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笑秋波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东奔西顾
看着两道俏丽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萧子嫣便开始叽叽喳喳地在萧母耳边叫唤:“我就说她最虚伪了,您还说我刻薄。看到了吧?这样的人还想做我嫂子,哼,还是阿忆姐姐好。”
刚才的威严尽散,萧母拍着女儿的手,“阿忆这个孩子不错,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难得的是心又好。你啊,好好跟她学学。”
萧子嫣心里对随忆很服气,任萧母怎么说都不生气,“妈妈,我不够聪明吗?”
“你?你那是小聪明!真的聪明那是春风化雨,了无痕迹,却又极其舒服。你父亲说得对,字字珠玑。”萧母说完之后若有所思,叹了口气。
梁宛秋一直走在前面,直到出了茶社才转身看着随忆开口,“你想过没有,你凭什么站在萧子渊身旁?因为你姓随?还是因为你外公?你知道他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随家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而书香门第只是好听而已,对他没有半点实质性的帮助。”
随忆一路微笑着跟着,见梁宛秋如此不客气地开口也不恼,“梁小姐,路上小心,我就送到这里了。”
梁宛秋等了一路没想到就等到这句话,有些不甘心,“你……”
随忆看着她,大概今天不说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
“有些事情其实你心里是清楚的。就算笑得甜甜蜜蜜,就算你再努力,那些不属于你的也不会属于你。而那些与你有关的,就是与你有关,逃也逃不掉的,就算你们只见过三次,三个月才联系一次,就算是你们隔着十万八千里。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个喷嚏而已。
“曾经也有个女孩用实际行动质问我,我和萧子渊相识不过短短几载,而她却已经在他身边多年,我拿什么和他争?还有你说的这些我也曾经想过、踌躇过、犹豫过,甚至舍弃过,我和他相识时间不够长,我没有身份背景可以帮他,他要走的道路和我根本就不会有交集,这些统统都曾经是我试图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没有用。
“我从认识他第一天起就知道,无论我怎么逃都逃不掉。其实刚开始的几年,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我们见了面说的话也不多,后来我们甚至相隔十万八千里,可我还是没有逃掉,他注定在我生命里。既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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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还要逃?”
梁宛秋再政坛多年,早已被磨砺得世故现实,可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内心对两情相悦还是向往的,听了随忆的话不禁有些感触,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
打开车门的时候,突然有个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你好奇,我可以告诉你。她能站在我旁边,什么都不凭,只是因为我爱她。”
一转身看到萧子渊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站在那里,波澜不惊地看着她,似乎刚才那些话根本就不是来自于他。
梁宛秋紧皱着眉头,上了车,狠狠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那天的事情萧子渊和随忆没有进行任何交流,而梁宛秋似乎也安静下来了。
过了几天萧子渊还是出了院,不过医生交代要每隔几天回来复查。既然这样随忆也没话说,萧子渊便心情愉悦地出了院。
转眼元旦就要到了,萧子渊要去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山区慰问,他坐在办公桌后听着吕助理汇报行程安排。
“车已经准备好了,中午就走。还有……”
萧子渊抬眼看他,“还有什么?”
吕助理眼里的厌烦毫不掩饰,“那个公关经理又来了,说请您吃午饭。”
萧子渊现在主抓的都是热门产业,很多项目成不成都要经过他这里,这对商人来说就是利益,最近某企业漂亮的公关经理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公关”,吕助理烦不胜烦。
普通人他早就冷冰冰地打发了,可这个女人一听说萧子渊没空见她,就撒着娇往他身上蹭,她穿着暴露,他躲都躲不及。
萧子渊有些好笑,“不管她,走之前送我去下医院。”
才出了办公大楼,某妖艳女就冲了过来,站在萧子渊旁边发嗲,“萧部,顺不顺路捎我一段?”
萧子渊皱眉,“我去医院。”
某妖艳女根本不在乎去哪儿,“正好,我也去。”
萧子渊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好啊。”
上了车萧子渊就闭目养神,某妖艳女也不好出声打扰,一直沉默到医院。
萧子渊轻车熟路地到了随忆办公室,敲敲门进去,“随医生,我来复查。”
随忆抬头看到萧子渊,笑容还没展开就看到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敛了敛笑容,“萧先生坐吧。”
某妖艳女在旁边大呼小叫:“萧部,你不舒服啊,哪里不舒服啊?来复查什么?”
随忆的手放在萧子渊的胃部,看了看萧子渊,又看了看旁边的女人,毫无预警地用力按了一下。
萧子渊立刻闷哼了一声。
妖艳女立刻毫不客气地叫起来:“哎,你小心点。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随忆笑了下反问:“他是什么人?”
