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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太后归来
何冉笑了,“怎么?你又要用对卢京白的那招?”
她不怎么在意地说:“如果那样能让你自己安心的话,你就去做吧,反正他只是个打工的,对你来说不用花费多少力气。”
韩屿不动声色,谁知道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其实我跟卢京白连手都没牵过。”何冉轻悠悠地转过头来,看着他,“韩屿,你要么改改你的臭脾气,要么最好把我身边所有的异性都赶尽杀绝。”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30发
每次与韩屿争完口舌之后,何冉都无比的疲惫。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对付韩屿时以静制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或许她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后半场,韩屿搂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孩离开,台球室里只剩下何冉和他的几个朋友。
韩屿不在,何冉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
穿上自己的风衣,她从房间里出来,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走在长廊上,何冉给萧寒打了个电话。
“你回去了吗?”
“没有。”
“在哪?”
“你楼下。”
何冉从会所侧门出来,果然看见萧寒站在路边的灯柱下。
她朝他走过去,把他的外套递给他,“快穿上。”
夜里降温了,何冉光说一句话嘴边就冒出大团白雾。
看着萧寒穿好衣服,她放下手臂,顺势碰了碰他的手背,奇了怪,他在外边站了那么久,手居然还是暖和的。
“今晚去你那吧?”何冉问。
萧寒点头,“好。”
“等会儿再走,我现在有点累。”何冉叹了口气,走上前几步,身子靠进他怀里,“借我靠一下。”
萧寒站在那儿,无动于衷。
何冉又说:“你低一点。”
萧寒依言弯下身子。
这个高度刚好合适,何冉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眯了会儿眼。
时间放慢了脚步,萧寒高大的身子包围住何冉,从这条街的尽头远远看过去,那两道人影完全重叠成一个人。
路上很少有人经过,何冉喜欢这一刻的安宁,无论是身外还是心里。
他没有问她在这里做什么,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一直在这等。
*
逼仄的二楼,未着寸缕的两具身躯裹在厚实的被窝里面。
何冉舍弃了枕头,将脸侧趴在萧寒胸前。
室外气温只有五六度,而她身上竟被被窝里不断升高的温度焐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望着窗户上凝结着的水雾发了会儿呆,何冉突然支起下巴,问:“萧寒,你有多少钱?”
“什么?”
“我问你有多少积蓄。”
萧寒顿了顿,“你要钱么?”
“不啊。”
萧寒不解地看着她:“那问这个干嘛?”
“就问问啊,怎么,不能说?”
“不是。”
萧寒估算了一下,说:“大概几万块。”
“只有几万?”
“嗯。”
“这么多钱够不够你养活自己?”
“够。”
“那泉泉呢?你不是说要把他接到广州读书吗?”
“他现在还太小,体质差,每次到这边不适应环境都要感冒发烧,”萧寒想了会儿,说:“等他读完小学再把他接过来。”
“那你现在攒的是他初中的学费?”
“初中的没问题了,在赚高中的。”
“钱够吗?”
“够的。”
顿了一会儿,何冉冷不丁说:“那如果还要养我呢?”
萧寒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你的钱如果养我够不够用?”
萧寒反应有些慢,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才点了点头,“够的。”
何冉不由笑了,不敢苟同:“你才几万块,又要养自己,又要给泉泉交学费,还要养我,怎么够用?”
萧寒迟疑了一阵子,说:“我还有一笔钱,在胖子那。”
何冉不解道:“什么意思?”
“胖子开快餐店的时候找我借了钱,他说每年都给我分红。”
“喔,这样。”
那快餐店地方虽小,生意可相当火爆,分红得来的钱肯定比萧寒自己做园艺和理发的工资赚得多。
“那你为什么不拿?”何冉问。
萧寒说:“我自己挣的钱也够用,拿了还不知道做什么,就先放在他那存着。”
“你的意思是。”何冉嘴角带笑,“如果要养我,就得提前动用你那笔隐性财富了?”
萧寒慎重思考了一阵子,说:“我可以叫胖子把钱还给我,我想开个店卖花,然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最后那半句话令何冉恍惚了一阵子,她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开花店挺好的。”
她接着说:“不过我不用你养,你的钱还是先存着吧。”
黑夜里看不清萧寒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把头转到一边去,不说话了。
何冉凑上去,轻抚他脸颊,“怎么,不开心了?”
萧寒闷声说:“没有。”
何冉手往下摸,“还说没有,这里都软了。”
萧寒抓住她的手,何冉摆脱不开,便顺势一带,于是他们的手一起盖在了那上面。
何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什么感觉?”
萧寒没有回答,他声音低低的:“你跟别的男人说话也是这个态度吗?”
