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风流
郑辕想的却是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有什么目的?他目光四处一转,四周除了树顶沙沙的树叶声外没有一点多余的动静,他眉头紧拧又去打量院子里的幼清,她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难道有人暗中保护她?会是什么人?郑辕惊愕不已。
“你去查查,对方是什么人。”郑辕紧抿着唇,眉宇间露出隐隐的杀气,韩青应是翻身而去,郑辕站在树枝上警觉的看着四周,过了一刻韩青回来了,正要说话郑辕却摆着手,韩青一愣低头去看,就望着院子里薛大太太和薛二小姐来了。
郑辕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韩青低声道:“属下没有看到那人的正面,但感觉身手像是上次在灯会出手的那个灰衣人。”
郑辕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幼清送走方氏和薛思琪便梳洗歇下,刚躺下来院子的门又响起熟悉的拍打声:“小丫头,小丫头,快开门!”幼清吩咐绿珠:“扶我起来,是封神医来了。”现在家里人对封子寒的来访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他年纪大也不用避嫌,最重要的,他医术很好有他走动,他们就觉得幼清的身体也能慢慢变好。
幼清重新穿了衣裳起来,封子寒已经大咧咧的坐在暖阁里:“小丫头。”他等幼清坐下,习惯性的号脉,颔首道,“已经没事了,再休息几日就好了。”
“您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幼清给封子寒斟茶,封子寒就满眼都是笑的道,“我这次来,可是有个顶好的消息告诉你,你听到了估计立刻就能活蹦乱跳的。”
幼清没什么兴趣,在大迎枕上靠着,问道:“您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周芳有消息回来了?”
“不是周芳!”封子寒笑的眉眼都似开了花一样,“是江淮,他说找到路大勇了!”
幼清正阖着眼睛养神,闻言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连牙齿都开始打着颤:“你……你说什么?找到路大哥了?”
“你别激动啊。”封子寒笑着道,“这事儿你可要好好感谢九歌还有江淮,他们的同门一次去了七个人,快马加鞭的帮你找人,这么多人出马当然能找到喽。”他露出与有荣焉的样子,等着幼清来感谢他,幼清这个时候哪耐烦听他说这些,急着问道,“您说重点啊,是真的找到人了?他们怎么样,活着还是……”
“我都说找到人了。”封子寒不高兴,嘟了嘟嘴,又想起幼清的心情,显得很善解人意似的道,“我不和你计较了。反正江淮说他人没死,活的好好的,就是胡泉受了伤,好像是被水匪在肩膀上砍了一刀,当时就不行了,路大勇护着他跳了水,具体当时怎么样,你等路大勇回来再说好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幼清激动的谢着菩萨,双眸明亮的道,“那他们现在人在哪里,胡泉现在怎么样。”
封子寒喝了口茶,又捡了个蜜饯丢在嘴里:“我饿了!”上一次说的是坏消息,这一次是好消息,他不得卖卖关子,幼清拿他没辙只好哄着他,“行,行,你要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封子寒报了一堆的菜名,采芩和绿珠拼命的记着,点着头道:“封神医来一趟辛苦了,今儿的菜奴婢亲自蹲在厨房守着,一定做出最好吃的出来!”话落,绿珠喜滋滋的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路大哥没事,路大哥没事了,她心里乐开了花拉着下瑜就道:“你赶紧把那双鞋做出来,再给胡泉做两双,要做冬鞋知道吧!”
小姐生病就是因为路路大勇和胡泉,如今路大勇没事了,那小姐肯定也不会再生病了,小瑜笑着点头:“那我现在就去画样子。”
青岚苑里仿佛春风吹进来一样,灌入了勃勃生机!
幼清追着封子寒接着问道:“您倒是说啊,别和我卖关子了。”封子寒笑着道,“胡泉应该是没有大碍了,这会儿人在徐州的客栈里养伤,身边有人护着,周芳约莫也到了,过些日子就能回来了!”
幼清长长松了口气,看什么都觉得顺眼起来:“谢谢,谢谢!”她语无伦次,“真的谢谢你们!”
“不用!”封子寒很客气的道,“你要谢就谢九歌好了,要不是他让人去找,我是没有法子帮你的。”又道,“不过九歌还没回来,你等他回来再谢他好了!”
