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幼清惭愧,心虚的应是。
“娘,您坐会儿,我让幼清陪我去趟净房。”薛思琪笑眯眯的拉着幼清起来,“一会儿就回来。”她惦记着方怀朝的事。
幼清笑着和廖夫人点点头:“您喝茶。”就被薛思琪拉着出去。
廖夫人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方怀朝,方家的事情她大略也知道一些,估摸着薛思琪是要问幼清这件事,便笑着颔首,道:“去吧!”自己端茶慢慢喝着。
“他到底怎么回事。”薛思琪一出门就拉着幼清追着问,“外祖母难道又活了?!”
幼清啐道:“胡说什么。”便将方怀朝说的话和薛思琪说了一遍,薛思琪顿时皱眉道,“这事儿你别管,他们害你害的还不够嘛,管他们死活做什么。”话落,想了想又觉得这是两回事,“不过,杨家欺人太甚了,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嗯。”幼清颔首道,“这件事我再想想,看看杨家接下来的反应。”
“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薛思琪就拉着幼清,又朝暖阁里看了看,低声道:“我和你说连来前祖父给我了一个宝贝,你一定想不到。”
幼清眉梢微挑问道:“什么宝贝?”
“他给了我一个木匣子。”她贴着幼清的耳朵,低声道,“里面有五十万两的银票,都是通天票号的,清一色百两一张,厚厚的一沓!”
“这么多,廖老爷子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银票,廖夫人知道吗?”幼清惊讶的看着薛思琪,薛思琪道,“我婆母和公爹都知道,夫君也晓得,不过祖父说了,这笔钱随我处置,怎么用怎么花没人管我。”她嘻嘻的笑了起来。
廖老爷子给薛思琪这么银子,怕是做给薛镇扬看的,也是给薛镇扬表个态!
“那你就仔细收好了。”幼清笑着道,“咱们家现如今就数你最有钱了。”
薛思琪高兴的就差摇头摆尾了,她拉着幼清道:“回头把娘,大姐,大嫂还有三妹一起喊上咱们去金满楼去,金银首饰随你们挑,都算我头上。”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幼清哈哈笑了起来,道:“我不要首饰,你给我和大姐一人再买个大宅子吧,要四进的。”
“真贪心。”薛思琪皱鼻子,伸手去掐幼清的手臂,道,“小心我小气起来,什么都不给你买。”
幼清掩面而笑。
两个人的打闹声传进暖阁里,廖夫人也忍俊不已,不由羡慕方氏,她将几个女儿养的都很好,或稳中得体,或活泼可爱,尤其是方家这个侄女,是既聪慧又大气……有这样一群儿女孝顺在膝下,便是少活几年她也高兴。
廖夫人和薛思琪没有留下来用午膳又转道去了井儿胡同,幼清和封子寒还有方怀朝一起吃了饭,封子寒要喝酒,幼清就按着他的手,道:“只能喝一杯,多了没有。”
“咦!”封子寒瞪眼,“小丫头,你现在还管我喝酒的事了?”
幼清挑眉,道:“前几日是谁吐来着,还有谁半夜肚子疼的起来找药吃,我可告诉你,往后你住这里,每天只能喝一杯酒,多了没有!”
“你……”封子寒愁眉苦脸的,哼了一声,“不喝就不喝。”幼清就将酒壶收起来,笑眯眯的道,“别想着在房里喝,我闻得到!”
封子寒白了她一眼,低头吃饭。
幼清就满意的笑了起来,其实封子寒并不贪酒,可每次用膳时都会喝上两三杯,幼清觉得他年纪大了,这些事要控制一些!
方怀朝意兴阑珊的拨弄着饭,看着幼清和封子寒一来二去的斗嘴,幼清眼睛里脸上都是和煦的笑容,语气中对封子寒的关心也好不掩饰……他很清楚,其实幼清并不坏,但是她只对在乎的人好,不相干的人她冷硬起来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吃饭。”封子寒挤兑不了幼清就转头过来盯着方怀朝,“瞧你把饭都拨桌子上了,你是小孩子嘛。”
方怀朝瞪眼指着封子寒道:“您……您这是捡软柿子捏?!”
封子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埋头吃饭。
幼清忍着笑和方怀朝道:“快吃饭吧,下午歇一会儿,等晚上我们再说。”
方怀朝没说话,低头吃饭。
晚上宋弈下衙回来,幼清在院门迎他:“今天在安排殿试的事?皇榜什么时候放?”
“月底吧。”宋弈牵着她的手进了暖阁,“我好似看到了方堂兄了,他来了?”