“什么态度?”
萧寒上下瞄了她一眼,不言而喻。
何冉抿唇,说:“我一般不会主动跟别的男人说话。”
“为什么?”
“没有什么好谈的。”她答得简单,又朝他眨眨眼睛,“我只喜欢你。”
“……”
萧寒突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何冉时,她给人留下的印象的确是不太爱说话的。
以及那个时候她站在台阶下面看着他的眼神,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的沉静内敛,又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目的性。
这么一想,她当初的确是有备而来,已经洗过头了还专门找他再洗一次。
“你有点早熟。”萧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冉不在意地笑笑,“你才发现啊。”
夜已深,寒冷的季节里万籁俱静。
何冉不经意打了个呵欠,看来也开始犯困了。
她从萧寒身上下来,躺回自己位置上,喃喃道:“你要是真的开了花店的话,等我毕业之后,记得来给我送花。”
萧寒侧过头看她。
等她毕业之后……
那是多少年之后了?
“好。”
*
第二天清晨,萧晨在厨房准备早饭,何冉被床头的一阵手机震动给吵醒。
睡眼惺忪地拿着手机下了床,半梦半醒间朝厨房里走去,“你的电话。”
何冉回到床边找到眼镜戴上,随即走进浴室里洗了把脸,之后便靠在墙上一边刷牙一边听萧寒讲电话。
萧寒说的方言,她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早上听他讲讲话也能让自己提提神。
五分钟后,萧寒挂了电话。
何冉随口问:“家里来的电话?”
萧寒似乎还沉思在刚刚那通电话里的内容,脸上表情显得凝重。
何冉见他这幅表情,又问:“怎么了?”
萧寒收起思绪,说:“我嫂子打来的。”
何冉愣了一下,“泉泉的妈妈?”
“嗯。”
“她突然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她后悔了,说想拿回泉泉的抚养权。”
何冉短促地皱了下眉,“之前不是不肯带泉泉走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萧寒慢慢地告诉她详情:“之前是她丈夫原配的女儿坚决不答应,现在听说那个男人的女儿出了点意外,所以他们打算再领养一个年纪小点的男孩,就想到泉泉了。”
何冉想了一会儿,问:“那你的意思呢?”
萧寒沉吟道:“她约我今天下午见面聊,我还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何冉说:“泉泉还小,你要替他多把把关。”
萧寒点头,“嗯。”
到了下午,萧寒问何冉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何冉本是最不愿意处理这种事情的,但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太无聊,况且事关泉泉的未来不可马虎大意,最后还是决定与萧寒一起去看看。
见面地点约在萧寒的嫂子家里,住址在荔湾区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区里,四室两厅,有露台,也算是个小康家庭。
萧寒和何冉一进屋就被他嫂子领进客厅里坐下,热情地端上茶水。
他嫂子先是好奇地盯着何冉打量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这位是?”
萧寒言简意赅地介绍道:“女朋友。”
他嫂子后知后觉,长长地“喔”了一声,又笑道:“终于有女朋友了啊,是好事。”
又转过头来对何冉说:“妹妹看起来好小,今年多少岁了?”
何冉也朝她客气笑笑,说:“二十三了。”
他嫂子点点头,萧寒目光异样地看了何冉一眼,没说什么。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萧寒问。
他嫂子说:“是啊,菲菲说想透透气,她爸就推着她出去散散步。”
两人唠了一圈无关紧要的,终于开始讨论起关于泉泉的事,他们讲的是重庆话,何冉便又成了摆设,只安静地观察着四周。
沙发对面是一堵米黄色的背景墙,电视柜倚墙而放,中间悬挂着尺寸适中的液晶屏幕,黑色的屏幕里隐约映射出一副全家福的一角。
何冉转过身,抬头望着装裱在墙上的全家福。
相框很大,长宽至少各有一米,何冉家里也有一副面积这么大的全家福,非常占据眼球。
实际上她刚刚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张全家福,只不过没有仔细看。
照片里三个人相依而坐,面带微笑。
这个家的男主人长得还算端正,戴着副金边眼镜,文质彬彬,女儿的长相也随父亲,笑不露齿,似乎是善类。
全家福应该是在女孩出意外前拍的,照片里的她看起来还十分完好。
何冉的视线于坐在中间的女孩身上停留了许久,不可见地敛动了一下双眉。
萧寒嫂子注意到何冉的目光,暂时打断对话,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先生,这位是他的女儿菲菲。唉……她读高中的时候不小心从学校楼梯上摔下来,摔伤了腿,后来又感染了眼睛,不然现在就该在上大学了。”语气里不无遗憾。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话题里的那两人回来了。
菲菲目不能视,腿上的伤也落下了病根,不得不由她父亲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萧寒跟着他嫂子上前去打招呼,何冉坐在原位上,没有动。
那个女孩显然对于自己即将多出一个弟弟的事非常反感,没有给萧寒好脸色看,回到自己房间后就气冲冲地把门锁上,以示抗议。
何冉远远看着萧寒吃闭门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只在萧寒嫂子家里喝完下午茶就离开了。
乘车回去的路上,萧寒问何冉:“你觉得那家人怎么样?”
