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风流
“我……”薛潋抬着头,根本不敢看陈铃兰,这件事就算不是他做的,可到底也是因为他,薛潋当然没有底气去反驳陈铃兰。
陈铃兰望着薛潋,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她忍不住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道:“薛闻瑾,我说对了?”她只是说出了可能性和自己心里的怀疑,便故意来试一试薛潋,薛潋不会说谎,一试就知道真假。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接受薛潋所反馈的态度,她指着薛潋道:“薛闻瑾,你简直禽兽不如!”说完,无力的在椅子上坐下来,陈素兰也是满脸的惊讶看着陈铃兰,道,“姐,您怎么了?!”她觉得薛潋不是这样的人。
“薛闻瑾。”陈铃兰道,“就算素兰有千错万错,可错不至死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他下如此毒手。”
薛潋摇着头想要辩解:“我没有……”可到底说不下去。
“相公。”陈素兰听明白了,愕然的道,“毒……是你给我下的吗?”
薛潋摆着手:“不是我,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话落,转头对陈铃兰道,“姨姐,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不要胡乱猜测,我一定会治好素兰的毒,也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放屁!”陈铃兰已经气的口不择言,“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要信。来人!”她回头冷声喝道,“去薛府请薛大人和薛夫人来,这个亲事我们陈府高攀不起,往后我们素兰是死是活都不会再回薛府去。”
薛潋和陈素兰都愣住了,薛潋道:“姨姐,您不要冲动……听我说……”
“姐。”陈素兰道,“我不回去我能去哪里?!”
陈铃兰蹭的站起来,拍的桌子砰的一声响,指着薛潋和陈素兰道咬着牙道:“你和他回去你命都要丢了,你回去作甚,只会送死。”又道,“往后你就待在家里,他要抬什么妾室,娶什么蓝眸绿眸的女子随他,往后都和你无关!”
陈素兰浑身冰冷,看着薛潋:“相公,你……你要纳妾?!”
“我……”薛潋百口莫辩,也辩不了,“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是想纳妾,可是……”
陈素兰脸上的血色霎时消失了,苍白着看着薛潋:“你真的要纳妾?可是我们成亲才三个月啊……”她想到了陈铃兰说的,有一日薛潋指不定就和他二叔一样,抬妾养外室,她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他们成亲才三个月,薛潋就要纳妾?!
“你怎么能这样。”陈素兰捂着脸嚎啕哭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
陈铃兰喝道:“别哭了。”又道,“现在不是他纳妾的问题,他要纳随他纳去。不过薛闻瑾我可告诉你,若是我们素兰有一点事,你一个杀妻的罪名绝不会脱的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妾是其次,人命是大。
薛潋只觉得头疼欲裂,抱着头道:“我没有……”话落夺门而出,陈铃兰气的发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素兰道,“你怎么这么笨,任由他害你!”
陈素兰茫然不知所措的落着泪。
薛潋一路飞奔,不知跑了多远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停下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他站立了许久才回神过来,此刻才发现他竟然又跑到了双排巷。
薛潋苦笑转身便走,忽然身后有人喊他:“薛三爷吗?”
薛潋回头,便见一个乞丐拿着封信给他:“这是有人出了一两银子让我送来给您的。”话落,将信递给薛潋,薛潋接了信问道,“送信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对方也说是一个人给他银子让他找人送信的,并不知道是谁送的。”乞丐笑眯眯的捏着银子走了。
薛潋拆开了信,迅速扫了一眼,脸色微变。
江淮和幼清回道:“她左右都安排了人,逃不掉的。”幼清闻言点了点头,“她说那人每个十日会和她联系一次,今天是第三日,这些天你跟紧点,娜薇应该不会跑,但是那个人就不一定了。”
江淮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忽然迎面和方徊撞上,两人对面戛然止步,江淮看着他:“你怎么来了,可是爷有什么事?”方徊今天跟着宋弈的。
“太后娘娘病倒了。”方徊道,“爷让我回来请封神医!”宋弈年纪轻又是当朝阁老,纵然医术不凡可到底不如年逾古稀的封子寒出入方便。
幼清也听到了走过来问道:“什么病,怎么会要请封神医去?”她感觉不大好。
“还不清楚。”方徊低声道,“爷说要等封神医去号个脉才有定论!”
