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陷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麟潜
谈梦觉得小兔子怪好玩的,揉了揉他的耳朵:“那小子吃软不吃硬,你好好磨一磨他兴许能听你的。”
“放心吧,我有办法。”陆言信誓旦旦,在头脑里计划了一圈,忽然饿了,又缠到谈梦手臂上问中午吃什么。
“羊肉丸子汤,爱吃吗?”
“爱吃!”
“毕锐竞中午有饭局不回来了,小星也说加班回不来,正好我看你有劲儿没处使,过来帮我搅肉馅。”
“来了来了。”
——
与此同时,离家二百米远的一家饭店大堂里,靠窗的小桌边对坐了两个alpha。
毕锐竞端着酒杯,透过餐厅的落地窗远远观察家里的情况,呲溜嘬了一口酒:“下班不回家,你躲外边来干嘛啊,遇上什么麻烦了,跟老爸说说。”
毕揽星坐在餐桌对面,虚扶着酒杯,指尖在杯沿打转:“阿言想要一台机车,你也知道,小兔子最喜欢出风头,爱玩极限游戏,我怕他天天出去跟别人飙车,一不小心摔个缺胳膊断腿的,我越想这车越不能买。”
毕锐竞摸着下巴笑了:“我知道了,陆上锦那老狐狸,自己不想在小兔子面前当坏人,就把决定权推到你这儿来了,真有他的,这老丈人做得可真不地道。”
“可是阿言一撒起娇来,十八般武艺全能用上,我可招架不住。”毕揽星轻声叹气,“我还是先去考个摩托驾照以备不时之需吧。”
“哎,驾照得考,人该应付还是要应付,你爸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把媳妇接到自己宿舍养了,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儿呢。”
“那是你变态。”毕揽星仰头灌了一口酒,“你媳妇的爸是陆氏集团大老板吗?你媳妇的爸是ioa联盟总会长吗?你媳妇他哥是自由体实验体吗?你媳妇他嫂子是海王吗?自己打的简单模式还跟我这地狱难度的比,站着说话不腰疼。”
“啧,我怎么教你的,知难而上,懂不懂。”毕锐竞神秘一笑,凑近问:“小子,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围剿研究所那天,阿言答应我和我谈三天恋爱,但是返程以后他就被送到蚜虫岛养伤了,这不昨天才回来的。”
围剿研究所那天,陆言受了重伤,在市区内抵抗永生亡灵时就伤到了后腰,后来又参与围剿行动,在与实验体厮杀中落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那天,他陪陆言坐在援护飞机里,陆言虚弱地窝在他怀里,用沾满污血的右手扯下口鼻间的补氧器,扣到了身旁的伤员战士脸上。
这似乎耗光了小兔子最后的力气,他完全脱力,几乎昏厥。
毕揽星紧紧抓着他,指尖生长的藤蔓缠绕成摇篮,把小兔子安稳地保护在里面免受颠簸,他们之间存在兔与草的共生关系,此时唯有毕揽星能给予他最大限度的安抚。
藤蔓叶子生长到陆言嘴边,小兔子动了动嘴,虚弱地嚼了两片,稍微填填肚子。
……
“不是,这么长时间了,你俩恋爱都没开始谈呢啊?”毕锐竞瞪大眼睛,恨铁不成钢拍了拍桌子,饭也吃不下去了,拿上烟盒背手走出了餐厅。
毕揽星转头叫他:“爸,干嘛去?”
