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的杀手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万一衣
在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就连上官桀一直秉承着的个人英雄主义在这个时候都不能发挥出半点的作用出来。这个时候人们的眼睛里只有活下去,也只有真正的活下来,人生才能有更好的设定。
眼见着风雨更急,接近凌晨的空中依然是黑云密布,又是一场大雨即将滚滚而来。虽然身后有人执着大伞,可是因为风势太大,站在台阶上的润白衣袖还是被雨濡湿,见着旭笙将人员全部做了安抚后走上前来,他的脸上神色瞧不出什么,只问道:“怎么样?”
旭笙只见他身边站着上官桀,她不便多说,含糊道:“我趁着乱劲……把他们都送下去了……应该是找不到的。”
润白眉头微微一扬,转过脸去望着这骤降的大雨。这场雨势来的迅猛,在加上北方河道因为降雨稀少的缘故都挖的甚浅,虽然有欧净琛这样的一个向导的指引,可是要真正的把这帮人带来这片箭窟,他所要冒得风险更大。旭笙的长发在狂风中凌乱开去,像是疾风吹乱的涡云般的惊心动魄。
岁月真的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在不断的重合之后再四散开去!在润白的记忆中,他与旭笙有太多太多这样比肩而站,共同面对的印象了。灾难让他们相知、相熟、相爱……他原本以为经历种种之后,他们两人不会走到相守那一步,可是命运的那双手,谁又能料得准呢?!
这时候雨已经下得更大了,雨水成链条一样的从天而降,好似像要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地上的水花四溅,但凡是站在高处的人鞋面上都溅了好多。天色慢慢的从黑变亮,不用再借用灯火,已然可以看清对面所站之人呢的样貌。每个人活着的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其中他们大多数都抱着一种心态:雨下这么大,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吧!
雨声噼里啪啦的想在耳边,可突然之间,四下里竟然万籁无声。滕氏药坊内还没有成功撤离的将近了大几十人,他们大多都是受了箭上不能移动的,这皇家的白羽箭是出了名的锋利如刀,一旦射进身体里,骨头都是要裂开大半截的。可是就在这骤然的一秒,这些人竟都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出声,便有人想说话的,也为这寂静的气氛所慑,话到嘴边都缩了回去。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有这雨声,瓢泼而至……
润白扭头看向旭笙,他的目光里是无法掩藏的柔情,心里想着:也许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也好,至少他是和旭笙一起走的!
又感到滕家的大少爷的目光,旭笙的眼眸从天空中的雨移到他的脸上,慢慢的将自己右手伸出,缓缓的握住了润白的右手,两个玉一般的人物,在天地之间这雨的密布下,携手相依,持剑天下。
润白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沙哑了不少:“旭笙,你要知道……如果事情不顺利,你的人身安全都没法保证了。”他到最后依然在担心她的安危,将她的安全放在了首位。
旭笙看着他,目光中却有一种灼热:“润白,虽然成事在天,谋事到底在人,我虽然是个女人,也知道患难与共!我旭笙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知道此事定然是有风险,但是……旭笙信自己,也信你——润白,我的丈夫!”平时一贯冷艳的旭笙,一改往常的作风,满腔的柔情蜜意。一切都好似在她最后说的一句话里终结了……
如此深爱着你的我,又怎会舍你而去!
润白听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错综复杂,难以言喻,也说不出是欢喜,还是一种无法深想的失落。屋子里安静极了,她耳上依然还带着那一对两寸来长的粉红钻宝塔坠子,透过密密的雨声,他似乎依然可以听到那一点沙沙的轻微的响声。
他们两个人啊,每次都是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才终于能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爱对方,可是一旦相处起来又是各种矛盾百出,这是他们两人性格上的弊端,可这一次,当他终于走到这段感情的终点时,亲耳听到旭笙说出这番话出来的时候,上天又为什么要惩罚他……这一次是他遭遇过的最大危机,而在朝廷的重压下面,他似乎已经预测到了他即将面临的摧毁式打击。他们两个人是不会活着在一起的!
