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官熙儿
思及此处,沈云志望向凤瑶的目光有些惊异,她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如果是有心的,她是怎么懂得这些?如果是无意的,又是怎么说得出这些话来?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38章 交锋
“你……”沈云志刚一开口,便发现声音有些不稳,不由得神情一肃。他乃当今太子的左右手,丞相之婿,面前这个女子不过是他瞧不上的下堂妻,他有何可心虚?况且当年之事,本就是她配不上他。心中一定,扬起下巴:“凤氏,你可愿随我回京?”
凤瑶停下劈柴的动作,抬起眼睛朝沈云志看过去。只见他神色笃定,昂首而立,仿佛等着她痛哭流涕地扑过去似的。半晌,蓦地笑了:“随你回京?做什么去?”
“自然是豆豆的母亲。”沈云志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不屑。果然是粗鄙女子,听说可以跟他回去,立时便现了原形。
凤瑶不由挑了挑眉:“我没有听错吧?做豆豆的母亲?大人的意思是,要废了苏玲珑,让我做主母?”
沈云志皱眉,眼中的不屑更浓:“你只是豆豆的母亲而已,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做主母?休要痴心妄想。”
凤瑶不由得笑了出来:“大人这话,听着可是奇了。若我没有说错,能够做大人儿女的母亲,必然是大人的正妻。其他人等,只能当得起一声姨娘的称呼。而大人既让我做豆豆的母亲,又不让我做主母,莫非大人要把豆豆给他人做儿子,把我给他人做妻子?”
闻言,沈云志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他原没想到凤瑶居然懂得这些,所以才同她说出那番话。谁知这一个思虑不周,居然打了自己的脸。呼吸乱了片刻,方才恢复到正常:“不错,你同我回京,做豆豆的姨娘。”
抿了抿唇,又添一句:“本来以你的身份,当不得姨娘之位。是夫人怜你处境,同我说了许多好话,才能如此。否则依我之意,你进府之后,只能做一名奴婢而已。日后在府里生活,务必感念夫人的心慈,好好报答夫人,听见了吗?”
听着沈云志的话,凤瑶不由得沉下面孔,连连冷笑起来。心慈?心慈会买通杀手,来刺杀她和豆豆吗?
如果当晚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凤氏,只怕母子二人早已暴毙!
不过,哪怕凤氏和豆豆死了,他也不会怎样吧?苏玲珑是当今丞相的女儿,他敢对她如何吗?退一步讲,就算他敢,可是他会吗?当年一纸休书将凤氏休弃,又污蔑豆豆是野种,他对凤氏与豆豆母子有多少感情?
从怀中抽出匕首,摘下木鞘,朝沈云志走过去:“大人哪里觉着,你那位夫人是心慈之人?”
寒光乍现,令沈云志面色微变,盯着凤瑶手中的匕首,却没有后退:“凤氏,你拿着匕首,想要干什么?”他的眼中有些鄙夷与厌憎,“哪怕你自刎于我面前,我也不会让你做主母。”
此话刚落,凤瑶身子一顿,险些跌倒!亏她方才觉着,沈云志到底是有些城府之人,没有被她的匕首吓得失色!却原来他是这般想的,他以为她会以自杀来要挟他!
真真可笑之极!哪怕是真正的凤氏,也必然不会如此!
“大人且瞧这里。”凤瑶翻转手腕,露出匕首柄上的云朵图案,唇边有些讥讽:“大人学富五车,定然知晓这是什么吧?”
沈云志被她言语恭维,虽然心中仍然不喜,眉头却舒展开来一些。视线下垂,落在凤瑶示意给他看的匕首柄上,只见正面是一朵云的图案,背面是一只雀儿图案。看清之后,蓦地脸色难看起来。
“咦,大人脸色这般难看,莫非并不认得?”凤瑶眼中讥讽,似笑非笑:“如果大人不认得,也不必感到惭愧。需知世界之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种东西,你怎会有?”沈云志打断她道。连皇上都夸赞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岂容一个小小农妇在他面前指手画脚、讲大道理?盯着匕首柄上的云朵图案,脸色阴沉得仿佛能够滴下水来,对凤瑶伸出手道:“给我!”
凤瑶挑了挑眉,却是后退一步:“大人要做什么?”
