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卓翔
王仲越本来就为长孙凛否决自己的提议心中不舒服,本来他才是军营里军衔最大的,按理来说他才是决策者,却被对方强硬压了下来。而高儒风的提议却又让他心中一动,若是能以少胜多地将这三千多的突厥兵击败,他在军营的威望便会升高。
在经过大略的计划后,王仲越决定留下三百人留守火器和粮草,他们率领剩下的将近两千人,去给突厥军来个出奇不意。
“队卫请放心,人在炮在,我卫二狗绝对不会让宵小抢得这些火药。”卫二狗在王仲越和薛仁贵的嘱咐后,拍着胸膛保证道。
卫二狗目送了远去的战友们,他赶紧部署士兵加强守卫,自己也坐在了一旁小心谨慎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四周荒野一片,前面有一山岗,簇着黑丛丛的许多树林。
深秋临近傍晚甚是美丽。临近冬天,白日渐渐短暂。夕阳辉煌地照着,到了将近了山边的时候,乌鸦都要归巢去了,三四只一起,两三只一起急匆匆地飞去,这也是很有意思的。而且更有大雁排成行列飞去,随后越看去变得越小了。风的声响以及虫类的鸣声,给人一种安静平和的气氛。若是没有战争,这里应该也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
树林里,却有一群蒙面人正在潜伏着,只听见为首的两人正在窃窃低语。
“母亲,真的要对那驻扎的营队下手?”单怜卿跟随着这些义士一行人来到此处,远远地看到了迎风飞舞的“唐”字军旗,不由心中一颤。
“没错,这就是李唐运送火炮的营队,若是我们能将这些火炮运送到突厥军营,看他大唐军队如何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单爱莲恨声说道。
“可是突厥得到这批火药,他们很大可能会赢得此次胜利,边境若是不得保障,百姓可就遭殃。”单怜卿皱着眉头分析道。
“哼,要的就是百姓遭殃,天下大乱。这皇帝的位子,怎能让此贼人坐于之上,当年若不是瓦岗兄弟不和,也轮不到他李家称王。”另外有一老者也是恨声怒道。
卫二狗看到了开饭时间,他便帮着士卒一起架锅做饭,等待校尉他们胜利归来。整个的大地,除了营队的士兵说话以外,四野无声。
突地一声尖锐刺耳的厉啸,撕裂了大地的沉寂,破空而起,摇曳悠长。只听见树林上传来了一声喊声,抢将出来的是近百余个蒙面人,都是白布盘头,粉墨涂脸,人强马壮,持着长枪大刀,口里乱呛喝着:“留下东西,尔等速速离去!”
卫二狗一见此势,便知不好,赶紧命令士兵注意防护。自己也拿起了陌刀,怒喝道:“哪里来的贼人,你是吃了大虫心狮子胆,是罐子也有两个耳朵,没看到我大唐的军队在此驻扎,竟敢在此打劫?!”说完挥起陌刀便砍去,身边三百多的士兵也是跟了上去与对方厮打开来。
这些蒙面人事实上有许多都是单爱莲捡回来的瓦岗英雄后人,他们自幼都被单爱莲授以武艺,精心栽培,为的就是今后能有机会为父兄报仇。唐营虽然人数占多,无非是一群比普通人较为强壮的士兵,怎能敌得过这些武林中人?几个弓箭兵欲放箭,却又恐伤害到己方战友,却是久久才能射出一箭。
双方厮打战了足足一个时辰,使人头皮发炸,毛骨惊然的惨嚎声,此起彼落。
疯狂而恐怖的乐章奏鸣。
喝叱声,喊杀声,搏击声,惨嗥声……
在天空中激荡,涌卷,起伏。
“怜卿!你愣在哪里做甚?”单爱莲正杀得正欢,却看到女儿竟然毫无抵抗地站在一旁。她一剑戳伤了上前的士兵,怒斥道。
单怜卿被母亲告知长孙凛不在此营,可她在放到几名士兵的时候,却发现了平日里最爱在情郎身边打转的卫二狗,一时感到天塌地陷,当场愣了神。
唐营这方却是情况不妙,本来人多势众的士兵们却是一个一个倒了下来,而对方却是越战越勇,渐渐将剩下不到百名士兵围成了一个圈。
卫二狗此时也是身负重伤,浑身浴血。他眼含热泪的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来,心知今日是中了对方圈套,这些人怕是来抢那新制的火器。他知道这些火器是宁可玉碎,也不能被对方夺得,否则便是为虎作伥了。卫二狗便大吼了一声,“横刀营的兄弟们,赶紧掩护我。”
十多位横刀营的士兵很默契地凑在了一起,他们按照平常训练的时候那般形成了一个人墙,就如蚂蚁在水灾中成堆抱团一般,一个个的士兵倒了下来,人墙最后的士兵渐渐冲出了这些蒙面人的包围圈。
浑身是血的卫二狗拖着受伤的腿,慢慢爬到他发誓用生命保证的火炮堆旁边,他很慎重的掏出了刚才准备做饭的火折子,将那导火索猛然点着。他心态平和地搂住了炮架,此时他已是双腿受伤,无法走动。
卫二狗包含热泪不舍地看了在场倒下的战友尸体,此时的他也是全身伤口鲜血直流,面目狰狞。
卫二狗拼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怒吼道:“我是卫二狗!保家卫国的‘卫’!灭奴大英雄卫青的‘卫’!犯我大唐神威者,虽远必诛!”
