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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卓翔
原来柴氏兄弟举家回到长安过年,因为女眷较多,一家大小分坐几辆马车行驶。这柴耀本来处于好动年龄。这旅途上因为大雪一直闷在小小的车厢里。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出来,刚好也将近京师,他便骑着自己的小马驹直往京城飞奔,自然速度比马车快上许多。
他此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然见到父伯难免要哭诉一番。即便他不说,这原来一个干干净净活蹦乱跳的儿子变得这般邋遢和鼻青脸肿,做父亲的肯定要详问一番。当得知自己儿子还是被打当中被人救下,柴青也就急忙过来要谢恩。
穆天柱在军营跌摸滚打多年,早已与柴家兄弟相熟。他也是拱手行了个礼。与对方打了声招呼。只是长孙凛却是与二位比较陌生,他正要与对方做一番礼节,柴青却是比哥哥来得直接。他大咧咧地洒笑几声,然后大嗓门说道:
“长孙郎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柴青在此多谢你为我家耀儿解围之恩,耀儿,你这小子快过来,赶紧来谢你的恩人!”
又是谢恩,长孙凛刚才已经觉得尴尬,再来一次怕是受不起了。他赶紧挥手拒绝道:“柴都尉,这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然而柴绍却是让侄子足足行了谢恩之礼。他笑着说道:“三郎不必客气。这本是这孩子该行之礼,将来待他长大了还要报恩……”
“是的,长孙大哥,你好厉害啊,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被你两三下就给打跑了。”柴耀本就是少年心性,他虽然从父亲那里学到精湛的轻功,或者说是“神偷”之功更合适。而在武艺方面倒是远远不及。因此他说到长孙凛的武艺时。闪亮的大眼睛冒出崇拜的小星星,就如同现代九零后追星一般。
“三郎,若是以后要用到柴家之处。只需你说一声,我柴家必然会全力相助。”几人寒暄了一会儿,柴绍看时间不早了,也就先告辞了。而柴耀似乎还是恋恋不舍,跟在父亲身后却是频频回头,嘴里不停嚷嚷道:“长孙大哥,你答应过我的,不得反悔啊。”
长孙凛笑着点头示意明白。而穆天柱早就看到方善婷袅袅婷婷地玉立在长孙凛身边,自然知道这清丽雅致地女子与长孙凛必然有亲密的关系。他揽着长孙凛的肩膀揶揄着问道:“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前些日子我还听说皇上选你做驸马,这会儿又找来这么一个水灵灵地美人儿,这可叫别人怎么活?”
穆天柱个头大,声音也大,他尽管已经试图压低嗓门,当善婷还是听到了他这胡言。只是她看出这彪形大汉与心上人关系密切,也不大在意,只是对着长孙凛嫣然笑了笑。
长孙闻言回头看了善婷一眼,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只见她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情绪,也就放心下来。他便嘀嘀咕咕地与穆天柱接耳解释了一番。
“哦,你是说是王……”穆天柱望了方善婷一眼,然后转口说道:“我说你这家伙速度也不可能这么快,原来是老相好啊……”
穆天柱向来是心直口快,言语粗鲁,有什么说什么。长孙凛与他接触久了,自然知道他地脾性。可是善婷可就不干了,即便是与情郎双栖双宿,但是她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嫁女子,哪受得了“相好”这么难听的词。
长孙凛见她羞恼得直跺莲足,自是能感应到她的不喜。赶紧跟穆天柱约了一个时间,然后便打发他去做正事。反正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家中老娘等急了怕是要杀出来寻找儿子。
长孙府后院的厢房里,一位头戴梁冠,身穿朝服的老叟正座于下,一旁的婢女正在为他倒茶。一个千娇百媚,身材绝好的女子,迈着莲步徐徐走来,她优雅地挥了挥手示意婢女退下,然后玉手扶住几案缓缓地坐在了老叟对面。两人先是相对无语,片刻之后老叟清了清嗓子,低沉地声音说道:
“二妹不知在长孙府可好?”
