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奴婢也不清楚,但是好几日了奶奶都不对劲,今天老爷一下衙就和老爷吵了一架,两句话没顶上就出门了。”春银蹙眉想了想,道,“我们出来的时候老爷也没有追出来!”
幼清印象中廖杰虽有些脾气,可到底还是让着薛思琪的,也尽量的迁就她,这回是因为什么事,两个人闹成这样。
“我明天再问二姐吧。”幼清朝亮着灯的房里看了一眼,“你们没有带换洗衣裳吧?”春银点点头,幼清回头吩咐采芩,“一会儿你取几件没穿过的送来给她们两人换洗吧,再去我房里找几件出来给二姨太太,明天再派人回去取。”
采芩应是,幼清往自己院子里走,不管薛思琪是错是对,她肯定是首先护着薛思琪,接下来再讲道理的……
幼清先去看了两个孩子,才回了房里,宋弈已经梳洗躺在床上看书,见幼清回来他放了书:“二姨姐怎么了?”
“和廖大人吵架了,不过没有说因为什么事。”幼清想了想道,“我刚才让胡泉去廖府打了个招呼,别的事明天我再和二姐谈吧。”
宋弈点点头,对别人夫妻间吵架的事显然不感兴趣。
幼清洗漱上床歇着,宋弈揽着她在怀中,幼清靠在他肩头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弈柔声道:“等子寒兄忌日的时候,我陪你去青州吧。”
“好。”幼清想到了封子寒,把脸贴在宋弈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闷闷的道,“宋九歌!”
“嗯?”宋弈声音很轻。
幼清的手指扶着他平坦的小腹,打着圈儿:“要是有一天我先走了,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这一次宋弈没有说话,幼清等了好久没有听到他答应,就抬头看他,暗夜中宋弈的眼神宛若星子一般,深沉,璀璨,他用手勾着幼清的下颌低头下来擒住他的唇,这个吻不似以前温柔缠绵,有些难以言状的霸道和沉重,幼清搂着他的脖子回应她,就在幼清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宋弈松开她……
幼清满面酡红,轻喘着,宋弈失笑揉了揉她的头顶,道:“傻丫头。”
幼清是知道宋弈不想和她讨论生死的问题,她叹了口气,自封子寒生病开始她的心情就很低落,等到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她越发的萎靡起来,常常看着两个孩子看着宋弈发呆……
她重活了一世,命运截然不同,以前没有得到的东西,这一辈似乎信手拈来一般,毫不费力,她觉得是上天对她的厚待,知她以前过的委屈这一世让她事事顺遂如意。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生了贪念,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舍不得死,害怕死!
她想好好活着,和宋弈一起白头到老,看着子孙绕膝……她还想死在宋弈前面,若是没有宋弈,她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幼清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胡思乱想,可就是无法从这样的情绪里挣脱出来,低迷的想着生老病死的事。
“知道了。”忽然,宋弈开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又轻又柔。
幼清一愣,他说他知道了?
幼清抬头看他,宋弈真微微笑着,用手捂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了,所以……快歇着吧,明儿不还有事吗。”
幼清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和宋弈一起躺了下来。
却没有睡意。
“是不是锦绣哭了。”幼清忽然翻身坐了起来,“我好像听到她哭声了。”
宋弈没说话,捞着她的腰把她按在床上:“没有哭,你听错了,睡觉!”
幼清又竖着耳朵听了一下,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抬眸看着宋弈,宋弈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去看看,你躺着吧。”
习武之人听力比常人好,宋弈说没有就肯定没有了,可幼清还是不放心,笑着道:“那你披肩衣裳。”宋弈已经拿了外衣套在身上回头看了看她,开门出去,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回来,幼清问道,“怎么样?”
“没事。”宋弈含笑道,“快歇着吧。”
幼清放心的闭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她送宋弈去衙门,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算着时间去了薛思琪那边,薛思琪还是和昨天那样坐在炕头上发呆,见着幼清进来抬了抬头,幼清过去柔声道:“你一夜没睡?”