毕锐竞摆了摆手:“老朋友叫我打球去,你少管我的闲事,先把阿言给我追到手再说。”
毕揽星不怎么饿,随便拨了几口饭吃。昨晚加班直接在办公室睡了,中间听说萧炀自首的事儿,给韩哥打了个电话,结果韩哥在电话里不清不楚地暗示了些什么,他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等他走出餐厅,外边已经下起小雨,天阴得厉害,冷雨敲打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冰渣。
毕揽星进家门的时候,谈梦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爸,阿言呢。”
“和恩恩一块在你床上午睡呢,你轻点,别吵醒他。”
毕揽星轻手轻脚回了自己房间。
厚实的深蓝色窗帘遮挡住了窗外本就阴暗的光线,他的房间简约空旷,从窗帘到床单只有蓝白两色,整面墙的玻璃柜里摆满了陆言没敢全带回家的从娃娃机里抓来的娃娃,最靠边的一列塞满了在陆家不准多吃的垃圾小零食,上锁的抽屉里封存着陆言小时候考砸的理论课试卷,每次求谈梦冒充家长签字蒙混过关之后就把卷子藏到这儿。
陆言蜷缩在大狗毛茸茸的怀里,手心捂着膝盖,时不时扭动一下腰,看上去睡得不大安稳。
自从上次重伤之后,虽说伤口愈合了,可每逢阴天下雨受过伤的关节总会痛得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
毕揽星把小兔子蹭起来的衣摆拉下去,盖住那半截细白的腰免得受凉,又去热了个暖宝宝,给他敷在膝头暖着。
梦里,小兔子呢喃着要安抚信息素,毕揽星便坐在床边给他静静地放了一会儿,直到陆言舒舒服服睡着,蜷缩的四肢全都打开成大字型,毕揽星才舒展开眉头,揉了揉被陆言压住半截的兔尾巴。
他哄着自己的小o睡踏实了,才蹑手蹑脚退出了房间,到隔壁书房打开电脑处理一些工作。
两个小时后,卧室的洗手间里忽然传来水声,听起来是陆言醒了,在洗澡。
书房与卧室洗手间仅有一墙之隔,水冲在皮肤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甚至拿香皂时陶瓷皂架发出的清脆碰响也听得清清楚楚。
毕揽星有些没法集中精神,扶着额头休息了一会儿,越发感到口干舌燥。炽热的水像浇在了他心上一样,让他呼吸变得急促,求爱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从后颈向外渗透。
他怔了怔,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只是听着沐浴声就被诱导发晴了,有些慌张地到抽屉里摸抑制剂。
还没来得及打进静脉,书房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陆言湿漉漉地光脚走进来,身上裹着洁白的浴巾,脸颊还挂着水珠,顺着下颌淌到纤细的脖颈,一身蜂蜜甜香,但并非他的信息素气味,似乎是因为他擅自开了一瓶毕揽星偷偷买的蜂蜜味沐浴露。
毕揽星第一个反应是站起身,捂住鼻子,怕真流出什么来,那脸可就丢大了。
这时候毕揽星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后颈发烫,求爱信息素在猛烈地冲撞着腺体,让他痛苦难当。
陆言咬了咬牙,今天必须求揽星同意陪自己买机车,心一横,豁出去了,抬脚向前狂奔了几步随即就是一个三级跳,紧接着三步上篮,从空中嗖地展开了浴巾,然后保持着打开浴巾的姿势降落在地板上。
……
毕揽星手里拿着抑制剂当场愣住,后颈外溢的求爱信息素受到惊吓憋了回去。
……
对视半晌,毕揽星扶住额头,拿了件外裤递过去:“你……穿条裤子吧……”
人鱼陷落 兔与箭毒木:三日恋情(2)
毕揽星正递裤子过去,书房外的走廊忽然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谈梦听见书房的动静,匆匆过来敲门:“你们闹什么呢?我的稿子全在电脑里,要是给我洒上茶水我可饶不了你们。”
陆言原本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听见谈叔说话也立刻怂了,慌忙把浴巾裹回身上。
“干嘛锁门呢?开门,我把我电脑拿出来,月底就要交稿了。”
陆言龟缩在一小块浴巾里,左脚踩右脚纠结着,瞪大眼睛一脸惶恐,朝毕揽星用口型求救:“你说话啊,快救我啊……”
毕揽星此时已经完全看穿了陆言的小把戏,原来小兔子也是知道要脸的,刚刚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气才敢冲进来。
他左手支着桌面,右手挂着从椅上拿的外裤,低下头,摆出一副诚恳认真的表情问陆言:“我该怎么说?我爸有书房的备用钥匙,等会他就要开门进来了。”
虽说陆言打小就受两家人宠爱,也是揽星父亲看着长大的,但毕竟他现在成年了,光着身子跑来书房找人家儿子说出去也够羞的。
陆言两只手都忙着提浴巾,腾不出手来干别的,混乱中一头扎进毕揽星怀里,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只管装鸵鸟蒙混过关。
毕揽星悄悄弯了弯眼睛,忍笑拍了拍怀里的小鸵鸟,把桌上的笔电收拾了一下,给谈梦送了出去。
谈梦从门缝里接过电脑,狐疑地瞥了自己儿子一眼:“毕揽星,你们在干嘛?”