萧氏望了一眼对面这个世上自己最亲地亲人,不堪往事涌入脑中。那些让人难堪的剪影一幅幅如走马灯似地闪过,一种羞愤动的恼怒让她感到心中剧痛。然而看着大哥萧这般白发苍苍的光景,她的愤慨又如同一根过度紧张的琴弦般中断似的忽然下降。
她直挺挺地坐着,眼光定着不动,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所谓地兄长。她这么区区一个弱小地女子,这短短的前半生中却被人当做交易般利用过无数次。萧氏出生于二月,由于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地子女实为不吉,幼年之时就被父亲为了自己的皇位送到了隋皇宫。而宇文化及反逆弑帝后,她为了保住萧家的子孙血脉,不得不以身事贼。
然而她最终得到的是什么?十年!十年!她这些忍辱保护的亲人,竟然十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没有一个人想到她,没有一个人惦记她。当初,他们牺牲了她,而后又把她当作有辱家门的不良女子。如果可以,有哪个女子愿意沦落他乡,身子任由他人糟蹋。如果可以,有哪个女子不愿成为人人称赞的贞洁烈女?
萧氏觉得自己快要哭了。她不想将自己柔弱的一面给对面的人看到,她努力地镇定了自己,如同孩子一般吞住自己的呜咽。但是晶莹剔透的泪水还是溢流出来,润湿了她的眼睑边缘。不久两点热泪从眼睛里往外流,慢慢地从颊部往下落。然后泪水宛若洪水冲堤一般再也止不住,像一滴滴从岩石当中滤出的水,有规则地落到了她胸脯突出部分的曲线上。
“二妹,你跟大哥回咱萧府吧,以后就由大哥照顾你……”萧支支吾吾地说道,他虽然曾贵为一朝宰相,此时面对这个妹妹,心中却是有着无限的愧疚。今日还能得以相见,前段日子他上门拜访,这个倔强的妹子却是连连给他吃闭门羹。
萧氏这些日子跟长孙家老太君学佛,倒也是心情平静了许多。然而同意见萧,也只是看到新年即将来临,与他见见面而已,却并非想要回到萧家,回到那个能让自己想到无数伤心事的地方。虽然在长孙府中她的地位显得尴尬,但是自从隋朝消失后,她这个一国之母在何处不是尴尬?至少在这里,她能寻得一丝的平静,能够找到一些不能言喻的幸福。这幸福按理来说应该是她少女时代就该拥有,可是却因为她的出身,她的身份,直到现在才能寻到点点丝丝。





大唐纨绔公子 145.团聚
时近新年,长安城内大街小坊,勋卫宰臣,黎民百姓,皇族与民同乐。叶^子#悠悠家家结彩,户户铺毡,真是热闹非凡。长孙府里更是张灯结彩,挂红披绿的。檐前放上五个结彩色球,中堂里摆上桌子,放上各种祭品拜祭先人和诸神。
“孙二,你赶快再到朱雀街上看看,怎么我家三郎这么久都还没到家。他大哥都到家一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窦凤见到儿子们一起回来了,更何况老大还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让她是笑得合不拢嘴。本想着坐下来和新上门的大媳妇拉拉家常,可是幺儿子却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影子。她这下也坐不住了,风风火火地站了起来,准备自个亲自到街上看看。
“你快坐下来吧,新媳妇这才刚上门没多久,你这个做娘的怎么就往外跑。凛儿也不是从前的孩子了,他打突厥下扬州,怎可能不知道回家的路。再耐心等等吧……”
长孙无忌赶紧劝说道,语气里却是抑制不住幺儿子的自豪感。而在一旁的老大老二也跟上来阻止母亲,这外面雪正融化呢,就怕老娘给冻着了。
窦凤见大家都上前来劝说,也就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了。她歉意地笑了笑,拉着新媳妇的手说道:“罗子可别怪娘这般慢待,只是我家凛儿从小就不得安生,我这个做娘的只能多操一份
“娘……可别这么说话,那不是折煞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杜罗子虽然出生于大富人家,可是这时候商人的地位甚低,她哪里能受得住这位赵国公夫人的道歉,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婆婆。
窦凤见罗子神色慌张、顿失主张的神态,自是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便慈言软语与她拉家常,渐渐让她平下心来。只是窦凤一边说着,眼神还一边往门外瞟。心中不由恼这儿子,难不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了?