幼清一愣,奇怪的问道:“宋大人还没回来吗?”这都走了一个月了吧。
“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前些日子让人送信回来了,让江淮带人去找路大勇,别的事也没有交代。”封子寒撇撇嘴,很生宋九歌的气,心里转了一圈想起什么事来,凑过来和幼清道,“听说这些日子有人和你提亲?谁啊?”
“不知道。”幼清不想和他说这件事,“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和姑母说一声,免得她还担心。周管事也要送个信,到时候让他护送路大勇回来就好了,也不用继续麻烦宋大人的属下了。”
封子寒不关心这些事儿,摆着手示意幼清快去快回,幼清笑眯眯的换了衣裳,脚步轻快的去了智袖院,把路大勇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方氏,方氏听着也很高兴,笑道:“现在你可总算放心了,往后别胡思乱想了,还把自己折腾的病倒了。”
幼清点着头,笑着道:“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方氏心疼的摸着她的脸,“看你,这半个月瘦了这么多!”
幼清笑着应是,惦记着封子寒还未走,说了几句就回了青岚苑,封子寒已经用过晚膳了,见到他回来,他酒足饭饱的道:“我得去和江淮说说,让他去找找九歌!”话落,就和幼清告辞,“你安心歇着吧,心宽体胖养点肉回来,这样丑死了。”
幼清好脾气的笑着,点头道:“是,是,让您失望了。”
封子寒高兴的走了。
幼清真的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安稳的觉,第二天人已经完全好了,方氏瞧着高兴,开始给各家送回礼答谢她们之前来看望幼清。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
转眼到了十月初四,薛思琪的生辰,也是她的及笄礼,因为前段时间幼清病着方氏匆忙准备了一些,等到那天就请了几家通好到府里来给薛思琪办了及笄礼。
“琪儿长大了!”方氏感慨的揽着薛思琪,想到她之前和孙继慎的事暗暗松了口气,晚上就和薛镇扬商量道,“琪儿也过了及笄礼,我想越过俊哥儿,先把她的婚事定了,幼清的事也迫在眉睫,今儿温二奶奶和郑家虽没有来人,但礼可都来了!”
“若是子修不反对,就把幼清定给郑家吧。”薛镇扬说起夏阁老的话,“储君之事在所难免,大皇子毕竟是长子,论请论理都应该立他为储君的,更何况如今圣上因为三皇子的夭折和祭台的事,对大皇子也多看重了几分,不过是时间问题,这门亲事倒不算冒险!”
他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才犹豫:“……琪儿的婚事不求高门,哪怕是个孝廉或是白身都无妨,只要他性子敦厚不傻不蠢就可以了,将来有连襟相助又有两个兄长护着,总能谋个前程!”
“还是老爷想的周到。”方氏点头道,“妾身一定看仔细了再定。”又道,“至于幼清的婚事,大哥那边的信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若是他不同意,怎么办?”
“应该不会。”薛镇扬很了解方明晖,“一心为孩子着想,郑孜勤是个能托付的人,你先准备着,若是婚事定下来,你少不得又要忙碌一番。”
再忙她也高兴啊,看着孩子一个一个长大成家,作为母亲她只有骄傲和自豪:“若是定郑家,那就把亲事定在后年了,幼清年纪还小,我想多留几年,就是不知道郑家会不会愿意,毕竟郑六爷的年纪不小了!”又不确定的看着薛镇扬,“老爷,妾身有个想法,不知道您同意不同意。”
薛镇扬看着她,示意她说。
方氏顿了顿,道:“幼清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的婚事您看要不要问问她自己的意思,郑六爷那边她也见过两次,我就想把郑六爷再请到府里,当着我的面再让他们见一次,若是幼清觉得好,等大哥的信一到我们就应了,若是她觉得的不好,只怕到时候就算大哥同意了,这事儿也不好办!”
“也可。”薛镇扬也不是不开明的人,“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谨慎些的好!”
方氏笑着点头,感激的看着薛镇扬,第二天就以薛镇扬的名义给郑辕下了帖子,又将幼清喊到智袖院来,和她委婉的道:“郑家求亲的事你大概已经知道了,郑孜勤这个人,我和你姑父瞧着都觉得不错,也写信去问你父亲的意见,只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若是你觉得不合适,将来过起日子来,未免不顺心,你身体不好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幼清已经猜到了方氏想要说什么,她沉默的坐在一边,方氏顿了顿接着道:“我给郑孜勤下了帖子,请他到家里来坐坐,当着我的面你和他再见一面,你若是觉得满意,这事儿也就好办了,他求的诚心你嫁的随心,往后日子也能过的顺坦少点摩擦,可若是你不愿意,就回了人家,一直拖着人家不知道我等你父亲回信的,还以为我们薛府拿着乔,故意如此!”
