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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谁知,这时的凤子瑜已然被凤夫人教养得有些骄纵。凤太傅每每教训,都被凤夫人拦之。小孩子最是敏感,年仅三岁的凤子瑜愈发亲近凤夫人,嘴甜讨好,在凤夫人的骄纵下,愈发惯得无法无天起来。
那时,凤太傅还常常管他,只不过凤夫人对此十分不满,只道小孩子懂什么?打骂下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揍了别家小孩,必然是别家小孩可憎。
待到凤子瑜年纪大一些,已经对男女之事懵懂,开始调戏家中丫鬟。其中有一件事,却是自从凤太傅与凤夫人因着凤子瑜的教养问题而屡屡生隙,彼时还年轻的凤太傅一气之下纳了房小妾。那小妾买了一个温柔细心的丫鬟,用以教导凤蔚然。
谁知,却被凤子瑜给看上了,且屡屡调戏。那丫鬟却是个不肯与人轻薄的,有一日被气恼了,便撞了墙。后来没死,只不过在额头上留了块疤。为此,凤太傅狠狠惩罚了凤子瑜。
却被凤夫人半途给截了,只道:“我儿金尊玉贵,那贱婢居然看不上我儿,可见是个没长眼的!既然没死,便卷了铺盖走吧!”
自此,夫妻两人分居,一****淡薄下去。凤夫人每日只顾着凤子瑜,凤太傅则思念长女,将一腔父爱寄托在小女儿凤蔚然的身上。
“家中账上还有些个,夫人若手头紧了,不妨取来花用。”凤太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会同妻子赌气的年轻人,二十多年过去了,该生的气都生了,不该生的气也生了不少。
凤夫人似没料到,凤太傅今天居然如此好说话,倒是转过身来,稀奇地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凤太傅居然舍得给妻儿花用银子了?”
凤太傅惭愧地道:“往常都是我错了。我就只瑜儿一个儿子,攒着银子不给他花,又给谁花?”
凤夫人这回倒真是稀奇了,目光将他打量起来:“怪了,怪了,你今日可真是怪了,倒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又见凤太傅不反驳,冷不丁又讥笑起来:“你不是还有个心肝儿小女儿吗?我以为你的那些家当,都要留给她的。”
这一回,凤太傅当真有些恼了。相较于凤子瑜而言,凤蔚然哪里不好?乖巧聪慧,体贴孝顺,又不惹事生非,真是再好也不过了。凤子瑜那纨绔,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
凤夫人眼瞧着凤太傅的眼中闪过恼意,不禁笑吟吟地道:“可是被我说中了?”随即,转过身继续侍弄着花草,口中漫不经心地道:“今日究竟有着什么事,要来求我,才踏进这院子的?”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虽然已经形同陌路,然而互相之间的了解是不曾变的。凤太傅心中不无感慨,便道:“无事,只不过找你说一说话罢了。”
“哦?不找你那贴心的小女儿陪你了?”凤夫人随口打趣道。
凤太傅于女色上并无喜好,纳了妾也不过是为子嗣计,对那小妾只是寻常,并不曾因为那小妾就打她的脸。故而凤夫人也不吃什么醋,就连打趣也不过是冲着凤蔚然罢了。
凤太傅直有些无奈:“咱俩就不能好好说一会儿话?”
