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上骄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摇而不摆
冯异点头道,“是啊,你我自昆阳一别也有些时日,想不到如今再次相见,着实是映证了我之前所言。”
刘秀叹道,“与公孙兄在战场相见,着实是秀所不情愿的,若是你我能……”话到此处,冯异自然知其所言,立即摆手道,“文叔兄不必再言,我心之所向想必你也是清楚,故还望能够理解!”
既然人家已然如此直说,刘秀自然也是不会勉强,点头道,“也罢,既然如此,那秀自然也就不必再言,不过冯异兄之去向的确是秀所期待的。”谈话不多,二人便立即在林中找了一处小土坡,一人抱起一坛酒,顿时畅饮起来。不过两人谈论之余始终不曾谈及公事,只是彼此在点评着天下大事,似有“煮酒论英雄”之意。
酒已喝完,二人也未曾多言,只是各自回转,谁也不曾为难谁。
回到城内,苗萌倒是赶忙前往迎接,“公孙兄可真是让我担心死了,不知此番前去可有收获”原本心中甚是担忧,可眼见冯异归来之时面色绯红,浑身酒气,不由得让他很是奇怪。
冯异笑道,“无妨,此番虽说并无所获,但也是最大的收获!”
“这是何意”苗萌不解。
“异有一言想问苗兄!”冯异问道。
“请讲。”
“若有天让苗兄选择不再征战,那你可有欲归降之处”冯异此话倒是着实让人很是意外。
虽说这言语有些冒失,但倒也是说到苗萌的心坎里,“若是能不再打仗,那
第75章 狂风骤雨(三)
第三章狂风骤雨(三)
“这是个什么将军难道是欺负我刘稷不会识文断字不成”刘稷赫然起身大怒道。
身旁众将自然深知圣旨之威严,便都纷纷欲将其拉下重新跪拜,然刘稷却是始终不从,大骂,“你们胆子小怕那老小子也就罢了,我刘稷可不会向这种无耻小人低头!”当然,他自然明白这“抗威”二字便是暗指抗拒皇威之意,故才这般愤怒不已。
传令太监见状也是大怒,“刘稷!你竟然敢抗旨不尊,难道是要造反吗”此话本是朱鲔实现便告知,因其知道刘稷定会不从,故以此来激怒他。
刘稷登时一指那太监,“你个阉人,竟然敢跟本将军瞪眼睛,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话毕立即与上前。
众将一见纷纷起身将其拦住,其中担当刘稷谋士的习郁自然也是赶忙低声劝阻,“将军莫要动怒,他也是奉命行事,再者此人乃是一届宦官,同此人计较,若是被传回京中,那岂不是……”正值气头上的刘稷哪里顾得许多,一把将其推开,“甭跟我说这些,我刘稷就是粗人一个,不懂得什么狗屁道理。”
如此情况倒是早在朱鲔等人的计划之中,而也正好成了那传旨太监的意,“好你个刘稷,竟然敢忤逆圣上,今天本钦差就好好替大司徒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家奴!”话毕,立即从袖中掏出金牌,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将这个犯上作乱的刘稷给我拿下,敢有人阻拦,同罪论处!”
一声令下,随从而来的禁卫军立即上前将众将攘开,当场将刘稷擒住。刘稷本以为一个太监并无多大实权,也不敢抓人,怎料事实却并非如此,这下他可是着了道。
就这般,刘稷被一队禁卫军押解返回宛城,而前线战事也因此不得不暂时搁置,大军也不得不退守至临近的县城之中驻扎。
就在刘稷被抓后,习郁自然也是马不停蹄的赶回宛城,将此事告知刘演,得知消息后,刘演大惊,“这个刘稷,平日里哪里都好,就是这般性子太过急躁,这下可是惹了大麻烦!”
一旁的邓晨赶忙劝道,“如今前去救人已然不及,想必他们此时也应当快将人押解回城了,此刻你若出面定会趁了多方的意!”
