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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虔
恪靖恢复她冰冷高傲的姿态,问:“本宫有问你什么吗?还是妹妹你自己做贼心虚了?”
“我……”面对恪靖那两道凌厉的眼神,王良媛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这也不能怪她心虚,恪靖的话,明明就是抓到了她的把柄又不说偏给你打哑谜、绕圈子,让你挠心挠肝的难受。可她也确实没有问她什么问题,而是她自己进到里面去了。
头皮一阵发麻,王良媛又为自己找不到理由而咬着下嘴唇懊恼不已。
恪靖忽而露出笑容,说:“瞧把你给吓得,姐姐知道妹妹你关心殿下、心系殿下,看你等得脸色都惨白了,快点进屋休息休息吧,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不过姐姐还是要规劝妹妹一句,才被解禁没多久,最好还是守妇道一点,要是再被抓住什么把柄,可不是禁足面壁思过那么简单了。哦!忘了告诉妹妹了,殿下今日回来得很早,午时前就回来了,现在估计在成妹妹那儿,你有话要对殿下说就去成妹妹那儿吧。”
恪靖走后没多久,夏香一路小跑着过来,见到王良媛,她提起裙摆,直直跪在地上。“娘娘赎罪,奴婢来迟了。”
“啪!”清脆的耳光甩在她脸上,打得她脸都偏过去,嘴里瞬间盈满了浓浓的血腥味,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痛。
王良媛从来不会打她耳光,因为脸看得见,而她为了扮演好一个好主子,不会这么做,今日从她的盛怒中足以可见她是真的被气坏了。
夏香想起她在路上撞见正准备回凤栖苑的太子妃和秋棠,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匍匐着爬到王良媛脚前,抓着她的裙角哀求。
“娘娘饶命,请娘娘饶命!”
“饶命?”王良媛嗤笑,“本宫刚刚被那贱人羞辱,你却求本宫饶命?那本宫的羞辱找谁要回来?”
“娘娘!娘娘!”夏香拽着她的裙角哀哭不止。
王良媛弯下腰,尖利的指甲划过夏香那肿起来的脸颊,问:“那你让本宫怎么饶你?要是你早点来,本宫也不至于被那贱人羞辱啊。”
“奴婢……奴婢为娘娘上刀山、下油锅,被五马分尸、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眼里闪过一丝阴毒,王良媛让夏香站起来,望着庭院里的竹子沉默良久。
“也许,有一个办法,你可以帮到本宫……”风突然席地而起,竹叶被刮得刷刷作响,夏日炎炎,夏香却觉得彻骨的冷。眼里是王良媛那张狰狞疯狂的脸,她被吓得后退了步。
三日后,皇家围场,隋文帝杨坚带着全朝的文武百官在这里狩猎,同时也是给他的臣子放个假。
这日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宝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绿草丛生、野花点缀,似乎也是上天作美,以微风吹拂,让人不会觉得燥热。
皇家旗帜在空中飘扬,拿旗的士兵一个个身着铠甲,神情肃穆地站立,在他们旁边是骑着高头大马、整装待发的男子们,各个都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盛装打扮的女子们在独孤伽罗贴身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绿树成荫却视野宽阔的地方。
说是观赛,倒不如说是选夫婿更来得贴切些。
因为来的女眷中,大部分是正在闺中的女孩子,难得出来一趟,自然是穿金戴银、琳琅叮当、浓妆艳抹,鹅黄色的、粉色的、艳红色的、水蓝色的,万绿丛中一片亮丽的色彩,每个人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恨不能把全部的首饰都往身上戴才好,这样才能吸引别人的眼光,成为焦点。
所以,看狩猎是其次的,重要的是与哪家公子或者皇亲国戚对上眼,最好和当今天子的儿子们对上眼,做个二房、三房也是可以的,那以后就真的是飞黄腾达不愁吃穿,谁不心动呀?