凤夫人剪枝叶的动作顿了一顿,说道:“好啊。”
凤太傅便拖了椅子到屋檐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打量着凤夫人的身影,口中似随意说起:“昨儿同孙尚书聊起来,竟然聊到一位同僚的家里,却是令人惊叹。原来,那家的嫡长子竟然非亲生,而是家中奴仆以狸猫换了太子。少爷变作奴才,奴才变作少爷。”
“这是谁家后院,打理得如此不干不净?”凤夫人听罢,始相信凤太傅纯粹同她闲聊来了,便不吝讥讽地道。
凤太傅不怕凤夫人讥讽,他只怕凤夫人不理他,闻言登时察觉有戏,继续编下去道:“后来身份澄清了,两人的身份也调换了过来。只不过,原先订的亲事,却又不好说了。那同僚家里,如今乱着呢。”
凤夫人只是撇嘴,仍旧十分不屑的模样。
“唉,听得我甚是感慨。疼爱了十几年的儿子,原来竟是奴仆的血脉,真是叫人接受不能。”凤太傅唏嘘道,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凤夫人的神情。
只听凤夫人似漫不经心地道:“活该。”依然弯腰侍弄着花草,表情别提多认真了。
旁边,凤太傅憋屈得不行。怎么凤夫人就这么不上心呢?偏偏他说了几回,不好继续问下去。否则以凤夫人的多疑,一准儿误会他不待见凤子瑜,想磋磨她们母子。故而,虽然头痛,却不得不换了话题。
孰料,才没说几句,忽然凤夫人“哎呀”一声,一拍手心,叫道:“瑜儿叫我给他准备的东西,也不知道那几个小丫鬟做得怎样了?”再不搭理凤太傅,抬脚便快步走了出去。
凤太傅望着凤夫人急匆匆的背影,直是怅然起来。
天下的幸福都是相似的,不幸却各有各的不幸。凤太傅此刻怅然无比,殊不知有两人比他更为怅然。
花间楼的门口,此刻站了两名容貌俊秀,穿着不凡的年轻男子。一人仰头望向楼上,表情无比怅然:“牡丹,我的心肝小宝贝儿,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救你出来。”
旁边的那人,则攥住他的手腕,口中低声劝道:“殿下,莫再挂念牡丹姑娘了。”
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呢?沈云志此刻心中想道。论起惆怅,他丝毫不输给慕容廉。自从桂花节后,沈云志的日子就没好过了。
先是桂花节宴上,来自凤瑶与慕容钰的那一通污蔑与羞辱,让沈云志在众臣面前丢尽了颜面,每每上职总能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嘲笑他。回到家后,苏玲珑也不理他。虽然被他三天两头认错,终于请回顾府,却不似从前那般爱慕他,常常躲着他,连饭也不肯同他一桌。沈云志只以为是苏玲珑脸上有伤,不好意思见他。后来,苏玲珑脸上的伤渐渐消了,却仍旧不肯见他,便让沈云志迷茫了。
还有一些其他的,细微琐碎的,沈云志自己都不敢想的。譬如,他为何舍了刺玫瑰一般的凤瑶,而选了相貌逊色一分的苏玲珑?当时,他为何没发现凤瑶的漂亮呢?譬如,假使当初他没勾引苏玲珑,是不是就有机会勾引慕容熙儿?慕容熙儿的容颜,比凤瑶和苏玲珑都艳丽三分还不止。
种种不如意,让沈云志十分怅然。所幸,慕容廉仍旧信任他,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殿下,咱们回吧。”沈云志扯了扯慕容廉的袖子,低声说道。
花间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本来白日是不开门的,偏偏此刻花间楼的门口围满了士兵,显然里面有贵客。好巧不巧,这些士兵的打扮服侍,慕容廉都认得——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父皇,难道也迷恋上了牡丹?此刻,慕容廉颇忧伤地抬头,望向楼上。
牡丹姑娘,是那么美好,怎么能被父皇……
虽然慕容廉不得不承认,皇帝乃是天下间最位高权重之人,然而皇帝如今已经六十岁,已经是老头子一枚,怎么能祸害牡丹呢?一想到皇帝苍老的手,此刻可能摸着白牡丹细嫩的小手,慕容廉便觉着心里一阵不痛快。故而,不论沈云志如何拉他,他也迈不动步子。
