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倘若没有本公子当初的援手,宿姑娘想来此时已是香消玉殒。既然如此,宿姑娘的这条性命,便是本公子的了。宿姑娘以为,本公子说得可有道理?”苏安瑾双手负在背后,一派笃定地看着身前的直爽女子。
诚然,以苏安瑾的心机与城府,早瞧出了宿雪情不过是一名天真直爽的女子罢了。这样的人,倘若收入麾下,必是一把忠心耿耿的利刃。
“我这次为了办你的事,吃了许多苦头,又险些丧了命,还不够抵消恩情的?”宿雪情忍着气,皱着眉头说道。
“我已救了你的性命,便是你的再造父母,此恩此情如何能够抵消?”苏安瑾缓缓说道。
原以为宿雪情闻言,必定愁苦得拧紧眉头,再也寻不出辩驳之语。必定是支支吾吾,渐渐落入圈套,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留在府中,从此往后只听他一人差遣。
谁知,苏安瑾只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只见宿雪情果真拧紧眉头,想不出辩驳之语。然而她却是直肠子,既然想不出来,便索性不去想。又猛地拔出剑来,往苏安瑾的肩头刺去:“欺人太甚!”
宿雪情是直肠子,又不擅长弯弯绕。故而吃了苏安瑾语言上的亏,却是辩驳不出来。然而她只是天真单纯,又不是傻,只听苏安瑾居然敢自称是她的再造父母,想起抚养教育她长大的师父,立即大怒。
“啊!”突然遭此一劫,苏安瑾再没预料到的,不由得惨叫一声。
宿雪情生怕他这一声引来众多家丁们,飞快收回剑,而后再不恋战,飞身闪出屋外,而后身形跃起急速逃了。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竟叫苏安瑾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身前已经不见了宿雪情的身影。苏安瑾忍着痛,大步走出屋外,抬头看去。只见一抹高挑窈窕的身影,轻盈地在屋脊上跃动着,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只把苏安瑾气得抬手一指,大声说道:“来人!给我追!”
一边捂着剧痛的肩头,此刻气得脸都白了。却是宿雪情的宝剑失了剑尖,狠狠刺透了肩膀,竟是创伤严重数倍。且,这宝剑曾经削过鸡腿,并不曾细细擦拭过……
宿雪情刺了苏安瑾一剑,便匆匆逃走了。心中不是不慌的,毕竟那可是丞相的公子,平白叫她刺了一剑,怎么可能饶得过她?
之前被苏安瑾救下时,宿雪情并未对这位俊美公子生出多少提防之心来。因着是初次下山,对人的防备心不重,显摆之心却是足足的,想也没想就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方才刺苏安瑾时,宿雪情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并未想许多。然而一路匆匆逃走,却叫她不知不觉想了许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假使苏安瑾抓不住她,该不会去山门找师父和师兄弟们的麻烦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咬了咬唇,心下一时焦急起来。不行,她连夜便要回山门,必要抢在苏安瑾的人的前头。心里虽如此想着,脚下却不知不觉来到了那座荒园子里。
“小痕,我恐怕不能带你回山门了,我捅了篓子,连夜便要回山门。”宿雪情进了荒园子,便一路往里头唯一一间遮风雪的屋子走去。却是见着里头篝火燃着,以为无痕并没有走,故而一边走一边道。谁知,刚走进屋子里头,便不由得眼睛瞪大了,急急飞身后退。
却已是晚了,只见里头掠出来一个银灰色的身影,一闪之下便来到身前,捉住她的后领,将她提了起来:“你连夜要走?”
沙哑得仿佛不似人声的音调,从遮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的神秘男子口中发出。
宿雪情被提住后领,再也挣脱不得,顿时骇得脸色煞白。思及那晚的惨败,是她一辈子难忘的耻辱。然而眼睛里却是涌出血丝来,强烈的自尊令她下意识地拔剑:“大魔头,你还敢来?我跟你拼了!”
