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凤瑶见她倔强不肯说,也不再逼问,只在心中叹了口气,问道:“有药么,我给你擦一擦。”
慕容熙儿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柜子:“第三排,第四格。”
凤瑶走过去取了一只白瓷瓶,又取了一卷纱布,就着昏暗的光线在桌边倒了杯冷水,将纱布浸湿了,走到床边坐下,开始给慕容熙儿清理伤口并上药。
冰凉的纱布蘸在肿胀火热的肌肤上,慕容熙儿忍不住“嘶”的一声,随即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绷着身子再不喊痛。
凤瑶本来心情雀跃地而来,谁知到了这里,却是憋了一肚子不开怀。便也不吭声,只动作轻柔地给慕容熙儿上药。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79章 惊喜
倒是慕容熙儿,约莫这会儿心情好了,竟又问道:“阿瑶,你方才不是说,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我么?还有一个是什么?”
凤瑶闷闷地道:“没什么。”
慕容熙儿感受到一片冰凉的药膏被轻轻涂抹到脸上,心中很是感动,便捉住凤瑶的袖口晃了晃:“谢谢阿瑶大晚上来瞧我。”说到这里,又有些惊奇:“阿瑶,你的本领这般大么,竟然可以混进皇宫来?”
凤瑶不好往自己脸上贴金,便道:“我叫人带我来的。”
为慕容熙儿的伤处细细涂抹了一层药膏,而后起身把纱布丢入盂中,又把余下的药膏放回去。等她做完这一切,再回到床前,却只见慕容熙儿抱膝坐在被窝里,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竟是看不清神情。
“快把头发束起来,别沾了药膏。”凤瑶走过去替她撩起头发。
只见慕容熙儿闭着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睫毛尖上滚落,掉在软绸被面上,已经湮湿了一小片。
“怎么了?”凤瑶连忙坐到床边,掏出手帕想要替她擦眼泪,却被慕容熙儿一把推开,不由怔住:“熙儿,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熙儿咬着嘴唇,呼吸有些短促,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就为了让她好过,不惜跟慕容钰抢东西。就为了快些把消息告诉她,不惜趁夜找人带她进来。这世上,有几人是如此真心待她的?
慕容熙儿越想越觉得难过,在血缘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一个把她当做逗弄的玩物,一个把她当做控权的器具。偏偏是一个本来与她毫无干系,甚至慕容熙儿第一次见到她,想对她使坏的人,最终拿真心对待自己。慕容熙儿越想越觉得伤心,也不顾脸上刚刚涂抹的药膏,双手抱膝,埋头钻进臂弯里无声地哭起来。
“你知不知道,打我的人,是我母妃?”慕容熙儿一边压抑着哭泣,一边哑着嗓子艰难说道:“她,叫我嫁给一个混账,又叫我讨好他,只为了拉拢势力为太子铺路。”
“对她来说,我竟是靠不住的,草包太子和阴险皇后才是她的靠山。”慕容熙儿掐着手心,伤心又屈辱:“我是天家公主,凤子瑜不过是身无官位的草包白丁,她竟叫我讨好他?”
“你不肯,她就打你?”凤瑶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恨恨地咬起了牙,徐贵妃,太糊涂!听着慕容熙儿压抑的哭声,凤瑶心疼得不得了:“就为这事?她实不该打你的!”
慕容熙儿冷笑一声,止了哭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讥讽地道:“她不过是拿我出气罢了!”
原来,今日上午,太子求见皇上,只说看上了花间楼的一名姑娘,要接进宫来做侍妾。皇上不肯,且又训斥了他一顿,叫他戒骄戒色,认真读书做事。太子不甘地退下了。谁知等到下午,皇上亲自接来了那名女子,充作宣明宫中的婢女。被太子知道后,在长定宫中大发雷霆,摔了许多贵重东西。
这点儿动静自然逃不脱皇帝的掌握,皇帝当即宠幸了那名叫牡丹的姑娘,又封她做了美人。如此一来,不仅太子知道了,就连皇后、贵妃,并宫中大大小小的妃嫔,全都知道宫里进了一名美人。
已经有许多年,后宫没有添新人了。偏偏就在后妃们以为,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再没有波澜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们多了一位妹妹,而且是出身最为不堪的那种,偏偏容貌最美,就连贵妃年轻时都比不上。并且,这位妹妹极得皇帝宠爱,为此皇帝不惜训斥了太子,又拨了三皇子的母妃生前居住的宫殿,给她居住。
此举,既得罪了太子,又得罪了三皇子,故而众人纷纷惊疑,皇帝究竟是要做什么?