沈云志的脸色一变,没有料到她会拒绝。片刻后,神色渐渐缓和,竟然微微地笑了出来。张口想要唤凤氏的小名儿,却发现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本来是十分尴尬的事,然而沈云志的城府深沉,面上丝毫不变,只是愈发笑得温柔了:“方才我没有瞧清楚,你把它给我。让我仔细瞧一瞧,兴许就看出来历了。”
“呵呵!”凤瑶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大人太天真,还是我太天真?大人以为我不认得此物,才请大人辨别的吗?”说到这里,扬高声音说道:“这是‘无忧楼’的杀手留下来的匕首,是大人口中心慈的沈夫人派人刺杀我与豆豆的直接证据!大人想要从我手中骗走,莫非想销了这桩案子?”
沈云志没有想到,当年的无知小农妇,竟然拥有如此敏锐的心思。收起伪装出来的笑意,俊逸的面孔露出一丝狰狞。
为官多年,沈云志比任何人都明白,斩草要除根,危险要掐死在萌芽之中。不论这是不是苏玲珑做的,他都不能让这匕首落在别人手中。
而如果当真是苏玲珑做的,他们夫妻一体,苏玲珑惹下的祸,早晚要烧到他的头上来。眼中杀机一闪而过,朝身后的马车招手道:“来人!把她手中的匕首取来!”
凤瑶前生是何等身份,如何察觉不出这缕最熟悉的杀机?当下摆出迎战姿势,将匕首横于胸前,清声说道:“还望大人这次带来的家丁,比上次那四人能干点好!别像上次一样,被我三拳两脚便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了!”
“什么?”沈云志的眼中闪过惊愕,有些不相信地道:“是你,把他们打伤的?”
“大人若是不信,叫他们尽管来抢便是了。”凤瑶冷笑道。
沈云志不由愣住,半晌过后,对身后摆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起身前的妇人。
只见女子眸光锐利,唇角微勾,仿佛噙着淡淡的嘲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极不舒服起来。
当年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他,含情脉脉的女子哪里去了?为什么她的眼神如此清冷,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鄙夷?
他如今是丞相的女婿,太子的左右手,朝中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只有他瞧不起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鄙夷他的理?
可是凤氏,这个曾经被他休弃的妇人,却真真在鄙夷他!她不仅鄙夷他,她还讽刺他、辱骂他、恐吓他!
这不合理!沈云志不禁想道,哪怕她现在长了些本事,变得厉害了,可她也仅仅是一个农妇而已。而他,是她曾经的夫君,她未来生活的依仗,她为何没有跪下哭着求他带走她?她难道不想要锦衣玉食吗?
此时此刻,沈云志看着凤瑶,直是满腹不解。
“豆豆呢?”片刻之后,沈云志收起不宁的心绪,负手说道。
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却是带走豆豆。至于凤氏的古怪之处,等到回了京城,早晚会弄明白。昂起下巴,淡淡地道:“你把豆豆藏到哪里去了?”
凤瑶挑了挑眉:“豆豆是谁?”
“凤氏,你够了!”沈云志拧起眉头,沉声喝道。在临行之前,他满以为见到凤氏之后,只要向她透露出带她回京的意思,她必然痛哭流涕地抱起豆豆,千恩万谢地跟他走。谁知,竟然是如此情景。
“豆豆是我的儿子。”沈云志皱着眉头,过了片刻,解释道:“前些年我疏忽他了,这回带他回京,便是为了补偿他。”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潜意识当中,他对凤瑶已经有些怕了。
“大人的儿子?”凤瑶的眼中露出嘲讽。
在穿越来的第一天,凤瑶就答应过凤氏,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大人的儿子,应当是跟沈夫人所生的吧?我家豆豆,却是我与野男人生的呢!什么时候,大人竟然委曲求全地认一个野孩子为儿子了?”
“什么野孩子?凤氏,你休要胡说八道。”沈云志此时也想起来,当年一纸休书的事情,脸色有些难看。
凤瑶根本不理,飞快又道:“莫非生不出来孩子这件事,对大人而言是难以言喻的耻辱?甚至在朝堂当中,别人都以此攻击大人?不该如此吧?那些大人都是有学问有教养的人,怎么会攻击大人的私事?再说,大人还年轻,多纳几房小妾,晚上努力一些,总能生出来的。”
“你住口!”沈云志的脸色无比难看,望着凤瑶喋喋不休的红唇,心里十分恼恨,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口才,此时竟发挥不出半点。
凤瑶巴不得气死他最好,如何会住口?当下以手掩唇,故作惊讶地道:“莫非大人不是生不出来,而是有着生理性疾病?大人在房事上面,从来没有成功过?”