“三哥,那个穿粉色长裙的漂亮女孩子在看你呢。”蜀王杨秀碰了下他身边的杨俊,挤眉弄眼道。
他是杨坚的第四个儿子,自开皇二年进位上柱国、西南道行台尚书令,又是益州刺史、益州总管,都督二十四州诸军事。
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杨秀也不例外。自他上任以来也确实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管理着益州,多方训练他的军队,加之他本身就是个容貌雄伟,武艺精湛的人,小小年纪有着超常人的胆量和勇气,而且在他身边还有元岩为良师益友,就更是如虎添翼,令朝廷百官对他非常敬畏。
杨坚给他取名杨秀,本意是让他能如他的名字那样,却偏偏他粗犷的外表与名字极其不符,性格更是暴躁易怒。
和杨秀不同的是,杨俊为人生性仁恕慈爱,长得又是温文尔雅、俊逸非凡,待人又是谦恭有礼,那些听说秦王有美好品格的女子,做梦都想着嫁给他,如今见到真人,怎么按捺得住激动?都争相着前来一睹秦王的美姿。
脸一红,杨俊扯了下手中的缰绳,说:“休得无礼,人家那是在看二哥呢。”
杨秀不以为然,依旧笑呵呵地凑过去开玩笑,“二哥哪有你好看?我听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三哥这样的君子。”
“胡闹!你嫂嫂在旁边看着呢!”
众女眷中,就只有两个女子是挺着大肚子来的,一个是杨勇的妾高良娣,另一个就是杨俊的王妃崔氏。
可不嘛,崔氏就像有顺风耳一样,杨俊的话刚说完,杨秀就感觉到后背一凉,往后看去,嚯!那个眼光很直很精亮的人,不就是他那凶悍的三王妃吗?





[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六十一章 :
恪靖坐在独孤伽罗的身边,今日她作为当今太子妃的身份出到这样的场面,妆容和服饰都是精细选置的。冬梅在她饱满的额头画了莲花状的图案,褪去了眉宇间的英气,多了丝女子的柔情。
独孤伽罗对恪靖的打扮很满意,即使不是金银满头戴,也显得她高贵不失典雅,端庄又大方。而独孤伽罗的发饰,以那朵盛开的牡丹最为显眼。
当恪靖来到这里时,和独孤伽罗对视后的微笑就心照不宣了。
“头一次看到皇兄的妻妾都在,还真是闪亮。”杨广手拿着缰绳,笑说,“我们弟兄五人中,估计也就只有皇兄最快活了。”他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王良媛投过来的视线,对着她点头致意,就接收到对方娇羞的笑容。
杨勇把玩着皮鞭,头也不回,也就没有看到杨广和王良媛互动的那一幕,他以为杨广在羡慕他,只是语气极其平淡道:“今天来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二弟若是有对的上眼的,也可以尽快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如今大隋一日比一日强盛,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若是你的事完成了,母后会很高兴的。”
“呵呵,还真让皇兄说中了,臣弟想今年不止三皇嫂和三弟妹喜得孩子,皇家也会再添一桩美事的。”
听杨广这么说,杨勇转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哟,咱们的黄金单身汉终于肯把自己处理掉了?哪家姑娘能入得了你的法眼?改日给皇兄见识见识,能打动二弟你的,必定是个绝美的人儿,是吧?”
“不瞒皇兄,确实是个美人儿,却只见过画像而已。”
“谁?”
“西梁国主梁明帝的女儿萧美娘。”
“她?”杨勇来劲了,“我听说她是举世无双的女子,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想不到竟然是她……好!皇兄挺你!你俩郎才女貌,必定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杨广摸摸鼻尖,笑得腼腆,“皇兄言重了,臣弟只求自己和萧美娘能和皇兄和皇嫂,以及父皇和母后那样恩爱就好。”
杨勇一拍他的肩,“你那么出众,一定会是一段好姻缘的。皇兄高兴,今天若是你能赢皇兄,不论你提出什么条件,皇兄都能答应你!若是你赢不了我,那么就要给出钱币六万铢,如何?”
见一脸兴奋的杨勇,他伸出拳头,“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拳头相碰,在司仪一声令下,杨勇一甩皮鞭,驾马狂奔起来。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兴奋成了他今日的噩梦,他的誓言更成为往后的绊脚石,让他差点失去他挚爱的人。
宇文化及驱着马来到杨广身边,二人在交换了眼神后,往不同的方向前去。
马儿在树林里奔跑,围场里的动物有些是宫人从外头抓来的,有些是附庸国进贡经由养殖之后有的。一身铠甲的杨坚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虽然不入战争已有五六年,但在骑射方面,他所表现出的王者风范依然如当年那样英勇,甚至连少年人都要快马加鞭。
杨坚驾着马,笑得张扬,“哈哈——你们可千万不要让着朕,谁敢放水就罚半年的俸禄!谁要是比朕先打到猎物,就重赏!”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不敢放水,半年的俸禄还是相当可观的,而且人家天子都发话了,也不能怠慢,为了重赏,拼了!
