好好爱我一次吧,就这一次,我不敢奢求更多。”
他重重吸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怨我。”
“我……好想你……好想要你”,我的声音更软了,更柔了。酒真是好东西,能让人把清醒时不敢说的话说出来,将压抑的情绪彻底宣泄出来。
他屏息片刻,双手环抱住我的腰,把我紧拥在怀里。我的心脏在怦怦乱跳。
虽然是隆冬,房间里却热得厉害。我的身体像燃烧了火,无数的火焰想要冲出去,喘息着仰脸瞅他,眼光迷迷蒙蒙的。
他拉下我的头,嘴唇就压在了我的唇上,他的手臂紧箍着我,热烈的吻着我,霸道的掠夺着我的呼吸,我窒息的扭动着身体,我的扭动使他更加发狂了。他迫不及待的解开我的衣扣,轻轻褪下,滚烫的手描绘着我的玲珑曲线,在我光滑的肌肤上游移。我抬起绵软无力的手,缠绕住他的脖子。他用力拉开了我们两人之间的障碍物,用棉被裹紧了我,把我裹进他温暖的怀抱里。我的身子紧贴着他的,感到他的手在我身上温柔的蠕动,那是怎样醉人的温馨!怎样甜蜜的疯狂!
他摸索着我,探索着神秘的快乐之泉……我听到窗外的树声、风声、浪涛声。海浪涌了上来,卷裹我,侵没我、吞噬我……
风平浪静后,我的酒意也消散了,躺在他的臂弯中,用手指温柔的抚弄着他零乱的头发。他的手仍然抱着我,却有些睡意朦胧了。
“阿珩”,我低低的喊。
“嗯?”他答着,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前。
“你吃饭时说的话是真的吗?”我怯怯的问,“你说下个月要娶我?”
“当然”,他迷糊的回答。
不知为什么,我的背脊上竟一阵凉,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冷吗?”他感到我的颤抖,把我的身子揽在怀中。
我摇摇头,“不是冷,我害怕。”
“怕什么?”他的睡意被赶跑了,撑起身来看着我。
我紧紧的拽住他,“我心里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用手抚摸我的额头,拂开我脸上的散发。“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他的眼睛深黝黝的望着我,一瞬也不瞬,“我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再等一个月,我保证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我不是逼你和她离婚”,我心里一阵抽痛,“我是担心你,那个冯钊,不是好惹的。”
他握紧了我的手,我的手指冰冰冷。“手还是这么凉”,他心疼地低语。
“手凉没人疼”,我垂着眼睛。
他拥紧了我,吻我的唇,我热烈的反应了他,我把他身体里蠢动的情火又拨动起来了。他翻身压住我,暧昧的咬耳朵,“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滋味实在太痛苦,你今晚要好好补偿我。”
我娇嗔:“我不信你没碰过家里的那位。”
“我要是骗你,一定不得好死”,他发誓,
“她没有怀疑过吗?”我追问。
“她……”他支吾着,“有一次我……在浴室用手的时候……忘了关门……被她推门进来看到了……”
“啊?”我大惊,“那她……什么反应?”