刘演双眉紧皱,心下焦急不已,他双手背后,在屋中来回踱步。
得知此事的舅父樊宏也立即闻讯赶来,“伯升你万不可冲动,此时你一定要沉住气,否则非但救不了刘稷的性命,反而自己也会深陷危机的!”虽说樊宏学识不多,但也算得上是经历过些许大事,加之刘秀临走前也颇有交代,故他自然是要稳住刘演为首要。
“人也不能救,自己又不能动,这可如何是好”刘演心中很是焦急,可邓晨、樊宏自然也不能够给他什么建议,至于其他谋士自然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片刻后,刘演忽然想起李通来,便赶忙命人将其唤来。
“次元兄你与舞阴侯是兄弟,他又是陛下身边得意之臣,不如由你代为询问情况,尽量打探些消息回来!”刘演赶忙嘱咐李通。
此刻的李通仍旧并无些许官职,加之此前受伤之事,已然与舞阴侯李轶的关系出现缝隙,然他仍是应承下来,“大司徒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离开后,李通立即前往李轶的府上,然此时朱鲔等人早已料到刘演会以李通为媒介趁机寻找机会,便劝说李轶不要与之相见,故李轶便始终闭门不出,也不见客,只待李通前来,下人便谎称其外出狩猎,并不在府上。
当然李通也知晓其心思,便趁入夜时分,悄悄潜入府上,在客厅之处,亲眼
第76章 狂风骤雨(四)
只待刘演思索之际,朱鲔与王匡二人立即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一阵寒暄过后,酒宴便正式开始;四下乐声再次响起,舞姬们由侧殿快速而出,及至中央后立即翩翩起舞。
宴会之上,表面上看上去倒是一片歌舞升平、欢乐祥和之态,实则此时杀机已然步步紧逼,只是在场众位大臣皆没有察觉而已,当然,刘演自然也不例外万,毕竟他此刻心中正为刘稷之事烦忧,自然无暇顾及其他,所谓“关心则乱”便是这个道理。
酒过三巡,众大臣与皇帝刘玄都已然是酒意正浓,此时刘演正欲趁此机会禀明己意,然让其十分意外的是,刘玄忽然起身,端着一个黑漆卷云纹漆耳酒杯,晃晃悠悠的便朝刘演走了过来。
见状,刘演赶忙起身相迎,不料刘玄却忽然拉住其手,笑道,“爱卿且坐便是,今日酒宴之上,朕与众卿皆是兄弟,并无君臣!”话毕,拉着刘演同坐与地毯之上。看他这般,刘演着实倍感惊讶。
“陛下,既然您已经这么说了,那臣就斗胆有一事……”没待刘演说完,刘玄立即打断,“大司徒怎么还议论着朝堂之事难道忘了朕今日举办这酒宴之初衷了”这句话顿时堵的刘演哑口无言;他抬头看着刘玄,见他此时面色赤红,目光闪烁,看样子已然酒醉,想来此时若是说出此事来,也自然算不得数,加之此时朱鲔、王匡及李轶等人皆未曾开口,故他也只能将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既然不能谈事,那便只有喝酒;刘演和刘玄两个人又是连杆三杯,这下可是让刘玄十分高兴,立即转头看向李轶,“快去把朕最近新得到的两件宝贝拿过来给大司徒瞧瞧!”
李轶领命,面带笑容的立即走开了。
片刻后,李轶捧着一个红漆托盘便快步走来,上面放着一块环形玉佩以及一柄剑。然就在李轶来到刘演与刘玄跟前时,偏殿之中忽然有一阵黑影迅速靠近。
“这两件宝贝乃是朕最新得到之物,大司徒以为如何”刘玄起身将二物拿了起来递给刘演。
此刻的刘演虽说未到酩酊大醉之际,却也是已然有些站立不劳,摇摆起身后,也不曾行礼,抬手便先将玉佩取过来仔细瞧了瞧,笑道,“请陛下恕臣才疏学浅,刘演虽说是生于书香门第,但却从小不喜读书,只好舞刀弄棒,所以这鉴别玉器自然门外汉,不过此物既然能够入陛下的眼,那自然是件宝物!”说完,刘演恭敬的呈上之时竟然打了一个酒嗝。
按理讲在皇帝面前如此失态,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然刘玄却并不在意,反而大笑起来,当然,他从刘演手中接过玉佩之时忽然将其缓缓举起,眼中露出异样神色,原本在其心中似乎有所盘算,然刘演的话却着实让他意外,不由得面露笑容,“爱卿果然是好眼力,不错,此物的确是朕非常喜欢之物!”二人虽然表面上这样说,实则这块玉佩只不过是普通的玉石打磨而成,无论是材质、形状、光泽皆属下品。当然刘演自然也是看得出来,怎奈其乃是刘玄之物,纵使低劣,也不可胡言。
鉴玉完毕,自然还有另外一件东西,那便是那柄宝剑;
刘玄将宝剑递给刘演,“爱卿再看此剑!”
