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太后归来
萧寒语气淡淡的:“没有。”
何冉接着说:“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萧寒还是:“没有。”
何冉接过萧寒递给她的筷子,又说:“你之前没有问过我家里的事,所以这不算隐瞒。”
萧寒转过头来看着她,虽然他没说话,但是何冉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来了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这种地方。
又为什么要穿二十块一双的布鞋。
何冉说:“为了接近你。”
她的语气里罕见的带着一丝郑重:“不管以前和以后怎么样,但是现在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四目相对一阵子,萧寒嚅动着干涸的嘴唇,最后缓慢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用自己的筷子帮她搅了搅碗里的面,好让热气散开,“先不说这个了,吃吧。”
该说的话说完,何冉还真有些饿了,她拿起筷子开动。
一碗清汤挂面,除了盐之外没放任何调料,味道又淡又寡,她竟也吃得非常香。
何冉的分量比萧寒少,吃完之后她坐着等他。
萧寒停了下来,侧头看她:“饱了没?”
“饱了。”
“还要不要再下一碗?”
“不用了。”
萧寒收回视线继续吸溜面条,何冉站起来,无声地走到他身后。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子隔着木椅的靠背贴了上去。
抱了一会儿,她俯下身,贴在他耳边轻声说:“萧寒,这几天没见到你,我晚上老梦到你。”
萧寒动作顿了一下,“梦到我什么?”
手从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摸,她语调轻浮,充满了眷念的意味,“你说呢?”
萧寒回过头睨了她一眼,“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天天想着这个。”
何冉无所谓地努了努嘴,放开双手:“不要就算了。”
萧寒将碗放下,站起身拉着她上楼,“当我没说。”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21发
萧寒回过头睨了她一眼,“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天天想着这个。”
何冉无所谓地努了努嘴,放开双手:“不要就算了。”
萧寒将碗放下,站起身拉着她上楼,“当我没说。”
一番酣畅淋漓过后,何冉无力地趴在萧寒怀里,眼皮耷拉着动都不想动一下。
这个夏天,炎热的晚上,属于他和她的体温充斥着整个小房间。
半晌,何冉指尖在他喉结上挠了挠,轻唤:“萧寒。”
萧寒有些痒,抓住她的手,“嗯?”
何冉说:“你明天要陪我。”
萧寒说:“我不是一直陪着你么?”
何冉翻白眼,“你真好意思说,那是我陪着你好么?”
萧寒反思片刻,好像还真是这样,他问:“陪你做干什么?”
何冉低低打了个哈欠,“还没想好,明天再说。”
萧寒沉默了一会儿,迟疑地说:“我明天接了活。”
“那就推掉。”
萧寒没吱声。
何冉揽住他的腰,“陪我,就这一次。”
过了一会儿,萧寒说:“好。”
第二天早上,何冉被身边窸窣的动静唤醒。
萧寒起床穿衣服,清晨的阳光稀稀疏疏落在他线条贲张的背肌上,他转过身,那道光又落在他起伏的胸膛前。
何冉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目光直白,可惜看不太清楚。
她坐起身,边伸懒腰边说:“今天去看几场电影吧。”
萧寒提裤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点头说:“行。”
出门前,萧寒拿上钥匙、钱和一包烟,何冉则双手空空。
萧寒看着她,问:“你不用带东西吗?”
何冉摊了摊手,说:“不用啊。”
“手机也不带?”
“不带,今天生日肯定很多人找,我想过得安静点。”
萧寒点了点头,“哦。”
两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又转头看她:“你生日?”
何冉说:“是呀。”
怪不得……
萧寒笑了笑:“19岁了。”
何冉也勾起嘴角,“是的。”
离开理发店,他们先到排放外面的汤粉店吃早餐,何冉点了两份云吞面,一份大的一份小的。
她依旧没吃几口,剩下的都留给萧寒解决。
旁边那一桌上坐着的几个女生,穿着打扮不像是画室里的学生,背着包看样子应该是来旅游的。
萧寒正专心吃着面条,突然感觉到桌子底下何冉用脚踢了踢他,他从碗里抬起头来,问:“干嘛?”
何冉朝旁边那桌努了努嘴,说:“那边有个小美女一直在偷瞄你。”
萧寒朝何冉说的方向望了一眼,低下头继续吸面条,不在意地说:“你看错了吧。”
“我有四个眼睛,怎么可能看错。”
“……”
何冉说:“真的在看你。”
萧寒囫囵吞枣将嘴里面条咽下去,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一个灰头土面打工仔。
何冉耸肩:“不知道,可能跟我一样眼瞎了吧。”
“……”
何冉又问:“你看看那个女的漂亮不?”