幼清蹙眉,问道:“姑父也觉得可行?大皇子那边……有眉目了?”
“你病着大约不知道,圣上上个月召了大皇子上祭台伺奉,还赏了大皇子好些东西。”方氏心疼幼清,“你自己的婚事,只要你过的好,别的事你不要去想,婚姻虽是结两姓之好,可那是大户人家,我们家我和你姑父只想你们过的顺遂,你只管安安心心的相看!”
正端着茶盅进来的陆妈妈笑着接着话:“方表小姐不必顾虑这么多。”前两天玉金病了,她在家里照顾玉金,以前那个被玉金毁容的女人又找回来,她焦头烂额的去处理家事,所以院子里到少了走动,“他一个国舅爷都低声下气的上门来送礼,现在让你相看几眼算得什么事儿,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以为幼清顾虑别人会错看薛家。
幼清并不想看,她犹豫的正要说话,春柳在外头回道:“太太,郑六爷到了!”
“来的这么快!”方氏也是一愣,拉着幼清道,“你若是不想见他,我让你二姐陪着你,就在屏风后头站一会儿,姑母和他说话,你听听就好了。”
幼清不想拂了方氏的好意,就跟着方氏去了院外的花厅,陆妈妈带着人在花厅里置了个八屏的隔扇,又置了桌椅,让薛思琪陪着幼清在隔扇后面稳稳的坐了!
转眼功夫,穿着一身绛红色杭绸直缀的郑辕身姿飒爽的进了门,他身材高壮要被笔挺,往门口一站便隐隐透着股威压的气势,方氏尽管见了他好几次,可依旧被他的气势骇了一下。
郑辕面上的郑重一松,朝方氏抱了抱拳,却在看到方氏后头的隔扇时,一张脸又忍不住再此扯紧了蹦了起来。
那后面坐着人,郑辕已经猜到了方氏的目的。
他一直想和方幼清再见一面,却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他很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下来,端了茶视线不住往屏风后面瞟!
方氏笑着正要说话,就看见外院的婆子匆匆跑了来,和陆妈妈说了几句,陆妈妈愕然似的愣了愣,进来和方氏道:“徐三爷来了,小厮拉不住,他人已经进来了。”
这是要干什么,抢亲不成?方氏顿时头大如斗让陆妈妈想办法把徐鄂拦住,陆妈妈应了是可还不等她出门,徐鄂已经到了花厅的门口!
“薛大太太!”徐鄂穿着见墨绿色直缀,瘦削的罩在身是,虽也是白面如玉可人却没什么气势,尤其是往郑辕身边一站,就越发显得他病歪歪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刮的动似的。
“徐三爷。”方氏尴尬的不得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屏风,徐鄂眼睛骨碌碌一转,朝黑着脸的郑辕笑嘻嘻的打招呼,“孜勤啊,多日不见,可真是巧啊!”
郑辕冷哼了一声,没理徐鄂。
方氏一看这架势忙朝陆妈妈打眼色,让他去请薛镇扬回来。
陆妈妈飞快的去吩咐小厮去请薛镇扬。
几个人尴尬的在花厅里坐稳,方氏本来准备了许多话要问郑辕,可徐鄂一来,她是一句也不好意思说了,郑辕暗暗生怒,可总不能在薛家将徐鄂摁住收拾一顿吧,而徐鄂呢,他得了方氏请郑辕过府的消息,就知道方氏的意思,回去换了身衣裳就赶到薛府来了。
要娶大家就好好说,要不娶,就都不要娶好了!
一时间花厅里静悄悄的,气氛非常的诡异!
幼清抚着额头,有点后悔不该答应姑母坐在这里来,现在闹成这样,传出去就真的成了笑话了,她朝薛思琪打手势:“我们走吧,再找个借口把姑母请走!”
“等一下。”薛思琪很兴奋的样子,“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幼清黑脸,站起来要走,薛思琪拖着她:“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还没见过哪家求亲的人打起来,这可真是有女百家求!
“你不走,我走了!”幼清气的不行,转身就朝外头走,刚走了一步就听到徐鄂大言不惭的道,“薛太太,您只要答应将方小姐许给我,不论您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幼清气的胸口钻心的疼,不会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若是姑母答应是岂不是等同于卖侄女,这传出去别人还怎么看她!