三皇子这几日不在宫中,被皇帝外派出去做事了,对此并不知情。但是,后妃们全都以为,三皇子回来后,必然不肯善罢甘休的。至于太子,就在皇帝对牡丹宠幸又封了美人之后,则一头扎进皇后的宫里。两人说了什么,外人不得知。但是慕容熙儿知道,就在太子离开不久,皇后便召了徐贵妃前去。
等到徐贵妃回到玉堂宫,便召了慕容熙儿过去,开始苦口婆心教育她,叫她与凤子瑜成亲后,多多往太傅府走动,讨好凤太傅,为太子效力。
漫说慕容熙儿之所以横行宫中,靠的只不过是皇帝的宠爱,实际上并没有半分自己的势力。便是有,她又怎好参与进这种事情里面?后宫弄权,有好下场的有几人?况且,慕容廉那种恶心人的草包,只凭他曾经对凤瑶觊觎,慕容熙儿就绝不会帮他!
这种不屑的神情,以及坚决的态度,当时就惹恼了徐贵妃,劈手过来一个巴掌。慕容熙儿长这么大,只挨过一个巴掌,是皇帝打的。没有想到,她的亲娘也打了她。且,亲爹与亲娘打她的原因,都是因为她不肯乖乖被摆布,当他们的宠物或棋子。
哪怕徐贵妃的眼中露出懊恼,慕容熙儿也无法原谅,转身就走。一路上遇见的宫人们,全都看见慕容熙儿好端端儿的进了玉堂宫,出来时却破了相,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慕容熙儿又哪里有心情磋磨他们,回到永宁宫后,便仰头躺在了床上,不叫任何人打扰。心情极度低落,就连晚饭也没有吃,一直自伤自怜,直到凤瑶来到。
哭过这一时,又低低诉说出了不甘,渐渐心底平静下来。慕容熙儿抹了抹泪,抬起头来,面上一派平静。再也没有了锋芒毕露,而是真正的犹如镜子一般的平静。
凤瑶心疼地看着她眉眼中挂着的一抹坚毅,直是心疼又感慨。熙儿,长大了。
“瞧你,把药膏都蹭掉了,我再给你抹一层。”凤瑶说着,回身去取方才那一套,而后走回来轻轻给慕容熙儿上药。口中则道:“说起来,你也不必太难过。竟是巧了,那凤子瑜今日得罪了我,我将他打残了,想必他是做不了驸马了。”
慕容熙儿听了,不由得呆住:“阿瑶,你说什么?”
凤瑶便将今日在太傅府门口所发生的事,以及凤子瑜试图对她做的事,一一道了出来,最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此混账,我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不一会儿,凤瑶便为慕容熙儿重新涂好一层药膏,一边起身把东西收拾好了,一边说道:“早知道你就不该顶撞徐贵妃的,只管点头应了便是,反正凤子瑜如今残了,是决计做不了驸马的。”
慕容熙儿握着拳头,冷冷道:“我何必做那些违心事?”
凤瑶顿时赧然,她竟忘了,熙儿便是这样宁折不弯的脾气。因而走回来,摸了摸她的头:“快睡吧,不早了。”一面拍松了她的枕头,一面扶着她躺下,“好熙儿,别跟自己赌气,日子还长,好日子都在后头。”
顿了顿,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等到皇上去了,慕容廉是做不上新帝的,届时不论是谁做皇帝,总归是你的好机会,你想做什么,都再没有人拦你。如今你所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或者逆流而上,做出一番动静,为将来铺垫。”
慕容熙儿听罢,果然振奋许多:“阿瑶,你放心,我再不会了。”
凤瑶摸了摸她的发心,便吹了蜡烛,静悄悄地离去了。
无痕在永宁殿外面做接应。等到凤瑶出来,见她点了点头,便一把揪起她的后领,弹身飞起,一路往宫外而去。凤瑶被勒得直翻白眼,暗暗想道,以后再不干这种苦差事了。
等到回了御衣局,凤瑶已经被冷风吹得透透的,不仅脸庞被冷风割得麻木了,就连头发都给吹得乌糟糟的。这个无痕,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提着她的领子往前行的时候,竟是叫她的头顶朝前。若非她刻意低头,只怕脸颊都要被冷风给吹烂了。
无痕不知她的嘀咕,倘若知道了,只怕心中要喊冤,他明明是刻意卖好,只为了叫她看清路线。
“你怎不走?”凤瑶拨弄完头发,再抬起头来,却发现无痕仍旧杵在原地,没有如往常一般闪身藏起。
无痕低低的声音便响起来,粗哑的不似人声:“如果我伤了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想我救她,该怎么办?”
