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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虔
傻子,只有傻子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保护他人的生命在先。
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啊……
云昭训一听杨勇出事,就让马夫快马加鞭地赶回东宫,独孤伽罗和她其余的几个儿子也一起前往东宫去看杨勇。当他们进到杨勇所住的寝殿时,看到的就是恪靖跪趴在床边,和杨勇头靠着头睡在一起。
夕阳光从木窗的格子里照射了进来,笼罩了那两人一身暖金色的光彩,安谧的氛围任谁都不愿去打破,生怕一点的声响就破坏这极致和谐的画面。
独孤伽罗以眼神示意他们离去,把这空间让给这两个恩爱的年轻人。
“王良媛呢?”出到外面后,独孤伽罗见杨勇的姬妾中独独少了王良媛,皱着眉不悦地质问云昭训,“太子出了这样的事,她这个做妾的也不知道待在太子身边照顾服侍吗?什么事都要太子妃一个人来面对承担,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
“母后,二皇兄也不在。”杨俊突然开口道,语气里透着幸灾乐祸。
从杨勇出事到他们聚集到这里,都没见到杨广,而他们都知道,独孤伽罗很宠这个二儿子,因为他极讨她的欢心,也就格外的受到她的偏爱,因此即使知道他不在,也没有人愿意去说,却只有杨俊道出来了。他是性格耿直的人,对于看不惯的人从来不会故意表现出多大的好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明知独孤伽罗偏爱杨广,他也直言不讳地揪出杨广的错误。
“广儿的事,做母后的自然会教训他。”
还没等她说完,杨广就带着一脸的歉意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见他到来,独孤伽罗早已忘了之前说的要教训他的话,只是责备他过来晚了点而已。杨广边道歉着边看向杨俊,后者只是从鼻尖冷哼了声,暗地里骂了句“虚伪”,扭过头不去看他。
“你也不要去打扰勇儿他们了,元儿正在照顾着,待会儿等勇儿醒了你再进去表示下关怀也好的。”
杨广点点头,和独孤伽罗他们一起出去,临走前对着寝居后望了眼,等独孤伽罗喊他的名字,他才离开。





[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六十三章 :
兰胥苑,王良媛坐在圆凳上不住地喝着水,惊魂未定,是她现在的全部心情。
就在她离开杨勇不久,她又折回去了,想看看杨广接下去会做什么,然后她就看到杨勇被行刺的那一幕,行刺的那个人她没看清楚,但是第二支的箭矢,她认得,那是她曾经在晋王宫亲眼看过,也亲手摸过的。
然后,她也看到了那个救刺客的人。
“原来四嫂在这里,难怪在大哥那看不到你。”
捧着水杯的手松了下,水杯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身上的裙子也被水给浸湿一大片。夏香赶紧找来丝帕给她擦,却被王良媛一把推开。
“四嫂怎么了?这般惊慌?”杨广来到王良媛面前,对着她问。
王良媛低着头,努力平复她慌乱的心情,说:“谢二殿下关心,臣妾并无大碍,只是觉得渴了。”
“四嫂怎么对我这么见外了?四嫂的脸色很苍白,不会是生病了吧?”说着,杨广上前一步,抬手欲探她的额头,却见她急急后退了步,踢翻身边的圆凳。
圆凳发出沉闷的响声,滚了几圈后停止下来。夏香早在她进来的那会儿就被她支开,那个时候她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却不想那么快见到了杨广,而且还是夏香放他进来的……
见王良媛这么大的动静,杨广不解地看着她。
“你不要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
“四嫂?”