说到这里,脸色浮起浓浓的怜悯:“可怜的沈夫人,原本是多么尊贵的身份,竟然独守空闺数年,真不知道怎样熬过来的?”
“我叫你住口!”沈云志的脸庞已经完全扭曲了,他素来自持身份,与人辩论之时从不带脏字。原以为已经是佼佼者,没有想到跟凤瑶比起来,竟是毫无反手之力。气怒之下,伸出手指着凤瑶道:“恶妇,速速住口!”
沈云志自恃清高,却也是个普通男人,怎么容得别人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当下脑袋一热,居然脱口而出道:“如果我不行,那豆豆是怎么来的?”
“豆豆?豆豆是我与野男人生出来的呀!”凤瑶满脸惊讶,“三年前,大人一纸休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怎么如今竟不认了吗?”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39章 恶向胆边生
话音落下,沈云志不仅没有恼羞成怒,神色反而渐渐缓和下来。慢慢的,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他想,他终于弄明白凤瑶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当年之事,多有隐情,你并不知晓,其实我都是为了你好。如今我脚跟站稳,再不会让你与豆豆埋没在这山野之间,你莫与我置气了。咱们一道回京,往后锦衣玉食,全都给你。”沈云志温柔地说道。
不得不说,沈云志还是很懂得凤氏的心理的。这话如果是凤氏听了,必然会心软下来。可是沈云志错就错在,他不知道凤氏的身子里,早已住了另外一个灵魂。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导致。
“回京之后,我会想办法与你正名。”沈云志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凤瑶手中的匕首,“刺杀之事,我也会调查清楚。如果是夫人做的,我也会与你一个交代。”
瞧瞧,多么滴水不漏!他只说与她一个交代,却没说与她一个公道。若是凤氏在此,只怕要点头应了。她自卑于自己的身份,沈云志肯要她,她已经欢喜不已。如果沈云志肯给她一个交代,那必然是心中有她,直是万死不辞了。
凤瑶却不愿太多地体会凤氏的想法。凤氏没有受过教育,无法认清人与人之间的平等,更认识不到自身的价值以及应得的一切。她的选择,并不能作为参考。
“如果确实是苏玲珑刺杀我,你打算如何处置?”凤瑶问道。
沈云志微微皱眉,有些不耐:“此事尚未有定论,你休要胡乱揣度。”
“我是说如果。”凤瑶加重语气,又问道:“如果确是苏玲珑所为呢?”
这话本是沈云志为了敷衍凤瑶,似是而非说出来。只见凤瑶竟然抓住这一点,不依不饶起来。
“我只怕说出真相,你并不相信,反而认为我在为夫人脱罪。关于无忧楼,你有所不知,但凡接了任务刺杀一个人,必然不死不休,哪怕雇主都不能收回从前的命令。而你还活着,又捡到了这匕首,可见此事有蹊跷。”
“无忧楼流传着一种说法,杀器在则人在,杀器丢则人头落。”说到这里,沈云志有些怀疑地看向凤瑶,“莫不是你从哪里捡了这匕首,故意栽赃陷害我与夫人?”
沈云志心底里是瞧不起凤氏的,否则也不会不假思索就将“栽赃陷害”的罪名安上来。
凤瑶心中明晓,他此来仅仅是为了豆豆,要她一起回京,多半是顺道而为。只是不知,他在京中到底有着什么不顺,才大动干戈地非要接走豆豆不可?
“娘亲!娘亲!”正想着,院子外头的小路上跑来一个小小的蓝色身影。
豆豆抱着小狐狸,跑到院子门口,看到一辆华丽得吓死人的马车,顿时吓得脚步一顿。躲在路边,贴着篱笆慢慢蹭了进来:“娘亲——”刚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还站着一个身穿锦服的男人,又吓了一跳。一边抬起大眼睛打量着沈云志,一边慢慢蹭到凤瑶的身后。
“娘亲,他是谁啊?”豆豆躲在凤瑶身后,小声地问道。
“豆豆,我是你爹!”沈云志的目光,此刻如火焰一般,满满的炙热。然而这热度,却一丝也没有分给豆豆,而是全部落在豆豆怀里的雪白一团上!
看着豆豆怀中的小狐狸,沈云志直是激动不已——这个巴掌大的一团雪白,若是他没有看错,便是极为罕见的冰狐!