“嗯?”凤瑶将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不由得好笑,果然跟无迹是师兄弟,两人说话都没什么逻辑。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伤了那人,则那人心中必然有怨恨。你却想救他,是因为亏欠?”
无痕想了想,却摇头:“不是。”
他本来恨她弄坏了他的宝衣,但是他不仅弄断了她的宝剑,又伤了她,却是违反了以往的规矩。如此一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亏欠了。无痕思索着自己非要救她的理由,约莫是看上了她同归于尽的那套功法?
“你不肯说清楚,我也没法帮你判断。只不过,那人既然不肯叫你救治,你便不要亲自去了,让别人去不是更好?”凤瑶想了想,给出来一个建议。
无痕一听,果然目露惊喜,抱拳谢过,便闪身离去了。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80章 熙儿争权
外面的天色尚且是暗幽幽的,栉次鳞比的宫殿,影影瞳瞳地没入在幽暗的天色中,极力分辨才能隐隐望见屋檐角上的峥嵘。
宣明宫中,皇上寝殿内,一张巨大龙床被金黄绣五爪金龙的帐幔密密实实地覆住。帐幔之内,一具高大的身躯仰面而躺,双手平整地交叠搭在腹间,睡姿格外规矩。
忽然,这具高大身躯的主人,骤然睁开了眼睛。一双苍老的眼睛,散发出不怒自威。
只见一只娇嫩得如同水豆腐一般的玉手,娇软仿若无骨地搭在他的腰侧。顺着这只玉手往上,是一只丰腻粉嫩的手臂,圆润小巧的肩头露在锦被外面,仅仅被几丝青丝覆住,看得人热血喷张。皇上的目光缓缓往上,只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竟是世间难寻的绝美姿色,哪怕是他这样见惯美人的皇上,也不禁为她而感到怜惜。
“皇上,已是辰时了,该起身了。”寝殿外头传来一阵轻浅的脚步声,紧接着宫人叫起的声音在帐幔外头轻轻响起。
自从做了皇上,二十年来,他每日都是辰时不到便准时睁开眼,由宫人服侍起身着衣,从未有过例外。但是今日,他打算做一次改变:“今日早朝,让苏丞相主持。”
宫人听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犹豫地问道:“皇上,可是身体有恙?”
皇上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便如此对外面的朝臣们说起吧。”
宫人不敢违逆,只得应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一向勤勉的皇上,忽然有一日不早朝了!
听到宫人的传话,朝臣们纷纷不敢相信,面面相觑起来。往日的时候,皇上也曾有个小病小恙,但是无一例外,哪怕抱着病体也来早朝。这次,究竟是为什么?
“公公,敢问皇上生了什么病,严重否?”有臣子问道。
宫人不敢多言,只是谨慎答道:“已经请了太医。”
其他的话,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遵了皇上的嘱咐,让苏丞相主持早朝,便退了下去。留下文武百官,纷纷惊诧难明。
也有消息灵通的,此时已经隐隐知晓,皇上昨日宠幸了一名美人。且,那美人的出身并不好,尤其竟跟太子有些关联。比如安国公,比如苏丞相。
此刻,两人想起昨日皇后娘娘差人来信,心中不由暗道,难道真的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皇上渐渐有了先帝晚年的征兆,开始昏庸了?这个念头只在脑中存了一刹那,便被他们压了下去。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勤勉有为,偶尔一次不上朝也可以理解。毕竟,皇上已经有几年不曾选秀,宫中也有些年头没有妃子怀孕,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由此想来,皇上昨日大概是见了美人,一时把持不住,才……
就在苏丞相的主持下,朝堂上开始了奏报。
皇上的寝宫内,此时********。宫人走后不久,白牡丹便醒了,她轻轻抬起一条**,搭在了皇上的膝盖上,小脑袋往皇上身侧挨蹭过来,星眸半睁,说道:“皇上为何不去上朝?”