萧寒没什么兴趣地说:“不看。”
何冉又用脚蹭他:“看看嘛。”
萧寒慢吞吞抬起头,仔细朝那边看了一眼,说:“漂亮。”
“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萧寒对比一番,老实说:“她比你漂亮一点。”
何冉皱了皱鼻子,又说:“那阿曼跟我比呢?”
萧寒思考了几秒,大概是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阿曼也比你漂亮一点。”
何冉气结,“谁都比我漂亮,那你还跟我在一起干嘛?”
萧寒说:“就看对眼了。”
幸亏他当时说的不是看走眼了,不然何冉就要考虑掀桌子了。
在无聊的你问我答中,萧寒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拽张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去结账。
何冉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那个女的还在偷瞄你。”
萧寒从口袋里掏钱,一边找零钞一边说:“她没看到你站在我旁边吗?”
何冉撇撇嘴:“谁知道呢,或许是把我当成你妹妹了吧。”
萧寒将一张十块递给老板娘,回头看她:“你醋意还挺大的。”
何冉说:“我可没吃醋。”
走出面店时,萧寒不着痕迹地牵住她的手,这样应该不那么像兄妹了。
*
何冉事先并没有打听过最近上映了什么新电影,到了电影院后,他们随便选了一场时间最接近的,买完票后等了二十分钟后就直接进场了。
路过放映厅前一张电影海报时,萧寒驻足几秒,目光不知盯着什么内容看了挺长时间。
何冉拉拉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
进去之后,看了半小时才发现这是部爱情电影,基调是属于青春伤痛类型的,导演是个新人,所以拍出来的效果显得无病呻/吟。
女主角走在滂沱大雨里彷徨哭泣时,何冉的脑袋正搭在萧寒肩头上昏昏欲睡。
他不知第几次将她的脑袋扶正,有些无奈地说:“你不喜欢看为什么还来看?”
电影院里冷气开得太低,何冉穿着短袖,不得不双手抱着萧寒的胳膊以取暖。
她吸吸鼻子,说:“就来感受下氛围。”
过了会儿,何冉又将脑袋靠过去,贴着他的脖颈,问:“你之前来过电影院么?”
萧寒说:“很少来。”
“有跟女人来过么?”
“没有。”
何冉笑笑。
一场电影看完后,时间还早。
他们从放映厅出来,人流都朝出口走,有个别则朝洗手间走去。
何冉站在原地没动,她朝萧寒使了个眼色,眼睛指了指另一个放映厅。
萧寒读懂她的意思,表情无奈。
何冉撞撞他胳膊,“帮你省点钱还不好?”
萧寒说:“被人看见不好。”
何冉满不在乎:“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最后萧寒还是依了她的意思,趁着周围人不注意,他们悄悄溜进另一间放映厅里。
厅里上映的是场热门电影,全场溜了一圈后竟然只发现一个空位。
何冉斟酌片刻,说:“你坐吧,我坐你腿上。”
萧寒:“……”
两个人叠在一起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幸好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不会挡到别人。
这场电影何冉依旧看得心不在焉,她看不进去,萧寒自然也受影响。
两人索性聊起天来。
萧寒问:“你过生日,不跟朋友出去玩一玩么?”
何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什么朋友。”
在外人眼中,何冉的性格是较为孤僻、不易亲近的。
而在家人中,父亲忙于工作,极少与她交流。母亲性格差异太大,何冉不愿意与她交流。
亲戚立跟她比较能聊得起来的只有趣味相投的姑姑,后来姑姑病逝,现在就只剩下二堂姐了。
也许个别同学会记得她的生日,约她出去玩,但何冉还是更宁愿清静些。
大概是想让她开心一些,萧寒又问:“你们小孩子……过生日是不是都喜欢吃蛋糕?”
何冉笑了笑,“你要给我买吗?”
“你喜欢吃么?”
“不喜欢,太甜太腻了。”
“……”
何冉嗔怪:“而且我都19岁了,吃什么生日蛋糕呀。”
下午他们在电影院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傍晚何冉提议租辆双人自行车绕着大学城骑一圈。
车行里有两种车,带顶棚的是十块钱一小时,没棚的是五块钱一小时。
今天是阴天,何冉选了没棚的。
萧寒坐在前面掌握着龙头,何冉坐在后面。
双人自行车讲究默契,两人步伐一致才能骑得更顺利。
他们从南亭出发,绕着广美、广工、省中医骑了一圈,路上车很少,他们几乎霸占了整条车道。
上坡时,萧寒在前面费劲踩,何冉在后面偷懒。
下坡时,两人双腿都打开,何冉的笑声随着逆面而来的风一起飘散到各个方向。
后来何冉嫌萧寒个子太高挡住她的视线,要求跟他换个位置。
萧寒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确定不会摔跤?”