薛思琪点点头,拉着幼清的手,声音哑哑的:“幼清,我想好了,我要和他和离。”
“嗯。”幼清坐下来看着薛思琪,“那总要有原因的吧,你即便不想和我说,到时候姑父和姑母问起来,你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又道,“还有廖大人那边,你想和离他是什么意思,他同意吗。”
“我……”薛思琪欲言又止,又垂下头道,“我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我难有孕。”
幼清愕然,惊讶的看着薛思琪:“所以你就和姐夫要和离?”她蹙了眉头,“那姐夫怎么说?”
薛思琪踢着脚塌发出咚咚的声响,过了一会儿才道:“他不同意。”话落,忽然碰的一下拍上了炕桌,惊的幼清一跳,薛思琪也从炕上跳了下来,怒容满面的道,“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买了姨娘回家他也不要,我要与他和离他也不要。我说去你大哥那边过继个孩子他也不同意,我问他想干什么,他说就这么过,你说说,这日子还怎么过,反正我是过不下去了。”薛思琪越说越来劲,拍的桌子啪啪响,“以后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懒得理他。”
薛思琪说了一通,没等到幼清应和她奇怪转头过来,就看到幼清憋着笑看着她,薛思琪顿时来了火:“你还笑?!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好了,我不笑了。”幼清暗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什么事,听薛思琪这么一说她实在忍不住便笑了起来,“那现在姐夫不同意和离,你打算怎么办呢?”
薛思琪蔫了下来,坐在炕头上声音坚定的道:“那我就一直住在你这里,等他答应了为止。”
幼清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幼清。”薛思琪委屈的看着她,“你和九歌说说,让他劝劝廖少仲好不好,我……我不想就这么过下去。”虽说廖杰不是独子,廖家大爷早有了儿子,可是她不想因为她断了廖杰的香火,她不是守旧的人,可是,她不想亏欠廖杰,更不想以后的夫妻生活,她都处于劣势矮人一头。
这不是她想要的。
“我和夫君说说。”幼清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晚上请姐夫来家里吧,看姐夫怎么说。”
薛思琪看着幼清眼里有些不确定,幼清笑了起来,道:“你不是要和离么,总得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吧,这和离怎么离,还有什么条件。我们商量好了没有用,还有两家的长辈也得说吧。”
薛思琪顿时蔫了下来,咕哝道:“爹娘肯定不同意。”话落站了起来,“算了,这事儿慢慢想,我陪你去看看锦姐儿吧。”
幼清忽然就觉得自己在陪薛思琪胡闹,不过也好,被她这么一闹腾她心情也好了许多,笑着点头,道:“先去用早膳,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
薛思琪点点头和幼清一起去看两个孩子,一直等到晚上宋弈回来了,薛思琪和幼清一起站在门口迎着,薛思琪左看右看又朝宋弈身后看了看,脸色就沉了下去,幼清看了他一眼和宋弈笑着道:“饭菜好了,洗手吃饭吧。”
宋弈点点头看向薛思琪略行了礼,道:“二姨姐在家中住的可还习惯?!”
“嗯,习惯,挺习惯的。”薛思琪敷衍的行了礼,人没了精神,“你们吃吧,我不饿,先回去歇着了。”
幼清和宋弈对视一眼,薛思琪蔫哒哒的走了,就和霜打的茄子似的,幼清忍着笑低声和宋弈道:“你今天没见到廖大人吗。”
“见了,他说让二姨姐在这里住几天冷静冷静再来接他。”宋弈牵着幼清的手进了院子,“随他们吧,少仲自有办法。”
幼清笑着点头。
薛思琪在宋府一连住了三天,廖杰始终没有露面,薛思琪等的心里火蹭蹭的烧,可又不好说什么,是她要闹着和离的,还对着廖杰说了重话,他现在不来很正常,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憋着气天天闷在房里。
幼清只当不知道,每日陪她说话聊天,等第四天的时候廖杰来了。
薛思琪看见就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里,砰的一声关了门,廖杰对幼清抱拳:“她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去劝劝,争取今晚将她带回去。”
幼清点点头,笑着道,“二姐吃软不吃硬,姐夫好好和她说就行了。”
廖杰穿的是朝服,带着官帽书生气很足,他点着头:“是,我与她好好说。”话落揉了揉额头,笑呵呵的推门进房,幼清站在院子里,还不等她转身,就听到薛思琪一声爆喝,“你想清楚了没有。”
廖杰道:“想清楚了。都听你的。”
幼清忍着笑回了房里。
薛思琪愣住,看着廖杰:“你……说什么?”