“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你想杀殿下,想杀太子殿下——”王良媛几乎是用吼的,竭斯底里的神态,是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狰狞。她一直觉得在他那里,她会成为一个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的女子,因为唯有眼前这男人才会挖掘出她的另一面,她也一直坚信,最后他们会在一起,哪怕遭受外界的压力,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
可事实是,当她见到向杨勇射箭的他时,她惊觉她竟然不认识他了。
他眼底的狠绝、阴毒,以及即将得逞后那种的狂喜,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知道杨广一直觊觑太子之位,所以在和他好上之后,她也就帮助他的夺嫡暗暗努力着。
只要能让杨广当上太子,杨勇被废,那么她的皇后之梦也就不再是梦,而是可以实现的事了。
可是,她从来没想到要以杨勇的死来换得杨广的太子之位,而且他们讲好的也是让杨勇被废而已,若不是今天在围场里她见到他的疯狂,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他真正的打算。
即便她现在爱的是杨广,但杨勇于她来说也是重要的存在。若不是他,她不可能会进宫,不可能会让父亲因此飞黄腾达,更不可能会过上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而且曾经,杨勇对她也是百般的好,花尽了心思讨她欢喜,博她一笑。
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那些都是曾经的事,也至少给她带来欢笑,而且要不是杨勇,她也不会认识杨广这个俊美的小叔子。
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她做错了,她差点成了杀死杨勇的那个间接凶手。
“你为什么要骗我?当初你明明只是说把他引到偏僻处……”
是啊,他确实只说了让她把杨勇引到偏僻处而已,并没有告诉她他接下来的计策。
“四嫂真不愧是聪明人,那么快就明白了,”杨广笑看着王良媛,眼里是满满的讥讽,“本王没看错人,四嫂,你今日做得很不错,虽然中间出了点小问题。”他用两根手指比了比,并没有对今日的失败有多大的失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你亲哥哥啊。”
“为什么?”杨广冷哼,“那本王为什么不这么做?自古以来,皇子皇孙为了那个位置,哪个不是争得你死我活的?若本王不杀他,终有一天会被他所杀,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四嫂你说是吗?”
王良媛后退了步,背靠着墙无力道:“殿下他宅心仁厚,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只会厚待你和其他的王爷。”
下巴突然被捏住,被迫抬起,杨广那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明明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仿佛是第一次见面。
什么时候起,她对他不了解了呢?不,应该说从开始时,她就不了解他的,而这场局里,除了他,其他的都是戏子,都是他的棋子,达成他霸业的棋子。
“宅心仁厚?呵呵,四嫂看来你是太天真了,不懂得权利的厉害啊。权利带来*,而绝对的权利带来绝对的*,大哥他即便现在不会,难保将来也不会,与其让本王一天天过得提心吊胆,倒不如除了这心头大患,还我安宁之日,还是说四嫂,你想看着本王心衰气竭而亡?”
“真正被权力所迷的,是你才是吧……”无力感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冒出,身体贴着墙壁滑下,却被一只铁臂给箍住了腰。
气息喷在她的发顶,非但没让她感觉到温热,反而阵阵寒冷。平日里被隐藏的獠牙,今天终于露了出来,那么的尖锐那么的森冷,王良媛觉得她连喊的力气也没有,那只贴着她脖子的手是那么的有力,掌心处的薄茧,她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那只手,只要一使力,就能捏断她的脖子,她的性命,全在于他的喜怒之间。
“权利?多么迷人的字眼啊,”杨广凑近在王良媛的颈边,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四嫂难道不喜欢么?呵呵,骗人的吧,倘若你不喜欢,你怎么会愿意和本王好?还不是你觉得本王有当天子的资质?所以啊,其实你自己也是很爱权利的。”
“你说过的,他日,本王若登基称帝,你要站在本王的身旁和本王一同俯瞰着天下苍生,笑看世界,怎么,四嫂莫不是忘记了?”
“其实你爱权利胜过爱皇兄,你对皇后之位的渴望胜过你对爱情的渴望,否则,你也不会将皇兄引到偏僻处,要知道,围场里面最忌讳的就是落单,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被猛兽吃掉或者被误当作猎物射死。”
薄唇贴近王良媛的耳畔,手指在王良媛的脖子上来来回回地游移着,杨广渐渐收紧了手,“如今,你我都是一条路上的人,本王若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好不到哪里去?殿下他爱我,怜惜我,不会……”
“不会什么?”杨广笑出声,声音在胸腔里来回震动,眼里装满了嘲讽,“你还想他继续对你好么?四嫂,你的天真令本王,欢喜得紧。你想,若是被皇兄知道你在本王身下承欢的样子,知道你不仅喜欢本王这样对你,你还巴不得每天待在本王身边夜夜临幸你,让你 疯狂让你尖叫让你欲语还休、欲罢不能……”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王良媛双手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她大声喊着夏香的名字,却只听到杨广张狂的笑声。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这里的人,早已是本王的眼线,他们还会听四嫂你的吗?”