冰狐全身都是宝贝,血可入药,齿间有剧毒,聪明通灵,最是衷心。若是从幼崽开始抚养,长大后冰狐认主,主生狐生,主辱狐死。冰狐之罕见,可遇而不可求,至于冰狐幼崽,更是百年难见!
而豆豆怀中这只,显然就是冰狐幼崽!
沈云志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冰狐幼崽,望着豆豆怀中的眼神炙热无比。若是借着太子的名义,把冰狐幼崽送给皇后娘娘做生辰之礼,定可为太子博得孝顺的好名声!
饶是他素来冷静自持,此刻也不禁掩不住激动,面带红晕呼吸急促起来。他这个儿子,真是给他带来一个好大的惊喜。
良久,沈云志终于移开目光,看向凤瑶身后仅仅露出半张小脸的豆豆,以毕生罕见的温柔声音道:“豆豆,过来让爹爹瞧一瞧。”
“爹爹?”豆豆满脸疑惑,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一幕,登时愤怒地道:“你就是那个将娘亲打伤的坏人吗?”他本来捉着凤瑶的衣角,躲在凤瑶的身后,此刻却站了出来,张开手臂以保护的姿态大喊道:“坏人,不许伤害娘亲!”
豆豆这番维护的举动,让凤瑶心中一暖,不枉她这些天疼他。
豆豆年纪幼小,而沈云志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凤瑶自然不会让豆豆站出来。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按回身后:“豆豆,这个就是之前打伤娘亲的人。只不过,他不是你的爹爹。”
“凤氏!”闻言,沈云志有些恼怒起来:“你休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凤瑶冷笑,她用力按着豆豆,不让豆豆走出来,掩饰住发现豆豆与沈云志长得一点也不相似的心惊,讥讽道:“方才豆豆走过来时,你第一眼看见的是豆豆怀中的小狐狸吧?在你心中,一个畜生都比儿子重要,我说你狼心狗肺,难道冤枉你了?”
“那是因为——”沈云志张口欲辩。
“因为你要抢夺豆豆的小狐狸送给上峰,讨好上峰,保住自己的官职地位!”凤瑶厉声说道,“沈云志,你想抱丞相大腿,想迎娶苏玲珑的时候,就毫不客气地把我们踢开。如今你又有所求,便想把我们接回去。看到豆豆身怀异宝,又想抢回去自己用。我可有说错?”
“我——”沈云志被凤瑶的这番针针见血的话,刺得张口结舌。
“到底在你心里,身家利益是第一位!”凤瑶讥讽地道,“你如此冷血薄情,我们绝不会跟你走的!”
沈云志万万没有想到,当年愚昧无知的发妻,竟然成长到这一步。
然而他毕竟城府深沉,很快冷静下来,语重心长地道:“我都是为了你们好。豆豆身怀重宝,容易引来宵小之徒的觊觎。而你们弱小无依,很容易被人欺侮。小狐狸交由我保管,既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危,又可以为夫君我赢来官场地位,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到这里,言辞愈发恳切起来:“而且,你的夫君官位稳固,对你们母子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锦衣玉食,奴婢成群,比现在的旧屋破院,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凤瑶挥了挥匕首,讥笑着道:“沈夫人视我们如眼中钉,只怕我们还没享受到,就一命呜呼了。”
“我保你们安全!”沈云志认真地道,自从小狐狸出现后,不仅看向豆豆的眼神十分热切,连带对凤瑶的神色都真诚了一分。
凤瑶相信他才是傻子,扭头对豆豆道:“豆豆,进屋里去,没有我叫你,不许出来!”
严厉的语气,是豆豆从未听过的,乖乖地点了点头,抱着小狐狸朝屋里去了。
凤瑶转过身来,挡住沈云志的视线,冷笑着道:“真真是开眼了,堂堂前科状元,文华殿大学士,居然为了权势利益,如此丑态尽出。连坑蒙拐骗都用上了,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一身官名。”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云志心中狼狈,说不出的气恼。可是,为了冰狐幼崽,却不得不忍耐下来:“曾经是我对你不住,今后必然补偿你们。”
想他年纪轻轻便官居高位,哪怕对待苏玲珑,都未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凤氏,你适可而止。”
“小狐狸是我儿子的,他不想给你,你便不能抢夺。”凤瑶从没打算跟沈云志和解,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为了利益可以舍去一切。
凤瑶不仅不怕跟他翻脸,望着沈云志青白交加的脸庞,甚至有些恶向胆边生。
“你想做什么?”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凤瑶,沈云志不禁后退半步。
明明是柔弱的妇人,偏偏一双寒星般的黑眸里面,闪动着讥诮冷硬的光芒。沈云志有些恼火:“凤氏,你休要不知好歹!以你的本事,能够带给豆豆什么?豆豆跟着我,便是官宦之子!平日里锦衣玉食,待日后便是平步青云,你这无知妇人,休要挡着他的路!”