也就是在润白心里敲鼓的时候,突然间也不知从哪儿真的擂起鼓声来,一时间喊声大作,透过细密的雨声。润白他们一群人既看不清敌人的面孔,也分辨不出他们的位置出来。
滕润白拔出长剑,抢到了屋前的台阶上。旭笙也跟在她的身后,“神盾”的大家都是各执兵刃,如果这是要和敌人决一死战,那他们奉陪就是了。
神医的杀手妻 第二百三十二章 雨中鏖战
许多人都畏惧着“神盾”,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惧怕。不惧怕“神盾”的人,除去那些不知死活的无能者之外,当然就是有一定本事的人了。武功高强的人不一定愿意出来与“神盾”为敌,不是不敢,而是没那种必要性。一旦那必要性被确立了之后,“神盾”的敌人自然会一一出现,原本太平无事的“神盾”,也就再也过不了太平日了。
润白之所以为建立“啸虎堂”,其实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分析出,在这个江湖上,到底谁才是他们最大的潜在敌手?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的是:给他造成这种内忧外患困境交加的人,竟然会是来自于整个朝堂之上的压力!
其实自打有个江湖这个概念以来,江湖和朝廷之间就一直是出于一种极为微妙的关系之中,两方各地为政虽互不干涉,但江湖人做事多多少少也会为朝廷的颜面着想。在这段极长的历史之中,这么多年来是从未出现朝廷派人来剿杀江湖秘密组织这种事情的。
天色已经开始渐渐的明朗起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旭笙才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在滕氏药坊呆了将近一个昼夜,而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他们所有的人经历的已经不再是生离死别这几个轻飘飘的字眼所能概括得过去的了。
旭笙和润白此刻正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她侧着脸,凝视着润白那一张十分严肃的玉面,脑汁的思绪来回翻涌……
一年之前,她带着满身的的风雨闯到他的世界里,在那个时候她所认识的润白,完全就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他可以坐在盖着羊毛毯,伸着他的大长腿和她天南地北的聊一个晚上。也可以书生意气的指点江南。那个时候的他不是没想过滕府或者是“神盾”、“啸虎堂”,任何中的一个会出现内忧外患齐起的困境,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则是一点的也不在乎!就好像是相较于他个人的好斗兴趣。滕府的兴亡无足轻重得多。那个时候,旭笙还只不过是一个小间谍。她无心去关注他的死活,虽然心里也曾有过隐隐的担忧,但那终究不是她所要担心的问题。
屋外是滂沱的大雨,现在想起来,他们两个人只是在这个一年的时间内,就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年之前的她怎会料想得到:也许有一天,她会和润白站在一起。对抗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对手,更何况这个敌人已经逼迫他们到了不能不还击的地步。若不迎击,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大的雨,他们应该不会来了吧?”上官桀站在他们的身后。来回的东张西望,嘴里闲闲的问道。
“即便不会来,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一个闪电霹雳而下,照的润白整个脸都煞白煞白,他的神经也是高度紧张。一点点细小的声音都能激起他巨大的震动。“况且刚刚你也看到了,这批弓箭手已经进城了,而且这些人离我们都很近!”
近到箭无虚发!把好端端的一个药坊给射成了蜂窝状。
“那你们还干嘛一定要站在廊檐下,难道就不怕他们一击即中吗?”上官桀根本就不不屑于理会他的预警,他的目光依旧是在人群之中逡巡着。“话说你们看到若兰没?刚刚太乱了,我一个不留神,她就不见了!”
只见上官桀勾着脖子,庭院里站着好多人,位于屋子里中心的地道入口更是排起了长龙。搜寻了一番之后,上官桀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是不是合把若兰和欧净琛那个兔崽子,从地道把他们送走了?!”他的双眼瞪得老大,一上来就欲扯住润白的领襟。他刚想说雨太大了,想带着若兰趁乱逃脱,可天晓得,他一转身若兰就不见了。能让若兰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肯定是功不可没!