花间楼,建在玄京城东侧,虽然是烟花柳巷之地,然而从外到里,装潢竟风雅异常。
清雅别致的地板,朴素静美的墙壁,四下挂着的或狂草或小楷或隶书的出自往来才子之手的字画,以及一盆盆代表志洁高雅的兰菊。整座花间楼,无一丝轻薄,无半点浮华。
而花间楼中的女子,个个容貌秀美,腹有才情。同市井里粗鄙的窑子,直是千差万别,说是云泥之别也不为过。
在一层又一层的精致包装下,本质的风流竟被埋没了,令人轻易察觉不出来。而花间楼招待的客人,也无一不是殷商勋贵人家。
今日,花间楼却招待了一名特殊的客人。使得白日里从不开门的花间楼,竟也打开了大门。且,门外又有重重的手握长刀的侍卫把守。
所来之人,正是冲着花间楼如今当红的花魁,牡丹姑娘而来。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要知道牡丹姑娘可是太子殿下看上的,谁还能再成为牡丹姑娘的入幕之宾?偏偏此人,正正巧就高了太子殿下一头。
鸨母心中为难,却也无法。倒是牡丹姑娘自有主意,告知鸨母,从今往后,她的房间里有两人可随意进出——皇帝和太子殿下。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54章 阋墙之始
牡丹姑娘素来有主意,鸨母心知如此,便痛快听从了去。故而今日这位身份尊贵至极的男子方一入门,鸨母便带着楼中其他姑娘与丫鬟们纷纷跪拜,而后低头垂首退下。只把这一座精美优雅的花间楼,留待两人。
今日来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圣上。
皇帝今日穿着一身石青色宝相刻丝锦袍,淡蓝暗花直领里衣,脚上蹬着深蓝色祥云纹布靴,素淡的打扮,倒显得他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了几岁。负手往楼梯口走去,在楼梯口站定,微微抬头,往曲折蜿蜒的楼梯上面看去。
只闻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却是一名容色美艳之极的少女,扶着楼梯轻盈而下。
柔软无骨的腰身,包裹在一袭莲青色万字曲水织金连烟锦裙里头。乌鸦鸦的发髻上,别着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小巧精致的耳垂上则点着两滴珍珠坠子,随着她的走动而轻盈摆动。
如凝脂般的皓腕上,松松套着一对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行走之间,带起一股如纱般朦胧轻柔的香风:“三爷是来看望牡丹的吗?”
少女轻盈地走下楼梯,足尖一转,来到皇帝身边。却也不怵,只恰到好处地弯起唇角,一双柔软滑腻的玉手挽在皇帝的肘弯。白玉般晶莹剔透的小脸微微一歪,颇有些俏皮地看向皇帝。
上一回来时,皇帝只说自己行三,令她唤自己三爷。这也才第二回相见,白牡丹居然这般不怵。皇帝不信她猜不到自己的身份,故而也觉着十分趣味。他不自觉地直了直腰,垂眼看向身边如鲜花嫩柳一般的美艳少女:“牡丹以为三爷来看谁?”
“自然是来看牡丹的。”白牡丹有些跋扈地说完,更加搂紧了皇帝的肘弯,便要引着他上楼:“牡丹每日泡茶等着三爷呢,三爷快随牡丹上楼。”
皇帝不禁哈哈一笑:“好。”
有多少年,没有女子如此自然地对待他了?皇帝一边迈步上楼,一边分出心神回忆过去。
他这一生经历的事情太多,对身边的女子竟不曾留意,在记忆中一路翻捡,竟只望见两张面孔。一张是敬畏的,一张是谄媚的。
似白牡丹这般,清新不做作的讨好,却是不曾有印象。一路上了三楼,白牡丹引着皇帝进了香闺,把皇帝按在桌边坐下,然后玉手执壶柄,弯腰斟茶。
这花间楼里建造精心,常年如春,故而姑娘们穿着打扮都颇为轻盈。白牡丹弯腰斟茶时,身前正正对着皇帝,胸前那道深深的沟壑,便从若隐若现的抹胸里透出来。
“三爷,吃茶。”白牡丹一只手儿捏着茶杯,一只手儿弯过去揽住皇帝的脖颈,柔软的身躯就这样滑入皇帝的怀中。
皇帝垂眼瞧着她胸前的曲线,对上她有些得意的眼神,挑了挑眉:“牡丹不是还不到出阁的时候么?”