“我能够带给豆豆什么?”凤瑶猛地上前,将匕首架在沈云志的脖子上,看着他瞬间变得惊慌的眼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讥道:“我至少能够带给他平安无忧,我自己不会欺负他,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你能做到吗?”
“妇人之见!”沈云志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妇人之见?”凤瑶冷笑两声,扬声说道:“沈云志,你品行不端,在朝中上蹿下跳,以纯臣之名,行弄臣之实,你以为自己有什么好下场?豆豆跟了你,才真正是毁了!”
凤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农妇,如何会有这等见识?沈云志眼皮一跳,再看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冷汗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你,你是谁?”
凤氏是土生土长的农妇,从没念过书,绝对不可能懂得这些。沈云志回忆起跟凤瑶交锋的过程,不由得心中发寒起来。这个女人,不是凤氏。
之前他并不害怕,是因为他知道凤氏不可能杀他。但是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却不一定了:“你,你——”
“我是谁?我自然是豆豆的母亲。”凤瑶当然不会暴露真正的来历,似笑非笑地道,抬头看向沈云志带来的家丁们:“你们退后,否则我一不小心,吓得手抖了,割坏你们沈大人的细皮嫩肉,那可就不好了。”
弃妇难为:第一特工妃 第40章 法理的天下
家丁们顿时个个额头冒汗:“你这贱妇,快快放开我们大人,不然有你好看!”
“嗯哼!”回应他们的,却是沈云志的一声闷哼。
凤瑶素来不是吃亏的人,胆敢骂她贱妇,就要吃得起后果。当下手腕一抖,毫不客气地在沈云志脖子上划出一丝血痕:“都说了叫你们退远点,不要吓到我。这不,伤到你们大人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样?”家丁们吓坏了,又惊又恐地退后几步。
沈云志的脸上不见半点血色,抿了抿苍白的嘴唇,说道:“你们退回马车。”
他自恃朝廷命官,在官场上大事小事都经历过,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看向凤瑶的目光,带着审视和警惕。过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凤氏,我乃朝廷命官,你若是伤害于我,却是要获罪的。届时你被判了牢狱之灾,豆豆独自一人随我回京,你可安心?”
青天白日,原没有什么鬼怪乱力。凤氏变得如此,兴许是这些年的闲言碎语,贫苦生活所致。毕竟书上写过许多,原本蠢笨无知的愚妇,奋发向上最后出人头地的事迹。沈云志想通之后,便不再害怕了:“你松开手吧,此事我不与你计较。”
总归是一名妇人而已,就算出人头地,也不过是有些田地银两,过得衣食无忧罢了。与他这样人中龙凤,叱咤风云的得宠京官相比,根本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
沈云志想到此处,愈发心中松快:“你气也出了,不要与我闹了,叫出豆豆随我一起回京吧。”
凤瑶冷笑几声,忽然收起匕首,就在沈云志目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时,忽的一拳揍了过去!
“啊!”沈云志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当初你就是凭着这张俊脸,博得丞相小姐的爱慕吧?”凤瑶快拳乱打,招招落在沈云志的脸上:“今日我把这张脸打残了,你说她还会不会爱你?多年无子,沈夫人如今很是不安吧?只是不知道是你的问题,抑或是她的问题?我倒要看看,以她金贵之躯,还要不要你这个残脸男人?”
“大胆!”
“住手!”
不远处,沈云志带来的家丁们一个个急得跳脚,却没有一个敢围上来。只因为凤瑶的腰间别着一把细长锋利的匕首,若是争夺当中不小心伤到大人,他们百死难辞其咎!
沈云志连连躲闪,又怎躲得过凤瑶的拳头,只觉一拳又一拳,吃痛不已:“住手!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吃官司的!”
他倒不怕凤瑶杀了他,她胆敢杀了他,自己也没命活。依他看来,凤瑶只是想打他一顿出气罢了。只是,心中仍旧恼怒不已——凤瑶的拳头太重了,而且打得是他最珍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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