王良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
“不信?你大可以尽情地喊每一个人的名字,没有本王的命令,他们谁也不会进来。”
已经不再是无力那么简单了,头一次王良媛觉得这座兰胥苑是那么的空荡而陌生,即便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却从来不知道这里的人都不以她为主人,而是以眼前的男子为主人。房间里好似隐藏了头猛兽,蛰伏在某个角落,就等着在她不备的时候将她啃噬得干干净净。
这段时间,她到底在做了什么呢?
“你到底想怎样?”
埋在她脖子里舔舐的杨广笑了出来,就像是遇见了最好笑的事那般,笑得越来越大声,“怎样?想怎样?哈哈——”
面对大笑的杨广,王良媛骂了声疯子,却让杨广愈发地兴奋。
“没错,本王是疯子,你也是,我们都是疯子,疯子知道疯子的想法,即便本王不说,你也知道怎么做,对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你是那么聪明的人。”
身体突然被揽了过去,她极力抵抗着,却怎么也脱离不了他的两条铁臂。
“别想企图回去,不,或者你可以回去试试,看看最后谁会是让皇兄厌恶的那个,聪明的人会选择继续前进,你……本王不强求。本王相信,皇兄若是知道你和本王间的事,他会很开心的,兄弟间同享一个女人,多么恩爱的一对兄弟啊,你说是吗?”
“怎么了?身子抖得那么厉害?四嫂害怕了吗?不怕不怕,有本王在,本王会好好待你的……”
暮霭渐渐四起,橘色的光线照着身前男人的脸,那笑容那眉眼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好似在后退,从他眼中飞出来的黑色巨大的网将她罩住,又逐渐缩紧,让她动弹不得。他在她快速体内进出,衣冠楚楚地享受着她,粗气一直喷洒在她耳后,可她却感受不到那极致的快.感,只有无尽的屈辱充斥着她。
黑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浓,将她完全包围,回不去,已经回不去了,早在她第一次放他进屋的时候,她就把自己推入了深渊。
眼泪随着眼前男子将热流洒进她身体里而顺着眼角滴落,原来,水鱼之欢可以这么的肮脏,可她知道得还是太晚了……




[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六十四章 :
杨勇醒来了,见到那个靠在床头睡着的女子,他有点小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其实他早就醒了,就在太医出去的那会儿,他的太子妃进来的那会儿,他都没睡着过。在太医给他缠带的时候,他故意叫得很大声,为的就是让外面的女子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没告诉他消气呢,他就借着这大声喊疼来消减掉她心里的气,这样两个人在见面时就不用太尴尬了,甚至他还想到让太医将他的病情描述的多少悲惨,以此来博得他家太子妃的疼惜,与他和好。
可是,那个老顽固太医,说什么骗人是不对的,特别是骗至亲的人,他不过是让他把伤势描述得稍微夸张一点而已,什么叫骗啊?根本就不是骗好不好?害得他最后还要装晕来躲过俩人见面的不自然,老顽固就是老顽固,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不过……凝望着恪靖那张睡觉都不安稳的容颜,杨勇靠了过去,揽过她的脑袋。
他家太子妃愿意守着他,也意味着她的气消了吧。
“睡觉都这么不安稳,想些什么呢?”薄唇印上看见皱起的眉宇,杨勇低声叹息道。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杨阿五趴在杨谅的背上,手捂着眼睛,却留了道指缝对着杨勇嬉皮笑脸,“大皇兄羞羞,趁皇嫂不备上下其手,真是改不了好色的本性。”
杨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被一个小孩子这么嬉笑,脸皮再厚也红了个透。正要回嘴过去,只听见阿五呼痛了声,原来是她脑袋被别人敲了下。
“四皇兄,干嘛打阿五?”阿五揉着脑袋,一脸的不满。
“都说了小孩子不能跟过来,就怕打扰看戏的心情,你偏要,现在知道了吧?”他才说完,脚背就被狠狠踩了下,杨谅跟护犊一样的护着阿五,大有想和他干一架的姿势。
杨秀摸着下巴笑,“哟,毛都没长齐就敢挑衅哥哥了?”