导火索燃到尽头……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惊雷声,大地犹如山崩海啸般。狂风怒啸!暴雷砸地!沉雷轰轰!大地,飞沙走石!一片迷离!风啸、暴鸣,交织成一幅悲惨画面!令人惊魂失蹄的声浪沉寂了,代之而起的,是熊熊的烈焰。沉埋在火海中,烛天的火光,照亮了数里地面。
“队长!”
“二狗!”
“卫二狗!”
惨绝人寰的呼喊!绝望的嘶唤!
大唐纨绔公子 46.悲壮
话说长孙凛将轻功展至极点,快如流星地搜索完方圆数百里,却是只发现一些突厥人留下的一些驻扎的痕迹,可是按照他的观察,这些痕迹顶多是两三百人遗留的迹象,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这附近曾有三千人驻扎于此处。叶^子#悠悠
正当长孙凛放弃搜索,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却是听到了前方有嘈杂的脚步声。他正疑惑着自己难道查漏地方,便悄悄匍匐在一处荆棘密布之地。没想到却是见到王仲越带着营队浩浩汤汤的往前方赶去。
长孙凛大惊,心里思索一番,心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立马上前去阻止了士兵向前行进,也没有任何交流,直接命令队伍立刻往回赶,他自己也是快速地往驻扎之地飞行。
天地间生死利害,莫非天数。正当长孙凛快回到原来之地,却是被一阵轰天雷声给镇住了,他心里不断地在祈祷着,可惜此刻他没有登天的本领,即使是有,也来不及了。
驻扎之地,还活着的士兵被卫二狗的惨状给震撼了,他们奋不顾身地扑向了敌人。
一个横刀营的士兵身上已经是三处非常刺眼的刀伤,硬是不哼一声,眉头皱也没皱,脸上的表情比受伤之前还要死板,仿佛身上的两个洞不在他的身上!一齿深入了下唇,殷红的血缓缓流出。他身子巍颠颠一拔,两支沾满血迹的战斧,不住地往敌方挥去,此时的他已经不想着活着,他只想着尽可能地多杀几个。
地上布满了一大堆的死尸,鲜红的血染着军服上绣着的“唐”,显得更红更刺目,更耀眼。那无头有尸,有头无尸真正堆尸如山。那残肢、断足以及泛着寒芒的兵器,更是“遍地黄金到处有”。
最后一个士兵也被杀死了,他真的不像一个人,即使一声像蚊声的嗯哼也没有,眉头微微挤一下也没有,没有,完全没有。仍是那死冰冰的表情,眼皮眨也没眨,嘴角还是挂着笑意,那不是人应有的笑意。
他是横刀营的士兵,他的代号是零零九七,他名叫应金,他的名字被长孙凛偷偷笑过无数次,可是在他后来的墓碑上,他所敬佩的长孙校尉为他刻上了大唐英雄四个大字。
单爱莲没有想到这些士兵竟然如此刚烈,在杀人的时候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可是她却觉得心里发慌。当卫二狗将火器全部引爆之后,她也无心恋战,毕竟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夺取这些大炮。
“怜卿,快些离开,他们的援军就快到了。”单爱莲拉住自从火器爆炸之后便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女儿。
“母亲,请让女儿留下来,女儿只想见他最后一面。”是单怜卿绝望地声音,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怜卿,快走,若是被他见到你在此处,那你们以后就真的完了。”单爱莲用力扯着女儿的手臂,她右手暗暗运气,意图点单怜卿的穴位。
单怜卿猛然地挣脱出了单爱莲,她伸手拿起附近的陌刀,迅速地往脖子上一搁,冷静地说道:“母亲,请让不孝女留下来,女儿不会将单家大事透露半句,只是请母亲不要逼女儿离开。()”
单爱莲呆呆地看着这个自幼从未忤逆过自己的女儿,她叹了口气,连忙招呼其他义士离开,临走时眼眶模糊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长孙凛心中气血一阵激腾狂湃,他目眦欲裂的望着这残忍的一幕。他难以置信这一切。
长孙凛跪了下来,看到满地弟兄们的尸体,他滴下两颗泪珠,那泪珠里包含着他满腔的怒火,满腹的杀机。他两眼充满仇恨的血丝,眼眦欲爆,殷红的下唇,已被他愤怒的牙齿紧紧陷下,
此时,卫二狗的尸体两只手仍然搂抱着被炸的乌黑的金属炮架,保持着趴在上面的姿态。
陆续赶回来的士兵们也都惊呆了,他们挫着牙,握着拳,不敢相信昨夜还睡在一起的兄弟如今却是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他们也跟在长孙凛身后跪了下来。
他们铭记这每一张面孔,这些兄弟和他们自己一样,大多数人目不识丁,喜欢在粗鲁热闹的气氛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们也曾动不动就刀剑相向,只为争一口气,可是第二天他们却又会肩并肩地喝起酒来。他们都是铁一般的兄弟!他们心中暗暗发誓要血债血偿!