幼清点头,服侍宋弈换下朝服,和他在炕头上落座,将事情的经过和宋弈说了一遍:“……我想等杨家的反应,若真是杨志泽做的,杨家这两日肯定会派人上门来退婚。”
“嗯。”宋弈颔首,蹙眉道,“今日圣上将”三边“的事交给了杨首辅,今年春闱亦是由他主持阅卷,人选也由他亲自点人。”
春闱阅卷往年都是由内阁几位阁老一起协同翰林院和礼部几位学士和大人,今年竟然全权由杨维思主持:“这么说来圣上对你们已经生出忌惮,从而开始扶持杨阁老了?”这样非常的明显,一点遮掩都没有。
宋弈喝着茶,没有说话。
幼清没有宋弈这么闲然:“市舶司的事交给蔡彰和钱宁,漕运税和三边的事都交给了杨阁老,其它的事也皆由他们在安排,岂不是把你们都架空了。”她眉头紧锁,圣上在三边整顿的事情上最后虽是用了宋弈的方案,但是却交由杨维思去打理,这也是变相的扳回了一局。
“这是早晚的事,避不开的。”宋弈见幼清满面的担忧和谨慎,柔声道,“如今的形式还没有你想的那般紧张,我们不急,慢慢周旋便是。”
幼清拉着宋弈的手,脑海里就想到了圣上将火把丢在装满徐氏一族的船上,那大火腾天满耳里响彻了她们的惨叫声……对于圣上她从来没有小看,他就想是一头没了斗志的猛虎,可虎总归是虎,依旧不容人小觑。
“慢慢来。”宋弈将幼清抱坐在腿上,“别怕,有我在呢,再不济我带你去关外找岳父岳母去。”
幼清白了他一眼,抱着他道:“那你要事事小心,千万不可大意。”现在他们想要保住赵承修,想要稳定赵承修的储君之位,就不得不这么做,更何况,圣上施行的这一系列政策,没有一件是对百信有益的,如此下去将来赵承修接手的江山,肯定会千疮百孔烂尾难收。
所以,他们不得不虎口拔牙,不得不算计,步步自保不着痕迹的巩固己方的势力。
“知道了。”宋弈亲了亲她,道,“退婚的事,若是杨家来人退便退了,如今之势不必再用此法牵制杨维思!”
幼清颔首:“我知道了。”她说着,忽然就听到外头江淮隔着门道,“爷,宫里来人了,请您去西苑一趟。”
幼清就腾的一下站起来,宋弈见她紧张的样子,就道:“没事,你早点睡吧。”他起了身,幼清问道,“要不要换朝服?”
宋弈点点头!
幼清脸色也冷了下来,以前宋弈去西苑常常穿的是常服,她沉着脸去将宋弈的朝服拿来服侍他重新穿上,又道:“圣上这个时候请你去会为什么事。”
“这个时间,估摸着是为了丹药的事吧。”宋弈将官帽戴上,微笑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幼清还是送宋弈出了门,见着江淮,她道:“你和江泰一起跟着老爷去吧,有什么事回来告诉我。”
江淮点点头,宋弈的轿子缓缓出了门。
牡丹阁中,蔡彰和杨懋对面而坐,两人遣了陪侍的女子互相斟酒,蔡彰笑道:“我那表妹杨老弟看到了肯定喜欢的不得了,我不敢说能超得过宋九歌的夫人,但到京城来,绝没有几个女人能越得过她去。”
“五爷!”杨懋摆手道,“您知道我不是以貌取人的,那都是俗人做的事,这婚事既然是你冰人,便是那母夜叉,我杨志泽也定会娶回家好好相待。”
蔡彰哈哈一笑,拍着杨懋的肩膀,道:“你放心,若是母夜叉,你就来找我,哥哥亲自替你把人送回去。”
“不会,不会!”杨懋笑着,酒喝的跟只熟透的虾子似的,“我只听人说宋太太如何如何貌美,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上一回在宋府我是隔着门帘子听到了声音……”他一副遗憾的样子,又道,“不过,单看她那妹妹,我还真是想不出宋太太什么样子。”
“美是美,不过这样的女子一身的心眼,你娶回家也消受不起,别想了,没见着才是你的福气。”蔡彰是见过幼清的,对容貌他是竖大拇指,他阅女无数还真无人能及她半分,只是性子嘛……
恐怕也只有宋九歌知道有多难缠了。
“不说了,不说了,说来说去都是人家媳妇了。”杨懋呵呵笑着,将衣领松了松,“海运的事您可不能忘了我,等海禁一撤,咱们的船就下海,到时候连私盐的买卖都不用做了,单一个舶来品就够我们发几十年了。”