“哎呀,快看!都出发了!”
“晋王好身手,秦王也不赖啊。”
在一旁围观的女眷们唧唧咋咋地评论着,那么多的天之骄子任她们欣赏,却谁也不愿多提及当朝皇帝。不是不愿,而是不能。皇帝和皇后伉俪情深,那么多年了后宫虚设,外界说是两人恩爱,其实有点心眼的人知道,不纳妃子全是因为皇后的不允准。何况坐正中央的就是皇后此人,多夸几句反成为灾祸,倒不如不说的好。可是不说,又太过明显,所以偶尔夸一两句,再转移目标,这也就保的自身安全了。
人家诸葛孔明发明的声东击西是用在军事上,而她们的声东击西是用在保命上。若是诸葛孔明尚在,得知他的计策被贬低到这种地步,怕是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破口大骂了。
不过来这里的目的到底不是纯粹为了观赏比赛的,所以女眷们在观赛了没多久后,就开始讨论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来。
秋棠来到恪靖身后,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看台处,高良娣和崔氏两位分享着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也互相交流如何保养身子;成姬坐在圆凳上一副困倦的样子,脑袋时不时地点一下,有时碰到身旁丫鬟手里的扇子上,她就骂几声继续打盹;云昭训和别的女子讨论首饰、服装,有时谈到兴致处还发出银铃的笑声。
杨勇的妾侍中,唯独不见了王良媛。
“派人去找找王娘娘,找到了就跟在身后,不要惊扰了她。”
秋棠领了命下去,没人知道她去做了什么,以为她只是去拿东西而已。一刻多钟的时间,她回来报说找到王良媛了。
让秋棠牵制住王良媛,她自己则跟独孤伽罗打了声招呼,在围场绕了一个大圈后来到王良媛的所在处,只见王良媛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棠破口大骂,那尖锐的声音就跟指甲在金属器皿上滑来滑去那般,她还高高扬起手,准备打秋棠耳光。
“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在手掌落到秋棠脸上之前,恪靖出声道,“这里是禁地,你来这儿做什么?”
见恪靖走过来,王良媛说:“姐姐,您来得正好,妹妹正要找您说事呢!”
“说事?那有必要找本宫的丫鬟出气?就算是教训,也是本宫教训。”
“妹妹只是有事找殿下,所以才过来了,谁想她百般拦阻。”
“殿下?”恪靖看着她,问,“哪个殿下?今日可是有好几个殿下。”
王良媛笑笑,说:“自然是太子殿下,不然妹妹还会找谁呢?”
“太子殿下现在在打猎,何况这里是生人勿近的,箭矢无眼,你可有想过万一有了什么危险,谁来替你负责?”
“负责?”王良媛冷哼,“那姐姐来这儿又是做什么?难道姐姐不怕箭矢无眼吗?”
“出来小解而已,听到这里有声音就过来看了,想不到是你。”恪靖回答得面不红心不跳,“本宫不管你有什么事找殿下,有事大可以回去再说,这里太危险,秋棠,带王娘娘下去。”
“我!”
得得的马蹄声远远传来,王良媛转过头,见到骑在马上的男子,喜出望外。
“殿下!”她对着他挥手,却见杨勇一脸的冷凝。
“你们怎么在这里?不知道这里是禁地不要命了吗?!”
王良媛提起裙摆来到杨勇面前,仰着脑袋看他,“殿下,妾身正好有事找您!”
“有事回去说,本宫今日和二弟打了赌,你们几个却来这里瞎搅和,简直是胡闹!”
听杨勇不善的语气,王良媛鼻子一酸,眼眶濡湿,“殿下……”
“殿下,王妹妹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找您,想必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吧,殿下何不先听妹妹想要说的话呢?”
杨勇转向王良媛,“什么事非得在这里说?”
“妾身……”王良媛转了下眼珠子,笑言,“殿下,可否先借一步?”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当着自家人的面说嘛?”
王良媛的脸红了一阵,暗地里狠狠瞪了眼身旁的恪靖。若不是这女人的突然出现,她怎么会如此难堪?