幼清颔首急着道:“那你快去请封神医,他前头回来一直在房里没有出去。”
方徊应是和江淮一起出了门。
封子寒随着方徊去了皇城,在城门口随着赖恩一起去了凤梧宫,赵承修和郑辕站在殿外,见着封子寒来郑辕迎过来道:“有劳封神医了!”
“无妨,我先去看看。”封子寒匆忙点了点头,往内殿去,于呈迎了出来,低声和封子寒道,“在下号个脉象,看上去很平稳,但是就是昏迷不醒,不过……这脉象和书上记载的有列病症很相似。”
“我去看看。”封子寒脚步不停进了内殿,太后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上酡红,若是外行人一眼看去,只当她吃了酒躺在床上睡着了似的,封子寒微怔由端姑姑服侍剥了太后的眼睛看了看,又平息号脉。
“怎么样?”于呈焦急的看着封子寒,“老神医可知道此症?”
封子寒又检查了太后的手脚,看了她的脖颈,探了动脉,过来起身蹙眉看着于呈,道:“你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拿来我瞧瞧!”
“您稍等。”他说着忙让人去拿书来,封子寒和端姑姑点点头负手出了门,郑辕和赵承修过来,赵承修道,“老神医,太后是何病症,为何突然晕倒不醒?”早上还好好的,今天中午突然就晕倒了。
“端看脉象像是中了毒!”封子寒语声惊人,“毒性倒像是……”他看了眼郑辕,“与薛季行当年所中之毒有七八分类似。”
“中毒?”郑辕听着微怔,反问道:“薛季行也曾中过毒?当时如何解的?”
封子寒见郑辕不记得了,便摆了摆手道:“当时解毒费了些功夫,可也不难。现在太后娘娘的脉象却只是与他七八分相似,并非全然相同!”
郑辕眯了眼睛眸中露出杀气,他眸光一转落在端姑姑身上,道:“仔细去查这两日太后入口的饮食,凤梧宫中一干人等悉数看押起来,仔细的审问!”太后向来谨慎,入口的食物都是从凤梧宫的厨房端出来的,而里头用的人也是多年的亲信。
“是!”端姑姑垂头应是。
赵承修负手来回的走,又停下来看着封子寒:“要不要请宋大人进来看看?”
“也好,我和九歌商量一下。”封子寒心里也大概有了个底,可到底怎么处理他拿不定主意,这边,于呈拿了书匆匆进来,翻到要看的那页递给封子寒,封子寒双眸一扫颔首道,“此书说的不错,症状与老夫所想一致。”
“可是……”于呈欲言又止,赵承修就将书拿来看了看,奇怪道,“老龟兹王?他不是中毒死……”话落,脸色就变了。
小武在宫外露了个脸,回道:“郑督都,您的副将说有要事回禀。”
“嗯。”郑辕负手朝内殿看了一眼,大步出去,他的常随站在宫外见着他出来耳语了几句,郑辕闻声微怔,回头和小武道,“劳烦苏公公和圣上回禀一声,就算我有要事回府一趟。”话落,大步走了,在侧门外上马,快马回了寿山伯府。
“老六。”郑夫人迎了过来,“方才有人给你父亲送了一封信,你快看看!”
郑辕拆开信来,就只见上头清晰的写了十几个药名还标明了顺序,而最后头的几个字却是触目惊心:“双生儿脐血沥干,磨碎,入药,五日内此方可解太后之毒,五日后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送信之人在何处?”郑辕眸光凌厉望着郑夫人,郑夫人摇着头,“不知道,信就摆在门口,婆子拿进来交给我,我让人去找时已经不见踪影。”
郑辕冷着脸坐在炕上,郑夫人道:“这药方……你说是真是假?”
“不管真假,总要一试。”郑辕目光落在药方上,神色坚定,郑夫人便愕然的道,“别的药还好说,可五日之内去哪里找双生儿脐血去?又怎么会那么巧就有人生产,还是双生儿呢!”
郑辕没有说话,郑夫人忽然想起什么来,脸色大变脱口道:“宋……宋夫人?!”