杨俊出来劝架,却让唯恐天下不乱的杨秀愈发地搅和,杨勇看不下去了,好不容易可以和自家娘子能安安静静地独处一会儿,非要有那么几个碍眼的家伙跑来搅局,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嗓子吼过去,却被杨秀提醒不能吵到怀里的人儿而闭上了嘴,他瞅了眼恪靖,见她有转醒的迹象,连忙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大皇兄真体贴。”杨阿五无不羡慕道。
杨秀比起了大拇指,对他挤眉弄眼,“大哥,你若想让这后宫不得安宁,就尽情地宠大嫂吧,你今后的日子,绝对不无聊!”
“大皇兄是想昭示全天下的人,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把枕头用力扔了出去,杨勇涨红了脸让那些捣乱的人滚,杨氏兄弟姐妹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出去,把这屋子留给他俩。杨勇嘀嘀咕咕地骂兄弟无良,心里却甜滋滋的,将恪靖揽到身边,替她盖上被子,临睡前还不忘偷个香。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恪靖轻扬着嘴角,眉眼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寝殿之外,王良媛站在主厅,对着那群嘻嘻哈哈推推嚷嚷离去的人发呆。他们的对话,他们的嬉闹,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话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即便是从别人嘴巴里面说出来,也是那么的令她痛彻心扉。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
多好听的句子,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得太子这般垂怜?凭什么那女人的运气就这么好?
宽袖下的素手拽成拳头,狠绝从那对眸子里迸出,如四溅的火星,烧着了干柴,染成熊熊大火。
黑夜笼罩在整个东宫的上方,烛火于夏风中摇曳,黑暗深处,蝈蝈在长鸣了几声后,恢复平静。黑暗总能酝酿出阴谋,在人安歇的时候,危险如同吐着红色信子的蛇,悄然无声地挺近。
恪靖醒来的时候,正是二更天时,身旁的杨勇早已醒了,眼神灿灿地盯着她看,似乎都看不够的样子。然后他说他饿,太医交代不能吃油腻的,也不能吃腥的,恪靖就让厨子做了青菜粥,她自己坐在床边喂给杨勇喝。
粥还很烫,她低头吹了吹,才送到杨勇的嘴边。
靠在柱子上,他看着她认真喂他喝粥的样子,心里甜的发泡。
打从成亲以来,他们从陌生渐渐到熟悉,他可以吻她,可以拥抱她,可以摸她的手,但是她主动、温顺的靠近,第一次发生在他俩中间。
珠花在她的发间跳跃,折射着烛光,明艳娇丽。他想伸出手去摸摸,感受这一刻的真实,却被恪靖的眼神给瞪得缩了回来。
“殿下的伤口还没好,不要乱动。”说着,她又低头舀粥去了。
“我……只想摸摸你。”
春苑在一边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而恪靖只回了个『你下流』的眼神,继续把剩下的粥喂给他喝。
“阿媛,在我伤好之前,你都喂我好不好?”
把瓷碗交给春苑的手微微一停顿,恪靖看着他,轻声说好。
第二日,杨素和李渊在下了早朝之后就被人请到了东宫,他们本意就想去见见受伤的杨勇,所以不等换朝服就直接奔往东宫了。
书房里,恪靖背着双手立在窗边,眉宇紧锁,案头上放着三支羽箭,其中两支是昨日,秋棠从围场里拿回来的。
“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恪靖回过身,见到杨素和李渊,笑道,“二位先坐,那么急着把二位召集过来,是有东西给二位看。”
李渊拿到羽箭,浓眉皱成一团。他看看杨素,而后者也是以不明就里的眼神回看他。
“李将军,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把羽箭翻过来,李渊赫然看到箭头的“宇文”二字。
“这是?”他看看恪靖,又把另外两只羽箭的箭头翻看。三支羽箭,只有两支写着字,而另一支没写字,可他看出,肩头是用玄铁铸造,是宫廷所有。
恪靖点点头,“不瞒二位大人,这三支箭,其中有两支是刺伤过殿下的,一支则是之前李将军在护送本宫去山麓时,刺客所留下的。”
“宇文?”盯着上头的字,杨素喃喃读出声。
朝野上下,能以宇文为姓的人,除了右卫大将军宇文述还能有谁呢?