廖杰站在她面前,很认真的道:“我想清楚了,都听你的。”
薛思琪就觉得心口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揪住了,疼的她脸色发白摇摇欲坠,好不容易扶着炕桌坐下来,许久才缓了口气:“好,好!”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廖杰也是一本正经的坐在她对面,清了清嗓子:“不过,你要和离我有条件。”
薛思琪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回响的只有廖杰那句我想清楚了,都听你的……
“什么条件。”薛思琪愣了半晌回头看他,廖杰道,“我们成亲三年了吧,这三年可是我最好的年华……”他一副傲然的样子,“你要和离,是不是得给我一点补偿?!”
薛思琪又没听清,转头看他:“补偿?”她被气笑了,堵着气道,“好,补偿,你说怎么补偿。”
廖杰也不看她,想了想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话落咳嗽了一声,“那我回去了,等我想好了再来找你。”
薛思琪瞪眼,一下蹿起来拦在他前面:“今天一次把话说清楚,我没耐心等你下一次,谁知道你要想多久。”
“这个不好说。”廖杰站在薛思琪前面,“最近衙门事情多,可能要花个三五天或者十天半个月吧。”
薛思琪又气又委屈,她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明明是自己闹着要和离的,可是廖杰一松口她心里却反而恨了起来,这会儿看着廖杰恨不能咬她一口,她还真这么做了,扑过去抓着廖杰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廖杰嗷的一声跳开,指着薛思琪:“你……你属狗的啊。”
薛思琪咬的不算重可还是很痛,她松了口气眼眶通红的看着廖杰,廖杰撸起袖子把胳膊伸在薛思琪面前给她看:“狗,你看看你咬的。”
薛思琪瞪着他。
春闺玉堂 007 情话
( )“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薛思琪不依不饶,“我没空等你十天半个月!”
廖杰揉着胳膊,盯着上头赤红的一个牙印子,点着头赞赏的道:“牙口不错!”话落放了衣袖在炕上坐下来,挑眉看着薛思琪,“好,你说。”
怎么变成她说了,方才明明是他开口要谈什么补偿条件的,薛思琪怒道:“我的意思很清楚,咱们和离,我拿了我的东西走人,往后各自安好老死不相往来。”
“成啊。”廖杰点着头,“那就按你的意思办,补偿一类的事咱们在和离书里可以再补充进去。”
薛思琪看着廖杰,没有说话。
“笔墨纸砚。”廖杰盘腿坐在炕上,“本官现在就写!”
薛思琪心里咯噔一声,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似的透心凉,可她还是转身拿了笔墨纸砚铺在炕桌上,坐在对面望着廖杰……
她有她的骄傲,既然不能生育是她的问题,那么她就不能阻挡了他的路,也不愿意被他怜悯苟活一世。
所以,她要和离,她和廖杰成亲时是光明正大轰轰烈烈的,走的时候她也要干净利落,保全自己最后的尊严!
可是,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像是被人用刀割着似的,疼的她喘不过来气……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孙继慎,当初和孙继慎分开时,她也很痛苦,可那份痛苦比起此刻来不足万一。
罢了,罢了,好聚好散吧,没有她占着正妻的位置,廖杰很容易娶到继室!
薛思琪看了眼廖杰提笔沾墨,一副认真思索如何下笔的样子,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她不想看,等廖杰写好她按了手印便成了。
至于爹娘那边,该怎么罚她都愿意。
薛思琪平时坐着的时候不是东倒西歪便是盘着腿,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会儿她板板正正的坐着,腰背笔挺,阖着眼睛满面坚毅。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笔在纸上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忽然,薛思琪额头上被人拍了一下,声音很响力道很大,她大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纸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跟门帘子似的垂在眼前。
“廖少仲!”薛思琪怒喝扯了纸下来,目光一转朝廖杰看去,廖杰哈哈大笑歪在炕上,“臭丫头,你这样太可笑了。”他好像真的觉得很好笑,笑的前仰后合的。
薛思琪磨牙收回目光落在纸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纸上写个几个大字:“想和离,美的你!”
