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其实不用去想,知道娜薇存在的人,就只有幼清,而能指挥阿古的,也只有幼清。
“阿古!”薛潋气怒的护着娜薇站在她前面,“我和她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别人插手多管闲事。”又道,“你先回去,娜薇一定会走,我向你保证!”
阿古皱眉,确实有些犹豫,薛潋既和他认识,又是幼清的表哥,实在不好处理。
“幼清那里,我会去解释。”薛潋看着阿古,眸色坚定,“三日内,我会亲自将娜薇送走,你相信我!”
娜薇摇着头拉着薛潋:“闻瑾你不要说了,我不想你为了我为难!”
“没事!”薛潋回头与阿古对峙,阿古拧着眉道,“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娜薇必须离开京城。”又看着娜薇,“等你回了胡地我等交了差,你若再想回来便与我们无关,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话落看了薛潋一眼,转身便出了门。
哐当一声,娜薇的匕首落在地上,她冲过抱着薛潋:“闻瑾!”
“没事。”薛潋拍了拍娜薇,低声道,“阿古说话算话,三天内你肯定是安全的……”他顿了顿又道,“你先歇着我回去一趟,明天过来找你。”
娜薇猜到了薛潋要去做什么,颔首道:“那我明天等你!”
“好!”薛潋点了点头,大步出了院门,娜薇追到门口目送薛潋,待薛潋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娜薇便收了悲容,凝眉对小婵道,“去把衣服收拾好……明晚我们就走!”
小婵一愣问道:“姑娘不等三爷了吗?”
娜薇淡淡一笑,道:“在城外等即可!”
“姑娘。”有婆子自后院过来,回道,“周婆子又来买牛肉了,奴婢按照您说的话将她回了。”
娜薇颔首。
薛潋径直去了宋府,胡泉见着他喊道:“三舅爷,您怎么来了!”
“方幼清呢。”薛潋怒气冲冲,推开胡泉,胡泉道,“夫人在房里歇着的,三舅爷是有什么事吗。”
薛潋不管他大步过了垂花门去了正院。
幼清已经知道薛潋来兴师问罪了,她靠坐在炕头上喝着水,待门帘子一动她侧过目光去,果然就看到薛潋黑着脸站在门口,瞪着她道:“方幼清,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背后使阴招了!”
“你抽什么风,不会好好说话啊。”幼清白了薛潋一眼,懒得理他,“没瞧见我有孕在身?怎么着,你是故意来找我吵架,气我的?!”
薛潋顿时气势弱了几分:“你说你为什么让阿古去抓娜薇。”
“抓娜薇?!”幼清侧目看他,“你觉得是抓吗,她招呼不打一声又潜回京城,若是出了事望月楼要怎么和对方交差?”话落,眯着眼睛看着薛潋,“再说,她和你有什么相干的,我抓她不抓她,你用得着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吗。”
“怎么和我不相干。”薛潋气呼呼的在炕头坐下来,“我和她是朋友!”
幼清就撇了撇嘴,哼哼了一声:“可见这个朋友比我这个妹妹重要多了,为了个朋友来和我大呼小叫的!”
“你扯哪儿去了。”薛潋看着幼清道,“我没有和你大呼小叫的,我就是来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让阿古抓娜薇!”
幼清没说话。
薛潋就心虚的道:“我……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和娜薇的关系,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是喜欢她。”他说着就梗着脖子道,“她说了她要走了,你就多给她几天时间吧,她一定会离开京城的……”
“她走不走关我什么事。”幼清不屑,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盅,薛潋早就知道幼清不是好说话的人,他哀求的道,“我没有骗你,等她走了事情就结束了,我和你三嫂一定好好过日子,不伤娘的心,不让娘失望!”
幼清这才挑眉看他,薛潋接着又道:“她本就可怜,一个外邦人女子在京城处处不已,你若是再欺负她,她就没有活路了。”
“薛闻瑾。”幼清就笑眯眯的看着他,“你长没长脑子,她如果可怜就不可能从阿古手下逃回京城,你若不信你去阿古那边试试,让他关着你,你逃出来看看!”
薛潋觉得和幼清说不通:“你说这些做什么,不管她怎么回来的,反正她要走了。在她走前你不要再抓她,让她安全的回家不行吗。”
“行!”幼清点头道,“在她走前你不准去见他!”