“但是围场那次,宇文大将军并不在场啊。”杨素看着踱步的恪靖问道。
“他是不在,可是他的儿子在啊,”停下脚步,恪靖望着窗外的景色说,“宇文家的几个公子,可是都在了。”
“微臣记起之前和宇文家的长子有过过节,如此说来,祸因是于我,却让殿下和娘娘牵连在其中……微臣有罪!”李渊跪在恪靖面前,面有愧色。
“不,这次的事与将军无关,怕是有人有心想要铲除殿下,只是借了宇文家的手而已。”话语一顿,恪靖笑看着杨素和李渊,说,“至于那个人,本宫就算不明说,二位也知道吧。”
和杨素对看了眼,李渊起身问:“那臣等怎么做?”
“擒贼先擒王,如今王的羽翼还没丰满起来,那么我们可以先除掉他的一部分羽翼,让他想飞也飞不起来,将军觉得呢?”
“微臣遵旨!”
接下来一连五天的养伤,杨勇可谓是酸甜苦辣都尝遍了。
当病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饭菜有人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他家娘子亲手喂的,而且因为养伤还不用每天起早去赶早朝;坏处是整天除了盯着床顶还是盯着床顶,似乎他能做的就只有把两只眼盯成斗鸡眼,等着他家娘子的到来。
可等人的滋味到底是不好受的,特别是一大片空白的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打发。即便这五天里,杨素来过几次探望他,告之朝廷上所发生的事,或者李渊来这边开他玩笑,把他气得哭笑不得再离去,也不能让他觉得生活有多美好。
“殿下,殿下?”见杨勇对着庭院发呆,云昭训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该你下了。”
“啊?哦!”杨勇回过神,对云昭训抱歉地笑笑,执着棋子落在棋盘上。
后背的伤经过悉心调理之后,已经明显的好转,就只有摔折的腿,大夫说还要再过段时间才能痊愈。闲不住的他不能到外面去,也就只能在被允许的范围内活动,比如主厅,比如走廊,都是需要人搀扶了才能下床的。
恪靖不在的时候,全是云昭训在一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而下棋成了他最近以来打发时间的工具,然而在下棋方面,云昭训往往要思考好久才会落子,久而久之,他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其实只是玩玩而已,玩到最后都不像玩的。杨勇一手支着额,神情倦怠地望着庭院里绿得发亮的园囿,光影交错,快一刻钟了,面前的女子还拿不定把棋子放哪的好。
要是阿媛的话,她绝对会大开杀戒的……
“殿下。”云昭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嗯,好。”
一步子,黑子获胜,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胜利了,都没有再战的兴趣。也许对云昭训来说,下棋还是难为她了。
“爱妃,咱们休息一下吧。”伸了个懒腰,杨勇打着哈欠道。实在是,无聊啊!
云昭训点点头,起身来到杨勇身旁,“妾身扶殿下去床上。”
“不用,让小全子来就好,爱妃你体弱,扛不起本宫的。”杨勇叫来小全子,手臂搭在小全子肩膀上,吆喝着他扶自己过去,“啊!对了爱妃,你若累了回去休息好了,这里有人照应着本宫,不碍事。”




[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六十五章 :
“不,殿下,姐姐交代妾身要好好照顾殿下,妾身就陪着殿下。”
愣愣望着云昭训那闪着坚定的双眼,杨勇忽然生出一股愧疚感来。他招呼云昭训过来,拍拍床板示意她坐在身边,对着她略显疲惫的脸说:“你怨本宫吗?”
怨?云昭训仰着螓首,笑说:“怎么会呢,殿下的心思都在国事上,儿女情长什么的怎么能成为阻碍殿下前进的因素呢?妾身不怨,只要殿下心里有妾身,妾身就知足了。”
“傻丫头……”
“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小全子在外面喊。
即将碰触到云昭训脸颊的手突然缩了回来,杨勇眼睛一亮,一个翻身滚到床内侧,抖开被子装睡,动作利落得就跟健康人没什么两样。云昭训坐在床沿,她看着他灰暗的眼神瞬间变亮,看到他身手敏捷地躲进被窝,看到他就跟小孩子般静静等着别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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