这时两位具有倾国倾城容貌的女子,踏着莲步,急急走入厅堂,其中一名女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长孙冲见到其中一名清雅丽质地女子,猛地放下茶杯正欲站起来,而后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又缓缓地安定下来,一时间酸甜苦辣涩这五味在脑海里翻腾。
原来走进来的两位女子正是怜卿和长乐。她们刚才一直在关门紧窗地给晴儿洗澡,直到前一刻才知道三兄弟已经从扬州回来了,便迫不及来地走过来迎接夫君。而李世民这些日子也放松了对女儿的管制。长乐也得以频频出宫到舅舅家,自然与怜卿拉近了关系。
杜罗子这辈子是未曾讲过这么美丽的女子。这一见就是两位,而且风格迥异但姿色不相上下,不由得也有些相形自惭。只是当她见到长孙冲这般神情,自然也知道其中一名女子必然是传闻中才色绝伦的长乐公主。她便浅然对着长孙冲笑了笑,算是给他一些安慰和鼓励。
长孙冲实则也并非没有放下来,只是突然见到以往的梦中情人,自然一时间情绪没有控制好。见到罗子的笑容后,他感觉也如同一股温泉缓缓流入心中。暖意十足。便是对她莞尔一笑,也算是一种释然。
“爹……娘……大哥……二哥……这位是?……”怜卿已经在长孙家住久了,自是渐渐有了少夫人的意识,她尽管急切看到思念已久地夫君,在环顾一番后没见着人,却也是先对在座的人一番问候。
长乐也是急切想盼望看到长孙凛,只是当她看到长孙冲后。也不便多露出什么情绪。以免大家尴尬,只是低调地走在怜卿身边,先大家轻轻施了个礼。
窦凤则是上前去伸手抱住了孙女。她先是向怜卿和长乐引见了杜罗子,然后便是唠唠叨叨地向两个媳妇嘀咕儿子起来,她正想得慌呢,刚好和这两个媳妇有一番共同的语言。要知道怜卿和婆婆这些日子已经建立了深厚地感情,而长乐就更不用说了。
“哥哥!哥哥!”长孙无忌的两房小妾也带着孩子们,走到厅堂来迎接三兄弟地回来。长孙凛两次自沙场和并州回来,小滢儿不是生病就是到外婆家省亲,兄妹俩都没见着。这回听说哥哥已经回到家里,她更是忙不迭地跟在母亲来到厅堂,一溜小跑地冲进来寻找哥哥。只是让她失望的是,只见到了大哥哥和二哥哥,却没见到她最喜欢的凛哥哥。她也不由低垂着小脑袋,嘟着小嘴儿在一旁不愿搭话。
“夫人!夫人!三少爷回来了……”当听到孙二那破锣般的叫喊声,对于厅堂里的几个大小女人而言,却宛若美妙的雅乐一般,她们纷纷站了起来走出去迎接。
“哥哥!……”小滢儿没有大人那般矜持,她已经忙不迭地迈着小脚丫扑到了长孙凛的怀里。刚下马车的长孙凛也是将大了一岁地小丫头,一把举了起来,用长满了胡荏子地下巴对着她粉嫩的小脸咯吱了一番,却是逗得她咯咯直笑。
“爹,娘……我回来了。”与哥哥一番嬉闹后,小滢儿被自己母亲给抱回身边,长孙凛则是一边一个揽住了父母的肩膀,把大家都带回厅堂来。窦凤虽然高兴得眼带泪花,却也还是先拧着儿子训话一通,最后还是长孙无忌在一旁劝说要在媳妇面前留给儿子一些面子,她这才消气地看着儿子把下人捧来的甜品吃完。
长孙况也不得不凑过头对新来的罗子说道:“大嫂,这可真是同儿不同命……”见到母亲犀利的眼神瞟过来,他也只得缩回脖子吐了吐舌。
“喔……喔……晴儿想不想爹爹?”