薛潋瞪眼,腾的一下站起来看着幼清道:“这是我的事情,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是。”幼清坐直了身体一分不让的回瞪他,“我就管了,你能怎么着!”
薛潋就指着幼清露出你狠我惹不起你的样子来,幼清就道:“你要么让阿古将她送出去,要么你就老实待在家里不要乱跑,没有别的选择!”又道,“你们都打算永别了,少见一面多见一面对你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你简直不可理喻。”薛潋到底不敢吼幼清,在心里他是清除的,幼清是担心他为他好才这样,“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该去送一送吧。”
幼清就放了茶盅冷笑道:“可你们并非普通朋友!”
薛潋顿时气馁,摆着手道:“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不去,我不去总行了吧。”话落站起来气呼呼往外走,幼清看着他消失在门口也叹了口气。
“夫人。”周芳从外头进来,低声道,“要不然,奴婢去跟着三爷吧?!”
幼清摇摇头,没有必要跟着薛潋,以她对薛潋的了解就算天上落刀子,他也会去送娜薇的:“你让阿古盯着娜薇就行,别让他耍花招。”她想到了娜薇的烤制的牛肉,还有陈素兰常去买来吃的事,望着周芳面露疑惑,“你说,娜薇为什么要卖牛肉给三嫂呢?”
“会不会想和三舅奶奶认识一番?好为进门打算呢?”周芳也不知道娜薇想干什么,她和娜薇不熟悉,只有几面之缘,只知道长的不错,其余的一概不知,“若不然她没有道理这么做。”
幼清摇摇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先不管,你让阿古留心着,别叫她惹是生非!”幼清也想不到娜薇想做什么,周芳听着应是要走,幼清忽然想起什么来,道,“你将这事儿告诉阿古,让阿古去查一下娜薇的牛肉有什么特别之处。”
陈素兰一开始在望月楼买,后来就固定在娜薇那边买,难道仅仅只是娜薇的牛肉做的比较好吃?!
“知道了。”周芳应是而去。
薛潋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陈素兰无精打采的托着下巴坐在房里发呆,薛潋也没什么心思哄她,便也无声的靠在椅子上想着心事,过了一刻周妈妈走了进来看了眼薛潋,小声和陈素兰道:“东西都准备好了,您和三爷不是要烤肉的吗?”
“知道了。”陈素兰抬头看向薛潋,问道,“你不是要烤肉的吗,都准备好了。”
薛潋一愣看向陈素兰,点了点头道:“好!”又道,“我换件衣裳。”便去衣柜里找衣服,翻了半天回头问陈素兰,“我的衣裳呢。”
“在左边的柜子里。”陈素兰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薛潋找到衣服换了,夫妻两人一前一后的去院子里,周妈妈带着人点了炭火,将腌渍过的牛肉鹿肉串在钎子上,几个丫头蹲在一边烟熏火燎的烤……
“我来吧。”薛潋手脚麻利的接过钎子坐在火堆前头,陈素兰掩着口鼻道,“怎么烟这么大。”
薛潋看着火回道:“肉上有油滴进去便有烟,要不然你先回房,我烤好了喊你?!”
“好。”陈素兰点着头立刻回了房里将房门关了,薛潋带着两个丫头蹲在院子里烤着,他心情不好做起来便觉得没趣,可答应陈素兰的事他也不好说不做了,便耐着性子烤了两块放在盘子里端回去。
“吃吃看,我放了香料的。”他切好端给陈素兰,陈素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摇着头道,“不好吃,*的。”
薛潋觉得奇怪也夹了放在口中吃了几口:“挺好的啊,怎么不好吃了。”
“我不想吃了,你自己吃吧。”陈素兰站起来喊周妈妈,“把饭菜端来,我今晚就在房里吃了。”
周妈妈在外面应是。
薛潋有些不悦,可亦没有说什么,陪着陈素兰一起用了晚膳,陈素兰梳洗上了床,薛潋道:“我不困,你先睡吧。”
陈素兰颔首先歇下,薛潋也无处可去,就待在院子里的火堆前发呆。
第二日一早,薛潋没有去学馆,陈素兰起床后发现他还在家里,奇怪的道:“今天怎么没有去学馆?”
