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毫无疑问,又是豆豆发出来的。
慕容熙儿偏头看向小家伙,一时间竟然有些羡慕,还有些隐隐的感激:“豆豆想吃?我去拿筷子,咱们都尝一尝。”说完,眼梢扫过慕容钰,抬脚去厨房了。
却是方才慕容钰教训她,不该支使凤瑶,被她记住了。凤瑶有些好笑,连忙快走两步,挡在她身前:“快些坐着,别让我这东道主丢面儿。”
一把拦住慕容熙儿,快步走进厨房里,拿了三双筷子出来。一双给慕容钰,一双给慕容熙儿,她和豆豆则共用一双。
慕容钰却是不爱这些,便把手里的筷子给了豆豆:“男子汉大丈夫,仍跟母亲用一双筷子,像什么话?”
“唔。”豆豆低头接过筷子。
凤瑶又瞪了慕容钰一眼,只觉得这家伙今日很不对劲。先前针对慕容熙儿,还能让凤瑶理解,无非是大男人心里作祟,不想叫人支使他老婆罢了。可是针对豆豆,却是为什么?难道他连儿子的醋也吃?凤瑶怀疑地想,毕竟,就在昨晚上,凤瑶心疼他忙得晚,做了一碗宵夜给他吃,那时,他们二人便是用同一双筷子的。
接到凤瑶瞪来的目光,慕容钰半点不恼,竟然转动着目光,硬生生散发出一股情意绵绵的味道来。凤瑶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慕容钰该不会是傻了吧?
倘若慕容钰能够听到她的心声,只怕要哀怨了,天天闻得到肉香,却总不给肉吃,谁不疯呢?
却说慕容熙儿夹了一块蜜枣,放进口中嚼着。只觉甜蜜筋道,口感极好,竟不比宫中御厨们做得差,不由也有些惊讶。旁边,豆豆吃完一块蜜枣,便又对凤瑶道:“娘亲,再给豆豆夹一块。”
他还不到四岁,虽然这半年来长了不少个头,然而之前亏得很了,故而相较于寻常小孩,还是有些矮了。此刻头顶也才到院中小石桌的边缘,更别说从坛子里夹东西吃了。
凤瑶夹了一块给他,口中道:“好吃么?”
“嗯。”豆豆张口咬住蜜枣,腮帮子鼓鼓的,有些囫囵不清地道:“街上卖的蜜枣,没有这样大个的,也没有这样甜。”
凤瑶有些好笑,却放下筷子道:“好了。吃得多了会蛀牙,你吃完这一块,便不许再吃了。”
豆豆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口小口地咬着蜜枣,极珍惜地吃起来。凤瑶有些好笑,又看了慕容熙儿一眼,便将坛子重新封上了。又把油纸包给包了起来,重新打好包裹,对慕容熙儿道:“都是好东西。你拿回去吃吧。”
慕容熙儿点了点头,口中充斥着甜丝丝的滋味,心里却萦绕出一缕一缕的苦涩。苏行宴的母亲,大概是对苏行宴极好的吧?凤瑶对豆豆,也是极好的。那么谁对她,才是极好的?
徐贵妃?想起徐贵妃温慈的目光中,时不时闪过的锋锐与凉薄,慕容熙儿在心里摇了摇头。皇帝?想起那日扇得口角有些破了的巴掌,以及那双浑浊的老目中,露出来的浓重的杀气,慕容熙儿又摇了摇头。
眼底的落寞,没有逃过一直观察着她的凤瑶。自从那日慕容熙儿来过,凤瑶便对慕容熙儿有些说不出的担忧。总觉得,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既不在宫里,慕容钰也不在京城,且慕容钰最近忙得厉害,凤瑶也不好因为自己的一点猜测便叫他分出精力。
之前,凤瑶还可以将她对慕容熙儿的担忧,归结于错觉。可是今日再一瞧,虽然慕容熙儿显得活泼欢快,然而凤瑶偶尔抬头瞧她,却总有那么一两次看到一丝失神与落寞。熙儿,有些不对劲。
凤瑶刚想拉过慕容熙儿,准备与她谈一谈,却不意院子外头,禄儿忽然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有人来闹事!”