在与家人一番寒暄后,长孙凛抱着女儿回到自己的卧房后,身后跟着怜卿和长乐。只是虽然两位夫人单独相处倒是有说有笑地,但是三人在一起地情形他们却不曾碰到过,两个女子自是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长乐尚未住进长孙府,感觉自己像是外人似的。
敢上山自然要有缚虎地本事,敢娶三妻四妾自然有他一套和谐后宫的方法。长孙凛将女儿放在她的小床后,便是走到两位夫人身边,猿臂一展,一手揽住一纤细腰肢,用力轻轻一抱,把两个羞涩不安的女子抱在了怀里。
怜卿和长乐没想到夫君竟然使出这等招数,她们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只觉身子一轻,便是被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红唇更是被那坏人给一边一吻,公平不偏心地被偷了香。
刚才尴尬的气氛一被打破,两个女人自然也就不再拘束,她们一个揽着夫君的脖子,一个揽着情郎的腰部,稳住平衡后撒娇式地挥着粉拳给爱人一顿惩罚,却是却又投入他的怀里温存不断。
嬉闹一番后,长孙凛坐在椅子上,她们一个坐在左膝一个坐在右膝,为夫君递上茶水送上桔子肉。晴儿似乎也知道父母小别重逢不易,也不哭不闹地,豆大的眼睛直盯着脑袋上方吊铃的小木马,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地童趣声。
“哎呀,你个坏人……”怜卿将剥好的桔片放入情郎的嘴里,敏感的手指尖却被他的舌头轻轻一舔,一种酥麻的感觉直颤她心,眼眸不由媚意溶溶地瞟了他一眼,嘴上却是口不由心地娇嗔一番。
长乐则是捂着嘴在另一边偷偷笑着,她自然知道自己夫君的总是无时无刻不再使坏。长孙凛见这边的夫人在一旁偷笑,则是忙不迭地又凑过来对她骚扰一番,惹得长乐是羞臊地躲入他的怀里,埋首不敢再抬起头来。
正伫立在屋外的萧氏看到屋里温馨的一幕,她也露出了淡淡却迷人的笑容。而后轻扭柳腰,迈着款款的细步悄然离开了。
对于一个曾做过皇后的人而言,她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回避。更何况她来到这里,也不过想看看去年给自己讲故事的那个少年人,是否一切安好。
尽管未必能够长相厮守,但一生放在心里头,偶尔深夜时想起,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有时候,默默地看着一个人幸福,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大唐纨绔公子 146.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也就是所谓的元旦之日,今日升起的太阳似乎也因为人间的新年而多了些喜庆的灿烂。叶^子#悠悠阳光自窗牖照入了厢房,婴儿床上的小娃娃半睁半闭着双眼,微微张开红红的小嘴儿,打了了呵欠。她想挣扎着舞动一下自己的小手,却被身上的小花被压得动弹不得。没办法,她只能无辜地望着老悬在自己小脑袋上面的小木马。
“噼里啪啦……”
一阵急促的鞭炮声,把怜卿从睡梦中给吵醒了过来。她先是勉强地挣扎起来,往婴儿床里张望一下,见孩子依然乖巧地自娱自乐,不禁会心一笑。她在半个时辰前给女儿喂过奶,然后又窝回丈夫温暖的怀抱。
本只是想跟夫君腻一会儿,不知是因为还没睡够或者是这样的居家幸福让她愈发慵懒,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入梦乡。没想到女儿还真乖,这半个时辰竟然是不吵也不闹,让自己补足了一个回眠觉。