接下来大家都默默无语地清理着在场的每一位烈士的尸体,无论如何,他们都得让自己的兄弟死得有尊严。
在整理卫二狗的遗体时,他们发现他的胸膛前被火药烧黑了。后背脊骨被刀枪打断,肉被带出来,形成一个很大的血洞。他身上的家书和水壶也挨了不少刀子。衣服上的鲜血早已干了,紧紧地沾在他的身上,是长孙凛耐心地用小刀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剪开,然后用热水慢慢地润着一块一块的撕下来。
此时长孙凛抱着卫二狗的遗体,他是一个妓女的儿子,他的人生没有过一些所谓优美、充满光环的东西,在他的一生的大半时间都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他被别人骂过无数次的野种,他和所有的市井小民一样喜欢贪小便宜,他曾经因为嘴馋而偷过战友的酒喝。然而他对他人没有任何坏心思,他待战友却是诚恳友善,他对他那位带给他屈辱身世的母亲及其孝顺,他为了得到那一千两救母亲生命的银子赌上了性命。更重要的是他的忠烈!一个民族母亲能屹立于历史屹立于世界不倒,完全是靠着她那千千万万力量微薄的子女。
他是光,是电,是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自从有了人类文明,便有了战争。所有的战争,无论是败是胜,饱受苦难的都是无辜的人民。
这片大漠空旷、干燥,渐渐失去了蓬勃的生机。风呼啸着在草原上奔跑,在官道上,不时扬起阵阵黄沙。时序正近残秋,金黄色的草原连绵起伏,煞是好看。兀鹰鼓着长长的翅膀在天上飞翔,时而安逸的盘旋,时而疾速的俯冲。小腿深的荒草里,不经意间就飞窜出野狼、羚羊、火狐等野兽。
长孙凛默默无语地伫立在这片辽阔的荒野上,其他数位心知酿成大祸的军官眼睛红肿都围在他的身边,忐忑不安地等待发落,连王仲越也不例外,他刚才为也抱着自己的属下痛哭不已。
“校尉,请你惩罚我们吧!”最先开口的是敢作敢为的薛仁贵,王大牛也紧接着附和了。
“儒风,你再叙述一遍之前发生的情况,我要求每一个细节都要说明,让我们一起看看到底是哪里除了问题。”长孙凛悲伤过后心情渐趋于平静,气势却让大家更为臣服。
“是这样的……”,高儒风眼睛充满了血丝,他愣了愣,便开始叙述道。他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悲伤中缓过神来,声音有些发抖。
“启禀校尉,我们在搜索附近时发现了一个蒙面女子。”一个士兵匆匆跑了过来禀报,打断了高儒风的叙述。
“带她过来。”这荒郊野岭出现一个女子,必然跟此事有莫大的关系。
几名士兵推着一个身材婀娜纤细的蒙面女子走了出来,女子身上黑衣劲装包着她玲珑有致的躯体,很具吸引力。这位身材姣好的女子走出来看到长孙凛先是一阵惊喜,然后便是黯然下来。
长孙凛觉得女子身影很像一个人,他便示意让士兵摘除对方的蒙面巾。
啊!在场的所有男子都惊呆了,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这个女子居然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如果只用美字来形容她,那这个美字就不适于再用于别的女人身上了。像是受到老天爷特别的偏爱,把所有最美的元素都加在她身上似的,让她拥有一副完美得令人惊羡心颤的外貌躯壳,从乌溜溜的发丝,到每一根脚趾,彷如巧手精雕细琢而成,全身比例匀称,骨架柔媚,没有一丝瑕疵,没有任何缺陷。
然而她此时却是一脸苍白,憔悴得几近摇摇欲坠,她那瘦弱的模样彷如风中的芦絮一吹就散,
长孙凛也是一惊,不过他是惊讶。眼前的女子竟然是曾在灵州军营里,与他度过无数**的单怜卿。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长孙凛,你呢?”长孙凛表情怪异地注视着单怜卿,黑邃的眼眸射出一道冷然的光芒,逼视着对方,笑容很惨,语气冷淡得令人心慌。
“不……凛……不要这样对我,我受不了的……”,单怜卿摇着头,她雪白的牙齿已经将红唇咬出血印。她冲了过去,想要他原谅,可是她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可说服的理由求他原谅。
“你不是太子派来的?”长孙凛没有回避,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玉腕,依然是面无表情。
“不是……”,单怜卿泪流满面,她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不停地颤抖。
“那块东宫令牌是假的?”长孙凛一直都以为单怜卿是李承乾出于政治目的派遣入军营的,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能,毕竟李承乾再放肆也不可能陷害自己的士兵,而去帮突厥人。