“先生去踏青了。”薛潋翻着书,“我这半个月都可以不去学馆。”
陈素兰哦了一声,道:“那你看书吧,我去找姐姐了。”就要出门,薛潋蹭的一下站起来看着陈素兰,“素兰……”
陈素兰回头看他,薛潋就道:“没……没什么,你去吧。”
陈素兰点点头便去找陈铃兰。
薛潋在床上躺了一天,周妈妈来喊了两次他也没起床,不吃不喝的看着头顶发呆,陈素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薛潋没理她,她也就不再问,自己拿了枕套出来,在隔壁暖阁绣着。
入夜,薛潋便高烧起来,房间里暗暗的他喊了几声喝水也没有人应……
陈素兰收拾完回房,见薛潋躺在床上,想到昨晚的温存,她推了推薛潋,道:“你不起来梳洗再睡?”
“不用。”薛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你歇着吧,不用管我。”
陈素兰就皱着眉自己去梳洗,上床躺在了里头,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见薛潋还在睡,就道:“你睡了两天了,不起来走动走动吗?”
“嗯。”薛潋应了一声,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陈素兰摇摇头起身穿了衣裳梳洗出门,周妈妈在外头等了半天也没见薛潋出来,就推了门进去喊了几声薛潋没应,她这才掀了帐子,就看到薛潋脸颊红红的,嘴唇都烧的脱了皮。
“姑爷病了。”周妈妈摸了薛潋的额头,顿时惊的慌起来,去前头告诉陈夫人和陈素兰,一家人忙请了郎中来问诊开药,直到下午薛潋的烧才退了下来……
陈夫人问道:“怎么病了也不说一声。”
“我也不知道,昨天下午就觉得不对,可也没有力气说,便睡着了。”薛潋有些尴尬,“让岳母费心了。”
陈夫人笑着摇摇头,转头就将陈素兰喊出去,怒道:“躺在你身边的人病了你都不知道,他这是没事,若是出了事看你怎么办。”
“我哪知道他病了。”陈素兰委屈的不得了,“他说他累了要睡觉,我就随他去了,谁知道……”
“你这个孩子,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陈夫人摇着头一脸的无奈,“还不快进去陪陪他!”
陈素兰就垂着头进了房里,薛潋靠在床头脸色煞白,见着陈素兰进来他也不说话,陈素兰道:“你病了也不和我说,不是诚心难为自己么。”
薛潋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和你没什么关系,你管不着我。”他当她好了呢,没想到那天只是个例外,转了头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我一个活人躺在你身边,和死人没什么分别吧。”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陈素兰不悦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何至于说的这么难听。”
要是故意的还好一些,薛潋哼了一声,道:“我不想和你说,你哪凉快待哪里去!”话落,翻了身自己睡自己的。
陈素兰气的摔门出去。
“周妈妈。”陈素兰道,“双排巷的那家真的不卖了吗?”
周妈妈点点头,回道:“说是要回乡了,以后都不卖了!”又道,“您要是想吃,奴婢去望月楼给您买吧。”
陈素兰烦躁的摆摆手,道:“算了!”
薛潋起床穿衣出门,径直往双排巷而去,娜薇住的院子门头上着锁,薛潋顿时慌了神,在院外喊了几声便翻墙进去,里头收拾的纤尘不染,可是却没有人住的样子,他推开了娜薇的房门,里头什么都没有,好像娜薇从来没有在里面住过一样。
“走了?!”薛潋疯了一样出门,往城外跑去,满脑子里皆是娜薇的身影晃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城的,呼呼喘着气站在没有尽头的官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就是看不到娜薇的身影,他捂着脸心就更被人挖空了似的,一下瘫靠在树上……
“闻瑾。”忽然,有人自对面走了过来,戴着面纱身材窈窕,薛潋眼前一亮,什么都管不了的扑过去抱住对方。
娜薇道:“没有看见你我舍不得了,即便是被阿古杀了,我也不想走。”
徐鄂摇着头:“不走,哪里都不去,你就留在这里。”牵着娜薇的手,“走,我带你回家!”
娜薇眼中微露喜色,随即道:“不行,你家人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我们就离开这里。”薛潋咬着牙,娜薇就道,“我虽很希望你和我离开,可是你已经成亲了,你要和我走了她怎么办!”