她轻笑连连,又放下支撑自己的左胳膊,像一头小猫温顺的躺在夫君的怀里,披肩的秀发散了开来,就像一泓瀑布。两颊泛着浅浅的红晕,一双美眸,荡漾着风情万种,那么痴情蜜意地注视着依然熟睡的心爱之人那张满足、开心的睡容。
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守岁守到了初一,回到房后这个坏蛋又缠着自己足足要了三回。好不容易喂饱的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睡上一觉,单怜卿实在是不愿意吵醒才刚睡没多久的夫君。只是今日他要到皇宫里去参加元旦典礼,若是现在不起床,再晚些恐怕就得迟到了。
“夫君……”推了一下他,怜卿低声着柔和地叫道:“夫君,你赶快起来,今日要去皇宫朝礼。”
“嗯……”轻轻地附和了一声,长孙凛依然不为所动地睡着。
“夫君……”
“嗯……”
单怜卿无奈地看着如孩子般依然熟睡的夫郎,她只得伏下身子。叶^子#悠悠轻启红唇,在他温润的脸上、舒展的眉间、敏感的耳垂落下片片香吻,柔情似水,蜜意连连。
长孙凛正在睡梦中与周公下棋,迷迷糊糊中脸上感到一种舒适的触感,接着是耳后,然后是颈项……随即飘来一阵浓郁如麝如兰地幽香,飘得他心神荡漾,蠢蠢欲动。
打开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只见妻子酥胸前红色的肚兜隐隐若现,两峰微微的一起一伏,樱红的小嘴。吐气如兰,微微启着。露出了洁白如雪的贝齿。实在是过于诱人、过于撩人,他便伸手一把搂住了爱妻,正欲转身推倒她柔若无骨的娇躯。
“不行,夫君你若是不赶紧起床,恐怕就赶不上宫中的典礼了。”
怜卿忙不迭地阻止夫君的进一步行动,见他一脸郁闷地表情,更是嘻笑连连,轻吻一下他坚挺的鼻子。然后便正其身来服侍他穿上内衣物。
长孙凛一边套上一件崭新的绯色朝服。一边凑着脑袋对自己女儿挤眉弄眼地逗上一逗。单怜卿则在一旁体贴地为他系上玉带,处理枝节细末,看到他父女二人这般光景,心中不禁也是温暖如潮。只是想到心中之事,一丝犹豫一闪而过,她张了张口,话又从嘴边给咽了回去。
长孙凛正为自己系上布纽。随然一瞥。却见到怜卿难得出现欲言又止地表情。知妻莫若夫,他伸手揽住她的细腰。柔声问道:“怜卿,以后有什么话就跟我直说。咱们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你若是还把夫君当做外人,那也不免太见外了?”
单怜卿哪里能担此种罪责,她忙不迭地连连摆手否认,然后则是期期艾艾地说道:“往年新年我都是和娘亲一起在单家庄过地,今年娘即使还有单家人一起过年,虽说也会热闹,但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在身边,她老人家恐怕也会觉得寂寞……”
每逢佳节倍思亲,她虽然与母亲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冷淡,但也是一个孝顺之女。自从自己有了女儿以后,感受到了养儿育女的辛苦,这还是有公婆姆妈帮忙,夫君常伴左右的情况下。然而想到当年母亲带着自己是在战乱之时,且寡母孤女、无依无靠,那种凄凉和痛苦,单怜卿想到了就心酸不已。
长孙凛听到单怜卿的话语,便知晓她想回单家庄看看母亲,不由有些为难。由于单爱莲的一再要求,他回来后也不曾跟怜卿说过岳母的伤情。而且出于私心,他不想让怜卿再卷入这一场难分对错地仇恨纠结。
然而看到怜卿期待而又小心翼翼地眼神,他也知道为人儿女自是要孝顺父母。想想按照岳母的伤势,估计一个月内可以恢复得七七八八。长孙凛便拢她到怀中,答应道:“我刚从江南回来,有些工作后事需要整理。约莫一个月的时间,待我把事情都打理好,咱们带着晴儿一起回去看她姥姥好吗?”