毕揽星神色如常,自然回答:“我说了陆言两句,他就发脾气,揍我,我们正解决问题呢。”
“你把他弄哭了?我看看。”谈梦皱眉,推门想往里面看,毕揽星忽然抬手,扶住了门边,让谈梦再推不动一分。
“爸,我自己能哄。”
谈梦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走前回头严肃道:“不准欺负小朋友,听见没?”
“嗯。”
书房门重新锁闭,陆言竖起耳朵听着走廊里的脚步越来越远,终于重重松了口气。
裸露在浴巾外的肩头忽然一暖,毕揽星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他身上,裹了裹,从背后隔着外套抱他,alpha的下巴分开兔耳朵搭在陆言头顶,敏感的兔耳掸了掸,雪白绒毛下透出一层红润血色。
“你在干嘛啊,陆言。”
毕揽星鲜少直接叫他的大名,陆言身体一僵,像被教官点了名似的莫名紧张,但依然嘴硬:“你是不是不行啊,视频里的小o解开浴巾的时候,他的alpha可不是你这种性冷淡的反应。”
“那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起……起码应该把持不住……然后,过来亲一下。”
“光亲一下就够了?”
“啊,不然呢。”陆言倒是没想太多,“视频就只播到亲一下。”
“那是因为后边发生的事情过不了审。”毕揽星细心地给他穿上裤子,和小时候做的一样,在腰带处绑一个蝴蝶结。
“谁说的,我和萧萧商量好了,他昨晚都对韩哥试过了。”陆言下不来台,还要嘴硬争辩。
“萧萧?是他教你到我面前晃你的小胡萝卜啊。”毕揽星眸里带笑,陆言憋红了脸,揪着毕揽星头发拔他头上长出来的绿藤叶子:“你说谁小,说谁小呢你!你是alpha有什么了不起的,直a癌,不会说话你就把嘴捐了!你这种a我一个能打十个……”
“疼,好,好好好,我的错,别生气。”
陆言不依不饶,躺到椅子上四脚朝天兔子蹬鹰乱踹一气。
他没想真打,只不过锤揽星两下出气罢了,不料没什么章法的拳脚被毕揽星趁机握住,被攥着双手推到墙边。
毕揽星低头捧起小o的脸亲了上去。
陆言被亲得喘不过气,脸颊红得发烫,一下子就乖了。
毕揽星亲够了,慢慢移开嘴唇,陆言被亲傻了,兔耳朵一寸一寸把冒烟的脸颊包成一个毛绒球,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尾巴根隐约湿了。
“也就是说,其实你不知道你那样做之后会发生什么,对吗?”毕揽星拿拇指尖蹭了蹭他唇角的涎水。
陆言从兔耳朵缝里看着他,怂怂地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吧,我的信息素会失控,会让我遏制不住咬烂你的腺体,在你身上形成大片藤蔓标记,对你做更过分的事,而我们的共生关系会让你无法逃走,被藤蔓困住,直到我明天早上发晴结束。”毕揽星揉揉陆言的脑袋,“可我们还没在正式恋爱呢,我习惯延迟满足,等你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再做。”
陆言像是被恐吓了,咬着嘴唇,扣了扣手指:“那今天的事你可别说出去,好丢人。”
“你在我面前出的洋相还少啊,我说出去过一件吗?”
“没,你倒是敢。”
“好了,不想了,过来摸摸,给你带了好东西。”毕揽星给他捋了捋兔耳朵上的杂毛,牵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兜里。
陆言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抓到,抽出手一看,中指指根多了一枚铂金细圈,惊讶地凑近端详。
“阿言,之前你说可以和我在一起试三天,没忘记吧。”毕揽星张开自己的左手,中指上也带着一枚同款稍宽的戒圈,“当我男朋友,可以吗。”
陆言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心里叽叽咕咕抱怨——以前怎么没发现揽星这么会,这难道是alpha的天赋?还是他偷偷去补过课了?完了,输了,满盘皆输,各个方面的彻底输了。
“可是我们都在一起十八年了……说是谈恋爱,那还能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嘛……”
“也有不一样的。”毕揽星微弓身和他视线持平,“比如现在我就可以说,你的小兔牙很可爱,亲吻的时候会碰到。”
“什么呀。”
“可以随时亲你。”
“……那也不能随时……”
“可以牵你手在街上走,不用抓袖子了。”
“……其实我都直接抓你手的,我都没想过那么多。”
“可以叫你老婆啊。”
“yue,恶心死了,不许叫,你和白楚年学的吧!”