“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吧”,他的身体仍紧压住我,“她立刻出去了,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起。”
我胡乱思想着,他却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苗宁送的“礼物”,翻身坐起,将我也拉了起来,“你这样不信任我,我要给你点惩罚。”
我大概能猜到他说的“惩罚”是什么,心脏都跳得不规律了。
他拆开塑料包装,将那东西往我手里一塞,用命令的语气说:“给我套上。”
我满脸发烫的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他忽的箍住我的头,用力往下一压,我毫无防备的仆下身子,唇差一点就碰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血液直往我的脸上冲。我猛然挣开他的束缚,抬起头来瞪他,我的脸一定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他憋住笑,用喑哑的、低沉的嗓音说:“动手还是动口,你自己选择。”
我咬紧嘴唇,故意不开口,也不动。
他又用手把我的身子一拉,我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拥住我,用嘴唇堵住了我的唇,我起先还要挣扎,但是马上就投降了,我的胳膊软软的围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他的吻有巨大的魔力,我着了魔,还是乖乖的动手为他“服务”了一回,他也真有忍耐力,明明已经快受不了了,还是耐着性子等我研究出那玩意儿如何使用,再付诸于实践。
“捉弄我很好玩吗?”事后我含羞埋怨。
“不是捉弄你”,他抚摸我的面颊,“这是夫妻间的情调。”
“我们不是夫妻”,我反驳。
他在我耳边轻声而正经的说:“很快就是了。”
不祥的预感又袭上心头,我把头缩到他的臂弯里,“我好累,想睡觉了。”
“睡吧”,他拍抚我,像拍抚一个婴儿。
我阖上眼睛,却毫无睡意。身侧传来阿珩均匀的呼吸声,他已经很快的进
入了梦乡。
有灯光从门外透射进来,苗宁还没有睡。我悄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下了床,推门而出。
苗宁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肥皂剧。
我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她坐起身来,瞅了瞅我,“气色不错啊,一看就是被滋润过的,我送的礼物很及时吧。”
我羞赧地斜睨了她一眼,“也只有你才送得出那样的礼物。”
苗宁呵呵乐了一阵子,换上严肃的神情,“你可得把他盯牢了,不能白白被占了便宜,他既然承诺要离婚娶你,就必须让他说到做到。”
我黯然叹息,“我是不是很可耻,破坏人家的婚姻。”
“你不要颠倒是非了,可耻的是那个弱智女人,她才是插足你们感情的第三者”,苗宁愤愤然,“我最痛恨那种抢人家男人的贱女人了,家里有钱就了不起了吗,我看那冯钊也是个白痴,那样的孙女就不该嫁人,你说正常的男人,如果不是对他们家另有所图,谁愿意娶那样一个低能的老婆,万一遗传又生了个弱智,岂不是愧对自己的祖宗。”
“我问你个事”,我有些犹豫的开口,“如果我有求于欧阳彬,他是不是真的会帮忙?”
苗宁望着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目前还没有”,我轻蹙着眉头,“但是我心里慌得很,总觉得阿珩会遇到什么事情,他如果要离婚,冯钊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欧阳彬能帮什么忙呢?”苗宁问。
我叹了口气,“现在也说不好,但他是台商,有一些便利,或许真会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他一定会帮的”,苗宁很肯定地说,“他一直惦记着报恩呢。”
我轻轻一笑,“一千块钱而已,有什么恩好报的,不要老提这个,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不一样,钱是不多,却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苗宁的语气严肃正经,“欧阳彬这个人,虽然表面上油嘴滑舌,喜欢勾三搭四,其实骨子里明辨是非、爱憎分明,比那种外表正直、内心猥琐的男人可靠多了。”
浮生诱谜情 好好爱你(三)
听苗宁这么一说,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回到房间,我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借着微弱的光亮,我低头凝望阿珩熟睡的脸庞,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脸,而后在他身旁躺下。
阿珩猛然翻了个身,手臂缠住我,“刚才上哪儿去了?”
我吓了一跳,“你装睡?”
“是真睡着了,但是你一动,我就醒了”,他叹息,“我现在睡眠很浅,一点点响动就会惊醒。”
我的心头划过深刻的痛楚,我知道阿珩一定过得很累,压力很大,甚至于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你过得很辛苦吧”,我心疼的伸手轻抚他的额头,可以清晰感触到上面那道已经淡化的疤痕。
“快要解脱了”,他握牢我的手,“等下个月,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了。”
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入眠,一觉酣睡至天亮。早晨阿珩给我和苗宁做了他最拿手的三明治,他临走时,我把欧阳彬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给了他,告诉他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找欧阳彬帮忙。
他收好纸条,低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会有善报的,葶葶,你总在用你的善行感化别人。”
我惘然一笑,“但愿如此。”
两天后,苗宁和欧阳彬的婚礼隆重举行。婚礼现场热闹非凡,以前我们大学宿舍的吴娜和刘晶晶也来了,她们毕业后都到外地工作,是专程赶来参加婚礼的。穿着婚纱的苗宁兴奋得丢下欧阳彬,和我们三人在酒店大堂的景观水池旁拍摄各种宿舍集体照,不亦乐乎。
我在婚宴现场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大多是大学的校友和同学。阿珩也来了,他和我在同一桌,但为了避嫌,我们刻意不挨着坐,中间隔着沈曼莉。还有康瑞霖,他坐在我的另一侧。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沈曼莉了,连当日唐律师宣读遗嘱时她都不在场。
沈曼莉依旧打扮得高雅得体,也还是言笑淡淡,但我明显感觉出了她和以往的不同,她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神情,那是坚定、果决而崭新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我心下好奇,但四周人太多,我不好打探。
小宝和悠悠被苗宁挑选来当花童。小宝穿着一身小西装,帅气十足。悠悠穿着一件白色小礼服,打扮得像个小公主。新郎新娘还没进场,小宝带着悠悠四处乱转。两个孩子转到我们这桌来的时候,阿珩对小宝招了招手,小宝跑过去,倚进他的怀里。“小宝又长高了许多”,阿珩摸着他的小脑袋,眼里满是掩藏不住的爱意。
“哥哥”,悠悠跟过来,脆声唤小宝,“你不是要给我变魔术吗?”