“咱们谁跟谁。”蔡彰道,“不过杨老弟,我和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好歹有功名在身,凭着杨阁老如今的势力,你今年就该去秋试,莫说解元,前三甲绝对手到擒来,等三年后再得一个探花,将来杨阁老可就后继有人了。
”不提了,家中的事一句道不清。“杨懋道,”我若是不是庶……“他说不下去,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完。
蔡彰听懂了他的意思,他道:”别说这些丧气话,杨阁老对你的器重可是比你几个兄弟都要好,你何必灭自己威风。“他见杨懋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就接着道,”他若是不管你,这一回怎么会同意你退婚,要知道方二小姐怎么说也是宋九歌的妻妹,宋九歌什么人你难道还不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定会如何报复呢。“
杨懋啐道:”他就是不同意这婚我也会退的。“话落,其实他也知道,要是没有杨维思点头,他是不敢开口的,所以泄了气又道,”等退了再说。“杨夫人说过两日便上门去退婚。
”五爷。“蔡彰身边的常随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蔡彰眉梢一挑挥了挥手,杨懋问道,”什么事,五爷不会要走吧。“
蔡彰回道:”圣上考校了十一殿下的功课,说是答的不好,训斥了一番,令他闭门思过,背书了《春秋》再出来。“
”十一殿下还小,曾大学士就教《春秋》了?“杨懋愕然,随即想明白过来,圣上恐怕是有意如此,要不然也不会提个《春秋》出来问,赵承修又不用科考,这些书只要读了不就成了。
蔡彰笑的意味不明,低声道:”宋九歌去宫里了。
临近子夜时分,宋弈才从西苑出来,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单府,单超没有歇下,宋弈的轿子进了院子他就开了书房的门迎了过来:“这么晚,是从西苑出来的?”
宋弈颔首和单超并肩进了门,单超问道:“是为何事。”
“圣上训斥了殿下。”宋弈在椅子上落座,淡淡的道,“令殿下闭门思过,背熟了《春秋》才能和出来。”
单超愕然,随即无奈的摇摇头:“……圣上这是迫不及待的要扶持杨维思啊!”
从定储君的事情就可以看到,南直隶文官集团的势力之庞大,圣上恐怕心里也生了不安,所以才会抬举杨维思,以求制衡。
“这一天不过迟早的事,我们无路可退,只有往前走!”单超负手,低声道,“整顿三军的事敲定后,我便递上辞呈……试上一试……”
他是要看看,圣上是有多心焦和迫不及待。
“大人不必冒险。”宋弈微笑道,“此事正如您所看见的,圣上确实迫不及待。”他将杨懋害方怀心的事告诉了单超,“若非圣上授意,杨阁老如何敢退婚,若非有人撑腰凭杨志泽的胆子他也不敢动幼清的堂妹。”
单超沉着脸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道:“那三边的事,你打算如何做?”肯定不能随杨维思胡来。
“此事有人去办。”宋弈说完,单超就看到书房门口,有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单超愕然,站了起来,“郑督都!”
郑辕朝单超抱了抱拳:“单阁老。”
------题外话------
我知道你们心疼我,怕我累着,但是回个留言累不死我,尽管来吧…。
春闺玉堂 229 添乱
宋弈到家时幼清还没有睡,她披着衣服起来,宋弈见着无奈的道:“怎么还不睡,外头凉,快进房里。”便拉着幼清的手回到房里。
“宫里没事吧?”幼清给宋弈倒茶在他对面坐下,宋弈回道,“圣上训斥了殿下。”他将事情和幼清说了一遍。
幼清愕然,随即了然,圣上这是欲加之罪啊,他或许也并非是针对赵承修,而是赵承修背后的众人。
给大家敲个警钟!
“我打水给你梳洗。”幼清去给宋弈打水,宋弈梳洗过后夫妻两人上了床,幼清歪在被子里没什么睡意,低声问道,“我方才一直在想,”三边“的事落在杨阁老手中,怕是也要被他搅的没有章法,这事儿你和几位大人可商量过,要如何办?!”