“怎么回事?”凤瑶不得不压下心思,看向禄儿问道。
只听禄儿说道:“从早上开始,便有一个人在咱们布坊门前,来来回回地探头,很是鬼鬼祟祟。我出去撵他,他也不走,只是在门前徘徊。偶尔也走远,可是不多时便又回来了。我觉着奇怪,便问他怎么回事,谁知他竟然开口污蔑,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害了钱掌柜!”三日前,钱珍珍与薛程仁带了两名下人,提着虽然说不上厚重,但是也绝对不菲薄的礼品,登门求见秋棠苑的东家,钱家的当家人,钱老爷。
钱老爷见了钱珍珍,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又拿到钱珍珍拓印的曲裾样式图纸,便生出别样的心思来。却是只见图纸精致美丽,如果经营得当,说不得秋棠苑就要成为大景朝四大商家之首。便遣了信得过的下人,到黄沙镇,摸一摸凤栩阁的底。
那名心腹下人,因着被钱老爷信任,故而已经赐姓了钱,名唤钱森。却是个机灵妥帖的人,领了钱老爷的令,便取了银钱衣裳等物,当日便往黄沙镇上去了。到了黄沙镇,却没有立即往凤栩阁而去,而是先在布艺一条街上打听凤栩阁的声名和事迹。打听完这些还不够,又打听凤瑶的身世来历与过往。待得心中有了头绪,才往凤栩阁的门前而去。
钱森故意缩头缩尾,引起禄儿的注意,而后趁着街上的行人正多,扯开嗓子在凤栩阁的门前喊了起来:“凤栩阁仗势欺人,偷窃别人家的创意,欺压同行,实在为天下人所不齿!”
“凤栩阁害死钱掌柜,逼迫钱家人离开黄沙镇,手段毒辣,令人恐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凤栩阁还不快快认罪?”
禄儿如何能听得,立即跑出去捂住那人的嘴:“哪里来的浑人,满嘴胡沁什么?再敢胡说八道,送你去见官!”
钱森拨开禄儿的手,引着路人聚过来,口中喊道:“我哪里是什么浑人,不过是见凤栩阁仗势欺人,拔刀相助罢了。你们做得出那样的事,却不准人说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钱森的嗓门颇高,且又是刻意扬着嗓门喊的,故而路人很快就聚了过来。也有两边的同行,掌柜的及小伙计从店里出来,诧异地看向这边:“凤栩阁怎么招人的眼了,三天两头有人来捣乱?”
众人的絮语,并没有逃过钱森的耳朵,他惯来跟钱老爷做这种事,经验颇为丰富,手上抵着禄儿,扬起头来喊道:“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凤栩阁若是干干净净,谁耐烦找他们不自在?”
这一声喊出来,众人不禁都有些思索起来。
“呸!明明你们见我们凤栩阁生意好,抢了你们的财源,心中嫉妒,故意朝我们使坏!”禄儿到底年轻,虽然泼辣了些,竟是没捂住钱森的嘴,叫他一句接一句地说了起来。此刻心中极恼,便忍不住骂道。
钱森却不在意,扬声又道:“谁嫉妒你们?你们害死了钱掌柜,还不承认了?”
“谁害死他了?你胡说八道什么?”禄儿气得抬脚踹他,不妨踹了个空,踉跄一下险些没跌倒。
钱森又道:“钱掌柜本来好好的,怎么到你们布坊门前走了一遭,回到家就死了?听说你们店里有个身手颇好的护卫,说不定就是他使了暗劲,叫钱掌柜受了暗伤,回到家就死了!”