见此状,正坐在一旁的舅父樊宏顿时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刘演。
刘玄的这一举动在外人看来并无不妥,然此刻刘演不由得心中大惊。虽说他已然有些酒醉,但头脑却是清醒的很;皇帝向大臣递剑,其中自
第77章 狂风骤雨(五)
究竟他们还会给刘演冠以何等罪名,此事自然是犹未可知。
其实就在刘稷被抓之事发生后,姐夫邓晨便在刘演未曾知晓的情况下悄悄书信一封给刘秀。
由于一直与冯异在父城外不断周旋,双方你来我往,情势十分焦灼之下,双方已然有些陷入僵局当中,任谁都无法打开这僵局。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迷者无法驱除杂念,以正利弊,而旁观者虽有心相助却无从入手,此等状况着实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这日,中军大帐之中,沙盘之前,正在苦苦思索的刘秀忽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扰乱思绪。
“将军……将军……”语落人到,一个传令兵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从怀中取出书信交于刘秀后便立即昏厥过去,刘秀一见赶忙让人传来军医为其诊治。
安顿好那士兵,刘秀赶忙将书信打开,仔细阅读一番上面的内容后,登时心下大惊。
“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随军参谋赶忙问起。
刘秀皱眉道,“刘稷阵前抗旨,已经被捉拿回宛城!”
在场众将闻言无法愕然,然眼下正值战事吃紧之时,若是此刻退军,那便是功亏一篑,加之若此时退兵定会引起刘玄等人的猜忌,可若不返回,刘稷与大哥刘演便会有危险;如此前不能进军,后不能回援,这般情势着实是骑虎难下。
刘秀无法撤兵之事,身为久经沙场之人的刘演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当然,他也没有要依仗刘秀之意,毕竟此番前路凶险,参与之人越少,便是更加安全,可如今刘稷之事着实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在那日酒宴之后,刘玄便下令于三日后将刘稷午门斩首。
时不我待,眼看一日已过,刘演依旧毫无办法,如此这般下去,刘稷可真的就是即将枉死了。
及至深夜,一天一夜未曾合演的刘演已然有些按捺不住,刚要起身离开之时,忽见窗上有黑影闪动,刘演登基拍案而起,打开房门便追了出去。只见此刻正有一人影跃上屋檐,正朝侧院方向而去,见状,这经常与许多江湖奇人异士来往的刘演自然也使出从他们身上所学来一些本事;当下立即迈开脚步,噌噌几下便已然跃上墙头,于瓦砾之上快速奔行,朝那人影紧追而去。
追赶片刻,此时已然出了司徒府,直奔城南方向而去。
皎洁月光之下,二人相互你追我赶,好似竞赛一般,于街巷之间狂奔,街道之上穿梭,屋檐之间纵跃,身法迅捷无比,堪比那些经常行走于江湖之中的侠客。
追赶已过一刻钟的时间,刘演忽觉有些不对;此人既然知道自己紧追不舍,可他又不曾有使出什么暗器来偷袭,只是似乎与自己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如此,刘演立即放缓脚步,逐渐与那人拉开距离,而对方似乎也看出这一点来,然其却并未缓行,反而是加快步伐,眨眼间便落的刘演很远。看到这里,刘演担心其逃脱,便只好又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不消片刻,忽然只见前方一处宽阔之地出现,一扇高耸的铁门映入眼帘,仔细朝铁门上的牌匾看去,刘演顿时心中一凛,暗道,“这里怎么会是刑部大牢”想到这里,再去看时,那人却已然不见。
看到这里,刘演方才恍然,想来这人定是刻意引自己来此地的。
看着门口腰间佩刀,手持火把却已然打着瞌睡的官兵,一个念头忽然在刘演脑海中闪过;虽说这个想法着实不妥,但是自刘稷被带回之时,他便始终不曾见到,而也正因此事之后,每逢思考起来,刘演心中便是惴惴不安,此刻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便忽生前往探望之念。
第78章 狂风骤雨(六)
闻言,刘玄转头看向刘演,脸上登时露出喜色,“大司马这是何意啊快快请起!”话毕赶忙伸手前去搀扶刘演。
此刻刘演怎能起身,他连忙边叩头边道,“陛下,是臣管家不严,还望陛下能看在臣为国家社稷尽忠竭力的份上,饶过刘稷一条性命,如果可以,臣愿意辞去大司马之职,布衣还乡,日后家中儿女永世不得前往长安!”