“我出宫时郑孜勤在棋盘街等我。”宋弈轻轻拍着幼清,“军中的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他如今愿意插手再好不过。”
幼清惊讶,撑坐起来道:“郑六爷?”她想起在宫里遇到郑辕时他的试探,便和宋弈说了一遍,道,“……他当时说话的口气颇为保守,我以为他和皇后娘娘依旧选择观望,为什么他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那倒不知。”宋弈听闻她在宫里遇见了郑辕,便挑了挑眉,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道,“他如今没有职务在身,行事多有不便,想要他去军中怕是还要费一些周折。”
幼清皱眉,望着宋弈,道:“以郑氏如今的情况,郑六爷再官复原职是不是有些张扬了,圣上那边怕是也不会应允的吧?!”当时郑辕请辞时圣上连留都没留。
宋弈以手臂枕着头,借着幽暗的烛光望着帐顶,漫不经心的道:“总有办法的。”
“我倒是有个法子。”幼清挑了挑眉看着宋弈,道,“以杨阁老的办事能力”三边“的事还不知折腾几时才能启动,更何况,那几个总兵也不是好相与的,当时大殿下去的时候,萧总兵不还故意带兵出关练兵避而不见吗……我觉得……”
她的话起了个头,宋弈就知道她和他想到一起去了,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这便是你晚上睡不着的缘由。”
“行不行啊。”幼清趴在他胸口,长长的眼角微微挑着,灯光下既妩媚又娇俏,宋弈眼眸明亮贪恋的看着她,颔首道,“自然是行的。”
幼清也立刻明白了,这事儿怕不是他想的,就笑着道:“原来你已经想到了,害的我班门弄斧了。”话落,埋头在宋弈怀里咕哝道,“丢人现眼。”
宋弈轻轻笑了起来,抱着她手探进她的衣襟内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她的皮肤很好,细滑的宛若上好的缎子,令他爱不释手:“怎么会丢人现眼,宋夫人的才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幼清笑着歪在一边,一想到如今的形式,她便依旧忍不住紧张,以前不管是严安抑或是太后甚至是赵承煜她都不紧张和害怕过,可是如今面对的是圣上,那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他们便只是自保,也将会危险重重。
“睡吧。”宋弈轻轻说着闭上了眼睛,幼清嗯了一声,过了一刻又想起来什么来,道,“忘记和你说了,廖夫人来了……”她将廖夫人的意思告诉宋弈,“我明天给几位夫人下帖子,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当然可以。”宋弈微笑道,“他们让我们安心,我们岂能吊着人家,廖大人那边我来和少仲说。”
幼清点点头,心里就有了数舒服的朝宋弈身边靠了靠,道:“那我明天就办这件事了。”还有方怀朝要怎么办,得将他看好了,不能让他出去惹事。
两个人各自歇下,宋弈也不过歇了两个时辰便起身去了衙门,幼清将他送走又回去睡了一会儿才起床,刚用了早膳,薛潋来了,他穿着一件湖绿色的锦袍,腰上系着天蓝的腰缎,挂着一块马到功成的玉牌,戴着玉冠,一副风流倜傥面如玉雕的精致公子,幼清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你家了啊。”薛潋在炕头坐下,看着幼清道,“我是听二妹说方表哥来了,他人呢,没有为难你吧。”
原来是为了方怀朝,幼清摇头道:“他在外院歇着呢!”
“那我找他去。”薛潋站了起来往外走,幼清喊住他,“你别和他闹,他我管不着,可是你是要科考的人了,别再惹什么事。”
薛潋笑嘻嘻的摆着手:“知道了。”便出了门,转眼他又掀了帘子进来,朝候在一边的采芩打手势示意她出去,采芩去看幼清见她点了头采芩才出去。
“那个……”薛潋凑过来,嬉皮笑脸的,“能不能借点银子用用!”
幼清还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便道:“你不是有例钱吗?借多少?”
“二百两。”薛潋说的衣服神秘兮兮的样子,“以后我每个月还你五两,绝不会赖账的。”他每个月有十两的例钱,若花天酒地是绝对够用的。
幼清愕然,盯着他看:“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莫不是赌了吧。”
“我是这种人吗,你也太不了解我了。”薛潋白了幼清一眼,道,“我是有大用的。”又压着声音道,“听说外面有人在卖秋试的试题,要二百两一份,我弄一份过来看看,到时候给你考个解元回来。”
这春闱刚结束,秋试的题目就出来了?幼清根本就不相信:“你不要唬我,秋试的题目还没出来呢。”却还是从炕头拿了匣子出来但只给了薛潋五十两,“我只能给你五十两,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
薛潋一副你真难缠的样子:“那有你这样的,借就借不借就不借,哪有扣着借的。”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收起来了。”幼清要将匣子关上,薛潋一瞧她来真的,眼捷手快的抢了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眨眼功夫就塞进自己的怀里,捂着胸口道,“小气鬼!”然后一掉头就跑走了。
幼清失笑,起身去了书房,和蔡妈妈一起写了帖子送到各个府上,蔡妈妈回来道:“几位夫人都应了,说明儿一准过来。”
“那你现在去和厨房打个招呼,让他们把菜单列好送来给我瞧瞧。”幼清说着便又写了帖子递给蔡妈妈,“这一份你找个小丫头跑一趟送廖府去。”
蔡妈妈应是。
“方怀朝在干什么。”忙了一整天幼清忽然想起方怀朝来,蔡妈妈笑道,“方少爷在房里看书呢。”
幼清挑眉笑着道:“那三哥呢,什么时候走的?”