身为花间楼这一届的花魁,白牡丹还有三个月才到出阁的时候。依着花间楼的规矩,出阁半年前才可以稍稍露面,叫往来的客人们记住样貌。在这期间,只许言谈,不许吃酒笑闹,更别提亲近了。
皇帝这一声,也是质问白牡丹不守规矩。谁知,白牡丹轻轻挑了挑眉头,仿佛有些不屑:“三爷别逗牡丹了。什么卖身不卖艺的道理,不过是那人不值得卖身罢了。若是碰见三爷这样的……”
她说到这里,抿嘴儿住了,又将手中茶杯凑到皇帝嘴边,清媚一笑:“三爷吃茶。”
皇帝淡淡瞥了一眼那清澈透明的茶水,伸手推拒了。宫外的吃食,皇帝一向不沾。然而,却是伸出手臂,把白牡丹揽进怀里,彻彻底底叫她坐在腿上。直到那温软的身躯贴上了身前,才低头道:“牡丹之前不曾碰到值得卖身的人么?”
老子儿子都看上同一个女人,原是极尴尬的事。皇帝如此问,也是存着一番隐蔽的比试之心——他固然老了,可是他更加位高权重不是吗?怀中这小女子,到底瞧得上谁?
白牡丹倘若答“不曾瞧上值得她卖身”的人,那么是看不起太子,未来的皇帝?倘使答了“有瞧得上的人”,那么便是瞧不上当今的皇帝了?这一问,可谓意味深深。
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在当今最尊贵的男人的怀里,白牡丹半点不见惧怕,将皇帝不肯饮下的茶水倒进自己的口中,而后将那小巧莹润的茶杯一丢,便揽上了皇帝的脖子:“任我从前看上了谁,如今见了三爷,也都瞧不上了。”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去索吻。
皇帝倒没想到,花间楼的花魁竟然不是什么清高的模样儿,而是一个猴急猴急的色中饿女,一时间倒有些惊奇。
他隐约记得自己年轻时,遇见的妙龄女子大多是矜持的,哪怕心中再渴望,面上也做出烈女般的模样。心中诧异着,手下却只把白牡丹拒开:“三爷不过是一介老头子,牡丹怎么瞧得上三爷,莫不是糊涂了?”
白牡丹便咯咯直笑:“三爷又逗牡丹。三爷这样才识气度,天下女子见了,谁不想一口把三爷吃掉?便是不要恩资,也要与三爷欢好一晚,如此才算此生不虚。”
不仅言语大胆,就连行为也是如此。被皇帝箍在怀里,却仗着身段柔软,轻轻扭动着向上攀爬,撅起玫瑰般的小嘴儿意欲索吻。
皇帝也是男人,虽然身经百战,然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近年来却是不曾选秀,就连房事都少有了。谁知年纪大了,竟被一名如鲜花嫩柳般的小女子,猴急猴急地求欢。要说心里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
被讨得满心愉悦的皇帝,便将怀中的小女子当做了宠物一般,不时撩拨。却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从不让她得逞。
花间楼里,满室旖旎。花间楼外,慕容廉盼得花儿都快凋谢了,只不见花间楼外的侍卫撤走。
沈云志看不得他这副模样,拼了被斥责也不顾了,使劲拖走他:“殿下,您好歹避一避吧。若给皇上瞧见了,哪怕不找您的麻烦,万一找牡丹姑娘的麻烦呢?”
慕容廉听到这一句,终于是蔫了。与沈云志退避到对面的茶楼中,点了一壶茶,而后神思不属地盯着对面的花间楼,神情一时朦胧一时阴沉。
沈云志在旁边看得清楚,眼神闪了闪,心中冒出一个大不敬地念头来。当今圣上的身子骨,眼瞧着还算康健,等到太子继位,也不知道是几年后了?