我很奇怪,怎么从来没听说小宝会变魔术。只见小宝立即离开阿珩的怀抱,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皮筋,装模作样的在悠悠面前卖弄,将两根皮筋翻来覆去的倒腾,变着我完全看不懂的所谓魔术,悠悠却一脸崇拜的仰望着小宝,口中直说:“哥哥好棒哦。”
小宝得意洋洋的笑着,变着花样逗悠悠开心。
沈曼莉正好上洗手间去了,我和阿珩之间的位置空着,阿珩凑近我嘀咕:“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懂得泡妞了。”
我睨视他,“那还不是得了你的真传。”
“我哪里有他那么早熟”,他否认。
我说,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低笑了一声,压低嗓音说:“眼光比我差太多了。”
我用脚轻轻踹他,“说这样的话,好过分。”
他又是笑。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看坐在我另一侧的康瑞霖。康瑞霖正出神的望着小宝和悠悠,嘴角微扬。
“你进入当父亲的角色了吗?”我忍不住问。
他摇头苦笑了一下,“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不过我会努力的。”
“你的爸妈呢?”我又问。
“他们和悠悠相处得很好,悠悠和爷爷奶奶已经挺亲近了,就是还有点怕我”,他忍耐的、轻叹了一声,“我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爸妈,他们辛辛苦苦把我培养成人,好不容易可以放下担子,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了,结果……又被我所拖累,特别是我妈,以前她活得多潇洒,现在为了孩子,牺牲了很多个人的时间,人也苍老了。”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也只有往好处想了”,我安慰他,“家里多了一个孩子,虽然辛苦,但是也会增添很多乐趣。”
他振作了一下,“你说得对,我应该学会去享受这种乐趣。”
婚礼快开始,小宝和悠悠去履行他们的花童职责了。
结婚进行曲响起,新人在万众期待中进场,两个孩子沿着红毯抛洒花瓣雨,为新人开道,成了现场一道漂亮的风景。
苗宁身着沈曼莉亲手设计的白色抹胸拖地蕾丝婚纱,搭配优雅的盘发,飘逸的头纱,浪漫不失典雅,似乎每一个女孩幻想的婚礼都该如此吧。我也曾经穿过婚纱,那种如置梦中的幻觉和恨嫁的心态记忆犹新。
记得当年我在t台上挽着阿珩的手臂款款前行时,仿如我就是婚礼上那个幸福的新娘,与新郎携手共谱华章,畅想美好未来。只可惜,那终究只是一场梦。苗宁比我幸福,我那遥不可及的梦,在她的身上实现了。
阿珩伸过手来,从桌下握住了我的手,我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深情漫溢的脸。“我会把欠你的婚礼补上”,他的脸上绽放着一片柔和的光彩。
我和阿珩的手一直这样交握着,目光则追随着一对新人,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追随着新人身旁的花童。在交换戒指的环节,由小宝为新人递上戒指,小宝表现得大方得体,自然有礼貌,他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让人操透了心的小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小小男子汉了。
我浑身都充满了热烈的温情,再看阿珩,他微笑着,笑得好温柔,充满了宠爱和喜悦。
婚礼仪式结束后,沈曼莉才回来,在我和阿珩中间坐下。我忽然明白过来,她离席这么久,是想把空间留给我和阿珩,让我们能够在一起分享新人的喜悦。我不免对她心生感激,虽然她害得我失去最亲爱的妈妈,但是她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也不忘赎罪,更在危难之际对我伸出援助之手。“恩欲报,怨欲忘,报怨短,报恩长”,铭记和感谢,“恩人”就会越来越多,忘却和宽容“仇人”,“仇人”就会越来越少。在天上的妈妈一定也希望我忘却仇恨,快乐的生活下去。
婚宴尚未结束,阿珩就先离开了。今晚冯钊从国外回来,他要亲自去机场迎接。
阿珩走后,沈曼莉轻声问我:“你准备一直独身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我神志恍惚的对她笑了笑,仍沉浸在苗宁的婚礼带给我的复杂心境中。
“等会儿陪我走走行吗,就在酒店里面”,沈曼莉注视着我,“我要离开滨城了,走之前,想和你说说心里话。”
“离开?”我很讶异,“你要去哪里?”