“临中午前走的,和方少爷说了好一会儿话,不过两人没闹起来,奴婢也就没有过去看了。”蔡妈妈笑呵呵的,她很喜欢薛潋,每次见到薛潋都要盯着看好一会儿。
晚上宋弈回府,幼清请方怀朝来吃饭,幼清道:“你不要着急,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报仇!”
“嗯。知道了。”方怀朝扫了幼清一眼给宋弈碰了碰杯子,道,“我去而复返,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
宋弈笑着和他说客气话。
方怀朝竟然一句话都不提杨懋的事,幼清觉得奇怪,心思还没想完就瞧见封子寒悄悄的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幼清咳嗽了一声,封子寒一个激灵抓了杯子速度极快的将酒灌进嘴中,咕咚一声咽下去!
“咳咳……”封子寒喝的太急脸涨的通红,幼清哭笑不得给他倒茶顺气,“您这么急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实在是为老不尊。”
封子寒咳了半天终于好了一些,就瞪着幼清道:“还不是怪你!”他还真不能在房里喝酒,那两个小厮的鼻子就跟狗鼻子似的,不对就是两只小狗,转头就去和幼清告密。
“就这一杯不准再喝了。”幼清笑的无奈,封子寒咂咂嘴,遗憾的道,“刚才喝的太急,都没尝出味儿来。”
幼清无语!
第二日一早单夫人并着郭夫人以及陈夫人和赵夫人等人都到了,幼清陪着廖夫人和大家一样见过,中午大家一起用了午膳,下午又说了会儿才各自散了,廖夫人满意的握着幼清的手,道:“事情我心里已经有了眉目,这次有劳你了。”她见过几位夫人,大家都心照不宣,说的话也客客气气没有当她低人一头,廖夫人很满意更放了心。
“夫人和我客气什么,只盼着您和我们常来常往。”幼清笑着道,“倒是我二姐,这话本不该我来说,可是二姐性子太直,她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尽管告诉我姑母,让我姑母训斥她!”
“我不知道多喜欢她。”廖夫人笑着道,“她啊,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却又不是真没分寸,这样的性子我最是喜欢的。”
幼清笑着点头送廖夫人上车。
夜里宋弈回来,幼清笑着道:“我听说廖大爷也到京城来了?”就是当初配合宋弈在运河上和漕帮对峙的,廖杰的兄长。
“嗯。”宋弈略带着酒气将朝服脱了下来,“宫中的生意如今没什么可做的,但西苑的药材却是极大的买卖,如今由蔡彰掌管和内务府管着,我瞧着廖家也不是没有插手的空间。”
“你答应廖家的人了?”幼清是知道的,如今宫中没剩几位嫔妃,用度上比前朝不过十之一二,实在没什么油水,但西苑不同,圣上每日每月的所用的各式各样的药材不计其数,这笔买卖若能拿在手里,所得的利润不可估计。
“廖大老爷这一回愿拿出三百万两,五十万两等殿下立储后入詹事府的库房,其余的便会用在”三边“之事上!”他显得很高兴,兴致很好的亲了亲幼清,“常听人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我也算是深有体会。”
幼清失笑,宋弈如踩在云端似的悠悠然的在软榻上躺了下来,幼清见他有了醉态,便开了门喊采芩去煮醒酒汤,等她回头时便看到宋弈侧歪在那边,衣襟微敞开,露出一截平坦坚实的胸口,半阖眼眸单手支着压在面颊上,如丝般的头发疏懒的落在脑后,铺陈着宛若一幅未着色调简单却又谴倦的画卷,幼清看的心口一跳忙拿了毯子给他盖上,宋弈却是一抓她的手,将她带在怀中,即便不看也极准确的寻了她的唇,重重的亲了口,道:“嗯,陪我睡会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