何冉说:“试试才知道。”
坐在前面位置上的人必须要承受住两个人的力量,才能掌控得住龙头。
何冉艰难地踩着踏板,勉强稳住龙头,一开始车身抖抖索索,踩了一段距离后倒也渐渐上道了。
萧寒惊奇地说:“看不出来你蛮有力气的。”
何冉笑笑不说话。
大学城里有大面积的绿化带覆盖,一片片浓密的树林形成了最僻静隐蔽的天然屏障。
夜幕降临时,何冉说:“踩累了,我们歇会儿吧。”
萧寒注意到她踩踏板的速度明显慢下来,自然没意见。
将车停靠在林荫小道旁,他们站在路边休息一阵子。
两人背后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不过此时已被夜晚的风吹干。
萧寒从车筐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何冉:“喝点水吧。”
何冉没接水,反倒是牵上他的手,“跟我来。”
萧寒被她拉着走进身后的一片衫林里,他起初不解,直到他们在林子深处停下来,何冉的手朝他的牛仔裤伸过来时,才明白她要做什么。
何冉动作没停,她抬起嘴唇碰了碰他坚毅的下颚:“之前试过没有?”
萧寒不可见地敛眉,“没有。”
何冉切了一声,说:“阿曼还说你经验丰富,是不是骗人的?”
萧寒睨了她一眼,“你胆子太大了。”
何冉笑了笑:“没事,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背部贴着落羽杉的树干,缓缓下滑,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树皮上粗糙的纹路,肌肤因为这种摩擦而产生轻微的痛感。
萧寒顾及左右,一开始并不配合。
何冉却不肯撒手,招招要害,“今天我是寿星,你得听我的。”
他一双黑眸里暗光跳动,两人对峙半晌,最终萧寒缓慢地松开她的手。
何冉解开衣衫,提着一口气轻轻地坐下去。
那一处跟他低调淡漠的性格完全不同,剑拔弩张,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勃勃,被填满时何冉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天为被,地为床,林子里上演的是最原始的疯狂。
深入浅出的规律何冉已经掌握的得心应手,她低头望向相接处,试图变换角度。
萧寒呼吸浊重,何冉感觉到了,勾唇对他嫣然一笑。
他眼神一暗,伸手扣住她的脑袋,往怀里带。
*
半个小时后,两人靠着树桩休息。
身下坐着的那片草地带着泥土微腥和湿润的味道,一只蚂蚁悄然爬上何冉的手背,她轻轻一挥手将它甩开。
而后,何冉干脆把萧寒的上衣拿过来,垫在屁股底下,一点也不嫌脏。
萧寒看着她,“今晚你洗衣服?”
何冉无所谓,“我洗就我洗。”
萧寒说:“跟你开玩笑的。”
何冉吐舌头,“我也跟你开玩笑的。”
“……”
何冉头发上黏着一片树叶,萧寒朝她伸出手,那只手帮她拿走树叶后就停留在她耳边,没有离开。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才十九岁。”
何冉歪着头看他,眼神明亮:“所以呢?”
“没什么。”萧寒收回手,“年轻挺好。”
何冉笑了笑,“你三十三,也不老啊。”
“怎么不老?我比你大一轮了。”
“大一轮怎么了?”何冉视线往下瞟,意有所指,“该合适的地方合适就行了。”
她身上被汗水充斥的痕迹无不提醒着前一刻的荒唐,萧寒看着看着,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以后要下地狱。”
何冉被他这句话逗笑。
笑完之后她翻了个身,跨坐在他腿上,眼神重新燃起了温度,“下什么地狱,我会让你上天堂的。”
晚上回到家后,两人洗干净了平躺在床上。
因为萧寒不允许她头发没干就睡觉,何冉不得不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现在她正拿着手机,一条条翻看今天收到的祝福短信。
萧寒在旁边看着说:“这不是挺多朋友的么。”
何冉笑笑没接话。
翻到最后一条时,她微微一怔。
因为这个动作,手机从她手中松落,险些砸在脸上。
屏幕上几个字,是何冉的母亲发来的短信——
朵朵自杀了。
朵朵是二堂姐的小名。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22发
二堂姐跳楼的地点在一家医院楼顶。
二十层楼的高度,一跃而下,因抢救无效而身亡。
随后的尸检结果显示她肚子里怀着个三个月大的胎儿,这也解释了案发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医院。
二堂姐的父母发现了她怀孕的事情,逼她去医院做掉,二堂姐抵死不从,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惨案。
何冉来得太晚,时间已至凌晨两三点。
现场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围观的群众也早已散开。
虽看不到血,却仿佛能闻到那股铺天盖地的浓重的味道。
她止不住地按着胸口一阵干呕,萧寒跟在身边轻拍她的背部。
好不容易缓过来,何冉转过头对他说:“上去看看吧。”
医院的长廊里看不见半个人影,依旧维持着死一般的肃静,明明是白天里才发生的事,现在却好像已经被众人遗忘。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个味道曾经陪伴何冉度过一段没有阳光的日子,熟悉又令人感到恐惧。
他们乘电梯直接上顶楼,随即爬了几层阶梯到达天台。
萧寒的脚步变得缓慢下来,何冉想起他畏高,对他说:“你站在这里等我吧,我到前面看看。”
萧寒没有说话,她独自一人朝前走去。
天台的栏杆设得很低,她不知不觉已走到边缘,停下脚步。
低头往下看,繁华的城市已经休眠,奢靡和喧嚣的景象最终都回归平静。
从这个高度俯瞰,一切事物都显得格外渺小。
不知当时二堂姐站在此处时,是否也曾发出过同样的感叹。
何冉不由回想起两个月前她们在二堂姐的房间里,当时她说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
她不是很乐观坚强地说生活要继续么,为什么现在一走了之?