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偏偏如今他的名声不好,又被苏丞相、苏安瑾乃至苏玲珑嫌弃,却叫沈云志心中不快。倘若,他帮助太子早早继位……
“终于走了!”忽然,慕容廉面上一喜,猛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撩着窗帘,一面低头往下看,只见守在花间楼周围的侍卫们渐渐收拢,而后一名身姿威严的老者从其中走出,迈入轿中,逐渐离去。
沈云志才刚刚看清街道上的情景,身边的慕容廉已经不在原地了。转头一瞧,只见慕容廉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往对面的花间楼里冲去。
皇帝走后,原本奴儿要闭上大门,忽见慕容廉冲了进来,不由愣了一下。待瞧清慕容廉的面容之后,便稍稍闪开门缝,将他放了进去。奴儿心中暗自嘀咕,老子和儿子抢一个女人,皇室也不见得多高贵么?
慕容廉是太子,又是牡丹姑娘指定的入幕之宾,故而顺利进去了。但是沈云志,便被毫不犹豫地拦在外面。
“我是殿下的随从。”沈云志不悦地道。
“牡丹姑娘不见外人!”奴儿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关了门。
眼睁睁地看着门板在面前“砰”的一声关上,沈云志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起子没眼色的小人,沈云志心中暗骂。却也无法,只得又回到对面的茶楼中,等待慕容廉出来。
却说此时,慕容廉站在白牡丹的香闺外面,敲着门急急问道:“牡丹?牡丹,你还好吗?牡丹,你开门啊!”
里面传来冷冷的一声:“牡丹今日不便见客,殿下请回吧。”
慕容廉愣了一下,心中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牡丹莫非被他父皇给……
“牡丹?牡丹,你开开门,我就瞧瞧你,瞧着你好好的,我就走。”慕容廉放软声音,温声温气地说道。温柔小意的模样,任谁想得到竟是一朝太子?
里头只是不吭声,慕容廉等了半晌,再也按捺不住,抬脚便把门踹开了。进去一瞧,只见白牡丹坐在床头,身上穿着一袭绣淡色迎春花梨花白长裙,乌鸦鸦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根青玉簪子,粉黛未施,垂首坐在床头。与方才面见皇帝时,竟是风格迥异的两种打扮。
仿佛未料到慕容廉突然闯入,一时间吓得慌了,连忙侧过身去:“你别过来!”
泪盈于睫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慕容廉的心。他心中疼惜的,如兰花一般高洁的牡丹,难道真的被父皇蛮力强了?
惊怒交加的慕容廉,大步走到床头,用力掰过白牡丹的肩膀,张口便要质问:“你——”然而,此时瞧见白牡丹的半边脸孔,顿时愕然:“牡丹,你的脸?”
只见白牡丹的半边脸上,印着红彤彤的五根指印,显然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是谁打了你?”慕容廉登时怒道。
这花间楼白日里从不接客,除了方才来的那位,还能有谁?白牡丹咬唇不吭声,慕容廉愣了一下,便知道了。他又是心疼,又是恼怒,不禁攥紧了手心。又坐到白牡丹身边,伸手揽她:“牡丹,再忍一忍,很快你就不必再受苦了!”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55章 不嫁
白牡丹连忙避过,站起身退到一边,低头说道:“殿下,殿下的厚爱,牡丹承受不起。从今往后,还请殿下离牡丹远些罢。”
身姿楚楚,欲语还休,令慕容廉一下子懂了:“是他,是他方才教训过你?”
他的父皇,难道竟然逼迫牡丹了?皇帝近来常常使身边大太监叮嘱他,又暗暗似告诫,不可迷恋青楼女子。慕容廉原本以为,皇帝是自己看上了牡丹,才如此教训他。谁知,竟然不是吗?