她微微一笑,“等会儿再说吧。”
宾客散场,苗宁和欧阳彬在婚宴厅外送别客人。我和他们分别握手,说了许多祝福的话。苗宁突然激动的拥住了我,含着泪说:“妤葶,但愿我的幸福能够传递给你,一切苦难,都应该远离你!”
欧阳彬也真挚地说:“妤葶,你这么美好,我们都很喜欢你,也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新郎新娘你一句,我一句,祝福潮水般涌向我,我被他们弄得情绪激动,迅速的转开了头,泪水在我的眼眶中汹涌,明明是他们的婚礼,我反倒成了那个被关注被祝福的人。沈曼莉站在我的身后,我看到她的眼里也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酒店里有一座空中花园,栽种着别具风情的南方草木。可以在百花丛中,或是在小池旁、竹影下享受美食。我带着仍未消退的激动情绪,和沈曼莉一起沿着花园里的小径漫步,灯光迷离、树影参差,几点寒星,闪烁在高而远的天边。
“你要到哪里去?”我停下脚步,望着沈曼莉。
她微微一笑,“我要到法国去了。”
“去法国?”我颇为诧异,“你在这儿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出国?”
“出国深造”,她说,“觉得现有的东西已经不够用了,需要再充电。我的大儿子秉钧也快大学毕业了,他打算留在巴黎工作,我决定过去和他一起生活。巴黎是时装之都,我到了那里,会有更加广阔的事业空间。”
“那承钧呢?”我问。
“承钧马上小学毕业了,我也会让他到法国上中学”,沈曼莉轻声一叹,“我的下半生,就和两个儿子,还有我所热爱的事业一同度过了。”
我审视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那……感情呢?”
她的面色一僵,随即苦涩而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既然我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就无法再兼顾感情了。有得必有失,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一些东西,也注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
浮生诱谜情 风云突变(一)
我想问潘维纶现在怎么样了,犹豫了半天却问不出口。倒是沈曼莉主动提起,“维纶已经结婚了,汪思贤死后,他曾经联系我,希望我能够嫁给他,但我有太多的顾虑,始终没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后来他终于对我彻底失望了。”
沈曼莉的睫毛垂下去,头也低了下去,“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也许我不会嫁入汪家,而是和维纶结婚,过上平凡却幸福的生活。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样一条崎岖的道路,就只能一直走下去,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既然失去的再也无可挽回,那就珍惜眼下所拥有的,并且努力做到最好吧”,她抬起头,脸上恢复了自信和光彩,“爱情,从来都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没有爱情,我仍然可以活得很好。”
我轻轻点头,我相信沈曼莉所说的话,她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有一种迷人的奋斗精神和一个为之奋斗的事业,可以充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提出了最后的疑问,“上回宣读遗嘱的时候,为什么不见你在场?”
她淡淡地笑了笑,“我和汪思贤作过婚前财产公证,他们家的遗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我的两个儿子拥有合法继承权,这不需要**心,法律会给他们保障,老太太和阿珩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所有的疑问都解开,我却沉默了,对于沈曼莉的婚姻,我已无话可说。
“你呢?你怎么样了?”沈曼莉迟缓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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