“殿下,臣妾还是先回避一下,等您和妹妹聊完了,臣妾会接她一起回去的。”
愤愤咬了下嘴唇,王良媛留下句“妾身回去再同殿下说”,扭头便走。
秋棠不知在什么时候退下去,只剩站在草丛中的恪靖和马背上的杨勇。日光穿过树林射进来,照着她精心妆扮过的脸,杨勇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十天的不说话、刻意不见面,等到两个人单独面对时,那陌生感如同一面厚厚的墙隔在两人中间,一个站在这头一个在那头,谁也没有想前进一步的意思。
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走来,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高高在上,而他却要俯就?为什么她就不能表现出女子的柔情似水、善解人意?这十天来,等到他气过了冷静了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她。
而一旦见她,就等于是他先低头了,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倚靠,怎能让他先低头?所以他在等,等了六天,等到耐心逐渐被磨光,等到差点他就去见她了。
“打扰殿下狩猎,是臣妾的过错,臣妾回去自会领罪,臣妾先告退。”避开那两道过分灼热的目光,恪靖转过身往回走去,还没走出一段路,马蹄声出现而耳边,然后她被拦腰抱起,坐到了马背上。
“殿下?!”她惊慌地回过头,脑袋却被他狠狠按进怀里。喷在她头顶上的粗气,昭示着他的怒气,箍住她的手让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恪靖心里一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而颠簸的马也让她不能挣扎,挣扎了只会摔下马背,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看他要带她去到哪里。




[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六十二章 :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她的脸颊摩擦他身上的锦缎,渐渐起热。两具身躯靠得极尽,几乎紧紧贴在了一起,不留一丝的空隙。她和他面对面坐着,骏马的颠簸让她明显感觉到擦着大腿内侧的那根火热。
抱着她的男子,气息越来越不稳,也越来越粗哑,热气熏着她的脸,让她觉得燥热而难受。
“别动!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要了你?”杨勇的话带着威慑,配着他低哑的嗓音,拂过恪靖心头。
乖乖坐直身子,她规规矩矩放好自己的手脚,再也不敢乱动。
见她如此乖顺的样子,薄唇挑起一丝淡淡的弧度,杨勇驾着马继续奔驰。也不知奔了多久,等马儿停下来时,恪靖已被带到偏僻无人的地方。
秋棠早已被甩开,这地方的树特别多,草也丛生,之前还能听到其他的马蹄声,现在都听不见了,只有树枝上鸟儿的叫声,提醒着她他们还在围场之内。
恪靖垂着头,不愿去看他,偶尔有风吹过或者几声鸟叫,之后也都化为宁静。
“你比之前更瘦了。”杨勇圈着她不赢一握的腰,语气里带着责备,“都不好好吃饭吗?”
“殿下何时有心关心起臣妾来了?”她挺起了背,以嘲讽的语气说,“殿下那么忙,臣妾的事臣妾会顾好,不劳殿下您分一点心思在臣妾身上,何况,您还跟二殿下打赌了呢,若是输了,代价很大吧?”
明明是冷嘲热讽、酸溜溜的语气,杨勇听着却有点小开心,他常听父皇说,女人最爱说反话,所以当一个女子说反话的时候,最好的对策就是脸皮厚一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招父皇对付母后是百试不爽。
如今,他也拿来试试,看看是否如此。
“本宫只是讲了一句,你怎么回那么多句?不会是在赌气吧?”
像是被揪出了心底郁闷的原因所在,恪靖只觉得心尖被一枚尖锐的东西刺了下,浑身的异样。
见她不说话,杨勇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怀里的小女子果然是在赌气。他还以为这几天就只有他独自一个人生闷气呢,原来她也在生气。
嗯嗯……看来他故意不去找她,还是有点果效的嘛,早知道再沉住气等几天,搞不好效果会更好呢!
“殿下说什么呢?臣妾怎么会赌气呢?殿下日理万机,臣妾也忙里忙外,还哪里来的闲置时间赌气呢?殿下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没有吗?没有你干嘛不敢看着本宫说话?”
“有关系?”
“有!你不敢看本宫的眼睛,说明你在心虚,怕被看出什么,你也知道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阿媛,我们都不生气了好不好?”