他一时心疼不已,起身走过来,又想伸手揽她:“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眼前的场景,由不得他不误会——方才定然是父皇教训牡丹,叫牡丹不要痴心妄想,而他的牡丹对他一片痴心,罔顾性命也不肯应下,便被父皇打了一巴掌!
因而,更加怜惜起来:“牡丹,你对本殿下的心,本殿下必不负你。”
白牡丹原本还不停抗拒:“牡丹不曾到出阁之时,还请殿下尊重。”然而被慕容廉小意哄着,渐渐破涕为笑,似挣扎不过,矜持地偎入他的怀中。耳边听着慕容廉不停说着甜蜜的话儿,嘴角弯弯。然而,一双妙目中波光流转,笑容甚是耐人寻味。
皇帝回到宫中后,面容虽然威严依旧,然而唇角却是难以察觉地弯起,眼中竟然带着轻快的笑意。他身边的太监见了,心中如何作想尚不得知,只是面上笑道:“皇上,那牡丹姑娘,当真是少见的美人呢!”
皇帝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位太监却是服侍皇帝数十年的老人儿了,揣摩主子的心意自有一套,当下便试探着道:“不如,等到牡丹姑娘出阁之日,差人将牡丹姑娘接进宫来,陪伴皇上?”
皇帝的嘴角原本有些细微的弧度,闻言霎时间消失了,他有些冷寒的目光瞥向身边的太监,直看得对方心中打怵。
然而那太监毕竟上了年纪,颇会揣摩皇上心思,作势打了下嘴巴,然后道:“奴才这几年上了年岁,脑子也糊涂了,说话都不清楚。奴才的意思,皇上身边缺个捏脚捶肩的可心人儿,不如叫牡丹姑娘进宫服侍?”
他一边说着,一边觑着皇帝的脸色。只见皇帝脸色并未变化,便知自己有些摸到帝心,又笑着说道:“皇上不肯,莫非是舍不得奴才的手艺?哎哟,这可真是奴才的荣幸了!”
皇帝近年身体大不如前,每每久坐便觉肩周酸痛,时不时需要捏一捏揉一揉。往常时候,都是这位身边亲近的太监给他捏揉。然而,到底比不过花一般娇嫩的少女不是?
“况且,牡丹姑娘又会唱曲儿又会跳舞,就连弹琴下棋都很会,由牡丹姑娘陪着皇上解闷儿,不比奴才好上一百倍?”太监谄笑着道。
皇帝被白牡丹引进香闺,坐了有一个多时辰。先头是白牡丹求宠,未果之后,便退而求其次,唱曲跳舞给皇上看。及至后来,又搬出琴来,摆出棋盘,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皇上。似乎深怕皇上不知,她是极仰慕他,想被他宠幸的。
不得不说,白牡丹的这一番努力,竟然搔到了皇帝的痒处,果然讨得龙心甚悦。甚至,听到贴身太监的提议,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皇帝很想就这么应了。然而收了白牡丹的念头,只在皇帝脑中闪过一刻,很快便如水滴落入江面,湮没不见。
“太子出宫了?”皇帝的声音,有些阴沉。
仿佛没料到皇帝的思维转得这么快,太监愣了一下,才觉着后背有些发寒。他踟蹰着,不知是不是应该如实道出。
“哼!”即便他不说,皇帝又怎会不清楚?白白生了一副好相貌,竟然轻易便被一个丫头片子引诱了去。
用晚膳的时候,皇帝命人端来慕容熙儿送来的辣椒酱,刚要尝上几口,却忽然发现坛子里头已然所剩不多,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些日子,皇帝颇喜爱这辛辣冲口的味道,每嚼一口辣椒酱,只觉得血液都被点燃了,浑身仿佛充满力量,整个人都年轻许多。
“这东西,莫非令人上瘾?”身为帝王,极高的戒备心与警惕心是必不可少的。皇帝渐渐已经每顿饭都离不开辣椒酱,此时望着空了的坛子底,不由得闪过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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