姑姑走了,二堂姐也走了,以后再没有什么人能跟她一起抱怨人生了。
今夜的风特别大,何冉站在天台边上有一阵子了。
她太瘦了,单薄的身子站在呼啸的夜风中,就像纸片一样脆弱,垂垂欲坠。
那个背影看着叫人没来由的心悸。
回过神来时,何冉发现萧寒站在自己身边。
他拉过她的手,“我们回去吧。”
何冉转过头来对他笑笑,夜风吹动着她的头发,有几缕发丝不听话地遮挡在眼前,显得那个笑带了些迷离的意味。
她指指楼下,对他说:“你不怕啊?”
萧寒说:“怕。”
“怕你还走这么近。”
萧寒没说话,他又拉拉她的手,“回去了。”
何冉用手指在他胸前戳一下,萧寒被动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她还是问他:“怕不怕?”
萧寒目光沉静,“你别吓我。”
何冉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往回走,“困了,回去吧。”
来的路上他们坐的计程车,萧寒坐副驾驶,何冉坐后排。
回去的途中萧寒陪着她一起坐后排。
何冉头靠在车窗上,眯着眼睛打了会儿盹。
车子经过一个路坑时,何冉被震醒了。
那之后她调整了个睡姿,将头枕在萧寒的大腿上,她把他口袋里的钥匙和烟一股脑全掏出来,“你拿着,硌到我了。”
萧寒说:“你继续睡吧,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
何冉却没能再睡着,她睁着眼睛看着车顶,一眨不眨。
不知多久过去。
“萧寒,我不放他进去,是因为怕他砸场子。”
萧寒静静地听着,“嗯。”
“堂姐的处境已经很糟糕了,我不想再让她被别人看笑话。”
“嗯。”
“但是或许我错了吧,我应该放他进去的。”
她默默地侧了个身,头埋进萧寒腹前的衣服里,“他说有话对堂姐说,要是他们见了面,或许堂姐不会跳楼。”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听不见。
萧寒说:“不要想太多。”
他将衬衣下摆掀开,轻轻罩住她的头,就像为她创造了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藏身之所。
何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他衣服里面传来:“傻子,你想把我闷死吗。”
“……”
其实这样也挺好,外头的光线虽然不明显,但也有些刺眼,萧寒的衣服是黑色的,正好充当了眼罩。
何冉脸贴着他温热的肌肤,在昏昏沉沉中眯上眼睛。
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关于解脱。
车停下来的时候何冉其实是有微弱的知觉的,但后来感觉到萧寒把她抱起来,她索性又放任自己睡过去了。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对于二堂姐的离开,何冉心中已有了一番新的解释。
或许早些去投胎,下一世做个普通家庭的女儿,嫁给一个自己真正爱的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想,就不会那么悲伤。
昨晚睡眠时间不够,早上即使到点了,何冉仍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萧寒洗漱完毕后,过来叫她。
何冉懒洋洋坐起身,捂着腮帮子说:“我牙有点疼。”
萧寒蹲下身说:“怎么了?我看看。”
何冉依言张开嘴,萧寒凑近看。
左边的牙床最里面冒出来个尖尖的小白点,萧寒以过来人的语气说:“没事,长牙齿了。”
听他这么说,何冉便没多想,又一头倒进床里,继续睡。
萧寒叫了几次都叫不动,最后只好自己一个人出门干活了。
中午他带饭回来给她吃,何冉牙还是有些疼,慢吞吞地吃了几口,随即余光瞄到萧寒放在桌子上的一个信封。
何冉站起身走过去,拿起来看,信封上面填的地址是他重庆老家的。
这里面装的应该是她前阵子给泉泉画的画,萧寒磨蹭了这么久还没寄出去。
何冉又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萧寒的字迹。
方方正正,一笔一划的,竖是竖,横是横,怎么看怎么像小学生写的。
萧寒将信封从她手中抽走,翻过来按在桌上,欲盖弥彰:“我字丑。”
何冉笑笑:“是有点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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