宿雪情只不过是想同小痕告个别,哪里知道小痕不在了,却遇见了大魔头?一时间,也不由得暗道背晦,很不该回来的。
说起来,宿雪情自从那晚被大魔头折断剑尖,又拼命之下筋脉尽断后,便被囚禁在了这荒园子里。除却刚醒过来的那日见过大魔头之外,竟再没有见过他。
每日只有“小痕”来给她送吃的,又熬药给她喝。对宿雪情而言,“小痕”是青涩稚嫩的小童,体贴又可爱。而大魔头却是残忍狠毒,令人痛恨的。故而,见到无痕的那一刻,宿雪情心中的仇恨便涌了上来。
无痕只是轻轻一指,点在宿雪情的手腕上。顿时,那执剑的素腕便是一抖,宝剑立时掉落在地上。
经由这阵子的调养,宿雪情筋脉虽然侥幸之下恢复,然而功力却只是恢复了五六成。对上无痕这样的高手,正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宿雪情心里恨极了无痕,一见到他便忍不住失去理智,只想将他扒皮抽骨才泄恨。因而失了宝剑,便用牙齿和爪子来报复,竟如同丛林中的小兽一样。
无痕只是将她提得远了一些,粗哑的声音说道:“你想跟我拼命很容易,我掐死你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可是,你不用回山门了么?”
宿雪情闻言,顿时清醒过来,却是脸色一变,更加用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叫我放了你,很容易。”无痕说道,待宿雪情的挣扎稍微弱了下来,便继续说道:“你将那日使出来的拼命招数告诉我,我便放你回去。”
“呸!”宿雪情啐他一口,“做梦!”
无痕眯了眯眼睛,将宿雪情的衣领攥得更紧了:“你有两个选择。一,死在这里。二,告诉我那功法,我不仅放你回山门,还替你解决丞相府的麻烦。”
宿雪情听了第一句,张口便想说:“难道本姑娘怕死不成?”然而听了第二句,不由得怔住了。这实在是个太优厚的交易,故而刚刚听闻,宿雪情便不由得心中挣扎起来。
倘若她死在这里,那么苏安瑾找不到她,便会去山门找师父和师兄弟们。她死不要紧,但是师父和师兄弟们不知前情,平白多了一个敌人,对他们公平吗?若是选第二条,她不仅能够保住性命,还能解决这个危机。只是,泄露门中武功,却是违背了门规的。
最终,咬了咬牙,宿雪情道:“我选第二条。”
回到山门后,她便向师父请罪。到时候是死是活,任凭师父责罚就是。
“只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宿雪情抬起头,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神情。
无痕疑道:“哦?”
宿雪情便道:“你把小痕放了!”
无痕的眼睛闪了闪,缓缓问道:“你要他做什么?”
“哼,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大魔头,不配叫小痕跟随!”宿雪情不屑地道。
无痕的眼神闪了闪,忽然说道:“如果他愿意,我会放了他的。”
“一言为定!”宿雪情立即说道,“倘若你反悔,就叫你武功尽失,筋脉尽断!”
这对学武之人而言,无疑是最狠毒的誓言了。宿雪情如此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显然是早就盼着无痕有这一日了。
“我先带你去解决丞相府的麻烦。”无痕也不跟她计较,脚下一点,便提着宿雪情飞身跃起,往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倒叫宿雪情愣了一下,他为何没有先叫她说出武功心法?难道他不怕她毁约?
无痕的身形极快,不多时,便带着宿雪情来到丞相府中。所停之处,恰恰是丞相府的正院。
因着是除夕之夜,苏丞相带着家中一干妻妾与子女,全都在正院里团圆守岁。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下人们的喊叫:“什么人,大胆擅闯丞相府?”
但见院子里站着一对奇异的组合,女子却是眼熟,正是府上曾经有恩的宿雪情。那男子却是浑身上下都被包在银灰色的奇异衣裳里面,仅仅留出一双眼睛在外,浑身散发出诡秘的气息。
“宿女侠,不知这位是?”苏丞相老谋深算,此刻见着来者不善,却仍旧是笑脸对人,朝宿雪情说道。
无痕已经放开宿雪情,任由一众家丁将他们团团包围。宿雪情不知无痕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了苏丞相的话,便不回答,只偏头看向无痕。
只听无痕粗哑的声音开口道:“打了小的,自然出来老的。你们欺负我师侄,我这把老骨头自然是替师侄出一口气来了。”
宿雪情一听,不由得咬牙,他凭什么以门中长老自居?然而此时却不是算账的时机,便只是不吭声,看他如何消除丞相府的麻烦。
苏丞相听了无痕的话,却没有丝毫疑惑,在他看来,拥有这样粗哑声音的男子,原该是老态龙钟的模样。因而肃了肃容,说道:“不知府上何人欺侮了宿女侠?据我所知,分明是宿女侠刺了我儿一剑?为何如今,竟是贼喊捉贼起来了?”说到后面,却已经是音调渐冷。
无痕丝毫不放在心里,只是嘎嘎一笑,操着一口粗哑的音调说道:“大人为何不问一问,我师侄为何刺贵公子一剑?”