“牡丹在撵朕?”皇上沉声说道。
白牡丹嘤咛一声,如葱段一般的手指在皇上的胸前画着圈圈,软声说道:“牡丹哪里是那个意思?只不过,素来知道皇上最是勤勉,忽然一日不上朝,牡丹怕被人指指点点。”
对于白牡丹的奉承,皇上还是感到受用的。他轻轻抚摸着白牡丹柔顺的头发,眸光深沉不可猜度:“怪不到牡丹身上。”
生而为太子,在先帝与一众肱骨老臣的教导下,他一直勤奋好学,勤勉尽责。哪怕坐上皇位,从此再没有人会管教他,仍然每日自勉。直到有一日,他忽然有个念头——这皇位不会一直是他的,总有一天他会死去,而且那一天并不远了。那么,他难道当真要将一辈子都贡献在这个位子上吗?
从不曾晚起,从不曾留宫妃夜宿,男人的本性被他压抑克制到极点,不曾放纵过哪怕一回。仔细想来,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他的余生已经无多,总不能濒死之前回忆生前,只记得乌压压的朝臣面孔,与一摞摞批改不完的奏折。
令皇上升起这个念头的初衷,原是太子慕容廉的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他居然发起了脾气,可真是出息。花费了半生心血,治理得井井有条的江山基业,交到这个骄奢荒淫的儿子手中,又能有几年好光景?
故此,皇上便打算不管了,任由太子和三皇子去争、去抢。在太子和三皇子的身后,各有一队朝臣,不论太子和三皇子最终谁抢到了皇位,总免不了长达数年的拉锯。希望通过这场拉锯,两人都能够有所进益,真正承担起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来。
一直到日上三竿,皇上才起。吃过饭后,准备带白牡丹去御花园走一走,便听到宫人回报说道:“禀告皇上,公主在殿外等了已经一个时辰了。”
“怎么回事?为何不早些来报?”皇上顿时震怒。
早些时候,皇上与新来的美人娘娘在**苦短,宫人哪里敢进去禀报?听到皇上怒责,也不敢回答,只是跪下来求饶。
皇上渐渐收敛起怒容,挥了挥手:“去把公主请进来。”
不多时,慕容熙儿进来了。方一进来,便瞧见站在皇上身后的绝色少女。慕容熙儿自认也是天生绝色,可是跟这少女比起来,竟也有两分不足。尤其,慕容熙儿的身高比不上白牡丹。故此,第一眼望过去,便生出不喜来。
“给父皇请安。”慕容熙儿行了一礼,低头将眼中的不喜悉数敛去。如今的皇宫,已经不是从前的平静安稳。在平静的表象下,尽是汹涌的暗流,说不定哪一日便变了天。她,再不能如往日一般骄纵了。
皇上的面容有些柔和:“熙儿有何事?”
慕容熙儿抬头看了白牡丹一眼,皇上便侧头看向白牡丹道:“下去吧。”
白牡丹美眸流转,应了一声,杨柳一般柔软的身体便飘然而去。路过慕容熙儿身边时,眼梢一侧,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这个笑意,落在慕容熙儿的眼中,便十分可恶了。她忍住没有皱眉,只是垂首敛目,等到白牡丹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才抬头看向皇上道:“父皇,熙儿有事相求。”
“你的脸怎么了?”皇上不答反问,目光落在慕容熙儿的左脸上,眸光闪动着怒意。
慕容熙儿微微敛眸,声音犹若平波无澜的枯井:“不小心刮到了树枝。”
听到慕容熙儿干巴巴的声音,皇上的眼神更加闪了闪。毫无疑问,慕容熙儿说的是假话。那么,她为何不肯说真话,向他告状呢?
宫中敢对慕容熙儿动手的人,也就两位。一位是皇后,一位是贵妃。除却这两人之外,再没人敢对慕容熙儿动手。或者说,敢对慕容熙儿动手的人,当场就没命了。
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便只是盯着慕容熙儿脸上的伤痕打量。这道伤痕仍新鲜,挂在微肿的脸庞上,令人看了便觉不忍。毫无疑问,必是昨日才伤的。
昨日发生了什么?无非是皇上斥责了太子,又宠幸了白牡丹,并封了白牡丹做美人。这么一件事,原是皇上为了太子和三皇子而埋下的炸弹,没想到一个个都跳出来挖雷。
“熙儿有何要求朕?”皇上问道。
慕容熙儿便抬起头来,不再垂首敛目,就连脊背都又挺直了两分,清声说道:“父皇,熙儿以为自己有将才。故此恳求父皇,将熙儿安排到军中去!”
“胡闹!”皇上闻言,立时斥道:“你一介女儿家,去军中做什么?”
慕容熙儿不卑不亢,只是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直视着皇上问道:“父皇要听真正的理由,还是敷衍的理由?”