不得不说,钱森毕竟是老油条子,竟给他猜中了。然而,禄儿是不知道钱掌柜死于慕容钰的一掌的。就算他知道了,也是不肯认的。气得道:“他摔死也要怪我们?就因为白日里从我们门前经过了?那我们门前每日过往这许多人,是不是谁怀孕了也要归到我们头上来?”
此言一落,周围便响起高高低低的笑声。
钱森对禄儿的机灵,也有些诧异,口中又不讲理地叫了起来:“你这不是强词夺理么?”
花蕊本想叫蜻蜓把此人拿下,然而听闻钱森的那一番言论,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渐渐觉着有些棘手。便迈出门,对禄儿道:“你去叫夫人,我来对付他。”
钱森跟禄儿交手的时候,因着禄儿是半大小伙子,身上有一股子莽劲儿,且又机灵得很,故而倒也不敢太过。他毕竟上了年纪,若是被禄儿一着急,乱拳打死老师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是替主子摸底来的,可不是以死效忠来的。
谁知,禄儿却跑了,换了一名面嫩的小姑娘过来,钱森便笑了。
钱森能够想到的事,禄儿便想不到么?然而蜻蜓得留下来保护三花,而三花的脚力又比不过他,故而只有他回去禀告凤瑶才是最合适的。便使出吃奶的劲儿,埋头就往凤瑶的家里冲去。
等来到凤瑶的家,见了凤瑶,也不多说,只叫凤瑶快些。至于详细的情景,则在出了门后,一路上向凤瑶道来。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47章 机遇来临
凤瑶想把慕容熙儿留在家里,谁知慕容熙儿不同意,非要跟着她不可。豆豆也来了兴致,央着慕容钰带他去。毕竟,他前几天很乖,慕容钰和凤瑶都答应带他出门玩半日。
故而,禄儿打头,凤瑶与慕容熙儿紧随其后,慕容钰则带着豆豆慢慢跟在后面,往凤栩阁行去。
很快,到了凤栩阁的门口。四周已经乌压压的挤了好几层,花蕊与钱森被围在中间,远远就能看见钱森满脸得意,而花蕊则一本正经,虽然看起来不急不气,然而气场却输了许多。
“让一让!都让一让!我们东家来了!”禄儿拨开人群,给凤瑶让开道路。
闻声,众人果真自觉让开一些道路。凤瑶的名声,在黄沙镇上虽然说不上人尽皆知,却也是极有名气的。漂亮且罢了,那火爆的脾气,真是谁提起来谁牙疼。
钱森只见凤瑶来了,也不由得目光微动。他已然打听过凤瑶,也曾经躲在暗处,从侧面见过凤瑶。然而,当面见了,却仍是为凤瑶的美貌所触动。只觉得,她浑身的气度,竟是别有一番滋味。若是被钱家三爷见了,只怕……
钱森的眼神闪了闪,随即一副赖皮的样子,斜眼看向凤瑶道:“这位便是凤栩阁的东家了?凤夫人这一脸的凶色,是想杀人啊还是想灭口啊?”
围观的人不由得兴奋起来,按照凤瑶的脾气,多半会眉毛一挑,抬脚就踹在他的脸上吧?
谁知,凤瑶竟是面无表情,来到钱森的身前,把花蕊拨到身后,对钱森道:“你说钱掌柜之死,同我有干系,不知有何证据?”
“钱掌柜得罪了你,回去后就死了,你的嫌疑还不够大吗?”钱森挑衅地道。
凤瑶也不生气,伸手往衙门的方向一指:“你没有证据,就诬赖我们害人,这可算得上诽谤了!你却别走,咱们这就上县衙,请县太爷给我们断一断案!”
钱森心中有些惊疑,凤瑶的为人,同钱珍珍说的、同镇上人说的,似乎都有些不一样。莫非,竟是心机深沉?钱森暗暗打量凤瑶的年纪,只觉她似乎并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这样的年纪,如何练就了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沉稳?