论是方氏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沉了脸,冷声道:“徐三爷,我们薛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姑娘也算不得金枝玉叶,可他们在我们长辈眼中也是如珠如宝,你这样说话,未免太轻佻了些!”
徐鄂一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是想说,往后我们两家成了姻亲,自然是要互相帮衬扶持的,将来但凡你们能用得上我徐鄂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方氏一口气没消下去,又被徐鄂噎住!
“徐鄂。”郑辕愠怒道,“这里不是锦乡侯府,容不得你大放厥词胡言乱语!”
徐鄂有点怕郑辕,可是再怕他却知道郑辕不敢真对他怎么样,他昂着下巴回道:“对,这里也不是寿山伯府,我就说了,你当如何!”反正太后和皇后也撕破脸了,他没什么可顾忌的。
郑辕拳头捏的咯吱响,忍的很辛苦。
方氏真怕两个人打起来!
徐鄂不走,郑辕知道方幼清还在屏风后头就怕他一走徐鄂会乱来,上一次他就是闯进府里来将方幼清吓的犯了旧疾,谁知道他一会儿发起疯来会怎么样!
“走吧!”郑辕站起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不要在这里惹事,我们有话出去说!”
徐鄂又不傻,跟着他出去被他打吗?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把郑辕的事搅黄了,谁不给他脸,他也没有必要给别人脸,大家拍拍肩膀一样高,谁还真的怕谁了:“你要走你走。”话落,讥讽的道,“怕是家中养的清倌等不及了吧。”
徐鄂这话说的太粗俗了。
“徐鄂!”郑辕大怒,猛的走了几步,眯着眼睛杀气腾腾,“你走不走!”
徐鄂不肯走,他转过头对方氏道:“薛太太不会觉得他好吧?那你可看错了,我徐三爷浪荡那是明着的,他郑孜勤的使坏那是藏着掖着,且比我还不止下流多少倍,您可要为您的侄女想清楚了,那么好一个姑娘,别推火坑里去了。”
“徐鄂。”郑辕一把揪住徐鄂的衣领,压着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句!”
徐鄂心里砰砰的跳,但气势不输,有种成败在此一举的势头:“我说了怎么样,你耐我何!”
郑辕二话不说,抬拳便朝徐鄂脸上招呼过去,方氏吓的站起来:“郑六爷!”这要真打起来就真的是笑话了,“有话好好说。”
“哼!”郑辕克制住自己,收了拳头,冷冷的盯着徐鄂,道,“你给我收敛点,不要太过分!”
徐鄂惊的汗都出来,见郑辕收了拳头他暗暗呼出口气,接着又道:“是谁过份,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还有脸称自己为君子!”
“你!”郑辕实在不想和徐鄂争,可是他说的实在不是人话,“谁的妻,你再敢说一句,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鄂哈哈笑了两声,不怕死的道:“难不成是你的?”又道,“你要有胆子,我们就公平竞争,美人谁都喜欢,你凭什么让我走。”
“那个……”方氏打圆场,“有话先坐下说,坐下说!”方氏急的不行,老爷怎么还不回来,她真是后悔把郑辕请来,没想到惹了这么大个麻烦出来。
郑辕当然愿意,可徐鄂却觉得这是让郑辕下不了台的绝好机会,他一把扯住郑辕,笑的死皮赖脸,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竟然没有人接方氏的话!
幼清在后面气的发抖,紧紧攥着椅背,脸色铁青,薛思琪指着外头道:“怎……怎么办?”
“采芩。”幼清吩咐道,“去把马总管带人过来,就说家里有人闹事,让他将人请出去!”
采芩被外面的情形震住了,半天才回神过来,应道:“哦,哦,奴婢这就去。”她一转身,随即又愣在那边,指着隔扇外头瞠目结舌的道,“小姐……您,您看。”
幼清和薛思琪都顺着采芩的手往外头看去。
就看见朗日晴空之下,有人漫步走了过来,他身姿纤长步态悠然,就这么淡淡的往门口一站,花厅里顿时安静下来,那人语气环臂而立,疏懒的道:“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薛思琪瞪大了眼睛,点头再点头,喃喃的重复道:“热闹,是很热闹!”
------题外话------
两万更有点难,我就偷个懒了哈…加更算是解决了,哈哈哈哈~!无债一身轻!
春闺玉堂 110 截胡
是宋弈!