怜卿自从住进了长孙府后,由于她的身份特殊,加上怀孕生子,平日里都是闭门不出,自然也不知道皇上被刺事件,更不可能知道母亲受伤之事。
只是由于曾经的过节,单怜卿本来就说得也是忐忐忑忑地,见夫君这么答应了,她也是笑逐颜开,连连点头,便欢快地抱着女儿哼着小曲儿为她换尿布。长孙凛出门前看着妻子一副开开心心的模样,不禁也露出幸福的笑容。元旦之日,宫廷里要举行盛大地朝会典礼,皇帝接受百官地朝贺,将柏
叶、屠苏酒等物赐给群臣,以示同贺新年。
虽然长孙凛现在也算是官场新贵,但他却从未参加过类似的朝参聚会。毕竟平常上朝参政地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而每月朔望之日京城九品以上的官员入宫朝拜,他也因为天气或者其他原因错过了。就这样,长孙凛的第一次入宫参朝被安排在了新年的第一天。
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大多数官员也都是骑马入宫。只是长孙无忌由于身体过重的原因,他一般都喜欢坐马车去皇宫。也许是出于亲子关系,长孙凛也只得按照父亲的要求,坐他的马车进宫,他也可以趁此机会问清楚一些事情。
“爹,我去江南这段时间京城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好像听说皇上在郊外遭遇刺客?”
长孙无忌看了儿子一眼,神色凝重地点头承认,然后娓娓道来事情的经过。
原来寒冬腊月之日,李世民平日里虽然事务繁忙,但越是临近新年他就越是想念起父亲和亡妻。而且近日大家在宫城里憋久了,也想体验一下野外生活,最重要的是李世民觉得儿子李治为人比较懦弱,为了锻炼他,决定在这寒冷季节到东郊去拜祭,顺便也可以让儿子出宫走动走动。想当年他为大唐南征北战之时,什么苦什么累没吃过?现在看到这个儿子却是见到血都是战战兢兢,这让李世民不由的为这个儿子担心。
拜祭过后,玩兴甚浓的李世民又想重新体验一下当年的戎马生活,就命令卫士在野地里支起军帐,就地过夜。黄昏的余晖下,兵士们忙乎开来,依据山势,在树林旁搭起一个小行宫。算上宫门最外层那一层帷幕,一共围了四层帷幕,把太宗和晋王的寝殿围在正中间。
夜深人静之时,李世民正在帐幕里与儿子下棋,但听得行宫门口人声大噪,有喊杀声大起,和乒乒乓乓刀枪的碰撞声。外面已传来嗖嗖的射箭声,有数只利箭已射透帷幕,嵌在帐篷上。
李世民顿知有刺客欲暗杀自己,他是经历过各种劫难征战之人,自然也是处事不惊,只是按剑坐于内帐,并不停地嘱咐儿子李治要沉住气,不要害怕。御林军卫士以身体为盾牌围住太宗,而后持刀提弓冲出帐外。帐外喊杀之声不绝,不时有惨叫声传来。
半个时辰的功夫,外面杀声渐渐停息。由于皇帝身边侍卫高手众多,即便是刺客拥有三头六臂之本领,也敌不过对方的人海战术。大部分刺客皆被杀死,只有一少部分盗马数匹,负伤逃离现场。虽然皇帝没有任何损伤,但保护其身边的御林军却是伤亡惨重,死伤数百余人。能以几十人伤及数百人,可见刺客的武艺是何等高强。回到皇宫后,李世民不禁是大发雷霆,下令务必要抓拿在逃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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