面上不显,只是无赖地又道:“我只不过是路人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一意要将我领进县衙,不知存的什么心?”
“自然是叫真相水落石出的心。”凤瑶说罢,便目光一沉,伸手扣在钱森的肩膀上:“跟我去见官!”
一声冷喝,不仅令钱森吓了一跳,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凤夫人,这人虽然胡说八道,教训一顿也就是了,用不着见官吧?”只见凤瑶竟然来真的,钳着钱森的肩膀,便分开人群往县衙的方向拖,看热闹的人都愕然了。
“是啊,凤夫人,不至于吧?”又有人道。
不过,也有人觉着凤瑶做得很痛快:“这人胡说八道,没证据就敢诬赖人,很该叫县太爷打他一顿板子的!”
钱森只觉扣在肩头上的手,竟如钢铁钳子一般,用力也挣不开,不由得心中一惊。他终于发觉,似乎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便连忙叫了起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松开我,不然我叫非礼了!”
“呸!”身后,花露忍不住啐了一口,指着钱森道:“黑脸干瘦比猴儿还不如的老头子,谁要非礼你?”
钱森从小便跟在钱老爷的身边,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今年却是快四十岁了。他生得瘦,面皮倒也有些黑,只不过一身打扮不错,倒也像是有钱人家的老爷。
钱森似乎从未听过别人这般评价他,当即又嚷了起来:“我如何得罪你了?竟如此侮辱人!呵呵,好啊,凤栩阁便是这样么?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要被你们如此欺负,想来钱掌柜便是因你们而死,没跑了!”
话音刚落,蓦地只觉脑门一痛!空气中,不知何时发出“啪”的一声破空之响,似有什么抽在脑门上,火辣辣的痛。钱森愣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脑门,顿觉一阵刺痛。再把手指放在眼皮下,只见红艳艳的,一片血迹。
慕容熙儿的手里提着鞭子,一张美艳之极的面孔,此刻泛着寒霜。抬头对凤瑶道:“这般小人,提着他做什么?没得脏了手。”
周围的人都被慕容熙儿的这一鞭子给吓着了,全都看着这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女。只觉长得竟比凤瑶还要好看几分,直是个个睁大眼珠子看去。仿佛多看一眼,便赚了似的。
“你——”钱森抬眼刚想骂,然而看清慕容熙儿的面孔,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浑身的无赖之气,竟然再也装不出来了。
他看着慕容熙儿面上的寒霜,那种打死人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的神情,仿佛看见了钱家三爷。顿时,一丝嚣张的气焰也没有了,满心只剩下冷寒。仿佛,一颗心都坠入冰窖,前路竟是一片死路。脸色发白,面皮都在颤抖,抖抖索索地问道:“你是谁?”
慕容熙儿只是冷漠地瞧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咳,得罪了,原是我老糊涂了,方才都是我胡言乱语,凤夫人莫与我这老头子一般见识。”钱森飞快收起了方才的无赖与嚣张,做出一副鳖孙样,缩在凤瑶的手里,连连告饶。
凤瑶挑了挑眉:“你承认方才是胡说了?”
“是我胡说,我老糊涂了,原想讹你们一些银子的。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错了,求夫人放过我吧!”钱森耷拉着眼皮,恳求地道。
周围众人听了,顿时面露不屑,纷纷呸了起来:“老不羞的!”
“不要脸!”
“凤夫人,不能轻易绕过他!”
钱森只是哀求道:“小的知道错了,求夫人饶了小的吧?”