“他是……”
萧子渊笑着牵过随忆的手,打断妖艳女的话,“这是我女朋友,我来接她下夜班。”
某妖艳女瞠目结舌,反应过来以后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随忆别有深意地看着萧子渊笑,“你身边的烂桃花可真是数都数不过来啊。”
萧子渊无奈地笑,“所以只能请你出马了。”
随忆皱着眉思索,“我这个女朋友是不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啊,怎么那么多女人往你身上扑呢?”
萧子渊凑到她面前,笑着回答:“你嫁给我啊,嫁给我就名正言顺了。从随医生变成萧太太,多好。”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几步,有些不好意思地转换话题,“不是说今天就走的吗?”
萧子渊走了几步从随忆身后抱住她,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啊,我天天抱着你纯睡觉,再忍飞病了不可。还有,你就这么盼着我走?”
随忆立刻脸红了,低着头挣脱着,“你快走吧,永远别回来才好呢。”
“你真的希望我不回来了?”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语气忽然变得落寞,甚至带了点委屈。
随忆突然有些心慌,她刚才不过是随口说的气话,刚要急着解释,就有人敲门,“萧部,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萧子渊应了一声后,松开随忆,收起刚才的玩笑话,笑着摸摸她的脸,“我该走了,好好照顾自己,今年冬天别再感冒了。”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随忆心里说不出的不安,突然出声叫住他:“子渊……”
萧子渊回头看她,“嗯?”
“我……”
随忆刚说了一个字,吕助理又敲了敲门,有些为难,“萧部……”
萧子渊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去车里等我。”然后不慌不忙地耐心等着随忆。
随忆知道他是真的赶时间便摇摇头,笑了一下,“没事,你快走吧,等你回来再说。”
萧子渊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随忆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萧子渊坐进车内,车子很快开走了。
萧子渊就这么走了。
他走后的第三天晚上全市便开始下雪,新闻上说全国大面积降雪,下了两天两夜还不见停,天气预报不断发出警报,警报的级别越来越高。随忆关了电视,打了个电话,却一直没信号无法接通。编了条短信发出去,可是一连发了几次都被退了回来。
大概是山里信号不好吧。他做事稳重,又带了人一起去,不会有事的。
隔天早上,随忆本来打算睡个懒觉,谁知天还没亮就被电话叫回了医院。
一出门才发现雪已经停了,气温很低,路上到处都是冰,随忆拿出手机又试了试,萧子渊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终于忙完了,可能是还要下雪,天气阴沉沉的。随忆转动着僵硬酸痛的脖子准备回家,刚走到医院门口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随忆本来已经走过去了,但还是处于本能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僵住。
几个患者很快从车上抬了下来,医护人员急匆匆地把单价推向手术室。
她想再看清楚一些,可已经看不到了。
随忆转身快步跟上去,医院进进出出很多人,随忆不断被人撞到,可她丝毫没在意,她眼里只有那个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人。
等她追过去,手术室的门恰好关上,她站在手术室前发抖。
算算日子,他是该今天回来的。
刚才她没看清楚,可是总觉得侧脸很像,似乎就是他。那张脸上都是血。
她抖着手拿出手机拨了几个数字,明明他的电话是存在手机里的,可她还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去,这次是关机。
随忆的心都凉了。
有护士从手术室出来,看到随忆便问:“随医生有事?”
随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刚才推进去的那个病人,最前面的那个,是什么人,清楚吗?”
护士想了想,“听说是部里的领导,不是快过元旦了吗,去基层慰问,回来路上雪大路滑,而且路又不好走,就翻了车,一车人都是重伤。”
随忆紧紧地握住拳头,又缓缓开口问了一句:“姓什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患者已经昏迷,亲属还没联系上,随医生认识?”
随忆摇摇头,转身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碰上一个人。
“随医生,还好你没走,我到处找你。今天孙医生有个手术,就是17床那个病人,但是孙医生堵在路上过不来了,病人已经上了手术台,都准备好了,您看您能不能做?”
随忆深吸了口气,不断告诉自己,随忆你是医生,现在有个病人在手术台上等你救命,你要冷静。
她抬头一笑,“好。”
等随忆真正站到了手术台上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连手术刀都握不稳。她很快退出来,在众人疑惑的眼神里开口,“我有点不舒服,我马上找我导师代做,给我几分钟。”
随忆从手术室出来便抖着手打电话,在嘟嘟的声音里努力平复呼吸。
几秒钟后终于传来一声,“喂。”
许寒阳赶过来的时候大衣里面还穿着睡衣,看着随忆红着眼睛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脸无措,“怎么回事,不是棘手的病例啊,你能做的啊。”
随忆低着头不发一言,老人想了下,“你亲属?”