“朕要听你心里真正的理由。”皇上沉声说道。
慕容熙儿便道:“真正的理由有二,一则熙儿不想再受人挟制,想要握兵权;二来熙儿自负有将才,想从军征战!”
“胡闹,简直是胡闹!”皇上听罢,拧眉斥道。待看清慕容熙儿不服输的倔强眉眼,才稍稍松了松口气:“到底是谁给你委屈,只管对朕说来,朕去给你讨回来。”
慕容熙儿幽幽地道:“父皇护得了熙儿一时,护得了熙儿一世么?”说着,目光落在皇上已经花白大半的头发,以及生出老褶,不再年轻英武的脸上。
果然,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身为帝王,最恼别人说他老了,哪怕暗示也不行,哪怕说出真相的人是他的子女也不行。
“熙儿逾矩了。”慕容熙儿低下头,“可是父皇,如今熙儿除了在宫中待嫁,还有别的事情可做吗?父皇从小教我读书,难道就为了让我成为普天之下,众多普通妇人中的一个?”
“有娘家为靠,有夫家疼宠,有何不好?”皇帝沉声说道。
慕容熙儿摇头:“虽然也好,却不是熙儿想要的。”说着,慕容熙儿抬起头来,极其认真地看着皇上说道:“父皇,老虎爱吃肉,兔子爱吃草,不同的人是不一样的。我是父皇的女儿,我跟其他人不一样,父皇不能像要求别人一样来要求我。”
皇帝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并不吭声。
慕容熙儿便继续说道:“我读的书比别人多,我知道的道理比别人多,为何要庸庸碌碌,无为一生?为将者,必要懂得驯服军士的手段,又要懂得行军打仗的道理。这一点,身为天家公主的我,就已经比别人高出一头。为何,我不能为将?”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81章 接风宴
“难道,就只因为我是女子?父皇,平民百姓家束缚女儿便罢了,因为他们抵挡不住世间流言蜚语,受不住百般刁难苛责。可是我,生而为天家公主,身上流着父皇的血脉,难道也要为此而低头吗?”
“父皇,您的女儿,要向庸俗世人低头吗?”慕容熙儿一遍遍地问道。
皇帝说不出话来,此刻眼神有些复杂。慕容熙儿的一声声质问,偏偏让他一句有力的反驳也答不出来。
“父皇,您将皇位传与大皇兄,又将许多职位加在三皇兄的身上。那么我呢,难道父皇就只打算给熙儿招一个一辈子碌碌无为的驸马?父皇,就因为我是女子,您就这样对我?我也是您的血脉,您这样对我公平吗?”慕容熙儿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父皇,我知道我是女子,我没有资格继承大业,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有这个本事。我只是想要一个军职,我想要一个别人轻易动我不得的身份,我想要一个发挥所学的机会,您一意不肯给我,是吗?”慕容熙儿咬着唇,倔强又伤心地看向皇上。
皇上听完这一番话,心中直是复杂不已。是啊,他的女儿,为何要被俗世教条所束缚?平民百姓的女儿,受到负累便罢了。难道他的女儿,也要跟那些平民女子一样吗?
皇上自己便是灭绝人伦,罔顾俗世教条之人。他从小对慕容熙儿的宠爱,很大一部分是这个女儿很像自己。他这辈子所存之子,大半不叫他满意,唯一一个受他喜爱的女儿,难道他要不管吗?
他给儿子们都留了东西,却偏偏没有给这个唯一的女儿留下什么。便如慕容熙儿所说,这对她不公平。于是,皇帝想来想去,只是问道:“眼下倒也有一个合适的职缺。只不过,那些兵士们骄傲血性,极难收服。”
“父皇,熙儿不怕!”慕容熙儿挺直胸脯,“父皇请给熙儿三个月的时间,倘若熙儿坚持不来,便愿赌服输,乖乖做平凡女子。而若是熙儿收服了他们,也请父皇疼爱,让熙儿任职军中,有自保自护的底气!”
皇上便是喜欢慕容熙儿这一点,从不藏着掖着。她想要什么,为什么要,都会清清楚楚表达出来。甚至,她不怕犯了他的忌讳。这,大概也是她心中无奸,光明磊落之故。
皇上再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便点头道:“守卫玄京城的骁骑营,副都统因丁忧回乡,暂时空缺。既然你有心,便给你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将你送往京西大营。”
“多谢父皇!”慕容熙儿听罢,终于是忍不住,激动不已地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而后,又起身提了裙子跑到皇上身边,挖空心思讨好起来。这一回,是发自内心地哄皇上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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