“廖少仲。”薛思琪将纸揉成一团砸过去,指着他道,“你戏耍我。”
廖杰腿一伸将炕桌扫在了一边,人已经移了过去一下子将薛思琪扑倒在炕上,摸着她的屁股就狠狠的抽了几下:“臭丫头,就你这脾气,这世上除了我能忍一忍,难不成你还能再嫁一回不成!”
“你给我起来。”薛思琪的屁股被打的火辣辣的,咬牙切齿的道,“你再动手我和你不客气了。”
廖杰嘿嘿一下,又抽了几下:“你想怎么不客气。”又道,“和我和离,门儿都没有。”话落,摁着薛思琪的脑袋,寻着她的唇就了吻了下去,薛思琪左摇右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廖杰吻了许久,心满意足的松开她,笑呵呵的道:“你到底长没长心,我就是三年养着小狗,也养熟了!”又道,“你倒好,说和离就和离,你根本就没心没肺。”
薛思琪哼了一声,道:“我怎么没心,我是为你好,我占着位子却不能生,以后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你还反过来怪我。”又磨着牙,“咱们好聚好散,谁也不欠谁的。”
“怎么不欠。”廖杰压在薛思琪身上,“我当初是多风流倜傥的少年郎,被你霸占了三年的时光,你瞧瞧我现在这模样……”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不欠,你欠的多了。”
薛思琪很想啐他一口,但离的这么近,她怕口水落在自己脸上,忍了又忍:“你三年时光,难道我不是,你是不是男人,这种话也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廖杰没有脸红,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你得补偿我。”
又是补偿,薛思琪推着他:“什么补偿!”她真想抽他一巴掌,廖杰却是笑眯眯的凑在她耳朵边一字一句道,“继续做我媳妇儿。”
在一起那么久,打打闹闹时候居多可也有甜蜜的时候,薛思琪还从来没有脸红过,可是这会儿她的脸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她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什么意思。”
“蠢!”廖杰叩了薛思琪的额头,“走,跟我回家去,你几天不在,家里乱死了,我也好几天没饭吃了。”话落就炕一滚翻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见官袍皱巴巴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嫌恶的很。
薛思琪愣愣的坐起来,想了好一会转头看他,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问几遍?”廖杰道,“我说跟我回家,以后闲了想吵架就吱一声,我奉陪到底。但不要没事儿就玩个离家出走,把和离挂嘴上,下一回我可没空了啊。”
薛思琪听明白了,她哼了一声转头过去,低声道:“我不回去。”
“你说你闹什么。”廖杰拿脚踢了踢她,薛思琪转头过来大声道,“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你不知道吗?以后你都不会有孩子!”
廖杰莫名其妙:“知道啊。”又道,“我又不喜欢孩
又道,“我又不喜欢孩子,不能生更好,省事儿!”
薛思琪瞪眼:“不想生和不能生是一回事吗?”又道,“廖少仲你不要可怜我,我薛思琪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对我撒谎,更讨厌别人施舍的怜悯。”
“我闲的是不是,还怜悯!?”廖杰翻了个白眼,“你以后没事儿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得空做做绣活也可以,瞧你那针线做的,我都看不下去。”
薛思琪大怒,抬脚就去踢他,廖杰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怎么着,还想动手?!”
“廖少仲,你太可恶了。”薛思琪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廖杰眉梢一挑笑眯眯的道,“是,是我可恶!”
薛思琪抬着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撑在炕上,她瞪着廖杰,瞪着瞪着就哭了起来,不是呜呜咽咽默默流泪,是嚎啕大哭,声音之大连幼清在房里都听到了。
廖杰吓了一跳,她和薛思琪打闹比这过份的还有,可她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一回,他收了调笑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
“你也知道你欺负我。”薛思琪哽咽着,话不成调,廖杰拍着她点着头,“以后都不欺负了行不行。”
薛思琪接着哭。
廖杰头大如斗:“你不能生,我什么时候怪过你,是你自己一会儿要给我纳妾,一会儿要给我抬通房的,你当我是色老头呢,见着姑娘就抬腿?”
薛思琪听着哭声一顿,终于啐了一口:“粗俗!”