何冉思考了一阵子,说:“你嫂子看着还可以,那个男人没说上几句话,不知道为人怎么样,他女儿……”
说到这里,何冉停顿了很久,再开口时直接下了结论:“还是别让泉泉去了,那个女生脾气不好,以后关系不好处。”
萧寒说:“独生家庭里的女孩都会有点任性。”
“不是有点任性的问题。”何冉语气不自觉重了些,“她比泉泉大那么多,耍起心机来,泉泉哭都没地方哭。”
萧寒没接话,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今天有点反常。”
何冉默不吭声,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何冉转过头对着窗外,目光无焦距地望着某一处。
透明的车窗玻璃映出一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她缓缓说:“我跟那个女生认识,她是我高中同学。”
“萧寒。”她轻轻地吸了口气,才接着后面的话:“是我把她推下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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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何冉才转过头来,对上萧寒的眼睛。
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声音平平淡淡:“是我把徐娅菲推下楼的。”
对面那双眼睛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不浮不躁,也不带苛责。
萧寒似乎在等待她说出合理的解释。
可是没有解释。
那个时候,一念之间的报复心理占据了何冉的大脑,她想看着徐娅菲滚下楼梯,于是就伸手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没有什么可以开脱的,一切纯粹是为了满足她的报复欲。
韩屿的众多女朋友里,徐娅菲是唯一一个何冉还过手的,也是下场最惨的。
何冉仍旧记得那个晚上,她被锁在体育馆的器材室里,关了一整夜。
周围阴冷潮湿,黑漆漆一片。角落里有老鼠吱吱叫的声音,时不时有蟑螂从她的脚背上一窜而过,一切都令人发恶。
何冉对于这些害虫只能说是厌恶,还谈不上害怕,类似的遭遇她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早就见惯不怪。
但是那天情况特殊。
姑姑病危,何冉本打算放学后去医院看望她,这一见或许就是最后一面。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那天轮到何冉值日,收拾器材。
吃力地将装满了篮球的箩筐搬进器材室里,她刚直起腰,身后的铁门就毫无预兆地“嘭”一声关上了,一道传来的是门外徐娅菲得意的笑声。
之前无论韩屿和他的女朋友们对何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她从没有露出过求饶的表情或话语。
那天何冉第一次开口求徐娅菲放她出去,后者笑得花枝抖颤地说:“真是太好玩了,何冉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放给韩屿听。”
何冉没有再开口。
第二天早晨学校的体育老师发现了她,将她放出去。
何冉双腿不停歇地跑去医院,喘着粗气推开那间熟悉的病房,可是病床上已经换了一个陌生人。
何冉没有见到姑姑最后一面。
徐娅菲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冉也不是。
虽然知道一切的孽根都是源于韩屿,但何冉不能拿他怎么办,所以气全撒在了徐娅菲身上。
她不喜欢那些小家子气的恶作剧,她直接让徐娅菲去面见了一把土地公公。
只是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到令她双目失明这么严重。
这件事除了何冉之外就只有韩屿知道,那一幕正好被他撞见。
何冉从不觉得对不起徐娅菲,如果时间再回到一天,她仍旧会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
只不过可能需要另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别再让韩屿撞见,他不知拿这个把柄要挟了她多少回了。
这些详细经过何冉没有告诉萧寒,她只告诉了她结果。
时间仿佛停驻了,车轮经过一个大坑,剧烈颠簸了一下,萧寒仍旧在盯着她看,目光沉静。
何冉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说:“你会觉得我很坏么?”
萧寒的回答耐人寻味:“你本来就有点坏。”
何冉撇了撇嘴,过了一会儿又说:“反正我不赞成把泉泉送到他们家,徐娅菲会欺负他。”
萧寒颔首:“嗯,我知道了。”
车子到了小洲村口,他们站起身来陆续下车。
萧寒走在前面,他有些口渴,下了车后就径直走进对面一家超市里。
他拿了一瓶矿泉水,又拿了两瓶酸奶给何冉。
付账之后,何冉只拿了一瓶,说:“我喝一杯就够了,那杯你喝。”
她说着,兀自将杯盖撕下来,慢条斯理地舔干净上面的一层奶昔,然后才喝杯子里的酸奶。
萧寒在旁边看着她,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头,最后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有的时候她确实有点坏,可大部分时间里,她给人的感觉是安静的、乖巧的,让人想要轻轻地抱进怀里保护着的。
*
假期转眼已经过去了一半,何冉的寒假作业还没开始动手做,这段时间不能再整天跟萧寒窝在一起了。
她本打算晚上在他这吃过饭后再回家,然而刚走到理发店门前,就接到韩屿打来的电话——
“晚上出来吃饭。”
挂了电话,何冉抬头看向站在台阶前边的萧寒,轻叹了口气,“今晚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萧寒低声问:“怎么了?”