幼清也是满脸的惊讶,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他这会儿来做什么,看热闹的?
幼清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催着采芩:“愣着做什么,去请马总管!”
采芩哦一声,提着裙子从后门出去。
“宋大人怎么也来了。”薛思琪很兴奋的拉着幼清坐下来,打量着幼清,“他不会也是来……”求亲的吧。
幼清深吸了口气打断薛思琪的话:“别胡说。”宋弈怎么来求亲,他这样的人若说他对哪个女子动了心,她都不相信,“姐夫不是说了吗,他是有婚约的!”就算他没有婚约,宋弈也不可能与她求亲,他们虽不像以前剑拔弩张,可离男女之情还差的远呢。
薛思琪哦了一声,托着下巴开始打量着外面,宋弈正站在门口,身影在清晨和煦的日光下拉的很长,清清淡淡的落在地面,他笑的玉郎风轻,容貌也是无可挑剔的精致俊美,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来的目的不止是看热闹的。
“薛伯母!”宋弈朝方氏行礼,方氏莫名的松了口气,高兴的道,“宋大人来了,快坐!”有与求亲之事不相干的人来了,徐鄂总该收敛了一些了吧。
宋弈笑着应是,又朝郑辕和徐鄂拱了拱手,微笑着道:“郑六爷和徐三爷在做什么,说的这么热闹。”话落,他走过来行云流水般在徐鄂隔壁的椅子上落座。
徐鄂一愣,顿时眼睛一亮,挑着眉笑着回宋弈的礼:“宋大人,幸会,幸会!”就很熟悉似的坐了下来,“我正和郑六爷在说些事情,他脾气不好,一言不合竟是要在人家动手,太不像话了。”
郑辕根本不在乎徐鄂说的什么,视线落在宋弈身上,宋九歌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趁着圣上炼丹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办事去了吗,许多人都在传他是回乡成亲,怎么现在回来了,而且还正好在这个时间到薛府来。
他下意识的就朝隔扇里头看去,里面隐隐绰绰的两个女子的身影。
方幼清又重新坐了下来。
郑辕眉头皱的更紧,朝宋弈抱了抱拳,转身在对面坐下,方才闹哄哄的场面总算停了下来!
方氏长呼了口气,端茶喝了口。
小芽儿给宋弈上了茶,宋弈微微颔首,转目和方氏道:“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带了些土仪,小侄已让人抬进来。”又和陆妈妈道,“还劳妈妈安排一下。”
“你太客气了。”方氏笑着看了眼陆妈妈点了点头,又问宋弈,“你是回乡了,怎么去这么久?”其实这话不该问,可是他一心想要把方才的尴尬气氛冲淡,所以就顺着宋弈的话往下问,根本没有多考虑。
“去了一趟西北,那边正下雪,所以来回路上耽误了一些。”宋弈笑着说完,方氏一愣,问道,“我也听说下雪了,你去的时候雪大不大,百姓的收成有没有受到影响,没有成灾吧。”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薛镇扬的声音传了进来,“什么收成?”
“老爷!”方氏见到薛镇扬高兴的迎了过去行礼,薛镇扬微微颔首,又和房里的三位年轻人各自打招呼,郑辕来他不意外,徐鄂的事他在路上就已经听到了,到是宋弈让他很意外,不由道,“宋大人今日刚到?”
“是!”宋弈温润有礼,“去了西北,方才伯母正在询问西北的灾情。”
“哦?”薛镇扬在主位坐下来,也示意郑辕和徐鄂坐,问宋弈道,“今年西北下雪比往年都要早一个月,你此去可有见闻?”
“雪势不小。”宋弈语有隐忧,“沿途冬麦才播种,却已经被冻死在田中,怕是明年又是一个饥荒年。”
方氏闻言心里开始担心方明晖,不安的问道:“那关外也下雪了吧,往年只要雪下的早,鞑子们没了吃食就会想尽办法进关抢夺粮食,今年会不会出现这种事。你去延绥了吗,那边可有什么准备没有。”
“延绥同样如此,城里城外情势不容乐观。”宋弈很耐心的回着方氏的话,视线一转又去看郑辕,“至于准备,小侄并不知道,这事儿恐怕要问郑都督了。”
郑辕任右军督都,陕西卫司在他统辖之内。
郑辕神色不明的打量了眼宋弈,和方氏回道:“月初朝廷对各都司已经下达了手谕,做了安排,您不必担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