“宋夫人?!”郑辕猛然抬起头来,沉思了片刻,冷声道,“那就去和宋大人商议一番……”救太后要紧,若宋夫人可以早点生产又不影响孩子,并无大碍。
郑夫人愕然的看着郑辕,不相信他这么平静的说出这话来:“孜勤!”他不是一向将方幼清放在心尖上的吗,“你在能说出这种话,宋夫人她的孩子还不足月啊!”又道,“她本来身体不就好,这样会要了她的命的。”
“那姐姐怎么办。”郑辕抿着唇,脸上是不近人情的冷漠,“若有法子既能取得脐血,又不伤她母子呢。我去和宋九歌商议一番。”
郑辕不敢置信,拉着郑辕打量着他:“孜勤,你……你怎么会……”他暗示她给方幼清特意请来的接生婆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他还特意派了亲随去半道迎,就怕路上耽误了时间,不能及时赶到护着方幼清生产啊。
“怎么?”郑辕不解的看着郑夫人,郑夫人道,“你怎么突然对幼清她……释然了。”
郑辕微怔,蹙着眉头道:“释然?何来释然?我认识方幼清?!”
“孜勤!”仿佛五雷轰顶似的,郑夫人脸色大变,“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郑辕蹙着眉:“此事稍后再说,我先将药方拿给宋九歌和封神医看,若他们还有别的法子,此事就不再提!”话落,转身出了门。
郑夫人简直觉得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她惦记了几年的女子,就这么忘了还宛若冷血似的说要取她腹中孩儿的脐血……她不知道郑辕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他忘了方幼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春闺玉堂 257 目的
“六爷是要入宫吗?”郑辕方出正院的门,薛思文便迎了过来,担忧的道,“太后的可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辕打量着薛思文,蹙眉道:“暂时还未醒!”便不打算停留,薛思文就紧追了几步和郑辕一起往外走,“我听说有人送解毒的药方来,那药方有用吗,可能救太后娘娘?”
郑辕停下来看着薛思文,目中含着审视,薛思文愕然道:“怎么了?!”
“无事。”郑辕没有说话,薛思文就道,“您手中的是药方吗?”她说着试着想要从郑辕手中去拿药方来看,郑辕看着她,顿了一顿还是手一动将药方收了起来,低声道,“我还有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姨娘!”绾儿过来扶着薛思文,“六爷他拿到药方了吗?”
薛思文点了点头,望着郑辕的背影冷冷的笑了起来,绾儿低声道:“姨娘……六爷他似乎更冷漠了。”
“怕什么。”薛思文请笑笑,“来日方长,他心里空了,还怕我进不去!”话落,拂袖转身而走。
绾儿随在身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郑辕,摇了摇头追上薛思文,担忧的道:“那人给您药,会不会别有所图?”
“我能有什么给她算计的。”薛思文不以为然,“她自然不是冲着我来的!”
绾儿一怔看着薛思文,低声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换了件家常的褙子,在软榻上躺下来,冷声道:“我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妾室,她也瞧不上我,更何况,我和她无怨无仇,她害我有什么好处!”
“这么说,她是利用您?”绾儿看和薛思文,唏嘘道,“要是当初给六爷的药是毒药,那咱们现在岂不是闯了大祸了。”
薛思文揉着自己的额头,并不惧怕生死:“他死也好,活着也好对你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又道,“不过,可见那药是神奇的,他果然将方幼清忘了。”而且对她的态度也有所转圜,他心里没人,对她这样一个普通的妾室,即便她曾用过卑劣的手段,他作为夫君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能容忍了。
所以,原本要将她送走的郑辕,没有再提送她走的话!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感谢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至少那剂药让郑辕将她留在了府中。
郑辕重回了宫中,宋弈和封子寒以及于呈皆在乾清宫内说话,圣上坐在对面听着两人说着,郑辕大步进来将药方递给宋弈:“方才有人送到府中,说是五日内可以解太后娘娘的毒!”