“我儿素来谦和持重,从不曾与人为难。哪怕说出什么话来,叫宿女侠心中不快,也不该拔剑伤人吧?贵门派之中,难道是这样的规矩?”苏丞相负在身后的手,朝身后做了几个手势。
无痕嘎嘎一笑,浑然一派混不正经的老无赖模样:“我们门派中的规矩,谁若侮辱了门派中人,不论对方是谁,哪怕倾尽全派之力,也要将那人斩杀。我师侄方才刺了贵公子一剑,却是心慈手软,违背了门规了。”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94章 看风景
“好大的口气!”苏丞相冷冷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抬手一挥:“动手!”顿时,从苏丞相的身后出现数个黑衣人影,手中或执剑,或握刀,或举锤,长喝一声,纷纷朝无痕袭去。
也不见无痕使出武器,但见原地银灰色的人影消失了,随即跃入几名袭来的黑衣人中间。轻飘飘几掌拍出,随后又回到原地。
在他站稳之后,那几名黑衣人才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中吐血,昏迷过去,再也没醒来。这一幕,完全颠覆了苏丞相对高手的认知,不由得身形一颤,望着无痕阴寒的目光,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寒意。
方才他派出去的黑衣人,是府中的暗卫,武功算得上一等。真正的底蕴,苏丞相是舍不得拿出来的,故而只是叫几名一等高手来试水。
谁知一试之下,竟然是这般情形。不仅苏丞相和下人们吃了一惊,就连宿雪情都不由得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无痕。不由得,想起来时她问他:“你凭什么大言不惭,咬定能够解除麻烦?”
万一他解决不了,却将她也带累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故而宿雪情提出,放她下来,他自己去解决。
谁知无痕自信满满地道:“京城这片,单打独斗,我没有敌手。若是打群架,我全身而退不成问题。”故而,一意提着宿雪情,叫她跟了进来。
此时,见识到了无痕的武功,宿雪情不由得有些后怕起来。幸好她没得罪死了他,否则他报复山门怎么办?
“方才是谁侮辱了我师侄,出来吧。”无痕粗哑的声音又响起。直如锯子锯木头一般,听到人的耳中,只觉得心尖尖也被锯掉一块,又疼又怕。
苏丞相心中已经转了几个弯,今日哪怕他招出府中底蕴来,只怕也是损失惨重。倒不如保留实力,留待日后复仇也不晚。便笑着拱了拱手,说道:“这位长老,犬子失血过多,此刻卧在床上起不来身。他已经受了惩罚,此事便算了吧?”
“不可!”无痕一口拒绝。
苏丞相的眼皮抖了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又道:“府上愿意出资,给宿女侠压惊。”
此话一出,无痕沉默了。
只见有戏,苏丞相便朝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去取十万两银票来,给宿女侠压惊。”
十万两银子,对丞相府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然而,对宿雪情而言,却是巨大的一笔数目,故而惊得不得了。无论如何没想到,无痕带她来砸场子,反而得了十万两银子压惊。
不多时,下人捧着一只锦盒回来了:“大人。”
苏丞相接过,又双手奉上给无痕:“长老请收下。”
若是无痕收了,那么此事便暂告一段落。若无痕不收,一意与苏安瑾为难,那么苏丞相便不得不动一些手段了。故而,苏丞相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无痕,且瞧他接是不接。
无痕没有多加思索,抬手便收了,然后说道:“大人如此厚道,我们门派也不是咄咄逼人之辈。此事便就这样算了,希望日后我师侄再来京中历练,贵府上的人见了,不要与她为难才是。”
“这是必然。”苏丞相道。
十万两银子,对丞相府来说虽然不多,然而到底也是一口香肉。就这样白白叫人讹诈了去,苏丞相到底是不痛快的。因而面上神情,愈发皮笑肉不笑起来。
“叨扰了,告辞。”无痕却不理会,收好锦盒,便一手提起宿雪情的衣领,飞身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他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便离得远了。再一眨眼,两人便变成了两个小点儿,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苏丞相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苏安瑾从隐身之处走出,愧然说道:“对不起,父亲,儿子惹祸了。”
“哼,且先叫他们嚣张一时!”苏丞相的声音阴冷,转头招了众人散去。
另一边,无痕带着宿雪情回到荒园子里,说道:“麻烦已经解决了。”
宿雪情才站稳,便听得无痕说了这么一句,显然是催她说出武功招数。她心有不甘,恨恨地道:“当初你明明可以杀我,却救了我,便是为了套我的武功招数吧?”