润白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来,心里已经开始大叫不好。他连忙后退一步,险险的避开上官桀已经完成虎爪状的右手。可只听他一声呼喝甫罢,突然之间旭笙就像是只苍鹰一样,很有技巧地将二人扑倒在地,紧接着耳边传来便是砰砰砰几声响,滕氏药坊的几扇摇摇欲坠的窗户同时被人击飞……
此时透过细密的雨幕,眼力惊人的旭笙立马便分析出了出箭的位置。滕氏药坊坐落于这条街最为繁华的地段。街的周围全是林立的商铺,但北方的建筑不同于南方,它的二层建筑极少,能以这种弧度射到这里来的,肯定是站在高处的弓箭手了。
待她一仔细看,果然没错,就在他们正对面的那处客栈的二楼,窗口露出十余枝长箭的箭头,对准了三人。便在此时,躺倒在地上的三人,身后的窗门也为人击飞。旭笙一抬眼,客栈旁边的高台之上,也有十余人弯弓搭箭,对准三人。
上官桀、旭笙、润白三人均是当世武林中顶尖高手,虽然对准他们的强弓硬弩,自非寻常弓箭之可比,而伏在窗后的箭手料想也非庸手,但毕竟奈何不了三人。只是敌人在明,他们在暗,虽然旭笙辨别方位很有一套,但冒着大雨突然冒冒失失的冲上到对面的高楼之上,这中注意毕竟还是冒险了许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身为在场中人的长辈,上官桀这一辈子最为看不起的便是这些小人了。只见原先还目裂牙眦的他突然斜身一闪,挡在刚刚才爬起来的二人身前,喝道:“大胆鼠辈,怎地不敢现身?”
他的中气十足,雨声虽大,但相较于旭笙稍早些时候的那一吼,并不逊色多少。很快,他们这三人就收到了回应。只听对面有一人也迅速地喝道:“射!”
一时间只见窗中射出十七八道黑色水箭。这些水箭竟是从箭头上射将出来,原来这些箭并非羽箭,而是装有机括的水枪,用以射水。水箭斜射向天,颜色乌黑,在微弱的光线反照之下,显得诡异之极。
滕润白等三人跟着便觉奇臭冲鼻,既似腐烂的尸体,又似大批死鱼死虾,闻着忍不住便要作呕。十余道水箭射上天空,和雨点混在一起,洒将下来,有些落上了天桥栏干,片刻之间,木栏干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孔。
纵使上官桀这个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却也从未见过这等猛烈的毒水。想着今天他们还亏得遇到的是大雨,多多少少都稀释了这些毒水一点点,倘若是没有碰到这么大的雨,这怕这种成柱状喷过来的水柱威力更是惊人的大。上官桀没有见过这种,那润白和旭笙这样的两个小辈又何曾听闻过,但见到对方竟然摆出这样的架势出来,两人的心里也皆是猛地一惊。
若是羽箭暗器,即便他们三人是以半屈办跪的姿态狼狈迎敌,但至少他么也能以袍袖运气开挡,但若是碰到了这等遇物即烂的毒水,身上只须沾上一点一滴,只怕便腐烂至骨,二人对视一眼,都见到对方脸上变色,眼中微露惧意。要令这二大人精一般的人物眼中显露惧意,那可真是难得之极了。
一阵毒水射过,窗后那人朗声说道:“这阵毒水是射向天空的,要是射向三位身上,那便如何?”这时,雨声已经渐渐的消逝,乌云褪去,朝阳即升。
这就是标准的北方天气,即便是暴雨昼夜,隔天却又是一个爽朗的艳阳天!
透光天际的那一点点微光,半伏在地上的三人都见到了,十七八枝长箭慢慢斜下,又平平的指向着他们三人。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原来客栈的旁边并不是没有建筑物,那是一个黑色的棚子,两个射弩的位置靠的极近。如果他们估计的不错的话,那两处地方之中应该均伏有毒水机弩,要是两边机弩齐发,三人武功再高,也必难以逃生。而且屋内的人也会跟着受牵连,那些受了伤,此刻不留自由行走而被迫留下来的人……他们也随着这座房屋一起,被腐蚀掉!
滕润白听得这人的说话声音,微一凝思,便大着胆子直接猜测着说道:“瑞白,玉娘若是今天见到你这副样子,肯定是万分骄傲吧!”
旭笙听到润白这么一说,瞬间便扭头看向了他,瞧着他满脸的认真,她就像是被刚才那道明晃晃的雷给击中了一般。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润白做事向来手脚干净,而且一年之前,她甚至可以说亲身经历了他整治玉娘母子的整个过程,而且她们都知道:玉娘母子虽然没死,但去了边疆的人,怎么说也会去了半条命!又怎会让瑞白那小子,时至今日爬到他们顶上作威作福?!
可是他们在这里,在这个北方小城里见到过去曾手握滕氏药坊命脉的石开莲,又怎么能就此断言说不会见到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人呢?世事无常,有很多的事都充满着无限的可能!