宋弈穿着大红的朝服坐的端着,眉宇间微蹙露出淡淡的川字,他没说话自郑辕手中接过药方拆开扫了一眼,随即抬眸,看向郑辕……眸光中暗藏着冷冽的杀意。
“什么药方。”封子寒见宋弈脸色不好,就知道他生气了,忙接过来看,于呈也凑过来,封子寒怔住,于呈却惊愕的道,“这药方与方才神医和宋阁老议论的很像,但是这双生子的脐血……”他惊讶的道,“恐怕不好相寻啊。”
“什么不好相寻。”封子寒炸了锅似的跳起来,“五天内去哪里找什么双生子的脐血,他分明就是盯着我家幼清,简直就是鬼话连篇!”话落气的不得了。
双生子本来就少,还求的是双生子的脐血,五天内就算双生子都找不到,更何况还要脐血。
不是鬼话是什么。
“双生子的脐血?”赵承修也惊愕的走古来接了药方看看,回头望着郑辕道,“郑爱卿,这药方从何而来?”送药方的人,肯定就是给太后下毒的人。
郑辕冷眸道:“查不到人,对方是有备而来。”他负手而立望着宋弈,道,“于大人也说了,此药方和宋大人与封神医方才议论相似,可见药方并没有问题。”
赵承修也朝宋弈看去。
于呈恍然想起来,这京城里听说的怀了双胎的,就只有宋夫人了吧?!
于呈顿时变了脸色。
对方的目的恐怕不单纯啊。
“此事从长计议。”于呈立刻出来做和事佬,“方才我们已经商议出方法了,下官觉得可以按照法子试一试!”
封子寒烦躁的背着手来回的走,又停下来指着药方和于呈怒道:“撕了,撕了,看着膈应人。”
“好!”赵承修点点头真要撕了,郑辕也不阻止,低声道,“现如今,救太后娘娘的病要紧,还请宋大人和封神医速速想出法子!”
宋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郑辕,对封子寒道:“子寒兄,我们接着说。”又和于呈道,“劳于大人执笔。”并未理会郑辕。
于呈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宋弈和郑辕打起来,毕竟郑辕拿了这么一个药方来,实在是有点太古怪了,分明就是有暗示的意思。
“是!”于呈立刻应是。
三个人便一边说一边记,赵承修朝郑辕招招手,将他喊到门外来,低声道:“舅舅何以将次方拿来?你不会是暗示宋阁老……”
“圣上。微臣没有别的意思,只一心想救太后娘娘!”郑辕抱拳行礼,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既然有药方当然要拿来给宋弈看看,至于双生子的脐血,如果用不着那当然最好,素昧平生他也不想伤宋夫人性命,害宋弈的妻儿。
“什么意思。”赵承修也皱眉,“郑爱卿不会是想,若没有良方就真的用此药方吧?!”
郑辕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自是要试一试。”又道,“未出生的孩儿与年长的太后性命相比,孰轻孰重想必宋大人也能分辨,更何况,以宋大人和封神医的医术,取一些脐血应该不会伤及宋夫人的性命。”
“朕……知道了。”赵承修也沉了脸,颔首道,“凤梧宫没有人守着,你去看看吧!”话落,回了内殿。
郑辕负手而立,心中并无愧疚,他无心害任何人,只是拿出来大家商量一番,所以圣上的态度他也并不在意,便颔首转身去了凤梧宫,端姑姑迎了他,含着眼泪道:“奴婢和张公公一起办的,殿中服侍的人都没有查出可疑之处。”她又道,“督都,奴婢该死,是奴婢疏忽大意了。”
郑辕摆手,冷声道:“对方有备而来,恐手段并不寻常,你查不到也在常理。”又道,“先将太后照顾好,其它的,等解药研制出来再说。”
端姑姑应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方才听说您拿了个解药的药方来,可是真的?”
“确实如此。”郑辕大概和端姑姑说了一遍,端姑姑愕然道,“双生子……莫不是指宋夫人腹中的双胎吧?!”她怎么觉得这事儿蹊跷呢。
郑辕蹙眉,冷声道:“这件事并不简单,恐下毒之人目的也并非单纯的想要谋害太后。”他明白归明白,可与救太后并不冲突。
“奴婢也有此感觉。”端姑姑蹙眉深思,“可又想不到对方的目的是何?!”若说破坏郑辕和宋弈之间的关系也说不上,京城中谁不知道郑辕不娶,是因为心中放不下宋夫人,他就是伤自己也不可能去害宋夫人的,所以,此人的目的应该不是在此。
可端姑姑除了这个目的之外,似乎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此事再议。”郑辕低声道,“救太后要紧!”
端姑姑应是看着郑辕,却觉得他似乎有些地方变了,可若让她具体说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就只是觉得郑辕和前两年有些不同,这样的郑辕,反倒像以前的郑辕,没了牵绊和顾虑似的,只有冷漠和他在乎的利益。
端姑姑摇摇头,不再想这件事而是去了内殿。
薛潋拿着信径直找到了薛霭,薛霭看完了信蹙眉道:“你是说有人特意送来给你的?”