随忆很快摇头,“我、我有个朋友……在隔壁做手术,出了车祸,他对我很重要……”随忆很无助,语无伦次。
但老人还是听明白了,安慰了一声:“不要着急。”然后便进了手术室。
随忆看着手术灯亮起,终于放了心,一垂眸便落下泪来。
你终于认识到那个男人对你很重要了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从容镇定的,就算再大的变故都不会慌乱,可是刚才在手术台上她满脑子都是萧子渊,什么都容不下。
路过的护士过来问:“随医生,你怎么了?”
随忆擦了下眼泪,谁知眼泪却越落越多,越落越急,怎么都止不住,她脸上勉强笑着,“没事儿,眯到眼睛了,你忙你的。”
风沙眯了眼睛,可是这里哪儿来的风沙?
随忆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感觉到一种绝望慢慢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她能够清楚地听到它们在她身体里流淌的声音,一直流到心脏,在那里聚集,彻骨的冰冷,钝痛。
她想努力平静下来,想一想或许还有别的方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萧子渊。她真的努力了,可是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心里一片茫然。
她就想站在漫天的白雾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边能清晰地听到那天萧子渊有些沮丧的声音:“你真的希望我不回来了?”
此刻她的心里满是懊恼和悔恨。
等了几小时,她滴水未进,终于等到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立刻冲了上去。
几分钟后,她有些虚脱地转身离开。
不是萧子渊。
随忆心里松了口气。
出了医院的门,随忆拿出手机给林辰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不好意思,林律师上庭去了,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随忆放弃,“那算了,谢谢。”
随忆失魂落魄地走回家,进了门也不记得换鞋,去接水把杯子摔了,清理地板又把手划破了,最后她绝望地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前方发呆。
天快黑的时候,随忆没办法再等了,就打了之前萧子渊给她的那个电话号码。
对方接起电话听到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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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意外,给了一个地址,随忆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那是一家私人会所,随忆进门的时候便有人上前来带路,“是随小姐吗,请跟我来,慕少等您很久了。”
随忆推门进去,快速打量了一下环境,说是包厢,倒是跟家差不多。
外面是客厅,办公桌、沙发、冰箱,一应家具电器应有尽有,里侧是卧室,房门半掩。
陈慕白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等着随忆开口。
随忆也不和他绕弯,“陈先生,我联系不到萧子渊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
“坐啊。”陈慕白扬着下巴指了指沙发。
随忆微微颔首,“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陈慕白慵懒地靠在沙发里,双腿交叠搭在沙发前的矮桌上,衔了支烟也不点,痞痞地看着随忆,随忆平静地和他对视。良久,啪的一声,陈慕白掀开打火机盖,点上烟深吸了一口,在袅袅升起的白烟后笑着说:“好。”然后扬声叫:“送随小姐去隔壁房间休息,好茶招待着。”
随忆坐在隔壁房间里等着,一颗心一直提着,不上不下地憋在那里。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让她喘不上来气。她一直默默地祈祷,只要这个男人能平安回来,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再也不会拒绝他了。
可是,当这个男人真的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却退缩了。门被猛然推开,萧子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轻松闲适的陈慕白。随忆放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脸上却笑得风轻云淡,“既然你安全回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借着抵着沙发的反弹力站起来往门外走,步伐轻快。
靠在门边的陈慕白本以为可以看一出抱头痛哭的好戏,谁知竟然变成这样,他有些错愕,一转头看向萧子渊。
萧子渊依旧一脸淡然,却浑身散发着寒意,不知道是刚从外面进来带着空气中的冷还是……
陈慕白正想着,就看到萧子渊忽然大步追了出去。
随忆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走了几步扶着墙走到拐角蹲下来,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萧子渊回来了,他是平安的,没发生意外,他是好好的,可是自己为什么哭呢?
她狠狠地擦着眼泪,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直到眼前出现一双带着雪渍和泥渍的鞋。
他一向注意仪表,随忆虽然是学医的,但她还是觉得萧子渊更有洁癖,大概他也是着急回来吧。
萧子渊伸手拉着她,“起来,地上凉。”
随忆站起来忽然扑进他怀里,萧子渊愣了一下,收紧了手臂。
她整张脸哭得红通通的,也没了往日里淡然的面具,乖乖地任由他拥着,萧子渊低头吻在她的发顶,一片清香,“别哭。”
随忆从萧子渊怀里挣脱出来,红遮阳镜看他,“我那天说让你永远别回来是无心的,我没想让你回不来。”断断续续地说完之后,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萧子渊吻掉她的眼泪,吻着她的眉眼,异常温柔,“我知道。”
随忆越哭越厉害,似乎要把一天的担惊受怕都发泄出来,最后萧子渊实在没了办法,怎么都哄不好,只能去吻她。
他的吻温柔绵长,手臂在她背后轻轻地安抚着,随忆渐渐忘记了哭泣,情不自禁地开始回吻他。
萧子渊睁开眼睛,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看戏的陈慕白。
陈慕白笑得得意,很快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随忆很早就醒了,转头看到旁边的人一脸祥和睡得正香,微微笑了起来。
她起床后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随丫头,今天这么早。”随母的声音里掺杂着小朋友的欢笑声。
“嗯。”
“有话要跟我说?”