“可以要你在显眼位置咬标记了。”
“yueyueyue!”陆言嘴上说着恶心,身体却跳起来挂到毕揽星身上,在他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注入了一股蜂蜜信息素,兔子牙印向外渗着血,注入的信息素在皮下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小小的兔头标记。
“烦死了,那你要不要陪我去买机车啊,”陆言双腿跨在毕揽星腰上,两只手揪他的耳朵,“啊?男朋友?男朋友你要不要陪我去买?”
“买买买。”毕揽星无奈,抱着黏在自己身上撒娇耍赖的小兔子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等我去考完摩托驾照就去买,先说好,只能在赛道上玩,不准上街飙车。”
陆言高兴得跑去卧室床上蹦迪,毕揽星坐在门口懊悔搓脸,反省自己怎么就没能扛住小兔子撒娇。
——
第二天,毕揽星趁着陆言还在酣睡时早早回到办公室工作,他得尽快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妥当,这样就能腾出时间好好准备这宝贵的三天恋爱约会行程了。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毕揽星抬头瞧了一眼,是夏乃川。
小狮子吊儿郎当叼着笔,手里拿了一本战术理论课作业,一屁股坐到毕揽星桌面上:“哥,教我道题嘛。”
“等会儿,忙完这块。”毕揽星盯着屏幕目不转睛,手指打字飞快。
“哦。”夏乃川从桌上的笔筒里拿了块奶糖吃,一晃眼就瞥见了毕揽星脖颈上的兔头标记,顿时乐了,伸手去摸,“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不是小孩该听的。”
“是吗?”夏乃川盘腿坐在桌上,掏出手机,“正好我爸让我约锦叔中午吃个饭,我顺便问问他想不想听点儿大人才能听的事。”
毕揽星按住他的手,把手机抽回来放桌上:“臭小子,这么欠呢。行行,告诉你,也不知道陆言从哪儿刷到个浴巾视频,为了买机车的事套路我一晚上。”
夏乃川乐得露出两颗虎牙:“啊,那是我发给他的啊。”
毕揽星一怔,抄起手边一沓文件卷起来揍他。
夏乃川抱头乱窜:“哥,哥!我们学校的alpha好多都喜欢陆言,给他发*扰信息的学长学弟学姐学妹有得是,你揍得了我一个,还揍得过他们一群啊。”
“还有学姐学妹?”
“啊,那当然了,都是alpha学姐,长腿大胸的美女,谁不喜欢小兔子啊。”夏乃川勾唇一笑,“我不追他,是因为你是我哥,我不抢兄弟媳妇,够义气吧。”
毕揽星慢慢靠回椅上,指尖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你说我听听。”
“我陆哥回来之后不是被安排到市区里做协同搜查的任务嘛,追捕还没落网的培育基地研究员,正好安菲亚军校就在他的搜查范围里,我陆哥进学校的时候,从警车副驾驶上下来,穿着你们公开特工的制服,特别干练,腿特长,戴着特工组自由鸟徽章,而且合规佩枪,他朝校长亮证件的时候,哇,帅,当时就被我一哥们给拍下来了。”
“然后呢。”
“然后就传校园群里去了。”
“……然后呢?”