“想走?没门!”目光落在钱森精致的外衫里头,那如水光滑的绸缎中衣,凤瑶的眼底闪过冷光。身为下人,总是比寻常人更会看脸色一些的。否则,哪里能够讨得主子欢心?如钱森这般,做了多年下人,又格外得主子青睐的,便更会看人脸色了。
此时,观得慕容熙儿满脸的寒霜,那种睥睨众人的神情,顿时让他想起来钱家的三爷,那样的骄纵跋扈,草菅人命。糟蹋好人家的女孩子,打死好人家的少年男子,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
钱森看惯了钱三爷的形态,对比慕容熙儿看他的神情,顿觉竟是那般的相似。几乎是一瞬间,冷汗就流下来了,立马改了口,连连向凤瑶求饶起来。
然而,凤瑶提着钱森的后领,只见那外衫里头露出来的一丝里衣,竟是上好的绸缎布料做成的,哪里相信他口中所说的,只是想要讹诈些银子?
“既然此人是个泼皮无赖,只想讹诈些银子,我便稍事教训,不送他见官了。”凤瑶面向身后一干围观的众人,沉声说道:“倘若人人都以为凤栩阁是好欺侮的,那便大错特错了。此人,我打算拎回凤栩阁,教训他一顿。大伙儿都散了吧。”
有那好事之人,不肯散去,只想瞧一瞧凤瑶收拾人,被凤瑶拒绝了:“杀猪声没什么好听的,大家都散了吧。”说着,提着钱森回了凤栩阁。
等到大家都进来了,凤瑶转过身对禄儿道:“禄儿,关门。”
“好嘞!”禄儿应了一声儿,立时便要关门。
钱森连忙叫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收拾你。不然你以为,还能做什么?”凤瑶似笑非笑地道。
她做事磊落,说收拾钱森,那便收拾钱森,且并不忌讳告诉别人。故而,方才围观的人只见凤瑶关了门,也知道里头约莫会发生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事。哂笑摇头,渐渐都散去了。
将门一掩,坐在椅子上,看着钱森,开始审问起来:“你是钱家的什么人?”
钱森未料得坐在面前的年轻妇人如此多智,乍闻此言,竟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否认道:“夫人太也高看小的。小的只不过是听闻此事,一时间生了歹意,想要讹诈夫人些银子。却是小的愚钝了,还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离开吧?”
“不承认?”凤瑶微微挑了挑眉,指了指他身上穿的衣裳:“你身上这身行头,总值得几两银子吧?瞧着不是穷人家的,怎么竟来讹诈我?你原本打算,是想讹诈我多少银子?”
钱森的眉头不禁又抽动起来,只觉得面前这年轻妇人不好对付,他脑筋急转,便又连连讨饶道:“夫人不知,我家原是遭了难的,这衣裳还是当年不曾遭难时买的。小的过惯了好日子,如今手头极缺钱使,才生了这个念头,唉!”
凤瑶冷笑起来:“不如你来说一说,你姓甚名甚,家住哪里,还有几口人,原是做什么生意的?又认得什么亲戚邻居,也好为你作证?今日不怕你知晓,倘使你不肯如实答出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钱森听了前半段,还有心思在心中编造身份。然而听了后半段,再被慕容钰、慕容熙儿等人一瞪,心中渐渐觉出不妙来。然而他是钱老爷的亲信,自不肯轻易道出身份,否则就这么栽了,回去也要失了钱老爷的青睐。故而索性闭上眼,一声不吭起来。
凤瑶的眼底便闪过一丝冷意,前世做过那样的身份,难道竟连审个人也办不了?不论多么硬的骨头,只要用上他们的法子,总能松口。张口刚要喊蜻蜓绑人,蓦地只听慕容钰一声冷语:“蜻蜓,带下去审。”
“是。”蜻蜓素来是个闷不吭声的行动派,听到慕容钰吩咐,立时便走过来提人。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48章 夫人好狠心
凤瑶怔了一下,回过神后便不曾阻止。她倒是忘了,这屋里原不止她一个是专业的呢。