“嗯。”
“说吧。”
随忆沉默了几秒钟,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妈妈,请容许我自私一次,毫无顾忌地去追寻幸福,对不起。”
随母那边静了许久,“阿忆,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随忆挂了电话转身,看到萧子渊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随忆站在阳光里对他笑,笑靥如花。
她站在那里对他笑,那是他见过最灿烂的笑容。
冰雪终于过去了,太阳照耀着整个城市,明媚、温暖,冬雪融成了艳阳。
元旦那天晚上,随忆和科室的同事聚餐,被灌了几口酒,吃完了饭大家又闹着去唱歌。随忆头有些晕,脸颊微红地抱着电话坐在角落里和萧子渊打电话,呢喃细语,幸福甜蜜溢于言表。
萧子渊难得下班早,已经在家了。
“外面雨夹雪,我去接你?”
随忆觉得脑子晕晕的,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言语,笑着回答:“好啊。”
萧子渊受宠若惊,“那我现在出门。”
“好啊。”随忆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
萧子渊又问了地方,便换了衣服出门。
他们一群人出来的时候地面已经湿了,这种天气又不好打车,一堆人站在ktv门口抱怨。
一辆车由远及近,萧子渊从车上下来,在瓢泼大雨中打着伞依旧从容不迫。
众人发出唏嘘声,“啊,是萧部啊!”
“萧部是谁?”
“就是上次住院的那个年轻的部长!”
“啊,是他!”
随忆站在寒风里,看到萧子渊走到她面前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萧子渊把伞往前举了举,全部罩在她身上,“走吧?”
随忆苦着脸点头,“好呀。”
她一想起明天上班就头疼,不知道那群八卦的医生护士会怎么盘问她。
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转过头,尽量神色自然地问:“顺路捎你们一段吧?”
一群人立刻摆手摇头,脸上闪现着八卦的光芒,“我们明天医院见哦。”
随忆本以为恋情曝光也没什么,而且这个男友还这么出色,谁知事
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天早上,随忆去上班的时候就觉得众人的眼神有些奇怪,才换了衣服就看到三宝抱着保值探头探脑到科室找她,还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阿忆,东窗事发了。”
随忆看着报纸上的报道和照片,忍不住皱眉。
报纸中央贴了几张她和萧子渊的合影,报道开始只是八卦政坛新贵有了归宿,后来便开始八随忆的身份,自然八到了随家,而且,当年学校论坛上的那个帖子也被找了出来。
政坛新贵和富商之女,字里行间虽然用词隐晦,但无疑不透露着关上勾结的意思。
再加上随氏集团最近有个项目要经萧子渊的手审批,话就说得更难听了。
随忆捏着报纸叹了口气,萧子渊去了临市开会,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她要不要通知他一声?
三宝看到随忆愁眉苦脸的样子有心逗她,指着报纸上的照片笑嘻嘻地开口,“阿忆,你看这张照片,照得真不错。”
随忆幽怨地看了三宝一眼,“你是成心的吗?”
三宝感应到随忆今天的小宇宙不正常,怕是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很识时务地一溜烟跑了。
随忆一天都心神不宁的,下了班从医院出来才发现下起了小雨,叹了口气去超市买了菜,心不在焉地往家走。她打着伞,埋头思考着萧子渊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实在想不出眉目,她烦躁地踢了下路上坑里的水。不经意地一抬头,竟然看到楼前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很快有人从车上下来,那人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站在雨里也不知道打伞。
随忆站住几步之外的地方,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反应,最后僵硬地笑着,“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些……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萧子渊叹气,他就知道她会这么想,才急忙赶回来,就怕她好不容易钻出壳又被吓了回去。
他向她伸出手,淡淡地说:“过来。”
随忆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还没走近就被他接过手里的伞,然后被他拉进怀里。
“给我困扰的从来都不是别人,我困扰的不是我们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而是我们不在一起,接下来的几十年我该怎么度过。”
随忆窝在萧子渊怀里,温暖而安心。
萧子渊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那边还有事情,我是临时赶回来的,马上就要走,你千万不要多想,乖乖等我回来。”
随忆傻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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