何冉说:“没怎么,就是朋友找。”
“哦。”萧寒淡淡地点头,“那你去吧。”
何冉微笑了一下:“嗯,回见。”
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何冉一个人走得脚速快些,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走完了。
她脚下穿的是之前萧寒给她买的运动鞋,也幸亏有它,她的脚后已经不再被屡次磨破。
站在路口等出租车的时候,一个女人牵着小孩向何冉过来问路。
“你好,请问小洲村怎么走?”
问话的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大概三十出头,打扮得也十分时髦,站在这野草丛生的荒凉地里显得很不协调。
何冉不太喜欢这种长得好看但是脑子不太好使的女人,她指指地下,说:“这里就是。”
“喔!”女人恍然大悟,立马冲她善意笑笑:“谢谢你啊。”
何冉意思地抿了一下嘴角,“不用。”
那女人牵着小孩转过身,朝桥上走去。
原本并没有什么能引起何冉注意的,但是结束对话后,那女人低头对小孩说了一句什么。
跟在萧寒后头那么久不是白混的,何冉下意识地判断出女人说的是重庆方言,而且有一种与萧寒妈妈说的土话里同样的味道。
脑海里不由回想了一遍女人的那张脸,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这个问题困扰了何冉整整一路,甚至于见到韩屿后她仍旧频频走神。
心不在焉地跟着韩屿走到吃饭的包间门口,何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晚的饭局原来是初中同学聚会。
韩屿他们班的同学聚会,何冉不知道他把她叫过来干什么,她跟他们班的人并不熟。
韩屿到底是当年学校里的小霸王,他一推开门走进包间里,即刻掀起了现场的一股小热潮。
其实韩屿的人缘挺不错的,他与一帮兄弟打交道时比谁都讲义气,唯独对着何冉时,喜怒无常。
一开始并没有人认出何冉,韩屿也没有要把她拉到众人面前介绍一番的意思,何冉默默无闻地坐了一会儿,随后独自一人悄然离开了房间,去大厅里拿点自助餐吃。
她在排队等生鱼片的时候,一个人走到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人用不太确定地语气问:“……你是何冉吗?”
何冉正在想事情,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缓了两秒才回过头。
跟她说话的是韩屿的同学,一个头发微卷的女生,何冉隐约有些印象。
她不苟言笑地点了下头,“嗯,我是。”
女生笑着说:“我叫周甜,你还记得我吗?”
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何冉摇头说:“抱歉,不记得了。”
不过既然她是韩屿的同班同学,而且样貌长得也不错,很有可能是韩屿的前女友之一。
叫周甜的女生人倒是挺活泼的,并没有介意何冉的冷淡,很快开始了新的话题:“你的病好了吗?”
似乎觉得自己措辞不够准确,她又指了指何冉的头发,说:“我的意思是,你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是化疗结束了吗?”
何冉没有回答,她有些诧异地问:“你那个时候见过我么?”
“是啊。”周甜点点头,“那一次我陪韩屿去医院看你,不过他没让我进病房,我只在门外瞄了几眼。”
大概是回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周甜笑起来说:“那个时候傻傻的,什么都不懂,看到你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哪座山上跑下来的尼姑。”
何冉没有笑。
周甜自己笑了一会儿才觉得尴尬,拍拍脑袋说:“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吧?”
何冉表情淡淡的,“没事,我也觉得自己像尼姑。”
周甜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笑意,“那也是很漂亮的尼姑。”
两人端着盘子一起回到包间里,韩屿被美女如云包围着,这个时候才回想起何冉的存在,走到她跟前拿了一块寿司吃。
何冉盯着盘子里的食物,手里拿着筷子却没有动。
韩屿伸手到她眼前晃一晃,“想什么呢?”
何冉并没有受他影响。
韩屿在她身边坐下来,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这么闷,一个人呆着,也唱首歌啊。”
何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脑子里正在想别的事情。
韩屿闷闷地坐了一会儿,又说:“唱完歌之后我们去看电影吧,你有什么想看的?”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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