“是!”薛潋面色古怪,小心翼翼的,“哥,您说这送信的人是不是就是下毒的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针对幼清的?”
薛潋信中同样是一张药方,虽和郑辕的药方不同,但有一味药却是相同。
“此事你暂时不要声张。”薛霭将药方收起来拢在袖子里,“稍后等九歌从宫中出来我与他一同商议。列此药方之人心术邪恶,一定要仔细查证,决不能大意。”
薛潋也觉得,让他们用幼清孩儿的脐血入药,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我去和幼清说一声。”薛潋想了想,“既然那人是针对幼清的,那么一计不成肯定还有后着,得让幼清小心一点。”
薛霭微微颔首,道:“你去吧,我去宫中走一趟。”兄弟两人说完,薛潋出了棋盘街径直去了槐树胡同,幼清正要用晚膳,听说薛潋来了她也没有放碗,抬头看着薛潋问道,“吃饭了吗,我才坐下来,要不要也用些?!”
“我有话和你说。”薛潋不管和幼清怎么吵,转了头兄妹还是兄妹,两人都不曾去记仇,“你等会再吃。”
幼清皱眉,她有些饿了:“你一边说我一边吃行不行?”幼清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我饿了。”
薛潋看着她翻了个白眼,索性在对面坐了下来,低声道:“我从你这里离开就回去了,在家待了一刻又跑了出来,在街上就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
“有人给你送信?”幼清停下来筷子看着薛潋,“说什么?”她直觉是和陈素兰的毒有关。
薛潋就低声和幼清将药方说了一遍,等说道脐血的时候幼清愣一愣,看着薛潋:“药方呢?!”
“在大哥手中,他要拿去给九歌看。”薛潋低声道,“此人用心险恶,恐怕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要小心一点。”又指了指饭菜,“尤其是入口的饭菜,慎之又慎才好。”
幼清反而很平静,颔首道:“我会小心的。”又看着薛潋,“药方的事只有你和大哥知道?”
薛潋点点头。
“暂时不要说出去,对方见你们没有什么反应,势必还有动作。”她蹙着眉道,“三嫂怎么样,醒了吗?”
薛潋点点头,想到陈铃兰和他说的话,顿时泄气的道:“姨姐说要让素兰和我和离。”
这倒像陈铃兰的行事风格,雷利果断不拖泥带水,幼清撇了眼薛潋,道:“那你不是高兴了,正好可以和娜薇双宿双栖!”
“我怎么会高兴。”薛潋低头拨着茶盅的盖子,“我没想过要和离!”
没想过和离还折腾这些,幼清回道:“那你想的就太好了,你要纳妾莫说姑父姑母会怎么样,陈家的人也不会。到时候闹起来,只怕也只有和离这一条路走,大家一拍两散,随你怎么折腾去。”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自己注意点吧。”话落站了起来,“我还有事,走了!”便耷拉着脑袋走了。
薛潋心里跟百爪挠心似的焦急,急陈素兰的病,急娜薇的事情……如今又有人写信来意味不明陷害幼清,他就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江淮。”薛潋一走幼清也没了胃口,将江淮喊进来,将药方的事和她说了一遍,道,“你和阿古商量一下,让望月楼的人私下里去查,对方能这么顺利的送药方,人说不定就在京城之中!”
“是。”江淮点点头,看了眼幼清的肚子,“夫人也小心一点。”
幼清点头:“我会小心的。”想了想又问道,“广东那边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倭寇的船到了吧?战事起了?!”
“嗯。”江淮点点头,“按时间推算,今天倭寇会到惠州港,他们若不服警告劝服,势必会刀剑相交!”大周开朝以来,这一次算是最大规模的海上战事,不知道郑辕推荐的那位副将能力如何。
幼清若有所思,她蹙眉道:“那可有斥候回报,倭寇到底有没有兵分两路?”
“暂时还没有消息回来。”江淮摇摇头,广东送军奏回京少则也要五天的时间,这一来一去消息不会这么快就到京城的,“但是属下见爷昨晚在看海域图,看的是宁波和山东两处,且爷也和兵部的几位大人见过面,至于如何部署的属下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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