无痕不置可否。
“你已得了十万两银子,还想要占便宜吗?”宿雪情心中不忿,一点儿也不想跟他说出那同归于尽的招数。
无痕便从怀里掏出锦盒,塞到她手里:“现在你可以说了。”
十万两银子,他就这样推出来,竟是眼睛也不眨,倒叫宿雪情愣了一下:“你?”
“回到师门,你就有交代了。”无痕道。
宿雪情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口中说的交代。竟是叫她向师门说,她卖了门派中的一个鸡肋招数,得了十万两银子。
“呸,谁稀罕你的人情!”宿雪情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滋味,猛地把锦盒重新塞回他手里:“口诀是这样,你听好了!”说着,便将那个门派内几乎无人学,也几乎无人懂的,既艰涩又鸡肋的招数说了出来。
无痕听罢,便垂眼在心中演练起来。待觉无误,便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宿雪情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莫非忘了,你还应下一件事?”
无痕顿时一愣,才想起来,宿雪情说过的条件。
他想了想,抬手摘下了覆着面孔的面巾,露出来一张青涩稚嫩的娃娃脸。
待这张青嫩的娃娃脸一露出来,宿雪情瞬间如被雷劈,眼睛睁得大大,抬起手指头,抖抖索索地指着他,不可置信地道:“你,你!”
“你还要他跟你走么?”这一回,无痕没有可以改变嗓音,而是用本来的青嫩嗓音说出。
宿雪情仍旧不信,猛地上前一步。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抬手狠狠扯掉他的面巾,又用力拨掉他的头巾,再咬牙切齿地将他银灰色的外裳也扒下来。
顿时,一个娃娃脸少年,眨着一双有些狡黠的细长眼睛,无辜地出现在视野中。
宿雪情情不自禁地倒退几步,脸色煞白:“不,不可能!”
面前这人,分明是那个断她剑尖,囚她数月,残忍狠毒的大魔头。怎么可能是细心又可爱的小痕?一定是她看错了,他只是同小痕长得相似而已,他一定不是小痕!
然而,这么久的相处,即便是只蚊子,也该数清腿上有几圈毛了。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宿雪情只见面前的这名男子,不论五官神情,还是身形气质,都同她印象中的小痕一般无二,不由得咬紧嘴唇。
倘若小痕就是大魔头,大魔头就是小痕,两人原是同一人,那么她又算什么?她对他笑,她逗弄他,她生平第一次烤烧鸡却都给了他吃,她还将自己珍爱的玉佩悄悄留给了他。想到这里,宿雪情只觉胸中一阵作呕,拧紧眉头再也不肯回头,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却是心神不稳,就连跃上墙头时,都险些跌了下来。心中愈发不想叫他看见这副狼狈的样子,便只是咬紧了嘴唇,头也不回,飞快离去。
地面上的雪光反射出漫漫冷色,无痕一身单薄衣裳,站在寸余厚的雪地上,望着宿雪情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胸中有些闷痛。他伸出手来,有些怅茫地捂住闷痛之处,只觉不论再怎样运起内力,那处不适始终不能消减。
不知不觉,又摸出那块宿雪情第一回离去时,留下来的玉佩。沾了体温,此时摸着十分温润。渐渐脑中又浮现出一张冷若冰霜的美艳面孔,脸色是雪色的苍白,偏偏薄唇咬出了血一样的刺目红色,又倔强又可怜。
心口那处的闷痛,仿佛又有愈烈的趋势。无痕抿了抿唇,从地上捡起袍子穿上,又将面巾、头巾拾起来,重新裹好。最终,没有将这块玉佩与以往收集的东西放在一处,只是贴身带起来。
京西大营。
慕容熙儿一身银色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通体乌黑的长鞭,站在一处高坡上,望向皇城的方向。但见灯火点点,连绵成了片,又有各色各样的烟火腾空升起,爆炸开来,开出美妙绚烂的花朵。
往年这个时候,慕容熙儿都是陪在皇上的身边,穿着最华丽繁复的锦衣华服,坐在温暖如春的汉白玉铺就的殿内,仰头不经心地看着一张张刻意虚假的面孔,和一朵朵绚烂却瞬间即逝的烟火。