在凤栩阁的后面,还有一间茶室,原是用给人休息,或者量身裁衣的,此刻正好用来审讯。钱森半睁开一只眼睛,见是一个比凤瑶还面嫩两分的小伙子来提他,心中轻哼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做下人的,到了这把年纪,谁不曾被审过、训过?若是能被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审出来,他也不必混了。故而拗着脖子,随着蜻蜓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蜻蜓提着人出来了。方才还硬气万分的钱森,此刻浑身如被水泼了一般,竟是湿得半透。而他的脸上,此刻也满是苍白。明明就连一丝儿伤痕都没有,头发丝儿都不曾乱,但是偏偏精气神垮的厉害,一瞬间竟仿佛老了好几岁。这副模样,除了慕容钰与凤瑶之外,其他人都是无比好奇。
慕容熙儿一只手按着腰间的鞭子,看着瘫在地上直喘气的钱森,好奇地道:“你对他做什么了?我们在外面,连声儿惨叫都没听到,他怎么就这副模样了?”慕容熙儿原本还打算着,如果钱森不听话,她便狠狠抽他一顿呢。此时看来,却是不用了。
花芯与花露也很是好奇,纷纷看向蜻蜓。
蜻蜓却只是松开钱森后,便退到了一边:“夫人,可以审了。”蜻蜓不比无迹木讷,本性是个聪慧乖觉的人。慕容钰叫他提人去审,他原本有更快的法子,然而思及豆豆在此,便选了慢一些但是安静的法子。
凤瑶瞧了慕容钰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地上萎顿的钱森,问道:“你可以说了。”
听到凤瑶的声音,钱森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面色又惨白两分,而后低低地絮说起来:“我是京城钱家派来的……”
方才在那间小小的茶室里,钱森受到了此生最恐怖的惊吓,与此相比,从前受到的大大小小的审讯,竟跟儿戏一般。
小小一个凤栩阁,怎么竟围聚着这样的人?先是那视人命为无物的冷漠少女,又是生得俊雅如天人一般的年轻男子,还有方才审讯他的本事莫测的少年。
钱老爷,只怕有大祸!钱森有心为钱老爷挡灾,然而此刻身体仍旧在微微颤抖,尚未从方才的惊惧中回神。效忠效忠,有命活下去才能效忠。抱着这样的念头,钱森便低声把钱老爷派他来的目的,一一道了出来。
“果然是钱珍珍搞的鬼。”凤瑶微垂眼睑,目光有些闪动。又看向钱森,道:“你把秋棠苑的情况,大抵与我说一下。”
钱老爷派钱森来的目的,却不是与钱珍珍出气,而是另有别的念头。钱森没有隐瞒,凤瑶自然便知道了,钱老爷是起了觊觎之心。
这也不奇怪,面对好东西,不生占有欲的是圣人。如今也亏得凤瑶早早把曲裾的图纸免费赠了出去,叫大家一起赚钱。否则的话,指不定哪日布艺一条街上的商家们便聚了起来,磨刀霍霍,要分一口肉吃。
这是没本事的人,互相聚集起来分羹。似秋棠苑,高高在上,看到什么新鲜的有趣的,横刀便夺来了。而钱老爷派钱森来探查,算是谨慎的了。
这世上,谨慎的人,是最难对付的。他们就像那隐在暗处的狩猎者,静静伏着,等待击杀猎物的机会。倘若猎物不好对付,他们便舔着獠牙,静静等待时机。一直等到,猎物踏入可以击杀的范围。
这种人轻易不会罢休。凤瑶抓了钱老爷的心腹,便借此问起秋棠苑的情形。
钱森不想说,可是方才被蜻蜓提进茶室里头……那些阴影还在。此时,身子仍旧打着颤,牙关轻轻碰着,哆嗦着把秋棠苑有多少分号,每年的出息,以及钱老爷的习性等都说了出来。末了,又有些希冀,凤瑶会放他走的吧?
凤瑶确实没有把他留在这里的意思,她上辈子杀的人够多了,这辈子并不想多做杀孽。故而便站起身,朝他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别叫我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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