“是,我粗俗。咱们俩半斤八两。”廖杰笑眯眯的道,“所以啊,这辈子咱俩就凑合凑合过了,你别想什么幺蛾子了,净给我找麻烦。”
薛思琪用袖子揩眼泪,咬牙启齿道:“什么半斤八两,什么幺蛾子,你把话说清楚。”
廖杰啾的一声在她嘴上啄了一口,一本正经的道:“没有,绝对没有,你这样我喜欢的很!”
薛思琪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红了脸望着廖杰:“你真不后悔?我可是……”廖杰悟了她的嘴,让她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没什么可是,我廖少仲顶天立地,没有半道改弦易张,始乱终弃的道理。”
薛思琪说不出来话,其实廖杰一点都不体贴,还一身的毛病,每天沐浴不说,吃的用的格外讲究,他自己讲究就算了还要求她,天天跟念经似的在她耳朵里,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一开始她烦死了,可是听着听着她好像也习惯了,也跟着他一起嫌东嫌西,偶尔还能达成共识。
而廖杰呢,似乎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讲究,偶尔她不沐浴就睡觉,他皱皱鼻子也会忍了。
她知道他们在互相磨合,互相包容……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拖累他,薛思琪望着廖杰,泪眼朦胧:“夫君……”
“得!”廖杰做出制止的样子,“快去洗脸,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脏死了。”
薛思琪刚酝酿出的一点柔情蜜意感动的话,就这么被生生的打了回去,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吧,反正他说他不后悔的,那她就再忍几年,反正她和离后也不可能再嫁的出去,就和他再过几年,若以后他要反悔了,她再和离也不迟。
“那你放我下来。”薛思琪一脚踢在廖杰脸上,“拉拉扯扯的,也不害臊。”
廖杰大怒,捏着薛思琪的脸,想说什么,发现沾了一手的眼泪顿时嫌弃的在薛思琪身上擦擦丢开她:“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回家去,丢人都丢到外面了。”
薛思琪哼哼了两声喊春银打水进来。
春银长长的松了口气,想起前些日子薛思琪问她要不要做通房,她吓的魂都没了,如今看情形薛思琪以后是不会再提了……
不提好,不提好,希望薛思琪和廖杰能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春银笑眯眯的打水送进去服侍薛思琪梳洗。
夫妻两人收拾好去与宋弈和幼清告别,幼清和宋弈对视一眼,挑了挑眉望着薛思琪,薛思琪红着脸尴尬的道:“我……我回去了,这几天打扰你们了。”她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要和离,这没过两日就食言了,觉得很丢脸。
“打扰什么,二姐和我们也见外。”幼清含笑道,“往后二姐想什么时候来住都可以,那个院子给二姐留着。”
薛思琪点点头,暗暗松口气。
廖杰装作没听见,明白幼清在和他开玩笑。
“那我们走了。”薛思琪咳嗽了一声,转身就出去,廖杰跟在后面和宋弈抱了抱拳,“九歌,改日再聚。”话落就出门去了。
幼清待两人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巴着宋弈的胳膊笑着道:“二姐和廖姐夫太有趣了。”
世人常说一物降一物,廖杰其实也不是省油的灯,吵起来牙尖嘴利从不让着薛思琪,薛思琪呢,只要占了理她不将人逼到墙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绝不罢休,两人针尖对麦芒,却相得益彰,格外的和谐!
“你就等着今儿这顿笑。”宋弈微微笑着揉揉幼清的头,幼清前几天也不劝着薛思琪,顺着她的话,一来是稳住她,二来她是料到了今日这场景……
廖杰一来,薛思琪就偃旗息鼓了。
“走,用膳去。”幼清拉着宋弈起来,笑道,“等他们等的我肚子都饿了。”
宋弈轻轻笑着随着她出去。
夫妻两人落座,乳娘将两个孩子抱过来,晚上宋策和宋锦绣一人可以吃小半碗蔬菜粥,宋策一边吃一边一边抓着什么就往桌子上招呼,挑的菜满桌子都是,宋锦绣却要乖巧很多,乳娘喂一口她吃一口,笑眯眯的吧嗒着小嘴。
幼清放了筷子给宋策擦嘴,想起什么来回头问宋弈:“我听郭夫人说皇后的人选定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