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天真。想到这里,慕容熙儿不由得轻轻一笑。
“都统,怎么站到这里来了?”一个关切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慕容熙儿低头一看,只见营地中的一名大队长从坡下正往上头走来。但见对方神情诚恳,便道:“看风景。”
临行之前,慕容熙儿向凤瑶辞别。却从凤瑶的口中听取了许多建议,比如为骁骑营的队伍重新进行了编制。五人一组,从中选拔出一名小组长,管辖五人的一应事务。倘若五人中有任何人犯了错,小组长论同罪。
五个小组整合起来,编制成一个中组,从中选拔出一个中组长。五个中组又整合起来,编制成一个大组。大组上面还有小队、中队、大队等等,全都采取这样的编制,以及犯错之后上级同罪的论罪方法。
一开始,这个方法遭到了绝大部分人的抵触和排斥。他们只觉得,人人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骑兵,拿的都是同样的军饷,凭什么别人犯错却要他们一并承担?就连做组长、队长都是兴致缺缺。
然后,慕容熙儿告诉他们,所有的组长和队长,另有一份军饷单独从她这里取。所有人都不信,哪里有这样的败家子,又长了天大的胆子,胆敢拿自家银钱赏军士?然而,待一箱子一箱子的真金白银露出来,所有人都看花了眼。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295章 是兄妹
却是临走之前,凤瑶特意领着慕容熙儿到钱行里走了一遭,叫她取了三万两白银,便是为了此刻。
不论心里如何想,没有人和银子过不去,方才还不屑的军士们,纷纷为组长和队长的职位而打了起来。慕容熙儿也不管,待有人闹到跟前,问她说:“都统,敢问竟是谁的拳头硬,再不论品性和道德,就可以做组长和队长吗?”
慕容熙儿只是点头:“对。”
身为军士,拳头硬是最要紧的。当然,若有那脑子格外灵魂,满肚子心计的人,自然会找到她这里来,毛遂自荐。
果然,这条规则虽然不讲道理,却是最简单的,也没有多少人不服气。直到后来,有人向慕容熙儿开玩笑:“都统,是不是谁打赢了你,便能够做都统了?”
新来的都统大人,竟是一名娇弱的女子,早就让一干军士们非议了。这玩笑开出来,倒也不全然是玩笑,竟是有着深沉的心思在里面的。
慕容熙儿是何等样的机灵,这种情形早就考虑到了,故而也不回避,直直说道:“我只跟大队长动手。”人人都同她比试,她却要累死了,不如直接挑了头儿,还能显出本事来。
骁骑营的一干军士们,似乎是不曾见过这样飒爽的女子,竟与男子也差不离了,故而倒也好奇起来。
一共十名大队长,慕容熙儿立下规矩,每日只接受一次挑战。十日下来,慕容熙儿全胜,顿时引起骁骑营的轰动。
有人心疑作弊,毕竟那可是军营里最能打的十人,凭什么全都被慕容熙儿打败了?
慕容熙儿也不辩解,只道:“我每日接受一次挑战。谁想光明正大同我比试,便自己想办法争取名额罢。”
慕容熙儿使得一手好鞭子,又被凤瑶教了不少近身格斗的功夫,更胜在聪明敏捷,故而鲜少有输的时候。唯一一次输的时候,却是被军营里的一位力气格外大的壮汉,从始至终锁住身子,挣扎不开,才不得不认输。
那人竟不是大队长,而是一名小组长。名叫魏憨,实在是个憨人,有着一把子难见的力气,却是脑子不机灵,打架的时候总被人占便宜,才只能做个小组长。
军营里的军士们久战慕容熙儿不下,真是想尽了法子,最终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来。却是叫魏憨也不必做别的,只管近了慕容熙儿的身,从背后将她抱住,不叫她挣脱便是。
这些人之所以敢如此对待慕容熙儿,只因慕容熙儿虽然携圣旨来上任,然而上面却没有写明她乃是天家公主。故而,军士们虽然疑心她的身份,却也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才敢想出这种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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