薛潋想到陈素兰的样子,眉头紧紧蹙着。
“你真的想要带我回家吗。”娜薇盯着薛潋,薛潋点点头,“想!”
娜薇握着他的手,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又道,“那你相信我,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薛潋一愣看着她不解的道:“你……你有什么办法?”
“你别管,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做什么都愿意。”娜薇抱着薛潋,在人来人往的官道边,“我们一定能在一起,天长地久!”
幼清望着阿古,冷声道:“你是说,她给周妈妈的牛肉里面加了一种特殊的香料?”
“是!”阿古颔首道,“这种香料我是第一次见到,特意拿过来给封神医看看!”他说着,拿了一个小包出来捧在手中拆开来,幼清就看到里头就有指甲盖大小的淡红色粉末。
“采芩,请封神医来。”幼清看了一眼忙让采芩去请封子寒,过了一刻封子寒进来,兴冲冲的问道,“什么香料,拿来我看看!”
阿古将东西递给封子寒,封子寒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捏起来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奇怪的道:“这药,我也不曾见过。”他看着阿古,“你从哪里弄来的?”
阿古说了来历,封子寒蹙眉道:“你等我下,我去翻翻书。”说着拿着东西走了。
“她现在人在哪里?”幼清看着阿古,阿古回道,“施了点小计让三爷上钩了,如今人又回到了双排巷的宅子,夫人,要不然属下现在去将人带回来?!”
幼清摇摇头,道:“再等等。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药是什么,三嫂吃了那么多牛肉有没有可能中毒……”
阿古也在担忧这件事。
“怎么了。”宋弈从外面进来,幼清迎着他坐下来,低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宋弈,宋弈挑眉道,“淡粉色的?”
幼清点点头。
正说着,封子寒抱着本很厚的书进来,瞧见宋弈也在,忙道:“九歌你来看看……”他一脸的兴奋,像是发现多么神奇的东西似的,“这药的药性是不是很特别?!”
“元氏密制?”幼清看着封子寒手里抱着的书名,“这书是从陕西元氏拿回来的?”
封子寒点点头,回道:“九歌让方徊找的,一直摆在我手中。”他翻了一页指着给幼清看,“你看看这个!”
幼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就看到上头写着味“奈何”的药名,下面是此药的配方,药性则是:量少一月可致疯癫,胡言,失心。量多一次,可致失忆,其失之内容时间可由用量决定。后面则详细写着用药用量。
也就是说,这种药用的少了,可让人疯癫,若是用的多按量服用,可让人失忆,且失忆的长短还能由药物的多少来决定!
幼清心头一跳看着宋弈:“……这药性怎么会……”和尔绵娜云的情况非常类似。
“你早就想到了是不是。”封子寒激动的道,“要不然不会让方徊偷这药谱回来。”这是元氏的宝贝,他们的毒江湖闻名,所以配方亦是从不外传。
宋弈自封子寒手中拿了药过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道:“我虽有所感觉,但也是第一次见到此药!”他眉头微拧,望着阿古,道,“这药,是从娜薇烤制的牛肉中发觉的?”
阿古点点头。
“让人去查此药如何到得她手中的。”宋弈神色淡淡的,“既然她手中有,可见此药已非难得,再查京中还有谁手中有此药。”
阿古抱拳,转身大步而去。
“三嫂吃了有半个多月了。”幼清担忧的道,“这种药有没有解?”要是陈素兰因此疯癫了,怎么办?!
她就不该留娜薇,应该不管薛潋什么反应,早点结果了她才好,留到现在竟然留出这样的麻烦!
不过,如果不留着娜薇,也就不知道她手中有这种毒药……
“如果当初倪贵妃也是吃的这种药,那么是谁给她下的药呢?”幼清看着宋弈,“给她下药的人为什么只让她忘记了入关后的记忆,还将她送出宫外呢?!”
宋弈将东西交还给封子寒,低声道:“你我都想错了,此人如此做的初衷,或许并非是恶意。”
“不是恶意?!”幼清愕然,心头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是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救倪贵妃?!”