“是真的……”,单怜卿已经有些绝望,她的手被心上人抓得疼痛,可是远比不上其内心的剧痛。
“好吧,你把事情一一道清。”长孙凛放开了她的手臂,心里差不多明白了。史书上说李承乾喜胡性,终日着胡服,跳胡舞,怕是这死小孩被哪个宵小的胡人所谄媚,给出了这块令牌,然而他却不明白单怜卿为何要为突厥人做事情。
“凛郎……”,单怜卿绝望地后退,她摇了摇头,自从再次在军营里看到他,她就知道她将会万劫不复了,她爱的心慌、爱得心疼、爱得不顾一切,但这根本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他们不同的立场只会扼杀两人之间的情缘。最终却一直徘徊在复仇与爱情之间,苦苦挣扎,她觉得好累,她想要一种解脱。现在两人的状况更是让她难以接受,她杀害了他的战友,逼迫他的属下引爆而亡,他怎么可能原谅她呢。
“杀了我,好吗?”她眼神涣散狂乱,喃喃自语,眼里了无生气,连挣扎的意志也消失了,她想着若是死在他手上,也算是一种幸福。
“你!……”,长孙凛俊目一瞪。
“校尉,你看她手腕上的链子……”,薛仁贵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提醒道。
长孙凛经他这么一提醒,才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条手链上。原来单怜卿的手链和刘三长的那条链子,无论是材质还是手工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刘三长的较为大些,颜色也略有不通,难怪他觉得那链子有点熟悉。
“难道你和三长……”,马贵这时也看出些端倪,这两条链子似乎有情人信物之嫌疑。
“你这个**女人!”即使是性格耿直的王大牛,似乎也看出来什么。毕竟今日此事大家隐隐约约都感觉到有奸细从中作怪,若是这个女人跟三长有关系,而三千突厥兵的消息最后是从三长那里传出来的,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释得通。只是这女人竟然还和校尉拉拉扯扯,让王大牛心中一场不爽。
“凛……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我是真的爱你……”,单怜卿力竭声嘶地呐喊,她的心痛彻骨髓。
“你把详细情况说出来。”长孙凛依然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凛,你杀了我吧……”,单怜卿望着那她深爱的男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泪珠闪耀。
“你!……”长孙凛一怒之下,举起了手中的陌刀。
大唐纨绔公子 47.悲喜
长孙凛被单怜卿软硬不吃,一心想死的态度激怒了刚下去的心头之火,他举起了手中的陌刀,就要劈了下去。()
“校尉,此事应该查明情况再作打算为妙。”高儒风的声音急急传来,可惜似乎已经太迟了。
啊!在场的每一个男子虽然心存愤怒,但人人皆有爱美之心,似乎都为这样的美人香消玉殒而遗憾,有的士兵甚至闭上了眼睛,唯独单怜卿伫立在风中,绝望而美丽,她咬住下唇,知道这是她下地狱的开始。与其承受失去他的痛苦,那种扯裂心肺的痛苦,还不如死在他的手下,她是这么认为。
静静地,空气中静如凝结,只有风声,单怜卿等待了许久,听到周围有人松了一口气,她便疑惑地睁开了眼睛,似乎明白了长孙凛那一刀专门劈了个空了。
“我不会为了爱情去牺牲原则,也不会为了忠义而牺牲女人。”长孙凛冷冷地说了一句。
“凛郎……”,单怜卿的声音里扬起一种希望,眼泪再次如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泻。
“校尉!这……”,王大牛心中耿直,看到什么就想说什么,可是目前关系似乎太复杂的,这个女人又不肯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给人一头雾水。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心里想什么。”长孙凛环顾了四周,对着所有的士兵继续说道:
“没错,这个女子是我的女人。她的背景我却是不了解,在这件事情上,我和大家一样,知道甚少。但是在感情上,我相信她,她不可能和三长有任何关系。关于刘三长和这链子的事情,我会查明情况给大家一个交代。对于死去的弟兄们,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会给他们一个说法,谁若在其中下了黑手,那么我便会毫不客气,若是她要负此事的全责,那么我也会有所动作!”