“然后群就炸了,现在全员禁言了。”
“……”毕揽星捏了捏眉心,拿起手机准备给陆言发个消息,嘱咐小兔子搜查的时候别打扮那么骚包。
陆言恰好发来一张图片。
照片是随手拍的,背后就是普通街景,眩目阳光下陆言戴着墨镜,提了提领口的通讯器,白皙的下颌弧线精致,露出一截干净的脖颈。身边倒车镜中映出的后颈腺体上不见一丝被alpha撕咬过的痕迹,连不洁的气味都未曾沾染过。
简直就是一台行走的猛兽alpha收割机。
人鱼陷落 兔与箭毒木:三日恋情(3)
陆言发完照片,满怀期待等着毕揽星的回复,结果回复只有五个字:“老婆真好看”。
话是挺好听,陆言捧着手机咬了咬嘴唇,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刚刚拍照时他故意把制服立领翻下来,露出后颈,使劲凹角度才找到一个能在车后视镜里看见腺体的角度,以为这样能气到揽星。
结果那个迟钝的alpha可能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思。
没错,浴巾行动没失败但也不完全没失败,揽星虽然答应了买机车的事,但很显然这件事还有反悔的余地,只要毕揽星故意拖着不去考摩托驾照,那机车就永远别想买了。
毕揽星就是块木头,坐他大腿上都不一定有反应的呆子,植物系alpha都这样,温吞迟钝,远不如猛兽系alpha表达爱意热烈直白,陆言下定决心,还得继续套路他才行。机车不到手,兔兔不罢手。
手机上又多了99+的好友申请,聊天框也挤满了无用的打招呼消息,陆言从安菲亚军校才毕业三年,还远没到从老同学通讯录中神隐的地步,所以他的各大聊天软件联系方式全被学弟学妹们扒了出来,在群里疯狂乱传。
陆言捧着手机,兔耳朵不耐烦抖了抖,清除消息都清不过来,有用的消息都被刷没了。
在选择拒绝所有陌生人消息之前,陆言突然计上心头,把99+的消息页面截了个图,给毕揽星发了过去。
“嘿嘿,我看你听不听我的话。”陆言咬着嘴唇坏笑,又面向安菲亚军校栏杆里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生们拍了几张照片,挑了几张长得还行的alpha学弟照片塞进去,一起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字——
“年轻就是好呀,记得我们那届校草是最多的,真怀念。”
然后设置成仅毕揽星可见。
“芜湖!”陆言雀跃起来,等揽星看见肯定会醋死,不出三天就会主动去考摩托驾照了,alpha之间的求偶竞争可比omega激烈多了,占有欲和妒忌心可是alpha刻在基因里的通病,医学上有理论支持的。
这时百米之外突然警铃大作,领口的通讯器警示灯亮红,陆言听见警署下达抓捕命令:“发现目标,且有从犯两名,均持枪,请求ioa特工人员协助,目标定位已发送。”
陆言把手机丢回裤兜里拉上拉链,看了一眼手表接收的目标定位,就在校门外地铁站附近。
“ioa陆言收到。”
所通缉研究员已经被锁定,他无法开车也不可能走出学校周边,所以被迫选择了鱼龙混杂的地铁站,好能趁乱将东西递出去。
学校附近的地铁站内人员密集,封锁搜查困难,目标研究员身上携带了109研究所的实验样本,很可能包括一些致命病毒样本,为了不把他逼得狗急跳墙当场砸碎样本,警署不敢贸然派大量警员围堵进而打草惊蛇,只能请求特工协助。
陆言没做任何伪装,径直走进了地铁口,不紧不慢。他从小在安菲亚军校上学,对学校周边的地形熟得像自己家。
ioa公开特工相当于摆在橱窗展示柜里的武器,一般都只执行公开任务,有证件,有上级下达的任务书,有ioa专属徽章和佩枪,他们的存在就是ioa向大众展示出的武装实力,他们的容貌到出身背景资料在黑市都可以花钱买到,几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通缉犯当然也对这些搜查科干员的脸心中有数。
逃跑的研究员在人潮中瞥见陆言的身影,迅速低头拉紧风衣兜帽遮住自己的脸,往人流更密集的地方挤过去,并且打电话给另外两个同伙,告诉他们陆言的位置。
“追捕我们的是一个垂耳兔m2,你们小心点。”
但等他打完电话再回头,陆言已经不见了,他松了口气,应该是成功甩脱跟踪了。
电话里的同伙却突然紧张道:“他跟在我身后了,我来向西出口引开他,你们趁机往东去交接货。”
“好。”
他们的枪和货物上涂了研究所的干扰封层,可以无障碍通过安检机器,只要能成功交接,脱身的机会很大。
研究员提着伪装成买菜包的货物,顺着人流往约定方向走。
谁知在一个丁字路口,他本要向左拐,却隐约看见左手楼梯边是陆言在徘徊。
他只好向右逃去,与同伙通气:“你把他引到哪儿去了?他又追上来了。”
同伙咬牙恨道:“我再回头时就找不见他影子了。”
他们在地形重叠的地铁站里逃窜,不知不觉地,身边变得人流稀少,空旷安静,直到走个几十步都看不见一个人影。
研究员有些慌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但前方照明灯暗处挡了一个人影,身形娇小纤细,但腿长而有力,是兔子特有的体型。
研究员认出了陆言,腿脚紧张到僵硬,想转身逃跑,身体却猛地一震,背后有人双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你不会想逃跑吧?”
一张清纯可爱的omega的脸贴到了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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