想不到刘演为了同族兄弟竟然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这番情义自然是他人无法企及的,这也让刘玄十分感动。
“伯升大哥你不必多言,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跟伯升大哥你毫无关系,也跟刘家人没有任何关系!”言罢,立即又对刘玄喝道,“皇帝老小子,你要是有种就立即砍了我刘稷的脑袋,拿我来威胁我伯升大哥算什么本事”
其实刘玄本是看在刘演的份上已经动了恻隐之心,然朱鲔、王匡等人岂能给他机会。
“陛下,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陛下出言不逊,加之又是抗旨不尊,如此大逆不道之人,陛下怎能将其留在身边那岂不是养虎为患”朱鲔赶忙给刘玄暗示,毕竟他已然看出刘玄的心思。
听此言,留言立即转头看向朱鲔等人,“素闻我刘演与几位大人不曾有过任何恩怨,你们为何始终苦苦相逼难道非要讲我们逼上绝路吗”
王匡笑道,“大司徒此话我等可不敢苟同,你我皆是同朝为官,这苦苦相逼可是从何说起啊”说完,几人顿时得意的大笑起来。
刘演本想将他们种种行为揭露出来,怎奈没有确凿证据,就算公诸于世也会被人说成诬告。
处在其中的刘玄此刻虽说心有所动,然当下形式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清楚若是自己优柔寡断,恐怕皇位不保,便立即心一横,“大司徒不必多言,这刘稷并非一次冒犯与朕,若朕再不将其绳之以法,恐怕日后还有何人尊重朕”话到此处,手一挥,禁卫再次上前,就连朱鲔、王匡所带的士兵也都立即亮出兵刃来。
见此状,刘演已知此事无法挽回,立即拔出随身佩剑,怒道,“今日就算是我刘演死,也不会让你们动刘稷一根汗毛!”随后,在这监牢之中,刘演与众禁卫和士兵打在一处,怎奈寡不敌众,最终刘演同刘稷共同死于乱刀之下……
“大哥……大哥……”深夜,正于中军大帐之中熟睡的刘秀忽然被一阵恶梦惊醒,他在梦中梦到了他的大哥惨死。
醒来后,他额头的冷汗始终不退,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的强烈。
翌日,忽然有姐夫邓晨的书信前来,刘秀赶忙将书信打开一瞧,待阅读完毕,他险些昏了过去,幸好有军中副将及其他将士赶忙搀扶。
没错,他的梦境果然成真,大哥刘演已然身死,而其姐夫等人也是相继被莫须有的罪名夺去爵位与官职。
如此这般,犹如晴天霹雳,着实让刘秀难以接受。然其深知此番大哥刘演被害的真凶是何人,只是眼下自己羽翼未丰,加之这朱鲔、王匡等人势力庞大,就算是自己带着刘演的众将反出宛城,那也无法挽回大哥被杀之事以及当下于他们十分不利的局势。究竟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刘秀
第79章 首度沉沦(一)
虽说刘秀此举频遭他人唾弃,然他也是实属无奈;如今大哥刘演已经不在,刘氏一族便如同一盘散沙,急需人员前去打理,然当下形势却是处在水火交融之际,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株连他人,故刘秀选择“舍小家以成全大家”。
当然此时亦是陷入危机之中的,不止刘秀一家。
上次自阴丽华与澜欣会面后,阴家便是屡遭事端;现实阴陆无故受害,再是阴家田产租户无故闹事、钱庄无故被砸、商铺突起大火等等,此番事件已然是闹得阴家上下不得安宁,此时已然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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