长孙凛这话说得非常强横,惹得在场的人反应不一,大多数士兵都愿意接受,但有些人也在私底下小声一轮,还有的人心中不由有些慌张。
“凛郎……”,单怜卿听到心上人这般说话,即使是前途未卜,她心中是又惊又喜,毕竟他的言语中隐约带有为她承担一切之意。她心情雀跃之余,几乎想当着大家的面扑到他的怀里。而眼泪未干的她,由悲转喜的表情甚是可爱。
“大牛,她现在属于危险之人,你找条绳子将她捆绑,每日严加看管,不得有半点差错。”长孙凛却没有回应可怜女人的热情,那么多兄弟的死亡,让他心里自然对她有许多怨气。
目前他也只能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将一切怨意和猜疑先稳住,他需要时间将此事一一查明,才能对大家有所交代。^^叶子*悠悠_首发长孙凛又转过头来对着王仲越,面无表情地说道:“王副尉,跟我过来一下。”声音相当不客气。
王仲越看了看他,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别的原因,竟然老老实实地跟在长孙凛的后面离开了。因为他的错误决定,死去了那么多士兵,他当然也不能再摆长官架子。
“队卫,难道就这么算了?”王大牛疑惑地问着薛仁贵,他是个浑人,自是猜不透该如何是好。
“先按照校尉的说法吧,再说,让你现在把她杀了,你下得了手吗?”薛仁贵叹了口气也离开了,事情变得太复杂了,关键是若是他们没有愚蠢到中这一调虎离山之计,那些士兵压根就不会牺牲。
“不能。”王大牛一愣一愣,他看了看单怜卿那张绝美的脸蛋,这般的楚楚动人,他便嘀咕地回答了一句。
在不远处的小林中,一个女人一直伫立遥望着发生的所有事情,当长孙凛的陌刀挥下时,她右手运功正欲隔空将刀击飞,却没想到事情竟会出现如此转折。
“长孙凛,也算对得起怜卿这般对你着迷。”她在确定单怜卿无事后,之听见嗖的两声,转眼之间竟然消失无影。
王仲越心情黯然地一直跟随在长孙凛身后走着。这次因为他做出了冒失的命令,使得三百名士兵和火炮全部牺牲此地,连串的打击让他意志已是低落。
王仲越也算是倒霉,他本是出身望族,乃是太原王家的子弟。这太原王家可不简单,属于南北朝以来就在民间深有威望的四大世族之一。
李唐父子乃是关陇军事贵族,关陇贵族自北朝以来都处于上层统治的核心地位。长孙凛指腹为婚的清州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和太原王氏这四大家族,虽然在政治上无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当时的社会意识还是以这些氏族的门望为重。在婚姻方面仍十分吃香,一些公卿宰相大臣之家争相与他们结缔婚姻,并且自愿陪送大量资财。而不知是唐朝公主出了名的彪悍,底下的大臣对李唐皇室缔婚多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这就形成了十分矛盾的局面。
王仲越在如此显贵的家族出生,自是身份高人一等。而且他自小便是习文练武,深得长辈们的赞誉,或多或少养成了他一些孤芳自赏的毛病,久而久之便是有些骄傲自得。
而长孙凛的出现,却是彻彻底底的摧毁了他那层脆弱的骄傲。长孙凛先是无赖地掠夺了他最心爱的未婚妻子,然后吟诗会上的一拳将他的武学成就给粉碎,最后在军中操练中间接赢了他。这一切的一切,无时不冲刷着王仲越高傲而脆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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