宋弈抿着唇几不可闻的点点头,道:“不排除此种可能。”他话落,就听到外头胡泉喊道,“老爷,圣上身边的苏公公来了。”小武本姓苏。
“我去看看。”宋弈起身去了外院,小武焦急的来回的走,见着宋弈过来他忙迎过去急着道,“宋阁老,方才广东送来急奏,说粤安侯在琉球吃了败仗,六千兵马损失了四千有余……”
宋弈没说话,小武就将奏疏拿出来递给宋弈:“还说有七艘可各装载两千兵马的船自倭国向广东港驶来,不过七日的距离就能抵岸,对方分明就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宋弈接了奏疏打开来扫了一眼,低声道:“你先回去告诉圣上,就说此事我知道了,稍后便会进宫与圣上详谈。”话落,又道,“再请几位阁老以及郑督都去文渊阁等我。”
小武见宋弈从容的吩咐着事他心里顿时安心下来,道:“知道了,奴婢这就着人去办。”圣上才登基不久,他们就盼着太太平平的,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宋弈拿着奏疏重新回了房里,幼清看着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你看看。”宋弈将奏疏递给幼清,幼清看到目瞪口呆,惊讶的道,“倭国人要攻打大周?”这……这件是天大的笑话,那么一个小国能有多少人,竟然敢长途跋涉的来攻打大周。
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此事应该是早有预谋。”宋弈漫不经心的道,“自倭国攻打琉球国开始,便就蓄谋等着这一日!”
幼清愕然,在宋弈对面坐下来,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里应外合?!”
宋弈没有否认:“江淮和江泰留在家中,你早点歇着,我去宫中!”他拿了官帽托在手中,“若有事我会着人回家来告诉你。”
幼清点着头替他整理了衣襟:“你路上小心一些。”
宋弈颔首大步出了暖阁的门,在门口上了马车径直出了门,街上已经宵禁,巡逻的兵马司见是宋府的车马便远远的立在一边等着宋弈过去,宋弈往皇城而去,在西侧门外停下,方下了马车就看到城门口赖恩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宋阁老。”赖恩走过来,“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弈眉头微挑,颔首道:“赖大人有何事?”他站着未动,波澜不惊的看着赖恩。
春闺玉堂 255 善恶
“赖某等阁老等了数日!”赖恩腰背挺直,眉目凝重的看着宋弈,“为何不来找我。”
他以前称呼宋弈皆是直呼其名,不知自何时起,已以职位尊称,彼此间生疏了不少!
“赖大人何出此言。”宋弈负手而立,挑眉看着赖恩,“宋某若有事自来询赖大人,既无要事寻了亦不过话家常罢了,你我皆事务缠身,何故耽误彼此时间。”
宋弈的语气不冷不热,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宋阁老好脾气。”赖恩哈哈一笑,颔首道,“反倒是赖某沉不住气了。”
宋弈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既碰上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赖某有几句话想与宋大人明言。”赖恩摇摇头,唏嘘道,“若拖延下去,倒不像是赖某一贯行事了。”
宋弈摆手,阻止赖恩接下来的话:“赖大人不必如此,有的事你知我知便可,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赖恩一怔,纵然是他久经历练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你什么意思?!”曾毅在宋弈手中已有几日,赖恩就是不问也知道,宋弈该知道的肯定也知道了。且曾毅此人虽有些小聪明,可却没有谋略,没有人指使他,他是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去查锦衣卫的事,还夜探密道,暗查往年的密函,甚至潜入他的书房。
“正如赖大人所见。”宋弈略笑,容色漫不经心,“宋某事务缠身,并无闲暇空闲去想过往的事!”
赖恩心头惊涛骇浪,惊愕不已的看着宋弈,过了一刻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摇着头道:“是赖某以小人之心度测宋阁老了,赖恩有愧啊!”他说着一顿,又道,“那曾毅……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是锦衣卫的人,犯错既该受罚,宋某不便干预,即日便将他送还锦衣卫,由赖大人处置。”宋弈缓缓说着,又道,“只望赖大人念往日同僚旧情,留其一命,将功赎罪!”曾毅偷盗密函倒卖的罪抹不去,但怎么惩治还是由赖恩说了算。
“多谢宋阁老。”曾毅抱拳,“只要他不再犯事,赖某绝不会为难他!”
宋弈微微颔首,欣慰的道:“既如此,辛苦赖大人了。”话落,目光落在宫门口,“告辞!”话落,拂袖大步往宫门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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