神医的杀手妻 第二百三十四章 信镖
其实润白估计的没错,说话的这人的确就是他的弟弟——滕瑞白。
被哥哥这么快看穿,瑞白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讶。他从屋内的阴影中走出,经过一年边关风雨的历练,再柔弱的少年都有了极为彪悍的身体。他原本细嫩无比的脸庞多了好几道疤痕,脸色也是沧桑了不少。只听他哈哈一笑,说道:“哥哥真是好聪明,长这么大,我和你相处的时间真是少的可怜。可没想到我只说了一句话你终究还是听出了我口音。”
他这句话真是亲昵,如果一年之前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如果他们是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此刻他的这番话听起来,真的是有他乡遇故人的亲热感。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样诡异而又不同寻常的开端,永远是意味着一个深沉而又危险的结局。
“我的好哥哥,你不用跪在地上长跪不起了。一年多不见我这个弟弟,您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滕瑞白站在二层楼的阳台上,他自上而下的依旧半伏在地上的三人,口气极其嚣张的说道:“既然我现在是暗使卑鄙诡计,占到了上风,聪明人不吃眼前亏,我的好哥哥,那你便暂且认输如何?”他把话说在头里,自称是“暗使卑鄙诡计”,倒免得滕润白出言指责了。这自己的一唱一和之间,倒是颇有点极为尊重他大哥的意思。
润白气运丹田,朗声长笑,整片空荡荡的闹市都鸣响起来,待回声减退,他才说道:“我这个滕家大少爷只不过是来北方例行巡视,本就没作什么防范的安排,可着了弟弟你的道儿。此刻便不认输。也不行了啊。”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直接亮明了他的身份。瑞白先前的那几句话他听到了耳朵里,也知道那是为了故意要刺激他。是他将他感到边疆去的。而且他看的出来,瑞白这一年多来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他在怨恨他,也正因为这样深深的恨意,所以他才会选择在今天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不过润白心里同时也很清楚: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所以一时半会他肯定是死不掉的,亦或是说——瑞白那家伙根本就舍不得他现在就死!
他为了今天的发动对他的这场袭击肯定是预谋了很久,恨意积压在心里这么久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痛痛快快的死去?!他肯定是要活捉了他。然后活活的折磨他——至死!
瑞白道:“哥哥这么看的看,如此真是甚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当跟你一起的‘神盾’那一伙人也就答应了,当然。此刻趴在您身边的这两位,我也当做是默认了!”
滕润白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旭笙当滕润白和瑞白对答之际,察看周遭情势,要寻觅空隙。冒险一击。天色亮的很快,瑞白手下的那帮人却更是不曾闲着。他们带来的弓弩实在太多,而且水枪更是密布了他们视野内所有的有利地位。如果她和上官桀二人同时出手,当可扫除得十余枝水枪,但若要一股尽歼。却万万不能,只须有一枝水枪留下发射毒水,三人便均难保性命。
润白知道旭笙心里所想,他一边专心与瑞白搭话,一边扫了旭笙一眼,二人对望了一眼,眼光中所示心意都是说:“不能轻举妄动。”
只听瑞白又道:“既然哥哥你愿意认输,双方免伤和气,正合了在下心愿。我和母亲分别之时,她还曾吩咐下来,要请上官家的大老爷和哥哥未来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未来的嫂子一起去我们驻扎的地方盘桓数日。此刻能在药坊门口碰到三位同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咱们便即起行如何?”
滕润白又哼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会忘了呢?!有瑞白的地方,必然是有玉娘这个手段高超的女人的!他握剑的那只手不禁又加紧了几分,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当年一时心慈手软造成的,玉娘与瑞白这对孤儿寡母,他当年就应该手刃了他们,哪里容得了他们在他面前如此如此的嚣张!