杨勇突然放软的语气让恪靖的心底蓦地一软,她抬起头,见他眼里带着恳求。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本宫是怎么捱过来的,想到你那里去最后都强制自己不过去,就怕看到你冰冷的面孔不理人,最后还闹个自讨没趣,你看你,现在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生气了好不好?”
“来,笑一个,来嘛来嘛!我家阿媛笑起来最好看了!”
恪靖还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杨勇索性软泡硬磨,扮起鬼脸来。最后还是她的一句“殿下请自重”,气得他直蹂躏她的脑袋。
“女人,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强硬地抱住她娇小的身子,他无可奈何道。
气急败坏的话和依然温柔的动作,透过他的肩膀望着头顶的天空,恪靖微微扬起了唇。
这个傻子……
不远处的林子里,刺眼的光芒闪烁,紧跟着有什么东西破风而出,朝杨勇的后背过来。恪靖的心中警铃大作,她喊了声“殿下小心”,带着他一起滚落马背。而同样有所警觉的杨勇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不让她磕在石头上,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殿……”话还未出口,杨勇就按着她的脑袋伏低了身子,第二支箭矢飞了过来,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去,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抓刺客——”
闻讯赶来的秋棠听见声音,带着她的隐卫,以黑布蒙上脸俯冲过去。恪靖被杨勇带离到一棵树的背后,她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鼻息间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掌心是一滩殷虹的鲜血,她抬头看他,见他眉宇紧蹙,额头布满一层密密的汗珠,却极力忍着伤口的痛。
她还注意到,他有些变形的左腿,那是他为了保护她,翻下马背时摔伤的。
打斗声逐渐变激烈,杨勇探出脑袋去看,见那刺客因为一抵三的缘故开始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黑衣人活捉,凌空另外飞来几支箭矢,刺客趁混乱间踢中两个人,拉住从前头赶来的蒙面男子的手,用力一蹬跳上马背,和他一起离开。
杨勇从箭囊中抽出箭,拉圆了弓,对准那人射了出去。箭刺入此刻的后背,而那马已越跑越远。官兵是在那二人走了后才赶来的,杨勇气得边骂他们废物边用拳头砸身旁的树干,砸得手背都血岑岑的。
杨坚见受了重伤的大儿子和惊魂未定的儿媳,眼眸暗了暗,让兵丁护送他们二人回去,也不多说什么。
东宫杨勇的寝殿,丫鬟端着一脸盆红色的血水从里面出来,恪靖坐在主厅的椅子上,等着太医的出来。
太医进去快半个时辰了,丫鬟端出来的水接连也有三四盆,当时她没有看到他后背的伤,直觉很严重,因为当他护着她时,她是第一次听到那么隐忍的低鸣。而那些被端出去的血水,就更证明他的伤势惨重,可偏偏在回来的路上,他还一个劲儿地安慰她没什么事。而等回到东宫时,他惨白着张脸倒在她怀中。
红唇被她抿成一条线,指骨一下下敲击着椅子把手,外面的日头西斜,太医还没出来。
当留着花白胡子的太医带着疲惫的神色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恪靖连忙迎了上去,“太医,殿下他……”
“回娘娘的话,殿下后背的伤口很深,不过血已经止住,就等着伤势痊愈,这些天还需要娘娘多担待,不能让殿下碰水,伤口碰水就容易感染。”
恪靖谢过太医,让冬梅带着他下去领赏,她进到杨勇的寝殿,见到脸色还很苍白的他,心头涌出浓浓的疼惜。
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那个时候,她本可以将他推开的,但她却自私地选择了让他来替她挡箭,因为她知道,以他的性格,他绝对会保护她的。
然后,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就跟她所想的那样,将她保护在身下。
所以她想,倘若他有个什么意外,那么即使不死也是半残,那个时候,她反而有更大的空间更大的心力放在夺权上。即使她是女子的身份还不允许,但高良娣腹中的孩子,就足能成为她未来夺权的筹码。
杨坚那块,完全不成问题,她有的是等待的时间,养精蓄锐、韬光养晦,等到足有与晋王杨广对抗的时间,她的目的就达成。
然而,杨勇却成了她计划中的变异因素,他对她的讨好,他对她别扭的喜欢,他对她毫无保留的关怀,甚至是危险中不顾性命的保护……
她坐在床头,手指点着他紧皱的眉宇,抚平上头深深的折痕,长长叹了口气,“你是……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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