雨声在这四人的明枪暗箭中慢慢的放缓,朝霞终于在暴雨之后仁慈的闪现出了她的光芒。那光芒照亮在每个走出地道的人脸上。
“净琛,我们该怎么办?”若兰的目光停留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欧净琛身上,他们这一番的奔走已经耗光了他仅存的力气了,这样的两人是不足以带领众人走向更远的地方的。
“他们……这些人,都是这里的本地人,你让他们……自己找归宿吧,只要是……一时半会不要回去就可以了!”欧净琛的声音已经是断断续续的了,他在怀里来回的摸索,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一个直筒装的东西出来。只见他拉开了后面的一个引信,那火箭炮便冲天飞上,砰的一声响,爆上半天,幻成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化为满天流星。这是欧家的掌门召集门人的信号火箭。
果然不到一顿饭时分,便听得远处有马蹄的声响,向着这孤孤单单的两人奔来。跟随他们一起来的人,都已经被若兰给解散了。那骤急的声音慢慢的靠近,很显然那是向这边奔来。若兰没有武功,但待她屏气凝神听了好久之后终于分辨出蹄声共有十余骑之多,心道:“多半是欧净琛的那枚信号弹起了作用,欧家的人终于来救他们来啦。”蹄声渐近,但欧净琛却躺倒在草地上,似乎始终未曾在意。听得那十余骑从东北角上奔来,到得数里之外,有七八骑向西驰去,列成横队后才继续驰近,显然要两翼包抄。这样的场面一时让若兰都产生了错觉,这不是来救他们来的吗?怎么会……
她的心里顿时乱的不行,直言道:“来人这绝对是不怀好意的啊!”而就在突然之间,半直起身子的若兰惊呼:“啊哟,有人来啦!”蹄声急响,十余骑发力疾驰,随即飕飕两声响,两只长箭射来,直到那长箭被没入到了松软的泥土里,若兰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上官家的小姐在这个时候直接就是呆愣在了哪儿,这个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欧净琛也不知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直接将若兰一把拉下,只听得嗖嗖几声,三支羽箭接连从身旁掠过。那些看来这些骑马的人是想擒活口,并不想用箭射死他们,因为这箭全部都是朝着他们周围的土壤射过去的。这几箭只是威吓,要他们两人束手就擒!
欧净琛的身体虽然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可他的脑子并不乱,“来人武功不弱,用意更是歹毒,先用射箭这种武力去威胁他们,教他们难以逃走,然后再慢慢的走近他们……看来这帮人不是欧家、也不是上官家的人!”
只听得十余人大笑吆喝,纵马逼近,“老大,你直接就把这信镖射给他得了,我觉得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其中一个大汉肆意的说笑道。
“也是,反正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只要交给他就可以了。他又没说是他是用哪个部位来收?”此话一出,顿时引起的是一阵哄堂大笑。
可也就是在这时,另一批骑兵突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骤然降临到这帮人的头顶上空……
“主人,属下来迟,属下该死!”没有做过多的厮杀,欧家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们,以一种极为利落的方式直接活捉了刚刚还一脸嚣张的众人。
欧净琛没有多少力气去和属下多说些什么,只见他挥了挥手衣袖,就当做是赦免了这些人了。况且现在若兰就坐在她的身边,他若是大开杀戒的话,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们对待来使的方式吗?!”一个形状狼狈的男子正伏在地上叫嚣。他无力起身,不只是因为身上受伤的关系,而是因为刚刚还跪地求欧净琛原谅的欧家杀手正一只脚踩着他的背让他动弹不得。
“他应该就是这群人的首领了。”属下们因为欧净琛难得的仁慈显得颇为不适应,几乎是胆战心惊的将那名男子摁倒在欧净琛的面前。他脚下的那名男子在发抖,他又何尝不是呢!
伏在地上的男子似乎也发现了身为属下的欧家杀手的颤抖,待终于看清草地上的这个人时,他似乎也能明白此人的身份绝对是非同一般,叫得更大声:“这位英雄,我瞧你有这么强大的手下,也肯定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物。不过我竟不会想到,你这样身份的人竟做出这种暗箭伤人的事!传出去,不怕见笑他人吗?我只是传信的人,并非刺客,你竟然这样欺负人!”
“传信的?那你告诉我,我姓甚名谁?”欧净琛唇角仍是噙笑,看向大汉右后方肩背上的伤口,那是一只信镖,还插在伤口上,血正汨汨往体外流。
神医的杀手妻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的好弟弟
“是我暗箭伤人吗?”他轻声问着,柔和的语调与他的动作全然不搭,他抬起一只脚踩在信镖上头,微一使力,原本刀身只刺进一半的信镖,瞬间尽没入大汉的体内,在大汉尖嚎出声前,欧家的杀手迅速点住他的哑穴。
“是谁说要把这信镖射进我的体内的?这滋味舒服吧,嗯?”欧净琛的凶悍全部都表露无疑了,他本来就是一头文明的野兽,无论是谁欺负了他,他都会再欺负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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